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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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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多大,奴才就有多大。

    一来卢府。

    见封常清这个身着重甲的厮杀汉走上前来,门口的小厮竟倨傲无比,满脸不耐烦地喝道:“去,去,去,我们卢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让进来的。”

    封常清闻之怒目圆睁,如果不是崔耕再三交代莫冲动,早就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臭虫了。

    他耐着性子说道:“不是俺要见卢司马,是我家大人要见。”

    “你家大人又怎样?”小厮连连摆手,道:“你家大人来了,我家老爷就要见?笑话!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啦,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你…简直是刁奴!”封常清实在忍不住了,连声冷笑道:“不就是一个潮州司马吗?好大的口气!我家大人连武三忠这样的一道安抚使都能拉下马,更何况你这家老爷小小的州司马!赶紧的,别磨叽,小心我家肃政使大人上本朝廷,参他一本!”

    “啥?将安抚使武三忠拉下马?”那小厮脸色骤然一变,道:“肃政使?莫非你家大人是岭南道肃政使,崔耕崔二郎?”

    封常清瞥了他一眼,“正是!咋的?怂了?”

    闻听此言,小厮瞬间换了一副脸色,满脸堆笑,不迭点头哈腰道:“这位侍卫大哥见谅哈,都怪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

    恭维着,小厮又看向封常清身后不远处的崔耕,低声指点头道:“侍卫大哥,这位就是崔御史?”

    封常清也懒得继续跟一个看门的讪媚小厮计较,点头道:“正是!咋的?”

    那小厮赶紧紧跑几步向前,咚的一声双膝跪下,双手伏地高呼起来:“参见姑老爷!姑老爷,小的不知到是您来了。要不然,小的打死也不敢将您拦在外头啊。那什么,姑老爷先在门房歇一会儿,小的这就去通禀老爷。”

    妈的,一声声姑老爷,叫的崔耕肝儿颤!

    崔耕忍不住纠正道:“别尼玛瞎叫,姑老爷长姑老爷短的,本官和卢家小娘子之事还没定下!”

    “嘿嘿,我家老爷说了,这都是早晚的事儿。”

    说完,小厮猫腰一溜烟,屁颠屁颠地跑回了府中。

    他飞奔入内,一边跑一边不迭大喊着:“大喜,大喜啊,老爷,咱家姑老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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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背景好硬扎

    小厮通禀过后出来见崔耕的,却并非卢雄本人,而是一个头梳双髻的小丫鬟,看年纪也就是十三四岁。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崔耕几眼,才微微一福,道:“小婢荷香,拜见崔御史。”

    可算有个不是叫姑老爷长姑老爷短的了,崔耕不禁长松了一口气,温言道:“荷香小娘子免礼。不知卢老爷子派你前来,是……”

    “小婢不是我家老爷派来的。”荷香掩嘴一笑,道:“我是我家小姐所派,特来考校崔御史的。”

    崔耕愕然,问道:“考我?考什么?”

    “我家小姐说啦……”荷香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地学着她家小姐讲话:“那家伙初次登门,可得为难为难他,要不然他还得以为本姑娘非他不嫁呢。如今他不是文名满长安吗?荷香,你让他当场写首诗出来,写的不好,今天就别想进这个门!”

    崔耕:“……”

    他不由暗忖,这卢家爷俩还挺逗,老满嘴跑火车吹牛逼,这卢家小娘子呢,自我感觉还挺良好!丫的,进门之前先要考较我一番?说得好像是哥巴不得娶你回家似的!

    其实作首诗倒是不难,荒唐大梦中的名诗良词多了去了,随便抄一首就能过关。但问题是,谁知道那小姐长得啥样儿?是什么脾气秉性?

    这桩婚事哥没答应呢!

    要是作首小情诗传扬出去,让人误会了怎么办?小哥绝对是不走侯思止那种佞幸路线的,好名声还是非要重要滴。

    不过,眼下不作上一首诗,貌似是进不了这卢府了。

    有了!

    崔耕决定,就写一首和情情~爱爱完全不沾边的诗,既不怕传扬出去让人误会,又能勉强过关进卢府。

    想到这里,崔耕微微一笑,道:“写一首好诗,这有何难?你听好了: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卢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你……”

    荷香天天跟在卢家小娘子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到底还是懂些鉴赏水平的,虽然不懂这首诗的伟大意义,但也明白此诗的水准,由衷暗赞,崔御史果真不愧是文名满长安的崔二郎啊。

    不过,小丫头也听出来了,这首诗不是情诗,好不好?这榆木疙瘩咋那么不懂女人家心思哩?毛脚女婿第一次上门,第一次献给未婚妻的诗,不应该谈些风花雪月,表达一下相思爱慕之意吗?现在做一首壮怀激烈地军旅诗算怎么档子事儿?

