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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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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的。

    那问题就来了,是王硕一家的特例,还是普遍现象。无论哪一种,都不正常。还是说,这件事本来就是针对他?

    思来想去无果,百里燕闷头回到自己寝室,给药箱补了些东西,随后去了灶房。

    而与此同时,同文书苑内院正堂,西门华正与伍算吃喝,谈的正是百里燕:

    “伍算,今日老夫让芸芳前去王硕府,后被打发去了相国府,结果吃了闭门羹,此事你看如何是好。”

    “水师战船已经陆续出发,老夫以为九月底十月初,亦或十一月,必有战端。”

    “既如此,为何晋王此时软禁公子燕,莫非要杀他?”

    “不见得,传闻公叔阔病危,在百里燕医治下转危为安,倘若杀他,早就杀了,不会拖至今日。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公叔阔之病,为何非要百里燕诊治,莫非传言中公叔阔之病有误?”

    “想是只能如此。若公叔阔一日不死,百里燕便一日无忧,倘若公叔阔一死,可就难说矣。”

    “嗯,不无可能。”伍算赞同道,随后喝了一口百里燕酿的白酒,还赞口不绝:“此子美酒果然解馋呐,只可惜……”

    不等话音落下,西门芸芳推门而入:

    “祖父,伍算大师,歧国质子府管事何宽已到。”

    “哦。”伍算眼前一亮:“速速请他过来。”

    “芸芳明白。”

    待西门芸芳退走,伍算问道西门华:

    “老夫此前不在,何宽可曾来过你府上。”

    “来过,老夫也无能为力,故而只能打发其回府。如今伍算你刚从江边返回,其必然已得到消息。”

    “嗯,此来定是为百里燕,只是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伍算料定晋国不让任何人见百里燕,就是自己亲自出马,恐怕也见不到百里燕,而且还有可能拿不到酬金,这也是伍算的软肋。何宽闻讯自己回来,定是来请自己出面。

    于是少时片刻,何宽入内见到二人:

    “老朽见过伍算大师,西门执院。”

    “免礼免礼。何管事,老夫知你此来是为百里燕,但是此事甚为棘手啊。”

    “在下知晓,但眼下歧使不在,留守驿馆歧人无法见到晋王,老夫多次求见亦未如愿,还请伍算大师能指点一二。”

    “唉……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只怪你家殿下锋芒太露,结果暗遭公叔阔算计。”

    “莫非我家殿下难逃此劫。”

    何宽心急如焚,伍算却说:

    “倒也非全无办法,为今之计,只有金蝉脱壳,方可令百里燕转危为安。”

    “还请大师赐教,在下愿闻其详。”

    “百里燕身怀医术,眼下晋国即将起兵,军中缺乏郎中。而百里燕岳父王硕乃都城城府司马,乃晋军中鲜有之良将,亦是为数不多能征之辈。故而老夫以为,晋王定会遣其督军,既如此,百里燕可自请随军出征,如此伴随王硕左右,于情于理皆说得过去,此其一。

    其二,老夫与塞骞曾有谈及百里燕武艺,枪术虽尚缺火候,但比之普通士卒兵士泛泛之辈,应付一二绰绰有余,故而百里燕若能随军,可择机脱缰而去不复返。”

    “万一晋王不允,又当如何。”

    “你家殿下只此一条出路,别无他法,故而若是晋王不允,短时内恐无他法。”

    伍算和范涛想一块儿去了,范涛想在出征之后杀了百里燕,伍算想让百里燕出征路上逃走,显然两种措施都有可能发生。

    而且巧的是,就在伍算、西门华何宽谈话后的当天夜里,城府司马王硕府书房,王硕唤来百里燕说话:

    “小女蕊儿与世子定下婚仪已有六年了吧。”

    王硕面前百里燕老老实实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任何的锐气,他说:

    “是的岳父,已有六年。”

