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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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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耕摇头道:“不,不是去寻侯思止报案。堂堂的泉州别驾在广州走丢了,地方官难道不该负责?你这就去县衙告状,要求南海县令彻查此案,并请本官这个岭南道肃政使亲自督办此案。”

    “去县衙告状?去县衙告状?”

    王瑞月念叨了两句,渐渐有些明白过来,道:“崔御史的意思是说,将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让武三忠再也不能用下作手段对付妾身?并敲山震虎一番,好让那武三忠做贼心虚,早些露出什么马脚来?”

    一通话下来,足见这王瑞岳绝非寻常人家出身,更不像普通的官宦人妻。

    不过……

    崔耕面上不言,心里却是一阵摇头,暗忖,你真想多了!我哪有那么多想法,无非是找个正当的借口好与陈子昂联络上罢了。

    随后,崔耕又面授机宜给王瑞岳,教授她接下来她该如何如何,方能查明他夫君失踪的真相。

    待得聊罢,天色已晚,崔耕让封常清在肃政使衙门内安排了个房间,让王氏暂且先住下。

    第二天一早,他才摆起岭南道肃政使的全副仪仗,带着王瑞月,大摇大摆地赶往南海县衙。

    莫到君行早,更有早来人。

    此时县衙大门紧闭,还有十几个盔明甲亮的军士守在门外。

    封常清有眼力劲儿,见状不由微微错愕,瞧这些军士的装扮,分明就是折冲府的府兵啊,怎么给县衙看起大门来了?

    他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伙人乃是果毅都尉梁波的手下,奉命把这里看死了。

    而且梁波传下军令,没有他的亲口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不过崔耕能惯着梁波的臭毛病不?那绝对是不可能!啥时候折冲府还搀和到地方县衙的庶务上来了?

    那还有啥说的?

    “不让进?梁波的命令?”

    崔耕只冲封常清挥了一下手,淡淡地回了一句:“既然梁波敢坏了规矩,你便打得他妈都认不出他们来!!”

    “好嘞!您就请好吧!”

    崔耕手下的这支宋根海小队,本就是一伙子悍兵,论战力只在梁波的府兵之上,绝不在梁波的府兵之下。

    人多势众,再加上突袭的优势,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那些府兵全部撂倒在地。

    众人崔耕的带领下,昂然而入!

    衙正堂没有任何人影,在衙皂房抓了个衙役一问才知道,陈子昂现在正在二堂问案。

    随即,他直奔二堂。

    不出所料地,此地门外又有十几个军士把守,又是梁波手底下的府兵。

    封常清这次也不用再向崔耕请示了,大吼一声,就带着手下们冲了上去,对这些军士如法炮制。

    撂倒这帮子坏了规矩的看门军士之后,封常清又禀报道,二堂的大门被人从里面闩住了,推不进去啊,只有里面的人方能打开。

    崔耕道:“叫门!”

    “叫门?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封常清憨厚地一笑,退后二十来步,忽地发力!

    只见他猛地往前跑去,最后以开山崩石卯足了浑身气力,狠狠地往门上一靠,大喝一声:“给我开吧!”

    咚~~

    他本身再加上这身铠甲,能有三百多斤,再加上冲刺的力量,一下子就把门闩撞断,霎时,二堂大门洞开!

    啊?

    崔耕往里面一看,不由得大失所望――既没有任何血淋淋的画面,也不见任何威逼勒索的证据。

    大堂之上,陈子昂居中而作,梁波侧坐相陪。

    有小吏在做笔录,还有八个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列两厢。

    正当中跪着两个身着囚衣之人,一男一女,看年纪都不大。

    男的浓眉大眼瑟瑟发抖,女的虽然颇有姿色却脸色惨白,也不知是病了还是吓得。

    这就是正常审案的画风啊。

    大门被撞开,堂内所有人自然都是大吃了一惊,齐齐望向外面。

    梁波一眼就看见了封常清,他对这个劫持过自己大块头印象太深了。

    再往后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死仇――崔二郎吗?

    瞬间,梁波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指着崔耕,喝叱道:“崔御史,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要率兵攻打朝廷县衙?这是要造反吗?”

    崔耕切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撇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兵了?他们全是本官的随员。哼,朝廷官员审案,就应该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陈县令搞的这般鬼鬼祟祟,本官身为岭南道肃政使,肩负监察地方百官之责,当然有权力怀疑你们是不是在舞弊审案?现如今本御史来个突击检查,有何不可?”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咧嘴一笑,揶揄道:“倒是你梁波,不过是一个果毅都尉。按我大周律例,军政必须分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难道要陈县令帮你徇私舞弊吗?”

