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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废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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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昂却抬眸,看着灰暗的牢房,微微一笑道:“为她疯癫又如何呢?”说完,大步离开。

楚子俞只觉脑子一片混乱,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

天兆三十一年,大齐轰动一时的皇后铲除异己,残害后宫妃嫔案公开审理,皇帝听审,丞相监审,百官齐聚,后宫之内的四大巨头齐齐出现,燕家与御家牵涉其中,新封的忠勇侯更是拿出来御家散布谣言,污蔑当今皇后的证据!

而与此同时,御妃却也站了出来,道明了那日她刺杀皇后的原因!

而就在众人以为这就是真相之时,林妃却站了出来,指出了前几日宫内巫蛊之术的始作俑者竟是当今皇后!

事情发生了峰回路转的变化!

满朝文武皆惊,而御妃却也话锋一转,指正前几日皇后曾找过她以自己无上的权势逼迫她指正燕妃!

敬德帝无奈,只好把贞顺皇后囚禁于冷宫之中,待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

凤仪宫,乔雨书把玩着手中佛珠,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林妃……你输了!

本宫给你独善其身的机会你不要,偏偏要趟这趟浑水,好,本宫成全你!

阿泽一直站在乔雨书的身后,如影子一般,静默无声。

“林家……没有必要再留着了!”能明着杀掉的,便明着杀掉,不能明着杀掉的,便暗杀掉,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阿泽眸底一动,已经明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血腥与残酷亦刚刚开始!

……

景阳宫,敬德帝一身暗黄中衣,负手伫立在窗前,窗外漆黑的夜幕笼罩了大地,阴霾一片。

李德才从殿外走入,见到的便是如此情景,眉头微微一蹙,吩咐了宫人拿来了衣服给敬德帝披上,安静的站在一边。

敬德帝依旧静静的站在窗前,浑浊的眼眸有着淡淡的疲惫。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保全御家,呵、愚蠢!”御家的灭亡已经是势在必行之事,他一定要在自己死前,把所有威胁到他楚家基业的家族铲除!

李德才眸底精光一闪。

是啊,御家与燕家势必会走向灭亡,这是谁都阻止不了的事,树大招风便是这个道理,人老了,便会变得多疑,皇上……亦是如此!

……

天兆三十一年,齐国长安城内大部分一品大员的家中走水,这一场大火烧毁了很多华贵的府邸,便是吏部,兵部,御家,燕家,风家都未能幸免!

而其中损失最多的当属林家!

兵部尚书林宝峰的府邸被毁的最为严重,非但如此,林宝峰家中一子三女三死一伤,便就是林宝峰都被困火场之中,后被人所救,却是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

啪、

名贵的茶盏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林妃面色惨白,瘫坐在贵妃榻上,唇角微微的颤抖着。

皇上竟然……如此放纵她!

她不傻,相反的以林家显赫的家族,她能够做到如今的位置,刚好证明了她的精明,只是这一次她宁愿犯傻的赌一次!

赌皇上不会肆无忌惮的放任那个少女,却不想她葬送了林家!

林家走水失火,她知道并不是意外……

不,她不能让林家毁在她的手中!

她要去见她,哪怕……放弃自己的尊严,求她都无所谓!

想着林妃起身,快步走出怡情宫,向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正文定局!(二更)

日月更替,渐渐的阴霾的夜过去,黎明来临,大地被笼罩了一片好看的光晕之中。

林不凡奉命守卫凤仪宫,此刻他看着跪在凤仪宫门前的华贵女子,面露不忍却是无可奈何!

皇上下了死命令,皇后囚禁凤仪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而里面的人……

他可就管不得了!

林妃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华丽的妆容下是惨白的容颜,她在这里跪了一夜,风寒入骨,而年过四十的她,又那里受得住如此折腾?但为了林家,她别无选择!