    “嗯……”王硕捻了捻腮髯,接着道:“蕊儿之病亦是世子精心调理,方能有今日气色,我王硕内中感激不尽呐……”

    “岳父大人言重了,实乃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既如此,为父尚有一不情之请,不知世子能否应承。”

    “岳父但说无妨。”

    “为父受王诏,不日将领兵西去。军中郎中不足,故而想让世子随军出征,世子意下如何。”

    “出征?”百里燕倍感意外,心中极为不愿,他忙说:“岳父当知我乃歧国世子,岂能为晋国出征。”

    “世子既是歧国世子,亦是晋国质子,更是为父女婿,平汤城的郎中随军出征亦可,难道世子忍心见我晋国将士血染沙场而无医可救?”

    王硕质问道,百里燕竟发现自己无言以对难以反驳。

    道理很简单,自己的老丈人要上前线,自己作为准女婿,还是医生,随行是应该的。可王硕不有儿子吗,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话是没错,可前几天王砺奉命押送梁国的借粮,已经先走了。

    百里燕作为女婿,同时又是妙手回春的大夫,也就没有不去的道理。但自己好歹是歧国的世子,不是平头老百姓,让我上前线于情于理说不通。所以王硕把自己往道德的标杆上一挂,你不去也得去。

    而且要是不去,以王硕的脾气也能拖着自己去,实在不行,来个千军万民府门前请命,要自己去,到时候自己能不去吗。

    可要是去,很有可能又是毒计。

    万一自己死在前线,能说得清是晋国人杀的,还是咸国人杀的,反正到时候都是晋国一张嘴说了算,还得讹诈歧国,这些情况百里燕自然也能想到。

    可转念一想,真要是毒计呢?

    如果是范涛或者公叔阔的毒计,势必认为自己年少,还想不到这一层,所以自己在王硕软硬兼施之下就得去。如果自己不去,不就坐实了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反而逼着他们提前想办法搞死自己。

    弄的不好公叔阔宁可自己活活憋死,到时候嫁祸予他,是吃药吃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今日王蕊突然提起省亲一事,分明就是有意避开自己阵亡的消息,给王蕊带来冲击,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如此便坐实了半路戕害自己的事实。

    想到这里,百里燕试探道:

    “岳父,如今相国病入膏肓稍有缓和,我便随军出征,万一要是……”

    “既如此,世子出征前当精心备齐良药,以供相国驱使。”

    王硕毫无余地说道,百里燕心知是逃不过去:

    “这……”

    “怎么,堂堂七尺男儿,莫非还怕临阵沙场乎。枉你与塞骞学艺多年,如今只是随军郎中,便畏危不前贪生怕死,将来倘若回到歧国,为父如何向岐王交代,莫非要让岐王痛斥为父管教无方不成。”

    王硕措辞激烈,换做是其他人,早被激将法给激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非得证明一下自己不是懦夫。

    可百里燕不傻啊,他能信这种鬼话吗,自己是王硕的女婿啊,老丈人连自己女婿都害,能是什么好事儿嘛,可要是不去,也是等死。

    思来想去,百里燕决定去。官道慢慢路远千里,路上总有逃脱的机会。想到这里,他说道:

    “岳父要本世子随军,本世子遵从便是。”

    “既如此,世子今日好生歇息。大王不日将发兵征战,一应用度无务必准备妥当,且可记下。”

    “记下!”

    “嗯,歇息去吧。”

    略施一礼,百里燕转身而去。王硕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是矛盾而沉重的。

    作为父亲,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失望,但作为臣子,他不能违背王的意志,要么不忠,要么不孝,忠孝古难全,王硕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同样,作为王硕名义上的女婿,百里燕清楚的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要么现在出逃,要么在行军路上溜号,别无先选择。但现在自己被软禁,如果仓惶出逃,将牵连质子府何宽等数十人,尽管百里燕知道,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人命仅仅是君主意志的牺牲品。

    当天夜里,百里燕一夜难眠,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隐隐中仿佛已经听到战鼓擂响的轰鸣,沙场厮杀的呐喊,金戈铁马的悲鸣,枯骨千里的饿殍,大时代的序幕正在拉开,真正的乱世即将来临!


