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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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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又将目光炯炯地落在曹月婵身上,丝毫不敢懈怠地盯着她,看这女子还想耍什么挑唆离间的把戏,他好随时应付。有一便有二,免得一不留神便着了这女人的道儿。
孰料,曹月婵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轻轻地哦了一声,神色如常地说道:“哦?是吗?那可能是小女子认错人了。”
随即,仿佛没有发生过刚才那那一幕似的,拿起柜上的钱票仔细端详起来。
贺旭暗暗纳闷,难道刚刚真有个与本官长得相像之人来柜上兑过钱票?
这时,武良驹很是不耐烦地催促道:“兀那曹家小娘子,你看什么看?难道以本公子的身份,还能拿假钱票骗人?简直是岂有此理!快些兑钱!”
曹月婵似乎真没看出什么破绽,秀眉微蹙道:“一千贯钱可不是小数目,带着不大方便。不知武公子是要兑铜钱,还是要换成银锭?”
“银子!少废话,快点。”
“好吧,武公子稍等。”
无奈之下,曹月婵挥了挥手,示意伙计搬银子。一千贯钱,就是一千两银子,这份量已经不轻了,两个壮汉方能抬得动。
武良驹得了银子,才趾高气扬地离去。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武良驹命人打开木箱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果然是货真价实水头十足的真金白银,不由乐道:“贺县尉,你说曹月婵那小娘皮,是真的没发现钱票是假的,还是故意装傻?”
“武公子多心了,谁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如果她发现钱票有假,又岂会兑付这真金白银给咱呢?”
贺旭笑了笑,俯下身子扒拉了下箱子里的银子,道:“您瞅瞅,这一千两银子可作不了假。明天公子再带着一千贯的钱票去,嘿嘿,用不了多久,这聚丰隆开不下去了。”
武良驹意味深长地道:“嘿嘿,贺县尉要是多兑点钱票的话,聚丰隆恐怕连半个月都撑不住吧?”
“唔?武公子这是何意?”
倏地,贺旭猛然想起刚才在聚丰隆银号里,曹家小娘子说得那番话,瞬间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惊得辩解道:“武公子,那曹家小娘子的话岂能当真?那一万贯钱票的事儿根本就子虚乌有,这是曹月婵故意离间咱们俩的关系啊!武公子万万不可当真啊!”
“哈哈,贺县尉太过紧张啦,本公子怎么会不信你?那曹家小娘子不也说了吗?是她看错人啦!不过嘛……”
武良驹不忘敲打道:“最好是没有,要是让本公子知道你偷偷黑钱,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贺旭连连赌咒发誓道:“没有,绝对没有!下官若真干了,就……就……死后跟扶桑人埋在一块,遗臭万年!”
这个誓言倒是挺新颖的,武良驹晒笑一番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你的忠心,本公子还是相信的。”
第二天,武良驹再次前往聚丰隆钱号。
依旧是一千贯钱的假钱票,曹月婵挑不出毛病只能兑现。
不过,她似乎有点不甘心,又提及昨天武良驹走后,有人用钱票提走了两万贯钱。虽然曹月婵叫不出这些人的名字,但依稀记得他们曾经在贺旭身边出现过。
“哈哈哈……”
武良驹闻言,不迭大笑道:“小娘子,你就省省吧!本公子相信贺县尉,挑拨离间在本公子这儿是行不通的!”
“既如此,倒是小女子枉做小人了。”曹月婵幽怨地叹息一声,道:“其实武公子上次一走,小女子就知道这聚丰隆保不住了。罢了,这银子落到公子的手里,还是落到贺县尉的手里,对妾身而言都没有多大区别。见票兑钱,这是聚丰隆的规矩。”
武良驹看曹月婵的样子不像作假,本已平静的内心又微微泛起波澜。
回去之后,武良驹旁敲侧击了一番,贺旭当然不会承认,大呼冤枉。
最后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大骂曹月婵翻来覆去只是这一招,一定是黔驴技穷了,武公子万不可动摇。至于自己,退一万步说,即便真拿了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武公子有的是时间追讨。
武良驹想想也是,暂时放过了他。
第三天,武良驹故技重施。
“武公子怎么又来了?”
