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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皇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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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侧厅,善柔陪着封彧用膳,德公公又是不知道哪里去了,红玉伺候着,时不时地眯眼提醒善柔,善柔却是不慌不慢,这药的药效可以让她放心地等,一定是要生米成熟饭了才过去,而且一定要是捉奸在床!
皇后和侍卫统领犯下这等事,以穆紫萱的身份,只有一个下场,一辈子软禁栖凤宫,而独孤影即便是寒王的心腹,亦是必死无疑!
事不能张扬,但人定是要处置的。
思及此,善柔那精致的小脸上忍不住展开笑颜来,回过头却是冷不防撞入封彧那淡泊的眼眸里去。
“笑什么?”封彧淡淡问到,已经时不时会主动说话了。
“难得有机会陪皇上用膳,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样了,小札到底有下落了没?”善柔试探地问到。
“独孤大人在查,相信他。”封彧说着替善柔盛了汤递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做了,这些年来最常陪他用膳的应该是玉妃吧,她总喜欢在饭后喝一小碗汤,他记得的。
“谢皇上。”善柔一喜,越发地觉得寒王不似以前那么难以捉摸了,近了很多,也真实了很多。
“爱妃慢用。”封彧却没有打算多留,这个时候总是习惯地往一个地方去,心里总是空落落,很陌生的感觉,扰得他心慌,仿佛有股什么要冲破一般,总要到冷宫去才能平静下来。
“皇上,你是不是又生公主的气了,不去看看她吗?”善柔急急起身拦下,只觉得怪异,以为他会主动过去的!这个男人倒是心里再想些什么?如此忽冷忽热,虽不是对她,但是亦让她不得不起疑,好生奇怪!
难道,如今还仍是在穆紫萱面前做戏吗?!
“没有,皇后身子不适,你也别过去打扰了。”封彧的声音透出了一丝认真,这是主人的命令。
“皇上,你就陪我过去一趟吧,柔儿心里惦记着公主呢,小札又没找到,她这会儿指不定正哭着呢!”善柔不依不饶了起来,拉着封彧的胳膊不放。
封彧回头看她,眸中流落出一股异样来,竟是点头答应了。
红玉一喜,连忙取过一旁的外袍来替善柔披上,一整日提心吊胆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定下心来回去好好睡一觉。
出了御书房,也没多待人,只有红衣一名婢女,善柔大胆地挽上封彧的手,见他没有说罢,便是挨地更近了,除了宫入宫那会儿,太久太久没有这般挽着他大大方方地走在御花园里了。
一路上封彧竟会主动同她说起话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无关紧要、不痛不痒,只是,她一谈起小札一案的进展,他便是不谈。
不一会儿便到了栖凤宫,整座宫殿难得地灯火通明,门前侍卫见了封彧自是恭恭敬敬行礼,没有人认得出什么异样。
宫内早已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婢女太监都不太多,各种忙着自己的事,少了小札,大伙心里虽存有希望,却也都清楚,这般大动干戈地找了,仍是无果,定是凶多吉少了。
而青奴,尚没有人发现她已经不见一整日了,同她甚是熟悉的喜乐此时正躲在自己屋里,胆战心惊地纠结着要不要同乐铭说娘娘同独孤大人的事呢!
………………………………
203辱
屋内。
一室寂静,微弱的灯火依稀映照出床榻上的人影。
紫萱一身无力地埋首在柔软的被褥中,似乎是睡着了,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动静,独孤影仍欺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在那光滑的裸背上流连着,这那伤疤顶微微一顿,随即沿着疤痕一划而下,犹如当年那一刀,一划而下,就此注定了这段孽缘。
“萱儿……”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吻缓缓落在她颈间,如何温存都不够,如何亲昵都不算拥有,轻轻的啃噬,眸中的沉色又起,轻易没了自制。
“萱儿……看着我……”翻过她无力的身子,执着地要她睁眼看清楚自己,全然忘记了处境,忘记了自己是无耻地趁人之危。
吻一而再吃上她唇畔,轻唤着她的名字,“穆紫萱……紫萱……”
双臂轻抚一路而下,还是满足不了心中那一股拱手相让的疼痛,什么都可以争,天下亦可以争,独独有些人的心,根本不给你任何机会去争。
紫萱的手指微微动了,凝着尚且未回过神来的双眸,仿佛明白不了眼前的一切,痴痴地看他,看他一而再吻上自己微张的双唇。
终于,吻真真正正地覆了下来,温柔地闯入,辗转而深,流连不止。
药效已退,没有了方才的回应,紫萱只是一动不动,双眸大睁,尽是空洞。
“萱儿……我带走……”他却意乱情迷,不能自已,终于舍得放开那娇唇,流连而下,她耳畔低撩的气息再次浓浊了起来。
仍是一室寂静,唯有他渐重的气息,含在她垂耳的吻转而为啃噬,寸寸噬咬在她雪白的脖颈间。
突然,一股湿热渐渐染上他的侧脸,独孤影顿时僵住,这股湿热透着血腥味,是血!