………………………………

第33章 密谋发兵

    王硕与百里燕谈话后第三天,王蕊与母亲离府,重兵护卫下前往老家省亲。临走百里燕不忘嘱咐再三,要她记住定量食用海盐、鸡蛋、牛奶还有大枣,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也许从此就是天涯海角永不再见。

    临了,又听到蕊儿清甜亲昵,犹如风铃一般的声音:

    “燕子弟弟,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百里燕注目着,心绪难以平复,看着最后消失的背影,第一次潸然泪下。

    王蕊走后第二天,百里燕吩咐晋军宫卫,前往质子府支取用度消耗品,准备此次西征。

    待到下午,晋国宫卫拖来一大车,车上有坛子,有木箱,装了整整一车。按例,所有物品都由晋王身边宫官专司检查,以防止夹带书信私下勾连。

    正值查到百里燕换洗衣饰,晋王宫官似有发现,将包裹扔下,大肆翻找。正当此时王硕回府,厉声喝止宫官所作所为:

    “大胆,何人令尔等如此放肆,不知此地何处吗!”

    宫官心中大惊,忙是行了一礼说:

    “回王将军,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放肆,本府一应用度,启用尔等搜查。滚!”

    “诺!”

    一干阉人散去,王硕上前拾起百里燕衣衫,一眼便认出,是蕊儿的针脚,看到这里,王硕心如刀割。目中含泪,强忍着收敛起来。随后将衣饰收好,重新装入布包。正此时,手中忽有所感。

    “嘶……!”

    王硕仔细一摸,发现衣衫袖口处有异,右手袖口明显比左手厚一圈,比之其他衣衫皆无此等异常。

    想到这里,王硕不动声色,命人将大车拖入府中,此时百里燕尚在丞相府中未归,王硕径自来到内宅,令人将物品从车上卸下,置与百里燕寝室。

    少时片刻,四下无人之际,王硕翻出衣衫,掏出匕首挑开针线,赫然发现内中竟有帛书一封。打开一看,王硕大惊。

    内容是提醒百里燕,晋王正谋西征,暗中正加紧策划暗害于他,要百里燕借机向王硕提出随军北上。

    看到这里,王硕已经能够猜到,设此计谋者定是伍算,甚至毫不怀疑当年塞骞收徒,亦是伍算之谋。

    “伍算呐……”王硕心中暗道,目光更加复杂。

    显然除了伍算,没有几个人知道晋国大军调度,伍算督造战船,战船出动多少,他了如指掌,能够运载多少兵士,何时开战,他都能料算。事到如今,暗中指点公子燕,其意昭然若揭。

    “这该如何是好!”

    王硕心中矛盾无以复加,他本意不想暗害百里燕,现在伍算有暗中相助,更加动摇了王硕意志。

    他可以立马将此书信呈报晋王,如此一来伍算必死,百里燕亦必死。但王硕决意,隐瞒此事,睁一眼闭一眼。

    伍算乃砡工派大师,他还不至于走漏军机消息。而平汤城远离前线,伍算更不知道北军部署,亦无泄密之可能。至于百里燕,王硕犹豫不决,他还在考虑。但这封信,王硕最终一把火烧了,留着就是祸患。

    于是当天夜里,百里燕回到王硕府,一切平静如初,没有任何征兆,百里燕阴差阳错的错失最后机会。

    数天后夜间,晋王宫经略宫内殿,晋国潜伏咸国奸细坐船星夜兼程,将咸国内乱消息送至晋国,晋王得知咸国已乱,火速召见范涛商议此事:

    “爱卿,咸国已乱,事到如今可否发兵。”

    “不可大王,奉阳君尚在赶赴平汤城途中,其麾下两万咸国大军还未跨过咸国边境与北军汇合,大王并无出师之名,故而为今之计,当令王硕率军走陆路北上,与北军合兵。

    与此同时,奉阳君抵达平汤后,大王当即刻护送奉阳君以讨伐乱臣贼子之名昭告天下,走水陆赶在王硕之前,与北军汇合。而后里应外合攻破咸国边境。”

    “万一奉阳君两万守军被灭,岂不失了先机?”