曹月婵一见武良驹又登门兑票,瞬间满面愁云,泫然欲泣道:“昨日又有你们的人兑走了三万贯钱,妾身保证聚丰隆从来没有开付过如此巨额的钱票,这入账和支出的钱数显然对不上。明知道你们拿的钱票是假的,但妾身委实看不出这钱票假在哪里。为保住聚丰隆的名声,总不能不兑付。武公子你们再这般长此以往下去,恐我们曹家的聚丰隆,实难再开下去了。”
“又有人昨日兑现三万钱票?”
武良驹虽是不信,但总觉着曹月婵这哀怨的小模样不似作假。
一见小娘子这哀怨惆怅的模样,当真是美人垂泪惹人怜,武良驹不由色眯眯道:“既然小娘子明知如此,又何必硬撑呢?不如就从了本公子吧?”
曹月婵似乎较之前松动了些许,眼波流转秋波暗送,娇嗔道:“你这么横行霸道的强逼人家,也太糟践人了。到了你家里,还不得被你那些小妾欺负死?不行,人家得考虑几天。”
武良驹顿时色授魂与,抚掌乐道:“行行行,小娘子慢慢考虑。本公子最怜香惜玉了,一定会给你足够的体面。不知道你打算考虑多少天呢?七天够不够?”
曹月婵微微点头,柔声道:“够了,七日之后,妾身会给武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本公子等着你的好消息。”
武良驹心满意足,起身离去,可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曹月婵的声音又幽幽传来:“这些日子,武公子一定得约束住贺县尉,切不可再派人拿假钱票来兑钱了。”
难道还真有此事?
贺旭真瞒着本公子,背后捣鼓这些事儿?
武良驹微微驻足,虽未回头,却满脸阴沉,不迭细细思量起来。
如果曹家小娘子从一开始说得都是真的,那贺旭这杂碎不就从聚丰隆兑出了六万贯钱了?
六万贯,这可是六万贯啊!
本公子想尽办法敲诈勒索,一年也勒索不到这么大数目,贺旭轻轻松就赚到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更关键的是,那些钱本应是我的钱!
贪钱贪到了本公子的头上,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吗?
一股滔天怒焰涌上了武良驹的心头,此时他已经对贺旭动了杀心!
不过,武良驹毕竟是敲诈勒索的行家里手,知道现在还不能杀贺旭,要不然谁知道他把银子藏到哪了?
再者,冲动归冲动,武良驹也不纯粹色迷心窍,曹月婵诬陷贺旭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于是乎,他瞬间打定了主意,决定先把曹月婵纳入府中,然后再慢慢查明真相,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再收拾贺旭这个二五仔也不迟。至于现在,既然曹家小娘子说要给她七天的时间,那甭管贺旭干没干吃里爬外的事儿,都必须找人看住这厮,不能让他继续犯案坏了本公子的美事。
……
七日之后,武良驹一行人再次故地重游。
聚丰隆银号内。
他把一叠钱票往钱柜上一拍,道:“快把你们家大小姐叫出来。到底是从了本公子,还是把这堆钱票兑了,现在她总该想好了吧?你告诉她,这次本公子要兑的钱票可不是一千贯,而是十万贯!”
伙计见状,惊慌失措地“噔噔噔”上楼去请了人下楼。
不过这次出面的,却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清源第一美女曹月婵,而是他武良驹的大仇人,武荣县折冲都尉府长史崔耕崔二郎!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武良驹咬着牙说道:“是谁裤~裆没夹紧,把你小子漏出来了?怎么着?姓崔的,这十万贯钱的钱票你敢不兑?”
“武公子还请稍安勿躁。”崔耕云淡风轻地道:“你造的假钱票足以乱真,我们聚丰隆分辨不出来。要么把你这十万贯钱兑了,要么关门大吉,没有其他选择。”
“哼,你明白就好。”武良驹得意道:“那你今天是干什么来的?难道是来祝贺本公子纳妾的?嘿嘿,听说你跟这曹家小娘子自幼便有婚约,是不是真的呀?”
“你……莫要欺人太甚!”
崔耕小心翼翼地把一个木盒放到了柜台上,用手轻轻抚住,深吸了一口气,道:“曹月婵已经认输了,本官还没有。武公子,要不咱们谈谈?到底什么条件,你才肯放弃这十万贯的钱票?”
“谈谈?谈判?哈哈哈!”
