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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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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事物要看本质,这是张辽一向的观点,他此时便在思索着雨水盐的本质。
雨水盐,是经过雨水淋浇,晒出的盐粒苦涩消去,这必然是其中的一些杂质再次被分离了。但这这雨水落入卤水,为何能再一次分离开卤水中的其他成分,让结晶出的盐消去最后的那点苦涩?
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雨水,那么雨水的本质是什么?
张辽一边走,一边伸出手,任由冰凉的雨水落在手心,很快手心便积满了一掬水。
雨水……雨水……也不就是水?
他人或许认为雨水天降,乃神秘之物,无法勘破其中奥秘,但张辽却知道,雨水就是水而已。
在众人的注目下,他将手中那一掬雨水放到嘴边,尝了尝。
雨水味道清凉,而且冲淡了口中刚才品尝盐粒的苦涩。
他心中一动,低下身子,伸出另一只手从盐畦中掬了些卤水,尝了尝。
卤水稍有些温热,苦咸。
一个清淡,一个苦咸。一个冰凉,一个温热。
想到化学反应中的一些影响因素,张辽若有所思。
这雨水与池中卤水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是淡水,一个是咸水,一个温度低,一个温度高。
这其中或许涉及到溶解度和温度的问题,他那些化学知识早就忘到爪洼国去了,不过他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化学反应原理,但他却知道,有东西可以代替雨水。
同样的条件,淡水、温度低,河水、溪水、泉水都行!
他抬头透过雨幕,看向盐池北面,他来的途中看到那里就有一处甘泉,味道甘洌,只是被盐工引入了盐池之中,并不在盐畦,而南面的中条山中,西面的解县之中,也有数道甘泉清溪,这些无疑都可以替代雨水。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看成不成。
六日之后,辰时,明媚的阳光照射大地,南风徐徐吹来。
盐池之畔,张辽、荀彧、郭嘉和数百名盐工都聚集在这里,看着一道淙淙清水顺着一条水渠流淌。
这条水渠是这几日刚开凿而成,渠底是全新的水泥,源头正是盐池北部不远处的甘泉,流向的则是一处盐畦,这是来验证张辽对于“雨水盐”奥秘的猜测。
这处盐畦属于第四盐畦,里面是卤水,而且在阳光的照射下,卤水已经开始泛出盐花,正处在结晶生盐的时机。
水渠并不是直接流入盐畦,而是与盐畦之间以三条小渠相连,正好对应盐畦三个入水口,开辟三条小渠和三个入水口是为了淡水和卤水的均匀交汇。
因为下雨时,雨水与卤水属于最均匀的交汇,如今张辽只能极力模仿这种形式了,为了验证这个奥秘,他可谓将一些都考虑周全了。
而且在小渠中有干净的石子和布团,是为了过滤溪水中的杂质,保证淡水的洁净。
“引水!”