    “非也。眼下咸国王公大臣士大夫,十之五六反对公孙岳,各地纷纷起兵讨伐,咸国忙于奔波剿灭叛党乱臣尚且来不及,跑了个奉阳君,已是鞭长莫及。何况奉阳君驻兵边境,咸国大军一时难以企及,故而大王可以安心等待,待到奉阳侯抵达平汤城。”

    奉阳君姜赫是咸国国君姜亥长兄,由于废长立幼之故,姜赫心存不满,此次咸国内乱,便是晋王设计诱其煽动叛乱,引发咸国内变,诱发叛乱。

    咸国上任国君之所以废长立幼,究其原因是看到常年与志国交战,国力、民力损耗甚巨,咸国国力、国本已经到危如累卵的边缘,需要修生养息变革国内。

    次子姜亥为人亲善,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提倡减轻赋税发展农商,受到基层官吏和老百姓拥戴。而姜赫主张依附晋国与志国死磕,受到中高层王公士大夫半数拥戴,故而被废,后姜亥继位,封姜赫为奉阳君,一直圈禁在封地之内。但人可以圈起来,人的影响力和政治遗产是圈不起来的,一旦外溢和感染,就会像瘟疫一样大面积爆发。

    即便如此,奉阳君在晋国多年扶植下暗渡陈仓,养私兵两万,此番咸国内乱,正是姜赫撺掇王公士大夫联手发难。

    晋王接到密报后当天夜里,将消息通报给相国公叔阔,相国公叔阔附议。于是第二天,晋王以商议推行《兵田制》为名,召开秘密军事会议,就讨伐咸国加速最后战争准备。

    会议持续四天,王硕出任北军司马使,统领北上军马,与北军征北大将军韩合会师,总督攻咸之战。

    司马使相当于军师、参谋长,同时兼有督军一职,权利与征北、征东、征西、征南四大将军职务平行。在司马使、四大将军之上设太尉与大司马。

    太尉总督天下兵马、粮草,向君王负责,由君王节制,不归丞相节制。大司马隶属国政监,有单独府衙,职能与太尉相当,职能有所差别,主要用于平衡太尉权利。

    两者职权不是绝对不变,许多诸侯也出现太尉与大司马职权互换的现象,这取决于内朝的势力的更迭和君主意志。

    目前晋国是晋王兼任太尉,晋王自己总督天下兵马粮草,而相国公叔阔兼任大司马,病倒后,在晋王授意下,实际上由范涛掌代为掌权。这也就是为什么晋国太平了这么多年,没有兵变事件,很大程度上晋王把军队管死了。

    闭门会议结束已是四天后深夜,百里燕焦急等在府中,一切征兆表明,开战也就是这几天的事。王硕一连进宫四天未归,显然不能是鸡毛蒜皮的琐事,不是大战便是大灾。

    以王硕的资历,百里燕实在想不出,晋王能授予王硕什么军职。晋国四十多年没打过十万人以上的大仗,五万人的打仗都屈指可数,军队没有战斗经验,将领没有统军经验,难说这一仗开打会是什么结果。

    焦急中等待中,时间一晃眼看快过凌晨,市井夜道之上马蹄作响,王硕骑着快马飞驰府邸。百里燕闻讯,即刻来到前院:

    “岳父。”

    “你曾还未歇息。”王硕道,上下仔细打量百里燕。

    “岳父进宫数日不归,我甚为担心。”

    “世子速去歇息吧,凌晨寅时一刻,即刻随为父出征。”

    “寅时!”

