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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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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身戎装、正从树后慢慢走过来的班超,麦香一对明亮的眸子圆睁着,竟然激动得说不出话儿来。她怀里正奶着孩子呢,鼻子一酸,嘴里胡乱叫着,眼泪夺眶而出,“太公……兄长……”
“歙渠?林子里冷,汝一家速回毡房,并节制好部族中人!”
班超没想到前军把歙渠一家给扣了起来,便恼怒地瞪了一眼周令。周令自知自己的一点失误,差点置大军于险境,便躬身抱拳致歉。
孩子已经吃饱了,在麦香怀里香甜地睡了起来。班超从麦香怀中接过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亲吻了一下肉嘟嘟的小脸庞。麦香忽然低下头,嘴里喃喃道,“兄长……将军,晌午后或傍晚前,会有匈奴人来吾家毡房……”
“是……屈趄屠?”班超猜到了什么。
女人低下头,脸庞已经酡红一遍,连秀气的耳垂都变成了绯红色。
见她难堪的样儿,班超瞬间便明白将要发生什么。屈趄屠隔三差五来一趟行宫,这镇守使当的真是滋润。他用塞语安慰道,“汝二人放心,一切如常,吾会收拾他们!”
林内气氛有点尴尬,歙渠却岔开道,“将军,偶尔会有小队巡哨人马,或会为抄近路,自漠中穿林归城,大军需小心谨慎!”
胡焰翻译了歙渠的话,淳于蓟便急忙传令,命中军军侯华涂和后军军侯梁宝麟警惕南方沙漠,防止有巡逻小队穿越丛林,暴露别部行踪。
歙渠又道,“近来城中无它异。屈趄屠枭勇,却既好……色亦好饮。呼衍王大军从疏榆谷来伊吾庐前,屈趄屠便是伊吾魔鬼,每晚必豪饮大醉,且醉卧至天明。大醉之后,或会杀女人取乐,胡姬亡于其手,已不下数十人……呼衍王进城,屈趄屠会老实一阵。可呼衍王一走,便又如旧……”
班超闻言,又想起被绞杀的汉军外刺营斥侯们。他仰头望着林梢疏疏落落的天空,淡淡道,“不斩此贼,枉为汉将!”
麦香又四周一一看了一圈,扭头问道,“兄长,‘帐头’与众镖师为何不见?”
班超闻言,咬着牙道,“权黍一大人与众卒,已全部在白山之巅殉国……权大人与众卒英灵不远,本司马定用匈奴人血祭英烈!”
歙渠与麦香闻言,都震惊不已,悲伤地低声呜呜啜泣起来。
班超不想让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林内,便铁青着脸道,“传马神仙!”
不一会医匠马翼曦提着小箱子,晃晃悠悠地从丛林深处走过来了。淳于蓟指了一下受伤的少女,他便迈着方步、一摇三摆地走过来,进入帐内,很有气度地坐于毡毯上,摆足派头,才认认真真地给榆钱号着脉。
“狗日的,看这派儿!”童周倚着一棵老榆树,轻声骂了一句。
偏这话让田虑听到了,他怒而叱道,“茂陵血战,没有马神仙,吾不知该多死多少弟兄。再敢轻言马神仙是非者,苔挞二十!”