猛地抬头,却见紫萱那被吻得微肿的唇畔不断涌出鲜血来,一股一股,仿佛止不住一般。
“穆紫萱你……”怒声大吼,却是满满的惊慌,她竟然咬舌寻死!
“滚开……”紫萱的声音很低很低,一开口血更是翻涌而出,锦白的被褥早已展开了朵朵妖红!
“穆紫萱你给我张开嘴巴!”独孤影早已慌乱,颤抖着手拉扯着被褥想擦去她嘴上血迹,如如何都擦不去,紫萱死死地看着他,原本空洞的双眸尽是骇人的恨意,入骨的恨意,双唇紧闭,而血却仍是不停地从唇畔流出来。
“你放开!不许这样,穆紫萱!”独孤影怒吼着,攫取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嘴,只是,她却一倔倒底。
“我走,我马上走,你放开,我马上就走!”几乎是连心都要颤抖了,慌得完全没了理智,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穆紫萱你放开啊!”手劲加大,见她忍不住蹙眉,便是连忙松了手,生怕在伤到她。
急急下榻,衣衫不整,几乎是求她,“穆紫萱,我走,我马上走!”
终于,紫萱张开了嘴,然而,就在这瞬间,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迷了过去,唇畔的血还在不停地翻涌而出,原本因药物的影响不该冰凉的身子还能保留着温度,只是小脸却是苍白不已……
“来人啊,宣太医!”
独孤影如何会离开?
门外,封彧骤然止步,只主人的声音,整个人怔住了,似乎才缓过神来,自己怎么可以到这里来?!
“皇上,这声音?”善柔又惊又喜,是独孤影没错!
只是,怎么会是宣太医呢?
“来人!宣太医!”怒吼声再次传来,不远处的静候着的婢女亦是大惊,这是怎么了?
也顾不上什么,连忙快步离开。
“皇上,是独孤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也在?”善柔急急要推门而今,然而手才刚触到门上呢,整个人却不知怎么得朝后仰了去!
“啊……”
背后,一个老者正拽住了她那一头柔顺的三千青丝。
“你……你……”红玉第一个反应过来,根本顾不上主子了,直觉便是要跑,然而不过一挥手却是将她甩了出去,重重地跌到这墙脚,整个人就这么昏了过去。
“你放开我,你放肆!”善柔疼得大喊大叫起来,虽是慌,却更是满腹的莫名其妙。
“啊……皇上……皇上……”挣扎地别过头,竟是见皇上就怎么走了,踏入院子,缓缓朝宫门方向而去,任由她如何叫喊,都不在回头。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啊!来人啊……”急急的大喊,喊来的却是德公公身后跟着洛太医,长廊和院子里侯着的下人们齐齐看了过来,皆是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你这臭丫头还真聒噪?”刘嬷嬷终于是开了口,终究是慈悲为怀,没忍心下重手,轻轻一掌劈下,善柔便是不醒人事了,至始至终都是那么被拽着头发看都没看到背后的人。
仿佛是场莫名其妙的噩梦一般,太过突然,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这个噩梦,很长很长。
“怎么回事呢?”德公公急急而来,身后洛太医早已犹如木头人一般被他拉着。
带走近看清楚了,一个“鬼”字立马喊出了口,这不是萧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容嬷嬷吗?不是命丧冷宫了吗?怎么还活生生,健在?