    寅时一刻也就是凌晨三点半左右,也就是说,是秘密行军,不是大张旗鼓。意味着前线还没开打,等着王硕去会师,或者王硕赶到之前才会开战。

    见百里燕迟迟没有回应,王硕措辞严厉:

    “军令如山军法无情,世子莫要不尊号令违抗军命,即便世子是歧国世子,军中亦是一视同仁。”

    “诺!只是岳父能否容本世子回府,我担心……”

    不等话音落下,王硕截断话说:

    “军机大事岂能儿戏,若是泄露半点消息,置我晋军于危难,世子该当何罪,还是下去歇息吧。

    “诺!”百里燕深施一礼,随后黯然离去。

    回到自己寝室,百里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看的这么紧,他如何逃脱,连消息都不让送,一旦随军出征岂非羊入虎口?

    小憩片刻不久,一睁眼已经是寅时已过。不等洗漱,百里燕跨上行囊在前院与王硕汇合,随后带上亲信护卫数十人一同出府,骑马直奔南门。

    随身除了一个行囊、五天份的干粮之外,所有军需辎重数日前都交由军需令,由军需供应运往前线。如此一来,大军即可轻装开拔,沿途届时有各城负责接应伙食。


………………………………

第34章 发兵

    抵达南门之际,晋王已在点将台等候已久,为王硕践行。王硕跃马而下,上前一步行礼:

    “臣王硕,拜见大王!”

    “王将军免礼。此酒乃为将军践行,寡人预祝王将军首战得胜,扬我军威!”

    王硕接过酒樽,慷慨陈词道:

    “谢大王赐酒,臣定当不负大王重托,杀敌报国,壮我军威!”

    王硕一饮而尽,晋王大悦。

    此时在暗处,公叔阔坐在藤椅之上,被四个壮汉抬着来到点将台,虽然双目失明,奄奄一息。但临阵的最后关头,公叔阔依然放心不下,不免还要叮嘱几句:

    “王硕将军……”

    公叔阔有气无力犹如风中残烛,王硕小心翼翼上前聆听:

    “末将在,相国有何吩咐。”

    “此去……去伐咸,委你司马使一职实乃老夫保举,器重的便是将军谨慎小心。故而此一战,将军务必步步为营,不可操之过急。尤乃咸国东土水网纵横,与我北地互通相连,将军务必看守背后,勿要令其趁虚而入。”

    “末将谨记!”

    “此外,老夫深知我水军势大,战船精良,但兵将尚缺磨砺,故而水军此番亦归北军节制,不见战机不可接战,待到咸国水军士气耗竭方可一战。”

    “请相国放心,末将定不辱相国重托!”

    王硕与相国说话之际,晋王三子姒昌策马前来,堵住百里燕去路:

    “市井皆闻公子燕胆小如鼠,为何此番随军临阵啊!”

    姒昌言尽嘲讽道,百里燕却说:

    “莫非歧人之血不是鲜血,亦或者晋国上下只昌公子一人乃大丈夫,他人皆鼠辈乎。”

    “你!”姒昌气炸肝肺,这是拐着弯的骂晋国人全是鼠辈啊。

    二人争执之际,许医官悄然前来:

    “燕公子。”

    百里燕跃马而下上前说:

    “许医官,有何指教。”

    “闻讯燕公子随军,老夫甚是替相国担忧。”

    “我等借一步说话。”

    与许医官来到无人处,百里燕说开:

    “许医官,相国之疾仅是回光返照之象,绝非长久之象。本公子去后,许医官务必按药煎送,不可断顿,断则药力自破,不可为继。”

    “老夫定当谨记公子嘱托,此番公子出征,务必自己小心。”

    许医官话里有话,百里燕心领神会。作为晋王御用医官,许医官当然能听到风声,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和自己的脑袋,他又不能明说。

    想到这里,百里燕灵机一动,与许医官道:

    “许医官,本公子出征尚未知会质子府。倘若方便,请代本公子与质子府管事何宽通禀一声,就说本公子已经北去,令他自行决断府中诸事。”

    “这怕是不妥吧……”许医官担心。

    “开战之前自然不可,开战之后便可,许医官明白?”

