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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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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开心,连酒都喝上了,这么开心的事情,应当叫上我。”

    毫无悬念,某人又不请自来。

    宁馥连顿都未顿一下,绕过他身如同没看见一般,几步踱到桌前,将酒壶一落,似笑非笑也不看他:“太傅大人这是从哪儿断定我这是喝的开心酒,而不是愁眉醉?”

    “你近日风调雨顺,事事都在你掌握,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你来场借酒消愁。”

    宁馥这才悠悠的瞥向他,笑容未改,晃了晃酒壶。

    “只要活着,自然就不会万事如意,我听闻皇陵的事有了眉目,今天琢磨了一下午,你猜我琢磨出什么来。”

    韩尘人在暗影之处,这室内本就又未掌灯,是个什么表情却也没能逃得过宁馥那一对好用的眼睛。

    他这是什么表情。

    他在苦笑。

    还是在无奈。

    她以为他会接过这个话头来,却不想他竟是未语。

    他不话,她便自问自答:“我想,我们的太傅大人只怕这次要亲赴东吴,替皇上亲眼看看了。”她又是一笑,道:“要分别了,我伤春悲秋一下,不对吗?”

    韩尘眉间闪过一抹痛色之时,她移开了目光。

    她不想看。

    但他出口的声音却是极其相反,很是戏谑:“是吗?我怎么觉得这是你特地安排给我的前程?你这么想让夫君远走他乡,是不是想把我调开,好方便你在京城红杏出墙?”

    宁馥反笑,道:“我区区从九品的官员而已,你别把我想得太本事,这是京城可不是当初我在东吴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把你调离京城去往东吴,这可不是我能做得到的。”

    这话才落,面前的人影突然一恍,再一眨眼便就已经从身后拥她而起,直接把她揽了起来不,还扣紧了她的腰肢转过身去。

    太突然太快,宁馥甚至根本就没反映过来,便就与他面贴着面,两人的鼻尖,只差一截指甲的距离,便就要触上了。

    他薄唇轻抿,揽着她的腰似有若无的将她往自己身前靠近,彼此的呼吸都感受得分外清楚的同时,宁馥僵硬的盯着自己的鼻尖,只觉彼此时远时近,马上就要……

    “你做不到吗?”他声音极轻,分外清楚,也分外魅惑:“你总有办法能让别人乖乖的听你的话,我知道。”

    宁馥呼吸不由的加重,笑容未改,道:“吴人恩的秉性就不需要我多了吧,你觉得,他会听我的?”

    “我看事情只看结果,和你一样。”他的语气没有半丝恼怒,即使是她将他这般推出京城,他也仍然没有一点怒火可以泄在她的身上,不知如此默了多久,他的声音终于极尽柔软起来:“在结果上,最大的受益人是谁,那一准儿的脱离不了干系,你是吗?”

    他的唇一点一点的因为情绪的波动而跃跃欲试一般的靠近过来,宁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只知道自己随着他的贴近而一点一点的向后缩去,感觉到腰处吃力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的上半身已经后弯到快不能了。

    而他的面容,与那凉而薄的唇,仍旧这般近。

    她大骇,心中警铃大震,眉间一凝。

    刚要开口,唇瓣在这一瞬轻启的当口。

    半个字未出,腰处突然就被狠狠扣往,身子不防向前一送。

    那薄凉的唇,如她所想象一模一样的寒凉,如她所想象一模一样的柔软,如她所想象一模一样的温柔。

    但却又出乎她想象的极其抵力,极其如火,极其……用力。

    对于时势,他从来都是把握极其精准,便就是在这之事上也是甚有水准,这一吻,便就是她都始料未及,都没能在一直都有所防备的情况下逃得过去。

    她想着何以他的心智这般让人难以企及,就仿佛任何事情,任何局面,只要他想,就没有逃出他掌心的可能。

    而她,在面对着他的时候,似乎总是无法专心,比如现在,她完全分神,竟是忘记要挣脱,再比如,她忘记挣脱的同时,却也无法专心承受。

    她这般不在状态,韩尘的目光缓缓睁开。

    唇瓣得了自由的那一瞬,她才猛然醒转,连忙推他开来,掩着自己的唇,瞪视着他。

    他也就这样不可思议又极其受伤的看着她。

    她若是挣扎,那是他意料之中,意料之中的事便就不怕她挣扎刺得他心伤。

    而她若是承受,那便就是他意料之外的惊喜,他不敢想她会有如此的反应,但是心底多少是怀有一丝侥幸的祈祷的。

    可他却没想到,两者都不是。

    在这个时候,她居然都无法专心,没有专心的承受,更没有专心的去抵抗。

    在她的眼里,他竟然这般的无足轻重,无足轻重到这种地步?!

