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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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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已经输了。”

    宁馥一咯噔,在面对直来直去的人时,她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弯来绕去,条件反射的便惊看向司翊岑:“你是蛊王?”

    司翊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垂首笑了笑,才又道:“我看起来不太像是吧……呃,谁也没规定我这种专业的人就非得阴险狡诈是吧……”

    宁馥眨了眨眼,甚是不敢相信。

    司翊岑这人当真是坦然非常,头次见面就抖了这么多东西不说,所说的言论还真就是句句都在点子上,也半点没有与他们为敌的模样,韩尘对这人没太多的感慨,兴许是没怎么放在眼里,毕竟这蛊王司翊岑再是在蛊这个东西上拔尖儿,但到底也是东越之人,只要是东越的人,似乎在韩尘的眼里就没有什么摁不住的。

    不过宁馥觉得这关键还是在于司翊岑这个‘王’,细想下来其实对于他们这些在政治上摸爬滚打的人来说算是个方外之人,司翊岑几乎不曾出过蛊林,外面的世界如何,何时变幻何时又山雨欲来,跟他以及他的蛊林根本就没有关系。

    这个世界谁称了王,谁又成了寇,和他,当真是没有半点瓜葛。

    没有利益的冲突,自然就没有敌对的必要,他司翊岑玩的一手好蛊再是厉害,也不是人人都能让他玩得起的,真要较起真来,他再厉害也敌不过千军万马,踏平他的蛊林又是何难事。

    在重州也过了三五日,总也到了该启程回京的时候,走前最后一晚的时候,司翊岑只身一人来敲了宁馥的门。

    宁馥打算的是如果他跟他们一起离开,要是顺路一起走上一段也好,若是不,她在走前也准备把那块血玉还给他。

    血玉早就已经摘下,放在锦盒里被锦帕包好,妥妥当当,推了过去。

    司翊岑的目光往上落了落,却是没拿。

    他双目狭长,不笑的时候总让人有种阴戾之感,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这人才特别爱笑。

    此时就没有笑,这样敛着容一本正经的模样,整个人透着压都压不住的精明。
………………………………

第673章 归还

    “我说这块玉是我的,你便就一点也不起疑,甚至也不调查一二这血玉的来历,这就还给我?”

    宁馥倒了盏茶给他,淡淡一笑:“任何物件都有个源头,这块血玉虽然在我身上多年,但是在我之前有它的主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你既然寻到了我而且还知道我身上有这么一块血玉,这块血玉对你来说定然是极其重要的东西,而这块血玉对我来说,唯一的意义也就是见证过我当年如何从死地逃生而已,我从乔家陵塔出来的时候便就戴着这块血玉,而宁家的人似乎对这块血玉毫无所知,想必也是乔家的人当初拿我当作一个陪葬品才给我戴上了这个东西,左右不过就这么点事情,你也没有必要诓骗我,更何况这块血玉对我来说也不是不可失去之物,物归原主也好,你骗我也罢,对我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

    司翊岑听见她这般言论,脸上声色不动水波不兴:“你戴着这块血玉也有些时日了,可有些觉得哪里不同?”

    宁馥思量了一下,摇头:“并无。”

    司翊岑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玉身,又问:“要不要再仔细想上一想?”

    宁馥抚了抚额:“确实没有,或者说我确实并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同,除了这些年的运气有些跌宕之外,似乎别的也没什么了。对了,你问的莫不是就是指的这个运势?”

    她提及这般飘渺的东西,终于惹的司翊岑笑出声来:“运势?做我这种行当的人,若是相信运势就成了风水先生了,怎么可能还在山中鼓捣虫子。”

    韩尘跟她建议,司翊岑这人绝对是头脑极为清楚也最为精明的人,她可以跟他坦坦荡荡,但是最好将提问的人转成自己,把问题丢给他,而不是让他来向她发问。

    她觉得韩尘的这个建议很有意思,细细一分析,好像还真是如此,司翊岑所说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什么不能言知于人的事情,而这样与人交谈下来,立即便让对方潜意识的觉得他为人极为坦荡绝对是个可交之人,是以,面对这样的人所提出来的问题,通常被问的一方便就会少了大半的戒备,觉得没什么不能言了。

    但是有一点,那便就是他总是提问的一方,而他说的越多,对方似乎想问的便就越少了些,毕竟,对于一个并不相熟的人,能问的问题本就有限,谁会踩过界去深问?