随着张辽一声令下,水渠南侧的三个出水口同时打开,渠中泉水顺着三条小渠淙淙流向盐畦。
那个经验丰富的老盐工带着四五个盐工,拿着木尺测着盐畦中的水深,紧张又期待的看着泉水缓缓流来。
这也是张辽的吩咐,他认为卤水和淡水混合出盐,必定有一个最适合的比例,多了或少了都达不到效果,正如老盐工所说的,历来的“雨水盐”也要正好适量的雨水才能生出,暴雨和微雨都不行。
张辽无法测量淡水和卤水的比例,但他用了一个妙法,在当日下雨之时,他令人先用木尺测了一个盐畦中雨前卤水的深度,又测了雨后水的深度,约莫的算出了雨水与卤水的混合比例,而幸运的是那日的降水果然生出了雨水盐,张辽便采用这个比例来验证了。
他的测比例办法,令众人称绝,荀彧更是道,这种方法在很多农业、术算等很多方面都能用到,完全可以推广。
随着泉水流入盐畦,畦中卤水本来结出的盐花又慢慢消失了,畦底本来结晶出的粗盐也再次溶解了。
在无数人的注目下,时间慢慢过去,水面达到木尺一个刻度,几个盐工同时呼喊“停水”,盐畦口上几个盐工急忙将入水口堵上。
老盐工上了岸,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向张辽礼道:“将军,且回去休息吧,午时日光暴烈,不宜多留,今日午后,便能开始生盐。”
张辽摇了摇头,笑道:“恐怕诸位都没心情休息,我等便在这里等候罢。”
河东郡是个低洼的盆地,此时虽是初夏,天气却已极热,但张辽等人还真没心思回去休息,那些盐工同样如此。
在众人的期待中,时间慢慢到了午后,盐畦中水位慢慢下降,水面开始生出盐花。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水底也有越来越多的盐粒结出。
张辽还没有发话,一旁的老盐工就忍不住跳进了盐畦,从水底捞出一把盐粒,在众人瞩目中,放进嘴里一尝。
老盐工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莫非不成?”众人见此情况,正自失望,却见老盐工在畦水中朝张辽跪下,嘶声大叫:“成了!成了!雨水盐成了!真苍天有眼,赐贤人于我等哪。”
成了!盐池四周数百人齐声欢呼。
雨水盐的成功,对他们而言很重要!
要知道,在三皇五帝之时,百姓便从这河东盐池捞盐,加上焚水煮盐,这两种古老而笨拙的方法持续了数千年,直到战国末期,人们才探索出了盐畦晒盐之法。
而从盐畦晒盐之法,到四畦之法晒盐,又经历了数百年,才达到如今的情况,但仍是杂乱不一,盐质不齐,依靠天时,限制太大,产量不高。
但这个发展过程,已经是经历了数千年时间,更是有无数人的探索,可谓漫长而艰难。
如今,在张辽的尝试下,竟然通过人工手段,制作出了雨水盐,上等精盐,众人如何不喜?
齐鲁之地有海水煮盐,但过程极为复杂,成本极高,关凉之地有井盐,但产量低,成本高。河东盐虽好,却有瑕疵,更依靠天时。
而雨水盐试制成功,河东盐从此不必再依靠天时,这标志着河东盐真正成为天下第一盐,无论产量、质地,还是成本!
当此之时,连一向稳重的荀彧也是满面狂喜,至于郭嘉,更是呼喝着一众人将张辽抛起来欢呼。
………………………………
第四百三十四章 北上并州
初平三年四月,公孙瓒在界桥大败后,再次整兵进攻袁绍,与袁绍在龙凑展开大战,却再次被袁绍击败,连渤海也丢了,不得不退回幽州。
与此同时,曾被公孙瓒击败的青州黄巾却再次疯狂发展起来,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聚拢了近百万人,肆虐青、徐、兖、豫,四处劫掠,尤其是紧邻青州的兖州,横在黑山与黄巾之间,遭到黄巾大举寇略。
