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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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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班超闻言怒形于色,淳于蓟则站起身道,“走,去看看!”
原来,于阗国兵十九人夜里溜溜湫湫是混出营,闯进城西四五里处丛林内一个小村落,将四户塞民院落封锁起来大肆抢掠。都是徒附,家徒四壁,见没多少东西可抢,便将火气发泄在女人身上,奸淫、摧残了九名塞人或汉军屯卒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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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激战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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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引而不发
su aug 28 06:00:00 st 206
等淳于蓟和胡焰等人策马匆匆忙忙赶来时,多数士卒已经逃走,仅在一个汉人小院内抓住一个倒霉蛋。。36。》最新最快更新小院中一家老少五六人战战兢兢地躲在院角马厩墙边,正房东头房内,油灯昏暗,这个于阗混蛋或许是深醉未醒,看到淳于蓟与胡焰走来,仍如波浪般起伏着,如醉如痴地蹂躏着身下的妇人。
这个倒霉蛋撞到淳于蓟口上,先被刑卒们吊到院内桂树上打得死去活来,后又被送回于阗国兵大营,将其交给尉迟仁和休莫广鵛处置!
国兵士气低落,战胜后肆意劫掠财富、奸淫女人,是将领们敛财或奖赏士卒的手段,是他们的节日。当天夜里于阗、西夜两国的国兵们夜里溜出营祸害莎车国民的何止这一帮人?汉使团与莎车国百官、贵族的“约法三章”说得明明白白,即国兵“进城扰民”、“抄掠村落”、“奸淫妇女”可都是死罪?
十九名不长眼、被淳于蓟盯上的歹徒被连夜查获。一名千骑长、三名百骑长赫然在其中,都是大战中有功之将。
第二天晨,太阳即将喷薄欲出之时,两千于阗国骑卒列队于营前校场之上。一排刽子手鬼头刀在晨光中擎起,一声砲响,这些害群之马被一齐枭首,并悬首于辕门横木上示众。
几乎同一时间,西夜国大营内,萨莫克斩杀了十一名违禁士卒!
在三座大营之间的沙地上,炙笼内的齐黎听着这杀人的砲声,望着于阗、西夜大营辕门横木上悬挂的一串串人头,不禁黯然、敬畏、悲哀地长长吁了一口气。
一个新时代已经来临,他与笼外的王妃、大臣、贵族们对视一眼,又扭头遥望北方那黄沙茫茫的天空,心里感到阵阵迷茫,阵阵不安!
与尉迟仁、休莫广鵛和萨莫克的狼狈相比,尉迟千的鹫雕营波澜不惊。网。36。》他们与汉使团驻在一个大营,军纪整肃,士气高涨。下莎车后,淳于蓟从莎车城的武备库中拨出甲服、铁矛、精铁弯刀、强弓和战马各六百,运到鹫雕营。鹫雕营迅速武装起来,尉迟千则按照淳于蓟、胡焰、蒙榆教习之法,营中一派生机勃勃。
大战之后,莎车城内外秩序井然。逃出沙车城的贵族、商贾和国民们闻讯也都一一返回莎车城中。大军秋毫无犯,莎车国的局势迅速得以稳定。
此刻莎车城内,一场血腥的大清洗也在隐秘地进行着!
大都尉悉志无屠按照淳于蓟令,并禀报国王齐黎后,派出几支队伍,一一搜索城内城外的匈奴残余势力。未及逃出的匈奴士卒、商贾、官吏共五百余人,追随北匈奴的将领及心腹共一百六十余人,全部被秘密押至城外斩首。
齐黎一直在炙笼内受刑,而王妃与贵族们则自发地在笼外陪着。白天还好说,秋日的阳光也只有午时要热一些。晚上便凉爽了,到了夜里气温会骤降,人会被冻得瑟瑟发抖。
大军停留莎车城外的开始三天,齐黎便整整三天未出笼。班超曾亲自来劝,齐黎夫妇二人不为所动,只好令人送进毡毯让齐黎避寒。王妃赤玊代替夫君感谢汉使关爱,可国王齐黎端坐笼中,毡毯、厚襦丝毫未动,对班超的关爱根本不领情!