童周随口而出的话,也激怒了众多太华山士卒,众人摩拳擦掌就要动手。对即将上前线的士卒来说,马神仙比真神仙还要重要,是他们最后的生命保障。众人怒视着口无遮挡的童周,吓得他赶紧四处作揖、陪罪。
马翼曦正襟危坐,不理会帐外的吵闹,他静静地为少女号完脉后,又闭目沉思了一会,便拿出三只小葫芦,铺好一绢,倒出一些药米分兑在一起,递与麦香道,“夫人勿忧,汝妹所受外伤、神伤,只需每日晚间以药少许,溶于热马奶茶中饮服并安眠,月余定可痊愈。”
马神仙的行囊内有一堆这样的小葫芦,大大小小几十个,每一个里面都装着赤橙黄绿颜色不同的药米分。葫芦大小、颜色都一样,上面也没有字,让人搞不懂他是怎么分辨不同的药的。见他随手拿出葫芦,你又会不自觉地担心他千万别拿错了。
班超翻译了一遍,麦香接过药,赶紧与歙渠一起伏地拜谢!马翼曦很享受地将两人扶起,才迤迤然站立一边,昂首挺胸,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儿。
林中寒冷,班超命歙渠带着全家返回毡房内。临离开林子前,麦香羞涩地再一次深深地低下头,她声音如蚊,叮嘱道,“傍晚北虏来,如彼人众,大军切不可为吾暴露……况吾落彼手二年矣,不为小孩着想,吾早与其拚了……只要大军能赶走匈奴人,吾受得……”
麦香终于说不下去了,班超已经让她说得心惊肉跳的。看着她返回围栏内的毡房,班超便对淳于蓟和田虑道,“安排强弩预备,倘不致暴露吾军行踪,则务必一击必中……”
虽然淳于蓟和胡焰已经安排前军进入戒备,但班超还是心存侥幸,盼着镇守使屈趄屠今天不会出现。可怕什么便来什么,捱到晌午之后时分,林外果然开始喧嚣起来。
原来匈奴人果真来了,听声音足有五六十骑。班超大惊,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急趋林地边缘,只见淳于蓟铁青着脸,已经将士卒们撤进林内深处。见班超来到,淳于蓟万般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痛苦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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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奇耻大辱
班超从枝叶间隙向林外看去,歙渠已带着儿女躲进小毡房内。网值得您收藏 。。【鳳/凰/ 更新快请搜索】匈奴人约有六七十骑扎成一堆,正在村外道上鼓噪,耀武扬威地晃悠着。村落中各个围栏内不见一人,男男女女也都躲进毡房。
镇守使屈趄屠骑着一匹白色乌孙战马,带着三个匈奴将领,正晃晃悠悠地走向毡房。麦香跪在围栏内,迎接四个匈奴人来临幸。
屈趄屠下马进入围栏,当着手下三个百骑长的面,委琐地捧起麦香的脸蛋,炫耀了一番,然后一把将其挟在腋下,在三个百骑长和路上众骑卒的狂笑、吆喝声中,走进那座高大的毡房。
班超簒紧了拳头,抬头看看头上,到天黑还得一个多时辰,日头停在天上一动不动。林地边缘至围栏外边,足有几十丈远。又有树木、毡房等阻挡,汉军不可能一击而中。即便能迅速将这数十骑歼灭,可道上人来人往,伊吾庐城头守军也会一目了然,别部必然会暴露踪影。
麦香视他班超为蒲类国人依靠、希望、救星,可他堂堂一部主将,大汉假军司马,手里握着两千虎狼之师,竟然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班超紧咬钢牙,欲哭无泪。这奇耻大辱,令他不堪承受!
他仰首向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终于一行泪珠簌簌坠落!
淳于蓟冰冷的声音在班超耳畔响起,他在命令前军士卒,“严密监视,不得暴露。如匈奴人进入林子,万不得已时,方可在林中用强弩射杀之!”
时间,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慢。短短一个多时辰,却仿佛一年、几年,是那么漫长。令人难熬的时间终于过去,日头好不容易慢慢向西坠去,四个匈奴人也终于心满意足地走出围栏,路上的匈奴骑卒又“嗷-嗷-嗷……”地吆喝起来,吵吵嚷嚷、哈哈大笑、耀武扬威地返回南城内。
等一切归于平静许久,歙渠身着甲服独自走进丛林。
淳于蓟、胡焰、班驺等人都刻意不敢看他的脸,仿佛是他们亏欠了歙渠。班超知歙渠心思,见他戴着一顶塞人常戴的白色尖顶旧毡帽,帽尖折了下来。伊吾很冷,所以他在铁甲外罩着一件半旧的青布面羊皮翻领胡袍。
为着在随时会碰到的战斗中脱掉方便,长袍上所有的扣子都松开着,却用一条战带拦腰束紧。他的背上斜背着一张用硬松木制成的弓,腰里挂着一柄弯刀和一个描金牛皮箭囊,里边插着十来支雕翎利箭。
看其装备,这可不象普通塞人牧民哪,又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向他点点头。歙渠走到班超面前,躬身抱拳用塞语道,“小人愿为汉军向导,杀尽胡狗,为无数死难蒲类人报仇!”