“母妃!”闻讯赶来的十四皇子楚子翼提起衣摆快速向林妃走来,作势便要扶起林妃。

他的母亲何时受过如此委屈?便就是父皇对母妃都从未如此!

林妃却无力的抚开楚子翼的搀扶,虚弱一笑:“翼儿这里没有你的事,休要胡闹!快快回你的府中去!”十四皇子早几年便被封了王,有了自己的府邸,而如今皇宫这般风云莫测,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牵涉其中!

“母妃!跪她作甚?若是跪她有用,舅父就不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楚子翼很是气恼,说起来这一切还是他太过无用,若是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母族都保护不了?

林妃又岂会不知那女子是真的动了杀意?

只是她真的别无选择,能令她如此肆无忌惮的铲除异己,明明就是皇上的意思,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皇上想要把朝野的人都替换掉,一个不留!

只是她想清楚的太晚了!

“翼儿,听母妃的话,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府邸不要再来宫中!”若是不然母妃怕连你都保全不了!

楚子翼眼眸一深,他不傻即便不会那勾心斗角却也深知一向聪慧精明的母妃会露出这般模样的严重性,只是他不甘呐!

那里面的女人明明就是个卑贱的姬妾,罪臣之女,她拼什么受母妃的跪拜?又凭什么母仪天下?父皇当真是鬼迷了心窍吗?

“儿臣,绝不会坐视不理的!”楚子翼说着转身离开,背影带着坚定,他要去见父皇!

“翼儿!”林妃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只能沉痛的凝眉。

若是皇上哪怕有一丁点的在乎她,想要插手此事,林家也不会有事!

其实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大火那晚,满朝文武的家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更有甚至直接失去了亲人,而风家却平安无事,只是损失了部分的钱财,但真的有损失吗?

想着林妃凝眉,带着鱼尾纹的眼帘微微抬起,看着巍峨华贵的宫殿,唇角扯出苦涩的弧度。

她错的离谱!

……

凤仪宫内,阿泽打着四个宫女摸样的少女踏入殿内,恭敬的行礼后,道:“娘娘交代的事皆以办妥,还有……这几个是属下挑选的奴才。”自小绿走后,娘娘就一直消瘦下去,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乔雨书自书卷中抬眸,淡淡的扫过几个少女,年纪都不打十六七岁的样子,摸样倒是清秀可人,额头上都带着奴隶的标记,不过值得赞赏的是,几人气息沉稳,举止淡定,倒像是个做大事的人!

乔雨书满意挑眉,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淡淡问道:“你们都会什么?”会像小绿一般的……

几人机械的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乔雨书,眼眸中有着某种卑微,那是被奴役久了养成的奴性!

乔雨书凝眉,这性子……

“奴婢们,什么都会!”话却是得当的,看得出几个人是个有脑子的。

“会杀人吗?”她要的不止是有脑子的人,小绿不聪慧吗?不,她很聪慧,却输在了那善良的性子上!

却不料几人不加思索开口便道:“会!”她们都是杀过人,逃了出来,被公子收留然后训练的!

乔雨书这倒是有些诧异了,转眸看向阿泽,等待着他的答案。

短短的时间内便训练处如此好的下手?她可不信!

阿泽垂眸,恭敬道:“属下一早便知娘娘日后会需要人手,从两年前便开始收集奴隶加以训练,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帮派!”虽然以前都是些奴隶,不过好在在最底层生活过,手段够狠,脑子也够用,而这几个虽然还有些怯懦,但他相信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娘娘了。

她们的怯懦,皆是因为她们的奴性,而这是他故意给留下的,因着只有这样她们才不敢背叛娘娘,才会永远效忠与娘娘,就像他一样!

乔雨书垂眸,许久挥了挥手,略显疲累道:“都退下吧。”

阿泽一怔,显然注意到乔雨书的疲累,眉头微微一凝,迟疑着。

乔雨书见他这幅摸样,便知他有话要讲,开口道:“阿泽,若是连你都不与本宫说实话了,那么本宫还能相信谁?”小绿去了,她真正能用得上的人,还不就只剩下他了?