    荷香不由急得恨恨一跺脚,道:“崔御史咋那不解风情哩,我家小姐不要你这种诗!告诉你,这首诗不算,你要重新写一首,否则今天就别想……”

    “荷香,不得无礼!”

    随着一声低喝,府中闪出一个穿绸裹缎的中年人,面色白净,一身的儒雅之气。

    他手捻墨髯,轻笑道:“老夫今天偶发童心,想和贤婿就开个小玩笑。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实在是惭愧啊。”

    能臭不要脸叫自己一声贤婿的,看来眼前这位就是当日救了王瑞月的大恩人,潮州司马卢雄。

    不过他这话……

    不是卢小娘子派来丫鬟邀诗一首考校自己的吗?怎么变成他跟我开个小玩笑了?

    崔耕不由大惑不解,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

    “你还装!”卢雄用手指着墙壁,道:“贤婿要不是发现老夫在外面偷听,为何专门做了一首军旅诗来讨好老夫?哈哈,不过你这次就拍错马屁啦,潮州司马虽是武官,但老夫却是一个百无一用的老书生啊!”

    崔耕:“……”

    妈的,我没有好不好?真是想多了!

    卢雄顿了顿,伸手请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亦非待客之道,贤婿,里边请。”

    荷香着急道:“老爷,这怎么行?他还没做好诗呢,那什么飞将胡马什么的,婢子怎么能拿给小姐看?”

    “怎么不能?”卢雄摆了摆手,道:“你就把二郎作得这首诗拿给丽华看。这首诗怎么了?要文才有文才,要气势有气势。今日二郎作此名诗赠丽华,说不定日后此诗流传千古,丽华还能得上一大美谈呢。”

    “噢……”荷香不敢继续执拗,返回交差。

    卢雄领着崔耕来到客厅之内,分宾主落座。

    一路之上,卢雄一声声贤婿长贤婿短,府中下人一声声姑老爷,可真把崔耕叫的心颠儿肝颤儿。

    他一想,众口铄金,总不能任由卢雄胡来,自己不表态,最后坐实了自己跟卢家的翁婿关系吧?

    待得坐下之后,这赶紧解释起来:“卢司马,这桩婚事虽然有刘县令做媒,但今天咱们才正式见面,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

    “不仓促不仓促,老夫对你非常满意,这桩婚事算成了。你家的情况我也听说了,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二娘。所以,男方这边你自己就能做主了,那还能有什么问题?”

    顿了顿,卢雄继续道:“今天你这不是来了吗?咱们就商量商量,看哪天把婚事办了,也算了了老夫的一桩心事。”

    我擦,这是要赶鸭子上架,火急火燎啊!

    不过他现在还真有求于卢雄,无论如何都不能严词拒绝啊,否则置卢家的脸面于何地?

    既然暂时无法拒绝,他只能先拖延拖延了,随即他迅速转移话题,说道:“其实晚辈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求到您老人家的头上,不知您能不能办得了。”

    卢雄哦了一声,问道:“什么事儿?”

    当即,崔耕便简要地将自己和侯思止的恩怨,以及侯思止要自己保媒,强娶王瑞月之事,逐一讲述了个遍。最后他着重说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窘境:听侯思止的话助纣为虐,就相当于与天下人为敌。不听侯思止的话,又怕他罗织罪名构陷。

    谁知卢雄听完之后,竟没有半分在意之色,而是微微撇了撇嘴道:“老夫当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一个闾巷庸奴吗?他竟敢强娶五姓七望之女,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二郎放心,此事包在老夫的身上! ”

    尽管早就有所猜测,但如今事到临头,崔耕还是对卢雄一介州府司马的能力有所怀疑,道:“您可得想好了,那可是侯思止,六品侍御史。长安多少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被他抄家灭族,您一个潮州司马……”

    卢雄微微一愣,打断道:“潮州司马?关潮州司马什么事?二郎,你难道没听刘县令说过本官的真正跟脚?”