班超道,“歙渠,汝一家老小离不得汝。伊吾庐城吾等甚熟,不需向导。待数日后吾军攻城时,汝可悄然召集族人,为吾军收拾伤兵,并助汉军守城!”
“将军放心,吾虽仅为百长(注:即百户长),然山南蒲类人尽听吾号令。待大军攻城时,吾定串联数百牧民,助王师灭尽胡虏!”歙渠咬牙切齿地道。
林子内天黑得早,光线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别部隐藏在白杨沟西侧密林内的第一个夜晚,已经悄然来临。一轮圆圆的月亮,渐渐从东方升了起来,丛林内变得隐隐约约。入夜后气温骤降,寒风阵阵掠过丛林,寒冷异常。但帐蓬内不能生火、不能点火把,刑卒们便挤在帐蓬内轮流入睡,每个什都要留二人照顾战马,但无一人有怨言。
半夜时分,月亮被乌云笼罩,渐渐下起了大雪。寒风呼啸着、搓揉着丛林,呜呜地嘶鸣着。雪不依不挠地下着,丛林内地面又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
夜已经深了,蹲在树梢瞭望的刑卒禀报说,东方的天宇上隐隐现出火光。班超兴奋地爬上一棵老榆树观察了一会,虽然天降暴雪,东方天宇一片黑暗,但他隐隐仍能看到,远方出现了一个亮点,那一定是烽燧在星火传讯。
不一会儿,火光多了起来,暴雪中烽火相望。不难判断,这可是北匈奴的烽燧,此时这些烽燧正逐一向城北大营传递着南山口发生激战的警报。班超知道,汉军北征白山大战的序幕,已经由主帅窦固正式拉开!
向伊吾庐看去,只见城头上每隔十数丈便有一只灯笼,在寒风和暴雪中颤抖、闪烁着,谯楼和箭楼上灯笼剧烈摇晃着。虽然是暗夜,矗立的坚城依然令人生畏!
班超从林梢下来,对淳于蓟道,“通令全军,都尉在南山口已经打响!”
淳于蓟迅速通报各军侯,全军刑卒闻南山口已经开战,无不欢欣若狂。强烈的求战气氛,让刑卒们忘记了寒冷!
此时城北大营东边凸起的高台上,胡焰和歙渠伏在桑林内悄然观察着营内动向。四名斥侯兵都伏在林缘,这里地势较高,与北大营仅隔着一条深沟。沟对面的树林,已经被匈奴人砍伐殆尽,而巡哨的匈奴小队也仅巡逻至沟对岸。
天黑后胡焰带着四名斥侯兵出发前,歙渠带着三名牧民坚持同往。此时,他们已经在这里埋伏了半夜,暴雪已经将他们变成了雪人。这些牧民都是蒲类国的国兵,他们与斥侯们一样,伏在林中警惕地注视着沟对岸匈奴大营内的动向。
当东边烽火传到大营时,城北大营内躁乱了一阵,人喊马嘶,约到了四更天,一支骑兵便冒着积雪,打着火把,出营向东驰去。胡焰目测了一下,足足有五千骑。他急忙令歙渠带着牧民,将情报传递给隐藏在伊吾庐城西南边密林内的班超。
班超正在帐内焦急地等待着胡焰的消息,众将都围在他身边,一个个心里兴奋不已。南山口方向已经发生激战,说明“明示强、暗示弱”诱敌之策,已经在大军进入白山的第一个夜晚便生效了。此刻,呼衍王断然不敢不增援南山口。因为,南山口一失,白山洞开,则疏榆谷势将落入汉军手中。
但胡焰的信息迟迟不来,众人开始焦燥起来。淳于蓟担忧地道,“司马,呼衍勺会不会故意放弃南山口,诱都尉大军进入疏榆谷后,与燕然山之左鹿蠡王部夹击之!”
肖初月道,“不会,应该不会。那年,吾与陈灰兄潜到燕然山,曾亲眼见呼衍部与左鹿蠡王部,为争夺疏榆谷大打出手,最后单于专程至燕然山调停。从那时开始,呼衍部与左鹿蠡王老死不相往来,常常发生冲突……”
话虽如此说,但战争的进程受各种因素影响,不可预测。就在众将惴惴不安之时,胡焰派歙渠和一名牧民悄然归来了,并带回了胡焰的口信,“城北大营派出五千骑,已雪夜驰援南山口。呼衍王仍在城北大营,伊吾庐城如常宵禁!”