“看看你惹的祸,一会儿怎么收拾,还好这栖凤宫已是出入不得了!”德公公不悦地瞪了容嬷嬷一眼,一手如同她拽着柔妃一样拽住了一身僵硬的洛太医,蹙眉问到,“怎么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滚进来!”屋内,一个怒吼同时传来,自是听到了屋内的谈话声了。
“是是!”德公公刚要过来,见那小宫女慌慌张张便以为皇后娘娘又染上风寒了,也没多想直接拽了洛太医过来。
一进屋,却见少主一身衣衫不整,珠帘内隐隐可见榻上有人。
独孤影什么都顾不上,只是扯过洛太医的药箱便直接将人又给轰出去了。
怎么一个乱字了得,谁都搞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你看怎么收拾?”容嬷嬷仍是拽着善柔,看着已经被她吓得开始惊叫四下逃窜的那几名宫女。
德公公无奈,长长一声叹息,栖凤宫已经被封了,没有皇上的许可无人能进,看样子这一宫的人是留下还是灭口还是得等少主亲自处置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为难起她来了,小札都不见了,还想让皇后难过不成?”德公公替独孤影处理了一日的军机,根本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主交待的,让禁足神殿,也没说什么,可能……真的是争宠吧。”容嬷嬷的声音突然有些沉。
小札都不见了,还想让皇后难过吗?
这善柔可也是皇后从月国带来的人呀,平日里如同姐妹一般待着,不管她到底做了什么事,都会伤皇后的心吧。
德公公眸中掠过一丝复杂,侧耳听了听屋内的动静,静静地什么都听不到,无奈耸了耸见,拽着洛太医便朝大殿而去,也不知道少主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呢,
一早说是来见皇后的,怎么就给衣衫不整了,这下子怕是身份不得不要揭穿了吧?
容嬷嬷亦是无奈叹息,拖着善柔朝相反方向而去。
顿时,整个院落又寂静了下来。
屋内,灯火早已大亮,独孤影抱着昏迷的紫萱,一手攫着她的下颌,一手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药。
那灵巧的小舍竟被咬了一大半,定是疼入心扉的,方才她眸中的恨意他记得清清楚楚,亦是入心扉的恨。
好不容易才替她包扎好,不过一层薄纱,看样子得两三日不能正常说话了。
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安静下来的苍白睡颜,看着而已,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走还是留了。
良久,都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视线不曾移开丝毫,看得入神,穆紫萱啊穆紫萱,宁愿你从此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留下,伤了舌,索性就别在开口,省得听到那“寒羽”二字,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人在他身下,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这一夜,反反复复,真的就只能是寒羽吗?!
紫萱仍是昏迷不醒,只是双唇却微微动了,似乎想说什么一般。
独孤影缓缓蹙起眉头,轻轻放下她,忽视了她那喃喃之声,很是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褥,却是狠下了心,不再看她,转身,驻足,须臾而已,身影掠过,消失不见。
又是那两个字!
寒羽!
到了大殿,德公公蹙着眉坐着,而洛太医却是跪着不起,瑟瑟发抖,他知道了真相!
堂堂钟离,竟然早已易主了!
独孤影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德公公连忙起身,而跪着的洛太医猛地抬头,许久没见这独孤大人了,没想到这一见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狄狨独孤王族最后的血脉!
“主子,已经加派了人手,这宫里无人能进。”德公公如实禀告。
“知道的,不留活口!”独孤影一脸寒彻,在紫萱习惯的那位置上坐了下来,不过一挥手,洛太医颈上便瞬间出现了一道伤口,血顿时翻涌而去,整个人还未缓过神来,却是直直倾倒而下。
“是。”德公公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而独孤影就这么坐着,没有多少表情。
………………………………
204惩
夜很深很深了。
清明神殿。
神教徒们和众长老皆已经睡下,整座神殿都安安静静地,唯有大殿上燃着灯火。
独孤明月鼻目跪在神像前,这是每日必行的忏悔之礼,每日提醒自己曾经的过错,这辈子永远都不被允许忘记。
容嬷嬷在殿外静候着,身旁善柔仍旧是昏迷不醒,被放在一旁的冰凉凉的石桌上。
等了良久,独孤明月终于缓缓起身,这个时候,心情总是跌倒了最谷底的,转过身,精致高贵的脸上尽是阴沉,眸一沉,身影一闪,便瞬间到了容嬷嬷面前。
“主子,这臭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容嬷嬷说着看了善柔一眼。
“现在。”独孤明月冷冷说罢,便缓缓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面对善柔,修长的护甲摩挲在她白皙的面容上。
“主子,少主只说是禁足,还没要审呢,你别太过了……”容嬷嬷提醒到,毕竟少主是把人交给她了。
“能禁足到这里的,本司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我替他审。”独孤明月冷冷一笑,小指上尤其尖锐的护甲停在了善柔眉宇之间,不过轻轻用力,鲜红的血便慢慢冒出了出来。
容嬷嬷蹙眉,又劝道:“主子,你还是掂量着,少主可不喜欢你干涉他的……”
“你该回栖凤宫去了,别露馅了。”独孤明月冷冷打断了她。
容嬷嬷无奈,每每这个时候,最主子难劝的时候了,怎么就给撞上了,希望少主亲自来审问时,这柔妃娘娘还能说得出话来!