兖州刺史刘岱要带兵与黄巾野战,济北相鲍信劝道:黄巾贼众百万,百姓震恐,士卒畏惧,不可力敌,但黄巾却缺乏辎重,应采取坚壁清野固守之策,待黄巾离散,再选精锐攻击。
刘岱不从,带兵出战,于是,卒。
而东郡太守曹操却在东郡大败黑山于毒,名声大振,曹操的部将陈宫得知刘岱战死,立时向曹操请命,要去说服兖州别驾与治中,迎接曹操为兖州牧,资兖州以收天下,行霸王之业。
曹操许之,陈宫先去说服了兖州别驾与治中,又联合了济北相鲍信,与治中万潜一道去东郡迎接曹操为兖州牧。
曹操任兖州牧之后,认为黄巾军得胜后骄傲轻敌,于是设奇兵在寿张迎击黄巾,终是黄巾太过强大,曹操失利,鲍信兄弟被贼兵围困,几乎战死,却被手下窦老三、陈个小两员将领带一千精锐拼死救出,逃得一劫。
而窦老三和陈个小正是张辽当初在虎牢关从鲍信手中俘获的那批士兵中两个头领,与牧寒一般。而后在伊水之畔,牧寒不愿二叛,窦老三和陈个小等一千伤兵则选择回到鲍信身边,并以死保护张辽撤退。
他们如此拥戴张辽,难免令鲍信心中有芥蒂,此后回到济北后并未重用,没想到在兖州寿张一战中,其他士兵被黄巾击溃,而正是窦老三和陈个小带着的那一千士兵结阵拼死保护鲍信。
在数十倍于自己的黄巾猛攻中,他们高唱着军歌,一个个战死,却没有后退一步,直至惨烈的厮杀惊退了黄巾贼,而一千人士兵余下不过二十人,还个个身受重伤,窦老三和陈个小战死。
同样重伤的鲍信和鲍韬兄弟在阵中大哭,他们耳边只回荡着那一千士兵死前高唱的那首军歌:
好男儿,敢担当,何惧生死赴国难。
保父老,离家乡,英风锐气此心丹。
宁流血,不流泪,从此儿是英雄汉。
披铁甲,挎长刀,与子同袍照肝胆。
行如林,列如山,号令严明撼长天。
疾如风,侵如火,千军万马势无前。
狭路逢,勇者胜,纵横驰骋破敌胆。
平祸乱,踏燕然,横刀立马谁来犯。
敌尽灭,方团圆,以血染就捷报传。
定山河,守社稷,但教四海永康安。
事后,鲍信和兄弟说道,他们兄弟这两条命,是张文远救下来的,张文远带过的兵,与其他兵是不一样的。
其后,那活下来的二十多个士兵,在鲍信军中都得了重用。
窦老三等人战死的消息从暗影信中传到河东时,正在与荀彧、郭嘉等谋士议事的张辽不由大哭,令不知情况的荀彧和郭嘉等人骇然。
而后张辽带着牧寒等鲍信旧部举酒向东祭奠,又将他们列入忠烈祠,祭奠之时,张辽大骂曹操与鲍信无能,又对牧寒等一众鲍信旧部长叹,道窦老三、陈个小一众弟兄昔日救命之恩,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了。
牧寒与一众将士无不大哭,左右恻然。
……
六月,麦黄杏熟,知了高叫,因上半年雨水充足,河东郡又是一个丰年,百姓无不欢喜,荀彧等官吏亦是精神振奋。
而张辽却已不在河东郡,他北上进入了并州。
在五月,徐晃取河内,占据河内中西部,典韦、赵云、张郃更是早已攻破白波垒,俘获白波贼六万,更兼家眷十余万,收编,屯田,纵横数年的白波贼至此消亡。
白波攻下后,张辽令长史荀彧与河东郡丞王邑抚慰河东郡汾水以北六县,推行政令,张郃领兵继续镇守河东。
而后以崔钧为西河太守,命典韦令两万兵马进入西河郡,迅速掌控诸县。
并州有九郡,上党郡、太原郡、西河郡、上郡、云中郡、朔方郡、雁门郡、定襄郡、九原郡,太原郡位于盆地之中,而西河郡则在太原郡以西,位于吕梁山之上,以山峦丘陵居多,境内异族横行,贼寇肆虐。
典韦曾带猛虎营伪作鬼面军多次在山中剿匪,最是擅长山地作战,张辽命其对境内肆虐流窜的白波余部、匪寇、羌胡、匈奴毫不留情的剿杀,以迅速掌控西河郡,稳固太原郡西部防线。
而张辽则带着中郎将赵云、别驾张既、主簿田仪、军师郭嘉一行沿着汾河谷地向北,进入太原郡。
太原郡治晋阳,领十五县,晋阳、榆次、阳邑、祁县、中都、邬县、界休、平陶、大陵、兹氏、狼孟、盂县、阳曲、虑虒、京陵,其中除了汾河,更有晋阳湖,土地肥沃,良田无数。