帐内众将兴奋得跳了起来,纷纷击掌相庆。
……
班超率领别部隐藏在白杨沟边密林内的这个夜晚,窦固已经率领大军与北匈奴人在南山口外碰撞在一起,并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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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围营打援
早在班超的别部从沙漠上连夜启程后,渠耆的屯骑营作为全军先锋,约半个时辰后便紧接着启程,窦固挥全军快速冲出沙漠。爱玩爱看就来网 。。千军万马顶着寒风,如一道滚滚洪流,轰轰烈烈地驰入绿洲战场。
前锋三千卢水羌骑没有受到匈奴人骚扰,渠耆一路疾驰,到第二天午后时分即挥师直抵白山之下,并迅速进入离南山口东边十余里(注:汉里)一条巨大的山谷内。恰在此时,一支匈奴人哨骑从山涧内(注:即今天山乡)冲出,恰与渠耆屯骑营的前卫相遇,二十余人被汉军前卫部队用强弩瞬间击灭。
渠耆派出一彪人马向南山口放出警戒,前军迅速在山谷内的雪原上扎下营栅(注:约在今头道沟村西、s303道旁)。渠耆按照“明示强”策略,大张旗鼓而来,火红的汉军赤色战旗遮天蔽日,匈奴人果然未敢乘汉军立足未稳前来攻击。
这里北有巍峨的白山,南有一道小山岭,东有宽大的山涧,水源充沛,易守难攻。
天黑之前,窦固率领中军鼓乐齐鸣,威武雄壮地顺利地进入大营辕门。刚进入中军大帐,斥候便已连番来报,说匈奴人派出密集侦骑,沿途侦测我军动向。
“禀报都尉,后军拖拖拉拉,满地遗物,军纪松驰。原为骄敌,却果自成溃兵,后军主将有责,按大汉律当斩……”外刺、刺奸掾史波绍禀报道。
从事郭恂也附和道,“报都尉,曹校尉将兵有失,后军挤成一团,乱糟糟似一群溃兵,理应当斩!”
窦固默然无语,耿忠却将刺奸掾史波绍和从事郭恂叱下,并感叹道,“渠校尉逞威,曹校尉示弱,班司马果然妙计,呼衍勺老贼虽然奸诈,然其子胥皋狂妄,定已中吾计矣。吾料其今夜必来劫营!”说完,与窦固相视掂须大笑。
天很快黑了下来,只到月亮升起来时,后军和辎重营终于拖拖拉拉、吵吵嚷嚷地进入山谷内大营。从进入辕门开始,曹钱所部即一改混乱、懒散之态,迅速就位开始哺食。而五千负责辎重的役夫,却闹闹攘攘,只到很晚,辎重营才在山谷深处安静下来!
大军早早饱餐一顿,便在月夜悄悄次第潜出大营,在两边山上的密林内设伏。半夜时分,天暗了下来,不一会便大雪纷飞,寒风彻骨,继而又下起绵密的暴雪。鹅毛般的雪花,飞絮一般,过了不一会儿,埋伏在山谷南北两侧的汉军士卒便被雪埋住,与大地融为一体。
正是大寒流肆虐的时候,天寒地冻,虽然身穿厚襦羊皮袍,但士卒们很快便感到寒冷如刀,手脚彻骨疼痛。窦固和耿忠率中军冒着严寒隐于小山之后,全军将士马衔枚人衔竹,虽然寒冷,但无人动弹一下,全都悄然在黑暗中消失进纷飞的雪絮之中。
约三更多天,汉军营内灯笼、火烛影影绰绰,象一个疲惫至极的老人,在昏暗的雪夜昏昏欲睡。连辕门前的卫卒都不见身影,似乎都缩着脑袋懒散地躲进木屋内打瞌睡去了。
突然,几路匈奴骑兵从西边的黑暗中如潮水一般从雪帘中涌出,辕门旁木屋内并无卫卒,似乎所有人都在大帐内避寒,营内除了呼啸的寒风吹拂帐顶战旗的呜呜嘶鸣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匈奴人蜂涌冲进汉军大寨。为首千骑长扑马直趋窦固的中军大帐前,但见帐内火烛皆明,却空空如也,并无一人!
