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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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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李持盈的孩子啊?那同样是崔耕的孩子!

    崔耕迫不及待地道:“那就赶紧找孩子啊,还愣着干啥?”

    “不……不是,还有第二个案子,我得跟您说清楚。”

    “说吧。”

    “就是李林甫相爷家的公子李崿,被人杀死在相府中。”

    在崔耕的心目中,张亨的一根汗毛,就能顶上半捆李崿了。他有些不耐烦地道:“李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死了就死了。还是赶紧找张亨要紧。”

    但是,大理寺正卿童理有心拍李林甫的马屁。当然了,他也不敢硬顶崔耕。

    童理眼珠一转,道“越王千岁,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你说。”

    “就是这两个案子,您知道,长安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一向不会出这么恶劣的案子。但是今日,却一连出了两个案子,他奇怪了。;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似乎……有些道理。”崔耕还真被他说动了。

    童理趁热打铁,道:“还有,人海茫茫,找一个小孩哪那么容易?如今长安的官兵都撒出去了,多咱们不多,少咱们不少。不如,咱们先去查李林甫相爷家的案子,那里才是最需要人手。若是能拔起萝卜带出泥,那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说到最后,童理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理,说得自己都信了。

    崔耕更是眼前大亮,道:“行,就这么办。咱们先去李林甫家,查李崿的案子,头前带路!”

    “是。”

    就这样,崔耕一行,直往李林甫的府邸而来。
………………………………

第1451章:此道非彼道

    李林甫有二十五个儿子,三十个女儿,按说死了一个李崿,并不应该心疼的。

    但是,账不是那么算的。

    这个李崿是李林甫最宠爱的一个儿子,不知有多少害人的计划,是他和李崿共同商议完成的。

    如今李崿死了,李林甫真是痛彻心扉。

    他一见童理,就不断咆哮道:“长安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然有贼人进入丞相府中,辣手杀人!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尽快查办清楚,将那贼人给我碎尸万段!”

    “是,是。”面对怒火中的李林甫,在找不到杀人凶手之时,童理只能连连点头,尽量往后缩。

    崔耕才不管李林甫的心情和咆哮声,毫不客气地道:“少整那些有的没的,尸体在哪,赶紧带我们去看。”

    “你……”

    “本王怎么了?你还想不想为自己儿子报仇了?”崔耕不耐烦地道。

    “我……跟我来吧。”

    李林甫为了给儿子报仇,只得忍住自己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带崔耕等人查看现场。

    其实那里已经站了几个仵作,查了一遍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面面相觑,都给对方使眼色,却没人敢说话。

    崔耕来到现场,见仵作的表情,一脸严肃地寻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时候就看出声望的作用了。

    原来这几个仵作大眼瞪小眼,没人敢跟李林甫说实话。但是现在,崔耕问话,却有个仵作站了出来。

    他看了眼李林甫,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启禀越王,我……我们几个都看了,意见是一致的。死者是为匕首刺中心窝而死,是……是熟人所为。”

    “熟人所为?”崔耕索性直接挑明了,道:“你们是说……这贼人可能就是这丞相府的?”

    “胡说八道!”李林甫听到这话,心中很是不悦,两目凶狠地瞪着几个仵作道:“那怎么可能?我这相府内,都是身家清白之人,绝无作奸犯科之辈。我看是你们这些仵作,找不到蛛丝马迹,就栽赃我这丞相府,减轻你们的责任。”

    这就是诛心之论了。

    若是凶手是丞相府的,那就是李林甫治家不严之过,跟长安官场上的其他人,没什么关系。

    相反地,若是外面的贼人所为,就得很多官员吃瓜落。

    所以,李林甫的怀疑不能说毫无根据。但是,话说回来,这也是有点根据罢了。

    “我们并没有推卸责任,林相你不要乱污蔑人。”刚才站出来的仵作一脸冤枉的表情。

    崔耕思索了会儿,才缓缓说道:“这么多仵作,同时说谎的可能性着实不大,要不就先从相府查起吧。”

    趁着说话的功夫,童理已经粗略的验了一遍尸,道:“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刀致命。而且是从前胸刺入,不是熟人基本不可能。要不,咱们……”