    宁馥又别过了眼去。

    他眼中的伤情,他竟然都忘了掩饰一下了吗。

    原本想的火,竟是在方才那一眼过后莫名的一泄千里溃不成军。

    “太傅大人一身本事,便就是去了东吴,京中也仍旧不会脱离了你的掌控,不过是走一遭罢了,这场气,倒是不值。”

    半晌,她沉声道。

    “是吗?”他声音也是沉:“听你这话让我受宠若惊,在你眼里我岂不是那种足矣只手遮天之人?可你心里是不是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既然所有的事都在我的掌控范围,何以这次你出手,我便就没能掌控得了我自己的路,眼下只能乖乖就范,离京远去东吴?”

    宁馥心一沉。

    他的声音却又来:“你别这正如我所愿,正好就是我也想去东吴才顺了你的意。宁馥……”他深吸一口气,半晌才能把这话续上:“不是我想走,是我知道,这是你想让我走。”

    又是一片死寂。

    她僵着那个姿势很久了,他从没有任何时候这般厌恶自己目力之好,曾多少次,他甚是欣慰自己目力极好,能将她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然则眼下,她琥珀般的眼瞳早已不再似以前折射着水晶般的光芒,像是早已沉淀了世情,再不复少年时代的清纯,那冷咧的凝重让他联想到那种冰山下埋藏的钻石。

    光芒耀眼,却又冷入人心。

    如此荒凉,他听见她出了声。

    “那便谢谢了。”
………………………………

第623章 离去

    等到确定由韩尘去往东吴走这一趟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了,当天宁馥回到别苑,竟是看见秦言怒目横眉的站在庭院的树下,目光极是凶狠,死死的盯着她。

    她转头叮嘱了两句,便笑着邀他进厅里话。

    不出意料之外的,秦言大声道:“谁要去你的厅里坐?!谁稀罕!宁馥,早前我当你必是个忘恩负义的,后来在东吴的时候我想着是我以前人之心了些,哪料想我早前一点也没错看你,你不仅仅是个忘恩负义的,你还是个恩将仇报的……”

    宁馥疏离一笑,一点也没有半丝愧色直望回去,这表情这态度,在秦言的眼里定然是厚颜无耻极其卑鄙的,她当然不介意,她很希望他们都这么看她。

    “阁下这话的我既觉得受宠若惊又觉得莫名其妙,怎的你家太傅大人的前程还能是我一个从九品的人能左右得了的?且不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就单以你家太傅大人的地位来好了,他那样的高度,连一个从九品的人都能左右得了他,那他也该好生好生反省一下自己了,身居高位却要承受这等委屈,再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人人岂不是都觉得太傅大人这能力上着实虚了些?要是被有心人稍稍惦记上,那可就是大事!”

    她嘴皮子厉害,秦言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可是没想到都这样了,这女人还能出这样的话来激他,换成任何人,在面对这样的质问之时,就算真与他相关,至少也该辩解一下才对吧。

    “你别的这么好听!”他当即怒火上升了不止一倍,指着宁馥便破口道:“我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宁家现在收拾完了,这就要去收拾乔家了是吧?这事捅上去,那乔二老爷立即就能被你成私下输送利益给朝廷官员,官商勾结,乔家还不得一头灰!?”

    宁馥听罢突然竟是挑了眼,大有一番眼前一亮经人点拨之感:“阁下的是啊!我竟然先前都没想到这一出,谢了!”

    “你――”

    “送客!”

    “不用你送!老子自己走!”

