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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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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梅姬搬出宋温的妻子也没能让宋温罢手,反而激起了宋温的怒火,只见他抬手猛地一挥――

    啪!

    一记耳光猛然甩在梅姬的脸上。

    “你敢拿那黄脸婆来威胁老夫?”

    宋温的三角眼中透着狠厉,喝道:“老夫巴不得那黄脸婆去死!不过这几天黄脸婆娘家的大哥身故了,嘿嘿,估计要在娘家呆上好些日子了。梅姬,老夫今晚把话撂在这儿,你若是不肯从了我,别说木兰春酒的秘方,你信不信我让你和方铭那绿毛龟在清源县都没有立锥之地!”

    这话果然奏效!

    此言一出,梅姬莫名地惊呆了,身子也不挣扎了,而是捂着吃痛的脸颊怔怔地看着宋温。

    宋温见状心里窃喜,声音渐而温和,道:“梅姬啊,你若是从了老夫,在这清源县还有谁敢欺负你?而且,我保证帮你拿到木兰春酒的秘方。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梅姬一言不发,宋温的话让她心中波澜起伏。

    眼下事实就摆在跟前,若是从了宋温,不仅有一个大靠山在后面替自己撑腰,而且还能拿到日进斗金的木兰春酒秘方。若是不从,不仅失了靠山,而且还要失去现有的一切。

    不!

    我不能没有酒坊,没有大宅!

    我不要再过那种颠沛流离,三餐不继的穷日子!

    梅姬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的狂叫着……

    “方铭,不是我对不起你,实在是你太不中用了!”

    梅姬深深地将头低下,心中默默地念着:“方铭,你既然这般没用,我又何必为你守贞?而且我与你过之前,便被崔老鬼染指过,你应该不介意我和宋温再那什么吧?毕竟我也是为了咱们家,你应该习惯的,对吗?”

    “想清楚了吗?”宋温目光灼灼透着火辣地盯着梅姬。

    梅姬虽未抬头,却是轻唔一声。

    显然同意了!

    宋温霎时激动,这次终于光明正大地将她揽在怀里,双手捧起梅姬那张秀媚的脸颊,狂亲狂啃了一番,激动地说道:“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说,你比你家那个软脚货要有魄力嘛!”

    “还望义父能够守诺,待奴家和您……”

    “这是自然,老夫岂会言而无信?再说了,方氏酒坊还有我六成份子呢!”

    “唔,还望义父怜惜奴家!”

    “嘿嘿,那是自然,来,梅姬,替老夫宽衣解带,咱们何不趁兴在这大榻上巫山**一番?”

    “喏……”

    ……

    ……

    宋府中的苟且之事动静虽大,却传不到相隔两巷的董府之中。

    董府,花厅中。

    崔耕将一大一小两个酒坛摆在桌子上,然后各自倒出了一碗,冲着堂上端坐着的县丞董彦请手道:“县丞大人,你且尝上一尝,这两碗酒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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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清源董县丞

    清源县丞董彦,泉州府龙溪县人,年约四十许,与前任清源县丞,今御史台监察御史张柬之有师生之谊。

    董彦是高宗咸亨三年的明经科进士,自雁塔题名以来,董彦一直都在泉州刺史府任着闲职,熬了小十年,才得恩师张柬之推荐,接任了清源县的县丞之位。

    按理说,但凡高中进士者,一旦放榜题名,吏部至少都能授予个从八品的中县县丞。而董彦却在泉州刺史府足足坐了小十年的冷板凳,才有机会被下放到泉州下辖的清源县出任县丞一职。

    当然,这里面是有缘由的。原因也很简单,就因为他当初考得并非是进士科,而是明经科。

    在唐朝科举中,以明经科和进士科为主要科目。

    明经科的考试方式主要是口试,贴经,墨义。贴经类似于后世的考试填空,墨义便是对经文字句做简单的比试。一般参加的举子只要对经文以及注释,记忆背诵熟练,基本都可以中试。