    而她认同韩尘的一大原因便是――她的人生观,是人,无论是什么人,总有秘密。

    她虽然不是对别人的秘密感兴趣,但是细想分析下来,司翊岑虽然说的不少,可他这个人却透着怎么也看不明白看不清楚的神秘感,这不仅仅是脾性,这还是一种距离。

    不等司翊岑再说话,她就又问起:“那司翊公子,你这般问起,那我是不是应该有些不同的反应?不如你说说看,兴许是我自己一直都没有留意到?毕竟,这血玉是你的东西,想必属于你的物件,都有些……”说到此处她又加了一句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

    听了她的话,司翊岑的脸色果然变了一变,不是由白变青,是由冷变热,司翊岑的嘴角渐渐往上勾:“这块血玉是我的姐姐的,十几年前东越政变之时她逃亡在外,蛊王之位本应由她继承,多少年来毫无音讯,我也一直都在寻找她的下落……”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就已经不再提有关他姐姐的任何事情,道:“这块血玉是你从乔家陵塔的坟墓里带出来的,很显然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姐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原本初见你的时候,我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敌意的,血玉不在她的身上而是换了个主人,我不能不猜想她现在是不是还在这个世上安稳的活着,但是直到眼下听你这般直言相告,倒让我生出几分愧疚之感,实不相瞒,我冲着血玉而来的的确确是真,但是也曾揣测过她的不幸是否与你有关,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宁馥总觉得他在盯着自己的手腕瞧,下意识就将手往袖内收了收,她此举自然没能逃得过司翊岑的眼睛,他便一笑:“你方才问我,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异常?如果你信得过我,可否让在下切个脉?”

    他的眼神另有他意,毕竟他身份明摆着,与玩蛊的人近身接触还是要慎重再三才是,更何况他可是蛊王。

    宁馥垂了垂目,也并没有思考太久,便将手腕递了过去。

    司翊岑的目光突然有一抹莫名的激动一闪即过,让宁馥一诧,但再追下去想要看个清楚的时候,他已经搭上了她的脉,静息下来。

    这切脉时间极久,竟是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时间,等司翊岑将手收回的时候,他整个人有一瞬的恍惚。

    宁馥皱眉:“果真有不妥?”

    一句话将司翊岑唤醒了一般,他立即便就笑了笑,道:“倒并没有,不过……”他将血玉推回给宁馥:“这块血玉,我想了想,还是你戴着好些。”

    宁馥甚是不解:“你不是为了血玉而来的吗?你找了你姐姐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血玉?怎么……”

    司翊岑垂了垂目,淡淡道:“这两天我确实时刻都在想着将这血玉带走,但是真到了这一刻,方才觉得真若是这么做了,我也未必就会开心,这块血玉,唯有有人一直佩戴着方才有它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否则也不会这般栩栩如生,这些年若不是你一直佩戴着它,只怕它也早就随同我姐姐一并的去了……”他声音极淡,压抑多年的心愿终于到了得偿的时候,反倒与最初的本愿南辕北辙,是极其无奈的:“它在你的身上,好好的活着,我就觉得像是我的姐姐也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一般,希望你,好好的照拂它。”

    宁馥满腹疑问,她直觉这并不是自己疑心重所致,她直觉司翊岑这番说辞极有可能只是说给她听听罢了,可若是如此,那他到底为何?
………………………………

第674章 缘分

    宁馥再次碰见司翊岑是在北宜县的一家酒楼里,当时她与韩尘正往酒楼里进,周凡先前在这里订了一个包厢和菜式,相当让人难以相信又是巧合,司翊岑正在楼里独自叫了一壶清酒,见了他们明明是等在这里的模样,却非要眼前一亮感慨有缘似的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韩尘含笑颇有深意的应付了一句,扭头就低声让宁馥快点进包厢,司翊岑就热络的上前跟了过来:“不好意思,我的钱袋子方才好像被贼人摸去了,可否跟着你们噌顿便饭吃?”

    宁馥越过韩尘的肩头看她,韩尘又笑,叮嘱她先上楼,司翊岑又来了一句:“不是这点情面都不给吧?”