    望着秦言放着门不走却是气性的飞檐走壁而去的身影,宁馥默默目送了一会儿,转身往自己的书房而去。

    他们二人这般对质,霜容周凡他们都没来得及避开,自然是全都听在耳里震在心里。

    程衍上前心的问道:“要不我去把他追上……”

    “不用。”宁馥头也未回,声音也未有半分波澜:“让人把院墙修高一些,没得有些人在我这里出入这般轻易随便。”

    腊月初的时候韩尘离京。

    听当时皇帝也很惊讶,在朝堂上开口挽留,意思是这都腊月了,皇陵之事也不是这么急,在京中过完年,赶在开春之后再往东吴去,路上也没那么艰苦。

    韩尘却是坚持,称他自己孤家寡人,在京中过年看着人人都团圆反倒觉得没趣,不如把这个年节就在路上渡过了更好。

    韩尘但凡开口的事,还没有谁能左右改变过的,即使是皇帝也不例外,更何况这又是积极为皇家做事,皇帝自然没再坚持,立即便就允了。

    韩尘走的那天,天极晴,在京城的冬季里很鲜有这么好的日头。

    “大好光景。”一室暖阳之下,宁馥始终面含浅笑,低头抿了口茶,对周凡道:“之前掐住的那些生意,撒了吧。”

    周凡很是意外,心中大喜,连声应是赶紧就出了去。

    不过是出去叮嘱吩咐一二,自然很快便就折了回来,他如此兴奋,宁馥就笑着看向他:“怎的这么高兴?”

    周凡是真的高兴,如实言道:“我还担心姑娘准备一直这样下去,然后等着机会,向乔二老爷伸手,参他们官商勾结利益输送……”

    宁馥垂了垂眼,面无表情:“你是想,你以为我把韩尘调开就是为了要报一己私仇来针对乔家是吧?你是想,我为了这么点事就伤了我和韩尘的和气,有些欠妥是吧?”

    周凡张了张嘴,虽然未话,但已拱手低了头去。

    宁馥浑不介意,接着喝茶:“你们都是和我一路风吹雨打过来的至交,没什么不能直的,了也无妨。只是你想的也没什么不对,不过我没把李挚寒往死里逼,倒并不是我放了乔家一马,而是这件事若是就这样办下去,以后朝中的官员必定行事更加心,而且这种事情真的太常见了,指着这件事也根本动摇不了乔家的根本,不疼不痒的事,自然没有继续下去的价值。最关键的是,如果因为把这事捅上去而引得朝堂人人都一身清白,那我以后也就别想再抓着那些官员的任何把柄了。”

    茶汤入腹,体会着这甘香又苦的浓郁,她面无表情直视前方:“伤不伤和气,倒无所谓。”

    ……

    宁馥这边一下令,勒住李挚寒的这根绳子就松了开来,钱立即就转了回来补了这个大洞,这对李挚寒来不仅仅是虚惊一场这么轻松,他可是被这件事扰了不短的时日的,对他而言,此时一切回归正轨,简直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重获二次生命一般让他欣喜若狂。

    头前断便就断了,现在续上就又续上了,李挚寒不懂生意上的事,他只当做生意就是这样起起伏伏不稳定,但是跟钱和生意人一直打交道几十年的乔闲庭,觉得这事甚是蹊跷。

    尤其是李挚寒对他的态度,让他更加匪夷所思。

    先前是他这个做长辈的又是以债主的身份的人邀了李挚寒喝茶,不仅宽限了他,还放下话来这钱不还也不当紧,这何止是面子,这面子也不是人人想要就能要的。

    可这李挚寒怎的竟然看他就像看个仇人似的?

    尤其是将那钱补上的时候。

    李挚寒这事是私下进行的,是以还钱的时候从来不是他亲自出面,这一回竟是亲自出面不,还邀了他出来,要把钱亲自还到他的手里。

    包厢内已经只剩下他自己,那还钱之人放下钱后坐都未坐就已离去,他看着面前这盛着银票的匣子,震惊又费解。
………………………………

第624章 匣子

    自从回京之后,再没有林清之过来噌吃噌喝噌茶饮,宇文陌弦每日下午便就显得特别不自在,就好像日常生活中少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似的,而每天都有一整个完整的下午让他不知该何去何从,是以便就总是在园子里左飘来右荡去,宁馥落在眼底,起初还想着再是养成的习惯也终有能强扭过来的一天,她却是低估了宇文陌弦的执著和一根筋。。

    眼看着这一年都快要过去了,她时常看着院子里宛如孤魂野鬼一般飘忽不定的身影,出神的想着到底是宇文陌弦还没习惯没有林清之在的下午,还是宇文陌弦已经养成了另一种习惯――整个下午在园中游荡。