    “查!查吧!”李林甫见大家众口一词,再反驳的话反而显得是自己故意隐瞒什么,也只得妥协。

    得到李林甫的同意,童理就立刻命人将丞相府里的人带过来挨个问话,比如一天中干了什么,在哪里干的,和谁在一起,都有谁证明。

    这么一细致的盘问,李白和李腾空的事儿可瞒不了人,直把李白吓了个心惊胆战,赶紧四处灭火。

    李林甫看他上窜下跳,心中有气,道:“怎么哪都有你?你在那老实待着,莫晃来晃去的。”

    这时,童理走了过来,叹了口气,道:“基本上都查遍了,没什么有用的线索。看来,那贼人只和公子熟,和其他人并不熟。”

    “这是什么话?”李林甫听后,满脸不高兴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勾结贼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童理赶紧解释。

    崔耕却不等童理话说完,就插话道:“还就是那个意思,不必解释了。看来贼人和令公子有什么关系,突然间反目成仇了。现在贼人在哪,可不好说。要不然,我们先回去?”

    李白长松了一口气,道“对,先回去,回去好啊,我早就饿了,正好回去吃饭。哈哈!”

    李林甫本来也没想让崔耕他们继续留在这。

    不过,见李白这么高兴,却忽地改了主意,道:“回去干什么?反正你们人也问了,就再搜查一遍吧。万一贼子见守卫森严,没跑远呢。”

    “恩,也有可能。”

    崔耕一声令下,大批的官人就开始搜查起丞相府。

    李白心里有鬼,趁大家不注意的空档,偷偷往后宅溜去。

    李林甫看见了,却故作不知,然后,在后面偷偷跟上。

    眼瞅着李白到了一面墙壁那,低下头去,却惊呼出声,道:“诶,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听到李白的惊呼声,李林甫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随即也暴露了自己。

    “啊?”

    李白大惊失色,回头一看,却是李林甫,赶紧的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

    “哼,没什么,你给我让开!”

    “我……我不让开。”

    “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开?说,你在遮掩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就喜欢在这站着了。怎么?不行吗?”

    ……

    二人在这争执不休,不少人看了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崔耕等人也到了。

    现在崔耕对李白的印象,已经完全改变了。在他原本的想法里,诗仙啊,那是多了高端大气上档次。

    现在却觉得,这家伙就跟杨玄琰差不多,就是个小混混。只不过胸中有口正气在,不令人讨厌罢了。

    历史记载中,李白少年时,“使气任侠”“手刃数人”;还真没冤枉他。

    崔耕斥道:“李白,你干什么?闪开!”

    “我……这不能闪啊!”李白愁眉苦脸地道。

    “怎么不能闪了?”

    咚!

    崔耕一使眼色,杨玄琰合身朝着李白撞去。

    李白往旁边一闪,露出了个不大的洞来。透着微光,应该能容一个人爬过去。

    唉!崔耕见到此洞以及李白的遮掩,哪还猜不出来这洞的作用?深感丢人,道:“这是你挖的?真给本王丢脸!”

    李白满脸委屈之色,辩解道;“您说话可不能亏了良心,这不是您教我的吗?要丢脸,也是您自找的。”

    “啥?我……我教你的?”崔耕都感觉有些怀疑人生了。

    李白却理直气壮地道:“对,就是你教的。你说,万一……想开了,开始修道了呢?您瞅瞅……这不修好道了吗?”

    “擦!我说得是出家为道姑,不是让你们修地道约会!”听到李白的解释,崔耕简直无语问苍天了。

    李林甫多聪明啊,一看这地道,已经猜了个**不离十。、

    见崔耕和李白在那嘀嘀咕咕的,越发生气,怒道:“秘道那头是什么?你还不从实招来!”

    李白知道此事已经不能隐瞒,才略微介绍道:“其实也……也没什么,就是一个空房子,我租了下来。对了,这秘道口每次我都用干草堵起来的啊,没那么容易被人发现怎么现在,那堵洞口的干草不见了呢?”

    “干……干草?”崔耕陡然间脑中灵光一现,道:“贼人会不会是从这个洞口跑出去的?”

