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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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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的声音在宫门内回荡着,距离宫门内已不过五步,三步……
咯吱!背后的宫门突然关闭。
董卓不由一惊,还没回头,就看到前面冲来十多人,个个手持长戟戈矛,为首的正是骑都尉李肃,曾经为董卓说服吕布归附的功臣。
董卓立时察觉不对,面色大变,厉喝道:“李肃,汝等因何在此!”
李肃面色狰狞,二话不说,持戟便直刺董卓,与此同时,秦谊、陈卫、李黑等勇士也冲上前来,以长戟叉董卓乘坐的大车和拉车的几匹马。
马匹受惊,痛嘶蹦跳,牵拉的马车左右颠簸摇摆。
与此同时,李肃一戟刺中董卓,但董卓朝服内有重甲,长戟刺不入,只划伤了董卓的手臂,但那股力道却将董卓整个人捅下了马车。
董卓肥胖的身体一下子滚落马车,面色大骇,仓皇大呼:“吕布何在?”
吕布看着滚落在地的董卓,神色阴沉而狰狞,他没有携带方天画戟,本要拔剑,又看到身边一个护卫手中长矛,当即从他手中夺过长矛,两步冲到正要爬起的董卓面前,手中长矛贯胸直刺而入!
他的力道何其之大,董卓身怀重甲也没用,直接被刺了通透。
吕布脸上青筋毕露,虎目圆睁,死死的握着长矛,将董卓钉在地上,喘着气,咬牙道:“奉诏!讨贼臣!”
他久在董卓麾下,知道董卓的霸道和厉害,心中不无恐惧。
董卓胸膛被长矛贯穿,痛彻心扉,哧呼哧呼的喘着气,嘴里鲜血不断涌出,同样死死的盯着吕布,眼里透射出凶悍和狠厉:“庸狗!敢如是邪!”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俾睨天下,竟然会栽在这里,连苦心经营的郿坞也回不去,事已至此,他哪还不知道,不止吕布,更有亲信的王允,也背叛了他,否则怎会有诏书,又怎会在此埋伏。
董卓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意识在慢慢消散,将死的这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若文远……何至于此,叔颍误我……”
说罢,头颅一歪,曾经纵横关凉、肆意废立、执掌天下权柄、大败关东诸侯的枭雄和暴徒就此而亡,死不瞑目。
吕布看到董卓瞳孔消散,长出了口气,心中恐惧稍稍退去,松开手中长矛,拔出腰间长剑,一剑砍了董卓的人头,丢给李肃。
董卓身后有护卫想要上前营救,皆被斩杀。
………………………………
第四百章 董卓伏诛(四)
轰隆隆!
北宫门再次被打开。
吕布取出怀中诏书和赦令,带着李肃等人大步而出,到了宫门外,扫过惊呆了的董卓手下士兵,高举诏书,厉声道:“奉诏诛贼臣董卓,余者皆不问!”