    许医官恍然大悟:

    “老夫明白了,老夫定当将话带到。”

    “那便有劳许医官费心了。”

    医生这个职业大都是良心职业,百里燕料定许医官一定会将话带到。

    自己遭到软禁一月有余,府中群龙无首,何宽没有自己的授意,他不敢擅作助长。百里燕让许医官托话,明看没任何问题,但只有何宽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百里燕、许医官谈话片刻之后,南门大开,王硕意气风发,率领千余骑策马出城。百里燕策马跟上,问道王硕:

    “岳父,大军出阵为何只随行一千余骑?”

    “此番北上,乃轻装简从,故而出城向北三十余里,我等将与骑兵先锋汇合,而后继续北上逐次汇合各地骑兵。”

    “原来如此!”

    百里燕恍然大悟,王硕此番率军都是骑兵,一路北上途中各地成建制骑兵迅速沿途集结,据此判断,王硕率领骑兵数量不会少于四万,加上晋国北军骑兵,还不知道有多少。

    当下有一奇,与春秋战国秦统一中国时期的军事指导思想不一样,当下骑兵资源相当充沛,而且高原草场在南方,各大诸侯国均有各自的辽阔草场养马,而北方是中温带、亚热、热带暖湿平原、物产富饶。

    整个中原大陆板块处于星球的南半球,得益于辽阔的草原,巨大的版图,以及相对规模的人口基数,当下轻骑兵非常发达,较为发达的骑兵便很快淘汰了较为呆板的战车,而步兵战术、战具的发展,又极大削弱了战车的作用。

    此外,当下战马装具的发展较为超前,马鞍、马桥、马镫已经出现。

    在马镫出现之前,骑兵只能依靠双腿夹紧马肚,防止奔袭当中跌落,因此当时车兵的优势较为明显,而有了马镫之后,双脚固定于马镫,最大程度的解放了人的双腿,机动灵活性、舒适性又远胜于战车。

    而古中国发明于西汉时期,那时的铁器已经全面普及,而欧洲直到匈奴入侵,才发现骑兵还有马桥和马镫这个外挂。

    受制于当下的冶金和加工技术的制约,马镫多以粗麻编织的一种环形马镫为主,粗麻编制的马镫硬度适中,廉价且便于普遍装备,相较于昂贵的青铜和更加精贵的铁器,无疑更适合大规模装备骑兵。

    但如此一来,又制约了轻骑兵向重骑兵的发展,重骑兵受到装具重量的制约,冲击惯性极大,粗麻编制的马镫强度不足以支撑人体负重后的惯性冲击而极易断裂。

    因此时下骑兵仍就以轻骑兵为主,装备金属马甲的重骑兵少之又少。金属马镫和马甲多半还只能装备权贵阶层,甚至是一种特权阶层的身份象征。

    除此之外,当下农业生产力低下,而养马除了需要草料,军中养马和长途奔袭后,马也需要投喂一些谷物精饲料口粮。

    以吃草为例,马如果吃草,每天花费吃草的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当然这个时间不是绝对值,受到马匹食量、运动状态、马种、草地情况、季节等因素,马匹进食的时间不尽相同,如果改吃粮食草料混合饲料,则不需要一半,也就是半个晚上,两者的能量和饱腹感,粮食比草料更有优势。

