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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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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旻陡然深厉的眼神和带有莫名意味的冷笑使得传铃连谎都圆不出来。
小姐不知收拾好了没有,这下根本挡不住了。
皇上不是没有过难看的脸色,只是今日,太过不同寻常。皇上是在猜测小姐什么?还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总之,这样阴悚悚地来,绝对不是好兆头。
“皇上!”传铃已经阻拦不及。
趁她愣神之际,完颜旻已然大跨步进了净室。那女人不是擅长说谎,但若是被他亲眼逮到净室里空无一人呢。
门是被粗暴踹开的,里面本来就是虚掩着,并没有锁紧。室内烟雾缭绕。白蒙蒙的水汽一时之间模糊了完颜旻视线。
传铃没有说谎。南月确实在沐浴更衣。
即使整副身子泡在浴缸里,也还是安定不了从皇陵回来一路遭遇的心有余悸。
水映橙从白绫上被救下时绝望的眼神,大哥抱着那尸体时的心如死灰,都深深映刻在南月脑子里,心里,久久地无法消散。
还有回来的路上……
御风身后跟着的那批人,竟然招招欲置她于死地。那队人她从来没有见过,一定不是相府的人。可是那些人来之前马车旁一闪而过的影子绝对是御风。那身影,那气息,即使隐藏完好,她还是再熟悉不过。
如果那群人和御风是一道,那不就是,完颜旻想要她的性命!神不知鬼不觉。
为什么,完颜旻纵使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份也还不至于要她性命。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南月开始感到恐惧。她脑中开始不住地回想起归宁那日南清云因情绪起伏而吐露的“大逆不道”的言语。
他们都是拿着别人的人生作阶梯和工具,这样的完颜旻,与南傲天又有何区别。
南月心烦意乱地想着短短几日来发生的事,每一件都头绪纷乱,纠葛难解。用手胡乱撩拨着浮满一层草药花瓣的洗澡水,目光中突然闯入一道阴沉黑影。
门口那人是谁!
传铃呢?
心神紧张起来,下意识抓起一旁衣物,掩住浮露在水面上的大片风光。
完颜旻的眼睛这会儿已经适应屋子里雾气蒸腾,清楚地看到了眼前景致。甚至与浴桶上方那对略微慌乱的眸子对视。
头发湿漉漉一侧搭在胸前,乌丝映衬着大片莹白,圆润肩头一滴水珠破裂,在紧致肌肤上流淌成透明水渍。因惊吓而微微吃惊的眸子隔着一层水雾,睫毛卷翘,显得越发空灵。
她真的在……
完颜旻满腔的怒意和质问化为一片带着奇异感觉的尴尬。
站在门口进退不是。
传铃追到的净室门口,不敢进去,焦急地站在门外直跺脚。
倒是南月最先冷静下来。确认了对面那双眸子的主人后双手急忙护在身前,下意识往水里陷得深一些。
抖声对完颜旻不大不小地叫道:“你先把门关上。”
椒房殿不比盛轩宫。无论如何,先把门关上都是最安全的。
完颜旻听话地照做。
虽表露得不甚明显,脸上还是有些窘态。脸对着门,不知道该做什么。
“站住别动。”南月羞愤地叫道。
瞬间胡乱擦拭完穿好了衣服。
头发还滴滴答答沥着水。(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七章 生隙
“皇上来找我何事?”南月轻呼一口气,闭着眼睛,背对着完颜旻,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烧一样滚烫。
这人怎么可以,就这样闯进来。一时脑子里只有羞愤,竟忘了昨夜发生多番枝节。南月甚至没有想到,完颜旻是来问罪的。
完颜旻闻声,知道她当是穿好衣服,扭转过头来。
当头就是一句:“皇后可知道自己做的事惹来多大的麻烦?”
没有一点声调或者语气上的上扬。但是越平静,越让人感到压抑着的森寒和通身散发的冷意。
南月怒意顿生,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闯进来连个歉都不道居然劈头盖脸就是这样一句。
也顾不上是不是自己理亏在先,带气地甩出一句:“不知皇上所问何事?”