    韩尘乐了:“阁下在这里想吃什么随意叫,账面算到我头上便是,至于跟着一道用饭就免了。”

    司翊岑鼻子里出了一口气:“让你一说怎么好像我是骗吃骗喝来的,您大方,我也有我的体面,若然是这种施舍还是算了……”

    宁馥摇头示意韩尘不当紧,还未说话,司翊岑就朝着宁馥这边望了一眼,低声道:“不过我倒是有些话要说,就看你们行不行这个方便了。”

    韩尘沉着面不作声,宁馥知他这便就是松口了,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上楼说话。

    踏进包厢,霜容几人在隔壁有席,又因有司翊岑在,必是要商议正事,是以简单侍候过后便就络绎退去,留得这包厢让他们三人说话。

    茶还没端起,韩尘就对着司翊岑半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说司翊公子,先前一遇大家相互留了个好印象,你也不急着这么快就打破,说的相当坦荡是有事,可若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交情可就要到此为止了。”

    司翊岑理所当然的道:“我只问宁姑娘,你怎么还要急着回京?”

    宁馥听见这句话,心一沉,司翊岑似乎对她的关注有点过了头了,他这般追着来与她说的事无非还是东越与东吴之间的事,他作为东越的人又是一方之主,这般关注难免让人起疑他是不是要干政了。

    “此事我自有定夺,一言难尽。那个,司翊公子,能不能先把话说了,再问我原由?”

    司翊岑自斟了茶来喝,动作极其自然,就像是这桌席面由他作东,宁馥试探的问:“司翊公子,你是怎么来的,能保持这么快的速度赶在我们的前头?”

    司翊岑一笑,笑的诡谲,意思是山人自有妙计。

    宁馥再问:“你为了东吴林家之事而来?”

    司翊岑当然再次默认。

    宁馥望着他慢慢饮茶的姿势干干的笑了笑:“司翊岑,你可要考虑清楚,你可是东越独立蛊林的蛊王,你这样影响着两方土地的涉政之人,你恐怕也要惹祸上身。”

    司翊岑喉咙里飞出一声冷笑:“谁说我要影响涉政之人,我只不过是为我姐姐的血玉而奔走罢了。”

    宁馥抿了抿唇:“那块血玉我要还你,是你自己不要,现在又想要了?那我……”

    司翊岑伸出一手来摇了摇,两眼闪闪发光:“这玉,你先拿着。”

    宁馥不解了,她又开始暗暗揣测了。

    是然,司翊岑打着血玉的晃子在她的面前三番五次露面,眼下他说的这么直接,她已经不能不去想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影响涉政人员,而血玉,不过就是个借口,说不定这血玉之事根本就是莫须有,他拿来一说而已。

    司翊岑的眼神望了过来,虽然未说话,但那眼神似乎已经完全将宁馥此时的揣测看了个通透,将茶盏一撂,直言道:“你回京,也无非是想与林清之一个在京城一个在东吴来里应外合把这个局解了,但是我真的要告诉你,这个局,你这样是解不了的。”

    韩尘挑眉望了过去,他没出声。

    没出声,是因为他知道,宁馥这个选择是下下策。

    但是这一路也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因为京城必须回,他们送完祝万柔是必须要回京的,无论林清之这件事是不是关系到宁馥,都必须要回去。

    不回,皇帝必追究。

    而且,又有什么理由不回?

    司翊岑又看了韩尘一眼,随后一笑:“这次的事情自然是东越有人在暗箱操作,而且你们有没有想过在暗中操作这件事的人,他的主要目标,或许并不是冲着林清之来的?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次是林清之受了宁姑娘你的连累,而不是你受了他的连累?”

    宁馥垂目,有些抵触:“我自认能与我结下这等仇怨的人都在大周的境内,而东越,我连去都未曾去过,谁会将我一个女子放在眼里,这样大手笔?”

    司翊岑道:“你猜不到,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想起来罢了。不过这件事在我看来极容易解决,擒贼先擒王,那人在暗你在明,你所有的应对他肯定早就已经料算到了,但凡出了手,就必定会想好对方会做何反应,也必有对策,你回到京中,定然是在他的料算之中,只怕你还没开始着手洗白这件事,对方的第二手就已经出了。与其如此,不如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你来东越,必然在他的料算之外,乱了他的阵脚,什么就都好说了。”

    “这人是谁?”听他说的这么自信又很是有理有据,宁馥也不禁的坐正了身子。

    “必然是在东越有点实力的,否则普通人,也未必有这个本事。”司翊岑折扇一开,悠然道。

    在宁馥凝眉的当口,他又开口了,却是对着韩尘:“不必急着答复我,反正你们现在也不急着立即回京,这件事必当要慎重考虑才妥当,反正我人就在这里,由你们去审判便是,以我的身份,若真是与你们为敌想要下手,也不必选择这么迂回的方式了,对吧?”

