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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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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见到吕布走至近前,在她的小脑袋里,可从没有过这么一号人物。怯怯的往后缩了缩,抓着一名婢女的裙摆。

    婢女将小玲绮抱起,吕布搓了搓手,待到冰凉的手掌热和一些,他才伸出手去,眼中充满疼爱和希冀:“来,让爹爹抱抱。”

    熟料小家伙根本不领情,也不去看吕布,两只小手环住脖子,直接趴在婢女的肩头。

    婢女本想将小家伙递到吕布手上,然则小家伙抓得太紧,她又不敢太过用力,只能面露尴尬的看着近前风尘仆仆而归的家主。

    吕布见状,伸手握住小玲绮的腋下,稍稍用力,便将小家伙抱到了怀中。

    哇呜哇呜

    小玲绮见落入了这个坏人的魔爪,顿时大哭起来。

    “玲儿,我是爹爹啊。你不记得了吗,以前你最喜欢爹爹抱的,别人抱你会哭,只有我抱,你才会笑……”

    吕布心痛如绞,一个劲儿的说着,眼泪涌至眼眶,双眼也跟着湿润起来。

    女儿这一哭,击碎了他这个当爹的心。

    小家伙可听不懂这些,依旧嚎啕大哭,同时也不忘用力的推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

    担心女儿后仰下去,吕布换了个手势,用左手搂着小腿,托住屁股,右手护着女儿的后背,随后微微摇晃,两滴滚烫的泪珠落在了女儿额头:“小玲绮,你别哭啊!爹爹以后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纵使面对生死危机的困境,吕布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然而此时满腔的愧疚,却让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不禁泪落两行。

    哇呜的大哭声悄然间停了下来,小玲绮摸了摸脸上热乎乎的水珠,抬起小脑袋,乌溜的眼珠里充满疑惑,这个看起来好凶的人,怎么也哭起了鼻子。

    是因为害怕吗?

    小家伙本能的想着,她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掌,擦去吕布眼角的泪水,学着娘亲哄她时的温柔模样,奶声奶气:“乖不哭不哭”

    见女儿给自己擦去泪水,又好心的安慰自己,吕布更是鼻子发酸,口中答应下来:“阿爹听你的,不哭,不哭。”

    …………

    “我怎么听见玲儿在哭,是不是摔着……”

    院子里走出个容颜秀美的女子,儿女的痛,连着娘的心。

    话只说到一半,后面的便戛然而止。

    她就那么怔怔的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看向抱着女儿的那个男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生怕这只是场梦。

    吕布抱着女儿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站在女子面前,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语气里是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有的柔情:“薇娘,我回来了。”

    葱白的纤细手指慢慢触摸到那只宽大的手掌,从指尖传来的温度,可以确确实实的感受到,这不是梦。

    五百一十七天的漫长等待,她的夫君,终于回来了。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日,辛苦你了。”吕布满怀愧疚,他这个丈夫和父亲当的,真是太不称职。

    严薇摇头,“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倒是夫君在外面征战辛苦,风餐露宿……”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大手将她拉入了怀中。

    吕布低头亲吻妻子秀发,眼中藏有万千柔情,低声喃喃:“薇娘,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妾身也是。”严薇含情脉脉,她此刻也抛去了女子的矜持,环抱着吕布腰腹,钻进了自家男人的胸膛。

    好暖和。

    如此甜蜜温馨的画面,在小家伙看来,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她张开粉嫩小嘴,露出两排尚未长齐全的洁白乳牙,狠狠往吕布耳朵咬去。

    敢欺负娘亲,咬死你这个大坏蛋!

    画风陡变。

    沉浸于幸福之中的吕布猝不及防,俊朗的脸庞上呲牙咧嘴:“小祖宗,你轻点,疼疼疼!”
………………………………

第三零四章 虎父有虎女

    晌午时分,煮好的饭菜端上桌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屋内香气弥漫,吕布肚里的馋虫早就垂涎不已。这两天狂奔赶路,基本没吃过东西,腹中空空。

    一阵狼吞虎咽过后,三个大碗里的饭菜皆已见底。

    哇,好厉害!