    同时粮食喂马容易长膘,而草料喂马需要一个季度才能恢复作战时掉下了的马肉膘。因此大国战马部分养在草原,部分养在军中。

    养在草原的以吃草放养,而养在中原的则粮和草混搭,以降低粮食消耗,而同时满足作战需求。

    除晋国外,徐国、宋国都有大片马场,卫、志两国南部也有马场。宋国国土虽大,但人口少,粮食产量低,又地处高原,盐、煤、铜、锡、铁严重匮乏,几乎都依赖邻国志国、晋国的输入,因此宋国虽然国土面积远超晋国,但国力很弱,也是宋国向晋国朝贡的原因。

    再则,目前所有典籍,都没有查阅到有关游牧民族情况,徐国、宋国同地处草原,由于水源丰沛,大江大河极多,因此仍以农耕种植小麦和大豆为主,没有游牧习惯,但已形成放牧的农业生产体系。

    这意味着南方高原地带要么海拔极高,氧气稀薄人迹罕至,要么是民族迁徙始终受到中央王朝的控制,没有形成中国夏朝人口北迁失联,最后发展成匈奴人的特殊历史。

    如此使得中原诸侯始终牢牢掌控产马区,马匹的来源得到极大的保障,因此骑兵作战更加频繁,且轻骑兵为主,几乎没有发展重骑兵。其中生产力和技术发展限制了重骑兵发展,于是又刺激步军发展出大量克制骑兵战术。


………………………………

第35章 阴差阳错

    骑兵尽管具有极高的机动性,乃至骑兵的巅峰蒙古骑兵,但不可否认紧密而纪律严明的步兵阵,尤其是长矛步兵槊与强弓硬弩结阵的强大步兵军阵,对骑兵正面冲击具有强大战力。

    但真正击溃步兵结阵的是骑兵的机动力,很显然,步军不可能始终以结阵的方式追击骑兵,只要分散乃至扎营,都可能被袭击。

    时下只要能赢得战争,基本上不讲究下三路还是上三路,于是就有钩镰戟,这是一种既能刺杀又能勾砍马腿、人腿的特殊战戟,由此还衍生出钩镰槊等兵器。

    步兵结阵与骑兵作战时,步兵亦要有较好的战术配合和心理承受能力,因此列国步卒,长兵器占有四成比利,短兵器占比三成,剩下三成是弓弩手。外加配属骑兵,作战模式与中国中原王朝完全大相径庭。

    只要骑兵敢于正面冲击,迎接骑兵的只能是铺天盖地的箭矢和林立的长矛,以及砍马腿的钩镰戟

    更吊诡的还在于时至今日,百里燕既没有发现晋军中发展出骑射技术,也没有在任何典籍中找到与骑射有关的记载,这意味着步兵阵,尤其是以弓弩为基础的步兵阵,对单一的轻骑兵冲杀具有极高的防御和攻击力。

    此番晋国攻打咸国,咸国地处北方湿热平原,没有优质马场,且马种远不如晋军马种,数量更不及,晋军出动大量骑兵作战,是上上之策。

    王硕出城不久,旋即调转方向,由南向北而行。与此同时,城南晋王与众人散去,回宫途中公子姒昌与晋王请缨出战:

    “父王,此战为何不派孩儿随军一同出战!”

    “父王另有安排,过几日孩儿可随水军辎重一同北上,待韩合、王硕二位将军击溃咸军头阵,昌儿率军出击也不迟。”

    “可那公子燕着实可恶,又是塞骞之徒,倘若被他抢去战功,如此岂非长了歧国志气。”

    姒昌争强好胜,胸口憋z着一股气,不在沙场上与百里燕争个高低,姒昌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晋王与姒昌说话同时,范涛偷偷摸摸跟上许医官:

    “许医官!”

    许医官吓一跳,忙是转身回应:

    “呦,范大人,吓老夫一跳,不知有何指教啊。”

    “方才见许医官与百里燕交头接耳,不知许医官与公子燕所谈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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