    近来很多事都渐渐清淡了下来,这些事赶在年前有了个结果是最让人高兴不过的事,是以年节之前宁馥便就准备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一休息起来,宇文陌弦这飘来荡去的事就进了她的心里,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总得给他另找些事来做才好。

    不然她天天这么看着,总难免会想起林清之来――如若不是因为林清之不在此地,宇文陌弦也不会染上这等相思病。

    她安排给宇文陌弦打下午茶时光的任务是――去给她采买好吃的零食。

    事实证明这个安排是极靠谱的,宇文陌弦的心里她占的比重极大,一出门往往就没个两个时辰以上是回不来的――因为他在那么多零食之间要挑来捡去,先看看长的是不是够好看,好看的再尝一尝味道是不是能过了他这一关,而好看又好吃的,他还要一个个亲自挑捡,选出最优秀的来才让店家打包,每天买上个三五样下来,也就一两个时辰过去了。

    但是这件事才过了不到半月,年气越来越浓的时候,有一日程衍收到了远从东吴寄送而来的新鲜零食。

    个个貌美,个个味佳。

    宁馥看着面前的零食袋,面无表情。

    半晌吩咐下去让程衍给霜容他们几个分下去不提。

    这日宇文陌弦又出去了,他前脚走后不久,程衍进来送了一包蜜饯过来:“东吴寄来的。”

    宁馥“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卷宗。

    看了不知有多久,外面似乎又有动静,有脚步声响起。

    她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卷宗,只是轻声道:“今儿这么早?”

    宇文陌弦没有回答。

    她以为宇文陌弦没有听见,一边抬头一边又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语音落下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来人,目光一僵。

    朱槿一身玄衣,身姿并未因为她一身干练的装束而减少她的曼妙,立在院中,直直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一字未说,目光中也并无半分敌意与针对,可却不知怎的,宁馥就是觉得有敌意也有针对。

    然后她的目光便就落到朱槿手中那一个小木匣子上。

    见她这般目光,朱槿唇边勾起果然如此的笑意来,声音很有些居高临下的傲气:“看到这个匣子很惊讶?那果然不假,你就是奔着钥匙走到今天的。”

    宁馥听了这话,心头一寒。

    这匣子,她见过,在窥视韩尘的时候,她看见过韩尘将钥匙所放之处,便就是与眼下朱槿手中一模一样的匣子。

    她的目光太迫切太惊讶,露了底。

    同时也万般可以确定,朱槿不过就是拿着这个匣子来试她一试罢了,里面定然是空无一物。

    不过其实想想,韩尘身边的人对她有这方面的怀疑一点也不意外,她惦记太乙大殿的事对韩尘来说不过是从未曾真正挑破的秘密而已,他的手下个个机灵,便就是韩尘一字未曾与他们言起,她宁馥走到今天这一步,什么都不图又要与韩尘断个干净,换成谁也要暗暗揣测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一日日的过去,她又怎是那种一个从九品的小官便就可满足的人,这些人好歹也与她相处过,能揣测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心中一寒的瞬间,她就笑了,人并未站起,仍旧是这般随意的倚在榻上,道:“那你来这一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来成全我的,要把这里面的东西送给我?”

    朱槿冷笑,哼了一声:“你想的美,我来是告诉你,这里面的东西你这辈子都别想指望,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便就是真用那些见不得人的办法得到了,你也照样别想一个人进入太乙大殿。”

    宁馥又默然了。

    这样被人提起,让她有些不舒服。

    朱槿上前一步,侧看着她,手依旧轻轻抚着那匣子上的木纹:“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收集齐四把钥匙后,韩尘便就会跟着你进去,我是来提醒你,一来你没这个可能得到四把钥匙,二来,那太乙大殿也不是只凭着四把钥匙便就能平安进出的,你――去了也是死。不信大可试试。”

    如朱槿所说,她来这一趟还真没别的事,说完这些话后便就走了,想来不过就是要让自己一个好看,丢丢颜面罢了。

    不过丢不丢脸这回子事对宁馥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在朱槿走了之后她反复琢磨着朱槿在说那些话时的面部细微表情。

    朱槿不是吓她也不是警告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韩尘那里有钥匙,这件事她早就知道并确定过了,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收集齐四把钥匙却还不够。

    那还需要什么呢?