但紧接着担忧起来。
即便完颜旻知道自己偷梁换柱掉包橙妃尸体的事,她抵赖不认他又能将她如何,完颜旻还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可是皇上,皇上是要讲理的。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不安的,这样想着,大大方方直视着完颜旻,看他能问出什么来。
“你明知道水无青在狱,水映橙还是带罪之身,就这样自作主张把她下葬皇家陵墓。将朕置于何地。”
南月头头是道地反驳道:“我自然是测算好了橙妃不会有罪名。水映橙自缢而亡,皇上要安抚水无青,自然是风光安葬。难道人都到了黄泉下还有再定罪的道理。若是等到皇上发话再入灵柩,这样的天气,尸身早已腐烂了。我不过是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再说了,我所做的,和皇上原本的打算,当无二异。”
完颜旻听到她理所当然的分析气不打一处来。
“你以为你很了解朕。”
南月听到这话心里一凉。
她了解他吗?恐怕从来没有过。想起昨夜那帮人手很有可能就是完颜旻的人,南月一阵胆寒。
开口幽幽地答:“我从来不曾了解皇上。你的心意,你的打算,包括你为了大局提前选好的牺牲品,我一概不知。”
牺牲品?这话直听得刺耳。
而且南月说这番话的语气是这样的冷静,冷静又带着些许凄凉的讽刺,让完颜旻莫名地产生怒意。在她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天下江山,可以不择手段?
南月心里有气。大哥骑着马到达隘口的时候,脸上那种无望的神情,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而这一切悲剧的根源不过是因为一场以阴谋为目的的乱点鸳鸯。
心里倔强上来,索性把心里话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皇上昨夜令御风带人摆出如此阵势,不是应该把一切都握在指掌了吗?又何须来问我。”
“你什么意思?”
完颜旻被她这话冲得又惊又怒。“如此阵势”是指什么,他明明只让御风一人去探明情况。
南月转过身来直视着完颜旻,眸子里流露的那种淡淡的清寒让完颜旻有些讶异不安。
却听南月开口道:“你想要我亲口承认的话,我告诉你,没错,我是调换了橙妃的尸体。是我支持大哥逃婚。橙子已经死了,如果大哥继续被蒙在鼓里与杜宛若成婚,事后他一定会悔死的。我宁可他不忠不孝,也不要他背着对橙子的爱和惭愧在折磨自己中度过残生。橙子生前不能和大哥相守,至少也要死后团聚一番。橙子归身于何处,当由大哥替她去选。”
完颜旻被她一席话镇住。
南府与杜府两家联姻,果真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吗?
他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难道是因为,他从来也没有真真切切爱过一个人的缘故吗?
南月一步步走向完颜旻,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失望与质疑。
“完颜旻。我知道你是皇帝,你有你的不得已。可是如果一直,你一直这样拿一个筹码去交换另一个,你的江山一直是拿子民的切身利益和幸福换来的话,这样的江山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南月眸子里略带凄荒的真诚,完颜旻骤然变色,眸子里多得是数不清的意味。
“生为王室子弟,本来就不同于寻常百姓家,南清云身为相府公子,对大局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既然生就站在比一般人高的位置上,就必须随时承担普通人所无需承受的身不由己。”
话是这样说,目光却不敢看南月。
“所以,为了天下,为了大局,你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作为代价付出是吗?所以昨日为了阻止我,也不惜取我性命对吗?”南月冷冷地问。
质疑的声音让完颜旻感到害怕。
“你说什么?”
什么叫做取她性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月微微疑惑起来,问道:“昨晚追杀我的人马,不是你的人?”
“什么人,朕只是让御风只身前往去探明皇后去向。”完颜旻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
南月听明白,忽然轻松许多。不是他就好,只要不是他,是什么人都可以。
低了头喃喃道:“对不起,那些人跟在御风后面,我以为是你……”
“没有什么可对不起。如果你昨日做的事再严重些,朕也同样不会手下留情。你以为朕,不会杀你,不敢杀你?”