    “你……你懂个屁啊!”梁波理直气壮道:“这个案子是武安抚使安排本官旁听的,有何不可?难道想说武安抚使也没资格插手民政?”

    “既然是武安抚使关注的案子,为何搞得鬼鬼祟祟的?”

    “因为……因为……”梁波说了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气急败坏地道:“因为这事儿根本就不能公开!”

    越说不能公开才越说明有问题!

    崔耕大喜过望,不理梁波,转而对陈子昂道:“陈县令,你现在审的是什么案子?”

    “这个……”

    陈子昂面容一阵为难,道:“崔御史,这事儿跟你没多大关系,还是不说了吧?”

    崔耕道:“怎么能不说?本官身为岭南道肃政使,有什么案子不该知道?陈县令快些讲来!”

    一旁的梁波赶紧打岔道:“不能说!不能说!”

    夹在崔耕和梁波之间,陈子昂也是一阵为难。

    这既不是他现在对崔耕生了什么芥蒂,也不是说他就怕了梁波,而是对于熟知内情的他来说,这事儿对崔耕颇为不利!

    他索性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崔御史今日光临本县,总不会是光为了这个案子吧?”

    “本官是接到了一份状子,特来转交给陈县令。”

    这份状纸是崔耕让封常清写的,基本以昨天王瑞月的话为依据,只是略去了卢雄安排她找崔耕告状的事不提。虽然没有直接指控武三忠是杀人凶手,但也差不多了。

    陈子昂微微一扫,就大约明白怎么回事。

    他心中暗想,崔二郎还真给我找了个好活啊!我若真将这个案子破了,那我姓陈的就算名扬天下。破不了,我这个南海县令也算当到头了。

    别看陈子昂整天文质彬彬的,还以文才出众名扬天下,甚至被后世称为初唐诗文革新人物之一。

    实际上,此人颇有侠气。

    在少年时,陈子昂根本就不读书,手持三尺青锋行侠仗义。后来因为打抱不平伤了人,才开始弃武从文。

    虽然改行做了一个在长安颇有名气的文人,却没改变他那颗任侠之心。

    陈子昂点头道:“好,这个案子本县接了,不知王夫人现在何处?”

    “就在县衙外。”

    崔耕吩咐一声,封常清就出去把王瑞月请了进来。

    梁波虽然没看状纸,但一见是王瑞月就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事,顿然怒斥道:“你这疯婆娘,张子瑞不见了,你去青~楼妓馆里去找啊,到衙门里来捣甚乱?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你还有理了?”

    王瑞月冰雪聪明,看出了梁波色厉内荏之后的心虚。

    她也不理梁波的这些污言秽语,对着陈子昂微微一福,道:“小妇人参见陈县令,还请陈县令为妾身做主,为我家夫……咦?”

    说着说着,她戛然而止,神色巨变,颤抖着玉臂,指着二堂地上一个散开的包袱,颇为激动道:“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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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峰回路且转

    这个包袱并没有包紧,露出了一件玉佩和几件珠宝首饰,都颇为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品@书¥网)!

    如今放在那对身着囚衣的男女跟前,八成就是赃物!

    梁波听着王瑞月询问,不由面色一紧,喝骂道:“你这疯婆娘,没见过好东西啊?这都是两个贼人从武安抚使的府邸偷出来的,关你什么事?”

    “从武安抚使的府邸偷出来的?”这回王瑞月终于肯正眼瞧梁波一眼了,正色道:“梁都尉,你确定?”

    梁波微微一扫,满不在乎地道:“当然确定了。”

    “好!”

    王瑞月说罢,看了一眼身旁的崔耕、和端坐衙台之上的陈子昂,道:“崔御史、陈县令,妾身有话想问这对犯囚,不知可否?”

    毕竟她只是个妇道人家,一没勋爵二没诰命,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在公堂之上私问犯囚。她必须要征得崔耕和陈子昂的同意,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至于在旁监审的梁波,就被她彻底无视了。

    气得梁波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崔耕和陈子昂对视一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王瑞月道了声谢,又看向那一对男女囚徒,问道:“梁波所言都是真的?这包袱是你们从武安抚使府邸偷盗来的?”