    小玲绮扶着桌角,偷瞄这边风卷残云的吕布,乌黑的眼珠里充满了崇拜的闪亮光芒。

    平日里,她连一小碗碎米粥都吃不完,而屋子里这个像巨人一样的大家伙,居然能吃这么多。

    不经意间,父亲的形象在小家伙的认知范围里,变得高大起来。

    吃得半饱之际,严薇端着小米粥出来,准备给小家伙喂食。

    “噜~噜~~”小家伙摇着脑袋,表示抗议,她不喜欢吃这个。

    现在的吕绮玲才一岁半,只会说一些个简单的字词。每当不会表达的时候,她就挥舞起小手,比起一些她觉得正确的动作,嘴里也不忘跟着噜噜。

    这副可爱的模样着实将吕布给逗乐了,他放下手中碗著,起身走来,温和说着:“薇娘,我来喂吧。”

    从妻子手中接过小米粥,吕布蹲下身子,用汤匙从碗里舀了一小勺,吹了吹热气,递向‘女’儿:“小铃铛,来,张嘴,啊~~”

    小家伙很喜欢腰间的两个铃铛,所以严薇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做‘小铃铛’。

    周岁礼的时候,小家伙抓周,笔、墨、纸、砚、书籍、首饰、胭脂……

    数十样东西物件摆在面前,你猜她抓了什么?

    她居然抓了根做饭用的勺子。(最快更新)

    这令满怀期望的众人颇为惋惜,虎父未必有虎‘女’呀!

    小时候抓到的东西,会决定今后一生的命数。

    这是当时人们普遍认同的道理。

    严薇对此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在她这个当娘的看来,‘女’儿今后未必非要大富大贵。即便当个普普通通的人,只要能够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得到想要的幸福,那就比什么都好。

    看着递来的汤匙,小玲绮本能的往后缩了缩,抱住娘亲的‘腿’,怯生生的偷瞄起这个该叫爹爹的大个子。

    她现在见到吕布不哭,可不代表认可了他。

    家中上到娘亲,下到婢‘女’,清一‘色’的皆是‘女’子。突然冒出这么大个男人,小家伙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

    “这是你‘逼’我的。”

    ‘女’儿不给面子,吕布严肃起脸,当场撂下狠话。

    随即,他将手里的汤匙方向一转,投入到自己嘴里。

    咀嚼的瞬间,吕布脸上流‘露’出的美味模样,与之前的严肃脸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然后便看见他做作无比的开始了新的表演:“哇,真的好好吃呀!”

    “小铃铛,要不要尝一口试试呀?”吕布挑了挑眉眼,试图引‘诱’起来。(最快更新)

    小家伙完全不为所动,甚至于小眼神里,还透着浓浓的嫌弃。这种套路,在娘亲用了几十次后,已经不新鲜,也不管用了。

    吕布也不气馁,这个方式不行,那就再换一个。

    “吃完这碗小米粥,阿爹就给你打一套拳,怎么样?”

    “噜~”

    “那我们去堆个大大的雪人,比爹爹还高,好不好?”

    “噜~~”

    “……”

    “……”

    “吃完这个,咱们就去骑大马怎么样?”

    “大马!”

    小家伙的眼中光彩四溢,显然是听懂了吕布的意思。

    说了这么久,总算来了个有用的。

    吕布舒了口气,学着小家伙自创的动作,手脚并用的比划起来:“吃了饭饭,就可以长高高,长高高以后,就可以骑大马。”

    “大马,大马~”

    小玲绮松开抓着娘亲的小手,高兴的手舞足蹈。

    随后她主动走到吕布面前,张开了小嘴。

    吕布将汤匙里的米粥吹了又吹,确定不烫之后,才喂进小家伙的嘴里。

    小玲绮一心想着要骑大马,面对递来的米粥是当仁不让,大口大口的嚼吃起来。

    看着‘女’儿将一小碗米粥吃了个底朝天,吕布心中升起股父亲才特有的骄傲。这比打了胜仗,还要令他感到高兴。

    哼哼,十几万鲜卑人我都能降服,要是还奈何不了你这小虎崽,那我这爹当的,不是很没面子。

    父‘女’间的斗智斗勇,看得一旁的严薇掩嘴偷笑,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活宝,会是令鲜卑人闻风丧胆的大汉将军。

    “大马~大马~”吃饱喝足的小家伙拉着吕布‘裤’‘腿’,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小星星。

    大丈夫一言九鼎,更何况是对‘女’儿。

    上一世的愧疚和遗憾,使得吕布这一世,想要用更多的疼爱来弥补。

    他轻轻抱起小家伙,爽朗笑着:“走,爹爹这就带你去骑大马。”