完颜旻冷冽无情的眼神扫过来,南月的心被投进冰窖里。
她何时敢作这样的奢望。
哀凉的目光紧盯着完颜旻,一字一字地缓缓出来一句话:“臣妾不敢苟求皇上对我,会有任何异于旁人的宽大仁慈。”
说着眸子里的光彻底黯淡下去,“大哥说得不错,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的棋子。”
那双眼睛里的失望和凉意让完颜旻心惊。
但皇帝的尊严还是迫使完颜旻把话说绝:“皇后有这种自知之明就好。”
完颜旻撂下一句如同被冻僵的话语,拂袖而去。
南月呆滞而又骄傲地望着完颜旻离去的背影,眼睛里绝望与疑惑交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柔情善良起来是他,冷酷绝情起来还是他。(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八章 风云
完颜旻负气出了椒房殿。未曾注意到身后一宫女急急忙忙出了殿门,鬼鬼祟祟不知往何处跑去,正是橙妃入殓那日菊儿帮着倒药渣的那位。
完颜旻一路到了盛轩宫,发现宫门口伏身跪着一身宫装。走近了看,原来是花影宫的宁馨儿。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完颜旻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盛轩宫是素日不允许任何人来的地方,即便这女人欲某恩宠,也不至于胆大愚蠢到触犯他的禁忌。
宁馨儿虽然入宫有几年,但从来没与完颜旻对面说过话。最多的交集也不过是那日宫宴上对完颜旻高高在上的仰视。而即使是那样短暂的片刻,他怀里还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宫宴上完颜旻落在南月身上关切的眼神几乎令她发狂。
这下忽然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竟微微愣了神,半张着口不知道说什么。
她本来一身浓重的脂粉气已经引来完颜旻反感,现在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越发让完颜旻认定这女人是故意来这里吸引自己的注意。
“盛轩宫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吗?无事便滚。”
完颜旻目光未曾往宁馨儿身上落下一眼,欲直接跨步入宫门。
宁馨儿心下酸楚恼怒并跻。同样是后宫的女人,为什么南月可以****伴他左右,自己却连靠近一步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皇后娘娘,很快也要没有这种资格了吧。
菊儿机灵地扯了扯宁馨儿衣袖,小声焦急地叫了声:“娘娘。”
“皇上请留步。”宁馨儿回过神来,忙不迭叫道:“臣妾有要事禀报,事关橙妃妹妹暴毙一事。”
声音尖利急切,心下忐忑着,不知完颜旻是否能回头。
果然,完颜旻脸色大变,顿住脚步,面色沉沉地转过身来。
目光微微下落:“你知道什么。”
宁馨儿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低头叩首道:“妾身素日承蒙橙妃妹妹恩惠,听闻妹妹好端端要自缢,便去橙练宫探望。不想到时已经晚了一步。妹妹已经撒手人寰。”说着拿帕子拭泪。
完颜旻只当没看见这假惺惺套路,继续听她下面的言语。
“妾身只当妹妹是思念狱中父亲心切,才去寻死。当日臣妾到的时候,碰巧皇后娘娘也在,橙妃妹妹尸身正入殓。臣妾见其面相惨状,受了些惊吓,离开时心神不定踢翻了地上的药囊,里面的药渣撒了出来。臣妾当时恐惧,没有多留意,事后回了花影宫才想起那药渣颇有不妥……”
“有何不妥?”完颜旻沉沉地问。
“橙妃妹妹原本无甚大病,不过是忧思心切,按理说服食些清淡养心的药材就可以了。可是臣妾回宫才仿佛记得,那撒出来的药渣里好像有大量的乌头。”
“乌头是宫中禁物,你又是如何识得?”完颜旻犀利地凛声道。
宁馨儿战战兢兢,定了定神道:“臣妾开始也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那药材形状模样好生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但那东西实在特殊,臣妾左思右想,觉得不大对劲,只得命菊儿从椒房殿倒掉的药渣里拣了些回来。请了太医去看,这才确定是乌头。”
完颜旻心头猛地一震,宫中用毒是他心头难解的大忌。
“自前朝事后,母后已明令禁止后宫妃嫔私自藏有毒物。怎么还会有乌头。”
“你方才说你见这些东西眼熟,你可还记得是在哪里见的?”
宁馨儿小心翼翼地答:“臣妾……臣妾不敢说。”
“到底在何处见的。”完颜旻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这,臣妾曾见过皇后娘娘宫中有此物品。而且……而且听闻,椒房殿后院种了大面积的草药和奇异植物。”
完颜旻眼里泛出深邃。宁馨儿细细观察着其神情变化。
“那些药渣可还在?”