胥皋王子提着大斧进入大营,千夫长急报,“王子,吾军中计矣……”
“窦固匹夫,果然诡计多端,大军速离大营!”胥皋王子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喝令众军退出。
匈奴人后军仍在源源不断地冲进大营,与前军在汉军大营内挤成一团。待正欲退出,可已经晚了。忽然北边小山岭上“轰”地一声砲响,大营四周火光四起,战鼓齐鸣,汉军万弩齐发,矢如雨下。惊异万分、挤成一堆的匈奴骑兵,瞬间纷纷中箭落马。
“杀出去——”胥皋王子手持大斧,拨落箭矢,当先向辕门冲去。
就在这时,北边山脚下又是“轰”地一声砲响,无数火把瞬间点亮。只见火光中一员汉将提着一对链铁球,嘴里大喝一声,“杀——”,便率领汉军从黑暗中的山脚密林中扑马当先杀出。
匈奴人麋集在一起,汉军强弩兵大发神威,如雨的箭矢中,匈奴骑卒纷纷落马。渠耆抓住战机,身披甲胄,头戴兜鍪,手执一对流星铁球,一马当先杀入敌阵。前军三千卢水羌骑虎贲如潮水般涌入,执长矛、环首刀与匈奴人搅杀在一处。
渠耆拍马跃入敌军阵中,一对大铁球,风驰电掣,神出鬼没,连续将三名敌将砸下马去。短暂的惊慌后匈奴人醒过神来,开始抗击突围。双方兵马绞杀、混战在一处,战鼓声、中箭落马时的哀嚎声与汉军的喊杀声、战鼓声搅在一起,响成一片。
胥皋王子见汉军前锋主将勇不可挡,千夫长仅历一合,便被汉将一铁球砸得**迸裂,瞬间丧命。胥皋大怒,扑马迎了上来,持大斧与汉将缠战在一起。
此时的大营内,火光四起,数千人缠在一起,喊杀声、嚎叫声惊天动地。尤其是窦固的中军大帐前,渠耆一双铁球如流星一般,势不可挡。胥皋一柄大斧如挟风雷闪电,鬼泣神惊。二人战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
“渠耆真勇将也!”
窦固率领中军站在营外白山坡地上,居高临下,虎视着战场,心里连连感叹道。此时战场已经移至大营西边辕门之外的雪原上,匈奴人掠营人马不过二三千人,渠耆的羌军却有三千多人,且以逸待劳、突然袭击,但双方战在一起,短时内竟然难分胜负。老将军顿生感慨,呼衍部战力强悍,果然名不虚传!
“不能让北虏喘过气来,击鼓!”
………………………………
第三十三章 伏击援军
窦固大喝一声,手持大戟,左手猛地凌空挥过。中军十二面战鼓隆隆敲响,十几支牛角号昂首齐鸣,在急促的战鼓和号角声中,长水校尉孙喆驱动汉军长水营从高岗上冲下,如浪潮一浪高过一浪,迅速加入战团。
汉军投入兵力已占据绝对优势,迅速将匈奴人马紧紧围在核心。
胥皋手持大斧,十分骁勇,数名汉军骑卒欲助渠耆,竟然被其忙里偷闲,轻松斩落马下。此时,他与渠耆战在一处,短时虽难分胜负,却已渐占上风。可眼见汉军又有一彪人马围了上来,且越聚越多,匈奴人即将陷入重围,胥皋便卖了一个破绽,回身便走。
渠耆知匈奴人欲逃,便驱兵紧紧缠打。可胥皋当先开道,勇不可挡,汉军长水营十数将蜂涌堵截,竟然被其斩杀大半。匈奴骑卒们则紧紧相随,虽然死伤无数,竟然从汉军重重围困中,堪堪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千余骑突围而去!
窦固、耿忠站立在山峦上,战场尽收眼底。胥皋之勇令他们心惊,南呼衍部强悍战力,更是令他们震撼!
此时战场上大战已经落幕,胥皋已突围而去,未来得及逃脱的匈奴士卒,都惊慌逃散,被后续汉军一拥而上,斩杀大部,余皆溃逃向黑暗中的沙漠之上!