阿泽一怔,心底有什么快速的闪过,却还是努力的撇去自己心中的异样道:“林妃在殿外跪着,娘娘你看?”他是个奴才,是个奴才,不能逾越,不能动心!

乔雨书却嘲讽勾唇,语气冷冽:“让她跪着!”给她活路她不走,非要去死,她便成全她!

……

御书房内,李德才看了眼渐渐上来的日头,又看了眼一直忙于处理政务的楚傲天,微微凝眉。

这翼王可还在外面跪着呢,而林妃娘娘……

“去告诉翼王,林家走水是天灾,休要再次胡闹,不然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若不是林妃这十几年来还算安分并且是他看得上眼的人,他们以为林家会留下一根独苗?

李德才闻言,走向殿外,这十四皇子虽然早早被封了王,却是个没脑子的,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闹,若不是林妃娘娘在,那王爵之位那里有他的份!

敬德帝凝眉想了想又道:“李德才……”说完却停了下来凝眉深思。

李德才停下脚步,弓着腰回神,不明所以。

“今晚派禁军,去天牢看看燕将军与御大人……”

李德才一惊,眸底闪过思量,皇上的意思,别人不懂他却是非常明白的,皇上是要……杀了他们!

……

夕阳西下,如血黄昏笼罩了天空,似乎描述着血色阴霾。

不知不觉林妃竟然在凤仪宫前跪了一天一夜。

林不凡看着,就算是在不忍却也不能出言多说什么,宫外的事他都听说了,还是小心为妙……

而就在这时,凤仪宫朱漆大门被推开,一身凤袍的女子自殿内走出,她虽然被囚于此却依旧一身光鲜亮丽那里有半分的颓废?

相反的,看似这场战争最终的胜利者,林妃,才最为狼狈!

乔雨书站在白玉石阶之上,寡淡的瞳眸疏懒的扫过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林妃,随后懒懒的收回视线,她以为她够聪明!

“皇后娘娘,皇上……”林不凡阻拦,皇上可是瞎了旨的,这凤仪宫内发生的事他管不了,但皇后娘娘可是不能踏出凤仪宫的!

却见乔雨书黛眉微蹙,眸光掠过这殿前的禁卫,语气清寒:“林统领可是查到了本宫贴身女婢的死亡现场?”

林不凡只觉大山压顶,再也不敢阻拦,噗通一声的跪下,语气带着几分焦急道:“娘娘赎罪,卑职还未……”

“皇上养你们不是只用来看门的!”乔雨书却语气冷冽,她不想听解释,她要的是结果!

“卑职知错,求娘娘赎罪!”林不凡此刻算是知道了,哪怕这位皇后娘娘被囚禁在凤仪宫,她在这后宫之中的位置却还是不能动摇的,不为别的,就为她这一身的气势!

乔雨书却不再理他,淡淡的站在白玉石阶之上,超然脱俗,似乎不染凡尘的仙子,又似乎是超脱淡然的佛,她便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无形的气场,令人无法忽视,带着至死方休的美丽!

林妃看着,心猛然一颤,本就虚弱的身体一晃,险些瘫倒在地,她想要开口,却被身后的脚步声惊扰。

乔雨书抬眸,平和淡泊的眸,淡淡的掠过来人,却叫赶来的几人一怔。

他们惊艳于那女子淡然超脱的气质,绝美出尘的身姿,深邃平和的眸,优雅高贵的雍容!

来人正是如今大齐的几位皇子,燕妃之子,楚子衡,御妃之子,楚子昂,林妃之子,楚子翼!

当三人看到那女子时,顿时心中一颤,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乔雨书淡淡的掠过几人,踱步优雅的走下石阶,看着林妃,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疑:“林家的灭亡势在必行,林妃还是节哀顺变吧。”她没时间浪费,这些事就快点结束吧,而这些人,她会留她们一条命!

