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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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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抬起头来,脸上有一瞬的惊讶一闪即过,瞬间身体就又被韩尘给扳正起来,感觉到手腕涌来一股凉意向体内深处钻深而去的时候,她立即一缩手腕。
“太傅大人要帮我驱除这药性么?”
却没能如愿。
韩尘扣着她的手腕,目光却诡笑着望进她的眼。
“我为什么要驱除这药性?”他道:“正如你所说,我应该喜欢你这副模样,我应该高兴。是的,我现在很高兴,高兴起来就想让这药性在你体内更持久一点,持久到让你从今以后的每一天直到你死的那天为止,天天都如此。”
宁馥始终没看手腕一眼,但却知道,空间的开关处,正被他牢牢的握着。
他拭探完她没有内力,紧接着就来试探她的秘密。
心惊于他是怎么能这么精准的寻到手腕处,但是面上却不能流露出分毫,更何况……药性在她的体内不能再耽搁了。
须臾,宁馥垂了目光,但是药物的作用仍然是存在的,不过是靠着意志力咬牙硬撑至此罢了,“太傅大人何必动用内力,万一这药性一个不小心转了一圈进了你的体内怎么办?”
韩尘扣着她的手腕,指腹轻而缓的在空间的开关处慢慢摩挲。
这个女人……脑子里的思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好。”他很快恢复正常姿态,退了半身让出空间来,而宁馥,再没欺身上来。
他突然觉得有点空空的。
“你转过去干什么?”
她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目光一缩,出声问。
宁馥好不容易将空间只在袖内展开一臂的大小,还没找到药丸,听闻他在身后问起,斜睨过去:“你让我吐在你的车上?”
言罢转了回来,一低头,一粒催吐药丸吞入了腹中。
“停车!”在胃里即将出现呕吐之感之前,她高声喊道。
但是这座驾是韩尘的,自然不会说停就停。
车身依旧前行,宁馥等了片刻立即便就掩住了口,急的向韩尘看去,就见韩尘盯着她的衣袖,面上毫无表情,但显然脑子绝对在思考着什么。
她心头一跳,忍着道:“我要吐了!”
光影交错流动,韩尘瞬间到了她的面前,一手紧紧的扣上了她的手腕,目光死死的盯在上面。
“到底是什么?!”
(未完待续。)
………………………………
第329章 自残
宁馥努力躲闪,可是在韩尘的面前她何时靠体能占过上风,一只手还掩着自己的口,一惊之下气息一乱,药丸在体内发挥的更快,被韩尘此时大力的扣着脉门,惊心未及便“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喷得面前男子光洁的衣衫上斑斑点点。
车厢内瞬间静谧了。
一片死寂。
“我说过我要吐了。”宁馥并不看他脸色,方才忍不住要吐,实在是掩盖不住,只知道不想弄脏自己,掩口的手都下意识拿了开来,低头一呕,好在她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吐的也都尽是方才陈贵妃赐的那盏粥,她气喘吁吁地道:“你还不快松开!”
这话说完,又是一股欲呕之意泛了上来,她只好强忍,身子一拱。
韩尘将她手腕一横,也不理会身上的斑驳,须臾,将她手腕的衣袖一捋。
夜明珠的微光下,他目光落在动脉处覆在皮下的十字黑线上。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淡淡道:“这是什么?你方才从哪里拿到的药丸?”
“我闲着没事自己在身上图图画画不行吗?”宁馥因为压抑着呕吐而眼底泛上泪光,倔强地道:“我哪里有药丸?!我没有药丸!”
“没有催吐之药,你会这么快说吐就吐?上次那一堆的东西是不是也是从这里搞出来的……”韩尘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疯了?!”她霍然将他猛地推了开来,兴许是太过愤怒,兴许是韩尘一时疏忽,竟真的把他推了开来,“听你这么说我倒成了妖魔鬼怪了!我要是有那个本事能耐还能总是被你拿捏?我是谁?我是宁馥!太傅大人您是位高权重的人,范不着为了我这种市井小民下这么大的心思,若我真是哪里得罪过你,大不了你一刀将我给剁了!你看不了我,我也一样看不了你,我为什么说吐就吐,我看见你就想吐,想吐随时都能吐!”