莎车国虽降,但国王、王妃、贵族们“自刑”之态,令班超暗暗心悸。齐黎虽是于阗王广德扶立,但与莎车国王室、贵族一样,却是心向北匈奴,反汉之志埋藏在骨髓中,已经无法改变。齐黎明为愧罪,实是学其先祖呼屠征,在向贵族和国民们表明心志啊!
汉宣帝元康元年(公元前6),莎车国前王子溆勒耶呼屠征反叛汉朝,斩杀莎车国王万年(注:前汉公主刘解忧之子)和汉朝特使奚充国,并自立为王,南道商道随即被阻绝。。36。》最新最快更新当时恰逢汉宣帝派冯奉世为持节送大宛侍子归国,走到且末国时便得知莎车事变消息,冯奉世便假宣帝诏,征发西域南北诸国兵共一万五千人,击破莎车国。
为给万年报仇,冯奉世羁押了莎车王呼屠征后,便将其囚于木笼中,在盛夏的戈壁滩上整整晒了三日。烈日炎炎之下,呼屠征奄奄一息却熬了过来。三日后,呼屠征被冯奉世斩首示众,首级被传诸帝国首都长安……
现在虽不是盛夏,但三日后齐黎走出笼时还是已经不能行走,但这个溆勒耶氏强人却每天朝食后起便与王妃赤玊、王妹齐晏、王弟齐枂三人搀扶着不召自来。亡国之君和亡国妇人都无尊严,他们还按照过去国破时的规矩,躬身抱拳,战战兢兢地恭敬立于班超中军大帐之外,随时侍候。
王妹溆勒耶齐晏是齐黎兄妹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只有十九岁。她刚嫁人不久,一朵鲜花才刚刚绽放,可齐黎每日都将阿妹齐晏、王弟齐枂一起带来侍候汉使。
对恭立在大帐外的莎车王室溆勒耶氏诸人,淳于蓟进出时格外对王弟溆勒耶齐枂多看了几眼。齐枂二十五六岁,是莎车国击于阗侯,与齐黎一样也曾在北匈奴王庭长期做侍子。沙荑曾密报,齐枂因憎恨王兄齐黎举国转投汉使,已私下派信使至焉耆国,去向呼衍獗、焉渑夫人告状!
但班超不准备处罚齐枂,并对番志无屠隐瞒了齐枂的这一劣行。
明知道国王与王妃分明是在演戏,第三天朝食后,班超还是召三人进帐,“国王与王妃不必如此辛苦,莎车国既已向汉,你吾便是一家人。莎车是大国,本使不希望看到国政荒废,民不聊生,请国王与王妃自今日起,便回宫理政!”
班超只说请国王、王妃回,齐黎会错了意,赶紧叩首道,“谢汉使教诲,小王定善理国政,不让汉使分心。”说着,又指着齐晏道,“此吾小妹,年方二九,人很机灵。自今日起,便由小妹侍候大使起居!”
众将闻言都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堂下一对尤物、两个丽姝,端的是天姿国色、美艳不可方物。班超戏道,“齐黎啊齐黎,本使真想揍汝一顿——齐晏确实美艳,令本使赏心悦目。只不过令妹已嫁人,本使如何做得出夺人之爱之事来?”
“嫁过人的女人怎么了……”昆兰是女人,对班超的话很不以为然,“大使,汝帐内也确实需要女人收拾打理,便请大使听吾一言,留下小公主罢!”
这他妈哪对哪儿,班超心里恼怒,他不悦地看了昆兰一眼。
昆兰让胡焰、萨莫克惯坏了,原以为班超是嫌弃出嫁了的女人呢。现在见班超双目带怒,如两道寒光射来,便知道自己没听明白便乱哄,于是在众将的笑声中再不敢多嘴多舌。
淳于蓟眼睛睃睃齐枂,又对齐黎正色道,“莎车兵新败,国中动荡,呼衍獗随时会南下,疏勒国尚在龟兹人手中,国王、王妃、公主当以国事为重,宜速还宫,抚恤阵亡士卒家人,安抚游民流民,整训国兵,以备再战,此才是正道也!”
见淳于蓟说得庄重,齐黎与赤玊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赶紧叩头谢恩,“莎车国归附大汉,天长地久,永不背叛。倘有弐心,天诛地灭。小王与王妃定善理国政,送王子至雒阳习汉俗,侍候皇帝陛下,断不让大使失望!”