    出至‘门’口,吕布吹了声口哨,正悠闲溜达的赤菟很快跑来。

    赤菟高逾九尺,从头到尾长一丈,四蹄粗壮,火焰般的鬃‘毛’迎风飘动,神骏无比。

    小家伙看得眼睛都直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似是想用手去触‘摸’,可又有些害怕,怕这匹大红马会咬他。

    小家伙的心思,吕布这个当爹的一眼便看了出来。

    大手握着小手,往赤菟的额头‘摸’去,赤菟为之打了个响鼻,吓得小家伙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吕布对此忍俊不禁,笑着说道:“别怕,它也在跟你打招呼呢。”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一般,再度伸手。这回赤菟没在作出反应,而是很安静的享受起来。

    小玲绮见赤菟在她手下如此温顺,小脸通红的兴奋大叫起来:“噜~噜~”

    “想不想骑着它,去城外跑上一圈?”吕布明知故问。

    小家伙当然是一百个愿意。

    吕布指了指脸,‘露’出了狐狸尾巴。

    小家伙会意,嘟起小嘴,用力亲上一口。

    啵唧!

    得到‘女’儿甜‘吻’,吕布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翻身上马,将小家伙放在前边坐好。

    站在‘门’口的严薇望着这对父‘女’,不忘叮嘱起来:“夫君,路上慢点,小心些。”

    严薇说完,吕布便将手伸向于她,温醇的笑着,意寓不言而喻。

    严薇自然也想一起,但她犹豫了一下,便摇了摇头:“妾就不去了吧,让别人看见不好。”

    “载自己的媳‘妇’儿,天经地义的事情,管别人怎么说呢!”吕布主动将严薇拉上马背,回答得霸道无比。

    “坐稳了吗?”

    侧坐马背的她轻轻‘嗯’了一声,双手环过腰间,将脸颊贴在吕布后背。

    马蹄开始缓缓行进,载着幸福的一家三口,往前走去。即使走了许远,也仍旧能够听到空气中传来的稚嫩童声。

    “喔~喔~骑大马啰~~”
………………………………

第三零五章 所谋者,天下耳

    五原郡城门口,魏木生陈卫等二十余骑成功返抵。

    他们虽是与吕布同日启程,但胯下的战马跟赤菟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儿,更何况吕布归心似箭。

    城内东南角,起初的小乡塾从城外迁至了这里,占地面积比起之前大了数倍。原先只是一件破房子,房顶铺着茅草,如今已是鸟枪换炮,砖瓦盖顶,垒土修身,筑得严严实实。

    这倒不是戏策的主意,而是那些孩童父母,向郡守请愿,然后出工出力修建起的新学堂。

    城中百姓之前都是些穷苦人家,要么是流离失所,要么是在给豪绅当佃农。他们以前根本不敢想象,自家的娃儿也能够识字学本事,那是只有大户人家的子弟,才能够享有的待遇。

    看着孩子们用枝丫、石块在地上写着学来的生字词语,他们这些当父母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骄傲自豪。

    天底下,哪个父母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戏策不收分文的传授知识,百姓们感恩戴德,但凡自家有了好东西,肯定第一个给这位先生送去。

    塾堂里的弟子学生,从起初的几个,十几个,延至今日,已经超过两百之数。

    小到六七岁,大到十三四岁。

    是件神圣的事情,起码在质朴农汉们的眼中是这般。

    每当路过塾堂前的街道,听到塾堂里传出的声,路上百姓都会放轻脚步,心存敬畏。但凡无紧要之事,绝不会迈进塾堂一步,怕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玷污了学堂圣地。能够远远的看上一眼自家孩子,便已然心满意足。

    “小先生,这个字怎么念呀?”六七岁的孩童拿着竹简,凑到白狐少年的跟前。

    戏策曾经向郭嘉发出过邀请,让他也来教书,省得整日里无所事事。结果郭嘉当场就给否了,他知晓自个儿的脾性,放荡洒脱,哪受得了教书这种苦闷的繁琐事务。

    只有在闲得特别无聊的时候,才会来塾堂溜上两圈。

    塾堂里的学生,则会称呼他一声小先生。

    记得郭嘉刚来的前两次,许多与他岁数相仿的少年学生,皆是不服于他,纷纷出题刁难。

    结果嘛,自然不言而喻。

    尽管现在的郭嘉还未成长为完全体的鬼才,但以他现在的聪慧头脑,也是少有人能够压得住他。

    这帮村野少年,仅仅靠学了几个月的知识,就来显摆卖弄,想要难倒郭嘉,简直是异想天开。反倒是让郭嘉说得妖鬼传说,给唬得一愣一愣。

    郭嘉顺着男孩手指的位置,微楞一下,随后便给他解释起来:“这个字呢,念轲,荆轲的轲。”

