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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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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才被府里的人议起,我们这边就过去人不太妥,婚事还要等上一阵子才到近前,我也没那么急,看看那边是不是再有什么动作再议也不迟。”
锦嬷嬷嬷点头应下,不由的淡笑着与旁边的周睿对视了一眼。
心下纷纷觉得,自家姑娘越发的沉稳了。
等用过了晚饭,宁馥让霜容把属于自己的原有物件的登记册拿出来,和锦嬷嬷看了看之后决定送一个蜀绣的团扇,另找了个合衬的匣子装好,然后让程衍挑一天去打一个金算盘坠子,到时包到一起送过去。
才妥当停手,外面突然来报,说是四奶奶过来瞧她了。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
这边没让人过去,那边倒是来了人了。
她忙笑着让烟珑过去亲迎,等宁立昌的夫人任于丽带着婆子跨进来的时候,宁馥这边也让霜容上了茶,正好端上来。
“看你客气的,真是长大了,越来越周全。”任氏一面笑言,一面牵着宁馥的手齐齐在榻上坐了下来。
屋角的铜胎绿松掐金丝的薰炉里燃着柴炭,里面还冒出细微的毕剥声响,任氏看了一眼便道:“可怜见的,这都打春有一阵子了,你这屋里竟然还燃着薰炉,可见身子还没养好了,这薰炉……”她顿了一顿,面上泛着温和的笑望着那炉子,道:“用着可还方便?”
说着,旁边的婆子也往锦嬷嬷的手里放了一包燕窝和茶叶,而后宁馥道:“让四婶费心了,这炉子还是四叔当时给添置的,用着当然方便。”
听完这话,任氏才叹了口气,执了她的手来说道:“难为你小小年纪操持着一个园子上下,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也没什么能真的帮得上手的,唯有在这些小事上尽尽长辈的心罢了,你三舅父的小女儿要出嫁,你四叔让我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想过送些什么做礼,让我说什么也得把这个事揽了,这个份子,就当是给我们一个尽尽心的机会了。”
“四婶的好意让我真是感动不已。”宁馥笑着,又让霜容把之前准备的礼盒拿了出来,打开说道:“我这边没什么贵重的可送,太贵重的我也送不起,好歹这个团扇是新的不曾用过,花式也一直都是坊间模仿不来的珍品,明儿个程衍去打个金算盘,也算双重寓意,祝贺三舅父一家财源滚滚儿女双全了。”
任氏将匣里的蜀绣团扇拿出来看了看,后而点了点头,放下道:“是个细心妥当的孩子。”她说完就招了婆子过来,婆子往她手里一递,再一翻开就是三张百两的银票,她硬塞进宁馥的手心里去。
宁馥当然不收了,任氏却是要佯怒:“这本就是你四叔给我下的命令,我可不敢再这么拿回去,你若是不收下,我可就赖这里不走了!”
宁馥只好抽出一张来,剩下的二百两说什么也不肯再收:“就这样吧,我哪好意思这样收下,若是四婶再坚持,你便是赖在这里不走也行,不嫌我这里粗茶淡饭的,我养着你便是!”
任氏笑嗔了两句,让婆子将那二百两收起,随后打量了一番厅里的陈设,笑着点头称赞:“孩子们真是都长大了,看你打理的不错,我和你四叔也就放心了。”
“让四叔四婶费心了。”宁馥附和。
时辰已经不算早了,任氏并没有坐太久就起了身,宁馥相送,一路出门的路上任氏始终拉着她的手,一边感怀一边叹:“我们四房没什么可以帮衬的,但是你一定要记得,无论怎么样,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四叔和我都是为了你好,心也都是向着你的。”
宁馥颔首浅笑,目送她到了对岸这才回去。
任氏脚尖掂了地,眼角往荷松园的方向一睨,讪讪一笑将袖子里的二百两银票拿出来捏了捏,后而转手递给婆子:“先收着,免得他回去在我身上搜着再要回去。”
婆子应了一声,将这两张银票与袖内掏出的几张百两的银票沓到一起,小心的贴身收了,边走边小声地道:“这买卖好做,夫人走这一趟,来回就挣了四百两……”那宁立昌出门前给了任氏五百两的,来的路上就被任氏扣下二百两,宁馥又退回二百两,可真是一桩好买卖。
