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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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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明年,吕布就准备同西域、以及诸胡互通商市。在五原郡内建立起市集,就和长安城内一样。

    只要能让五原发展起来,什么方法都大可一试。

    戏策做了总体规划,只负责动动嘴皮。实施监管之类的繁琐事务,自然要轮到严信这位郡守头上。

    “你们当我死了不成!”

    羌族内,过半的首领都准备响应吕布,起兵讨伐西羌。大长老猛拍桌面,怒声呵斥诸位羌人首领:“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就绝不准你们再起兵祸!”

    吕布打得什么算盘,老人心中比谁都清楚。

    “大长老,你不想飞黄腾达,也请你不要拦着我们。”某位首领起身,摆明了自个儿立场。

    随着此人的表态,不少人都当场发声以应。

    大长老差点被气得吐血,帐下这些瓜汉,个个以为自己聪明,却丝毫不知,全都被这姓吕的玩弄于鼓掌。

    纵使将来赢得胜利,也不知会有多少族中儿郎为之殒命。

    “今天谁敢起这个头,就是与我先零羌为敌!”大长老不惜放下狠话,也要制阻众人。

    东羌各族里,就属先零羌人口最多,实力最强。

    然而诸位羌人首领这会儿脑子发热,根本不买账:“大长老,西羌不敢打,就会在这里恐吓我们?”

    “我提议,废除大长老,推举新的首领带队指挥。”有人高声说着。

    大长老气得怒呼,这摆明了是想造反呐,“来啊,将他与吕布给我一同拿下!”

    吕布左右看了一眼,却没人动手,连大长老最为亲信的先零羌首领也劝说起来:“叔公,吕将军说得没错,这种受制于人的憋屈生活,我们已经过了几十年,也该翻身压一压西羌人了。”

    大长老心中重重叹息,整个人如同瞬间苍老了十岁,坐在那里,再也提不起半分精神。

    是他握不动刀了。

    众叛亲离,大势已去。

    新的首领很快推举而出,是大长老的侄孙,也是如今先零羌的首领,无弋yi匈岿。

    毕竟先零羌的实力摆在那里。

    东羌人答应出兵,吕布此行的目的也算是圆满落幕。

    他在凉州几经生死,既然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那我就搅得凉州这滩水,更加浑浊。

    “不知吕将军想要什么样的回报?”新晋的大首领无弋匈岿询问起来,吕布既然愿意给他们投入战马与兵器,在他看来,肯定是有所图谋。

    然则吕布来此的最初目的,仅仅是单纯的想要搅局而已。不过能将东羌人迁往并州,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如今问起,如果不说些什么,无弋匈岿肯定会怀疑他别有用心。

    “既然大首领问起,那本将军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在来凉州的路上,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屡次设局想取我性命。大首领如果查到的话,烦请帮我稍稍施加惩戒。”吕布开出了自个儿临时想到的条件。

    无弋匈岿听得这般简单,当即拍着胸脯允诺:“小意思,如今吕将军已是我族的贵客。有人敢对你下手,就是跟我们整个东羌为敌,保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随后,无弋匈岿叫人端上酒水,和吕布共饮,当着所有部族首领,立下盟誓。

    在左谷歇息一宿,醒来的时候,太阳还未升起,尚是清晨。

    早起的吕布同无弋匈岿做了简单道别,便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他身后多了两个小子,这是昨夜陈卫找到马腾,死乞白赖讨要来的。

    一个叫马孟起,一个叫庞令明。
………………………………

第三百章 董卓的愤怒

    回到解城,吕布给四哥写了封信。

    信中的内容大抵是让他做好接应羌民的准备,又特令高顺带兵前来沿途护送。这件事情只有交给高顺,才最为放心。

    羌人北迁并州,目前而言,可能会给当地带来沉重的负担。

    但从长远的视野来看,却是一次难得的大好时机。既可以促进民族之间的交流融合,还能填补大量空缺的劳动力。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想让并州发展繁荣起来,肯定不是三年五载就能完成的事情,最起码也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解城没呆两天,吕布便率着数百骑离开,出来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

    沿途往南,经过十余天的跋涉,终于回到了久违的长安。

    近些时日,车骑将军张温的头发都快愁白。

    三路大军,两路俱已退回关中,仅剩董卓的右路军还在陇县强撑。

    得知吕布率残余部众回来,张温脸上愁容总算消去不少,吕布可是个极为强猛的悍将,他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张温心里自是高兴无比。