但比之河东郡与关中,太原郡却更加荒凉,这里的土地不差,但战乱更多,前汉之时,匈奴就连年入侵这片土地,到了后汉光武帝时,匈奴分裂,十数万匈奴内附,这就是南匈奴。南匈奴内附后,全部安置在并州,而太原郡自然也不少。
历经一百五十年,南匈奴人口已经接近三十万,加上后来内附的部分北匈奴杂胡,并州的匈奴人数目超过四五十万,而整个并州九郡的汉人也不过七十万,何况还有乌桓和后来近十数年兴起的鲜卑。
这一片土地饱受战乱,南匈奴虽然内附,但却时常叛乱,而且匈奴分裂后,鲜卑趁势而起,桓帝时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连年侵扰并州与幽州,十五年的一场大战更是改变了并州的格局。
当时灵帝发兵攻打日益强大的鲜卑,蔡邕还曾反对,认为时机不到,但灵帝却命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从云中出击、护乌桓校尉夏育从高柳出击、使匈奴中郎将臧旻从雁门出击,三路大军讨伐鲜卑,汉军出塞二千余里,却被檀石槐打败,仅余数百骑而还。
自此之后,并州大半郡县失去了掌控,鲜卑等异族更是肆无忌惮,反复劫掠,乃至四年前,匈奴休屠各部叛乱,攻杀并州刺史张懿,丁原才做了并州刺史,也正是那年,张辽被丁原召为从事,派到雒阳进入西园。
同样也是那年,张辽的父亲死于战乱之中。
董卓掌控朝臣后,在东,政令难出关东,在北同样如此,被白波阻隔,对并州完全失去了掌控。
因而这两年,并州郡的战乱更加频繁,郡县官吏也死了无数,田地一片荒芜。
李傕与郭汜表奏张辽为并州牧,便是完全不在意这一块地方了。
好在半年前,张辽命高顺带领大军进入太原郡后,曾数次打击异族入侵,更跨过长城,兵进雁门,令两郡稍微安定,但也只是太原与一半的雁门,并州北部还有五原、定襄、朔方、云中仍是完全在异族的掌控之中。
张辽担任并州牧,可谓任重而道远,但同样,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平异族,定边境,保汉民,护安定,何况并州还是他的家乡。
………………………………
第四百三十五章 用人
张辽北上并州的消息早在数日前就传给了高顺、沮授和审配等人,在张辽将要抵达晋阳时,三人出城十里相迎。
到了城内,张辽直接去了州牧府,也就是原本的并州刺史府,四年前张辽还在这里做从事,而丁原为并州刺史,如今丁原早已身死,而张辽却成了这里的主人,而且地位比丁原更高,州牧加征北将军加开府,远不是一个刺史能比的,世事难料,莫过于此。
随后张辽听沮授、高顺和审配几人上报了并州的情况。
除了正月里那次鲜卑入寇外,月前并州刚刚又经历了一场大战,鲜卑各部寇略雁门,中郎将高顺与右军师沮授领兵于雁门长城拒敌,而太原郡杂居的匈奴各部却又趁机作乱,攻打郡城,被太原太守审配据城击退。
不过无论是高顺还是审配,虽然击退了匈奴和鲜卑,却因没有骑兵,无法追击,令鲜卑与匈奴从容而退。
上报之时,高顺和沮授神色还算平静,但审配却是神情愤恨,恨不能将太原郡的匈奴和鲜卑斩杀殆尽。
几人退去后,张辽陷入了沉思,思索着对并州异族的处置策略,当然不可能像审配所说的那样斩尽杀绝。
不过审配做出这样的建议,张辽并不奇怪,这是审配刚烈的性格所致,他在河北也罢,但到了并州,见到异族反复叛乱,侵略残害汉民,自然愤怒而难以忍受。
相反沮授却没做出这样的建议,这固然是见解不同,但也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所决定的。
所以张辽又不禁思索对自己手下人才的任用。