    而进士科除了要考贴经(考试填空)之外,还要考策问,杂文。策问,就是要针对国家当下的政治、竞技、法律、政务、军事、漕运、盐政等方面提出问题并附上解答,如后世的时政论文。杂文便要作诗赋各一,考校文采。进士科的一般很难中,每年赴京赶考的各地举子数千名,却也只是百中取一,通常只有三四十人中进士而已。

    而且古代的君王宰相看重进士科,都喜欢从进士科中选取治国人才,士子文人也喜欢参加进士科,因为进士科重诗赋,更能展现自己的才华。

    自然而然,进士科无论是难度,还是含金量,都远远大于明经科。

    因此,明经科的进士自然不能和进士科的进士相提并论。

    唐朝诗人孟郊的及第诗《登科后》流传至今:

    昔日龌蹉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诗中所讲得便是高中进士科进士后的风光无限和百般得瑟。如果哪个明经科进士敢把这首诗套在自己身上,在当时准会被人笑掉大牙。

    俗话说得好,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意思是说,三十岁的读书人能考取明经科,年龄都算比较大的,而五十岁考取进士科,论岁数,还算比较年轻的。

    这句话一言道破了考取进士科的艰难。

    很遗憾,董彦就属于三十岁考取明经科进士的。再加上前些年他的恩师张柬之还没开始老**丝逆袭,还不够格提携他。以至于他在泉州刺史府坐了十年冷板凳,干了十年的闲差。

    好在他现在才四十来岁,而且他的恩师张柬之自打擢升御史台监察御史后,也日渐受武后赏识看重,所以董彦相信自己只要在清源县能作出些令人刮目相看的政绩来,他将来的仕途未尝不是一片坦途。

    想想他的恩师张柬之都七十来岁了,才开始官场第二春,更何况自己才四十来岁,还这么年轻呢。

    所以自打上任以来,尽管清源一把手县令胡康安把持着县衙,但董彦却是一直严以律己,不贪赃不枉法,不徇私不舞弊,不结党不营私,一心都扑在清源县的政务之上。

    ……

    ……

    今晚的董彦早已脱下官袍,一身灰色袍衫便服穿于身上,在府中的花厅接见了最近在城中出尽风头,名声大噪的崔家二郎崔耕。

    与崔耕象征性地聊了一番之后,董彦发现此子并非如当初外界所传言的纨绔败家,相反,此子虽二十岁不到却是见多识广人情练达,而且每每言谈中都有奇思妙想,不同于常人。

    渐渐地,董彦从一开始地象征性地接见敷衍聊天,开始对眼前这个少年郎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见着崔耕从桌上两个大小酒坛中各自倒出一碗酒来,央请着自己尝上一尝,董彦并未伸手去接酒碗,而是问道:“崔二郎,莫非这酒便是最近清源县盛传的木兰春酒?”

    “然也!”

    崔耕点了点头,继续请手道:“今日特意酿造两坛,献给董大人尝上一尝。”

    不过董彦还是不为所动,摇了摇头,道:“崔二郎,你既然知道本官的府邸在哪儿,就应该知道本官的为人。不贪赃不枉法,不徇私不舞弊,你妄图想用两坛子酒来贿赂本官,想求着本官替你办什么事儿的话,那就……”

    “误会了!”

    崔耕赶紧抱拳打断了董彦的说话,笑道:“董大人,您真的误会了!小民自然知道你的官声,岂会自找麻烦?今日单纯就是想献上两坛子让大人尝上一尝,我家木兰春酒毕竟也是咱们清源县本土自产的酒,大人身为地方官,尝上一尝又有何不可?再说了,天底下还有傻到拿两坛子酒来行贿官员的商贾吗?”

    “呃……”董彦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身为地方官,喝两口本地酒坊献上来的美酒,这算什么行贿受贿?

    崔耕见着他还犹豫,又道:“大人,只消你尝过我家的木兰春酒,哪怕是一口,我敢保证,以后天下再也没有什么酒能入你的口了!”