    小男孩明白之后,有模有样的行礼作揖,道了声:“谢小先生点拨。”

    郭嘉嗯了一声,站起身来,他走到一处屋门前,直接踹开了房门。

    正在屋内烤火的戏策听得响动,侧目看来,见是郭嘉,脸上带有笑意的朝他招了招手,“奉孝啊,来来来,过来暖和暖和。”

    郭嘉转身将门合上,走至近前劈头盖脸的叱问道:“戏志才,你疯了吗,居然教他们这个!要是传到了汉王廷,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

    荆轲刺秦王,出自于战国策燕策三。

    汉家尊儒,而战国策中所提倡的政治主张和言辞策略,完全与之悖逆,没有半点相融,更是被汉家的大儒们,斥之为邪说。

    “儒家宣扬的那些礼数,无非是忠君爱国,愚弄百姓的手段。毕竟百姓们越蠢笨愚驽,他们掌控起来,才更加得心应手。”

    戏策淡淡说着,郭嘉不是外人,也没有必要支支吾吾的欲盖弥彰。

    “当今天子好大喜功,仁义不施,卖官鬻爵储君未立,宦官干政,外戚擅权,朝堂之内明争暗斗。两次党锢之祸,异族连年寇边频繁,蛾贼之乱,凉州叛变一系列的事情,都足以说明问题。”

    “盛世用儒,乱世么,当用兵。”

    “别人看不清楚,你我应该比谁都明白。汉王朝的气数,将尽了。”

    “相信不止是我,肯定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也都在等一个机会,等大厦将倾,然后众人推墙。”

    戏策说完,郭嘉心里的火气也随之消散,他最能体会戏策的想法。他两既是同一类人,也不是同一类人。

    郭嘉走来坐下,将手伸到炭盆上方,烘烤起来,清秀的脸上略有不忿:“你为吕布出谋划策,殚精竭虑。他倒好,回来这么多天,不来看你也就罢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将军他啊,素来是个极为顾家的人,妻女于他而言,甚至比他的将军职位都还重要。”戏策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着。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撇头看着近前的小子,没好气的说着:“郭奉孝啊郭奉孝,你什么时候,也用起了这么拙劣的间计。”

    “我才没有闲工夫,管你两的事情。”被揭穿真相的少年轻咳两声,灌了口酒。

    在整个汉王朝所辖控的州郡,世家门阀靠田土和书籍垄断当官的途径,以门生故吏来巩固他们的地位与传承。

    五原郡这个地方,历年饱受战乱烽火,如今重建不久,别说世家,连豪绅地主都还未能形成。除了战事,也没有人会关注这里。趁现在撒下一把种子,等到他们成长起来,以后至少在小的方面,就不缺人了。

    这种长远的战略目光,郭嘉都有些觉得自叹弗如。

    “许久没见元直了。”戏策搓了搓手,目光柔和。当初在颍川书塾求学的时候,他们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同为寒门学子,又难得的意气相投。

    听得戏策提起徐庶,郭嘉毫不为意的回答起来:“他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就酷爱习武,满脑子的纵马江湖,行侠仗义。五原郡的驻军营不就在城外不远吗,他天天去找人切磋,也不嫌累,跟个武痴似得。”

    “元直他不是习武的料。”戏策笑着说道,徐庶也是个倔强的脾性,不撞南墙,绝不会回头。

    “光我两知道有什么用,他自个儿又不晓得。”郭嘉对此表示很是郁闷。

    戏策捡起脚旁的竹棍,挑了挑炭盆里的柴火,给这个话题盖棺定论:“等他哪天想明白了,自然就会捧起书籍,发奋图强。”
………………………………

第三零六章 神医

    临着学堂的对街,有间名为济善的药堂,门前摆有两口烧煮的大锅,淡淡的药香从里面飘散开来,弥漫四周。

    药堂门口排起两条长龙,远处走来名高个青年,脖子上骑着个小家伙,抱着青年脑袋,嫩嫩的小手指向药堂,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嘟着:“噜噜”

    这对父女不用说就知道,吕布和他的女儿。

    本来是想去城外的乡塾找戏策,毕竟回来两三天了,不去看看戏策,怎么都说不过去。

    乡塾的旧址仍在,可塾堂里并无戏策踪影,后来吕布才被人告知,塾堂已经迁至了城内东南。

    一年半没回来,郡城里的建筑布局,变化真大。

    吕布心中如是感叹,至于骑在脖子上的小家伙嘛,在家的这两天,吕布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逗得女儿总算认可了他这个爹爹的存在。

    塾堂就在对面,吕布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前方药堂的门口聚集了这么多百姓,他心中难免有些好奇。

    吕布走了过去,轻碰排至末尾的老人肩膀,和善的询问起来:“老翁,你们排这么长的队,都是来看病的吗?”