渠耆与孙喆二将紧盯着胥皋,挥动汉军二营紧追不舍,跟着匈奴人进入南山口大沟内。营中匈奴人马冲出,将胥皋的残兵们接进营内,并紧闭辕门。紧随而至的汉军,则迅速将南山口大营南面出口紧紧围了起来。
南山口峡谷谷口空间巨大,地势广阔,汉军数千人想完全围住大营根本不可能。但渠耆按照窦固令,围而不攻,仅以弩箭封住大营南面三个辕门。
长水校尉孙喆已经按预定计划,率军悄然退出战场,向葫芦沟方向转进。后军曹钱校尉的骑弩营则接替长水营加入围营,并用精确的床弩远击,不时将防守的匈奴士卒击毙。
大战之中,窦固的中军调度有方,汉军各营配合默契,战场转换悄然之间便完成了!
此时的南山口大营内,胥皋王子手中仅有二三千残军,岌岌可危,但渠耆指挥屯骑营、骑弩营并未强攻,仅是紧紧地远围着。并调来永元的抛车兵,开始猛烈轰击大营南面的外层营栅。轰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令匈奴人魂飞魄散,紧闭辕门,闭营不敢出。
短暂的慌乱过后,大营内的砲车也开始还击。呼啸的轰鸣声中,汉军抛车阵地前面四架砲车瞬间被摧毁,士卒死伤二十余人。永元急令阵地后移,只用八架远程砲车,远远轰击外层寨栅!
担心南山口有失,胥皋迅速用烽燧逐次报警,并紧急派出信使,翻过大沟西侧积雪覆盖的山头,奔赴伊吾庐城北大营向呼衍王求援。
整整一个夜晚,汉军的远程砲车轰击了一夜,将大营南面的坚固外层寨栅几近摧毁。胥皋及手下的士卒们,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几乎一夜无眠。尤其是主将胥皋,更是悔之不迭。自己贪便宜中了汉军奸计,现在大营被汉军堵着,营中剩下不足三千人,汉军一旦强攻,大营早晚必破,此时他连自裁的心都有了。
凌晨之前,胥皋忍无可忍,点起精骑五百,欲突击汉军砲车阵地。但是,汉军屯骑营、骑弩营严密防守、严阵以待,他不得不恨恨地放弃突击!
战场节奏已经按照汉军战前制定的预案演进,此时,战争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汉军主帅窦固手中!
战机稍纵即逝,窦固令骑都尉耿忠率领五千辎重兵坚守营盘,自己与将兵长史黄沾亲率中军,与刘莱校尉的汉军重骑营、赵统校尉的越骑营和孙喆校尉的长水营,连夜向西,转进至离南山口三十里外的葫芦峡,冒着严寒,在茂密的丛林内扎小帐埋伏下来。
沿白山北侧山根,从东往西,都有一片宽达十余里的沙砾冲积平原。每年夏季,白山汹涌的洪水会剧烈冲刷着这片田地,致使这些冲积沙砾平原寸草不剩,地面布满洪水冲不走的石块、沙砾,和一团团茂密的树林、荆柳和骆驼刺。而沙砾平原南边,便是丰沛肥美的绿洲。绿洲上到处散落着毡房、畜牲围栏、村落。
这些村落都是匈奴牧民的家园,以蒲类人为主体的塞人村落,都被挤到了边缘地带,或偏远旮旯地区。从伊吾通向南山口的驼队,夏秋季是走在绿洲之内,而冬春季则是走在山根沙砾雪原上。现在,这个平坦的沙砾雪原已经成为天然的战场。
挟着冰雪的寒风,呼啸着掠过丛林。帐内不能生火,极度寒冷令汉军从上到下都经受了一次生死考验,有三十余卒因轻伤和体弱,被活活冻死。到第二天饷食之后,雪原开始微微震动,西边的雪原上黑旗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北匈奴呼衍部大人、左骨都候、万夫长呼衍图率五千人马,正气势汹汹地驰援南山口!