    “嗤……”

    董彦闻言不禁嗤笑一声,有些不屑地摇了摇头,道:“你这牛皮吹得有些大了,别说本官当年在泉州刺史府当差时,尝过辖下各县酒坊的美酒,便是岭南一带最出名的富来春酒,在本官看来也不过尔尔。对了,还有你家酒坊当年酿造的木兰烧,恐怕连富来春酒都不如吧?”

    说着,董彦忽然一脸的骄傲,傲然说道:“本官当年金榜题名中进士时,有幸尝过先帝赐宫中御酒给我等众举子,难道你这木兰春酒还能比得过宫中御酒?你这崔二郎,小小年纪讲起大话来倒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的确,就算董彦出身明经科进士,但在崔耕这等屁民眼前,那也足以炫耀秒杀!

    ";我到底是不是在吹牛皮,大人你一尝便知!“

    崔耕不卑不亢,再次将大酒坛里倒出来的那碗酒端起,递了过去。

    见着崔耕说得言之凿凿,董彦这次没有再拒绝,而是将信将疑地接过酒碗,凑到嘴边浅尝了一口。

    瞬间,董彦的表情僵化在那儿,紧接着,又是咕咚股东喝了两大口,微微闭起双眼,抿嘴回味起来。

    约莫沉默了有小一会儿,董彦才缓缓睁开双眼,呼了一口酒气,赞道:“好酒,此酒论香醇,论绵柔,绝对是本官迄今为止尝过最好的酒!木兰春酒,好酒,好酒,难怪我府上家丁下人都在议论,说是在市井街坊的各处酒肆,此酒都卖断货了!”

    “嘿嘿,大人别急着赞!”

    崔耕又端起小酒坛里倒出来的那碗酒,再次奉上,道:“大人再尝尝这碗!”

    “哦?”

    董彦此时还沉浸在木兰春酒的美味之中,见着崔耕又递上一碗,有些奇疑道:“这一碗难道又有不同,还会比木兰春更好?”

    崔耕微笑如常,依旧说道:“大人一尝便知!”

    “好,试试!”

    董彦放下手中酒碗,再次接过崔耕手中那碗酒凑到鼻下,狠狠嗅了一口,脸色微变,嘀咕道:“酒香之气虽不似刚才那般猛烈,却多了几分厚重。”

    紧接着,他将酒碗凑到嘴边,浅尝小嘬了一口,含在嘴中回味三息,继而缓缓吞入喉中……

    微微闭目,细细地品味着……

    忽地,董彦神色巨变!

    只见董彦猛地站起,睁开双眸死死地看着崔耕,有些失态地单手一把攥住崔耕的胳膊,急急问道:“这碗酒就是木兰春,却也不是木兰春,它比木兰春更加醇香,更加绵柔,入喉进腹之后不再火热,而是温热,唔……怎么说呢?对,它就像是珍藏了数十载才出窖启封的木兰春酒!第一碗木兰春酒可称之为美酒,而第二碗…本官称之为――酒祖!”

    说到这儿,董彦又是自顾连连摇头,自说自话道:“不对啊,不是说木兰春酒是你新近改良祖上留下来的古方和秘法,新近才酿造成的吗?你哪里来的珍藏数十年才出窖的窖藏美酒?”

    崔耕见状,先是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大人真不愧是尝遍各地美酒的酒国大家啊!不瞒大人,这两碗酒都是本人今日才酿造的木兰春酒,酿造工艺上和酒方上是大相径庭,不过细节上却有不同。”

    “有何不同?”董彦先是追问,继而有些反应过来,颇为尴尬地摇摇头,道,“算了,这是你家的酿造秘方,倒是本官有些孟浪了。”

    崔耕却是很大方地摊摊手,笑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第二碗酒只是在粮食取材方面比第一碗更加挑剔些,在工艺流程方面也比第一碗多加了几道工序,多了几次蒸馏提纯而已。相比而言,第二碗酒在造价方面,还是酿造工序方面,都显得弥足珍贵些。目前市面上所卖的木兰春,便是大人所尝的第一碗酒。”

    “哦~”

    董彦长吁一声,还沉浸在第二碗木兰春酒之中,颇为同意地点了一下头,道:“两碗虽都是木兰春,却不可同日而语啊!这第二碗木兰春酒,足令本官回味此生了!”