    崔耕摇了摇头,一脸懵逼状,道:“什么跟脚?刘县令的口风甚紧,在下还真不知道。”

    “那好,且听本官细细为你道来。嘿嘿,不是老夫自夸,二郎你娶了老夫的女儿,可算是赚大发了。”

    其实,这卢雄的身世还真没什么不一般的,他就是潮州一个普通书生。

    不过,天上掉馅饼,他娶了一个好媳妇,叫上官云儿。

    这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当时,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闹了点小矛盾,就想废了她的皇后之位,于是就找一个叫上官仪的宰相商量。

    上官仪说皇后是挺不是东西的,陛下你这么办就对了。

    李治听了很高兴,就让上官仪起草废后的诏书。

    然而没过多久,武则天说说软话撒撒娇,李治又觉得这老婆不赖,就改了主意。

    然而,废后的消息已经传到武则天的耳朵里了,因为这事儿影响了夫妻感情咋办?

    于是,李治就把上官仪给卖了,说这都是上官老头撺掇我干的,你要怪就怪他。

    结果,一个月后,武则天指使人诬陷上官仪谋反。上官家的男丁全部被斩,女眷全部没入宫中。

    这没入宫中的女眷里面就有上官仪的孙女,上官婉儿。

    此时上官婉儿还在襁褓之中,没人把她当头一回事儿。可她随着年龄渐长,显出了卓绝的文才和能力。

    武则天对她非常看中,加以培养,十四岁那年就让她掌管宫中诏命。

    在武则天登基之后,甚至开始让她负责分拣奏章,代写诏书,简直就是武则天的贴心小秘书。

    最高领导的秘书,谁敢小觑?就是武三思和武承嗣都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更有不少人挖空心思,想走通上官婉儿的门路,好升官发财。

    就算她不在武则天面前为自己说好话,稍微暗示一下,也会有人抢着办了。

    上官婉儿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整天又躲在皇宫里面,这可怎么巴结呢?多少人绞尽脑汁都不得其门而入。

    这事儿难得倒别人,却难不倒刘幽求。

    他们刘家和上官家乃是世交。想当初上官仪摊上事儿,刘家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却帮了一个小忙——上官仪的儿子叫上官庭芝,正是上官婉儿他爹!上官庭芝之前有个外室,替他生了一个女儿,比上官婉儿要早些年,这个女儿就是上官云儿。

    刘家使尽浑身解数,上下打点,把上官云儿隐匿不报,送往了岭南潮州暂避,算是为上官家留下一点血脉。

    后来,上官云儿长大成~人,就嫁给了卢雄。

    也就是说,卢雄的妻子上官云儿,正是当今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的上官婉儿的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妹!

    上一辈人的事是上一辈的事,其实到了刘幽求这一辈,双方已经没有了什么来往。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在听说了上官婉儿的事情后,刘幽求的心眼又活泛起来了,又想和上官云儿取得联系。

    可此时上官云儿已经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卢丽华。

    现如今,卢雄之女卢丽华,就是上官婉儿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于是乎,刘幽求一边和上官婉儿取得联系,让卢雄做了潮州司马。

    另一边,为了加深双方之间的联系,他就打起了崔耕的主意,想把卢丽华许配给他。

    潮州官员虽然不知卢雄的真正身份,但是,从一介白身骤然当上了潮州司马,那后台得多硬扎?所以,他在潮州领一份空饷,整天不上班也没人敢管。

    听完了这番前因后果,崔耕不禁心中千回百转,犹豫不决。

    上官婉儿无论是在当下,还是在荒唐大梦的史上都是有名有姓,大名鼎鼎的人物,毫不夸张地说,她是标准的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

    作为她侄女的卢丽华,从相貌上来讲,基本是不用太担心了。

    现在借助上官婉儿的势力,对付侯思止应该也不难,甚至可以抱上上官婉儿的金大大大大大腿!

    不过答应了这桩婚事,就算彻底站在了诸武的战壕里面。

    因为二十年后,上官婉儿被乱军所杀,诸武被李唐宗室清算,到时候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

    有点纠结了……

    现在自己是该暂时借助上官婉儿的金大腿,过了眼下这样一关呢?

    还是…还是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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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陈三和献计

    见崔耕呆愣在那儿,久久不语,卢雄撮了下牙花,眉开眼笑道:“怎么?贤婿可是觉得高攀不上我们卢家,有些自惭形愧了,是不是?你也不用这么自卑嘛!你看看你,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又是崔氏酒坊又是聚丰隆银号,而且还能不到两年间便做了正七品的岭南道肃政使。 我家丽华嫁给你,也不算辱没了!”