所谓习汉俗和侍候大汉皇帝,其实便是送子为质。虽然王兄齐黎信誓旦旦归汉,可王弟齐枂闻淳于蓟言心里却大惊,难道汉使要借势直下疏勒国?!
莎车王室溆勒耶氏一家四口离开班超的中军大帐时,众将目送着风情万种的赤玊、齐晏一对丽人搀扶着齐黎,在众目睽睽之下扭着性感肥**优雅离去,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荡了下来!
“喂喂喂——”淳于蓟不悦地怒叱一声,“说正事!”
蒙榆先清醒过来,“啪”地一声在自己头上来了一掌,“说正事说正事……”。周令意犹未尽地喃喃自语,“女人之女人,天下尤物啊……”忽见淳于蓟正怒视着自己,这才赶紧闭嘴。
莎车国已经安定,班超下令萨莫克率西夜国兵向疏勒国的勒兵城放出警戒线,淳于蓟则率领于阗国兵、莎车国兵秣马厉兵,摆出了准备西出疏勒绿洲态势!
刚刚安定的莎车国再一次战云笼罩,消息很快传到疏勒国的王治盘橐城,石亀不顾疏勒国王兜题的不满,率领数百龟兹残卒急忙退向尉头国的尉头城。并紧急通报人在龟兹国王治它乾城的呼衍獗,欲借温宿和始墨国之兵出疏勒国,与班超再决一死战!
班超伫兵莎车城下引而不发,却分明摆出了要西进疏勒国的姿态!
沙海西南葱岭下边和无雷、乌秅、桢中等十余城国或行国,闻讯迅速派遣使节至于阗国,表示附汉,并一一派遣王子赴汉都雒阳为质。至此,西域南线葱岭以东除疏勒国外,已经全部归附汉朝,进军疏勒国盘橐城的条件似乎已经成熟了!
此时人在西城的于阗国王广德可谓意气风发,汉使团仅仅带着他的三千国兵战败石亀后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直下莎车国,兵锋已经直逼疏勒国。各国、各部族使节齐聚于阗国王城,汉使团不在,广德不敢僭越,便与王妃南耶一起好生款待,并派驿吏将邸报一一及时禀报人在莎车城下的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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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因果相报
广德还欣喜地禀报说,南线商道已通,胡市鼎沸,无数栗弋商队汇粹于阗、西夜国,等待翻越葱岭。班超闻报,迅速令西夜国王萨莫克、王妃昆兰率国兵归国,管理商道事务,维护葱岭商道畅通!
送走萨莫克和昆兰,站在奔流不息的葱岭河畔,望着巍峨的葱岭雪峰,班超心潮澎湃。据斥侯禀报,此时龟兹、焉耆、姑墨、疏勒四国联军四万骑麇集姑墨国王治南城,呼衍獗犹豫再三迟迟未敢挥军沿于阗河南下!
班超虚晃这一枪已达到目的,已经为整肃安定于阗国至少取得了两三个月时间!
汉使团正准备班师时,胡焰却禀报说苏毗女国的特使追到莎车来了,昆仑山上的警报已经响到了莎车城下!
这天夜里两更时分,苏毗女族右千骑候濡洄加被淳于蓟带了进来。原来濡洄加此行有多重使命,他既按小女王苏陶耶之命来侦察汉使团、于阗国兵与匈奴人、莎车国兵的较量实情,同时他确实还是寒菸的信使。
虽然是夜间,濡洄加进帐便行稽首大礼,班超揉揉酸胀的太阳穴,看着帐下这个野人,长长地苦叹了一口气,“使节请起来说话吧,真是追魂哪,不就欲让吾上山么,待吾使团班师莫非昆仑山便塌了不成?”