哗啦啦……
这一长篇大论说罢,呕吐之意再也不能抑制,当真如她所说,看见他就想吐,想吐随时都能吐。
这次呕的特别厉害,药丸加上气血逆涌和韩尘方才那一捏之下灌进的内力,在宁馥的体内发挥了超乎本身几倍的药性,明明没有怎么进过食,连灌下的茶茶水水都一并的呕了出来,宁馥索性也不管不顾了,随手就将旁边的一个古董瓷罐拿了过来接着,但是星星斑斑早在瓷罐拿来之前就已经再次溅洒在了他的衣襟上。
他似乎是惊了又似乎是愣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心想她怎么发起脾气来,连一点闺阁女子的形象也没有?
他阅人无数,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看着自己不成体统,沾了不少呕吐物的衣襟,再听着宁馥发所出的呕吐之声,不知怎的突然也觉得恶心,差点便就要跟着一起呕出来,顿时大怒,立即掀帘,对秦航大喝:“还不快停车reads;!”
秦航和在后方车辕上的朱谨都是一惊,车内的动静他们是听不到的,韩尘的座驾用料精致一切都是最好的,隔音效果更是一流,便就是耳力极佳极近,也不能听得到车厢内的半丝声音。
韩尘向来温雅,便就是发起怒来也从来不曾有过如此失态之时,今天却发作如此,二人都觉得,韩尘自从遇见这位宁三姑娘宁馥,就有点反常了。
所停之处正好距离他的府邸不远了,新的座驾很快便过来相接,没人敢抬头去看韩尘身上的斑斑点点,更加不敢揣测,随后他便下令让人把宁馥所在的那辆马车直接开进府内,自己乘上了新的。
且不说进了韩尘的府邸之后,宁馥下了车,侍女们被车厢内的景况给惊到如遭雷击。
被朱谨万般嫌弃的带去沐浴更衣,宁馥一点也不拘束更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好好的享受了一番被调教的甚有技术和水平的侍女伺候,等光光鲜鲜的站到韩尘的面前的时候,韩尘的目光仍旧阴鸷,唇边挂着的笑意比起以前更加让她厌恶三分。
好半晌,他冷冷吩咐:“上菜。”
“我不吃。”宁馥愣了愣,一句话脱口而出。
韩尘仍旧用那种眼神看了她半晌,突然冷笑:“我的马车已经从外面绕了一圈,最后进了隔壁你新宅的大门,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回了你的新府邸,你家里所有的下人都是我安排的,你别指望今天能有人踏入你家里探望。”
他语气记得毒,始终含笑,似乎在等着她再次发作,她却没有动作,在那里默默深思,神情阴郁,半晌低低叹息一声,道:“你若是不相信,我真没办法。”
韩尘哼笑出声。
“不过。”她突然抬头笑了笑,依然是那种带点散漫的笑意,并不锐利逼人,不知怎的,看的他竟有一刹的失神,“你把我抬到这么高的位置,总不会是想让我死,无非就是想让我乖乖听你的话罢了。”
她走前两步,也不看他,坐到椅中之后抬腿从靴侧抽出把短匕来,手腕同时一抻,露出那十字黑线来。
韩尘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她面无表情的拿着匕首对着手腕处的十字划了下去。
“你干什么!”韩尘噌的惊坐起,觉得自己的火气就像在体内炸裂开来一般,压都压制不住。
“让你相信。”宁馥笑看向他,鲜红的血液从十字的刀口中瞬间便流了下来,她这样笑着,就像割的并不是自己,“我还想活下去,再被你揪着不放,我怕你把我这只手都剁下来。不如我亲自割给你看,你不是怪力乱神觉得我这个手腕神奇的不得了么?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血液一滴一滴,如同雨后的屋檐一般,颗颗无声而落,滴洒在青玉石砖上,很快便汇聚成一小滩。
他不言不语只这么惊看着她,她便就又是一笑,手腕往前送了送,拿着匕首挑开血淋淋的肉皮让他看内里。
“这是皮,这是血,这是肉,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就像没有痛觉。
“你疯了……”
宁馥的匕首正要再扎的更深一些,余光中身影飘忽如烟,腰上一紧,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已经被他卡着腰摁在椅中,手腕也被他牢牢的再次扣了住,止住了血流。
还有她自残的动作。
(未完待续。)
………………………………
第330章 惊险
被这样控制着身体,再加上他这样的止血方式,一口气当即就逆了上来,宁馥忍不住咳嗽,胸口起伏,脸色有些苍白,颊上也泛出淡淡的不正常的红晕,因为咳嗽,眼泪也条件反射的上涌,眼眶瞬间湿濡起来,更加映衬得一对眼眸如同盈盈的秋水。
在他的掌下,她弱得像一团旖旎的云,稍稍用些力量轻轻一拂,仿佛便就要散了。
韩尘又怔了怔。
随后便将自己的袖巾拿出,在她的手腕上用力的缠了几绕。
他拱身在她上方,本想控制住她包了伤口之后教训她几句就松开,不防这眼光落下之后,正撞进她水般的秋眸里。
一汪水气的眸子深处,好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一般,让他难以移开目光。
而这时他发觉自己竟又不知不觉的卡上了她的腰肢,触手温软,窄窄一握,纤细里竟然有一种很不应该有的柔韧。
真正的闺阁女子,怎会有这种习武女子才有的的柔韧?