呼衍部到底能征惯战,呼衍图提前派出数十骑巡哨斥侯,顺着山根搜索丛林,防止大军遭到埋伏!这支巡哨斥侯在山根林间搜索到葫芦峡时,与汉军赵统的越骑营遭遇,仅仅一个照面,三十余人大部被汉军射杀。但老将赵统失手了,有两名匈奴骑卒趁混乱仓皇逃出林外。
“有埋伏——”斥侯冲出林外刚凄厉地呼喊报警,便被汉军越骑营射杀!
此时呼衍图的大队人马恰好驰到葫芦峡,丛林边这骤然变故令呼衍图大惊,未等他做出反应,林中跟着“轰”地一声砲响,隆隆的战鼓声中,一彪人马从山上峡谷中的密林内冲杀出来,瞬间与匈奴大队人马碰撞、厮杀在一起!
原来,越骑营失手,匈奴探骑刚呼喊出声,窦固瞬间便下达了攻击令!
此时,当先一员汉将,身披银白战袍,手执丈八长矛,人马皆披重甲,已策马当先杀入混乱不堪的匈奴人队列中,并接连挑落三名匈奴骑卒。而他身后,二千余汉军铁甲重骑呐喊着冲杀上来,瞬间与匈奴人成团的人马紧紧绞杀在一起。
呼衍图担心南山口有失,根本就未防备在这里会有埋伏,一时间被汉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汉军主将已势不可挡地杀向呼衍图的中军,匈奴人仓促应战,乱成一团,人马瞬间被斩杀无数,士卒惨叫、哀嚎声连天被野。但呼衍图毕竟是百战大将,混乱之中见汉军不过两千余人,便挥动令旗,策动各部,迅速反包围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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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气势磅礴
率军出战的汉将,正是皇室子弟、汉军中军主将、重骑营校尉刘莱。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更新快请搜索】
汉重骑营是窦固远征军中的重骑集团,人马皆披重甲,士卒均为大汉带剑世子,可谓刀枪不入。匈奴士卒被他们第一轮冲杀,便如石碾碾杀一般斩杀无数,葫芦涧外的冲积平原上,一时间哀声遍野,血流成河,南呼衍部铁骑眨眼间便数百人身首分离,惨不忍睹!
窦固让刘莱的汉重骑营当先出战,摆明了是要重创、甚至吃掉这支匈奴野战精骑。刘莱果然不负众望,他率领全营在匈奴人阵中来回碾杀,犹如屠杀一般,将无数士卒斩落马下。
呼衍部虽是能征惯战之师,可他们都是野战轻骑,擅长长途奔袭、机动作战和远程射杀,马上搏杀之能便要稍逊一筹。而且弓箭射杀,对人马皆披铁甲的重骑威胁极小,因而接战之后被杀得狼奔豕突,死伤惨重,哀嚎不止!
刘莱是悍将,有勇有谋。他跟随窦固南征北战,战场经验丰富。他深知不能让匈奴人喘过气来,冲杀两轮后,便抓机匈奴仓皇的战机,一鼓作气,率军猛烈冲击呼衍图的中军。而呼衍图则挥动各营,一层层堵截、围困汉军。汉军重骑营毕竟人数少,双方渐渐打成相持,绞杀在一处,汉军渐渐处于下风。
正在危急关头,匈奴人后方“轰”地一声砲响,又一员大将率一彪人马从树丛深处杀将出来。
来将正是越骑营校尉赵统。身在中军的窦固见汉骑营已经与匈奴人黏在一处,便令越骑营出击。越骑营突然冲杀而出,再一次打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越骑营都是快骑,马快,弩射致命,汉军冲杀过程中,先是一阵弩雨落向匈奴人,近百名匈奴士卒仓促间中箭落马。没等匈奴人醒过神来,越骑营已经杀到身后。
老将赵统为刚才的失手深深内疚,全营将士憋着劲要雪耻,便从背后瞬间冲开匈奴大阵,解了刘莱之围。此时,双方人马相当,匈奴人受到两军夹击,战场形势瞬间逆转。呼衍图抵挡不住,大阵已经七零八落。汉军两营则相互掩护,愈战愈勇,势不可挡。
这是一场混战,战场成了屠宰场。汉军经过三年苦练,士卒枭勇,兵器锐利,在气势上又远远压过了匈奴人,双方短兵相接后仅仅相持了不到两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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