那些士兵看到李肃手中提着的人头,正是方才刚进入宫门的董卓,无不大骇,心中惶恐,又看到吕布高举的诏书和赦令,随着一个人高喊万岁,余下的立时跟着争先恐后齐呼万岁。
徐荣看着董卓的人头,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又看到诏书,不敢怠慢,也跟着应和起来。
不远处的人群中,同样有一个人神色复杂,正是张辽。
张辽看到董卓被杀,而手下的士兵看到赦令,转眼就高呼万岁,根本没有人想着为董卓报仇,不由暗叹,看来董卓的残暴已经尽失人心,连嫡系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他早已听说过,董卓如今的残暴已经不至于对敌人和士人百姓了,连手下诸将稍有言语蹉跌,也是当场就杀,如此怎能不失人心。
他知道吕布被王允策反,有与董卓侍妾私通的因素在内,但这多半并不是最关键的原因,毕竟妾的地位很低,常有买送的,即便被发现,也未必有性命之忧。而且吕布虽然贪权,但也怕死,他被策反的真正原因还是董卓太残暴了,以致于手下人人自危,吕布也不例外,他私通之事,换作其他人,未必会有性命之忧,但换作董卓,吕布心中便没底了,加上高官厚禄诱惑,才会铤而走险。
董卓被杀的消息,转眼就传到了宫内,尚书台中,司徒、尚书令王允正在批文的手中之笔掉落,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眼里露出激动的神色。
尚书仆射士孙瑞长舒了口气,看向王允。
殿后,天子刘协听到董卓伏诛的消息,再看侍中王盖兴奋的神情,止不住站了起来,神情有如释重负,又有几分复杂。
说来如果没有董卓,他很可能永远做不了天子,更可能早被何太后杀害,从这一点来看,董卓对他是有恩的。但随着他年龄渐长,随着董卓的一步步变化,刘协不知从何时开始,无时不刻心怀恐惧,董卓随时可能篡位,他随时都可能被董卓杀掉。
但如今,一切都不会了。
刘协终是长舒了口气。
董卓伏诛的消息如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长安城!如同惊雷一般炸响了长安城!
横行一世的董卓死了!
董暴徒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长安内外,朝野上下,无论是朝臣、士人还是百姓,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董卓何人也?
当朝太师,大权在握,挟天子以令诸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兵马无数,连败关东诸侯,令天下侧目,如今正当盛时,他怎么会死?!
但当董卓的头颅和尸体展示在长安大街上时,整个长安顿时轰动了!疯狂起来!
笼罩在长安城上空的阴云顿时一消而散。
满城的百姓涌上大街,唱着跳着恣意的舞动着,发泄着心中的快意。
长安城中幸存的富豪、官员、士人纷纷买酒买肉,互相庆贺,一些妇女也纷纷卖掉首饰,买酒买肉做大餐,各条街市拥挤得水泄不通,酒肉被一抢而空。
董卓喜欢火烧活人,而他的尸体也没有逃过那一劫,被拖到市中示众,看守尸体的官吏作了一个大灯捻,放在董卓的肚脐上点燃,尸体前被挤得水泄不通,无数百姓看得拍手叫好。
而朝臣和士人之中,有上百个汝南袁氏的门生故吏聚集在董卓尸体前,大哭大叫,为被董卓灭了满门的袁氏哭泣,又为董卓的死大笑。
人群之中,张辽拉着同样做了伪装的李儒和田仪默默的看着这一幕。董卓被杀的消息传开后,李儒在府中痛哭,田仪则要前去尸体前哭拜,被张辽提前阻止,好生劝了一番,安排了他们的家人,然后带着他们伪装后,在这里向董卓的尸体做最后的告别。
看到李儒和田仪落泪,知道他二人都曾受董卓大恩,张辽拍了拍二人肩膀,轻叹道:“李兄,田兄,节哀,看到了吧,董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一人死而天下人狂欢,众叛亲离,他害的人太多,也是不冤。”
李儒和田仪不语,二人默默的向董卓尸体微微鞠了一躬,张辽叹了口气,也陪着鞠了一躬,三人趁着长安大街上一片混乱之时,悄然离开了这里,出了长安城。
长安城外,渭水之畔,张辽拉着李儒和田仪的手,道:“李兄,田兄,我们就此暂别,我已安排人送你们去河东,那里有重兵把守,很是安稳,且安心的呆一段时日。”
李儒和田仪朝张辽长作一礼,田仪道:“文远不随我们一道离开长安麽?”
