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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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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承一惊,随即眼里露出狂喜之色,忍不住疾步徘徊起来,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妙!妙!妙!若……他日必以先生为太子之师……”
立延低声道:“此事不可张扬,一旦泄露,必招大祸,将军还是以朝堂争夺官职为先,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董承忙道:“先生之言极是,吾这边出府拜访段煨、曹操、刘备,以示拉拢,以掩众人耳目。”
立延点头:“正当如此。”
片刻之后,立延离开了董府。
午后,董承备了礼物,满面笑容出了府邸,带着护卫先去拜访曹操。
左将军府在上东门外永和里,曹操如今为河南尹、前将军,府邸同样在上东门外,不过是在步广里,相距并不远。
董承车马在前,后面跟着十多个护卫和家丁,抬着布帛礼物,一路直奔步广里。
道路靠近东市,沿途行人不少,看到董承的车马纷纷躲避,董承并未在意坐在车上,心中只是盘算着如何让伏皇后病亡,一想女儿能做皇后,心中兴奋难掩,琢磨着只要自己成为国舅,便不惧张辽,再联合刘虞、杨彪等名士,未必不能行昔日窦武之事,到时执掌大权,号令天下,不负大丈夫之志。
董承正想到得意之处,突然道旁传来一声暴喝:“董贼受死!”
有刺客!
董承心头刚闪过这个念头,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反应,左侧一根扁担猛扫过来,他胳膊剧痛之下,一声惨呼,整个人被扫下了马车,天旋地转,跌落在地。
“啊!”
董承浑身痛的连声惨呼,心中更是惊骇之极,反手去把腰间长剑,身子急忙向后翻滚,仓惶大喊:“护卫!护卫!”
“有刺客!”
“快保护将军!”
后面十多个护卫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冲上来。
刺客有三人,皆是布衣游侠打扮,其中两人拔剑阻拦护卫营救,另一人抄着扁担朝着董承的双腿猛砸,一边操着河北口音大吼:“董承狗贼,还记得十八年前夏明湖畔被尔害死的夏雨荷吗!”
“什么夏……啊!啊!”
董承在地上翻滚,刚辩驳了半句,咔嚓,咔嚓两声,他的两条腿骨被打断,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抽搐,口中厉声惨嚎。
“俺是夏门,要阉了尔这强抢民女的狗贼!”
抄扁担的游侠神情狰狞,砸断了董承的腿,又拔出腰间匕首,朝董承胯间刺去。
“不要!”董承骇的声音都变了,双手慌忙向下面捂去。
就在这时,抵挡护卫的两个游侠大喊:“风紧,扯呼!”
那游侠眼睛一眯,匕首一下子刺在了董承的大腿上,大骂一声“刺偏了!”,与另外两个游侠转身就跑,转眼就消失在里坊之中。
董承的那些护卫这才冲上来,急忙要扶董承,董承右臂受了重击,双腿折断,大腿上更刺了一根匕首,痛的浑身抽搐,他心中又惊又怒,看到三个刺客逃走,耳边还回荡着那个夏雨荷,哪还不知道中了算计,气得一口血喷出,一下子昏了过去。
这一幕发生的极是突然,道旁其他行人慌忙躲避,不过都听到了那句强抢民女,还有夏雨荷的名字,不由暗中向董承投去鄙夷的眼神。
随后不久执金吾、雒阳北部尉和司隶先后赶来,到处找寻,刺客却早已消失不见,永和里和步广里居住的都是官员和贵族,哪能轻易搜寻。
……
步广里有一处不大的宅院,偏屋里,立延赫然就在其中,正恭敬的向一个背影道:“孩儿已按照父亲所教,向董承献计,料张辽不日便会身处风口浪尖,待他离京后,董承便会趁机行事,扰乱雒阳。”
“嗯。”那背影应了一声。
立延有些兴奋的道:“父亲神机妙算,张辽早晚必与天子反目,到时主公的机会便来了。”
那背影摇摇头:“便是我等不出计,张辽也会与天子反目,我等不过是让一切提前发生,让他们在需要的时机反目罢了,若再拖下去,主公的机会便不多了。”
立延点点头,忍不住又问道:“若张辽与天子反目,我等该如何行事?”
那背影沉默片刻,道:“张文远非比常人,行事常人难料,我等计谋虽出,但成与不成,还看天意。”
立延愕然道:“父亲也信天意乎?”