濡洄加未敢起身,他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班超,仍然跪于地上用于阗胡语唱开了,“大使啊大使,请宽恕小侯孟浪。吾国居于高原之上,去年东羌国(注:即南山羌)侵扰刚为南山侯击退,今南羌国(注:即羊同古国,又名象雄)内乱又祸及女族。壮士十去五六,女人、牛羊被掳无数,苏毗危矣……大使啊大使,昔周王曾与吾祖女王相会瑶池,诗酒唱和。当年吾先女王又曾驾祥云至甘泉宫为汉武大帝庆贺华诞,敬献蟠桃圣果。大使啊大使,大汉与苏毗是一家啊……九月昆仑之巅景色绮绝,女王特命小侯来莎车城下,以玄月剑为礼,恳请汉使至昆仑仙山一游……”
“满嘴屁话,汝女王如何知吾要来莎车城下?”班超与众将都被逗笑了。
这个粗犷的汉子唱得声情并茂,可话太唠叨,众将只当看了一场杂戏。淳于蓟看着剑眼却早绿了,先收下他捧着的一柄宝剑。说是剑,其实是刀更贴切。鞘上镶金饰,柄上嵌十余颗红红绿绿的宝石。抽出刀来,刀身长三尺,寒光凛凛,令人心头生畏。刀逞剑状,却方头斜锋,仅一面有刃,刀背厚墩。他急问,“此刀有何来历?”
濡洄加道,“据先辈相传,千万万年前,天降神火于昆仑,大火熄灭后,便留下几块黑色金石,并为昆仑山仙人获得,并被锻炼成两剑,名日昆仑、玄月,双剑合璧,威力无比。昆仑流落沙海南北,不知所踪。而玄月则为吾国历代小女王传世之物,无月的夜晚,此剑既鸣且绿光晶莹,向为苏毗国镇国之宝也!”
淳于蓟流着口水,将剑递与班超。班超抽刀看了一眼,又见众将眼巴巴地盯着,“此乃宝物,女王千里来送,何其珍贵哉,寻常人佩不得,必得相配之人。”说着插剑入鞘,凌空掷与淳于蓟,“淳于兄既名兀然,此剑出自昆仑,昆仑、玄月归兀然,乃实至名归!”
“谢大使!”淳于蓟接剑在手,并躬身施礼,自然欣喜若狂。可又隐隐有缺憾,班超已允昆仑、玄月归他,昆仑在哪?忽然想起与石亀交手中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便惊声问道,“石亀手中宝物,莫非昆仑?!”
两军交战之时,濡洄加远远观战,当时也觉惊讶。此时闻言,便道,“小候不敢确定,传闻昆仑剑乃前汉时日逐王麾下僮仆都尉佩剑也!”
礼物都收下了,苏毗国女王所请也就相当于答应了。班超此时更关心寒菸安危,“寒菸为吾使节,彼现在何处?”
濡洄加顿首道,“禀报大使,寒菸公主携十余人至苏毗国,七月间助吾国击退南羌。后隐于昆仑山,吾再未见到,月前女王悄然命吾来于阗求见大使……”
说着,濡洄加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双手递与班超。班超取玉在手,抽出胸前玉坠,合在一起如同一体。濡洄加又道,“寒菸公主令女王转告大使,北地先有使者入羊同,后有高人五名尾随公主进入昆仑山!”
“司马——”淳于蓟忧虑地道,“呼衍历尾随上山,难道想对公主下手?!”
“不会——”班超现在已经大体明白寒菸的意思。呼衍历暂时还不会害寒菸,他只是在追踪、监视。寒菸躲进昆仑山,呼衍历便如大海捞针一般,昆仑茫茫,上哪里去找?而寒菸主动让濡洄加来报信,说明这妖女分明是希望汉使团上山一趟。那么昆仑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王和寒菸要殚精竭虑地逼汉使团上山?
想不明白,便干脆不想。但班超却对濡洄加道,“汝明日即回,留下牦牛,并转告女王,沙海局势未稳,汉使团暂难脱身。待击退北匈奴,安定于阗国,班超定然带汉使团往访神山……”
“大使,寒菸公主有险哪……”濡洄加闻言急了,他会错了班超之意,以为班超在搪塞、在赶他走,便膝行几步,至班超案前抱着他的腿叩首于地,嘴里说道,“大使,女王未尽言,然吾为大将,岂能不知……寒菸陡然隐于昆仑之中,不知去向,不到万不得已,定然不会求救于大使……”
“放肆——”淳于蓟怒了,“汝且暂归于阗国等候消息,勿坏大使大计!”