楚子翼眸子一颤,顿时大怒,道:“你这个……”却不想,被林妃厉声打断。

“翼儿住嘴!”林妃说完,转眸对着乔雨书虚弱一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提点。”是啊,皇上近两年来变得多疑,早就容不得这几大家族了……

乔雨书眸底一动,也许这些人都有必要留着,敬德帝深邃莫测,她不得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想着,乔雨书一甩衣袖,转身踏入凤仪宫。

现在她又何尝不是任人鱼肉?

敬德帝看似给她无上权势,实则也不过是给他日后铲除她的理由罢了,毕竟现今天下人那个不知,又哪个不晓,她便是那个祸国的妖后?

楚子昂却抿唇,不顾阻拦快步踏入凤仪宫内。

楚子衡凝眉,转身离开。

楚子翼扶着林妃,向怡情宫走去。

……

怡情宫中,林妃沉眉,暗暗凝思,许久她豁然抬眸,看向楚子翼道:“翼儿,你舅父的那个小儿子现今如何?”

楚子翼不明所以,却还是答道:“醒是醒了过来,却是个痴儿……”舅父至今未醒,剩下的哪一个孩儿还变成了痴儿……

林妃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切,似乎做了某种决定道:“翼儿送你弟弟离开!”林家怎么也要留一条血脉!

……

晚风凄迷,天牢之内一片血色,当今朝中两大官员齐齐畏罪自杀,身边放着他们的血书,其中交代了他们策划的一切,并且交代了皇后残害宫人一事也是出自他们之手!

一时间,真相大白,贞顺皇后被解禁,林妃,燕妃,御妃却是未曾受其牵连……

……

凤仪宫中,花园之内。

一抹暗红的身影站在百花丛中,淡漠的眸似乎盯着花海却又似乎看向别处,有着飘渺之感。

阿泽闪身站在乔雨书的身后,恭敬道:“娘娘事情皆以办妥!”幸亏娘娘有先见之明,午夜之时动手,不然可就被皇上领了先,那么所有人都会死!

娘娘亦不例外!

这也令阿泽感到骨子里的森寒,那个帝王果真无情!

他竟然想杀死所有人!

乔雨书眸子一沉,挥了挥手,垂眸沉思。

敬德帝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敬德帝了,现下的他多疑莫测,心思就像那莫测的天气,说变就变,看来她要小心了!

至于林妃她们……姑且就留着吧!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会意气用事,树大招风,她已经锋芒毕露,敬德帝对她更是动了杀意,她必须要用她们牵制着他,若是他逼得紧,她不介意……

先下手为强!

……

天兆,三十一年,五月初二,漠北胡人前往长安城进贡,经过了一番腥风血雨的大齐国皇宫终于迎来了一次欢庆的事!

------题外话------

还有一张便是下一卷了,今天二更字数三千多,补偿近日来樱更新的不规律,汗滴滴

正文漠北胡人来袭!

漠北胡人前来进贡,作为天朝大国,更为了彰显齐国大国的礼仪典范,齐国皇室一片繁忙,近日来笼罩在皇宫之上的阴霾,亦因着这场夜宴消失!

宫内,各宫妃嫔进来纷纷安分了不少,便是一向最为嚣张的御妃近日来都安分守己的待在她的玉华宫。

……

景阳殿,敬德帝沉眉,锐利的眼眸若有似无的扫过安静淡然的乔雨书,眸底一闪而过的沉郁。

他的计划,被她破坏的一干二净!

乔雨书却疏懒而悠闲的饮茶,似乎并不在意敬德帝的视线。

李德才凝眉,无奈暗叹一声。

皇上到底是老了,这人也变了很多,就是他,这个一直在他身边侍候的人,他都会怀疑,更何况是年轻皇后呢?