    那对男女虽然不知道王瑞月是干什么的,但见她见官不跪,镇定如常,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

    人赃并获,他们也不抵赖,点头承认了。

    王瑞月这才对崔耕道:“崔御史,还请您发下文书,让梁波和这对罪囚画供。”

    “画供?我画个蛋的供啊?”梁波一听要自己跟犯囚画供,顿受羞辱,气道:“这是武安抚使家里的案子,关姓崔的毛事?他有何资格干预此案?”

    “哼,本官乃岭南道肃政使,有监察地方百官之责,就连你梁波都受本御史的监察,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崔耕白了一眼梁波,冷笑道:“梁波啊,你若张口闭口直呼本御史名讳,信不信我先让人撕烂你的狗嘴?”

    崔耕还真有这个权力,毕竟是岭南道肃政使嘛,位卑而权重,梁波有些怂了。

    随后,陈子昂与崔耕又对视一眼,皆感到王瑞月的表现很不简单,彼此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封常清非常有眼力劲儿地走上前,将刚才那份小吏所作的笔录拿了过来,呈在崔耕面前。

    崔大御史刷刷点点,笔走龙蛇,抄了三遍,盖上了岭南道肃政使的大印。

    两份给那对男女,一份给梁波。

    这就是公事公办了,那对罪囚固然老老实实地按了手印,梁波也不敢挑衅朝廷赋予一道肃政使的权威,老老实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瑞月眼见三份口供都画押好了之后,长松了一口气,道:“陈县令,妾身想更改一下刚才呈给您的那份状纸。”

    “改成什么?”陈子昂问。

    只见王瑞月神色渐渐肃然,倏地跪地,高呼:“妾身要改成……状告岭南道安抚使武三忠,谋杀妾身的夫君张子瑞!”

    陈子昂犹豫道:“虽然武安抚使颇有嫌隙,但这状纸上多是你的揣测。你要直接控告武安抚使谋杀尊夫,证据恐是不足吧?”

    王瑞月指向那三张口供,道:“原来的确是证据不足,但现在已经有了物证了。”

    “啥?这份画押的口供是物证?”陈子昂瞬间明白过来她刚才要让梁波画押的缘由了,惊问:“王氏,你是说这地上的包袱是……”

    “准确地说,应该是包裹里的玉佩。”

    说着话,王瑞月从袖兜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双手高举,道:“陈县令请看,妾身这件玉佩与地上包袱中的那件玉佩本为一体,纹理完全可以对得上。我这件玉佩上面写了一个月字,那件玉佩上写了一个子字。”

    陈子昂已然秒懂了,赶紧令人将包袱中的那件玉佩拿起奉上,道:“贼赃里面的玉佩,是张子瑞大人的……遗物?”

    一听遗物二字,王瑞月的眼圈又有些泛红,柔柔弱弱道:“正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陈县令为奴家做主啊!”

    梁波此时已经是欲哭无泪,什么叫人证物证俱在?物证是那件玉佩,人证不就是指的他梁波和那对罪犯吗?

    这该死的婆娘,她竟让自己当场与那对盗囚画押,原因竟是为了坐实这张子瑞的遗物出自安抚使衙门。

    完了,完了,上了这贱婢的诓骗!

    死定了,武三忠绝对不会饶了我啊!

    他赶紧慌忙解释道:“一派胡言!刚才那份口供不算,本官没看清楚。呃……那包袱里原来根本就没那块玉佩!”

    “去你妈的,还要不要脸?”

    崔耕冷笑道:“这里有本御史,有陈县令,还有众多衙役,甚至还有两个囚犯,亲耳所听你说过这玉佩出自安抚使衙门。而且也亲眼所见,你在这口供上画了押,承认此事!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妄想抵赖?”

    “放屁,统统都是放屁!”

    梁波也是真急了,疯喊道:“整个岭南道,谁不知道你和武安抚使有仇?陈县令和衙役们都是受了你的威逼!这一男一女的罪囚…唔…对了!”

    梁波索性道:“他们也和武安抚使有仇,所以要诬陷武安抚使。你且问问陈县令,这对罪囚是不是跟武安抚使有仇隙?看本都尉有没有冤枉她们!”

    他娘的,这谎话还编出花儿来了~

    随即,崔耕问向陈子昂,道:“陈县令,他说得可是真的?刚才我在堂上听着,好像他俩不就是从武安抚使偷盗了东西吗?”