“在,臣妾命人好生保管着呢。”
完颜旻深深瞥了她一眼。
“这件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没,没有,事关重大,臣妾只能先来禀告皇上。”
“你先回宫去,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朕自有定夺。还有,吩咐已经知道情况的下人,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不许长舌。”
“是。”宁馨儿娇媚地答着,心头暗暗窃喜。
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至于是谁先放出的风声,无可查证,无人知晓。
唯一可以确认的事情是,很快整座皇宫都知道橙妃的死有蹊跷。
宫女太监们议论开来。
“听说橙妃娘娘死的时候,只有皇后娘娘在身边。”
“不是皇后娘娘把橙妃娘娘救下来的么。”
“说是这么说,可椒房殿的丫头亲眼所见,皇后娘娘在内室照料了一会儿,好容易醒过来的橙妃娘娘又彻底睡过去了。”
“听说皇后娘娘也是用毒的高手呢。”
“那可不,娘娘懂医,椒房殿种了一院子奇奇怪怪的东西。听说里面就有乌头。”
“可是,皇后娘娘比橙妃娘娘更得皇上恩宠。何况水大人入狱,橙妃已经到这份儿上了,皇后娘娘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懂什么,那是之前……现在皇上癫痴症好了,还能美丑不分。皇后娘娘脸上的疤,让咱们这些奴才看着都慎得慌,哪儿比得上橙妃娘娘水灵。娘娘想要坐稳中宫,无论如何不得早作打算?”
一时间各种传言满天飞,很快消息从后宫到了前朝。
水无青抓住把柄欲替爱女讨还公道。甚至明言要求开棺验尸,检验水映橙尸身内是否有毒素。
橙妃死因未明,皇后难撇关系。
南月被完颜旻下令软禁在椒房殿。御风亲自带人看守。
“让开,我要去见完颜旻。”
“皇上有令,娘娘不得出户半步。”御风亮出剑。
南月生平最受不得的是别人将她没做过的事扣到自己头上。
“小姐。”传铃慌忙把南月往里拉,“这事情来得不同寻常,怕是有心人造弄的。小姐现在出去,岂不是往风口浪尖上闯。即使见着了皇上,怕也是越抹越黑。”
“我要跟他解释清楚,我怎么可能会加害橙子?”
“皇上正在气头上,而且现在事情已经传到了前朝,水大人甚至要求开棺验尸。”
“什么?”
南月惊愕地看着传铃。
开棺验尸。
棺材里的人哪里是水映橙。
南月沉沉地跌倒在椅子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来祸不单行。本来还想探知大哥去处,这下恐怕自身都难保了。(未完待续。)
………………………………
第九十九章 困局
南月被困在椒房殿,对殿外的事一无所知。御风死守在殿门,高墙环绕,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真正穷极无路,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人反而冷静清明起来。南月安静地坐在榻上,开始思考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
从完颜旻的反应来看,是自己错怪他了。夜里拦车截道的人与完颜旻没有关系,那群人只是恰好在时点上和御风相撞,这才使她产生误会。
可是,那帮人,会是谁呢?
想要置她南月于死地,而又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的人。应当是那帮人的幕后主使。
完颜旻已经排除嫌疑,当晚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的行踪,难道是全福?!