算来他手下如今顶尖人才可真不少了,但用人并不是手下能人越多越好,而是要会用,用的合适,否则就如袁绍一般,手下人才不可谓不多,但最终却落个内斗不休、分崩离析的下场。
张辽多次分析历史上几个诸侯败亡的原因,要引以为戒,这一点很关键。
袁绍的败亡,就是一个最典型的用人不当的例子,难以驾驭手下谋臣,内斗不断,在张辽看来,至少有三个原因,首先就是袁绍先天不足。
这个先天不足并不能从表面势力来看,而要看势力的实质,袁绍空手套白狼谋取冀州,固然轻而易举,却在这一刻就埋下来祸患,因为他取冀州,是属于弱势,依靠地方势力稳固地位,导致先是麴义恃功作乱,而后地方势力恃功自大,尾大不掉,他们忠于袁绍但又不惧袁绍,因为他们有所依恃,一者恃功,二者自恃势力。
这一点在曹操和刘表身上同样有过体现,刘表据荆州凭借的也是空手套白狼,赤壁之战时,世家要投靠曹操,继承者刘琮就没有办法,只能顺从。
而曹操被陈宫等地方势力迎为兖州牧,最终兖州势力叛乱,如法炮制,又迎了吕布为兖州牧,若非荀彧,曹操几乎消亡。说来也是兖州势力有所自恃,才不在意曹操。
相反,辽东太守公孙度在这一点上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手段,一入辽东就将地方豪强斩杀殆尽,反而收到了效果,保了辽东数十年不乱,而公孙家的势力也很稳固。
袁绍势力的灭亡,在于他始终没有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只以宽和放任自流,而曹操却依靠宗族势力,恩威并重,迅速掌控手下势力,而且杀伐果断,令那些势力抬不起头来。
但曹操这么做同样不够彻底,他死了之后,继承者对士族势力妥协,最终在高平陵政变中,曹氏宗族势力几乎被一网打尽,再也难以制衡士族势力。
至于张辽自己,这方面问题不大,一者他以军事起家,有资本可恃,嫡系都是跟随自己的寒门故旧,而且任用的人都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忠心能力都不成问题,便是重用的谋臣和名士,也基本令他们脱离了本土势力,如颍川荀在河东得到重用,而冀州大族出身的审配和沮授在并州得到重用,河东郡的徐晃在河内,冀州的张郃在河东,不给忠心的谋臣和将领滋生变化的土壤,这是用人之术。
其次,他对豪强的制衡是杀抚并重,对世家的制衡,则是下一步要施展的科举制度,科举一行,他手下就很难形成固有的势力,便是新兴的势力,自然也有其他势力制衡,而且对于在自己政令下成长起来的新势力,张辽也不乏手段。
除了第一个原因,袁绍手下内讧的第二个原因就是他无法因势利导,平衡或引导各方势力的利益。这一点曹操用的是除强手段,谁强大就收拾谁,如汝颖世家势力强大,曹操便做了汝颖领袖荀彧,随后河北势力强大,曹操便做了河北领袖崔琰,关中世家不稳,曹操便做了耿纪、韦晃、金袆等人。
这一点对于张辽而言,同样不算大问题,他手下本来就没有形成固有集团,更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问题,一有苗头,张辽就会掐灭,暗影的作用可不只是查探敌情。
其三,就是袁绍不会用人,不懂得恩威并重,人心和人性是很奇妙的,上位者既要让手下认识到自己的宽和,同样也要让手下认识到威势,比如袁绍手下那帮子,到了曹操手下就未必敢内斗了。
而且用人,也有方法和技巧,有的人纵然有能力,但也要放对位置。
比如审配,性格刚烈正直,但大局观却不足,与同僚相处灵活不足,容易激发矛盾。历史上袁绍让他总幕府,审配忠心没有让他失望,但却没有发挥出如荀彧那样举荐人才、总揽全局的作用。
所以张辽将荀彧放在中枢,而审配放在地方,同样是重用,审配在地方上无疑更加适合,绝对能将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发挥他的菌丝才能,抵御异族,防范作乱。