张辽摇摇头,看向西面:“董公已死,郿坞迟早也要被攻破,我还要去救个人。”
“小白白!”李儒立时知道了张辽要救的是谁。
张辽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她是无辜的,更曾几番在董公面前救我,我岂能不救,还有其他家眷,能救总要救。”
田仪没有说话,朝张辽长拜一拜,然后转身上了马车,回头看着张辽同样西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他们虽然不知道张辽怎么在郿坞逃过一劫的,但知道必然很凶险,而今张辽却能不弃前嫌,前去郿坞救董公的家眷,足见他是个义气之人,他们没有认错人,虽然历经生死波折,但张辽没有变,还是那个重情义的张辽。
……
长安城,未央宫中,诛杀了董卓,一直隐藏在幕后策划的王允终于站到了前前,未央宫前殿,百官朝会上,吕布眉飞色舞的叙说着诛杀董卓的前因后果,他的官职爵位还要靠王允,怎能不力挺他?当即将王允的苦辛谋划说得精彩绝伦。
除此之外,尚书仆射士孙瑞、尚书杨瓒等人也叙说了王允此前隐忍谋划刺杀董卓以正朝纲之事。
朝臣之中多有袁氏的门生故吏,他们感激王允为袁氏报仇,隐隐以他为首,向天子进言,请王允录尚书事,天子同意。
录尚书事,便是总领尚书台之事,看似与此前的尚书令职责类似,但却有本质的区别,尚书令官秩毕竟太低,而且名义上还属于少府管辖,属于内廷职务,更要完全听命于天子,而录尚书事却是外朝重臣对尚书台事务的总领,相当于帮天子管起所有的文书事务,包括批阅奏折,行使原属天子的权力。前汉的霍光、东汉的窦武、何进都是官拜大将军、录尚书事,录尚书事往往意味着一个权臣的诞生。
王允录尚书事,可谓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完全掌控了朝政,从某一种程度上讲是替代了董卓。
不过朝臣对于王允这个士人还是极为认可的,不同于对董卓那个凉州武人的排斥。
王允录尚书事后,立时将皇甫嵩、马日磾等朝臣放出大狱,以皇甫嵩为征西将军,命他率兵去攻打郿坞,诛杀董卓三族。
与此同时,又表奏吕布诛杀董卓的大功,以之为奋威将军、假节、仪比三司,封温侯。
这相当于一下子给了吕布四个重赏。
第一,奋威将军,与皇甫嵩的征西将军职位相当,高于董卓麾下所有中郎将。
第二,假节,就是加赐代表天子的符节,对于违犯军法的将领,有先斩后奏的大权,这一点却比皇甫嵩的征西将军权力大了。
第三,仪同三司。“三司”指的是太尉、司徒、司空等“三公”,“三公”是普天下士人做官的最高目标。吕布如今虽然诛杀董卓,但没有经学素养,除非像董卓那样,否则根本做不了三公。王允便赐他仪同三司,就是享受三公级待遇,并有自征长史、主簿等属吏的权力。
第四,封温侯。两汉以来,列侯是非宗室朝臣得封的最高爵位,列侯有县侯、乡侯、亭侯三级,其中以县侯最高,而温侯便是河内郡温县之侯,属于县侯,是最高级别的列侯,也是董卓曾经封给王允的爵位,如今被王允让给了吕布。
夜晚,司徒府中,王盖不解的看着父亲,问道:“父亲,吕布终究不过一个轻侠,纵然诛杀董卓,也不过是为了名利而已,若非父亲谋划,岂能如此,却为何给他如此之厚的重赏?”
王允看了一眼长子,对他的格局不由暗叹,摇头道:“董卓虽死,但我等并不能高枕无忧,右扶风、弘农诸县、河东郡、长安城,到处都是董卓的旧部,我等不通军事,而吕布的并州兵素来与董卓的凉州兵不合,如今正要倚仗吕布,以并州制凉州,威慑郡县,又岂能不以高官厚禄笼络之?何况为父既有许诺,也不能食言。”
王盖听出父亲言辞中多有失望之意,不由脸色微红,从振兴家族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敬佩的看着父亲,道:“下一步该当如何?”
王允毫不犹豫的道:“先诛杀董卓三族,以收人心,正视听,而后派可信之人掌控左冯翊与右扶风,再派使者抚慰关东,请关东出兵,迎接天子回雒阳,中兴汉室!”