    在吕布入城之后,盖勋第一个找上门来。对于当日之事,他心中怀有愧疚,毕竟才给吕布那么点人马,后面也没派人前去接应。

    如今见到吕布完完整整的回来,盖勋心里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然则吕布望向盖勋的眼神里,充满诧然之色:“盖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吕布清楚的记得,驻守汉阳的时候,盖勋还很精神,哪怕粮草被劫,也没有太多的惊慌,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将他击倒。

    而如今短短两月时间,这位凉州名将的头发尽已霜白,苍老得像个迟暮的老人,

    要知道,盖勋今年才四十五岁,离半百之龄也还差了不少。

    关于此事,盖勋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叹息,说自己看走了眼。

    当天夜间,张温在府中摆起宴席。一是庆贺吕布归来,二是借机询问手下将军,接下来该如何以对。

    朝廷隔三岔五的施加压力,他实在有些扛不住了。

    打仗之类的事情,他本就不是行家,起初想借着平叛的机会,像皇甫嵩、朱儁那般大涨名声,结果却是烫手山芋,令他苦不堪言。

    搞不好,还会弄得丢官罢职。

    在座的将军们听得主帅发问,脾气燥一点的,直接嚷着明天就要带兵去夷平叛军脾气稍好的,则力求一个稳字,建议据守关中。

    张温对此很是头疼,进攻要是管用的话,左、中两路大军就不会被打得这么惨了。

    至于求稳,他倒是愿意,可朝廷不答应呐。

    天子已经放下话来,要在年底看到奏报,赢不了,就让张温收拾东西滚蛋。他这司空和车骑将军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干。

    张温对此只能将目光投向吕布,想听听这位飞将军的意见。

    早在前年,他就耳闻过吕布大破鲜卑的事迹,所以在对付异族人这件事上,应该会有独特见解。

    然则,吕布的回答注定会让张温感到失望。

    “末将以为,此时再行进军,胜算渺茫,坚守关中方为上策。”吕布在众人投来的目光中,淡定回答起来。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出声讥讽:“素闻吕将军骁勇,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吕布顺着声音看去,说话那人大概四十多岁,相貌不俗,一袭甲胄披身,看样子也应该是个将军。

    “强大的敌人并不可怕,怕就怕死在自家人的手里。”吕布呡了口酒,看似随意的说着。

    “你莫非怀疑我们之中,藏有敌人的细作?”那人语气明显不悦,质问起吕布。

    “不是怀疑,是肯定有。”

    吕布笃定,如果没有内应,叛军怎么可能成功同时断掉三路大军的粮草,还屡次打得他们出其不意,损兵折将。

    众将听吕布这么一分析,心中顿时信了八分,脸上表情愤恨咬牙,怪不得他们连战不利,原来是军中藏有内鬼,将他们的行动计划,透露给了叛军。

    “那你且说说,内间是何人?”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看向吕布的眼神犀利,似乎想看穿这个年轻人的所有想法。

    “我要是知道,还会费这么多的唇舌口水吗?”吕布反问一声,这个问题问得也太没水平了。

    后来吕布才得知,这名与他争辩的男人,姓陶名谦,字恭祖,也就是将来的徐州刺史,如今尚在张温手下担任参军一职。

    陶谦生于顺帝永建七年,今年五十有三,看起来居然不过四十来岁,不得不说,这老小子保养得可以。

    无意中挖出军中渗有内间的情报,张温心中大惊之余,自然不会再提进军的事情。如果不把这个内间揪出来,今后的日子都别想安生。

    酒宴散去,张温单独留下吕布。

    用意不言而喻,既然内间这事是吕布提出来的,那就由他负责好了。

    本来张温最信任的人是孙坚,然则在前不久,孙坚被朝廷征为议郎,直接传唤到洛阳去了。

    随后的日子里,吕布在长安城内排查起来,看似认真,实际上也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

    十月初,京兆尹司马防被朝廷征召,拜为光禄大夫。空缺出来的京兆尹一职,张温举荐盖勋,至于汉阳郡守,则由傅燮担任。

    而此时陇县的汉军驻地,跪在帐内的将领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董卓坐在榻上,黑着脸近乎咆哮的吼道:“说,昨日是谁袭了本将军的粮草!”