    “很有可能啊!”李白道:“咱们快进去看看。”

    这么多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就不能选择钻洞了。让李白带着大家,从那房子的正门进入。

    吱扭扭,门开了。

    小院不大,一览无余。
………………………………

第1452章:误打与误撞

    “孩子!孩子在这!”崔耕一眼就看见了被绑起来的张亨。

    把孩子口中的布条拿出来,张亨痛哭出声,声音洪亮。检查头脑四肢,都没什么问题,崔耕才长松了一口气。

    那贼人的尸体也找着了,就在孩子旁边。七窍流血,看来是中毒身亡。

    现象就是这么个现象,到底这算不算结案呢?贼人已经死了,到底如何往上面报告呢?

    大家伙面面相觑,渐渐地目光集中到了崔耕和李林甫的身上。

    一个是皇帝最宠爱的妹妹之子,一个是当朝宰相之子,一死一活,都跟一个贼人有关。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到了这时候,真相是什么,既非常重要,又似乎无关紧要。

    崔耕深吸了一口气,道:“本王上趟茅房,你们先聊着。”

    李林甫也一捂肚子,道“老夫好像吃坏了肚子,咱们俩同去。

    二人往外走,进了丞相府,没去厕所,而是到了月堂之内。

    将门窗关闭,掌上蜡烛,分宾主落座。

    崔耕冷笑,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李林甫,这遭了报应的下场如何?”

    李林甫当然明白崔耕这话的意思。

    很显然,是自己的儿子李崿和贼人合谋,劫持了玉真公主李持盈之子,张亨。

    后来,自己的儿子杀人灭口,贼人感觉酒里有毒,先下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只是他中了毒,再抱个孩子已经跑不远了,才发生了今日之事。

    李林甫双目微闭,道:“嗨!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不知越王如何能放我一马?”

    “好说,好说。”崔耕道:“本王几个月后,回泉州避寒。请李相促成此事。”

    “那怎么可能?”李林甫连连摇头,道:“您在陛下心中什么地位,自己不知道吗?陛下不可能放人的。”

    崔耕面色微沉,站起身来,道:“那咱们是没得谈了?告辞!”

    “且慢!”见崔耕一言不合就要离开,李林甫赶紧阻拦。

    “这就对了。”崔耕重新落座,道:“你好好想想,劫持皇帝最宠爱的妹妹的孩子,这是什么罪名?这是什么用心?你儿子无官无地,这事儿对他能有什么好处?他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行了,行了,您别说了,我认输,我认输还不成吗?”李林甫双手高举。

    崔耕这才继续道:“这还差不多。那我离开长安的事儿……”

    “嗨,其实您就是当局者谜。”李林甫苦笑道:“不用我帮忙,您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离开。”

    崔耕大喜,催促道:“诶,这可真是术业有专攻啊。你小子真能办坏事,到底怎么办?快说,快说。”

    李林甫也不打哑谜,直接解释道:“其实李隆基已经拿您完全没办法了,把您放在长安城里,就等同接了个烫手山芋。”

    “此言怎讲?”

    “您想啊,您固然实力庞大,但想您死的人也大有人在吧?比如扶桑人,比如突厥人,乃至大食、吐蕃人……就是契丹人,室韦人、新罗人刺杀您,我都不觉得奇怪。比如,我是说比如,有朝一日,您被扶桑人刺死在长安城。岭南道的人能信李隆基的话吗?不信的话,他……他不就冤死了吗?只要李隆基想明白这一点,必然早就把您送走了。”

    “有道理啊!”崔耕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我只要安排一场刺杀就行了?”

    “刺杀的伤口不好作假,我建议您改为绑架,消失个十天半个月的,吓死他!然后,您再露面,说是自己跑回来的。李隆基肯定敲锣打鼓的把您送走。”

    “好主意!就这么办了。呃……”崔耕忽然心中一动,道:“不妥,我动用自己的势力,难免被李隆基察觉,太不安全。一事不烦二主,这事儿也请您帮忙吧。”

    “呃……也成,一百日后,您到崇仁坊会语楼喝酒。我派人动手。”

    崔耕站起身来,道;“若是你耍什么花样的话……”

    “您杀我的全家!”

    “成交!”