………………………………
第四百零一章 郿坞救人
郿县,董卓的老巢郿坞之中,左将军董旻卧在榻上,神情萎靡,他中了赵云一箭,虽没有伤及腑脏要害,但贯胸而过,足以令他旬月难以下榻。
年已九旬的池阳君坐在一旁,看到小儿子这番惨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三儿,汝不比汝兄,本就不能上战场,偏偏要去逞强,才落得这番下场,也是教训。”
董旻听了母亲的话,眼里露出不满之色,哼道:“都是二兄对张辽纵然太甚,否则此贼安敢如此大胆,噬主犯上。”
池阳君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老身虽然老眼昏花,但却不糊涂,张文远那孩子还是很不错的,他救好了小白白的哑病,仲颍也多少次夸他为左膀右臂,如今他也被逼反了,总是汝兄弟作孽太多,外面如何老身不知道,但这府里的护卫和下人就被不知汝兄打杀了多少,老身这般年纪了,不图什么富贵,只希望一家安安稳稳,老身不知其他,只知道昔日的梁冀、王莽,从来都没有落个好下场,而今却只怕汝兄哪日有个差池,我董氏满门遭劫哪,他人不说,阿白还太小,不该被牵连。”
董旻大为不悦的道:“母亲何出此言?兄长执掌天下兵马,谁敢害他。”
池阳君哼了一声:“仲颍如此威风,为何每日出入都是铁甲裹身,护卫严密,难道不是担惊受怕吗?”
董旻被母亲说的无言,当即转了话,哼道:“还有阿白,是兄长宠溺太甚,不过一个丫头,居然敢为了一个逆贼和死人与我这叔祖冷脸,真是不知所谓!母亲也袒护她,却不要忘了,她到底是外人,只有璜儿才是我董家嫡孙,璜儿与张辽不对,便不能留张辽,否则他日必是大祸!”
听董旻提到孙子,池阳君又是一声常常叹息:“想当初璜儿何等乖巧,仲颍对他也视若亲生,只因这权势,他却去偷他叔叔的姬妾,这是他应该做的吗?为了此事,仲颍可是伤心的很,那两个女人和孩子都被杀了,哎!”
董旻神情一僵,提起这事,他对董璜也颇有怨言,起先他还怀疑有人诬陷董璜,但那两个孩童生下后,分明就是董璜小时候的模样,让他这个维护董璜的叔父大是无颜。而董卓自然更是发怒,趁着一次醉酒之时,将那两个侍妾和孩子全部砍杀。
“三儿好生休息吧,老身要去看阿白,也不知为何,这两日眼皮子总跳……”
池阳君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起身,还没出屋,外面就有一人慌忙进来,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长安传来消息,太师被贼人杀害了!”
哐啷!池阳君手中拐杖掉落在地。
“什么!吾兄被害?!”董旻一下子从榻上跃起来,又痛的跌落在榻上,他却顾不得疼痛,只感到如闻晴天霹雳,盯着那人,嘶声道:“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若敢传谣,定将汝斩杀!”
那人慌忙道:“是长安太师手下将士来报,还说皇甫嵩已经带兵前来,要捉拿董氏满门,要我们快逃。”
“皇甫嵩!”董旻一口血喷出,慌忙道:“快!快传令各处将士严守郿坞,关闭大门。”
“喏!”那人应了一声,慌忙出去。
董旻在榻上再也呆不住了,朝扶着母亲的两个婢女喝道:“还不快扶我出去?”
“三儿,快走吧。”池阳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仿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快带着大家回凉州。”
董旻大声道:“母亲糊涂!兄长建造郿坞时,防御便与长安城一般无二,只要我们谨守,他们攻打数年也难以攻破,何况兄长先前已经联结马腾韩遂,他们已经入了关中,而关东更有牛辅众将十万兵马,长安那帮贼子岂能攻入!”