容嬷嬷退了下去,独孤明月的视线仍就停留在善柔脸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微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似乎是疼痛感迫使,善柔猛地睁开双眸,条件反射一般拨开了独孤明月的手,整个人就这么从石桌上翻滚而下。
“你还真不耐疼啊。”独孤明月没动,高高在上地睥睨她。
“你是什么人?”善柔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刚刚站起来,却是一阵晕眩,从自己额上一摸,顿时惊叫出声,是血!
“来人啊!救命!有刺客!来人啊……”惊得大喊大叫,直直朝大殿内跑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带着皇上去捉奸的的,皇上竟然就这么走了,到底是谁劫持了她?
入了神殿便真真是无路可逃了,独孤明月懒懒起身,挑着眉头,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善柔怒声问到,一手抚在供桌上,一手捂在额上那不断流血的伤口上。
“为何对皇上下媚药?小札失踪的事,你参与了多少?”独孤明月终于开了口,冷冷问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善柔心中一怔,难道是皇上怀疑她了,查到什么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弃她不顾,这个老女人是皇上的人吗?
“本司不喜欢废话。”独孤明月步步逼近,原本血红而尖锐的护甲早已幻化为黑色。
“你走开,来人啊,救命!有刺客!”善柔急急退开,四下寻找着大门,这儿是清明神殿,她来过的!
“门在那边。”独孤明月好心地给她指了方向。
善柔想都没想,直直奔了过去,费尽一身力气想打开那大木门,却不知为何如何用劲都打不开。
“这门太过单调了,本司正缺一张人皮来点缀呢。”独孤明月远远地看着她,若是就这幅模样给印到门上却似乎也不错。
“你想做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宫无礼,你若动了本宫分毫,皇上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善柔整个人贴在门上,声音很大,话很绝,似乎能壮胆一般,看着独孤明月步步而来,双手十指护甲皆是骇人的尖锐和玄黑,却还是惊得她动都动不了,她一定是再做梦,一定是,否则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这么突然而然。
这里是神殿啊,怎么会有这么个鬼魅般的人!
独孤明月听了她这话,顿时笑了起来,玩味地道:“柔妃娘娘,皇上把你交给我的,你说说我该如何对你无礼呢?”
已经逼到了她身前,修长的护甲再次抚上她那姣好的脸颊,很有耐性地继续问到,“或者……该如何将你……碎尸万段呢?”
“不可能!你骗我!本宫犯了什么事皇上需如此待我,你又是何人,有何资格?”善柔的声音难掩颤抖,心下大惊。
独孤明月心下冷笑,果真是忽视了这臭丫头,如此突然而惊恐的情况下,话还是滴水不漏,甚至想试探出她的话来。
犯了什么事?
她还真真不知道。
“本宫要见皇上!即便是审我,也得证据确凿,也得宗人府来审,你又是何人?”善柔见独孤明月迟疑了,心稍稍安了,连忙又试探,这事太过诡异了,只是,无论如何,她不会认,就不相信能寻到什么证据让她认的!