那背影叹道:“张辽枭雄也,手下能人无数,与他争斗,只能半赖人谋,半看天意。”
立延闻言有几分沮丧:“张辽真不可谋乎?”
那背影嘿然道:“倒也未必,他为权臣,与天子决裂,乃天所注定,这一点张辽岂能不知,未必不会算计天子,到时我等正好顺势而为,若他弑君,正好行讨逆之举,若他不敢冒大不韪,更是良机,只是张辽兵权太重,若不能在雒阳拥有兵权或策反他手下大将,终是难为。”
立延有专对之才,先前在董承和刘虞面前所说都是父亲教的,他本身的计谋差了许多,此时只能回味着父亲的言语,琢磨其中的意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即一个声音低声道:“先生,董承方才在步广里外遇刺,双腿折断……”
里面父子二人身躯一震,那背影连声询问:“刺客有几人?可知为何行刺?董承随行护卫多少?刺客可曾逃走?”
外面回道:“刺客三人,因仇行刺,董承护卫十二人,家丁八人,刺客皆已逃走。”
那背影的声音多了几分怪异:“董承未死?”
“正是。”
“退下罢。”
“唯。”
外面静了下来,屋里立延神情还有些惊疑:“董承怎会在此时遇刺?”
那背影淡淡的道:“是张辽所为。”
立延惊道:“父亲怎能肯定?”
那背影声音依旧平淡:“刺客能从容逃走,若真是寻仇,董承此时已死。”
“竟是如此!”立延惊声道:“想不到以张辽的身份,竟能做出如此之事,观他这两年所为,正是不可思议。”
那背影呵呵一笑:“张辽行事,本就随心难料,常人岂能度之。”
立延哼道:“不如我等将此时宣扬出去……”
那背影摇摇头:“张辽地位在上,名声在外,便是说出去,也无人会信,反倒自招麻烦,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此番董承行事受阻,先前所谋已若三分……”
立延愕然无语,他们谋划了那么多,张辽随便出一手,他们的计谋就弱了三分?可是想想可不就是如此……他心中一时惊异莫名。
………………………………
第六百二十四章 堂皇
南宫大殿,朝堂之上,又是一片热闹。
“陛下,董将军身为朝廷大臣,竟在京师遇刺,出了如此恶劣之事,试问朝臣谁不自危?我等上朝之时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望陛下查明真相,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陛下,遇刺之时非同小可,请治有司之罪,以平民愤!”
“请陛下为董将军做主!”
“陛下!”
董承遇刺断腿之事早雒阳闹得风风雨雨,此次朝会董承自然没来,但他的党羽种辑等人都到了,在朝堂上慷慨激昂,请求天子为董承做主,言辞之间矛头直指张辽。
一大半的朝臣都在最前面的骠骑将军张辽,而张辽淡然正坐,对种辑等人的吼叫视若无睹。
御座之上,年轻的刘协脸色很是难看,心中又怒又恨,董承国舅,董承被刺杀就如同有人打他这个天子的脸,试问连外舅在京师也保不住,还谈什么一国之君,天命之子?
刘协并没有怀疑是张辽主使人殴打董承,但此时看到种辑等人矛头指向张辽,他脸上难看,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这两年来,张辽给他的压力很大,比当初的董卓和李傕更大,张辽越本分,对他这个天子越尊重,他心中就越怀疑张辽图谋甚大,尤其是董贵人不时在他耳边吹风,更令他嫉恨张辽,不错,正是嫉恨,因为张辽做的比他这个天子更好,偏偏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令他无法光明正大对付张辽。
这种压力不同于当初面对董卓与李傕时,面对董卓和李傕时是恐惧生死,而面对张辽时是嫉恨他的强大,无所不在的强大,甚至完美,让他这个心中自认聪慧胜于父兄的天子感到羞愧。
而且他心底深处还在妒恨张辽娶他皇嫂唐婉,甚至宫中还有传言,张辽在关中救伏皇后时二人有私情,刘协处死了传谣的宫女,心中却有了疙瘩,甚至对伏皇后也有些冷淡了。
如今他只要看到伏皇后,就想到当初在李傕手中相濡以沫、生死相依时,伏皇后饿着肚子也把自己米粮让给他,而他最终在霸水东岸做出痛苦决定,抛弃了伏皇后,这就像插在心口的一根刺,让他无时不刻想着自己认为不存在的懦弱和自私。
所以后来他无法坦然面对伏皇后,伪装出的深情连他自己也厌恶,他甚至连张辽也恨上了,如果张辽当初不救伏皇后,那他还是那个完美圣明的天子。
当然,刘协不知道的是,事实上从刘协抛弃王允时,张辽就看透了他懦弱和自私的本质,虽然大臣们都认为臣子为天子而死天经地义,天子自保乃英明之举,但张辽却看不惯这一点,如果换作他,宁死也不会交出忠于自己的人。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张辽果敢勇猛、重情重义又有能力,所以能迅速聚拢起一帮忠于他的弟兄,平定最乱的并州与关中,而刘协只能凭借天子的血统来维系风雨飘摇的地位。
如果刘协真是一位有魄力、有担当、有情义的天子,在这个乱世中他早有机会崛起,凭借他的名分不知会有多少忠臣义士为他效命,开创中兴之治。如今他的不担当,换来的不过是那些保守大臣的支持,真正有能力的大才不会选择他。
眼下的刘协就早把张辽的救命之恩抛到了脑后,也忘了当初最落魄时张辽对他的支持,心中想的只是压制张辽,甚或干掉张辽,收编他的兵马,做真正的天子。
“曹卿,董将军遇刺,兹事体大,不知曹卿可捉到凶手?”