武良驹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直笑的前仰后合,用手点指道:“就你?崔二郎?论官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长史。论身份,你崔家几辈子都是商贾出身。如今你们这聚丰隆都快被本公子挤兑得关门歇业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公子谈判?真是自不量力!”
啪!
崔耕轻拍了一下木盒,淡淡道:“就凭这个!”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木盒打开,里面露出来了一个白瓷雕像。
这副雕像塑的是,一匹长着翅膀的白马从天外飞至,马上端坐着一美貌女子,宝相庄严。
武良驹家里就有武则天的画像,他看得分明,这女子从穿的衣服上看是观音大士,实际上的相貌却与武则天有七八分相似。
咦,这玩意可有点意思。
武良驹心中一动,脑海中模模糊糊地似乎抓到了点什么,问道:“姓崔的,这是何物?”
崔耕笑道:“本官建了一个瓷窑,准备烧些瓷器来卖。可前不久,也就是九月初九,有一窑瓷器,除了这个雕像,全烧坏了。这个瓷像非常奇怪,不仅美轮美奂栩栩如生,而且观音的相貌也有所变化。另外,还多了几行字……”
他把那雕像翻过来,只见白马的腹部上写着八个朱红篆字——白马送佛,女主天下。
“白马送佛,女主天下?白马送佛,女主天下?”
武良驹越念声音越大,越念越情绪高昂。
我的天呐!
这可是好宝贝,有了这东西,我跟我爹重归武氏族谱,重回皇亲之列,指日可待啊!
猛然间,他一跃儿起,往这白瓷雕像上扑来!
崔耕早有准备,把瓷像往空中一举,厉声道:“怎么着?想强枪?信不信老子一生气,马上把这瓷像给砸了!退后,给我往后退一丈!”
“别砸,万万砸不得啊!你这砸的不是瓷像,而是我的祖宗啊!”
武良驹不仅依往后退,而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继续道:“姓崔的,崔二郎……啊,不,崔长史啊,你就把雕像卖给我吧,什么条件本公子统统都答应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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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要命不要钱
崔耕拿出来的这个瓷像可不一般,美轮美奂,独一无二,武良驹有多少钱都没地方买去。 ://efefd
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只有三百多年后,这种类型的瓷器才会现于世间,被称为德化瓷。
德化瓷,产于福建德化县。
此地的陶土与别处不同,烧出来的瓷器不仅仅呈现一种令人痴迷的白色,还带有颗粒珍珠般的闪光,素净淡雅,如脂似玉,给人以至美的享受。
美到什么程度?
八百年后,德化瓷远销欧洲,得到了欧洲贵族的热捧,被称为“中国白”,价比黄金。
注意,八百年后已然是到了明朝,虽然朝廷有禁海之令,但江南豪门大户的走私之风不绝,外销的德化瓷非常多,每只船上都能装上成千上万件。
尽管如此,好东西就是好东西,虽然需求量越来越大,但就是供不应求,价格就是居高不下,一直降不下来。
以至于欧洲贵族请客的时候,每个客人的后面都要安排一个仆人伺候,名义上是为客人斟酒布菜,实际上却是防止客人把珍贵的“中国白”顺走了。
德化陶土除了“白而美”这一个特点之外,另一个特点就是“硬”。
其他的地方的陶土较软,烧制出来的瓷器容易变形,只适于用来烧制器皿,而不适合烧制雕像。而德化陶土可塑性极强,不仅适合烧制雕像,而且因为其特殊的色泽,特别适合烧制佛像!
两相结合,德化陶土烧制的观音像,远超同侪,在大唐年间出现,就是一件毫无疑问的稀世之宝。
崔耕想尽办法,让曹月婵拖延了武良驹等人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前往德化县,把一部分当地的陶土带回泉州,进行烧制。
瓷器乃是泉州外贸的大宗商品,林家现成的瓷窑就有十数个,经过一段时间摸索,终于让德化瓷提现三百年现于世间!
武良驹家资豪富,经的多见的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瓷器的价值。
当然了,他之所以跪求崔耕,主要还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崔耕讲的那个故事,以及那八个朱红篆字——白马送佛,女主天下。
这八个字实在是太应景儿了,简直就是祥瑞啊!
这时,崔耕的声音悠悠响起,道:“不忙,不忙,武公子你先站起来,咱们慢慢说。这个雕像的价值你明白吧?”