    穿着旧袄的老翁回头看了一眼吕布,见他带着娃娃,面露慈祥的笑问起来:“年轻人,外地来的吧?”

    吕布不明所以,老翁便又说了起来:“看见这两条排着的队伍了吗?我们这边是领药的,如果要看病的话,得去那边排才行。”

    “听您老的口气,好像在这里领药不必花钱?”吕布好奇问道。

    “前面锅炉里煮着的汤药,就是用来供行人驱寒御暖,不收钱的。”

    反正前边排队的人还有很多,老人便和眼前的后辈晚生闲谈起来:“去年年底的时候哇,咱们郡来了个活神仙。无论什么疑难杂症,到了那位神医手中,只要按照他开出的方子,不出一月,保管药到病除。附近郡县的大户人家,很多都不远千里的赶来咱们五原,求着这位神医看病哩。”

    “有这么夸张吗?”吕布隐约猜到了这位神医的来头。

    老翁见吕布似是不信,顿时来了脾气,觉得此人亵渎了神医的名声。当场将袖口往上折上两转,口中如说书一般的讲了起来:“县内的五官掾知道吧?前些日子他咳嗽不止,整天昏昏沉沉,有时候还口吐浓血。那日他被家人用担架抬至这里,神医摸脉一诊,说这是肠痈病,咳嗽的浓血并不是从肺里出来的,于是开了两钱散剂,给他服下。

    五官掾服下后,当场哇哇的大吐浓血,他的家丁以为闹出了人命,怒遏的想要动手拆了这药堂,并将神医送去见官,告他图财害命。

    然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位五官掾竟奇迹般的从抬着担架上爬了起来,随后呵斥了家仆一通,走到神医面前,作揖行礼,谢过活命之恩。”

    老翁这边刚说完,那边又有个粗髯的中年汉子立马接口:“东边定襄郡中陵县的葛家老爷,当初也是患了重病,寻遍郡中医郎皆是束手无策。后来听说了神医的事迹,乘着马车来到咱们五原郡,神医诊断过后,几副药方一下肚,休息小半月,好了。

    但这事儿没完,葛家老爷病好之后,神医叮嘱他说:你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没有完全恢复,不要过于劳累,尤其禁绝同房,否则会死。

    结果呢,葛老爷的小妾听说他病好了,从百里外来看他,当夜还行了房事。果不其然,第三天的下午,葛家老爷就发病身亡。

    你说准不准?

    除此之外,赤风岭的猎户,八里庄的货郎,白石桥的锁匠,魏公村的樵夫……”

    说着说着,周遭百姓们都来了兴致,各自讲起了关于神医的一系列传说。

    如果当初不是被张仲景医好了疫疾,吕布还真当他们是在讲神话故事。

    恐怕也只有有着一颗仁心的张仲景,才会免费的施舍汤药,救济百姓了吧。

    直到许多年后,吕布遇到了一名姓华的游方医郎,才改变了这一想法。

    走进药堂,吕布环顾一圈,里面有十余名穿着学徒服的青年,诊脉,开方,抓药,忙碌不停。在张仲景的教导之下,基本的伤寒感冒,他们已经可以独自应付。

    “张医郎可曾在此?”吕布走至诊脉的青年面前,出声询问。

    听得是来找张仲景,药堂的大弟子樊阿走来,神态谦和:“家师上山去了,可能要明日才会回来。如果不是重症,还烦请您到后面排队。”

    吕布点头应允,既然张仲景不在,他留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

    出了药堂,穿过街道,吕布迈进了塾堂。

    在向一名孩童问清戏策的位置后,吕布便来到那屋子前,伸手推开房门。

    嘎吱

    随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正在屋内烤火的戏策郭嘉二人同时看来,毕竟塾堂里的学生们,是不敢不敲门就直接进来。

    不必看清相貌,仅从身高就能判断出来人的身份,郭嘉没好气的哼哧一声:“哼,还真是说吕布,吕布到。”