董旻面色潮红,眼睛里倏然闪出异光,夹杂着兴奋,如果兄长真的遇害,那他岂非就是第一继承者,有如此多的兵马,加上马腾韩遂,他的将来足以超过兄长。
“仲颍,我的儿。”池阳君看着董旻被搀扶出去,忍不住落泪。
董旻来到外面,强忍着伤口,立时安排士兵关闭堡门,布置防御,又命人速速去传令郿坞左近两处大营,随时准备策应郿坞。
郿坞的防御很简单,当初建造之时,为了减少防御漏洞,整个郿坞只设有南门,其余三面皆是突出的马面,设有箭塔和角楼,而四面墙高七八丈,外有吊桥和护城河,只要谨守南门,根本难以攻入。
董旻对郿坞的防御很有信心,布置完毕,他看向刚才报信之人:“董三,汝消息从何处而来?”
董三忙道:“方才有二十多人来报信,小人听了后就去向将军禀报了,如今也不知他们在何处。”
董旻脸色难看,哼了一声:“速速去找人,查实消息。”
他如今心中有几分矛盾,既希望兄长没有被害,一切如常,但心底却萌生了另一个念头,更希望兄长被害,自己就能接管一切。
他心中竟然只怕自己空欢喜一场,因此更亟待知道消息。
不料董三还没去找人,前面门楼上突然有人高喊:“将军,有兵马从东面而来!”
董旻身子一震,当即让董三搀扶着他登上门楼,果然,远远便看到一支人马驰奔而来,步骑皆有,大约三千,当先几面旗帜飞扬,上面隐隐可见“征西”几个大字。
三千兵马转眼就到郿坞前,这下董旻看的更清楚了,其中一面旗帜赫然是“皇甫”两个大字。
皇甫嵩!
董旻嗓子有些发干,皇甫嵩何人也,堪称黄巾之乱以来第一名将,论统兵能力,更在他的兄长董卓之上,在关凉的威望也很高。
不过再看郿坞的防御,站在这门口上完全是俯视那些士兵,他不由又充满了信心。
征西将军皇甫嵩来到郿坞前,看着紧闭的郿坞大门,还有那严密的防御,上门严阵以待的弓箭手,面色不变,拔剑直指郿坞,喝道:“贼臣董卓,已经伏诛,天子有诏,降者赦免!”
皇甫嵩身后众将士跟着大吼:“贼臣董卓,已经伏诛,天子有诏,降者赦免!”
郿坞之中,众守军听到这声呼喊,无不震惊,董卓死了?
再看下面皇甫嵩的大旗,他们不少人都曾跟随董卓在皇甫嵩麾下作战,自然不会认错,皇甫嵩既然前来,那董卓就是真遇害了!
“准备作战!”董旻一声厉喝。
但他话音刚落,郿坞城墙上便有士兵嘶声大吼:“董卓死了!可怕的董卓死了!”
紧跟着又有人大喊:“董卓真的死了,他杀了我的兄弟,我要报仇!”
“反了!”紧跟着有人应和。
“杀了董家满门!”
转眼之间,便有数十人大吼着冲下了坞墙,冲入坞内疯狂砍杀。
董旻不由大惊,厉声道:“汝等要反乎?”
但他的喊声丝毫没用,只看到越来越多的士兵冲下坞墙,疯一般冲入堡坞内,杀人,抢掠。
只有董旻身边有十多个亲卫护着他,同样惊呆的看着这一幕。
郿坞之外,皇甫嵩看到自己等人一声大吼,郿坞内便乱了起来,当即毫不犹豫,立时发起攻击,同时继续大吼,瓦解敌人士气。
郿坞内,假作报信混入郿坞的张辽看着董卓这些嫡系反叛,大肆斩杀董氏宗族之人,同样震惊莫名。
他分明看到很多士兵咬牙切齿,面带愤恨,犹如久受迫害之下的爆发!