    崔耕:“……”

    妈的,谁自惭形愧,谁自卑了?

    崔耕顿时满脸黑线,便宜老丈杆子自我感觉也忒好了!

    他也懒得和卢雄嘴炮,耸耸肩,问道:“那啥,我跟令爱的婚事,上官舍人也知道了?”

    上官婉儿如今的官职是“内舍人”,武则天现如今所有的诏旨都统统由她来拟定,所以崔耕称呼她“上官舍人”。

    谁知卢雄先是微微一愕,遂抚肚大笑道:“贤婿还说不急?我看你比我这个老丈杆子还要急咧!不过卢、崔两家还未行文定之礼,现在就通知丽华的姨娘,未免太早了些?”

    呼~

    崔耕闻之,暗透一口大气,还没通知上官婉儿就好!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上官舍人地位尊崇,不比常人。据我所知,她上官家的子侄晚辈中,也只有令爱一人了吧?如今令爱要择夫婿,此等婚姻大事是不是问一下上官舍人的意见,更为妥当?”

    言下之意,你卢家能在潮州这么牛逼,你卢雄能在地方这么受人忌惮,不就靠着上官婉儿这门亲戚吗?如今上官婉儿都二十七八岁,成老姑娘了,还没结婚。而她就你家闺女这么一个晚辈。这种婚姻大事,你是不是应该征求一下你们卢家的靠山,卢丽华她小姨——上官婉儿的意思?

    卢雄被崔耕这么一提醒,却想歪了,不禁连连点头称道:“对对对,还是贤婿考虑得周全。老夫这就修书一封,派人去一趟长安送到丽华她小姨娘手中。一方面是跟她提一下这桩婚事,另一方面,也托她警告敲打一番侯思止,让这厮莫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呃?”

    崔耕听完更纠结了,因为他此番的目的,的确是想借卢雄背后的大靠山,来敲打侯思止,让这厮知难而退,不再纠缠王瑞月。

    不过,他过来之前可没想到卢雄这门牛逼的亲戚,竟然是传说中的上官婉儿!

    现在这番话从卢雄口中出来就变了味儿,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似的。

    很快,他便想明白了其中关节,略微皱了皱眉,说道:“这样还是不妥,您这封信一写,感觉好像是崔某为了解决侯思止,才求娶的丽华小娘子。这上官舍人何等冰雪聪明之辈?一看完书信自会先入为主,定会认为我是那种居心叵测的功利小人!不好不好,背不住这桩婚事都要弄砸了!”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说给卢雄听得,暗示他不要写这封信了,不然会弄巧成拙滴。

    至于前面那段话,的确是他出于本心的顾虑。如果真被上官婉儿先入为主,误会了自己是那种功利小人,还将主意打到她唯一的外甥女头上,那还比歇逼菜啊?以如今她的权势,得罪她,可比得罪十个侯思止还要万劫不复啊!

    越想越头大,他有些懊悔,千不该,万不该,今天就不该跑来卢府一趟。

    卢雄现在是一门心思看好崔耕这个姑爷,自然不会去想其他,听着崔耕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问道:“那贤婿你的意思呢?”

    崔耕一时没辙儿,只得推搪道:“书信就不用这么急着写了,不如哪天在下亲往长安城走一趟,亲自拜望上官舍人。”

    “这样挺好,写书信,自然比不上亲自面见拜望显得尊重!”

    卢雄轻抿了一些茶汤,道:“不过贤婿你现在也走不开,而且这长安一来一回何止十天半个月?你刚才不也说了吗?侯思止逼着你居中保媒,要强娶王瑞月,远水救不了近火啊,此事你又该如何解决?”

    看得出来,老卢还是挺关心崔二郎的,真的把他当自家女婿来看待,这才急他之所急。

    崔耕道:“无妨,呃,我突然想到了应对之法。”

    事实上,现在崔耕有个毛线的应对之法啊?

    本来来卢家就是来寻求帮助的,谁知道出乎他的意料,卢雄的这门亲戚竟然是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何许人啊?那是跟武家几位一条线儿上的。

    一旦真的让卢雄修书一封到长安,得到上官婉儿的帮助,解决了侯思止这个麻烦。那就代表着他也站队到了武家这边!