听着下面种辑等人的慷慨陈词,刘协的目光看了张辽一眼,转到了河南尹曹操身上,曹操任河南尹,雒阳的治安也在他的职责之内。
“陛下,”曹操肃然道:“尚未捉到凶手。”
刘协眼神闪烁了下,又询问了一句:“依曹卿之见,是何人所为?”
曹操猾的很,岂会做一些无谓的推测,摇头道:“不拿到凶手,难以断定。”
刘协皱了皱眉,目光又转向神情自若的张辽:“张将军,汝领京师兵马,又掌司隶,可有线索?”
他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依将军之间,是否董将军得罪了他人,故而被刺?”
满朝大臣的目光都落在了张辽身上,当此之时,皇甫郦等人也不便多说,这种事情本就说不清,很容易捕风捉影,他们说多了,反而会弄巧成拙,给张辽惹来麻烦。
这时种辑面色涨红,大声道:“张将军监察京师,必知一二!董将军素与张将军政见不合,若不查明,恐他人怀疑张将军。”
种辑说的如此露骨,朝堂一下子静了下来,荀彧、蔡邕、周忠、皇甫郦等人不由皱眉,刘备、曹操面无表情,董承的党羽虎视眈眈,还有不少人暗中幸灾乐祸。张辽的科举制着实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他在朝堂上低调,早就引起无数攻击了。
“陛下。”
面对朝堂上诡异的寂静,张辽神情自然,直起身来,神情颇有几分肃然:“董将军遇刺,固然是其招祸,臣亦有失职。”
种辑等人脸一黑,刘协颇有几分不悦的道:“董将军招祸,何出此言?莫非是他为朝廷效力得罪了谁人不成?”
张辽声音平静的道:“若论与董将军政见不合,当以臣为先,董将军遇刺,臣的嫌疑最大。”
张辽此言一出,朝堂上更静了,连气势汹汹的种辑等人也不由一惊,气势顿消,其他不少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刘协面色连变:“张将军之意是?”
张辽淡淡的道:“若臣要打断他的腿,只会亲自动手,只会在朝堂上,当初打刘嚣,也未曾回避董卓。”
如果史阿、诸葛亮和郭淮在这里,只怕会惊讶张辽堂而皇之的无耻,但这些朝臣哪里知道,张辽此言一出,他们无不倒吸了口气,随即有不少人连连点头认同,他们有不少人都还曾见过张辽当着天子和满朝大臣的面暴打刘嚣,以张辽的地位和性子,他要对付董承甚至杀董承都是轻而易举。
此时便是种辑等人心底也认同了张辽所说,只因张辽这两年表现的太低调和君子了,只有曹操和刘备眼神微垂,他们更了解张辽,行事随心,惹毛了他哪管什么道理与规则,众人都认为不是,那反而很可能就是了。
刘协目光扫过众朝臣,看到张辽三言两语摆脱嫌疑,眼里流露出失望之色,又道:“还望张将军尽快捉拿凶手。”
张辽一副沉吟的样子:“董将军遇刺后,臣便立时着司隶与雒阳令查探,虽未得凶手,却询问了许多道旁百姓,对董将军被刺之事也略有推测。”
“哦?将军快快道来。”刘协神情一振,他还是很想捉拿凶手的,否则单是董贵人就烦死他了。
………………………………
第六百二十五 风口浪尖
面对刘协的询问和满朝大臣的目光,张辽朗声道:“刺客刺杀之时,曾大喊一句话,董承狗贼,还记得十八年前夏明湖畔被尔害死的夏雨荷吗!”