“接待番邦的事宜皇后可准备妥当了?”敬德帝放下茶盏,语气带着淡淡的薄凉,显然的他还是温怒未消。

乔雨书微微一笑,娴熟道:“都已办妥,就等着漠北的使臣进宫觐见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像一般的夫妻,但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的较量从来都是不见血的!

敬德帝眸子微微一沉,笑道:“皇后辛苦了。”

乔雨书一怔,端庄一笑,皇后仪态备显。

而就在这时,殿外小安子低眉顺眼的走来。

李德才见状微微凝眉。

小安子行了礼,恭敬禀报道:“皇上漠北使臣此次进攻了胡人艳姬,邀皇上前去赏舞”

乔雨书黛眉一挑,胡人美姬?

这漠北蛮夷还在打着那些个不安分的心思……

敬德帝却是淡淡一笑道:“朕马上就到!”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小安子领命退了下去,李德才小心的看了眼敬德帝,微微凝眉……

乔雨书却笑的毫不在意,他们之间是利用又不是真的夫妻,她何必在乎?

……

怡情宫,林妃站在月牙窗前,柳眉微蹙,心中倍感苍凉,经此一役,许多事她都看得清楚了,皇上的无情,那个女子的睿智,她儿子的平庸!

心倍感无力,活了一把年岁,挣了一辈子,却还是落得个任人鱼肉的下场!

那个女子,之所以留下他们,想必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哪怕这个中缘由她不知晓……

……

长安街伫立在繁华地带的忠勇侯府书房内,楚子昂坐在椅子前,处理近日来的公务,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忆起那一日,他闯入凤仪宫的场景。

【为何派人杀了我舅父,即便你不动手,父皇也不会放过他们,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你这是在和本宫说话?一个背叛自己亲人之人和有资格来如此和本宫放肆!】

【对,我是背叛了他们,那还不是因为我他妈爱你,为了你做出那些背信弃义之事,只是那又如何?是罪是孽,我都会一人承受!】

啪、手中的朱笔,因着他手中的力道,折成了两段,清脆的声响也令楚子昂蓦然回神,懊恼凝眉,他有些恼恨那一日他的冲动……

莫名的烦躁令他豁然起身,在书房内不停的走动,而就在这时福叔焦急的声音传来。

“侯爷,您可在?夫人她又发疯了,吵着要见您……”

楚子昂本就烦躁那里还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管那个女人,他恨她还来不及。

“把她关起来,还有她不是这府中的夫人!”她不是他的妻,不是!

福叔迟疑着,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了门外,刚刚他的话可是只说了一半。

未听到脚步声,楚子昂自然知道福叔并未离开,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有着几分不耐道:“还有事?”

福叔一怔,随后点头道:“皇后传您觐见!”说着福叔沟壑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宫里边那位,即便是他都知道先前是个什么身份……

侯爷一定不会想要见她!

就在福叔以为楚子昂会想尽办法推了时,却听到楚子昂沉稳不悦的呵斥:“福叔你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怎么不早说!”她的传唤,怎可怠慢?

福叔惊诧抬眸,侯爷这意思是?

楚子昂却不再看他,快步向房间走去,总要换身衣服才能进宫不是?

……

乔雨书自景阳殿出来,便打算回自己的寝宫,她早已经派人通传了楚子昂觐见。

他与漠北胡人打了两年的仗,对他们该是有些了解的!

有些事还是在做准备的好!

正文待他如常人一般!

奢靡华贵的宫殿,敞开的月牙窗飘来的隐隐花香,无不在诉说着这个季节的美。

楚子昂的视线透过窗,看着窗外盛开的花海,思绪不由得回到两年前,她设计陷害了倩离幽的那个时候……

“这次接待漠北胡人的事宜就交给忠勇侯了,忠勇侯务必办得妥当,彰显我大齐国威与礼仪之邦的典范!”乔雨书接过画儿递过来的茶盏,清淡的声音扬起。

楚子昂回神,眸子掠过乔雨书身边的丫鬟,随后点头称是:“皇后娘娘请放心,此事下官无比会办妥当的!”她真的变了很多,即便记起了以往她却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只是……他却似乎更爱这个聪慧睿智的她……

乔雨书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此事皇上很是看重,若是忠勇侯办得好,加官晋爵指日可待。”虽然他已经是忠勇侯这官职也算是很大了,但终究还是有上涨的空间不是?