    “是羌人。”押运粮草的将官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对视董卓,双腿打颤,唯唯诺诺的回答起来。

    在得知左、中两路汉军退去之后,董卓大喜过望,这意味着他再无顾虑忌惮,也就放松了警惕。哪想就在昨日,运粮队伍却突然遭到羌人的猛烈袭击,夺取了他这两月供食的粮草。

    董卓粗眉挑起,盯着那名答话的将领,言语间满是躁戾杀意:“你看清了?”

    “真的是羌人,卑职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欺瞒主公啊!”运粮官大声说着,脑袋在地面磕得砰砰直响,额头渗出血迹,也不敢伸手去擦。
………………………………

第三零一章 回退关中

    “李儒,怎么说?”

    目光移到中年文士身上,董卓素来是极为听信这位上门女婿的意见。

    “主公,陇县周围的豪帅俱是与您相熟,肯定不敢作此恶事。但运粮的将军又确定是羌人所为,那可能就是居住在北地和安定两郡的东羌人,也跟着掺和了进来。”

    李儒不愧为董卓帐下的首席谋士,仅仅透过只言片语,便一针见血的得出了答案。

    “东羌人?”董卓面色不善。

    “这倒是我的疏忽,漏算了他们。”

    李儒躬身致歉,其实在叛乱之前他就会晤过东羌的大长老,只是任他磨破嘴皮,那老头子也依旧不肯点头。

    在别人的地界,李儒懂得分寸,没有挑起事端。既然大长老没那心思,他也就放任没管。

    没想到千算万算,如今就是这群东羌人,坏了他的大局。

    “李傕,去把营中斥候全撒出去,找到东羌人的营地,我要将他们踏为平地!”

    董卓怒气冲冲,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真是找死。

    “主公,请三思。”

    眼下可不是该动武解决的时候,李儒赶忙出来安抚,“粮草被劫,军中食用无多,此时寻衅东羌人绝非上策。”

    “哼,如果不灭了这帮贼鼠,难消我心头之恨不说,今后这些羌人谁还会惧我服我!”

    董卓此时根本听不进去,将手一摆:“粮草的事情,叫滇吾和弥定柯给我运两百车过来,再让他们每人出一万兵马,随我合剿了这群东羌人。”

    有个暴脾气的主公,有时候也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至少李儒是这么认为。

    董卓什么都好,就唯独这脾气,随着这些年造下的杀戮,愈发的暴躁嗜杀,极易动怒。

    即便如此,李儒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说:“主公,这个时候不宜与叛军交往过密,恐引人耳目。稍有不慎,走漏了风声,捅到朝廷那里,对我们极为不利。”

    如此大的动作,想不为人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万一哪天手下士卒胡侃瞎咧的抖了出去,这可是杀头的通敌罪名。

    董卓心中火气很大,不过倒也分得清轻重。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去洛阳那阴暗的牢狱之中,哪怕只是小住半日。

    “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董卓重新坐回榻边,双手抄在胸前。

    李儒略微思索之后,给出了自己的猜想:“东羌人突然发难,绝对是有人在背后唆使。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暂时还未可知,不过此人肯定是想挑起羌人之间的战争,让凉州局势变得更为混乱。”

    “他们不是想打吗,索性我们也退出凉州,腾开地方让他们打。反正主公志向不在凉州,随它自生自灭吧。”李儒躬身回答,凉州这个地方,可以用来征收吸纳兵力,但绝不可能用之以成霸业。

    董卓想了想,有些犹豫:“就这样回去,别人会不会也笑我无能。”

    “主公多虑了,请您试想一下,其余两路皆是损兵折将。唯有我们,安然无恙的退回关中,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主公的实力吗?”李儒低声说着。

    “那好,这回就先听你的。”

    董卓虽然拿定了主意,但憋在心里的这口恶气,仍旧让他极为不爽。待到帐内将军退下之后,他面露狞态:“你去替我告诉北宫伯玉,我不管什么东羌人西羌人,他要不给我个交代,我能扶他当这个叛军首领,也同样可以让别人上位。”

    李儒躬身说了声是,退出帐外。

    说服了董卓,李儒心里也舒了口气。

    最初的计划本是利用羌人叛乱,来抬高董卓身份,如今两路大军已退,董卓只需在陇县坚守,假以时日,朝廷必将重用。

    然而半路杀出的东羌人,却坏了他的大事。

    现在退回关中,虽然也能得到朝廷青睐,但比起计划中的结果,却是大打折扣。

    会是谁呢?