任氏的淡笑中难掩得意之色,抚着鬓边的发嗤笑道:“我这也是为了维系他们叔侄的关系,今晚瞧她这一眼,果然觉得与以前不大一样了,我如果不从中拨些钱出来扣下,她那心眼子多的,没准还以为我们四房对她有什么大图谋呢,若是荷松园有人暗中打听,我扣下银钱的事也不必瞒着她院子里的人。”
“夫人好智谋。”婆子笑着应了。
回到荷松园的宁馥,进了厅就让烟珑试试看能不能打探到四房在搞什么鬼。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必然是非奸即盗的。
以宁立昌和任氏的心机,今晚真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霜容他们不好在宁馥面前言语这些不中听的话,大家回到房内之后,从她们的神色中也感觉得到,宁馥不问也不提,称乏后便早早让霜容伺候着躺下睡了。
霜容睡在外间陪守,等她传出平稳的呼吸声时,宁馥无声的掀被起身,手腕一扣,从弹出的幽光立方体空间内摸出一身夜行衣来悄声穿上,又翻出勾索等物,从窗口轻盈无声的跃了出去。
勾索在手中无声的旋出圆形的花来,勾梁挂檐之间,纤细的身影融入这深黑的夜里,如风如影曼妙似云,更像一缕乘奔驭风的烟――飞翔轻跃在各户人家的头顶上空,奔去她的目的地。
遮面外的眼睛璀璨而又明亮,在这样的黑夜里闪着不可逼视的幽光。
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本来就属于黑夜。
………………………………
第054章 本分
……
永平侯府。
正常情况下,宁馥不是很愿意运用这一身的本领,倒不是她怕人外有人,她担心的是她本就在暗,而有的人在她更暗的地方。
而她隐隐的感觉得到,那个更暗的地方,并不是她现在就能够看得见的。
在宁府里,她用不着这些功夫,整个府里所有的人已经被她目测试探过的,无一人会功夫,称得上有两下子的,除了府里的护院之外,就再没别人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事情有些赶着堆到了一起,府内有陈佩云铺设陷阱,府外有宁立昌和乔家的人不知在盘算着与她有关的什么东西,指望着打探消息或是等王若诗来传递讯息,她等不及。
永平侯府,京城乔家,整条街穿过去,由侯府正门为首依次排开,便就是乔家几个兄弟的府邸,直直的延伸到眼力所不能及之处,一共五处大宅,每个宅子各自**,府宅中间腹部修出一条阔宽的大路来,将五处大宅连通过去,长街外有正门,从侯门正门处,也可直穿过去,从高空俯瞰,占地之广建筑之奢华,叹为观止。
老侯爷――也就是宁馥的亲外祖父,不是宁馥今晚要去探访的目标。
她的目标是乔有恒。
能让宁立昌进得乔家门的,除了三房之外,他没本事迈进其他各房的门槛,更甭论可以让乔家派人送他回宁家了。
咫尺瓦片之下,侯门三房乔有恒正院的卧房内,两个精于算计的夫妻正正好好的就在说着与此相关之事。
如今只看他们这些人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好了。
郑氏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却是字字都有算计在其中:“通知的明明是馥姐儿的父亲,却没想到半路有人截胡,这倒也不错,若是宁家四房的人能把这事办妥当了,对我们来说不仅没有影响,倒还省得向宁二老爷开这个口了。”
乔有恒哼了一声,声音甚是鄙夷:“宁家倒是不缺这种有眼力劲儿的人,倒是知道我想要什么,立即就过来向我投诚表忠,不过那又如何,他不过是馥姐儿的四叔,算来还不如她三叔有说话的资格,他就是向我承诺的再好,不把我大哥的家产完完整整的过到我的名下,一切都是空谈。”
郑氏默了一默,后而赞同道:“这是自然,不管是他们两个人其中的谁,只要能把这件事办妥当就好。”
乔有恒听罢声音突然嗤出一抹冷意来:“最好是宁立亭积极点,说到底他才是宁馥的亲生父亲,他出面才名正言顺,至于那个宁立昌,今天给他几分面子完全是看在他有这份孝敬我的心意罢了,而且到时宁立亭在宁府提起我大哥遗产归属之事时,他能在旁边帮着说两句,也是不错,反正我不过就是让个小厮把他送回府去,又没真的承诺给他什么,让他今天风光一回,到时帮着我在宁家说上两句话,就是他的本分!”
“他怎么敢不帮着我们?!”