楚子昂却不在意的一笑,眸底闪过些许苦涩,现下的他哪里会在意这些?

见他不语,乔雨书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淡淡道:“本宫乏了,若是忠勇侯无事,便退下吧。”多说无益,他们还是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为好!

楚子昂闻言一怔,随后起身抱拳告退。

……

楚子昂出了凤仪宫便向广德门走去,他进出皇宫一向习惯自广德门出入,这是一种习惯,已经改不掉了。

途径惠矣殿,便看到了行色匆匆的李德才,楚子昂一怔,这李德才一向最为稳妥,何时变得如此慌张了?

而就在这时景阳殿的小太监亦是如此走过,楚子昂凝眉,自暗处走出,随便抓了个小太监,也不顾那小太监惊慌的摸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太监也不傻自然知道皇上昏倒是大事,眼眸一转道:“参见忠勇侯。”行了个礼,选择避而不答。

楚子昂却不肯罢休,凝眉道:“快说!”他本就是个火爆性子,这些年沉淀不少可不带表脾气没了!

小太监惊惧,腿抖得不成样子,却道:“是漠北使臣送来的胡姬……胡姬美人晕倒了,皇上一时间心急,唤我们这些奴才去请太医!”皇上混到之事兹事体大,他一个小小阉人岂敢胡言?

“胡姬?”楚子昂放开了那小太监,任小太监一溜烟的跑得不见踪影,眉头微微一凝,心中有些了解为何她派自己去接待漠北的使臣了。

看来他们还是贼心不死!

想着楚子昂抚了抚自己的官袍,大步离开。

……

宫内,流言四起,漠北胡姬患病,敬德帝衣不解带十日未出惠矣殿,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过皇宫的各个角落,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议论,当今年轻的贞顺皇后失了圣宠!

两年前当今敬德帝为了如今的皇后娘娘排除众难,立她为后,早已经给自己埋下了荒淫无道的骂名,百姓亦是对着帝王有着诸多的不满,而如今敬德帝再一次不顾规矩,落榻在胡姬的寝殿,再一次激起谣言无数!

只不过短短时日,宫内的平静便再一次被打破,各宫妃嫔蠢蠢欲动,她们岂能看着一个番邦的女子抢了她们的宠爱?

只不过后宫中的几大巨头,却是纹风不动,依旧呆在各自的宫殿,似乎对这些事并不知晓。

……

凤仪宫,雅致大气的书房内。

乔雨书站在楚子轩的身后,看着他练习毛笔字,似是一个严厉的母亲,不时的对他有着一番言辞犀利的教导。

琴,棋,书,画安静的站在一旁,静默无声,似乎是一个个的影子。

楚子轩嘟着唇,似乎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宣纸上的字已经没了先前苦练的成果,变得七扭八歪,难看的紧。

乔雨书凝眉,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只是眼前的这个孩子毕竟不是个正常的孩子,她几番试探,得到的答案都是他是痴儿……

而就在这时,阿泽带着风傲与风清扬踏入书房,随后恭敬的退下。

“画儿备茶。”乔雨书拿起桌案上的佛珠,看了眼楚子轩,严厉道:“继续,不练完不准吃饭!”他终究是要靠自己过活的,她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

画儿闻言,恭敬的退了下去。

风傲抬眸,看了眼楚子轩,微微凝眉,他教书育人一辈子,可是知道这痴儿终究是个痴儿难成大器啊……

“太傅大人!”乔雨书看着风傲,淡淡的唤了声,顿了一顿又道:“本宫没奢望轩儿能够成大器,只希望太傅大人能够待他如常人一般的教导就好!”