“夏雨荷?”
“此是何人?”
“似乎是个女子的名字。”
刘协和不少朝臣都有些愕然。
“十八年前,夏雨荷,”张辽此时完全一副狄仁杰的姿态:“臣推测,这其中必有一段可悲可叹的情事,十八年前,董将军方少年,好为游侠,雄姿英发,玉树临风,在夏明湖畔遇到了一位名叫夏雨荷的美貌女子,于是……哎,人不风流枉少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满朝大臣的脸颊开始抽搐起来,想起了董承那副模样,想起了他被打断的两条腿,刘协一时也张大了嘴,只有几个文士忍不住回味着张辽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张辽叹道:“夏明湖畔,夏雨荷,不知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让臣也艳羡的花前月下?还是使君遇到秦罗敷,冯子都遇到了美胡姬,罗敷跳崖,胡姬自杀?真是不可而知哪。不过听闻刺客怒打董将军时还喊了一句,要阉了尔这强抢民女的狗贼!看来还是后者居多。”
满朝大臣都有些发呆,而张辽表面上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实际上肚子早笑得抽筋了,狗的董承,让你每天算计来算计去再找哥的麻烦!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听闻刺客走后还留下一句话,容嬷嬷不会放过尔的,这容嬷嬷想必是个厉害的人物,董将军的安危还需仔细保护才是。”
这时皇甫郦打破了寂静,深恶痛绝的道:“若董将军真是害了良家女子,打断腿也是罪有应得。”
“不错!”立时有人附和。
种辑等人则大声反驳:“胡闹,董将军堂堂左将军,岂会为此卑劣之事!”
“十八年前他还是个游侠。”
“董将军德行俱佳,断不会为此事!”
“德行吗,嘿……他曾跟随牛辅,强抢民女的事做的多了……”
“也许是个误会,董将军忘了夏雨荷……”
“容嬷嬷却是何人?想必是个游侠……”
朝堂上又争成了一团,不过话题已经转变,不再是董承被谁人刺杀,而是董承到底有没有强抢民女?争到最后居然是强抢民女的可能性大……如果在家养伤的董承得知这一幕,恐怕又要吐血。
御座上的刘协看到形势不对,连忙道:“众卿莫争,还是请河南尹、雒阳令、司隶校尉共同缉凶,还董将军一个清白……不知众卿可还有表奏?”
朝堂上一时又静了下来,种辑等人互相目视了一眼,有些咬牙切齿,原本他们还打算借助董贵人怀孕之机争夺那几个重职,但董承被袭,不能参加朝会,他们这些人的分量却是不够了,昨日与董承商议后,只能暂时作罢。
眼下只能推动另一件事了,种辑看了一眼吴硕,吴硕微微点头又向另一个朝臣使了眼色,那个朝臣看了一眼身侧之人,他身侧之人起身出列,恭敬一礼,道:“臣侍中伏均有表奏。”
众朝臣都看了过去,侍中伏均朗声道:“昔暴贼李傕、郭汜、马腾、韩遂为乱关中,焚烧旧京,逼迫天子,颠覆社稷,屠戮朝臣,骠骑将军张辽志虑忠纯,奋不顾死,以弱破强,斩李傕、杀郭汜、逐马腾、退韩遂、诛杨定,拯天子于危难,救大臣于生死,除瘟疫于恐慌,造京畿于焦土,复兆祀于宗庙,使天子复安,朝廷复建,百姓复宁,又定黄巾、平白波、抚黑山、灭匈奴,攻无不胜,战无不克,重农桑,兴学堂,开科举,纳贤才,宣美风俗,旁施勤教,恤慎刑狱,吏无苛政,民皆爱赞,功在社稷,今袁术僭逆,肆于淮南,袁绍逆乱天常,谋危社稷,凭恃其众,称兵内侮,天下实乱未止,臣请拜骠骑将军张辽为大司马,位在三公之右,领天下兵马,匡扶社稷,平定天下。”
请拜张辽大司马?大殿再次一片寂静。
刷!天子与众朝臣的目光全部看向最前面的张辽。
而张辽则是满脸愕然,不由看向伏均,这小子脑子进水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纵然是好心,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皇后兄弟,身份特殊?竟然在朝堂上做出这种表奏!这会对伏皇后造成什么影响?