宁馥在房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檐兽的脊背,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的黑夜。
先前在决定要来夜探之前时,她就已经疑心乔有恒惦记到了乔松柏那些不动的产业上头,如今此刻亲耳听到这夫妇二人的商议,不得不说的是,纵然她有这个心理准备,还是稍稍有些微诧的。
现在看来,之前周睿打探到乔有恒出入当铺想要典当的那些田产,十有**就是准备当掉由他打理的那些乔松柏的不动产了。而这必然是不占理的,他只有打理的权利却是绝对没有出手的权利的,乔家一旦有他人知晓,怎么可能不动劝阻阻止?与其由着到时落人口实招人非议,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抢到手里。
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先发制人,她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潜入侯门深府,就不可能让自己再成为毡板之肉任人刀俎,不能握在自己手里掌控的终究是虚物,该用来换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之时,她也绝不会死死的握着不可以掌控的东西。
回荷松园的一路比去时更快,无声潜入夜,将一身的装备收回空间妥帖,她看见空间角落的那个巴掌大的匣子。
这半把铜钥匙,到底有多重要,又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那个为了半把钥匙而来的高人,明明已经怀疑到她的头上,为什么突然又没了下文了呢?
翌日,周睿果然向宁馥回了信儿,先前乔有恒出入当铺要典当的田产,就是乔松柏的。
这已经在她的猜测范围之内,嗯了一声之后就没再提这事,而周睿又续道:“回来的路上,我瞧见四老爷院里的下人和乔家的下人在君岳楼外面候命,不知道四老爷是和乔家哪位老爷约了品茗,他们定然是不想瞧见我的,我就绕了巷子折回府里,给了门外卖茶果的秀婆几个铜板,等晚会她收摊的时候会从府西大门叫卖两声,让霜容出去花七钱买个茶果,便就知了。”
宁馥当然知道是乔有恒和宁立昌在一起商议,让她心头一亮的是周睿这妥帖谨慎的安排。
黄昏的时候果然听见西大门的府街上有叫卖茶果的声音,霜容立即推门出去了,不稍一会儿回来后向宁馥复命:“不出姑娘所料,与四老爷一起喝茶的就是乔三老爷。”
宁馥垂了垂眼,面色无波地对锦嬷嬷道:“这便去将二老爷请来用晚饭吧。”
然后起身和霜容烟珑往抱厦走,并且让周睿也一并跟在近前,霜容和烟珑一人手中抱着一个木匣子,两个木匣子里分别是两个册子,一个里面记录着乔松柏家产中的现银与贵重可移动物品,另一个里面的册子记录着乔松柏名下的不动产和一些实业。
而她自己,走在最前方,微昂着下巴,袖内――是当初与乔有恒签订下的契书。
………………………………
第055章 谁的契机(推2500+)
陈佩青听说宁馥请宁立亭去荷松园用晚饭,脑子转了个弯,便就禁不住觉得是个好时机来了。
头前让宁立亭去接周睿回宁馥的身边,一是羞辱周睿离间他与宁馥,二是让宁馥也惦记着她亲生父亲的好,谁知周睿的骨头可以硬到那般地步竟是宁愿无路可走也不肯回来,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宁馥竟然会那样光鲜的把周睿给接回府。
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她觉得兴许是把宁馥院里的人清理的太多了,一下子动作太大,反倒导致宁馥不惜放下她一个嫡出小姐的身份也非要把周睿请回来不可,事后她也在反省,自己有点赶狗入穷巷,反倒让宁馥给硬走出了一条路来。
周睿既被宁馥这样请回去,以周睿的性子再加上他从来都感念着乔清婵的主仆情而忠心于宁馥,以后只会更加忠心,想必当时他们二房这边对周睿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宁馥已经都知道了。
这自然就等同于反被对方给摆了一道,被离间的,反倒是宁馥与宁立亭的父女关系。
她当然是希望宁立亭把宁馥甩个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但前提得是宁馥在府里毫无地位也毫无影响力才可,眼下宁馥从乔家陵塔回来后,不仅没有死,还硬是把乔家架在身后做了个挂头的靠山,她当然相信乔家并不想帮着宁馥任何,但她也同样相信,只要宁馥还与乔家的利益有牵扯,那么宁馥只要一出事,乔家必然就会出来,哪怕不为了利益,也会为了寻他们宁家的理而出面找麻烦。
现在宁馥竟是主动让宁立亭去吃饭,这就说明当时宁立亭为她安排荷松园而跑前跑后没有白费,若是能在这个契机上将关系拉回一二,接下来的事情,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见她笑起来看着居然心情不错,宁立亭有些微诧,由着她帮着着衣,道:“你今天倒是新鲜,头前还在埋怨我同意让她入住荷松园,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心情?”