风傲一惊,抬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乔雨书,心中震撼的同时也有着些许惭愧!

待他如正常人一般!?

想他为人师表,却还是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异眼想看,他……惭愧啊!

风清扬眉头一挑,心中若有似无的划过什么,却是垂眸站在一边。

而桌案前楚子轩的手似乎微微一顿,如雾弥漫的眼眸似乎一闪而过的璀璨,下笔微微变了一变,似乎……用了点心!

“老夫……定不负娘娘所望!”他今日总算知道一向精明的皇上为何对这个女子另眼相待了!

如此心智,眼光独到的女子,便就是他都会另眼相待的,若不是她的身份,这国母身份,舍她其谁?!

风傲说完,大步上前,站在楚子轩的身边细心的教导着他如何下笔,如何写字……

乔雨书这才看向风清扬,走到一旁软榻上落座,而画儿也呈了茶水步入书房内。

“惠矣殿内情况如何?”若说敬德帝好色,她是绝对不信的,两年足够了解一个人了!

“皇上身体状况微沉一直都有告知娘娘,十日前皇上突然病情加重,并且……喜怒无常!”皇上的突然发病,会不会太巧了?

乔雨书眸子一沉,漠北!

那边楚子轩:“呀、”的一声怪叫道,随后雾气蒙蒙的眼眸胆怯的看向风傲,道歉道:“老……老师轩儿把字写错了……”

正文这里容不得尔等放肆!

“风太医的意思是身体有恙的不是那胡姬而是皇上?”乔雨书看了眼楚子轩的方向,随后垂眸,转动着佛珠,眸底一闪而过的冷佞。

漠北的胡人,倒是张狂的可以!竟敢在这里放肆!

风清扬垂眸,道:“是。”

乔雨书瞳眸一深,若是敬德帝现在就驾鹤西去……

……

驿馆,楚子昂招待着漠北的王子耶律泽野,举止得当客气,半分芥蒂也无,似乎两年前与漠北大军杀的昏天暗地的不是他一般。

耶律泽野亦是对两年前的战争只字不提,爽朗的笑声能够传出去很远。

“王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本侯已经在驿馆内设了宴,王子请!”楚子昂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漆黑的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觉得这漠北的王子很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漠北的王子微微一笑,神态中带着几分倨傲,扬声道:“侯爷客气了,本王子吃尽那山珍海味,这宴会就此罢了,本王子也累了,就先去休息了。”说完也不等楚子昂说话,便率先离开,背影带着不可一世的顽固。

楚子昂站直了身子,魁梧健壮的身子伫立在驿馆门前,眸子微微一眯,他身边的小厮见状,气愤道:“侯爷,这漠北的王子也太无礼了!”

楚子昂眉头一簇,眼眸凌厉的射向那小厮,呵斥道:“多嘴的奴才!”这朝堂之事哪里由得他胡言乱语!

那小厮闻言,讪讪地住了嘴,小心的退后。

……

是夜,惠矣殿殿门外,两名漠北的胡人士兵守在惠矣殿内,阻挡着乔雨书的脚步,气势霸道,没有半分的退让,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大齐而非漠北,容不得他们放肆!

“皇后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敝国陛下与美人已经歇息了,皇后娘娘还是莫要打扰了才是!”语气似乎带着几分威胁!

琴棋书画闻言,俏媚的脸上微微一怒,他们竟敢如此放肆!

乔雨书抬眸,寡淡的瞳眸有种邪气若隐若现,森森幽凉:“两位似乎忘了一件事。”乔雨书扫了两人一样,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佛珠,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血腥。

那两人被乔雨书的视线看的一身冷汗,只觉周身压力很大,却还是不由得问道:“什么……事?”

乔雨书再次抬眸,眸底杀气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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