    “唔,是的,他俩的确是从武安抚使家中偷盗了这个包袱。”

    陈子昂点点头,苦笑了一声,道:“不过梁都尉说得也是真的,他们二人的确和武安抚使有仇隙!这堂下的女囚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燕字,而这男囚姓庄,名忠顺!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堂下这个叫欧阳燕的女子,是武三忠才纳不久的小妾。那个叫庄忠顺的男子呢?则是武三忠的马夫。

    因为武三忠家中妻妾众多,加上年纪也略大了,男人嘛,那种事情肯定是年纪越大,越力不从心。

    所以,这位欧阳小娘子难耐春闺寂寞,红杏出墙了。

    非但如此,她还想和庄忠顺长相厮守。

    于是乎,她就偷偷卷了武三忠一些珍贵财物,包袱款款,和庄忠顺私奔了。

    武三忠知道后自然是震怒无比,但又不想抓捕这对狗男女闹出大动静来,毕竟绿毛龟的名号不好听,而且小妾偷~腥还他妈的跟穷马夫私奔,一旦被人传扬自己力不从心了,他还要不要脸在广州城里呆着了?

    所以,也没有派人追查他们,对外就宣称欧阳燕暴病而亡,就当吃了个哑巴亏。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陈子昂手下的衙役太厉害了,发觉这对男女形迹可疑,暗暗盯梢,竟然把这桩案子给破了!

    陈子昂当然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给武三忠送了一份公文到府,说你家里暴毙的那个到底是谁啊?我这抓了一对形迹可疑的男女,这女的自称是您的小妾,你派人过来查证一下,不然下官不敢乱判呐。

    武三忠一看这封公文,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赶紧吩咐梁波主抓这件事,务必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案子给息了,千万不能传给外人知晓。

    都是男人嘛,陈子昂知道来龙去脉后也表示理解,这才有了今天县衙闭门审案之事。

    结果崔耕阴差阳错地跑了进来,形成了一桩案中案!

    王瑞月听完了,不由得痛哭出声,道:“天下哪有这等巧合之事?恐怕是我把苦命的夫君英灵不散,冥冥中安排这个玉佩给他报仇啊!”

    这年头人们大都信奉鬼神之说,闻听此言,人人色变。

    崔耕往四下里看了一眼,郎声道:“如今看来,张别驾的案子就算水落石出了。武安抚使乃是朝廷命官,本官可没权利拿他怎么样?咱们不如把侯罢黜使找来,主持公道。”

    陈子昂明白了崔耕的用意,暗骂一声滑头,嘴角抿笑地点头道:“还是崔御史想得周全,理应如此!”

    于是乎,先命封常清把梁波看起来,防止这厮通风报信。

    然后呢,陈子昂和崔耕联名写了一份公文,给侯思止送去。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侯思止也不敢怠慢,而且初来乍到广州城,他这个朝廷派下来的岭南道罢黜使怎么着,也得刷一下存在感,不是?

    所以,他以罢黜使的名义一边派人去请武三忠,一边则自己带着人赶往了南海衙门。

    大约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到齐了。

    南海县衙,二堂内。

    侯思止正襟危然,居中而坐。

    崔耕和武三忠则坐在他的两侧,这两人一个岭南道肃政使,一个岭南道安抚使,虽然品秩一低一高,但却同坐两侧,自然是崔耕占了便宜。

    武三忠暗里瞥了一眼崔耕,目光凌厉狠辣,恨不得把对方置于死地,若不是这该死的崔二郎今日插上一脚,他家中这点上不了台面的破烂事怎么会曝光于众?

    侯思止看在眼里,也是郁闷在心中,你俩这是何苦?老子这次是下来躲避长安朝廷那股子煞气的,还想太太平平地在岭南道忍两年,怎么就这么难呢?

    没办法,如今案子发展到这个阶段,想要暗箱操作是没戏了,只得去公然面对和解决了。

    作为堂中最牛逼的人物,侯思止只得主持此案,率先发声道:“众口一词,张子瑞的这件玉佩,是在武安抚使的府邸找到的。关于这个问题,不知武安抚使有何解释?”

    “哼,解释什么?”

    武三忠心中无愧,理直气壮道:“本官承认,这件玉佩是我的。不过……那可不是我从张子瑞那得来的,而是别人送进我府中,孝敬某家的。”

    “谁孝敬的?”