沮授也有不足,沮授的眼界、谋略和全局观是一流的,但他也有个缺点,有些意气用事,袁绍官渡之战,沮授监三军,可谓权重任重,但他不认可出战,袁绍不听他建议,他就撂挑子,让其他几个谋士寻到机会,袁绍怒而将他的权力三分。
事实上袁绍做得也没错,官渡之战必定要打,当时袁绍的势力达到巅峰,而曹操在南面刚缓过来,势力不够稳固,正是良机。
河北势力怕自己利益受损,不愿意袁绍征战也罢,但主公既然决定了要做,身为谋臣就应该协助他做好,沮授身为监军,怠慢行事,必然会影响士气,也难怪袁绍用郭图等人。
在这一点上,做的最好的是郭嘉,历史上曹操喜欢郭嘉,张辽同样也喜欢郭嘉,绝不只是因为郭嘉会时不时拍拍小马屁,也不是说郭嘉的谋划水平就高于荀攸等人,而是因为郭嘉会谋。
这个会谋不仅指谋划军事,最主要的是会为所效命的主公谋,会根据主公的性格和优缺点,做出最符合主公利益,又能让主公认同的决策和计谋,是及时补漏,而不是撂挑子,而且能让主公坚定所选择的信心。同样如郭嘉一般的是法正,还有东吴的顾雍,他们不但有能力,而且出谋划策都会让主公从无反对,更不会与其他谋臣内讧,不顾大局,坏了主公大计。
相比起来,荀彧也做得很好,曹操徐州屠城他不认可,但他不曾撂挑子,依旧为主公守好后方,尽职尽责。荀攸和贾诩也不错,但他们三人在这方面比之郭嘉也略有不如,他们很多时候会讳莫如深,选择沉默,而不是解决之道。
在这一点上田丰做得最差,与张昭同,他有能力,但不会用,不会发挥,袁绍虽然外宽内忌,但忌只是小部分,诸侯之中,他待人算是很宽和了,否则手下也不会全无忌惮,闹得那么厉害。但这样的主公田丰也无法取得认同,只知一味强势进谏,被他人趁机算计,他本是为了袁绍好,但结果却是不但不能谋主,连谋己也不能,可谓有能力而不能施展,怪袁绍,也怪他自己。
他叹大丈夫不识明主,事实上如他这般性格,很难寻到那么好的明主,也就在袁绍手下能混一段时间,到了曹操、董卓、公孙瓒、孙权或其他诸侯手下,早就玩完了,便是刘备也未必能重用,从历史上刘备重用法正超过诸葛亮就能看出这一点。
上位者永远最喜欢的是首先为主公谋划的臣子,喜欢的是时刻查漏补缺,不发牢骚,一心做事的臣子。
当然,张辽还是很喜欢田丰的,他不怕正直的人,人谁无缺点,作为上位者,树立好威望,有容人之量,毕竟谋臣和将士都是为自己卖命的,而后就是尽量规避其缺点,用其优点。
张辽相信自己能用好田丰,善待手下也超过其他人,至少不会让田丰如历史上一般悲叹大丈夫不识其主。
可惜,冀州一行,错失了田丰,如今田丰与袁绍正值蜜月期,只能另寻机会了,或者……让郭图搞一搞,破坏了他们和谐的关系,不过也要等机会,眼下袁绍困难,同仇敌忾,是不会与手下起龃龉的。
………………………………
第四百三十六章 回家
太原郡往北就是雁门郡,雁门郡以西毗邻西河郡、五原郡、定襄郡、云中郡,向东则与幽州交接,向北便是大汉境外了,那里是匈奴与鲜卑的地界。
雁门郡领十四县,阴馆、马邑、埒县、楼烦、广武、原平、卤城、汪陶、繁畤、剧阳、崞县、武州、平城、强阳,其中大半县境都沦为异族之手。
正是中午时分,雁门郡的古道上,数千骑兵向北开进,马蹄轰隆,黄尘飞扬,一面大旗招展,上书“中郎将赵”,正是赵云。
骑兵之后,还有万数步兵,却是中郎将高顺。
步骑之间,除了辎重,还有几辆马车轱辘前行。
马车旁,张辽跨坐象龙,他去了戎装,没有披甲戴盔,也没有携带钩镰刀和长槊,穿了一身赤色衣服,外批白袍,头戴高冠,腰间佩剑,一副文士打扮,朴素而简洁。
身旁马车中,坐着唐婉、蔡琰、尹月和苏婳几女,还有古采英带着两个徒弟和董白、蔡璎两个小丫头,还有一众女卫。
此番他是回家,到了并州,怎能不回家?