可是,他此时却不想拆穿了。
一声轻笑让心乱的韩尘一醒。
旋即,他轻轻的后退开来,也放开了她的腰。
“你不会死。”
宁馥的目光望向他去,感受着手腕的知觉,半晌未语。
……
夜到了二更,隐约传来脚步声沓沓。
按照这新府里的掣肘,今夜谁也别想踏出这所宅院,也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踏出去。
四面都很安静,一点也看不出看守森严,本来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整所宅邸的外围,有更强的日夜不停轮番值守的暗卫,住在这宅邸的任何一人,都如同笼中之鸟,休想飞得出去。
脚步声渐近,厅内一众人等皆是齐齐的盯视过去,旋即,一个妇人的身影投在窗纱上,道:“哪位是霜容姑娘,请出来一下。”
声音温和,没有半丝的威慑。
茵妙和烟珑以及程衍几人皆拧眉,心跳如鼓,芍芝甚至拉了她的衣袖,轻声道:“我去。”
霜容摇了摇头。
“骗不了他的,他的手下,也一样骗不了。”
烟珑咬唇,垂目,忍不住落下担心的泪。
吱呀一声门在掌中开启,一位妇人面目慈祥,笑着将她引了开去,到得偏室,妇人将袖中的雕花沉香木盒递交过去:“这是你们姑娘的,妥善收好。”
妇人并不等她打开,便道:“别都在厅里干等,你们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以后的福气会更大,快去准备准备给你们姑娘接风沐浴,让她好好休息。”
妇人说完便就转身而去,霜容想唤却也知绝对不可能问出一二,看着手里的盒子,心里琢磨着妇人所说的话,越想越觉得诡异蹊跷。
烛火轻跳,她将手里的木盒展了开来。
当看清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她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没有人比她更近身宁馥,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属于宁馥的贴身衣物是什么样子。
盒子里,是宁馥的肚兜。
半晌,她艰难的移步到烛台前,颤着手将肚兜拿出,对着烛火——燃了个干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惊的她猛的回头。
烟珑猫身进来,本欲想问,但看地上一团灰屑,下意识就到了跟前弯身。
霜容一脚踢散了开去。
烟珑抬眼惊望。
“这是……姑娘的……”
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认得出这碎屑属于衣物,看灰心的多少,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她目光非常震惊,眼泪立即涌了上来。
霜容沉静地看着她。
“不许哭。”她一字一句地道:“这件事,只要姑娘不提,我们就必须烂在肚子里!”
“可是韩太傅……”
“他就是想让我们从里到外都乱了阵脚拿他没有办法,他就是想逼着我们也认他为主子!”
烟珑如同抽去了魂魄一般跌坐下去:“姑娘她……她会告诉我们吗?”
失贞,失节。
姑娘以后,可要怎么办?
霜容似也被这句话问住,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但随之想到宁馥会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样的痛苦,心里该有多苦?