    脑海里逐个排查起与董卓敌对的人物,仍旧没能推出,李儒破天荒的有些愠恼,眼中的怨毒之色极重。

    如果让我揪出来,定教汝死无葬身之地!

    …………

    未隔多久,董卓的三万大军成功退回长安。

    张温为此唏嘘不已,心中难受,没想到最后的希望也就此破灭。他主动给朝廷写了奏折,汇报战果,愿意承担指挥不当之过。

    “吕将军,一别多日,可曾安好?”

    董卓脸上笑意十足,浑然不知他的好女婿,当日在奚河谷差一点就害了吕布性命。

    “托董将军的福,大难不死。”

    吕布微笑说着,现在他有八分的把握可以肯定,董卓就是伙同叛军的内间,同时也是这次叛乱的最大受益者。

    苦无证据,也不好直接撕破脸皮。

    董卓挨个同将军们寒暄起来,当看到面色不善的严义时,董卓神情有过明显的愣神,显然是没想到严义居然还能活着。

    在董卓看来,当日之事,只有他两自个儿知晓,就算严义点破,他肯定也是死不承认。

    想到这里,董卓愈发的毫无忌惮,甚至故意刺激严义:“听说严将军的凉州甲骑,悉数阵亡。那为何在叛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偏偏就严将军一个人跑了出来,真是耐人寻味。”

    董卓说这话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把勾结叛军的罪名强扣到严义头上。

    “董卓,我那五千甲骑怎么没的,你心中没点数吗!”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为眼红。

    严义咬碎钢牙,直接喊了董卓名字。如果当初不是董卓勾结羌人,他麾下的五千甲骑,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听得这话,众人疑惑的看向董卓。

    董卓像是完全听不懂一般,哈哈笑着:“严将军真爱说笑,本将军要是知道你中了羌人诡计,哪怕出动所有兵马,也肯定会来救援于你,实是不知,不知啊!”

    看着董卓在那装腔作势的摇头摆脑,严义当场就想上前动手打人,却被身旁的青年拉住了手腕。

    “凉州甲骑没了,不是还有董将军麾下的飞熊军么?到时候可得多加小心,不要重蹈覆辙才好。”

    董卓神情微楞,他倒是忘了,按照辈分关系,吕布还得叫严义一声二舅哥。
………………………………

第三零二章 待君归

    十一月,凉州叛军卷土重来,集结五万大军,入寇陈仓。

    陈仓守将赶忙求救于长安,张温得知叛军来袭,星夜点齐兵马,奔赴陈仓增援。

    汉家大军的到来,使得叛军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在陈仓十里外扎营,以观动静。

    此时的气候,渐变严寒,早晚说话都能看见口中呼出的白气。

    对峙十来天后,一个宁静的夜晚,有流星划过天空,光芒照进叛军营寨,驴马都嘶鸣起来。

    叛军认为这是不祥的征兆,准备退兵。

    在征得张温同意之后,董卓和吕布各率三千骑,从左右两翼杀出,击溃叛军,斩首千余。

    负责此行统兵的边章、韩遂两人,遭此大败,不得不向西退入金城郡的榆中。

    陈仓之围,仅有半月,便得以解除。

    而此时的洛阳朝堂,正爆发着一场激烈的论辩。

    司徒崔烈谏言放弃凉州,只需守好关中之地即可,遭到大量朝臣的反对。此事传出朝野,再加上崔烈之前花五百万钱买来三公之位,导致天下士人指责诟病。

    自此之后,崔烈名望渐退。

    既然不愿放弃凉州,就得重新进行战略部署。

    朝廷召回了作战无功的张温,派来了新的凉州刺史,耿鄙。

    而此时并州朔方一带的南匈奴局势动荡,急需吕布回去坐镇。除了度辽将军,吕布还是使匈奴中郎将,维护南匈奴的稳定,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张温和吕布前后一走,镇守关中的重任,自然落到了董卓头上。

    这也为以后的一场大祸,酿下了根苗。

    并州,五原郡。

    严信在收到吕布信简的当天,就开始着手办理忙碌起来。可以看得出这位年轻的郡守尤为高兴,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