“女王不让吾说,怕为大使小看。吾顾不得脸面了,干脆直言了吧……”濡洄加却似豁出去一般,哭泣着唱道,“大使啊大使,如汉使团不救苏毗,丙寅月己卯日(注:即阴历十二月二十四日),女族定被灭族。寒菸虽助女族击退强敌,然南羌左国尉百鹄·通冈将再率大军,于此日踏平吾国……”
班超看着濡洄加一时愣了,弄来弄去,这会才说了真话,原来女族是来搬救兵的。众将都神情凛然,淳于蓟急问,“国兵尚有多少能战?百鹄·通冈带多少兵?”
“禀报将军——”濡洄加道,“国兵能战者不足五千,且千余人带伤。百鹄·通冈将率二万大军,苏毗国灭族在即,此必是最后一战也……”
“吾汉使团不过区区三十余人——”班超为难地道,“百鹄·通冈有两万大军,即便吾全至昆仑之上又有何助益?”
“大使切勿过谦哪,寒菸已尽告女王,大使乃汉军战神,用兵出神入化。”濡洄加再叩首道,“大使至昆仑,便是大汉皇帝使者至女族。南羌国再猛,亦断不敢与大使为敌,苏毗必有救也!况且,即便百鹄·通冈欲战,高原之人只知一味蛮斗,岂会是大使对手耶?”
“罢了,罢了……”班超让他奉承烦了也纠缠烦了,只好搪塞起来,“俗语云‘拿人者手短’,果然不虚。吾既收汝剑,便定然派将赴女王约。汝且先回,此事暂勿使外人知。送客!”说着,挥一下手,班秉与班驺便将濡洄加架出帐外,赶出大营!
大话说出去了,班超看着缣图,图中巍峨延绵的昆仑山令他皱眉不语。
“司马,于阗国未稳,吾根基未牢,汉使团不能倾巢而出。”淳于蓟盯着缣图咬牙道,“倘必去女国,吾或陈灰、苦木是否先秘至昆仑山巅一探究竟?”
“呼衍獗手握四万骑却未南下,彼只是在等着什么……”班超心里权衡着,“莎车虽下,短时难服其心。不能两面开战,还是先固于阗吧!”
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阴历九月二十五日,班超班师!
出征大军得胜归来,于阗国王广德带着王妃、贵族、大臣和国民们,在西城北门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欢迎大军还国。于阗国王城西城北倚昆仑山,故而北门也是最尊崇的正门,重大礼仪一般都在北门举行!
此时,于阗国举国欢欣,简直如沸腾了一般。西城北门外搭建起了高大的鲜花凯旋门,官道两边的一排榆树、青桐上都挂红戴彩,整个绿洲上有两万余国民、商旅聚集到了西城北门,鼓乐声急,爆竹不息,载歌载舞,隆重迎接凯旋大军!
大军入城时,城北离官道二三里处,一个破烂的胡市上商贾、吏民、牛马车辆熙熙攘攘,交易并未停止。在胡市西侧的奴隶市中,一个面容精致、身材高挑、白晰的侗体艳光四射的女奴披着薄纱,刚被拉上台。众掮客一见上了好货,便都讨好地问牵着女奴上台的男子道,“呈太公,此姬起价几何?”
“起价十万钱!”呈太公自豪地道,接着便开始述说这胡姬的妙处。
十万钱?!呈太公说的可不是汉朝的五铢钱,而是于阗国马钱,它与五铢钱的兑换比是一比四,也就是四十万五铢钱。当时西域年轻胡姬价格,按汉朝五铢钱结算平均两万钱一人,故而呈太公出的天价迅速引起了人市一阵骚动!
就在台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骚动不安的时候,呈太公目光淫邪、委琐地捏一把妇人的肉臀,心里直喊可惜了,嘴里却小声道,“纪蒿,汝自称‘汉使夫人’,岂不闻因果相报邪?班超当众羞辱呈侯,便让汝这个‘夫人’给千人骑、万人压,看这一身美肉,老天哪……啧啧啧——便替班超偿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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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里逃生
tue aug 30 06:00:00 st 206
被称为呈太公的人,正是前大将军呈于霸呈侯府的管家呈牟。。36。》最新最快更新,
纪蒿和她的众姊妹在于阗绿洲落入呈侯府这个魔窟后,呈于霸慑于班超和汉使团的威严,未敢加害她们。但呈于霸的小夫人厐娜却没有放过她们,先是将她们赶到呈府织室为奴,在得知汉使团已经从莎车国班师的消息后,便恶毒地将她们羁到人市欲沽掉了事!