    回想着朱槿面容上的极度自信,她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朱槿这般自信,也就是说,除了那四把钥匙之外最重要的环节,定然与韩尘有关系了。

    想到这一层,她皱了皱眉。

    自己已经与韩尘决裂了,原先在东吴好不容易与秦言他们的关系缓和好转,回到京城这一年的时间,也因为她与韩尘要对立起来而崩裂。

    现在才让她知道打开太乙大殿还有更重要的一环与韩尘有关,她又要怎么去接近拿得到?

    世间最愁苦之事莫过于当初亲手切断了自己的退路,却必须得退回去。
………………………………

第625章 大乱

    直到把主意想到要怎么回转这段关系时,宁馥方才有了些不一样的感慨。 。

    她一直觉得自己奔着自己的目的去,其它都不是那么重要,但是现在却觉得,从自己已经踏入朝局的那一刻开始,她其实就应该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为官,应当左右逢源,而不是立场分明。

    她以前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想着自己到底是这个时代朝堂上的一个异数,她作为女性,地位高低难定,那些同朝为官的男人没谁愿意在朝政之事上与她有什么过多的往来,想与她有些往来的也都不是巴结她的,反而都是想利用她在她身上榨取利益的,而能动了心思敢有这个念想的,就只有祁蘅一人而已。

    主要是她这个职位和前程来看,没人觉得她能对自己有什么大的帮助,祁蘅看上她的起初也就是她能赚钱罢了,再之后兴许也觉得她有些本事,而又不能为他所用,那就来一剂狠的,你若是不跟了我,那你就死。

    是以这些事情零零碎碎到现在,她自己也认为自己对朝廷也好对百官也罢,实则是没什么前景可言的,是以能不能左右逢源,她早就不考虑了。

    所以到了今天,她怎么也没想到只要身在这个局中,就不可能脱离得了这个模式。

    左右逢源,不与任何人崩裂,这才是为官之道。

    眼下就是这个局面,朱槿的出现无疑就是想来打她的脸的,她把韩尘指出了京城,转头朱槿就来告诉她没有韩尘就别想进入太乙大殿,她又把韩尘以及韩尘身边的人得罪了个干净,这件事就是难上加难,根本无望。

    被卡在这种位置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琢磨着怎么样把这段关系缓和过来,毫无疑问,这比先前打动秦言他们要更难,有过一次背叛前科的人,想再得到信任……

    呵呵。

    不过这边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但是醒悟到要左右逢源搞好人际关系这件事倒是可以在眼下慢慢安排施展一二的,想不出主意就暂时先按兵不动好了,反正韩尘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现在又过不了两天便就是年节了,正是走动的最佳时机。

    有素缨楼在,送些好处讨好人的事情,她办起来比别人要容易的多,立即让霜容几个拟定了几个套装和折扣活动,贵宾券什么的也用了起来,朝中一些有点小权力的重要位置的家眷,自然6续收到。

    而这件事初见成果的时候,周凡这边报了一件急事。

    事实证明,好心情总不会让你拥有太久,事实也证明,一个人但凡只要出手做了,就一定会有人查得到。

    乔闲庭对于李挚寒对他的态度起了灭不下去的疑心,终于查到了宁馥的头上。

    周凡抿唇道:“要不这样,当时参与的人,我想办法把他们移出京城,这样的话,便就是乔二老爷有疑,也没有人证物证……”

    宁馥挥了挥手,面无表情的道:“没有用,他要的也不是什么人证和物证,就算有证据又怎么样,他会拿着证据找到我的头上来让我给他一个交待还他一个清白?呵呵……”她低眉一笑,“查到我的头上,他就会立即收手了,他要的就是这么个结果,结果如果是别人,他兴许还会再查下去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这样害他,但是查到我的头上他还有什么继续查下去的必要?我和他们乔家的梁子还小吗?还用查我是什么目的吗?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要做,与其动手把人转移,反倒让他晓得我这边已经知道了他在查这件事,不如就让他认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这样,他才会部署怎么把这口气出出来。

    周凡点了点头,但还是免不了的忧心,毕竟乔家势力很大,财力上他们这边敌不过乔闲庭,权力官职上又敌不过乔鸿儒,地位上更比不及乔老侯爷,乔家的人若真是要把这口气吐出来,他们这边能招架得及吗?