    “就是广州城鑫源质库的掌柜。实不相瞒,这鑫源质库,本安抚使才是幕后的东家。那掌柜得了这么个好物,就献给了本官。哼,谁知道这玩意儿是张子瑞自己典当的,还是有人偷了他的?但无论如何,张子瑞失踪的案子,与本安抚使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所谓质库就是当铺,在唐朝,还没有当铺这个名字,却有了这个行业。到了宋朝,又改称为长生库。一直到了明朝,才正式命名为当铺。

    侯思止虽然不学无术,甚至不认字儿,但能把武则天都忽悠瘸了,实际上头脑是相当聪明的。

    他稍微一思考,就明白武三忠的话并非全无道理,很可能他是遭了无妄之灾。

    当即传下命令,让衙役们拘传鑫源质库的掌柜金德利。

    大约半个时辰后,金德利到了,他对这件玉佩倒是很有印象,说是一个游方的和尚当的。

    崔耕这下可急眼了,因为这样下去,武三忠的嫌疑可就彻底地摘干净了。

    他出声问道:“那游方的和尚现在在哪?法号为何?”

    金德利回道:“此僧法号明非,至于如今身在何处,小人就不知道了。崔御史您想想,他既然是游方和尚,当然得是居无定所了。”

    “你……”

    崔耕忽地勃然大怒,随后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暗道,莫非是之前审案之时走漏了消息,好让武三忠在来之前,便与这个当铺掌柜串了供?这么摘下去,可真让武三忠将自己摘干净了,大为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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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太原王瑞月

    “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一场误会嘛,泉州别驾张子瑞失踪案,跟武安抚使怎么可能扯上干系?”

    侯思止巴不得这事儿早些了结,现在一见武三忠几乎把自己摘干净了,不由偏帮起来,颇为不耐烦地说道:“崔御史,本官知道你年轻,有冲劲儿,总想搞个大案子,好名动长安嘛!可是你总得找到真凭实据,对不?你是岭南崔青天嘛,查案肯定是行家里手。 本官没念过什么书,就不搀和了,也乐得清闲嘛!”

    言罢,起身欲走。

    武三忠见着侯思止有意偏帮自己,心里大美,立马捡着大便宜顺杆儿爬,从座位上霍然起身,沉着脸说道:“崔御史啊,本官知道你跟我不对付!可你总不能栽赃陷害朝廷命官,不是?查案讲究的是证据确凿,不是靠假象,靠揣测滴!年轻人呐……唉,既然侯御史要走,那本官也不呆了。你崔二郎爱怎么查就怎么查,武某人还不伺候了。”

    坏了!

    崔耕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竟被侯思止利用了。

    本来么,按照周兴的分析,侯思止这孙子来岭南是为了避难,根本就不想这么快把案子查清。现在有机会袖手不管甚至和稀泥,他当然是要顺水推舟偏帮武三忠一把啰。

    崔耕赶紧起身相拦,道:“侯御史且慢走,下官还有……”

    侯思止此时心意已决,担心崔耕还有什么后招,强行打断道:“嗯?莫非你一个小小的岭南道肃政使,还想强留本官?”

    “下官自然不敢!”

    “不敢就滚!”

    “我……”

    姓侯的执意要耍无赖,崔耕眼下真没啥好办法,只能侧过身子避让了过去。

    武三忠终于扳回了一城,俨然得意地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不迭幸灾乐祸道:“姓崔的,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回后悔了吧?哼,侯御史身兼岭南道罢黜使,你得罪了他,嘿嘿,恐怕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啰!”

    随后,侯思止在前,武三忠在后,快步向前,就要走出二堂。

    眼瞅着局势就要无可挽回!

    张子瑞的遗孀王瑞月急了,如今自己的夫君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怎么这事儿就能这么不了了之?

    当下她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紧跑几步堵在门口,双臂大张,拦道:“侯御史慢走,我家夫君乃已故宰相张大安的侄子,门第清华,不能就这么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还请侯御史为妾身主持公道!”

    “嗯?已故宰相张大安?”

    侯思止虽然不学无术,但自从当上侍御史之后,专门请人为自己讲解朝廷掌故,对于这位十年前的宰相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上下打量了王瑞月两眼,问道:“张子瑞是魏州张家的人?夫人姓王,能嫁入魏州张家,嫁与已故张相爷的侄儿,恐怕身份也不简单吧?”