    “哈哈,大人言重了!”

    崔耕见着董彦就跟丢了魂似的,突然问道:“大人,这第二碗木兰春,在您看来价值几何?”

    董彦下意识地回道:“此酒一出,世上之酒罕有匹敌!”

    “那此酒可为朝廷御用贡酒?”崔耕弱弱地问了一句。

    “嘶……”

    董彦突然瞪大了眼珠子,惊呼一声:“好你个崔二郎,还敢说今天找本官并无所图,敢情是在这儿等着本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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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御用贡酒商

    所谓的朝廷御用贡酒,并非崔耕随口说说,而是确有其事。 ://efefd在清亡之前,历代朝廷都会从民间最有名的酒坊中选出少数的酒商出来,令他们定期向朝廷进贡捐献。这酒主要是用于朝廷摆宴招待各国使节、或天子拿来赏赐臣工,或皇帝犒赏三军,或分赏给皇族子嗣的各个府邸过年过节,最后留下少部分供皇宫使用。

    这样的用酒耗损量是非常庞大的,并不是一家两家的酒商能供应得起的。所以,基本上朝廷都会从民间定下八个酒商来负责分担,统称八大御用贡酒商,俗称皇商。

    朝廷除了有贡酒之外,还有贡茶、贡米等等御用商坊。

    当然,这些向朝廷进贡的酒、茶、米,朝廷是不会付银钱的,除了赏赐一块御用贡酒的招牌之外,就赚了一个皇商的名号。

    但是即便如此,天下商人仍是趋之如鹜,以能够成为御用贡酒、贡茶、贡米为荣。不为别的,真的就是为了那块“御用贡酒”“御用贡茶”“御用贡米”的牌匾,就是为了皇商的名号。因为一旦成为皇商,除了能震慑屑小之外,当地州府县衙也不会再跟御用商坊征税纳绢。

    而且但凡成为御用贡酒,这就是揽生意的金子招牌,试问,朝廷和皇帝老子都认证过的好酒,好茶,好米,天下间谁还敢说不好?皇帝都能喝的酒,皇后妃嫔娘娘们都能吃得米,普通老百姓还能挑出个不好来?不仅不会说不好,还会以能够跟天子骄子们喝同一款酒为荣!

    贡酒、贡茶是古代君主对地方有效统治的维系象征,唐宋时期兴盛一时,在唐朝时甚至在盛产名茶的地区设立贡茶院,由官府直接管理,细求精制,督造各种贡茶,以示重视。不过到了明清时期,贡茶贡酒渐渐变味儿,成为了明清两朝皇宫专享,不得再在皇宫以外市面流通,变相地压榨着酒坊茶农。

    但唐朝不同于明清,所以崔耕才向董彦说出来自己今晚深夜拜访的真正用意——

    ”此酒可为朝廷御用贡酒?“

    ……

    ……

    董彦闻之奚笑一番过后,轻轻拎起桌上的小酒坛子,道:”没想到你这小酒坛里居然装着好大的心思啊,不过往长安推荐贡酒事宜向来都是地方主官负责,本官添为清源县丞,行县令佐官之职。此事,你应该去找胡县令啊,怎么会找到本官头上来?”