    他言罢此话,就不再吭声了,宁馥一挑眼,竟是睨见那光洁无一字的扇面上爬着一只幽蓝的手指长短的如同蜈蚣一般的虫子,正支起上半身,数不清的腿在挠来挠去,司翊岑则笑咪咪的伸出手指来跟它玩耍。

    再下一秒,宁馥一怔,浑身发麻。

    司翊岑哪是跟它逗玩,那虫子分明是咬破了他的指尖,此时正抱着他的手指滋滋的吸着他的血。
………………………………

第675章 抉择

    从宁馥投来的复杂目光中,司翊岑的心稍稍一落。

    她并没有认为她此举乃是示威或是胁迫,这便就很好。

    宁馥对他有所顾忌,也有揣测,他心知肚明。

    他也很想将事情和盘托出,却是不知如何说起。

    他怎么说?

    难道他直言说那块血玉是他姐姐自小便用心头血喂养,如今在她的身上佩戴多年,竟莫名其妙的并未将她吞噬,而是隐隐有将她认作新主之意?

    他自己都还未曾确定的事,怎好开口说与旁人。

    他们这一族,自幼都会喂养一只蛊虫,由自己的心头血喂养的蛊,他从未曾听闻还会再认第二个主人,便就是他们一族的典籍,上百年的历史,也未出过这样的先例。

    是以,他打心底里是不太相信有这种可能性的,但是现在那块血玉显然在她的身上已经有了异常的反应,他不相信,所以,他想把她带回东越,然后好好的探究一下,到底这蛊,是认了她,还是没认。

    若是认了,便也就认了。

    而若是并没有,那现在的一切便就只是假象,宁馥,早晚会受到反噬,而他……

    在见到她之前,从未想过施手相救,但是短短的时日相处,他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改变主意变得仁慈的一天。

    不过他自认自己性情凉薄,仁慈这种词语自然是不可以用在自己的身上的。

    他想,自己把她带回东越也是应该的,不然,若是这蛊真的认了她,而她又远离这块血玉,这蛊没了她的喂养,也是必死无疑。

    姐姐已经早就红颜枯骨,他不想让姐姐唯一留在这世上的牵系也化成灰烬。

    而对面宁馥隐隐的感觉到司翊岑似乎有些走神在想着什么事情,她揣测不出猜测不到,便认真的考虑着他方才言劝她去东越的事来。

    常规下,她自然连考虑都不应该就直接拒绝。

    本能上,她自己也并不想答应。

    但是单论起司翊岑来,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与直觉。

    司翊岑不会害她。

    她知道这种心思其实要不得,可是这种感觉却反而越压制便就越猛烈。

    宁馥这人有一个习惯,是在前一世养成。但凡面对需要选择的形势,她心底里越倾向于一种的时候,面上便就越是表现的完全相反。

    这也是受过特训的一种微表情与情绪展示,为的就是混淆对方的视听,故意布下迷雾,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此时,她心里倾向于相信司翊岑,本身也想去东越一次,无论如何,司翊岑有一句话是对的——擒贼先擒王。

    这只黑手必然料算到她这一局难拆难解,无论她用哪一种方式,进或者退,都会在皇帝的心里蒙上一层难以化开的猜忌,而她在大周的皇帝面前,本就以猜忌而进入朝堂前,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勉强得到了一丁半点的信任,而皇帝对她的信任,并非是因为觉得她可以相信,而委实是因为觉得——她可以被他控制罢了。

    眼下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当,也许她暂时无事,但是早晚有一天,皇帝会将她清个干干净净。

    东越这只黑手,不拔出来,后患无穷。

    她再不能过那种前狼后虎的日子了。

    即使有韩尘在……

    他,也不可能为了她而一举发兵吧。

    人,总是要靠自己,自己的命还是要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踏实。

    心里如此这般打算,但因着本能所致,是以,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落在司翊岑的眼里,便就是完全相反——并不是很信任,并不是很想去东越。