陈佩青看了他一眼,笑的尽量清淡了些,道:“这你可就要感谢乔家三老爷了,要不是他嫁女儿想要回乔松柏的产业,你头前为了宁馥前后奔走的这个情面现在正好可以拿来用一用,这件事才勉强算不上白忙,我现在也没这么宽心。”
宁立亭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展了开来,笑道:“我是她父亲,就算不替她争个荷松园,她的事也得由我做主。”
陈佩青吁了口气,不置可否:“这是自然的,但总归这样一来她心里也舒坦点不是?”说着,便就将他往外推,让人跟着过去,叮嘱道:“切不可太过强硬,讲出道理来就是,虽然这产业归到她手里是名正言顺,但到底是乔家的产业,咱们家又不会缺她少她的,姓宁的不要乔家的产业,落一个好名声不是更好?”
宁立亭挥了挥手点头示意明了,这便就带着朱伦出了二房。
宁立亭的身影一拐出去,她立即把赵嬷嬷叫到跟前:“让秋嫦去请大奶奶往老太爷院里走一趟,就今天晚上了。”
宁立亭在荷松园和宁馥用晚饭,宁馥就没得功夫抽身应对,趁着这个机会把三房收拾收拾,再顺手不过了。
她当然不是怕宁馥有应对这些的本事,她一个小姑娘家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些大人的事情上说话言语的权利,唯一介意的是宁馥当时毕竟也在别苑,这就是个见证,一旦与宁立善对质起来,宁馥必然会站在宁立善的身边,而她需要的,是今晚没有一个相关之人在前。
赵嬷嬷在她身后跟着,临出院门口的时候朝门口打帘的碧意悄声的打了个手势。
……
宁府虽然在京城是数得着的商贾大户,但是最风光的时候也是宁馥这孙子辈的姑娘们没出生之前的事了,之后家中之事似乎就没有太和顺过,加上宁馥这一辈至今没有一个男丁出生延续香火,以至于渐渐的宁政夫妇也没有太好的心情,有许多规矩都能免则免了,省去的头一条便就是晨昏定省,八成也是觉得每天要都是一排孙女给请安尽孝有些戳心,而因为此缘故,有时家中之人很久都见不到一面也是正常。
距离上一次见到宁立亭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她其实对宁立亭甚至整个宁府也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大仇,相反,若是这府里的人不挡着她的路不踩她的界,她真的可以将当初这些长辈们送她去陪葬的事情抛到身后不再计较。
毕竟,她是要回飞船返回自己世界的人,与这些人争来斗去,实在太浪费她这次重新活一次的机会。
但是这些日子观察与事情一件件的发生,她突然觉得,若是想早一点达到自己所愿,还真的就得把这些人收拾收拾,挡着她的路的,偏偏就还是这些人,踩着她的界限的人,也是这些人。
既如此,那就一步一步来。
她坐在桌面,面对着一桌的清淡菜肴,还冒着微微的热气,收了收心神之后才扭头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见宁立亭从穿堂走了进来。
“姑娘,二老爷来了。”
宁馥顿了一顿像是有些慌张似的,这才起身往外迎去。
“怎么不早通报一声……”
正说到一半,穿堂那头就传来宁立亭清雅的笑声,紧接着,在朱伦的陪同下,宁立亭走了进来。
“就怕你出来迎,是我让他们别报的。”
宁立亭今日春风满面,原本一身书生气质,不知是不是心境极佳,今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志得意满的当家老爷,一迈进这抱厦的厅堂,就有一股欲要仗着这是自己女儿的院落便就要喧宾夺主的架势。
宁馥浅笑就似未觉,也似全不介意。
她无所谓,随他的便。
如同所有尽孝侍奉双亲的子女一般,她只拿着公筷站在一边伺候他夹菜递杯,一杯又一杯下肚,一口又一口的菜品一样样的往他嘴边送手边递,他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
第056章 抢先
宁立亭酒足饭饱,且不说看着宁馥用心布置的这满桌足足快二十道菜肴的用心,单单是这味觉上的舒适与饱腹之感再加上从来不曾受过宁馥一次这般伺候的感觉,也让他觉得从里到外的舒坦。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女儿如此孝敬,他就算再说什么话,她又怎么可能不顺从?