俗话说秋天的天气孩子的脸,阴历九月下旬的于阗,气温已经开始慢慢下降。晌午燥势难耐,可早晚已经清凉袭人,人们都已经着起秋衣。
纪蒿等胡女都来自且末富裕之地拘愚城,并非普通奴隶或伎女,她们身材高挑丰满、亭亭玉立、健康鲜活,如此一批鲜嫩好货入市,自然给人市掀起了一个小**,受到庄园主、牧主、贵族和大商贾们激烈争抢。
纪菩、羽儭⒓臀⒌扰群蟊还脸觯奔洼锷砼∩础⒓负**着被呈太公牵上场时,人市刹时鼎沸起来!
只见薄纱下那莹白如玉、美轮美奂的侗体仿佛一道阳光,让人市瞬间艳光四射、明媚起来。高高的发髻,精致的五宫,白晰的肌肤,蓝色深潭一般的双眸,挺拔的双峰和纤细的柳腰,圆润的丰**和修长的双腿,令所有的男人血液贲张、眼球激凸。众贵族、商贾拖着垂涎,瞪着血红的眼睛争相上台验货,他们对着纪蒿上下其手,揉捏、猥亵了一番后,不得不意犹未尽地纷纷下台举牌出沽价。
其实,此时呈牟早就后悔了。
这妇人长相不过中人之姿,在呈府时发如乱草,形容邋遢,肤色如菜,还长着两颗小虎牙。呈府美婢无数,呈牟也算见识过天下美姝,他曾不止一次耻笑班超的品位。可没想到到了人市拾掇一番,原来藏匿在破衣烂衫下的这个高傲的羌胡妇人竟然是块稀有的绝世美玉。这是个外表寻常,性格高傲,让男人越看越不忍释手型的妇人。当初真该将她雪藏起来,独自慢慢赏玩。
可后悔归后悔,他不过是管家,说白便得身份高贵一点的奴才,轮不到他做主的,此时也就只能利用这最后的机会,委琐地、下流地逞逞手足之欲。于是一浪接一浪的激烈竟价交易后,纪蒿被大月氏一个大胡贾以二万四千马钱的天价沽定。
马钱是休莫霸时代开始铸发的于阗国铜钱,因中间有马头象,故称马钱。此钱二面皆有文字,一面是汉文隶书“重廿四銖銅餞”,另一面是粗花驴唇文(注:即佉卢虱底文)“aharajasa,rajatajasa,ahatasagugraaasa”,意为“大王,王中之王,伟大者之伊诺钵。”
“伊诺钵”即“休莫霸”的驴唇文音译,也就是休莫霸时代压制的二十四铢马钱。于阗马钱上铸汉文,本身即说明两汉时代汉文化已经融入西域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
汉武帝建元二年(公元前39年),张骞出使西域,打通了中西经济、文化交流的通道。汉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汉朝在西域设置西域都护府,加强对西部疆域的管理,并大规模开始在西域实行屯田制度。从此时开始,西域各国纳入汉朝版图,全面融入中原汉文化。
当时由于贸易流通的需要,除鄯善国一直使用汉五铢钱外,于阗、龟兹等西域大国从前汉末年至东汉建武初年间,普遍发行自己的货币。汉使团进入于阗国时期,于阗国内流通的货币既有贵霜银币也有汉五铢钱,但最主要的是于阗国休莫霸年代压制的于阗二十四铢马钱。
于阗国二十四铢钱与汉五铢钱兑换比率高达一比四,二万四千马钱,差不多值汉十万五铢钱了。而当时来自葱岭以西的身毒(注:即古印度)的昆仑男黑奴约两千马钱,普通女奴价二三千马钱,姿色上乘的年**奴或能歌善舞的年轻胡姬不过约五千马钱。“虎牙妹”被沽出这等天价,刹那间让人市沸腾了起来。
留着小胡子、身材肥胖的大月氏商贾抹着口水,喜笑颜开赶紧交割,生怕呈府反悔。台下的贵族、商贾们面存不甘,他们目不转睛、垂涎三尺,贪婪地盯着她瓷器一般精致的侗体,一双双狼一般的色眼恨不得生出手来,将薄纱下那小得不能再小的亵衣扒光!