    ……

    ……

    李林甫和崔耕做好了交易,以后的事情就简单。

    二人回来就宣称,这个案子的真相是:贼人劫持了公主的儿子,误打误撞,进了宰相府,结果被宰相的儿子李崿发现了。

    他们大打出手,李崿勇斗歹徒,不幸遇难。

    贼子也深受重伤,没跑多远,就毙命于此。至于什么中毒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

    官员们听了都觉得合情合理,上报李隆基,就此结案。

    崔耕把自己和李林甫的约定说清楚,大家都非常高兴,只待那个日子的到来。

    这一日,崇仁坊,会语楼。

    崔耕带着杨玄琰和宋根海,在此喝酒,东张西望,等着李林甫的人来,把自己“掳走”。

    “诶,您看那人像不像?”杨玄琰指着一个手脚有些蠢笨的伙计道。

    “诶,真像!还有这个舞姬,虽然长得不错,舞得也漂亮,但是没点风尘气,一看就是假的。”

    “对了,那桌客人也有问题。穿绸裹缎的,却一手老茧,不像是吃过见过的。”

    ……

    这伙子人的破绽太明显了,崔耕等人看得大摇其头。

    杨玄琰甚至咒骂道:“奶奶的,什么玩意儿啊?就因为是传统好了的,就这么敷衍?被李隆基的秘谍发现了怎么办?这李林甫也太不靠谱了吧。”

    崔耕此时也显得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事已至此,咱们能怎么办?凑合着配合呗。”

    过了一会儿,那个冒充的伙计上前,微微一躬身,道:“如果小的没猜错的话,您就是越王崔耕吧?”

    “不错,正是本王。你找本王什么事儿?”

    “越王崔耕人称崔青天,泽被苍生,小的甚是崇敬,想请您喝一杯。”

    越装越不像了,你要是个伙计,心里能没数?能主动敬王爷的酒?这样的伙计,早就被掌柜的打死了吧?

    崔耕一边暗暗腹诽,一边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好在探子不专业,这**倒是专业的,崔耕喝完了就晕了过去。

    那伙计见崔耕晕了过去,连忙对着旁边几人道:“看上王爷不胜酒力啊,小的这就扶着王爷去休息。”

    “去吧,去吧。”

    杨玄琰和宋根海并没有阻止那伙计,而是继续喝酒,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喝得差不多了,才招了另外一个伙计来问:“你们那个伙计,把我们王爷扶到哪个房间去睡了?”

    “什么王爷啊?我不知道啊?”那个伙计一脸茫然的回答道。

    杨玄琰到了现在,已经懒得再做戏了。

    他惊慌的大叫道:“不好了!越王千岁,被贼人掳走了!越王千岁,被贼人掳走了!”

    “什么?越王失踪了?”那伙计变色骤变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儿,我敢撒谎吗?真是的!”

    “不是……”

    那伙计一扯杨玄琰的袖子,道:“我是李林甫大人派来的,越王千岁,真的丢了?”

    “废话,不是你们的人动的手?”

    “不是啊,我们的人还没来全呢,动个屁手啊?”

    “啊?”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惊慌之色。

    杨玄琰暗暗寻思,完了!阴差阳错,越王千岁,真的被人掳走了!他要是身遭不测,这天下……岂不要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

    ……

    当夜晚间,长安城,安礼坊,**巷,一处民居中。

    崔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昏黄的灯光下,整好看到,敬自己酒的伙计、没有风尘气的舞女、穿绸裹缎的农人,全都在场。

    崔耕打了个哈欠,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着什么急啊!”那伙计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牛耳尖刀,冷笑道:“越王,你恶贯满盈来了,我这就送你……上路!”

    “等等!”

    崔耕现在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了,自己不是落入了李林甫的手中。要不然,这些人绝对不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换言之,人家是真的要自己的命!

    他高声道:“壮士且慢,就算崔某人真的恶贯满盈,临死之前,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你们究竟是为啥要杀我呢?”
………………………………

第1453章:害民括田法

    那伙计冷哼了一声,满脸仇恨的望着崔耕,怒声道:“你到底干了什么,心里就没点数?多少百姓,被你逼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不等崔耕回答,那个穿绸裹缎的老农连忙接话道:“谁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当贼啊,这不是被你逼得没办法吗?”