    他面色犹疑难定,宁馥眨了眨眼:“我们只需要走好眼下该走的路,别因为别人的事就乱了自己的阵脚,否则到时候才真的没有路去应对了。”

    周凡并未能因为她这般轻松便就完全放下心,但是宁馥的话他必是会听,再是紧张再是不安也逼迫自己化为动力,对于乔家现宁馥所做所为之事,只得逼着自己放在脑后。

    正月寒,十八这天还未撤下上元节的灯笼,京中出了大乱。

    祁峥作为废王,当初动乱之时也以身谢罪,事隔一年竟是不知哪来的风声,竟是抓获了一批祁峥的余党,一时间年节气氛因此事而瞬间全无,整个京城陷入极其压抑的气氛当中。

    哗。

    呼呼的寒风卷进室内,雪沫子飞入瞬间便就被一室暖意融成水滴,消失无踪。

    帘子迅在身后放下合拢,大门吱呀一声极关合,宁馥来不及脱下大氅,将帏帽往后一放,露出白皙又焦急的面容来。

    “院正,如何了?!”

    院正大人抿了抿唇,让她坐下,看得出此时平静的面容是故意让她看的,双眉间的褶皱作不得假,唇边的笑容也极是牵强。

    “应当只是巡例调查,事情过去一年了,一年前他们谁都没有事,一年后不过是有人借题想做点什么,不会有事的,只要没有做过,皇上一定会还他们个清白。”

    宁馥自然不可能听了这话就会乐观起来,她摇头:“您不用安慰我,这种事历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这次明摆着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们怎么会被牵扯进祁峥的案子里去,他们和这些余党有什么关联,难道同朝为官见了面说上几句话就有这个可疑吗?那岂不是所有人都该被抓起来!”

    院正大人让她快坐下:“你急也没有用,他们几个进入朝堂也盖着你的官印的,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不能表现的太过焦急,否则定然会让有心人借题挥,把你也牵连进去啊!”
………………………………

第626章 浪潮

    宁馥向来心细,这次事关清藤学院刚刚入进朝内做官的学子,她本就紧张,此时一听院正这话,当即面色一白。 。

    “院正大人可有名单?”

    院正大人垂了垂目,摒退了屋里的人,这才将手边的卷宗放到棋盘上让她看。

    宁馥凝眉,急迫的翻开。

    院正已经做足了资料,手里不只是有名单,还有这些人入仕前后的背景,极其详细。

    宁馥一页页翻下去,越翻越快,越翻越急。

    “这些人……”她不敢相信的望向院正大人:“这些人……”

    院正大人抿了抿唇,仍旧劝慰:“你别急,也许只是巧合……”

    “巧合?”宁馥睁大了眼,只觉得胸肺中这一口气冲上来后就堵在喉咙处,这使得她喉咙处出的声音都快要变了腔调:“这些被抓起来的余党,除了是我盖过官印送进去的之外,就是与祁蘅根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芝麻大的小官,再剩下的第三部分,就在乔鸿儒所管辖的职位,都这样了,还算是巧合??”

    院正面露惋惜与痛色,沉声道:“你既然认识到这一点,不如听我一句劝,乔家这般突如其来打人一个措手不及,肯定不会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只要不是这个目的,那万事就有得转还,你去找乔鸿儒,就问问他到底想要开什么条件,事到如今,也唯有此下策……”

    “他们这已经把我往绝路上逼了,我还……”宁馥一口一口的深吸着空气,却仍旧无法把这喉咙的堵给顺畅下来,咬牙道:“我还得给他们送好处?!”

    院正见她这般也是不忍,可是却毫无其他任何办法,硬碰下去,宁馥必是死路一条。

    如果宁馥忍不下这口气,眼下这模样便就是听话去找了乔鸿儒,这种态度也不可能讨到半分好处。

    “孩子,你听我的,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乔家的人把事情做的这般狠决,一定会有他们自食恶果的时候,你不要逞一时之气……”

    乔家这次的手,让宁馥招架未及,按照乔家以前的作风,定然是召她前去讨骂一场,再不济就寻到她的门上来两厢闹个难看,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要在官场上要她的命。现在这些人还是待审,即使再傻的人也能知道过审之后的结果是什么,她宁馥盖过印就等于做过担保,而这些人却挂上了余党的罪名,换成是别人兴许还有可能逃得出这一场灾难,可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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