连嫡系士兵都对董卓如此怨恨了?足见董卓的残暴已经波及这些嫡系手下了,真正的众叛亲离。
他二话不说,继续伪作董卓士兵,迅速冲向后院,去寻找董白。
好在他曾来过郿坞几次,知道董白的住处,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后院,快步冲向董白房屋,远远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哭声:“大父,曾祖母,大父真的死了麽?”
一个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阿白,大祸临头,老身等人作孽太多,享受富贵,死不足惜,我的阿白可怎么办?”
张辽听出这是董卓母亲池阳君的声音,暗叹了口气,不作迟疑,迅速推开门。
屋里哭泣的正是渭阳君董白和曾祖母池阳君,看到房门被突然打开,正在哭泣的二人一惊,急忙看来。
“阿……阿……阿叔!”董白看到张辽,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你真是阿叔麽……你不是被大父杀害了麽?”
池阳君也看着张辽,老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张辽向池阳君作了一礼,上前扶住董白,叹道:“总算是在你大父手上逃得一命。”
董白这才从见到张辽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一下子扑在他怀里,大哭:“阿叔,大父死了,大父死了麽?”
张辽抚摸着她的脑袋,叹道:“董公在长安被害,确实死了。”
董白伤心大哭,董母却看着张辽,沙哑着声音道:“文远,仲颍……可是你……”
张辽摇摇头:“与我无关,是士兵哗变。”
董母突然跪倒在地,张辽忙去扶她,去听她哀求道:“文远,老身知道仲颍对不住你,只是如今董家面临灭门大祸,老身别无所求,只求你将阿白带走。”
张辽正色道:“张辽此来,便是为了救小白白而来。”
董母脸上不由露出欣慰之色:“老身终是没看错人,如此,老身便将阿白托付给汝了。”
她看向董白,肃声道:“阿白,从今往后,文远便是汝亲叔一般,他于我董家有恩,汝以后要好生侍奉他。”
董白哭道:“曾祖母,阿白要你一起走。”她拉着张辽的手:“阿叔,也救阿白曾祖母好麽?大父死了,就只有阿叔和曾祖母对阿白好了。”
“阿白不可胡闹,岂可将汝叔父陷于险境。”董母斥了一声,看向张辽:“文远当速速离开。”
张辽沉吟道:“老夫人,随我一起走吧,阿白总要人照看,我护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董母摇头道:“董氏满门将灭,老身活着也生不如死,勿要多说,快快离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多是关凉一带的腔调。
一个声音大喝道:“渭阳君在这里,捉了她,必得大功!”
又一个粗鲁的声音道:“要什么大功,渭阳君如玉一般的人儿,那些个弟兄夺了董贼姬妾和婢女,某却要了他的孙女,拉回去做妾,哈哈,渭阳君做妾,某不枉这一生。”
“渭阳君太小了……董贼前番抢了数百个少女,皆是绝色,我等何不趁机……”
“尔等莫要忘了,董贼是谋反大罪,皇甫将军攻破郿坞,董氏满门必然要被斩首,岂能留下一人……”
一众人转眼就到了屋外,屋里董白面色发白,紧紧抱住张辽。
张辽轻轻的拍了拍董白的身子,他对董卓的这些嫡系手下全无好感,几乎个个都是罪孽萦身,只听声音,便知道这些士兵不是好货色。
他沉喝一声:“动手吧。”
屋子附近瞬间冲出二十多人,杀向那些要冲过来的羌胡兵。
“什么人!”
“啊!——”
“好厉害,快跑!”