    “就是,就是。”那没有风尘气的舞姬,也一脸仇恨的望着崔耕道:“若不是你把我们家的地收走了,我能如此作践自己,做这等营生吗?”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崔耕说得十恶不赦,似乎不马上杀了,都对不起天下苍生似的。

    恍惚间,崔耕都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人格,一直在利用自己的权势做坏事?

    但仔细一想,这不纯属扯淡吗?

    但这些人在抓自己的时候问清楚了“越王崔耕”再动的手,又杜绝了认错人的可能。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努力从眼前这些杂乱的罪证中,整理出有用的东西来,道:“你们说的我这些罪过,是不是都跟土地有关?”

    “废话,你不收我们贫苦百姓的地,能有这事儿?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当官的怎么那么坏呢?怎么就不能让我们农人,吃两碗安安稳稳的饭啊!”那个穿绸裹缎的老农带着有些绝望的语气,伤心的说道。

    “我……”崔耕听后很是郁闷,也不再寻问其他,而是直接道明道:“咱们直说了吧,你们是不是因为“括田法”和“括户法”?”

    “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对,就是那什么括户、括田!这不都是你下的政令吗?”

    “当然不是我下的!那他娘的是宇文融干的!”崔耕气急败坏地解释道。

    崔耕当然知道,所谓的括户、括田是什么玩意儿。

    大唐的赋税,总的来说不重。但是,到了地方官吏手里,就会发生某种奇妙的变化,令百姓苦不堪言,却又无处申冤。

    实在不行了,就只能逃离本地,成为流民——流离失所之人,或者逃户——在某地生活不下去了去其他地方生存。

    这就给朝廷税收,带来了很大的问题,他在某地的户籍上,却找不到他的人,无法征税。在能征税的地方,却不在户籍,也无法征收。

    所以,要行“括民法”,让那些逃出来的农民,回户籍所在地去。并且,如果你是流民,官府还会免费拨给你土地。

    听起来,非常有道理。

    至于括田,那就更有道理了。

    某些大地主开了荒去不交税,某些逃户因为不在户籍上,他们的田也不交税,。

    长此以往,国家的税源岂不渐渐枯竭?

    所以,要“括田”,把这些地该剿税的缴税,该归功的归公。

    宇文融就是“括田”和“括户”的行家,他主政之地,都会税收大增加。

    另外,那些,没有土地,被他赐予土地的人,更是对他歌功颂德。

    因为这些政绩,宇文融屡屡升迁。

    在宇文融为相时,他更是把这项政策推广到全国,使国库收入增加了一成!

    但是,且慢,这天下就宇文融一个人聪明?他能想出来的政策,姚崇宋璟等史上明相,就都想不出来?那怎么可能?

    事实上,宇文融能力不错,让若为一州刺史,亲自监督括户、括田之事,就能大功告成。

    但是,推广到全国,经过那么多无耻官吏的花样圣手,就会成为害民之举。

    很显然,崔耕眼前这些人都是受害者,他可不会为宇文融背这个黑锅。

    孰料,那伙计模样的人,见崔耕推卸责任,却怒道:“怎么不是你干的?这上面还写着你的名字呢。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

    “啊?我的名字?”

    崔耕接过来一看,鼻子好悬没气歪了,但见果然,一份文告上,写着括户令和括田令,盖的大印,却是大唐尚书左仆射、中书门下平章事、越王崔耕!

    崔耕弱弱地再次解释道:“但这事儿确实不是我干的啊!是不是……是不是搞错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再看看这个。”

    啪!

    又是一摞各地的“括田”“括民”公告下来,落款都是他越王崔耕!

    崔耕大概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恐怕是“括田”“括民”面临的反对太强烈,朝廷没办法,非常鸡贼的用自己的名义推行,实际却是宇文融在主持,而自己却困居长安,毫不知情!

    这些受害之人忍无可忍,终于有人入长安,要取自己的性命!

    当然了,明白归明白,到底如何解决,崔耕却没啥好办法。仔细想想,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即便到了后世,自己恐怕也难以翻案!

    擦!

    这可咋办?