独孤明月却是退了几步,蹙起了眉头来,不知思量着些什么,似乎没打算多为难善柔了。
善柔见机,背着手小心翼翼地想打开门,然后依旧是打不开,环视着四周寻着另外的出口。
独孤明月却是一手支着下颌,微蹙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看都不再看善柔一眼,跃上高高的供桌坐了下来,一脸沉思。
善柔这才大胆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移动,满神殿地找出口,只是,整座大殿除了左右两篇的两个侧门外,似乎没有其他出口了,前方的院落也是封闭的。
偷偷朝供桌上那奇怪的老女人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地朝侧门而去,无论如何先摆脱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在说。
入了侧门,不过须臾却又急急地退了回来,只见先前那小祭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大祭司,神殿重地岂容他人擅闯?”百里瑄看了善柔一眼,心中狐疑不解,问向独孤明月,话虽硬,语气却还是有所掂量的。
“不是让你退下去了吗?”独孤明月这才缓过神来,不悦地问到。
“大祭司,这儿是神殿,若是长老们知道了,不好。”百里瑄心中虽怯,还是提醒到,先前一直都是替代这大祭司守着神殿,爷爷来没来得及告诉她圣女该做些什么,她现在总是不知不觉学爷爷生前做的,严守教规。
“是吗?那别让他们知道了。”独孤明月冷冷说得,看向善柔,不过一挥手,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破碎善柔退到了她面前来。
百里瑄早已被冷不防远远甩了出去,跌坐在墙脚,唇畔一丝血迹缓缓流下,心中大惊,一直以为大祭司的能耐在占卜术上,却不知道她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测。
“记住了,别让他们知道。”独孤明月冷冷扫了她一眼,一把抓住了善柔的领口。
“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我要见皇上!”善柔却是昏眩不已,却没有迷糊,而是留有一丝丝意识,声音很低很低。
“我要干嘛?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独孤明月冷冷一笑,轻易提着善柔,足尖轻点,却朝高高的神像顶飞了上去。
移动了藏在神像耳后的机关,那巨大的白色昆仑奴面具便缓缓移开,不见神像的脸,而是一个巨大的窟窿,内里黑暗而深邃。
“你可千万要保持清醒些,否则真死在里面里,你的皇上就见不到你了。”独孤明月故意提醒,见善柔那惊恐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冷冷一笑便是将她整个人扔进了那大窟窿。
一阵噼里啪啦声响后,整座大殿又是安安静静了下来……
翌日,清晨。
栖凤宫里,刘嬷嬷私下找起了青奴来了,只是,不似小札失踪时那么大动干戈,虽都不敢说漏嘴,生怕让皇后娘娘知道。
卧房内,紫萱缓缓地睁开双眸来,稍稍翻了过身,身下痛楚立马袭来,小手不由得握紧,埋首在柔软的被耨中,赤裸的身子满是昨夜意乱情迷留下的痕迹,却都不及身后那道长长伤疤来得怵目惊心,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昨夜的一幕一幕不断涌上脑海,挥之不去。
“来人!”猛地想大喊,声音却大不了,舌上还带着伤,忍着一身的痛楚,急急起身,胡乱地穿上衣裳。
“娘娘,起了吧?”叩门声随即传来,是喜乐,纠结了一整夜,只能将昨日撞见的都藏在心里,独孤大人还在大殿里等着呢,一切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昨夜少的了几名普通宫女并没有被察觉到,这会儿大家的心思都在青奴身上,刘嬷嬷交待地清楚,这事定是要瞒住皇后娘娘的。
“进来吧。”紫萱淡淡说到,只记得昨夜自己昏迷过去了,这伤只能是独孤处理的,坐在镜台前,看着自己,脖颈上的痕迹难掩,急急裹紧了外袍,双眸霎时沉下。
“娘娘,要在屋里用膳吗?”喜乐小心翼翼地问到,怎么都不如先前那么自然了。
“独孤大人呢?”紫萱却是掩饰地极好,仍是淡淡的语气。
“大殿里等着呢。”喜乐如实答到,越发地觉得别捏。
“伺候沐浴吧。”紫萱起身,小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是。”喜乐却是突然怯了,只觉得这皇后娘娘似乎哪里不对劲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仍是独自一人,不留如何人伺候,浸在温暖的泉水里,背靠着池边,仰着头,独独是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原本晶亮的双眸此时却是寒彻无比,眉宇间那隐隐的一丝凌厉同轩皇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般,令人心生畏惧。
就这么静静地思索着,昨日善柔那一杯茶,打破了她所有善良,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没想到善柔仍是如此心急,会用如此手段争宠!这莫过与她最失败之处吧!