“嗯!嗯!嗯!”武良驹此时早无嚣张跋扈之色,如同乖孙子似的,把头点得如同鸡喯碎米。
“好,武公子果然识货!”崔耕竖了竖大拇指,道:“坐吧。”
“好。”刚一坐好,武良驹又迫不及待地问道:“崔长史啊,这瓷像的事儿……”
崔耕慢条斯理儿地呷了一口茶汤,才清了清嗓子,道:“这个瓷像,它是个祥瑞啊。本官若将它送往长安献呈朝廷,这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武公子,嘿嘿……你觉得这是区区银子所能换来的吗?”
其实,如今武后新登皇位,这瓷像背后的意义,无论是对崔耕还是武良驹,都显得极为重要。故此,武良驹才能前倨后恭,面对崔耕仍能做到忍气吞声。
要知道武则天牝鸡司晨,占了老公和儿子的江山为帝,无论让谁评价,都得说她名不正言不顺。
要如何将没理的事情讲成有理呢?就只能从上天的意志上想办法了——这皇帝不是老娘非要当的,是上天让我当的。你们不服的话,去和老天爷讲道理吧!
所以,武则天最乐于见到的事情,就是人们献上各种祥瑞,以证明自己统治是顺天应人的,是合理合法的。
比如一个叫唐同泰的不入流小官,找了一块白色长石,在上面用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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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慢慢来收网
十日之期,如约而至。
武府正堂屋。
武良驹面色阴沉,寒声道:“贺县尉,人都安排好了没有?今天的事但凡出了一点岔子,你自己就抹了脖子吧。”
贺旭自从十天前,武良驹为求瓷像而执剑追杀他那天开始,就开始悔得场子都青了。
他心中不断暗骂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纳苏绣绣为妾不可呢?好死不死跟崔二郎结了这么大的梁子!
是,苏绣绣是端庄典雅、姿容秀丽,但天底下好女人多了去啊。
比如武良驹身边那个俏丫鬟春香吧,那模样,那身段儿,虽不如苏绣绣,胜在骚~劲儿啊。到底是武府出身的俏丫鬟,自己家中那些个小妾跟人一比,真是乌鸦见着了红凤凰,无地自容啊!
而且春香这种骚娘们压根儿就不用强迫,有几次还暗里撩骚过我贺某人呐!。
我糊涂啊,我不该色迷了心窍,竟投靠了武良驹!
武良驹这瘪犊子真不是个东西,刻薄寡恩,多疑猜忌,翻脸无情,怪不得除了我贺某人之外,他身边就没一个官员扈从呢,谁受得了这狗逼玩意儿的尿性?
可惜,已上了贼船,现在后悔已经迟了。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只盼望着我此番立下大功,武良驹一高兴,把春香赐给我,顺便跟武司马美言一番,早日将我提拨进泉州城。届时,置上一所宅子跟春香双宿双栖,让莆田城贺府里那些黄脸婆们,统统去死吧!
当然……
贺旭也展望过,有朝一日武氏父子如果真能认祖归宗,回归皇室。那作为武良驹手下第一功臣,怎么着也得跟着沾沾光吧?如果能灭了崔二郎那厮,再把苏绣绣重新夺回怀中的话,那也是极好的。
一想至此,他又恭敬十足地回道:“都准备好了。武公子放心,只要崔二郎把那瓷像带过来,下保证此物必是您的囊中之物。”
“唔,你快去外面瞅瞅,崔耕怎么还没来?”
“是!”
其实,贺旭已经派出二十多个人,骑着快马,查探崔耕的动向了。这些快马半盏茶时间回来一匹,报告崔耕的最新情况。
不消一会儿,就有一阵马褂銮铃声响,道:“报!崔二郎已经入了泉州城!”
“好,快快报予武公子,列队迎接!”
消息传至,武良驹带着一百多人,从府内走了出来。
这些人都换了一身新衣服,有拿着爆竹的,有抬着巨鼓的,有带着唢呐的,还有拿着红绸子的……不一而足。
只待崔耕一到,就鞭炮阵阵,锣鼓声声,大门张灯,二门结彩,恭恭敬敬地把这位爷迎进去,让他挑不出半点毛病。
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崔耕对此番武良驹的重礼很是受用,但面上尽是谦逊之色:“崔某人官微职小,年少德薄,哪敢当武公子如此大礼?实在惭愧之至。”
武良驹心里气归气,但七十二拜都拜了,岂能倒在这最后一哆嗦上?