可是不对,自己在全福一行人到达隘口之前就已经上车调转方向回宫了。他们当中应该没人看见她。何况他们只是受南傲天之命追回大哥,又怎么会把注意力放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当晚她送橙子尸体离宫,整座皇宫都是知道的。但她明明是将棺木送入了皇陵,障眼法已经使得十分周全了。即便是有些人有心,也未必就能轻易看出来。
那帮人的武功造诣是很高的,但人数很少,显然也是顾忌着身份,怕被暴露。如此看来,幕后的主使当是存在于周围的人,极可能还是熟人。
后宫?不会,各宫的人力虽然不大一样,但内廷侍卫军常用的招数大体还是一致的。而那几人的武功套路,从交手的情况来看,不似来自宫中。
宫外么?可是她在宫外何时结下过这么强势的仇人。
找自己寻仇也便罢了。可是万一,自己那晚所有的动作都落到了这个神秘仇人的手里。那岂不是,连橙练宫的事也要……
事情何时变得这般棘手。而且除了这件事之外,仿佛还有人想借橙妃之死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皇后以争宠妒忌为由,借探望之机往药中投毒,害死橙妃。这罪名真是选得天时地利人和,叫人哑口无言。而且还能把毒物送到橙练宫去,好缜密的心思。
橙子被软禁时,她是常常去橙练宫不错,可那一切还不是为了大哥。怎么看到了有些人眼里,竟平白生谣言。
“小姐。小姐吃点东西吧,你都想了半天了。我想法子叫御膳房送了些吃食过来。”传铃心疼地看着南月。
小姐已经半天纹丝不动了。
皇后虽然软禁宫中,但事情未定。御膳房也不敢怠慢,还是听命将吃食送来。
“我不吃。这道殿门外,宫里宫外,不知有多少人想寻了我的命去。再吃就成饱死鬼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到底什么人在污蔑小姐?”
“现在还不知道,我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而且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皇陵的事。他们要开棺验尸,一旦开棺我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死去的橙妃尸体躺在棺木里,而真正的尸体早已被带出城去。
这事要是捅出来,自己就不仅仅是妒妇的罪名了。
开棺验尸的事,绝对不能发生。
南月无暇顾及自己旁日最爱的吃食,眼睛四下乱瞟,才发现御风此时不在宫门外。
急忙站起身来仔细往门外瞅了瞅。
确实不在。
南月想了想,正色看了传铃一眼,看得传铃心惊。
但来不及分辨南月眼里的意味,已经被大力拉到内室去。
南月翻箱倒柜,终于找到自己素日常穿的一件衣服,往传铃身上比划了几下,下定了决定,忙道:“把你身上衣服脱下来,换成这件。快!”
“小姐你要……”
传铃怕自己叫出声来,下意识捂了嘴巴。
“你就躺在被子里装病,只要在我回来前不被御风发现皇后娘娘是你假扮的,怎样都行。”
说着动手利索地解开传铃外衫,给自己套上。
“可是小姐,万一被发现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在御风回来之前出宫去。明日一早他们就要验尸。”
南月边说边急急忙忙系上一条面纱,携了短剑,轻巧地从后窗跃出。
“小姐……”传铃站在地板上急急地叫,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南月的外衫,不知如何是好。
御风那么精明的人物,如何瞒得过他的眼睛。传铃紧闭着房门在内室里兜兜转转,坐立不安。
好在御风没有那么快就回来。
御统领今日,有许多事。
盛轩宫。
完颜旻黑眸黑发一袭黑衣立于窗前,眼睛里流转过层层云霭,细密睫毛下掩敛着波澜不惊的静默,而静默里悄然酝酿和翻滚着浓浓深邃,无边无垠,直通向帝王莫与人言的内心。在那里,存有一个人真正真实的一方天地。
拇指扣搭在墨玉脂环上,颀长身姿已经于窗前驻立许久。完美而沉默得如同一幅绢画。
背后终于来了人。
御风气息有些微弱的律动,这趟差事办得紧急。
“那群人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窗前人不转身,沉稳地问。
声音如流瓷墨玉,同时拥有和瓷玉一样的冷清。
“昨晚是属下疏忽。那群人是南府的人,由管家带出来。属下原以为他们是南傲天派出去追回南家公子的人。万万没想到那群人中后来有一小波折返,是去对付皇后娘娘。”
“你是说,南府的人要置皇后于死地,而且那群人是由南傲天派出。”完颜旻声音隐隐拔高了一度,蓦然转过身来,眼里闪过寒风一样的冷烁。
御风扶剑跪于地,慎重答:“一点不错。”
“好,很好。”完颜旻指尖一寸寸在墨玉指环上滑动,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继而对御风道:“皇后现在如何?”