    王瑞月忙不迭地点头道:“妾身乃太原王氏之女,侯御史若能查清夫君的下落,无论太原王氏还魏州张氏,都会记得侯御史这份人情,日后定有所报。”

    唔?

    这张子瑞与他的妻子竟有这般来头?

    侯思止顿时态度大变,一扫之前那番晦气的脸色,和颜悦色道:“谈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见外了不是?没想到夫人出身五姓七望,真是失敬失敬。方才多有失礼之处,万望恕罪。”

    最后这句可不是客套话,他竟然真的深施了一礼。

    王瑞月见状,赶紧错开一步,微微一福道:“妾身可不敢当,那我夫君的事儿……”

    “尊夫无故在广州城失踪,当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了,其实刚才本官就是说说气话罢了,夫人莫要往心里去!”

    顿了顿,侯思止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朗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堂堂六品的朝廷命官失踪了,本官职责所在,焉能不管?”

    当王瑞月自报他们夫妇的家门之后,场中诸人的表现,不比侯思止强到哪里去。

    就连天天自诩皇亲国戚的武三忠,此时都面色怔怔,俨然懵圈了。

    至于梁波,那就是更神色惶惶,眼神闪躲,不知看望何处方能心安。

    至于,又怎会不熟悉大唐世族五姓七望之说?

    先前他初见王瑞月之时,对方年不过三十,却已为人妻,养尊处优保养得宜,气质端庄姿容秀丽,在他看来是标准的轻熟~女。对他这种荷~尔蒙旺盛的少年郎而言,这种轻熟~女是很有杀伤力的!

    当时他就觉得对方身上有股子少有的气质,这种气质是寻常大户人家难以培养出来的,他当时也在心疑王瑞月是不是哪个了不起的牛逼世族出身。不过后来他与王瑞月渐熟之后,知道对方竟然不是张子瑞的原配,而是续弦,也就打消了这个心疑想法。

    理由很简单,五姓七望家出身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下嫁给一个小小的泉州别驾当续弦夫人?

    他张子瑞又非人中龙凤,五姓七望如今是多牛逼的存在啊,怎么可能会干这种辱没望族名声的事儿?

    现在听到王瑞月当堂放言,他那个倒霉蛋丈夫竟然也是来头不小,已故宰相张大安的侄儿。

    难怪了!

    也怪自己之前没有问个究竟。

    就在崔耕暗自琢磨之时,又见侯思止返身扭头,对他说道:“崔御史啊,虽然刚才那当铺掌柜说,找不到那个质押玉佩的游方和尚了。但泉州别驾张子瑞来广州城后,亲自拜会过武安抚使,而武安抚使却跟张夫人扯谎说没见过他夫君,这是疑点之一。另外,武安抚使还派果毅都尉梁波找过王夫人,欲有强掳之意,这是疑点之二。所以,本官觉得,武安抚使的嫌疑很大啊!崔御史,你怎么看?”

    崔耕心中好笑,他妈的,你这翻脸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啊!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怎么刚才不说?一听人家出身五姓七望就说了,果然见风使舵小能手啊!

    咦?不对啊?

    崔耕转念又想,颇觉侯思止听到王瑞月自报家门的反应有些令人费解!

    五姓七望,那是贵族中的贵族,清流中的清流,侯思止一个臭了名的酷吏和投机钻营分子,巴结他们有什么好处?

    恐怕在五姓七家的眼里,侯思止这样的佞幸之臣,就跟一块臭狗屎差不多。划分界线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肯主动招惹?

    以侯思止的见识,不会连这点都看不清吧?

    当然了,甭管他再怎么心疑费解,起码目前侯思止的反应和态度,还是令人高兴的,至少说明这个案子可以继续查审下去了。

    随即他点了点头,顺手推舟地小笑拍了一个马屁,道:“侯御史目光如炬,武安抚使的嫌疑的确不小。”

    “那以崔御史来看,此案该从何查起呢?”

    “呃……”崔耕沉吟了一下,道:“要不,咱们先查查武安抚使的府邸?”

    “凭什么啊?”

    武三忠被突如其来的反转搞懵了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一听要搜查他的府邸当场不干了,怒道:“本官乃皇……那个,正四品朝廷命官,堂堂岭南道安抚使,无凭无据全靠一番臆测,你们便想搜我府邸?”

    “那要是有证据呢?”

    突地,一直跪在地上看着公堂之上风云变幻的女犯囚欧阳燕出声了,道:“妾身可以做证,武三忠的确害死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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