    司翊岑的双目缩了一缩。

    眉梢微不可察的挑了一挑。

    他想让宁馥跟他去东越的心思势在必得,如若抓出幕后主脑这件事都不够份量让宁馥去东越的话……

    他默了默,这一瞬间心思如电转。

    如若如此,便也就只有最后一招狠的了。

    “多少年来,我虽然不至于四处游访寻找我姐姐的下落,但是这么些年下来也走过了不少地方,单就是吴耆以及东吴就走了不下十次,早年前我曾经在吴耆之时偶然得到一个东西,收放在东越我的雾谷之中,想着即便是我这样让人不愿靠近的人,揣着那么一个东西也难保被人盯着再惹来杀身之祸,在下不才,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捕风捉影之下,斗胆揣测姑娘似乎正在收集某样不可提之物,而我收放在雾谷之中的那个物件……”他真诚一笑,言道:“对我而言毫无用处。而任何一样东西,对不同的人自有不同的用物,于我无用,但于姑娘而言,兴许有些用处,且当作是我感谢你这些年将这块血玉照顾的妥妥当当的答谢,送与姑娘,只盼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这边厢本就寂静,此时便就更甚。

    宁馥浑身一紧。

    下意识的就想向一旁如同坐陪一直从未发言过的韩尘望去,但是向来理智在她心头占尽上风,硬是生生把这个冲动给扭了过来,端起茶盏来饮了一口。

    韩尘却是向她望了一眼,目光黯了一黯,端起茶来也抿了一口。

    须臾,他抬起眼来看向司翊岑:“擒贼先擒王倒是有几分道理,我看宁馥本人在这件事上也很难抉择,左右回京也不是上上之策,不如就如此这般安排下去,我这边拨出几个人来陪着你们一起去东越护着宁馥一路的周全,回京复命之事就我一人回去便好。”

    宁馥怎生也料想不到这话会从韩尘的口中说出,她低头饮茶的功夫,不过是在想怎么着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惦记着司翊岑所说的钥匙而去东越,却不曾想,这由头还没想起,韩尘竟是放了她。

    心中不震不恸是不可能的,再是有再大的猜忌此时也只得装作不曾有感,抬眼点头:“琢磨着这件事到底是奔着我而来,此番我与太傅大人一同回京,到时无论我在皇上面前言语什么,只怕皇上都会认定太傅大人也定然牵涉其中,毕竟东吴与东越都有太傅大人的势力存在,这般大的动作,没有人会相信太傅大人蒙在鼓里,若是我在此时与太傅大人分道扬镳反倒能让太傅大人脱身出来,未尝不是件好事。”

    言到此处,司翊岑笑了,举杯空敬:“那便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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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6章 东越

    上了马车一路低调绕行,避着乔家操办喜事挂稠的几条大路,到了东玉胡同下车,直接进了自己的铺子。

    李妈妈正在里间等她。

    “可是查出了些端倪?”宁馥一进门就赶紧拦着她免了那些虚礼,拉着她坐下,问道。

    李妈妈时间也是有限,不好离开别苑太久,这便就直接了当入了主题:“听说姑娘与王家的姑娘一直都是有往来的,她都没有向你透露些什么吗?”

    李妈妈连这件事都打听到了,可见真的在这件事上下了不少心思,宁馥摇头,并将王若诗看起来一无所知的样子说与她听。

    “我亲自去打听过了的,王家那边只知道前阵子王太医情绪不太好,他向来是个温文儒雅的,王家的下人几乎没有见过王太医有过不温和的时候,但前阵子很是不同,而且还有人听见他那几天在书房里摔砸了不少东西。后来隐隐听到他冲王夫人发脾气来着,就有人听见他说这事都是乔三老爷惹出来的,倒是连累到他的官声受损。”

    “官声受损?”宁馥都愣了,后而道:“可是与我名下的那些产业有关?”

    她所知道的,其实就也只有这件事而已,心下骇然,不禁的觉得王夫人那日对自己的态度似乎真的不是莫虚有的了。

    李妈妈点头,深深的看向她:“我说出来,你也别害怕……”

    宁馥的心一提。

    李妈妈叹了口气,这便就竹筒倒豆子般说起来:“你可还记得当时住在别苑的那位太医院的院史大人?他应该是收了一封匿名检举信,不知道是谁知道了些乔大老爷那些产业送到了乔三老爷手里的事,乔三老爷的新女婿叫郑晋明的,先前在翰林院做个小差,说来也是前不久才往上报了要提他补上翰林院典薄的位子,这才提上去还没批下来,这边太医院院史大人就收到了检举,说这郑晋明的岳父强占外甥女的产业,一下子就把郑晋明这马上就要把手的位子给驳了,这本是翰林院的事,那院史大人就发难到了王太医的身上,到底王家还是与乔家沾亲带故的,让王太医务必做出个态度来,别让人借题发挥烧到他的身上,到时还会给整个太医院抹黑。”