“其实韩太傅对姑娘也不错,很多时候看起来虽然总是和姑娘做对,但是细想一下,如果不是韩太傅几次出手的话,我们也没有今天……也许,也许韩太傅并不是为了让姑娘成为他的助力才这么做呢?也许,姑娘也是心甘情愿的呢?说不定,太傅大人他和姑娘已经在一起了呢……”
霜容一寸寸的看了过去。
这一望,烟珑瞬间痛哭失声,再也说不下去。
“不管怎么样,以后,我们,都要和他一条船了。”
……
就在霜容和烟珑将这个秘密吞入腹中,认定了宁馥已经**于韩尘的时候,宁馥正坐在软轿里,被人抬着往两个府邸相通的路上回到自己的新宅。
抚着手腕的伤处,伤口已经被韩尘亲自重新上药包扎过,全程她都目不转睛的看着。
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给她包扎。
抚了抚小腿肚,她唇角勾起一抹笑。
早在韩尘面前从靴处摸出匕首的时候,她就顺手将手腕的空间转到了脚腕。
随身空间的事情成功瞒过了韩尘之后,想的便就是下一桩麻烦事。
今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上位全靠韩尘一力相扶,并且出了宫门就上了韩尘的私驾,据她所了解的资料所知,迄今为止,好像除了大长公主祝万柔之外,就只有她上过韩尘的私驾。
并且不止一次。
今日在宫里很险,但是再险,也险不过宫外。
韩尘一力推了她上来,但是她心里比谁都更清楚,如果不打消韩尘精准又大胆的揣测,她只怕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只因,韩尘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推举一个不受他所控制的人上位的,今日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送了这么大的权位给她,如果她不能被他所用,那等着她的,就只有死。
感受着轿外的各个暗处的盯睄,她微微笑了。
好,很好,生活在无死角人工摄像头下的毫无**的日子这就展开了。
‘也不错,就当找了个好靠山,起码乔家的人不敢轻易找上门来寻麻烦。’
她如此在心里这般对自己言道。
(未完待续。)
………………………………
第331章 狂
而至于宁府现状如何,对宁馥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便就是去想,对自己的将来也毫无用处,而且也根本不用去想,宁府,近来是别想太平了。
从族谱上除名,这不是陈佩青能私自做到的,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且不说背后宁立亭和宁政这二人是谁在撑着,单就说这从族谱除名的事情定然也不是在今天才突然发生的,整个过程全部都隐瞒的极密没有半丝的风声透露出来,可宁馥却记得,宁家可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毫无瓜葛的路人。
不仅没有,还仍旧拿宁家的身份来压制她。
早就已经将她除名,却不告破,就等着一旦她犯下不可饶恕之事时,为免受累立即与她撇个干干净净。
真是皇天后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亲人。
等到宁立亭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由宁芸的口中说出另一套版本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而陈佩青已经在白氏的小佛堂里跪了整整一夜了。
宁立亭亲自将门推开的时候,外院的丫头已经开始扫院,见他突然出现惊了一跳,但随后便被他没什么好气的挥退了下去。
陈佩青跪坐在那里,听见身后的动静,一起生活了十余年自然知道来的是谁,但仍旧保持着呆愣的姿势,一言不发。
“你是说,你母亲在宫宴上当着陈贵妃还有瑾王的面说出馥丫头已经被咱们家从族谱上除了名这件事,还是救了全家了?”宁立亭一步步向陈佩青靠近,之前与宁芸彻夜长谈的谈话内容也一幕幕难以挥去的在脑海里回放,他仍然记得自己当时胸肺气胀疼痛难忍,这一句逼问吓得宁芸哭跪在地不敢说话,他伸出的手却停在半空中怎么都挥不下去。
看着宁芸那一张与宁家女子完全不同的容貌,他被她唤了这么多年‘父亲’,下手竟觉心虚。
想着想着这就到了陈佩青的面前,她双目紧闭就像对他的到来不曾察觉。
“……你就是这么做当家主母的!”
随着这一声开场厉喝,紧接着便是啪啪的掌掴之声,夹杂着他从未有过的狠厉之声,陈佩青跪在地上头发瞬间便散落在地,面色毫无表情,嘴角淌着血就这么如同枯木一般伏倒在地。
纵然她心里有所准备,也早就对自己的丈夫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但见到从她与他结识起便就一直温文儒雅的宁立亭竟能面目狰狞到这般恐怖的地步,陈佩青面色再是不动,心头的震惊也足够让她胆寒。
她一望过去,他如同猛兽一般的眼神就瞪的更狠。
下意识就是一缩,他却是上前冲着她的小腹就是一脚,一边狠踹一边怒骂:“还敢躲!”