张辽带来的都是精锐,那些羌胡兵骤然被袭击,哪能抵挡,立时死的死,逃的逃。
张辽抱着董白来到院外,看到四处一片混乱,地上都是尸体,不远处还有一些少年少女哆哆嗦嗦的躲在墙角,正是董卓当初从关中各地强征而来的少年少女,专门服侍郿坞的。
这些少年少女也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子弟,张辽看了惊惧的他们一眼,沉声道:“尔等便躲在这院子罢,不要出去,皇甫将军不会伤害你们。”
那些少年少女不少人认得张辽这个意向和蔼的将军,登时连连点头,躲进了屋子,而且是躲在了张辽身侧的屋子里。
这时,左慈飘然进了院子。
张辽忙问道:“情况如何?”
左慈摇头叹道:“董氏族人多被叛兵杀害,皇甫嵩很快就能攻破这里,我们要快些退走,可惜了这里的粮草和财物,你小子若是得了,至少能少打拼两年。”
张辽挑了挑眉:“先退走罢。”
就在这时,郿坞前面传来震天吼声:“放下兵器,降者不杀!”
张辽身子一震,左慈色变道:“没想到皇甫嵩这么快就攻进来了。”
张辽二话不说,抱着董白转身进屋,却惊愕的看到董母不知何时已经自杀,一柄短匕刺在胸口,枯瘦的身子倒在地上,已然没有了气息。
“曾祖母!”董白看到这一幕,不由大哭。
………………………………
第四百零二章 先谋郿坞
郿坞之内,宽阔的前院之中,征西将军皇甫嵩站在那里,看着一个个董卓手下士兵被缴了兵器,押了起来,不少士兵的怀里还塞得鼓囊囊的,分明是刚抢掠而来的一些财物。天籁小说。2
除此之外,便是一个个或恐惧、或哭泣的董氏族人被押过来,跪成一片,为的赫然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董旻,他被叛乱的士兵围起来,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攻进来的皇甫嵩兵马捉住了。
此时董旻再也没有了丝毫兴奋,只有无尽的惶恐,他没料到自己竟然与兄长差的那般远,兄长在时,震慑的堡内羌胡兵无不战战兢兢,兄长一死,这些羌胡兵立时反叛,他完全压制不住,反而成为阶下囚!
除了董旻之外,董卓血亲并没有几个,大多都已被叛兵杀害,被押过来的大多是旁远支的董氏族人,本是来谋富贵的,如今却都被捉住了,而有很多族人已经被叛变砍杀,成为尸体。
面对郿坞内的惨象,皇甫嵩面无表情,自带威严,他出身凉州边地,虽然对大汉极为忠诚,性格也谨慎,但对人命却并不看重,只在中平年间讨伐黄巾之时就斩杀近二十万,对于这些董氏族人,更不会有什么心软和同情之意了。
皇甫嵩的身旁,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整齐的官服,携剑戴冠,青绶银章,看着被押起来的董氏族人,神采飞扬,正是王允新任命的右扶风王宏。
关中三辅,为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前汉武帝所设,京兆为京畿核心之地,又有大而多之意,长安城便在其中。冯毅意为辅佐,扶风意为扶助京师、以正风化,三辅拱卫京师长安,而三辅的地名同时也是官名,相当于地方的郡守,但地位却要比郡守高一级,位同九卿。
王允当政后,第一时间便任命自己的族弟王宏为右扶风,同乡及长史宋翼为左冯翊,以迅掌控长安周边东西两地,并控制兵马,防范董卓旧部反叛。
此番王允派征西将军皇甫嵩来攻打郿坞,便由右扶风王宏随行,一来未尝不有监督之意,二来郿县与郿坞皆在右扶风治下,属于王宏管辖,攻下郿坞后的事便名正言顺的由王宏处置了,包括郿坞里的堆积如山的财物和粮草。
“皇甫将军,”王宏看着被押起来的董氏族人,沉声道:“董卓国之大贼,杀主残臣,司徒之意,董氏族人不可留!”
皇甫嵩点了点头,对此没有异议,董卓几番逼迫他,又险些逼死他的婶母,令皇甫氏蒙受大辱,皇甫嵩又岂会为董卓族人宽言。
王宏看到皇甫嵩认同,转头看着一众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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