旋即满脸赔笑道:“崔长史莫要客气。这番场面您要要是当不起,谁有谁能当得起?如今你能将这么大的好处让予本公子,感激都来不及呢!”
一番寒暄,尽显宾主和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俩是过了命的交情。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正堂屋内。
崔耕小心翼翼地把一个木盒放到了几案上,把盒子打开,白马送佛的瓷像,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把瓷像捧起,缓缓说道:“武公子,这泼天的的大富贵本官就送给你了,你可不要忘记自己的誓言啊!”
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武良驹的心肝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咽了口唾沫,眼巴巴地望着崔耕,说道:“一定……一定……崔长史,您就给我吧。”
“呃……”崔耕似乎颇为不舍,叹了口气,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来到,该报的都报。你都明白?”
武良驹暗骂崔二郎啰嗦,麻溜的把瓷像给本公子不就完了?
不过东西没到手,嘴上还得装着谦恭,道:“谨记谨记,崔长史还是快些将宝贝交予我吧!”
崔耕面露难色,犹犹豫豫道:“还有……”
“长史大人,千万不能将瓷像给武良驹!”
忽然,有一声暴喝从远方隐隐传来!
呼~
崔耕脸色骤然一变,猛地将瓷像紧紧抱在怀中,捂的严严实实,扭头道:“谁人在喊话
不消一会儿,就有一名壮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堂屋。此人身披重甲,身带利刃,体形像一座小山似的,走起路来,仿佛大地都在颤动。
赫然正是崔耕的头号心腹——封常清!
贺旭要对付崔耕,早就对他手中的势力有所了解,赶紧在一旁将封常清的身份对武良驹讲明。
武良驹强泛笑容,道:“原来是封壮士啊,不知你为何阻拦这瓷像的交接?”
“拦得就是你!”封常清牛眼一翻,转身冲崔耕抱拳禀道:“禀报大人,就在您离开清源城不久,就有人到了聚丰隆,拿着钱票要兑五万贯钱。曹家小姐说这聚丰隆从未开具过如此巨额的钱票,奈何这钱票委实太过巧夺天工,根本分辨不出真假来。依照聚丰隆的规矩,见票兑银。现在,曹小姐从武氏的家产中拨出五万贯兑赔出去了。长史大人,这武良驹明着答应不再用那真假难辨的钱票来兑银,可背地里趁大人您离去,又行此卑鄙手段,继续造假钱票坑我们聚丰隆!所以——”
说到这儿,封常清铁塔般的身子往崔耕身前一档,展开双臂,大喝道:“今日说破大天去,大人也万万不能将瓷像交给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我靠!
怎么回事?
又有人拿假钱票兑去五万贯?而且还是从老子的家产中兑付出去的?
天呐,五万贯本公子要敲骨吸髓到何时,方能攒出来啊?
此时武良驹的心在滴血,眼珠子都红了,道:“到底是谁把那五万贯钱提走的?你们聚丰隆怎么事先通报本公子一声?”
封常清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嗤笑一声,道:“从清源到泉州得走两天,就算水陆也得一个白天,难不成我们让客人等两天再提银?那聚丰隆的声誉还要不要了?万一有人传谣,说聚丰隆银号里没了存银,引起全清源城百姓上门挤兑怎么办?”
说到这儿,封常清忽地面色一滞,有些奇疑地问道:“难道这事儿真不是你干的?”
“我…我干个屁!”武良驹大怒:“眼瞅着瓷像就要到手了,本公子就算再傻,也知道得暂时忍几……啊,不,本公子不是那个意思。”
崔耕轻咳一声,道:“武公子,瓷像本官已经带来了。现在你总得给我交个实底了吧,那些假钱票到底是从哪来的?”
闻听此言,武良驹愣了愣,仿佛有些明白过来,很快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贺旭干的!好你个贺旭,前面那六万贯钱我没追究,现在你还变本加厉了,一次就五万贯!我……我要你的命!”
他把墙壁上的宝剑摘下来,就要砍杀贺旭。
此时贺旭也是一阵迷糊,暗忖,半个月前,曹月婵说有人背着我们拿假钱票来聚丰隆兑银子,难道是确有此事?而不是挑拨离间?