面对群狼色迷迷吃人一般的目光,纪蒿心如止水,进入于阗绿洲后的经历已经让她对耻辱淡然于心。她知道汉使团就在身边,因此她从没有放弃过希望。人生有时便是这样反复无常,只要你心中希望的火种未曾泯灭,命运便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神奇的改变!
呈牟与大月氏商贾正在交接之时,纪蒿神情漠然地遥望着正准备举仪式迎接大军班师的北城门,又顺着官道将目光投向西北方遥远的沙漠之上。此时西北方遥远处的地平线上,旌旗遮天蔽日,一支威武雄壮的军队,车辚辚马萧萧,正顺着绿洲官道,向着西城北门方向逶迤而来!
她又猛扭头向北城门看去,不禁刹时如被雷电击中一般,浑身战栗起来!
城门下吏民们正在举仪式隆重迎接一支队伍,而在这支队伍的最前面,分明是一片赤色的海洋。“汉使团……”纪蒿差点惊叫出声,眼泪夺眶而出。她的心脏瞬间嘣嘣地猛烈跳将起来,那是汉军的赤色旌旗,那是让她魂牵梦萦的队伍,那正是威风八面的汉使团!
又有几位姊妹被赤身露体地牵上台,人市热闹非凡。纪蒿耳朵里已经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见台上台下的竞价声和“嗡嗡”的噪杂声。她浑身热血沸腾,血一个劲地往头颅涌,令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手脚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大月氏商贾与呈牟寒喧着,正要牵着纪蒿下台,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如鲜花盛开一般的纪蒿,瞬间变成了一只狂燥的雌兽。她猛地挣脱商贾的手,并一脚狠踢呈牟的裆部。呈牟猝不及防,口中“嗷”地惨叫一声,手捂着裆部跪到沽台上,躯体迅即蜷曲成一团趴到台上,抽搐着、嚎叫着、翻滚开了!
而这个胡须蜷曲、身材肥胖、花了天价的大月氏商贾,见自己心仪的美人突然变成怒兽,不禁目瞪口呆,愣在台上!
在台下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纪蒿不顾一切地挣脱纷纷拦阻她的呈府家丁和人市打手们,凌空跳下三尺高的土台。她赤身露体,冲出台下围观的人群,连着跌翻了几个大跟斗,土台四周的围观者也被她撞得人仰马翻。她狼狈地钻出人群,跳上人群后一头毛驴,双腿一夹,“驾——”,便向北城门玩命驰去。
正在啃食干草的毛驴对背上突然驼上这么一个尤物,或许心有灵犀,或许是受惊了,便暴躁地前仰后撅转着圈儿狂颠了几下,差点将她掀下。幸好纪蒿在拘愚城时习过骑射,她对着驴耳朵狂抽了几鞭,毛驴吃疼飞快地奔跑起来。
但是,它却跑错了方向,竟然扭头向正北方跑去,与北城门背道而驰。赤身坐在驴背上的纪蒿,胡乱扯着缰绳,双足不停地蹬着驴腹,可毛驴却越跑越不知所措,南辕北辙。
奴隶人市离西城北城门不过二三里远,小毛驴体质健壮,胡女的体质也令人惊叹。只见一道洁白的身影,秀发拖于身后,正疯狂奔向北方。呈府家丁和人市打手们受到大军吸引都有点分神,让纪蒿钻了空子。等他们反应过来,纪蒿已经冲出去老远,众人便高叫着跃上马凶猛地向纪蒿追去!
“驾—驾—混蛋——”纪蒿回头一看,三名呈府家丁已经追到近前,而呈牟与二十余名家丁、打手正疯狂追来,纪蒿魂飞魄散,她急得胸脏仿佛要爆裂,拚命地扯动缰绳,胡乱抽着鞭子,毛驴转了一个大圈儿,竟然神奇地又扭头向西城北门方向狂奔而去。可毛驴毕竟没有马跑的快,她身后三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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