只是他原本只打算带唐婉、蔡琰、尹月和苏婳四女回家拜过母亲和祠堂,没想到古采英要随行保护内眷,又带上了她的徒弟和二十多个胡姬女卫,董白不能留下,蔡璎也要跟随,加上绿绮、小荷、小翠几个丫鬟,这样一下子就成了一大群女子了,令张辽颇有些无奈。
人说近乡情更怯,张辽更是如此,他来自后世,但同样有这一世的记忆,有亲人的恩情,父亲当初死于胡乱,家中尚有母亲、兄长,还有几个族叔。
他加冠之后离家奔赴雒阳,至今已有四年未回了。
看着道旁熟悉而陌生的景物,脑海中的记忆纷涌而来,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到得一处山坳时,队伍停了下来,高顺过来,却是问用不用休息。
张辽看天色已是午时,将士们也该用餐了,车中唐婉她们必然也是困顿疲累,当即令队伍停了下来。
赵云的骁骑立时去四面查探情况,而高顺的兵马迅速等上两旁高地,巡视警戒,而后一众将士开凿做饭。
张辽带着唐婉几女下了马车,到得一处树荫下休息。
一众胡姬立时在地上铺上毡布,摆上了瓜果,又到四周守候,她们本就有武艺在身,经过古采英训练,更是英姿飒爽,有模有样。
看到这架势,四周莺莺燕燕,加上兴奋的董白和蔡璎,张辽无奈的笑了笑,问唐婉几女:“一路奔波,累了吧?”
几女都是摇了摇头,唐婉给张辽解去长袍,道:“妾身与几位姊姊跟着古姨和苏姊姊都练剑,身子不差呢,只是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见了君姑,该如何是好……”
看到妻子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张辽不由失笑,又看蔡琰、尹氏和苏婳几女,也与唐婉一般无二,不由更是大笑:“我本道只有我心中忐忑,不想你们也忐忑,还真是心有灵犀哪。”
蔡琰白了他一眼:“你担忧什么哩?”
张辽叹了口气:“离家之时,不过刚刚加冠,不知不觉已近四年,都已经二十四了,老了……”
噗!
苏婳不由笑出声来,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夫君是在讥讽妾身老了麽?”
她比张辽还要大一岁,不过一向性格开朗,也不在意这一点,但此时听了张辽所说,不由反问。女人对自己的年龄总是很在意的。
张辽呵呵一笑,眨着眼睛看着几女:“我们都不小了,该一起生几个娃娃了。”
几女登时大羞,连苏婳和蔡琰也有些受不住,没想到一旁的董白似乎听到了,眨着大眼睛问道:“阿叔和阿婶们要生娃娃麽?娃娃怎么生呐?”
唐婉和蔡琰几女更是大羞,连张辽也是老脸一红,咳了两声:“阿白,和阿璎玩去。”
不过唐婉和蔡琰几女虽然害羞,但心中却颇是大动,事实上如她们这般年龄的,早该有孩子了,她们平日里也未尝不急,此时张辽说出来,她们心中不禁一喜,那点忐忑一时间倒去了大半。
用过午餐后,队伍重新起行,路过雁门郡治所阴馆县时,张辽没有进城,而是令大军直接绕道向西北,穿过雁门山和秦赵古长城,将近黄昏就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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