    宁馥倒吸了一口气。

    “王太医生气是肯定的,这事又与他有什么相干,不管这事郑晋明知不知情,也应与他八杆子打不着才是,他们王家与乔三老爷又没有什么往来,可就算人人都知道,但是挂着名的姻亲关系却是撇不干净的,他自然回府后免不了要与王夫人发发牢骚,后又命王夫人务必将这些事说与乔三夫人,让乔三老爷好好掂量掂量这件事,到底是这些产业重要还是他女婿的仕途更重要。”

    锦嬷嬷惊道:“怪不得乔三老爷昨儿把那些箱笼原封不动的又给抬回来了!”

    李妈妈对这话一点也不惊讶,倒是有些担忧的看向宁馥:“看姑娘这脸色,我估摸着二奶奶和二老爷还不知这些内情,他日若是知道了,自是不会明说,但是会怎么看姑娘,那就不好说了。”

    锦嬷嬷也想到了这一层,道:“这件事我们姑娘自然不可能捅出去的,而且这件事当时一直都是秘密的进行的,与二老爷做这笔交易就只有二老爷和二奶奶还有我们几个知道,这又会是谁捅上去的?”

    这事李妈妈就回答不了了,她看了看锦嬷嬷,又看了看宁馥,免不了又是一声叹:“现在让我说,我也说不准这检举的人到底是冲着郑晋明来还是冲着二老爷来,现在两边都有受损,我不好问的太详细,而且王家的下人又能知道多少,能打听出来这些已经是多了。”

    又说了些这些中的细节,李妈妈也再透露不出什么了,还要赶着回别苑就要起身离去,宁馥心中感激不已,便就往李妈妈手里塞银票,李妈妈说什么也不肯要,宁馥却是坚持。

    “您不要,我却不能不给,不然我这心里又怎么过意得去?就全当是我对这些琐碎之事的麻烦讨个心安。”

    李妈妈这才收下,末了不免安慰几声:“不过这些事情再怎么样也应该不会连累到姑娘头上,这是朝中官员之间的私斗,依我看倒是二老爷被人借题发挥连累,所幸宁家也不是为了向乔三老爷要什么官职交易,就算真有差人登门,那些产业原先也属乔家,以二奶奶的智慧不难打发开脱,而姑娘深在闺中,怎么可能左右得了这些,应当无事。”还有一些担忧她没说,便就是那些烫手的产业又回到宁馥手中的事,一是她觉得这件事极有可能就是有人盯着乔家或是盯着郑晋明而为,二是她也担心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些产业的归属问题而引致官员之间的私斗的话,那就真的有点惊人了。

    宁馥还太小,她心底里十万分的不希望是后者,也自欺欺人的认为不可能是后者。

    回了府里之后宁馥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李妈妈没有言语的那些担忧,却正正是她在担忧的。

    再是不曾与官员之间打过交道,但她也知道郑晋明调来动去的官职有多不值一提。

    这世上,到了太医院院史大人那样的品级的官员,会为了一个从九品的官职而这样当回事吗?

    而偏偏这个人——就是那个最让她疑心的——太医院院史。

    又是他?怎么又是他?

    为什么又是他?!

    他与宁家无亲无故无渊源,也与乔家无亲无故无渊源,这次听起来似乎被撞上的,可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锦嬷嬷看的出来她的忧色,在旁劝导:“想必就是因为如此,王夫人不得不与乔三夫人说与这事,并且让乔三夫人把这些箱笼退回来了。”

    霜容却不这么认为:“王家与乔三老爷家早就如同断亲,王夫人根本不愿与乔三老爷一家有任何往来,就算她肯出面,乔三夫人也未必就肯听得了她的,只怕还会起反效果,而能说得动乔三老爷的就只有乔四老爷,只怕这次还是王夫人亲自出面去了乔四老爷那里,让乔四老爷去解决的这件事。”

    宁馥凝着眉:“这就可以解释得通王夫人为什么对我那般态度了,如此一来,她岂不是欠了乔鸿章一个人情,再加上这事始终是由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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