    不行不行~这事儿不能干,武家的人还有几年好日子?如果真要跟武家的人混在一起,他还需要等到今天?当日侯思止要帮他走通武承嗣的门路,他大可应允,又何必婉拒?

    真没想到,刘幽求这厮自作主张给他牵得这门婚事,竟然会和上官婉儿扯到一起,老天爷也太能开玩笑了!

    他已经后悔今天跑来卢家了!

    而且这门婚事,他本就不太同意,如今更是不能拒绝,拒绝了卢家小娘子,一旦传到上官婉儿那儿,还有的好?卢丽华可是她唯一的外甥女了啊!

    眼下,只能对这桩婚事先不表态,拖延上一阵子了。

    至于对付侯思止的法子,只能回去另想他法了。

    若能想得出来,固然最好,那就不需要有借重到卢家的地方,和上官婉儿也扯不上因果。

    若真的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出来,那也只能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再跑一趟卢府,让便宜老丈杆子出手找上官婉儿解决呗。

    和卢家的婚事,应下来就应下来嘛,至少卢雄这个老丈杆子人还不赖。至于和上官婉儿,站队就站队嘛,往好了想,至少这几年内,武则天还在,上官婉儿就不倒,自己定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到时候定能迁入长安,再想办法努力游说让上官婉儿,让她站队到式微的李隆基这边。为武则天百年之后,留一个后手。只要得到了李隆基的认可,就等于将来大家伙都有了一张免死金牌!

    好在卢雄貌似对侯思止不大看得上,所以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追问他所谓的“应对之法”是啥。

    到了中午,卢雄张罗崔耕在家吃饭,盛意拳拳之下,崔耕委实难以婉拒,吃了顿饭后才告辞离去。

    不过至始至终,都没见着卢家小娘子卢丽华的面儿。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回到了临时的肃政使衙门,崔耕赶紧召集手下的重要人物开会,商量对付侯思止办法,至少也要让他息了求娶王瑞月的心思。

    大唐前任著名酷吏周兴,大唐未来名将封常清,都对此事束手无策。

    然而,如今已是监察御史的老神棍陈三和,却是一摆手中的拂尘,道:“崔御史,贫道…呃不,下官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崔耕虽然对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没什么信心,但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请手问道:“什么法子?”

    “不如就由贫道见一见那侯思止,凭贫道的三寸不烂之舌,当能让主动放弃这桩婚事。”

    不等崔耕说话,封常清就白眼一翻,喷道:“老神棍你拉倒吧,莫要添乱了。你那嘴皮子忽悠忽那些乡间的愚夫愚妇还凑合,忽悠侯思止?哼,恐怕说不了几句话,就被人识破,我们还得想法子救你。”

    “封侍卫莫要瞧不起人啊!”陈三和不服气地道:“侯思止算什么东西?五年前他还在街上卖饼的呢,两年前还给人当家奴呢,一个大字都不认识,我会忽悠不了他?见了他,我就说王瑞月命太硬,天性克夫,现在已经克死俩了,难不成他想当第三个?此话一出,保准侯思止吓尿!”

    “克死俩了?你怎么知道的?”人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猜的。”陈三和道。

    “嘁……”

    几人又嘘了他一声。

    陈三和解释道:“崔大人之前不是说过,王瑞月是张子瑞的续弦吗?你们好好想想,王瑞月出自太原王氏,既是五姓七望之女,又姿色不凡,若真是黄花大闺女的话,怎么肯嫁给张子瑞做续弦?就因为他那个已故伯父的宰相张大安?还是因为他出自魏州张家?可拉倒吧!这些都不足以让太原王氏,将女儿嫁与一个破落子弟做续弦吧?所以依我推测啊,**不离十,这王瑞月原来就是个寡~妇。”

    “咦,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啊!”

    崔耕几人不由地,又是眼前一亮。

    隋唐年间的社会风气,和后来的元明清有很大不同。

    人们的婚姻更看门第,而并非贞~操。

    寡~妇再嫁,虽然肯定不如未婚之女,但也只是不如同阶层的女人罢了。

    大唐公主再嫁,乃至三嫁四嫁的大有人在。

    张子瑞这个鳏夫,娶一个五姓七望的寡~妇为续弦,很难说得上是亏了还是赚了。

    如果事实如此,还真是大有文章可做!