张辽脑海里迅速想着补救之策,不想随着伏均表奏,很快竟然有不少人出列符合,大赞他的功绩,张辽一惊,目光扫过去,这些人竟然有很多都是他门下依附的朝臣!
紧跟着,又有七八人出列,齐声道:“请拜骠骑将军为大司马!”
而这些人有中立的,还有董承的党羽。
张辽皱起眉头,他感到形势有些不对了,目光看向荀彧、蔡邕、士孙瑞、钟繇、皇甫郦等人,却见他们的目光也正好看过来,皆是神情凝重,带有询问之意,张辽立时知道不是他们的意思,同时也想他们微微摇头,这些人皆松了口气。
再看御座上的刘协,此时面色铁青,目光死死盯着张辽。这是逼宫,看上去得利的是张辽,而这个提议竟然是伏皇后的兄弟伏均第一个提出来的,刘协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张辽要做李傕!而伏皇后意图依靠张辽的势力争宠!
张辽看到刘协这姿态,哪还不知道这货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心中一沉,我去年埋了个宝,哪个混蛋算计我?
他脑海里第一个浮出的人就是董承。
不想这时太傅刘虞开口道:“陛下,袁术僭逆,天下观望,当速伐之,以正朝纲,可拜张将军为大司马,领兵征讨。”
刘虞竟也站出来了?他怎么也会参与?
随着刘虞,他的儿子刘和与一些大臣也站了出来。
张辽感到自己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大司马,或许只是个重职,但关键是大殿中竟有一半的朝臣站出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被坑死了,天子此刻必然将他视作心腹大患了!意味着他与天子的关系由好转坏,由暗转明,从此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一拍两散。
这一天他早有预料,但未免来的太快了!
如果是董承谋算自己,那刘虞怎么会站出来?
而就在这时,董承的头号党羽种辑站出来大声道:“袁术僭逆,天下人皆欲诛之,正当拜张将军为大司马,加九锡,发兵讨袁!”
“请拜张将军为大司马,加九锡,发兵讨袁!”
又是数人出列,喊得慷慨激昂,朝堂上一时之间气氛高涨。
大司马,加九锡,这是前汉末王莽篡位前的待遇,御座上刘协的脸色更难看了,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
第六百二十六章 臣请罪
张辽目光扫视着这些高呼请命的朝臣,心中霎时间转过今日朝堂上的一幕幕情形,心中迅速分析着事情的来由。
从伏均请命开始,包括那些他自己门下的那些应和朝臣,多半都是没看透其中厉害,或者是说根本不在意张辽与天子是否君臣相得,他们期盼的是张辽的权势和地位越来越强,他们自己才会更有前景,甚至张辽做了天子更好,他们都是从龙之臣。
这一点张辽完全理解,一个团体本就是如此,手下人只希望自己的主子越来越强,只维护自己主子的利益而完全不在意其他人。
至于刘虞这些中立派,多半是期望自己出兵讨伐袁术,因为他们先前是反对者,如今转了立场,自然要给自己些好处,而这个好处就是大司马了。
而董承那些党羽则不同,他们必然是今日事情的谋划着,一举一动都是满满的恶意!
这是要将自己与天子对立起来,与那些心向汉室的人对立起来,让自己做董卓和李傕。
张辽此时的头脑非常清晰,一环环解开眼前问题的根由和董承他们的目的。
董承他们是怎么想的?以己度人,在满朝大臣皆尽请命的情况下,恐怕他们认为自己会热血沸腾、踌躇满志,自认众望所归,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司马的职位吧,毕竟这是加强自己的权势,而且加九锡极为诱人。
退一步讲,便是自己不接受,只要自己稍有犹豫或含糊,恐怕天子也会心生忌惮,猜忌自己吧。
再退一步讲,自己坚决不接受,那么也该领命出征吧。
为什么董承此前一直阻止自己发兵讨伐袁术,如今却盼着自己发兵?
前后态度截然相反,必然有因由!这帮家伙不可能为天下着想,多半怀有私心,而前后情况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董贵人怀孕,与此同时伏皇后病重,董贵人的地位对于董承非常重要,毫无疑问,他们的目标在伏皇后!
趁着自己离开,谋划废后,甚至害死皇后,而后扶董贵人上位,皇后的地位非同小可,汉朝几百年来后位一直影响着朝堂的格局,何况董贵人怀孕,一旦诞下皇子,董承的地位会暴涨!