    戏策早已起身,作揖行礼:“戏某见过将军。”

    “先生不必拘礼,倒是某回来这么些天,还从未来拜访过先生,真是深感惭愧。”吕布示意戏策坐下,随后他将小家伙从脖子放下,抱入怀中,也在炭盆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和戏策郭嘉呈鼎立之势。

    对于刚刚出言呛他的白狐少年,吕布也没责备,如今的他心胸虽说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但起码不会同孩子一般见识。

    毕竟是戏策当初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将他强掳至此。

    “小铃铛,还记得吗?你满月的时候,可是尿了我一身的呢!”戏策啪啪啪的拍起手掌,想要引起小家伙的注意。

    吕布没在的时间里,除了严家老爷、夫人,以及四哥严信,再也没人踏足过那小院一步。

    贵贱有序,尊卑有别。

    小家伙浑似没有听见,望着炭盆里燃烧的柴火,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抓着吕布的食指又蹦又跳,欢呼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语言:“噜噜”

    看着活泼的女儿,吕布眉眼间皆是宠溺,笑着回应起来:“噜噜”
………………………………

第三零七章 莽夫身上有了枭雄气

    抓起一根细柴枝,小家伙蹒跚脚步,往那炭盆靠近。

    “小铃铛,不能玩火哟!小孩子玩火,晚上会尿床。”吕布笑着摇头,将女儿拉回身旁。

    “将军可曾听说过章家?”戏策轻声说着,跃动的火苗在他双眸里噼里啪啦。

    正用手指逗着女儿的吕布狐疑问道:“是太原的那个章家么?”

    戏策点头,缓缓说了起来:“小铃铛满周岁的那天,章丰来找过我,说是要置购两千匹战马。”

    “章家要那么多战马干什么?”吕布眉头微皱,两千匹战马,足以组建一个精锐的骑兵营了。

    世家豪门招募有护卫仆从,来安家护府,这不稀奇。但从来没听所过,有哪个家族会给自己配备一个骑兵营,这明显是想搞事情啊!

    “将军,这些战马并非章家想要,而是咱们的并州刺史。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可又拉不下脸面来求,就唆使章家前来探听。”

    在章丰离开五原之后,戏策就差人跟着去暗查一番,没多久便有了回信,站在章家背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并州的刺史丁原。

    大汉十三州,除去洛阳所属的司隶,其余十二州皆派有刺史。

    最初的时候,刺史的职责仅仅只是巡行诸郡,并不得干预地方政务,以六条诏书纠察不法。

    所谓的六条诏书即是:其一,强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强凌弱,以众暴寡其二,二千石不奉诏书遵承典制,倍公向私,旁诏守利,侵渔百姓,聚敛为奸其三,二千石不恤疑狱,风厉杀人,怒则任刑,喜则淫赏,烦扰刻暴,剥截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訞祥讹言其四,二千石选署不平,苟阿所爱,蔽贤宠顽其五,二千石子弟恃怙荣势,请托所监其六,二千石违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损正令也。

    刺史职位在郡守、都尉之下,俸禄仅有六百石,品级虽然较低,却可以纠劾比自身品级要高的官员。而且刺史奏闻的折子不必经三公委派掾吏按验,可以直接面呈天子。

    正因如此,各地的郡守、县令官员为之忌惮,争相巴结,甚至有的地方官员因得罪刺史,而解印弃官。

    近几十年里,刺史的权力得以不断加强,俸禄也提升至与郡守相同的两千石。

    丁原在并州任职的两年时间,拉拢了半数以上的豪族望门,比起上一任的张懿,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将来在我和丁原之间,只会存有一个。”听得戏策说完,吕布眉宇间的凝重之色更甚。

    丁原想在并州当封疆大吏,早晚会将手伸到军营里来。而吕布,在南阳重获新生之后,就定下目标,要使并州之内,再无人能凌驾于他之上。

    两人都不退让,势必会有一场关于决定谁才是并州之主的战争打响。

    “那将军以为,留下来的会是谁呢?”戏策摸了摸下巴,投来的目光玩味十足。

    “自然是我。”

    和女儿拍着巴掌的吕布说得风轻云淡,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故作自信的强调。

    戏策愣了一下,连郭嘉也看了过来,狐眸微敛。

    莽夫身上有了枭雄气。

    虽不明显,但的的确确是存在了。

    寒冬腊月的季节里,戏策脸上露出春风拂柳的笑容。

    那颗种子,终于发了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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