突然,失踪已经的小白狐猛地窜了出来,急急朝她奔来,似乎和兴奋一般,险些落入水里去。
紫萱却无动于衷,看着这小白狐,好不容易忽视掉的种种再次浮现在脑海里,眸中杀意顿起,猛地挥手,化水为剑,骤然朝那小白狐而去,小白狐惊得尖声鸣叫,一溜烟跑开,只是尾巴却是硬生生给截断了,雪白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不见,徒留声声哀鸣。
瞥了地上那摊血迹一眼,收回手,懒懒起身,一身曼妙玲珑,如雪的肌肤却是星星点点的吻痕,不再是平日里那素雅的衣裳,而是一袭高领紫衣,尊贵无比。
喜乐见皇后走出来,心中又是一惊,真真的不一样,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平易近人,却是冷得令人不敢接近。
“青奴呢?”紫萱冷冷问到。
“回娘娘,青奴被皇上召过去了。”刘嬷嬷给的借口,似乎只有皇上才有说服力一般。
紫萱没说什么便朝大殿而去了,她会信守承诺的,答应他两日,还有今日一日。
大殿上,独孤影仍是昨夜一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听得脚步声,猛地抬头,却是对上紫萱那寒潭一般冰冷的双眸。
“善柔呢?”紫萱就站在他面前,冷冷问到,没有多少表情,真真似乎昨夜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一整夜都没有任何动静,寒羽来都没来过,毫无疑问,是他处理了善柔了。
“你放心,寒羽不会知道的。”独孤影心下顿时冷笑。
“知道又如何?”紫萱亦是冷笑。
“你就不怕他不要你了?”独孤影隐隐执着了起来。
“他也不止我一个。”紫萱这话里的话唯有自己能明白,在一旁坐了下来,正要开口,独孤影猛地起身,攫取她的下颌来,认真道:“我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独孤大人,请自重。”紫萱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双眸里一丝阴鸷一闪而过。
这时,门外肖世腾远远而来,昨日等了许久都见不到人,一大早见了皇上,皇上都了解清楚了,却仍是将这案子推给独孤大人善后。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一进门便是恭敬行礼。
“平身吧。”紫萱这才挥手示意,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或者,方才的一起无关紧要。
“别告诉本宫小札还没有下落。”先开了口,语气却冷到了极点。
“禀娘娘,小札公公仍是下落不明,只是凶手找到了。”肖世腾如实回答,整件案子都算是真正弄清楚了,除了幕后那大主子,而他所谓的凶手是相对小札而已的。
“说来听听。”紫萱仍是没有多少表情。
肖世腾迟疑了须臾,还是说了出来,“是陈太医。”
………………………………
205揭
陈太医?
紫萱蹙眉,等着肖世腾说下去,一旁独孤影亦是微锁眉头,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所有的线索都是他寻出来的,肖世腾不过沿着几条线索查下去罢了,这里头定有隐情。
“娘娘,这清酒有着巨大的利润,太医院好些个太医都牵扯到了,受雇于飘香酒楼背后的主子,大年初一那晚,小札往太医院送清酒过去,正是撞破了陈太医在配药。”肖世腾如实禀告。
“那人呢!”紫萱终于是没忍住,急了。
肖世腾不由得看了一旁的独孤影一眼,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说!”紫萱站了起来,厉声,一旁案几一角嘭地一声被拍地粉碎。
“娘娘节哀!”肖世腾说着一下子跪了下来,不敢再看紫萱,这主子发火他上回就见识过了。
紫萱只觉得心跳漏了整整好几拍,重重地跌坐了下来,小脸瞬间没了任何血色,按在案几上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节哀?
节哀是什么意思!
“尸体找到了吗?”独孤影蹙眉问到。
“早就弃了寻不到。”肖世腾小心翼翼地回答,仍是不敢抬头。
“飘香楼的主子是谁?”独孤影继续问到,这案子里尚有太多的疑点了,并不能下定论。
“是……柔妃娘娘!就连青楼飘香院也是她的。”肖世腾查到的时候,亦是惊诧不已。
牵扯到的太医皆被关押,飘香酒楼和飘香院皆被查封,任何人都没有逃脱,一开始还以为小札的事柔妃逃不掉干系的,却没想到同她有关,却是陈太医所为,两个地方都查不出小札的任何下落来,也只能信了陈太医的招供了。
“善柔呢!”紫萱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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