    董彦说得也是实情,通常,各地州府县衙向朝廷推荐地方名酒,都是州府县衙一把手的事儿,如县衙的县丞、府衙的别驾这些佐官二把手,是无权僭越的。因为一旦推荐的酒成为贡酒,那就是一份实打实的治下政绩。这份治下政绩可不小,等着任职一满,升迁绝对是板上钉钉的。

    故此,董彦才有此一问。

    谁知崔耕却是淡定从容,笑着拱手道:“因为在下认为,我家木兰春酒能否入选朝廷御用贡酒,董大人推荐的胜算远超胡县令的推荐。”

    “嗤…你小小年纪,还真能胡扯!你和宋温那些个恩怨事儿,本官也是略有耳闻!这个宋温啊,一个不入流的胥吏耳,若不是仗着胡县令,焉敢在清源县中猖狂若斯?”

    董彦轻笑一声,崔耕虽给他戴高帽,但他心里却是清醒的很,崔耕在明知自己和县令胡泽义不对付的情况下,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捧自己贬胡某人,还要把这份推荐贡酒的政绩送给自己,这明显就是在递投名状啊。

    不过,一个商人的投名状,董彦不仅不在乎,而且也觉得无足轻重。

    继而,他摇了摇头,说道:“崔二郎啊,说句实话,你家这木兰春酒绝对是百年难得一品的好酒,尤其是小坛中的木兰春,更是千金难求的绝世佳酿。不过要想成为朝廷的御用贡酒,在本官看来,还是很难啊!”

    崔耕见状,问道:“大人是想说,我们崔氏酒坊规模甚小,资历浅薄,纵是能造出世间好酒,朝廷也不一定会考虑纳木兰春为御用贡酒?”

    倒是聪明!

    董彦见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小子,心里微微赞许了一下,后说道:“不是不一定会,而是一定不会!你想,这贡酒是给谁喝的?除了朝廷文武臣工,番邦使节之外,还有三军将士,乃至皇室族亲,甚至是宫中妃嫔。兴许皇帝陛下都有可能喝到这贡酒。而你崔氏酒坊不过一家传承三代,无根无底偏居闽南一隅小县的小酒坊而已,纵是你家木兰春酒再好,试问朝廷又怎敢纳选其为贡酒?”

    说到这儿,董彦越发冷静地看着崔耕,继续道:“你知道当朝八大御用贡酒都出自哪里吗?不是跟当今天下五姓七大家这些望族沾着亲,便是跟皇亲国戚沾着故,再次也是传承了数百年,底蕴极深名闻遐迩的大酒坊。不是本官小觑了你,讲真,木兰春酒虽好,但崔氏酒坊要想成为御用贡酒商,还是差了些火候啊!”

    闻罢,崔耕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活泛得紧,暗里思量,果然如我之前所料,这事儿还真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董彦分析得非常到位,能够享用到贡酒的这些人,无论是朝廷臣工、番邦使节,还是皇室族亲,都是些抖抖脚震颤儿的人物。万一喝了贡酒出了差池,谁也担待不起。这也才有了天下名酒虽多,却仅有八大御用贡酒之说。

    能够入选八大御用贡酒,不单单要酒好,还要有背景,有底蕴,有让朝廷彻底放心的东西!

    不然在每次贡酒里下点令人无法察觉的慢性毒药之类的东西,那还不把大唐帝国给慢慢嚯嚯掉啊?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崔耕早有准备,只见他一边将手伸进怀中,一边问着:“大人,我听说宫里也有专门酿酒的造酒司,专造御酒供天子和妃嫔平日饮用。”

    董彦对于崔耕突然提起宫廷造酒司颇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那我若是献上这个呢?”

    只见崔耕从怀里掏出一本用绢布包裹着的册子,双手奉上,道:“此乃木兰春酒的配方及蒸馏工序,我已经详尽写于册子中。若是将此册子献给朝廷,供造酒司专造御酒,那么我们崔氏酒坊……”

    “真的?”

    谁知董彦竟然猛地激动起来,赶忙抢过崔耕手中的物什,把绢布拆开将册子紧紧拿在手中,问道:“这是那小酒坛中木兰春的古方和蒸馏工序?”

    “当然!”崔耕也被董彦的失态给怔了一下,继而道,“小酒坛中的木兰春虽强于大酒坛中的木兰春酒,不过造价不菲,而且工序繁琐,不适合大面积大范围地推广售卖。所以我想将它献给朝廷,供皇宫使用。”

    董彦问道:“你竟然舍得?”