“起初一直吵着要来见皇上把事情说明白。后来许是累了,过午便歇下。”
“她素日精神抖擞,也会累……”话不经意地出声,只是声音极其浅淡地带过一句。
又冷了脸重声命令道:“先去吧。等到今晚的事情结束了,再去查。去查清楚南府的管家是什么来头,素日里在南傲天面前待遇如何。”
“是。”
一道淡影回旋,御风人已不见。
完颜旻点亮灯烛,在御案上铺开一卷厚重书帛。
明日就要开棺验尸。
明日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明日总有明日的波澜,但今日的光阴始终还在,还在,就要紧握在手里。
学习,是没有止境的。
光阴太短。
由其是对生命里时间本就不多的人来讲。(未完待续。)
………………………………
第一百章 迷雾
轻功着实是极好的东西。
南月从椒房殿溜出来以后,逐云点雾上了高处,一路辨着方向,来到皇陵。
风在白日是极热的,夜里倒有些凉爽。行走在墓地里,枯草败叶在脚底下哀咽出声,周围显得有些空寂。
远处有鬼火飘摇,南月没觉得害怕。火苗跳跃的样子,有种生机活现的动感。
很漂亮,不可怕。
鬼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素来是人。
墓林里清爽的气息比高墙阻隔的闭塞宫庭好闻许多,南月身体里和心上都浮现一种清晰感。自己进宫时是春日,而今已然夏季了。
不过,都夏季了。
自己要做的事,还都没有做。
玲珑塔已经去过了,里面没有与凤凰泪有关的线索。而今留在宫里的理由,只剩下和完颜旻的一纸交易。
她医好他,帮他坐稳天下;他交她武功,助她找到身世。
完颜旻已经答应交她武功了,可是完颜旻的病,她能医好吗?
罢了,眼前时做眼前事,未来的问题,交由时间处理。
收整思绪,迅速挪移到橙妃墓地旁。墓碑上面的铭文是还她亲自命人写的。
“橙子,不是我有意咒你。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但愿我那样做,是对的。”南月轻抚墓碑笑了笑,口中喃喃。
目光顺着竖行的字渐渐落到墓碑基座,笑容冷却下来。
继而眼神也冷清肃静。
墓碑旁靠近墓穴的土松松散散,上面刻意洒了一把干落叶。然而动手脚的人很显然是时间不够或者太过紧张,善后工作做的太粗糙。反而形成了欲盖弥彰的尴尬。
再往墓上看去。
灵柩正上方的土倒是敛覆得极好,不仔细看着实看不出丝毫被人动过的痕迹。
看来真的有人要借这具尸体大做文章。到底是什么人,手段如此隐秘,却又如此阴毒。如果水映橙素日喝的中药里真的像传闻所说的混有乌头。那这事是蓄谋已久了。即使橙子不自杀,怕是早晚也要死于非命。
她倒是要看看,一具死尸上还能做什么手脚。
正欲下手动棺材上的土,听得背后不远处有窸蔌音,忙背转身,隐到了一座宽大墓碑后面。
那声音渐近。
一团黑影迅疾地移动过来,快到只能看见一排重影,而不辨人形。
南月心疑,看来远不止一家惦记着这具尸体。
待那黑影在水映橙墓旁坐定,南月瞳孔放大,拿袖子掩住了口,收回脑袋来,确保自己身体隐藏的完好。一只手按住心口,定了定神。
是御风,怎么会是御风。
御风来动这棺材做什么。难道是完颜旻授意……可是完颜旻又要做什么。
南月再次把头小心翼翼地探出去,目光绕过墓碑边缘坚硬的石棱,努力将视线定格在御风手上。
距离不算近,草木和周围的墓碑影子斑驳婆娑,御风本身行事又遮掩得极好,实在看不清手上的动作。
但是厚重一声闷响,伴随着哑暗的吱呀声透过阴凉的夜风传来。南月可以断定,灵柩上面那层薄土被启,棺材被打开了。
御风遮挡住一切的身影仍未离开。
有类似纸张摩挲的声音,却又不似平常纸张清脆。
长空一声雁叫。
御风停住,身体僵紧。
他的耳力是极好的。
南月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于墓碑背面,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要过来,千万别发现她。
那只孤雁飞过,墓地恢复寂静。
御风继续手中动作。
棺盖被闷声合上,有土入坑的声音。
很快御风一个飞身旋起,平静的墓地里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南月确定御风已经走了,身子才慢慢离开墓碑壁,探头从碑后面转了出来。
扒开的土被平平整整填实,护卫统领抹去痕迹的功夫显然要比之前那人高许多。
按照南月原本的想法,是想要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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