这事肯定不是我干的,也不是武良驹干的,那就只能是……
想到这里,他赶紧辩解道:“武公子息怒!这事的确不是我干的,但我知道是谁干的!”
“谁?”
“天顺钱庄的吴公礼,咱们的假钱票都是从他那拿的,您忘了吗?”
“唔?”
武良驹手中动作一停,身子一摆驻足沉思,随即脑子清醒了许多,点头道:“对对对,假钱票正是出自吴公礼之手,他又人在清源城近水楼台,肯定是他干得!混账,吃里爬外,本公子要灭了他!——宋贵,听令!”
武良驹手下除了贺旭之外没有官员,但好勇斗狠之徒还是很有一些的。
有个黑胖子走上前来,深施一道:“公子,有何吩咐?”
“快去清源,给本公子把吴公礼全家抓来!”
“呃……”
宋贵面露难色,看了贺旭一眼,欲言又止。
武良驹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里是本公主当家作主,你看贺旭干甚?贺旭就是本公子的一条狗,还能把你吃了?”
卧槽!
贺旭险些没骂出声来,你再不拿我贺某人当回事,也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啊!贺某就算投了你门下,那也是堂堂的武荣县尉!
不过,他很快就顾不得武良驹出言不逊了。因为,更艰险的局面已经到来!
只听宋贵道:“是这样,您原来不是安排兄弟们盯着贺县尉吗?据回报,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吴公礼就到了贺县尉临时租住的宅邸了。”
“啥?你说啥?姓宋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旭整个凌乱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抓人啊!”武良驹气急败坏地冲黑胖子宋贵吼道。
“是!”
宋贵领命而去。
此时,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贺旭的心头,但这时候阻止宋贵前往自家,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其实,他现在也是一脑门的浆糊,该死的吴公礼,这个时候你来我家里干屁啊?
不到半个时辰,吴公礼就被五花大绑,带了上来。
他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乾坤朗朗,竟敢绑票!简直是吃了雄心吞了豹子胆!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弟弟是清源的捉钱令史吴公义,我认识武荣县尉贺……诶,贺县尉救我,快救我啊!”
在处理歪门邪道的事情上,武良驹还是有些天分的。他怕这两个人串供,道:“贺县尉,告诉他本公子是什么人,多余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
“是。”
贺旭应了一声,依言照做。
吴公礼听完了,大呼道:“冤枉啊!武公子如此人物,小人怎么敢做得罪您?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武良驹眯着眼睛端详半天吴公礼,牙齿缝里一字一字蹦出话来:“莫怪本公子没有提醒你,假钱票!接下来你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吧?”
忽然,吴公礼脸色大变,骇然道:“我说我说,小的统统都说,武公子啊,小的不知道您和聚丰隆的关系啊,假钱票都是贺县尉指使我造的!”
“混账,本公子不是要你说这个!”
当着崔耕的面,武良驹脸上一阵不自然,毕竟贺旭指使吴公礼造假,说到底还是他的主意。
只见他眼中厉色一闪,狠声道:“吴公礼你给本公子说清楚了,你总共给了贺旭多少假钱票?分几次给的?”
吴公礼哆哆嗦嗦地伏地不起,惶恐十足回道:“一百万贯聚丰隆银号的假钱票,就给了一次啊!”
听了这话,贺旭脑袋“嗡”的一下,仿佛要炸裂开了!
虽然他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但吴公礼这明显就是要故意陷害自己的节奏啊!
一百万贯假钱票,吴公礼你作死啊,怎得谎话张嘴就来?
他高呼道:“姓吴的,你血口喷人,明明是……”
“闭嘴?本公子让你说话了吗?还是你想威胁证人!”武良驹大声呵斥。
“在下不敢……”
“不敢你就老实闭嘴,本公子自有决断!”
“是。”
贺旭忍气吞声闪在一旁。
武良驹继续问道:“吴公礼,你是哪天给的贺旭假钱票?”
“十月十三。”
十月十三,正是贺旭交给武良驹第一张钱票的那一天!
武良驹勃然大怒,道:“好!这就对上了!姓贺的,你竟敢背地里贪墨本公子的银子,你给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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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乐极骤生悲
贺旭明白,如果前番几次武良驹当着崔耕的面提剑刺他,是想演戏给崔二郎看的话。
那么今天的这回提剑欲刺,武良驹是的的确确地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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