她疼痛难忍,眼神都乱了,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求饶的话,手还没伸出够到他的腿,他的声音就比先前大了不止一倍,压了过来:“我问你!你就是这么做当家主母的?把我唯一的亲生女儿逐出家门?!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刁妇……”
跪了整整一夜,陈佩青身体虽然还好,但毕竟不比青春年少,一夜下来身体早就吃不消,若不是刺激过大心头有着压不下的火气与怨气撑着,早就体力难撑,此时又怎经得起他这般不留情份的拳脚。
但这些,比起她此心时此刻心里所承受的伤痛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原来,一切就真的如她早前所料想的那样,她的丈夫,根本不可能指望了。
如雨般密集的拳打脚踢仍然继续,她却仿若半死之人一般再没了半分抵抗之意。
然则就在这时,外面脚步声急响,一声尖锐的高喝之声随之响起:“混账!快住手!”
宁政和白氏气喘吁吁的赶至厅堂的同时,宁立亭却并未听话的收手,还是宁政亲自上前以身相挡,宁立亭这才犹不解气的又补了一脚,才坐回佛像下首的座椅中。
白氏将陈佩青扶起,痛心的抹着泪,已是老泪纵横,匆匆的整了整陈佩青的乱发,怒目瞪向自己的儿子,道:“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她就是千错万错,你怎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宁立亭有气,也有火,但是也知孝守孝,绝不会对着自己的父母发任何脾气,只是紧紧抿着唇不言语,但望向陈佩青的目光依旧狠厉如刀。
宁政却让白氏赶紧叫来本分的婆子来一同到后堂去照料陈佩青,婆子没来宁立亭却又坐不住了,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怒喝道:“还管她作甚!娶妻如此,不知上辈子我造了什么孽!清婵死的早,让她做了宁家二奶奶,她就是为宁家做得再多也是她的本分,怎能当成功劳来让你们今天站在这里替她说话?!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将宁家的血脉赶出家族,这种事情,我休她十次也不为过!”
宁立亭这话说毕,竟是上前就又冲着陈佩青抓打起来,宁政一个不防又哪里比得及他正值壮年,好在白氏眼急手快横在中间,他这一下才没落到实处去。
先前怎样的踢打,陈佩青都受了,这时听到这样的话,本已如死灰的双目突然就猛的向宁立亭瞪了过来。
她自知今日之祸不可能躲得过了,他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她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将来可言,一个什么都失去不再拥有的人,是不可能再让人踩到泥底去的。
她竟索性狂性大发起来,反正她就要被休了,还怎能容得了他这般羞辱!
“你作孽?我嫁给你,才是我上辈子作了孽!从我嫁给你的那天起,功劳你领,苦差我来,所有抛头露面的事全都由我一个人扛了,你心性高,不屑与那些人打交道逢场作戏就什么都让我来,宁二老爷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外面的世道,但凡家中有点底子的,有哪个像你这样吃软饭的?如果没有我陈佩青,你们宁家的产业早就被你们败光了!把宁馥除名又怎么了?她一个宁家嫡女的出身,家里缺她少她了吗?她待字闺中却抛头露面在外经商败坏妇德,我是没资格拦着她,谁让我这个做后母的也是这样!可是谁让我不得不过这种日子的?你倒是逍遥快活安逸享乐,无功劳没有付出过的人,你凭什么在这里发火?!你堂堂宁家二老爷,名下管着宁家的生意产业,可你的夫人、你的亲生女儿,却需要抛头露面自己为自己讨生活,这就是你的本事?!把她逐出族谱也是我当时壮士断腕,否则你这个做亲爹的,随时等着被她连累拖到菜市去砍头吧!”
(未完待续。)
………………………………
第332章 休妻
宁立亭一怔。
“你要休我?好啊,休!你现在就休了我!”陈佩青目光死死的瞪着他,声音听起来竟像是压抑着比他还要大的火气:“你宁立亭过河拆桥,我帮你们宁家挣到今天的地位,到最后也是为了你们宁家上下的安危才不得不做这样的决定,你眼里,我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我们母女俩与你毫无血缘,你就只记得那个从来不曾拿你当父亲一样孝敬过的亲生女儿,好啊,你休了我,把我们母女赶走,把她请回来,你看看她是不是认你这个父亲!”