    崔耕赶紧满脸赔笑,道:“几位,几位,咱们相逢便是有缘,能否告诉我,你们的名号?”

    “将死之人,想知道的还挺多的啊!我叫江韦!”那伙计虽然嘴里嫌弃,但还是把名字告诉了崔耕。

    “张顺仁,张顺礼,张顺义,张顺智。”这是那四个老农。

    至于那个美姬,则叫陶三妹。

    崔耕冲着大家报了报拳,道:“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啥,你们都不会相信。这样吧,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儿上,咱们能不能做个实际验证,是不是我推行的括田令?”

    “怎么验证?”陶三妹有些意动。

    崔耕见自己的说法有点效果,于是继续诱导道:“你们,莫杀我,就这么关起来,看各地的括田令,有没有变化。无论变化是好是坏,都证明此事和我有关,你们杀我,我毫无怨言。但要是没有什么变化,那就证明和我无关。”

    张顺仁摇头,道:“不行,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张顺礼冷哼一声,道:“姓崔的,你是想拖延时间吧?我们偏不让你如愿。”

    陶三妹有些歉意地看了崔耕一眼,道:“对不起,我们的钱不够,明日必须离开长安,带着你多有不便。下辈子……下辈子希望你做个好人吧。”

    我这辈子就是好人好不好?

    崔耕简直无语问苍天。

    这时候,那江韦已经非常不耐烦了,恶狠狠地道:“都特么的说够了吧?说够了请你……上路!”

    言毕,挥刀就刺!

    噗通!

    在这个关键时刻,大门被人狠狠地踹开,紧着着无数甲士冲来进来!

    崔耕一边长松了一口气,一边喊道:“莫杀人!莫杀人!这些人罪不至死哩!”

    ……

    ……

    崔耕终于奇迹般的生还下来,李隆基非常高兴,在皇宫两仪亭赐宴,众位宰相,以及几十位大臣在坐。

    崔耕见宇文融赫然在列,怒从心头起,高声怒喝道“姓宇文的,你还敢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替你死了!

    宇文融自知理亏,嬉皮笑脸地道:“崔相您名头好使,在下就借了您的名头一用。没想到竟出了这等事情,真是对不住了哈!”

    “你……”

    宇文融毕竟是大唐宰相,崔耕知道自己拿他没什么好办法,只得看向了李隆基,道:“陛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究竟管不管?大唐朝廷行事,理应堂堂正正,怎能藏头露尾?”

    “说得好!”姚崇也建议道:“陛下乃真龙天子,行此诡谋欺民,实是落了下乘啊!”

    李隆基当然明白,姚崇和崔耕所言乃是正理。但问题是,你总是坚持正理,有饭吃吗?

    没有崔耕的名头压着,括田令能取得这么好的效果?大唐连年征战,民间逃户甚多,那国库都快空了。就算明知括田令可能害民,也得饮鸩止渴!

    再者,败坏自己敌人的名誉,自己得利,真是想想就让人欲罢不能啊!

    当然了,再欲罢不能,李隆基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了。如今崔耕差点被杀,不给个交代,绝对不成。

    李隆基想了一下,道:“宇文融推行括田法,弊病甚多,有负圣托,从今日起,贬为田州刺史。另外,将这道圣旨明发天下,为崔爱卿洗脱冤枉。”

    这是事先通过气儿的。

    宇文融恭恭敬敬地道:“微臣遵旨!”

    崔耕也非常敷衍地道:“谢陛下!”

    就算圣旨明发,也不会说,朝廷是故意用崔耕的名头行事的。那也太自打自脸了。所以,这道圣旨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好的效果,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李隆基又道:“崔爱卿受惊吓过重,身染重疾,朕准你辞去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职司,安心养病。”

    “谢陛下。”

    不再担任中书门下平章事,就意味着崔耕不再是大唐宰相,换言之,他不必再待在长安城了,爱去哪去哪。

    看来李隆基已经考虑清楚了,把崔耕拘束在长安,对自己未必是一件好事。这次几个乡民就差点得手,下次来了专业的刺客可怎么办?岭南道管自己要人,自己上哪说理去?

    然而,交代完这件事,李隆基似乎还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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