    崔耕顿觉靠谱,赶紧派陈三和去同福客栈,委婉地向王瑞月求证此事。

    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佳人毫不犹豫地直言相告:自己的前夫姓郑,叫郑一平,乃是荥阳郑氏子弟,英年早逝。

    等着陈三和带回这消息时,封常清和周兴再看陈三和的眼光,顿时不同。

    不过,崔耕还是有点顾虑。

    侯思止出身事井,甚至卖身为奴,这都不假。

    但是,天下做过奴婢的人多了,但从奴婢到六品侍御史,却只有侯思止一人。此人天性狡黠,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其一,陈三和是自己手下的监察御史,这岂能瞒过侯思止的耳目?由他去游说,是不是会被侯思止怀疑别有用心?

    其二,单凭王瑞月的两个夫君早死,就得出她会克夫的结论,似乎有些牵强。即便以陈三和的口才,恐怕也很难让侯思止完全相信。

    有没有比陈三和更合适的人选呢?

    倏地,崔耕想起了一个人来——莲花寺的慧明小和尚。

    对,就是那个之前状告刘幽求和整个莲花山的僧众,为自己师傅洗冤的小和尚,慧明。

    慧明虽然也和自己有些瓜葛,不过其主要身份还是莲花寺的台柱子,侯思止纵然有所怀疑,这疑心也不会太强。

    最关键的是,那日再审梁波说到张子瑞时,侯思止惊惧地拿出一块玉佩,言及这是他曾经从洛阳白马寺中求了开光的信物一个,可以不被冤魂所扰。

    这说明他不仅信佛,而且还到了深信迷信的地步。

    慧明这个岭南小有名气的高僧,可比陈三和这个老神棍靠谱多了。

    唯一可虑的是,慧明小和尚虽然也口才了得,但江湖经验就和陈三和差多了,到底能不能忽悠得了侯思止吗?

    不过崔耕转念一想就释然了,内在不足外在补呗。

    只要自己想办法让小和尚展现几个“神迹”出来,他不就能一句顶一万句了?

    到了那时候,别说王瑞月克夫了,哪怕他说王瑞月是狐狸精变得,侯思止都会信!

    想到这里,崔耕对陈三和道:“你是本官的属下,由你去劝侯思止,难免有些牵强,说不定还会有反效果。这样,你一人三马,快马加鞭,去一趟莲花寺。找到慧明小和尚后,你交代他如此这般去做……”

    接下来,崔耕的声音渐渐低微,陈三和附耳过来,才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三和听着听着,看向崔耕的眼神由衷佩服起来,嘴上也是赞声不断,连连称是,就差脸上大写一个“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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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忽悠侯思止

    数日后,广州城疯传着两桩大事儿。 ()

    第一桩是个花边新闻。

    从岭南道肃政使衙门传出来消息,王瑞月因为侯思止帮自己的亡夫讨回公道,对其大生感激。

    侯思止因为王瑞月积极为亡夫张子瑞的案子奔走,对其非常敬佩。

    这么一来而去的,一个老鳏夫,一个俏寡~妇,竟然看对眼了,恐怕不日就要定亲。

    这世上从来就不缺凑热闹传八卦的人,这件事在广州城传得沸沸扬扬,引得城中百姓纷纷议论,大叹世事多奇妙,两个本是风牛马不相及的男女,竟阴差阳错下喜得了一桩良缘!

    第二桩事儿便是据传,泉州清源的莲花寺来了位高僧,法号慧明,不日即将来广州城,准备做一场大~法事,为全城的百姓祈福。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这慧明大师在广州城中的名声可不小。慧明和尚来广州做法事,为广州城百姓祈福之事闹出来的动静,可不比上一桩花边新闻的动静笑。

    现如今你走在广州城的街头巷尾,问一嘴慧明大师乃是何人,恐怕会遭来一声嗤,和路人的满脸鄙视。

    同时会有热心人告诉你,慧明大师乃何许人也!

    “崔青天智断莲花寺的故事听过没有?那里面前来告状的小和尚,就是慧明大师。”

    “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和尚,而是生而知之,有大~法力的和尚。”

    “据说他乃金蝉子转世,一岁能言,三岁识文,四岁断字,五岁能唱百曲,六岁出口成章,七岁佛家典籍无所不通,八岁融汇百家之学。要不是年纪太小,早就做了莲花寺的方丈了。”

    “如今莲花寺能如此香火鼎盛,岭南道一带的百姓不远数百里甚至上千里辗转,前往清源山的莲花山烧香许愿,都是慧明大师的功劳啊!”

    “据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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