他笑咪咪的让宁馥坐下,此时已经有些微熏,满意的望着桌上并不见减少的菜肴道:“都是自家人哪还有那么多礼数讲究,你也快坐下吃点,这也太破费了,竟准备了这么多……”
宁馥从他一进门开始就是端着浅笑的,听了他这话之后,在他的注视之下,笑容一点点黯淡下去,很是颓然的坐下来,垂了目不言。
宁立亭从进门开始,这抱厦里的气氛就是极好的,突然见宁馥如此自然一诧,下意识的就问:“怎么了?”
宁馥牵强的笑了笑,道:“没什么,之所以备下这么多道菜,其实今晚是请了父亲和三叔一起过来的,我心里想着当时那件关于过继的事情,无论父亲是否怪罪,我始终做的欠妥,更因着这件事导致父亲与三叔之间有了些芥蒂,委实是大过错了。”说到此处她又长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门外去,轻轻地道:“三叔本来是应下了的,他让人传话会早早就到的,最是直到父亲来了,三叔仍未出现,我在想三叔莫不是在气了我了……”
宁立亭一听这话就有些接不上来,心里立即就有些不快,未等他言语接话,锦嬷嬷突然自长廊那边走了过来,站在厅外福身道:“姑娘莫要心急多想,三老爷只是被老太爷叫去问话而已,我刚刚去三老爷院里走了一趟,这就赶紧过来给姑娘说一声。”
宁立亭眉一皱,问道:“有什么事这么晚了叫去问话?是叫过去的还是他自己过去的?再重要的事,白天怎么不说,要是有急事,我怎么没听着动静?”他觉得这事有问题,奇怪的很,他甚至于认为这是宁立善为了不和他同坐一席才故意寻了个由头,前脚答应了宁馥,后脚又爽约,这可就不是不给宁馥的面子了,这是明摆着下他的面子。
锦嬷嬷赶紧打圆场解释:“二老爷千万别多想,真的是老太爷那边叫过去的,连大奶奶和二奶奶也在老太爷院子里呢……”
宁立亭一咯噔,心里琢磨着到底会是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的夫人和大嫂都过去了,竟没人过来这边通知自己,不过是电闪之间的琢磨,哪里又能很快理出思路来,那边宁馥就已经挥手让锦嬷嬷先下去了。
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有些微急的神色,宁馥唇角不露痕迹一勾,又给他斟了杯酒。
“前两天收到若诗表姐的信件,提及佩华表姐过些日子要出嫁之事……”宁馥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来,瞧见亭立亭果然精神一凛,而后笑了一笑,问起他来:“有件事情不知父亲是不是明白就里,这两日四叔与我三舅父一家有些往来,你可知是为何事?”
宁立亭一怔,听她这语气不像是在问询,倒更像是已经深谙内情,这件事他已经从陈佩青口中得知了,他们夫妻二人暗中也讨论过,觉得无非是四弟想在这事上稍稍巴结乔有恒罢了,毕竟,乔家除了乔有恒之外,其他的三位老爷可不是他四弟想巴结就能有缝子可钻的。
原本这件事根本没放在眼里,就算他四弟要去巴结又怎么样,且不说乔有恒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单就是论起巴结,谁不知道他四弟在宁家是个什么地位,又有什么条件去巴结?
宁馥的声音却是已经又续接了上来,道:“实话与父亲说吧,之前我与若诗表姐言语过,当初三舅父送我回府,并帮我看照大舅父的产业,这个恩情我一直都记着,后来又听若诗表姐说起当年黛表姐出嫁的时候,三舅父一直都因为未能给她一个体面的嫁妆而遗憾至今,现在仅剩的佩华表姐要出嫁,他肯定想全了那个遗憾,而四叔居然向三舅父提议卖掉他名下的田产来为佩华表姐做嫁妆,我听了这话,心里怎能过意得去?”
宁立亭今日来此本就打算要与她说起此事,竟是没想到先开口的是宁馥,不禁的有些嘀咕,下意识就觉得宁馥这顿饭像是鸿门宴了。
她与他现在说起这些,难道是想让他这个与乔家有直接姻亲关系的亲生父亲去帮乔有恒?
不等宁馥接着说下去,他当即就坚决的摇起头来:“我和你母亲手里也很紧张,这件事我也有所听说,但却没有你若诗表姐知道的那么详细了,只是我也是有心无力,说是长贫难顾有些不好听,虽说不是拿不出来,但是这就得动公中的钱,让我和你母亲去帮衬自是情理,但若是用公中的钱就说不过去了,咱们府里又不是只有咱们一房人,这让你其他的叔伯该怎么想,岂不是觉得我们这是在借花献佛?这种事做不得!”