宁立亭目光一跳。
“怕了?犹豫了?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为什么拿我来发脾气!”陈佩青的声音越来越大:“你这个伪君子,别冠冕堂皇的说是什么血亲,你不过是看宁馥现在本事了有钱有地位了还赐府封爵,如果没有这些,如果她被责罚,只怕你比谁都躲的更快!以前,是不是你亲口也对我说过,只当没了这个女儿?是不是你亲口说的?觉得丢人现眼的时候就当没这个女儿,有好处可拿的时候就随时可以和这个女儿断绝关系,现在呢?现在看到她好了,你就站出来父女情深了?昨天如果不是我当场说出那样的话,你觉得你的亲生女儿会怎么样?她会让我和芸儿就这么毫发无损的离开皇宫?而如果我和芸儿被反咬的话,你又会如何,你肯定会立即跳出来拿出一份休书来说我们母女早就与你们宁家毫无瓜葛!”
宁政和白氏想着虽然现在外面没伺候的下人,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四周又这么静谧,难保不会被耳尖的下人听了去,但是此时却是怎么也拉劝不动,陈佩青甚至于挣开了白氏,已经站到了宁立亭的面前,那豁出去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连宁立良也不由的畏了三分。
宁立亭也被她给唬了一跳,先前怎么踢打她都任打认骂,眼下竟如同疯癫一般发起狂来,他本性并非如此暴戾之人,哪里又见过女人发起泼来的模样,当场就吓的退了几步。
书生怎会与市井泼妇缠斗,他索性不再与她言语争辩周旋,立即便挥手准备离去,道:“那简直正好不过,我想休你,你也想离开宁家,大家就这样吧,我这就立即去写休书,成全了你!”
宁政和白氏在旁怎么劝说都没用,这二人争吵起来就像看不见他们二老一般,此时更是气的宁政连连抚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这口气就要背过去了!
“你们……你们反了!养了个白眼狼,走便就走罢!有什么可值得让自家人再动气的!”
白氏抹着泪哭道:“真是糊涂了!你们两口子多少年都是夫唱妇随上下安喜,现在为了馥丫头成了这模样,那也是我们的亲孙女,心里难过是应该的,可也得清醒清醒!做父亲的气成这样寻妻子的气,可有没有想过馥丫头可会因为不再是宁家的人而掉半滴眼泪!”
宁政夫妇这话明显是站在陈佩青这头了,一听这话,陈佩青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安慰,反倒心头的冤气更大,连公公婆婆都明白的道理,他宁立亭怎么就能这样待她!
他心里可有半分惦记过她们母女!
宁政夫妇这话一出,宁立亭往外迈的脚步也顿住了,顿时觉得心头很是发堵。
父母说的话,正正戳中了他的心窝。
也让他不得不面对眼下,他之所以对陈佩青能发这么大的火,的的确确有几分借题发挥之意。
他心里很气,陈佩青擅自把宁馥除名,这件事他不得不跟着撒下这个谎,这很让他生气。
宁馥现在本事了,有钱又有势了,还有了品级成了女爵,多么风光,可女儿这么出息,他却再也不能认这个女儿了。
然而这些气加起来,也比不上宁馥竟然就这么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不闻不问,到现在也没来个人过来宁家问上一问。
“老太爷,老太太!”有婆子在大门外焦急的探头却不敢进来,急道:“二老爷,二奶、奶,快去前厅看看吧!瑾王府来人提亲了!”
“什么?!”四人齐齐惊在当场,不敢相信。
……
“什么?!”
三房院落之内,曹氏原本倚在太师椅中正嗫了一口烟,听闻婆子的报信,一口烟呛在肺腑,连连咳了数声。
“母亲别急!”宁碧思原本也惊,这时也只顾得上帮曹氏顺气,见曹氏好了些许,这才瞪向那婆子:“真的假的?你可别乱说!”
石新家的一拍大腿上得前来,细细的赶紧道来:“千真万确!确确实实是瑾王府的管事过来提亲来了!二姑娘这次的事儿真的成了!”
曹氏这一口气顺了过来,摁住欲要大怒的宁碧思,看向石新家的,道:“宁馥已经不再是宁家的人了,瑾王当初就是看上了宁馥手里的东西才给了陈佩青点希望,现在什么都黄了,宁馥又上了韩尘的船,瑾王居然还肯让她做侧妃?!”
宁碧思气的眼睛都红了,跺着脚扯着曹氏:“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当初就是为了不让那姐妹俩进入瑾王府,我们才会把消息透露给韩太傅的人的,他们当时也说过的,知道了宁芸的计划这件事就肯定会黄了,可,可宁芸怎么还能嫁入瑾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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