    数万羌民不是个小数目,安顿不好,极有可能会与当地汉民发生冲突矛盾。

    这很考验一方郡守的行政规划能力,为此严信还将郡内的各县县令,全部召来郡城,商讨了数天,才决策出较为稳妥的方案。

    另一方面,由于吕布在信简中的点名道姓,负责沿途护卫的高顺带上陷阵营,还有两千训练完善的黄巾士卒,踏上了去往北地的征程。

    经过两个多月的迁徙,总算不负所托的是将这一大股子羌民,安全护送至五原境内。

    严信将羌民安排在西安阳、成宜两县,以及河套以北的小部分地区,东羌人与汉人杂居多年,基本上人人都会讲汉语,不用担心语言沟通存在障碍。

    除此之外,严信还给羌人拨了上万石粮食。眼下这个年代,顿顿吃饱不太可能,有了这些粮食,起码不会饿得发昏。

    在地方管理方面,严信撤去了西安阳和成宜两县的县令,换由羌人举荐任职,由他们内部选出来的人,治理当地。

    这使得羌人们对这位年轻郡守的好感,噌噌噌一个劲儿的往上涨。

    大长老作为此行的领袖人物,在来的途中,想了许多为羌民争取权益的方案说辞。然则如今看来,仅严信袒露的这份胸怀气魄,就让老人心生惭愧。

    即便被族内后辈架空了权力,大长老在羌民之中,依旧存有极高的威望。

    他点了两个羌人的名字,报与严信。

    在数万期冀的目光之中,严信当场任命这二人分别担任西安阳与成宜县令,赢得了羌民们一阵又一阵的呐喊欢呼。

    此情此景,大长老也不禁抹了把眼角的浊泪,感叹万千:“如今的汉人小子些,个个都不得了啊。”

    羌人自治,这个方案在别人看来,极为冒险。

    严信则以为不然,正如戏策所说,只要把军队掌握在自己手里,羌人就翻不起太大的浪来。

    如今五原郡的兵力,与并州其他郡县相比,完全当得起强盛二字。

    八百陷阵,两千狼骑,魏木生训练的四千飞骑,外加本郡原有的千余歩卒。

    大汉军营设有明确规定,州郡内未起战事,每个州郡的兵力必须控制在八千以内。

    至于从颍川迁来的九千八百名黄巾降卒,则没有算在编制以内,算是一股私人势力。五原实行军屯制,他们充当了大部分劳力。

    为防万一,严信给他们全部上了五原户籍,省得到时别有用心的人来找茬,说吕布暗中蓄养部队,图谋不轨。

    起初的时候,的确有想过全部充入军营这一打算,后来经过商讨,姑且作罢。

    一是军中条令不允许,二是这么多的士卒,开销巨甚,以五原目前的生产力,根本养不起,否则也不会实行军屯。

    再加上近两月给东羌人投入大量的战马和装备,原先从鲜卑人那里收缴的战马兵器,已经所剩无多。

    战争、装备和训练,最为劳民伤财。

    五原的郡城外墙,城楼上两道身影,一高一低。

    “怕冷还出来,真的是。”穿着厚裘的少年灌了口酒,嘴里略有微词。

    戏策驼背,缩着身子,将手收进袖袍之中,全身上下,仅有一张平凡瘦削的脸,露在外边。

    “我第一次来五原的时候,这座郡城残败不堪,毫无生机。城内的百姓就像是孤魂野鬼在城中游荡,也是冬天,他们光着脚,就那么走着,浑然不觉得冷”看着少年喝酒,戏策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咙,缓缓回忆起来,语气里透着股怅然。

    少年将酒葫芦扔给戏策,白狐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打住打住,我可不想听你叨叨,年纪轻轻的就跟个老头儿似得伤春悲秋,没劲透了。”

    “没劲你还天天跟着我跑。”戏策笑问,接住酒葫芦的他灌了口酒,霎时间一股暖流顺着喉咙,进入到了五脏六腑之中。

    那感觉,就像肚子里升起了一把火,暖烘烘的。

    “不让我跟着你,可以啊!放我走,我郭奉孝保证今生再也不踏足这鬼地方一步。”

    “别介啊,并州多少美貌女子等着你去拯救。高阳那妮子就挺不错的,你要有心思,我给你撮合撮合,怎么样?”