这其中等皇后死或者害死皇后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伏皇后身后站的是自己,只要伏皇后活着,即便自己离开京师,他们也绝不敢废后。
想到那个只顾着刘协而自己饿病将死的可敬女子,想着那个如今因偷爱自己而缠绵病榻的可怜女子,想着董承这帮家伙的恶意,张辽心中涌出一股怒火!
真惹怒了自己,敢杀他个天翻地覆!玉石俱焚!
董承又如何?刘协又如何!
自己顾念的是这个天下,而不是一个君主,顾念的是家人和朋友,而不是那些道貌岸然却怀私心的名士大臣。
朝堂下面,种辑叫的最响,神情最是慷慨激昂,仿佛他的主子由董承换成了张辽:“陛下,张将军要征讨袁术,须拜大司马,领天下兵马,方能承天子之威,奉朝廷之义……”
御座之上,刘协衣袖里拳头紧握,咬牙切齿,脸颊抽搐,突然出声问道:“张将军功在社稷,本该封赏,却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听闻天子发问,满朝大臣都看向张辽,不由紧张起来。
在众人的注目中,张辽缓缓起身,来到大殿中间,朝天子一礼,声音低沉:“陛下,臣请罪。”
众朝臣听了张辽此言,皆是一愣。
“不知张将军何罪之有?”
刘协眼睛低垂,声音平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心中却是愤怒无比,恐怕是这张辽要做出三辞三让的姿态,让自己丢尽天家颜面。
这时不少朝臣也反应过来,这是要三辞三让了,种辑等人脸上已经不由露出冷笑。
众人只待张辽出言推辞,表示自己无德担任大司马,却不想陡然转身,三五步迈到种辑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勾拳。
砰!
种辑惨嚎一声,跌掉在地。
这一幕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无论是御座上的天子还是下面的朝臣都惊住了,种辑身旁几个党羽更是骇得连连后退。
众人这才明白张辽为何先请罪,因为他要打人!
“张辽!汝安敢在朝堂之上殴打大臣!”
种辑倒在地上,捂着脸颊,看着张辽,目眦欲裂。
张辽面无表情,抬腿就是一脚,咔嚓!众人听到了种辑骨折的声音,双腿也忍不住抖了下。
“啊!”种辑凄厉的惨嚎声传遍了整个朝堂,刘协与大臣无不色变。
“张将军,汝因何殴打大臣!”
司空杨彪第一个站出来指责张辽。
张辽看了他一眼:“若今日董承上殿,断腿的就是董承!种辑不过是替董承代过而已。”
哗!满朝大臣震惊不能语,杨彪指着张辽,神情愤怒。
“陛下,诸同僚。”
张辽抱拳向天子与四周,声音沉厚:“天下沦乱至此,百姓泣血州郡,此朝廷之过!张辽只是想与诸同僚扑下身子,为天下、为百姓做些事,自入朝廷以来也问心无愧,不想与这些小人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徒耗心思!拜什么大司马,加什么九锡,张辽非王莽,却非要将张辽置于风口浪尖,非要离间张辽与陛下!此等恶毒心思,尸位素餐、误国毒民之辈,可恨!该杀!”
他说罢,向刘协一礼:“唯陛下明察!”
朝堂上一片寂静,连惨叫怒骂的种辑也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张辽竟然将私下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此坦白的说出来,几乎是粗暴莽撞,一点也没有政客该有的城府与手段。
可正是如此看似粗暴莽撞的做法,才让张辽的尴尬处境一下子明朗起来,方才那些人所有的叫嚣和努力都化为乌有!
御座之上,刘协惊愕难言,张辽如此态度,那必然不是什么三辞三让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方才指责张辽殴打种辑的杨彪也沉默了下来,无话可说,细思张辽奉天子以来的所作所为,确实可谓问心无愧了。
刘协看了看张辽,又看了看地上痛苦的种辑,挥挥手:“将种大夫带下去诊治罢。”
很快有外面守卫的虎贲上殿将种辑带了下去,大殿上仍是一片寂静,再也没有人叫着拜张辽为大司马了,首倡的伏均此时也察觉到了问题,面色有些苍白与愧疚。
这时,太傅刘虞开口道:“张将军心怀忠义,可敬可佩,大司马之议且罢,臣请拜张将军为大将军,是为名正言顺。”
司空杨彪附和道:“太傅之言有理,可拜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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