宁馥顿了一顿。
半日后她眼观鼻鼻心地说道:“当时为大舅父摇幡举旗是本分也是我心甘情愿,断断不是奔着他的产业去的,是三舅父怜我才给了我这个体面,现在到我投桃报李的时候了,这份心意当然应该由我来表我不过是个女儿家,一切都有宁家为我安排,乔家的东西归还于乔家更是理所应当,我有意将那些产业交到三舅父的手中,不知父亲可愿意做这个中间接手人。”
宁立亭震惊当场,悔的肠子都青了也不可能收回先前说的那一番话,原本酒后就有些微熏,此时更是泛红,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但心里无疑是激动万分的,压抑着兴奋,他点头沉声道:“难得你想的这么周全,做这个中间接手人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既然这么说定了,那我就再多说两句。”宁馥将话截住,又道:“虽然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但是这些产业也不是白白就接收的,我也有一个应该换回的东西才是。”
宁立亭抬了眼。
………………………………
第057章 转权
“有件事在这里不得不说了,当时三叔与三舅签协议的时候,协议中有一条是关于我将来婚姻之事由谁家做主的,我人微言轻,这些事情自然是轮不到自己决定,是以当时大舅的产业到了我名下的同时,我婚姻之事的权利也就由咱们家转到了三舅的手上,现在既然要将这些产业交给我三舅,那么我的婚姻之事就没有再交给三舅来接管的道理,总不好再麻烦他们一家到时帮我操办,对吧?”
宁馥这一番话开口前,宁立亭其实已经预感到宁馥要的是什么了。@樂@文@小@说|
有些事情大家彼此之间是心知肚明,但是还是在面子维持着平和,并且彼此达成默契互不挑明而已。或者准确一点来说,在他看来,是为了这个平和而不去挑破,也为了以后没准还会有什么事情要去做才不去挑破,而他眼里的宁馥,是不敢去挑破的。
比如送葬实为陪葬之事。
再比如借着乔松柏的家产回归宁家,而不是乔家心甘情愿的将乔松柏的家产送给宁馥。
宁馥口中协议之事,陈佩青早就已经知道了,因为宁馥回了宁家又把乔松柏的产业拿到手里这件事,陈佩青那时没少与乔家走动,知道这件事后,他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毕竟他这个做父亲的还在,宁馥婚嫁之事怎能让他人做主,但是想到让乔家来做主的话,无疑乔家就得出个大头的陪嫁,到时他意思意思象征性的打些手饰充充面子就可以了,省他一大笔钱,他何乐而不为。
是以,这件事他和陈佩青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居然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他总是默着也不是办法,脑子飞速的转着,口上说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想先随便应付应付。
宁馥并未把他这副敷衍装傻的模样放在心上。
这事他和陈佩青就算是想推也是不可能的,没了乔松柏的产业在她的名下,乔有恒是绝对不可能管她的婚嫁之事的,不过看样子,他与陈佩青在算计着把她名下乔松柏的产业交给乔有恒的时候,还真是把这件最重要的问题给完全忘记了。
被还未到手的利益乐昏了头,猛然听到竟然会连带着接手她将来婚嫁的嫁妆之事,心里肯定得滴血吧。
“三舅没有与你们说起这件事吗?”宁馥惊诧反问,陪着他往下演,后而恍然一叹,道:“是了,大抵是想着这件事还没到近前,提起也有些遥远,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现在我既将大舅的产业送与三舅,而且是拖父亲的手,想的也是按着乔家做事的大家之范来办,当初三舅大张旗鼓的带着大舅的产业送我回来,给了我那么大的体面,现在父亲将这些产业过一个手,风风光光的带上二三十人抬去乔家也是应该,要是私下里相给虽无不好,可到底外面的人看不到,岂不是只见到乔家往咱们府里送,不见咱们宁家回?”
宁立亭再一次抬起头来,眼里的那些躲闪以及复杂的各种神色一点点的褪了下去,转而涌上来的,是一缕缕快要压抑不下去的愉悦。
“你说的是,这肯定得按你说的来!要不然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宁家多想沾他们的便宜……”
听宁馥今晚的这些话,句句都不用他去开口,宁馥简直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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