    “戏志才,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特别猥琐。”

    “呸呸呸,别瞎说,我可是个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

    “臭不要脸!”

    两人唇枪舌战一番,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城下有名背着襁褓的女子走出城外,在前方结冰的河畔驻足。

    “哎,有时候我挺羡慕吕布这家伙,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郭嘉叹了口气,他来这里整整一年,只要下午日落时分登上城墙,就准能看到严薇背着小家伙,在河边等着丈夫归来。

    春夏秋冬,一天不落。

    “真是执着呢。”

    郭嘉从戏策口中听过严薇和吕布的故事,他对这位追求幸福而敢于反抗的世家千金,心存钦佩。

    想到这里,郭嘉收回目光,瞄了眼身旁的青年,揶揄起来:“戏志才,你也老大不小了,难不成还想等到钟意的女子才肯成亲?”

    “情啊爱的,不适合我们这种人。”提及这个话题,戏策眼眸中流露出几许哀伤,微微摇头。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人。

    “那你这盘棋准备下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郭嘉呡了口酒,从颍川回来的路上,戏策沿途收养了近百名孤儿,回到并州悄悄的进行训练。这些孩子所学的,甚至比狼骑营的训练项目还多。

    如此煞费苦心,恐怕是为了将来作为暗间。

    戏策仿似没有听见,望了望天,伸出手,一片纯白的鹅毛落入了掌心。

    下雪了。

    雪越下越大,很快便给大地披上了素白的衣裳。

    站在河边的女子望向远方,秀美的眸子里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怔怔出神,趴在背上的女儿酣然入睡,传出轻微的呼吸声。

    夫君,你听到了吗?

    就算全世界在下雪,

    就算候鸟已南飞,

    还有妾和玲儿,

    在这里,

    等你归。
………………………………

第三零三章 一家,三口

    哒哒的马蹄在空旷原野响起。

    火焰色的战马飞速驰骋,从长安到五原上千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一天半的功夫。

    前方的城廓映入眼帘,马背上的将军愈发催促起胯下骏马。

    归心似箭。

    仅仅两个晃眼,赤菟在城门口停下了疾驰的四蹄。

    负责看守南门的青年门侯正想过来按例盘查询问,当他望见马背上的男人后,双目满是不敢置信的急跑上前,随后抱拳行礼,言语间满是激动:“卑职薛兰,拜见将军!”

    昔日为祸一方的爪牙,如今也成了守城门的小校官。

    吕布对薛兰印象很深,但他此刻心却不在这里,只是同薛兰点了点头,便骑马入了城中。

    薇娘,玲绮,我回来了!

    吕布拍马狂奔,一时间,脑中飘过无数重逢的画面。

    如今的五原郡在严信的治理下,井然有序,蓬勃发展。仅郡城内的百姓人数,就已经突破三万,如果将郡内九县的人口数全部加起来,足有十二万人。

    比起吕布走的那会儿,可谓是天翻地覆。

    经过郡守府门前的大道右拐,就是自家的小院。

    吕布下马,往着院门方向走去,激动忐忑的心境在这一刻,安宁无比。

    回家了。

    叮铃

    吕布耳朵微动,他听到了铃铛的响声。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院门右边大树底下,有个穿着厚袄绒靴的小家伙,红彤彤的稚嫩小脸儿,戴着毛茸茸的小虎帽,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上走着,留下一串串的小脚印。

    两名婢女跟在左右,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

    叮铃叮铃

    小家伙每走一步,都会发出银铃般的响声。仔细看去,原来在她腰间别有两个串在一起的铃铛,一个赤焰纹身,一个银白如月。

    吕布差点当场落下泪来,这是我的女儿啊!

    在他想象中的温馨画面,是小家伙欢笑着跑来迎接,亲昵的唤着他阿爹阿爹。

    而此时此刻,吕布心里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酸楚难受,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他慢慢走了过去,两只长满粗茧的大手在衣襟上揩了一遍又一遍,柔和的眼眸中只有那个踢着积雪的小不点。

    两名婢女见到陌生男人往这边走来,心生警惕。然而当看清来人相貌时,她两先是一愣,继而福身行礼,喊了声老爷。

    小家伙见到吕布走至近前,在她的小脑袋里,可从没有过这么一号人物。怯怯的往后缩了缩,抓着一名婢女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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