    要知道无论古今,秘方这种玩意无论是在大家大族中,还是在小门小户里,向来都是不可对人言的。往往都是代代相传,父传子,子传孙,传子不传女。为了一道秘方兄弟阋墙,父子反目之事,屡见不鲜。甚至有人为了一道秘方,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而今天,崔耕竟然大方到要将这个秘方献给朝廷,而且还交到自己手中。

    董彦真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了!

    只听崔耕淡然说道:“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大人刚才不是说,木兰春酒虽好,但崔氏酒坊要做御用贡酒商还差些资历嘛。我想献上这道秘方,应该可以让朝廷看到我清源崔氏的诚意了吧?”

    “好好好!”

    此时董彦俨然比之前热情了许多,重新将册子用绢布包好,点头笑道:“有了这个册子,你明日再给本官备上几坛子的木兰春酒,我明日便启程亲往长安一趟。我相信,今后的御用贡酒中,少不了你崔氏酒坊的木兰春!”

    崔耕闻之心下亦是激动,不过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问道:“县丞大人,这事儿能准成?”

    “呵呵,本官虽为清源县丞,但在朝廷中也是有跟脚的。”

    董彦颇有几分傲然地说道:“本官的跟脚在朝中深得天子和圣后赏识,有他在长安帮忙疏通一番,我想御用贡酒中,必有我清源木兰春的一席之位!”

    清源木兰春!

    董彦口中这五个字儿,俨然已经给木兰春酒定了调子,这个酒以后便是清源本地出产的名酒,换句话说,木兰春酒一旦跻身至御用贡酒的序列中,那就是清源县对外的一张名帖,也是崔氏酒坊的一张护身符。

    至于他这位亲自将木兰春酒运作成为御用贡酒的清源县丞,政绩斐然不说,将来的清源县志中,他这位清源县丞董彦,必留下浓浓的一笔!

    这一刻,董彦算是和崔耕牢牢地绑在了一起,也算是彻底接受了崔耕这个商贾的投名状。

    崔耕知道董彦说的跟脚就是暗指他的恩师,那个老**丝逆袭的小老头张柬之,于是再次躬身一拱手,道:“多谢大人成全!那我明日便开始重建酒坊,招人扩产木兰春酒。不过我担心宋户曹会……”

    “他敢?”

    董彦一听宋温两字儿,霎时阴下脸来,冷声道:“一个杂流胥吏还能在清源县一手遮天不成?若是耽误了贡酒进京,便是胡县令也担待不起!明日你便重建酒坊,放心大胆地建,一切有本官在后面替你撑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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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重建进行时

    翌日初晨,旭日东升,缕缕金光破开薄薄晨雾,整个大地重现一片勃勃生机。 ()

    周溪坊,崔家小院。

    茂伯早早便叫起初九帮衬着,在院门外挂起了一道横匾。这是昨夜临时加急找坊内一家木匠铺定制的横匾,匾上削凿着四个大字——崔氏酒坊。

    字体方正,正是当下流行的楷书,笔法遒美简捷,虽非出自名家之手,但也非籍籍无名之辈。

    当牌匾挂完,二娘也早早梳洗妥当,跑到院门口抬头看着重新挂起的横匾,喜形于色,咂吧着嘴赞道:“啧啧啧,这字儿真漂亮,比原先咱家酒坊的招牌要神奇!好啊,咱老崔家的酒坊又重新开起来了,小九儿,还不去坊里的老周家买上几鞭爆竿听听响儿?咱家新酒坊开业,必须热闹热闹,也好让街坊四邻知道啊!”

    唐朝时的爆竿,后来也称爆竹,炮仗。爆竹连成串,则称之为鞭炮。

    “咳咳,等等~”

    茂伯看了眼初九,示意他停住,然后冲二娘摆手道:“二夫人,公子昨天夜里有交代,酒坊重开日要低调些,无需闹得满城风雨的。省得有人找咱家麻烦!”

    “低调?”

    二娘嗔怪地瞪了眼茂伯,不屑道:“二郎是担心梅姬那烂蹄子来找麻烦吧?现在咱家有董县丞照应着,还会怕她?就算宋温亲至又能怎样?在县丞大人面前也他就是个屁!”

    说罢,不忘催促着初九:“还傻愣着作甚?呆头呆脑的,还不快去买上几鞭爆竿,呃…就买六鞭吧,六六大吉,是个好兆头!”

    “大清早放什么爆竿?”

    此时,崔耕俨然在院里听到了二娘的动静,洗漱完穿戴好闻讯走到院门处,说道:“二娘,今天只是个挂个招牌而已,闹这么大动静作甚?而且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大清早放爆竹,扰了坊里街坊四邻的清梦委实不妥。再者说了,咱们家酒坊暂时还要重建在周溪坊这处小院,若惹来坊民生厌,这也不合咱们买卖人和气生财之道啊!”

    二娘听之,不由俏脸一寒,哼哼道:“怕甚?有县丞大人照应着,偌大的清源县,咱们姓崔的还要看谁的脸色?”

    崔耕:“…低调啊…”

    这二娘啊,跋扈好斗的性子,真心没救了!

    好说歹说还不好使,他不得不板下脸来,沉声告诫道:“二娘,你这话若是让董县丞听到,他第一个不给你好脸色看!回院吧,这酒坊重开不是用嘴巴说的,咱们还有好多事儿需要合计合计。”

    回了院,茂伯给了初九几枚大钱,让他上街去买上大份羊汤,捎带几个胡饼回来,算是今早崔家这几口人的早饭了。

    院中,崔耕坐到树墩子上,问向茂伯:“这小院的房契,还有院后头那几分晒谷场地的地契,都办妥了没?”

    茂伯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两份契约,递到了崔耕手里,道:“昨夜就跟房东交割办妥了。高出市价的两成,他自然肯卖。这是小院的房契和院后头晒谷场地的地契,二郎且收好!”

    崔耕在前些天就打算好了,酒坊若要在这里重开,那势必就要把这小院重新规划一番,量产木兰春酒的话肯定不能继续在蜗居在那个临时搭建的酿酒屋中,势必要把这小院三分之二的房舍和地方都推倒重建,留几间屋子暂时拿来住人。

    但是要在租住的房子破土重建,那房东指定是不同意的。谁家租给你房子,还让你又拆房子又挖井的?所以,他前天就让茂伯去跟房东谈一谈,直接买下这处小院和院后头那几分晒谷场地。

    小院规划一番后重建成酒坊和临时拿来住人,至于院后头那几分地,则直接跟酒坊打通后搭上毛毡篷,再砌上一座两丈高的围墙,暂时作为囤酒的仓库。

    这样下来,酒坊、宿舍、仓库,都有了。

    至于高出市价两成的房价,本来重头创业万事难,更应节俭再节俭,不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看着地契和房契上的作价,拢共花了三十贯大钱,继而问道:“茂伯,咱家还有多少余钱?购置酒曲、粮食、还有工钱之类的,还能应付些许日子吧?”

    茂伯说了一声稍待,返回屋中取出一本账簿回来,又递给崔耕,熟稔地念道:“前些日子酿造三百坛木兰春酒,耗费了不少银钱,加上这些天咱家几口子的花销,再加上昨儿个跟房东直接盘下这院子,现在账上齐整的还剩一百零三吊大钱,呃……零碎的还有几十枚。唔,前期还是够的。”

    说到这儿,茂伯不忘提醒道:“对了,这个月底二郎你还要给捉钱令史吴公义送利钱,共计十五贯,这事儿莫要忘了!”

    捉钱令史吴公义家的利钱,便是崔耕拿泉州府城那处独栋小院质押的那笔公繲钱,朝廷高利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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