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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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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可曾被劫?”从位置起身的盖勋急切问道,这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
同时这也是所有人都在担忧和关心的事情。
“卑下不知,不过叛军人数众多,远超我方人数,傅都尉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士卒一路突围狂奔至此,喘息的大气,到现在也没能缓和下去。
蟠冢山距汉阳郡城不算远,骑马的话,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事态紧急,盖勋也没时间再作过多的啰嗦,直接喊道:“吕布、冯御。”
“末将在!”两人同时起身抱拳。
“我令你二人统率五千骑,火速赶往蟠冢山,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务必不能让叛军劫走我军粮草!”盖勋的语气急速,并且很是坚决。
“领命!”作为盖勋眼下最为信任的两人深知此事责任之重,再度抱拳,铿锵答道。
如果这上万石的粮草一旦被劫,今后就不止城内百姓会啃树皮,他们也都得跟着啃树皮了。
怪不得叛军迟迟不见踪影,原来是打着这个釜底抽薪的主意,想要一口气将汉阳郡内的汉军逼上绝路。
五千骑在城门整顿完毕,事情的轻重缓急已无需多讲。待到吕布和冯御翻上马背的那一刻,火力全开往着东边方向的蟠冢山疾驰飞奔。
路旁的景象在眼中飞梭,急速后退,吕布无心停下观览,他和其他士卒心中的想法一样,都在祈求着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粮草补给一旦中断,纵使饿不死,也肯定要退离汉阳。
迎面吹来的山风凉爽,但由于战马四蹄的急速飞驰,致使清风刮过脸庞,如寒刃拂面,生疼无比。
到达蟠冢山的时候,四周一切都静悄悄的,显得那般寂静,只有偶尔的几只老鸦在林中干嗓着叫唤。
山野间流淌着血水,流进盘根粗干的树根底下,溶入了深地里的土壤。
他们,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蟠冢山上早已没了叛军的踪影,有的只是死相惨状的数千名汉军将士,杂乱的尸体遍布了整座山林。
按照战斗的时间推算,叛军离开这里最多不过小半时辰,只要肯追,就一定能够追上。
吕布有这想法,羌人夺走那么多的粮草辎重,这里又是山路,肯定走不远。
而正当吕布准备率军追击的时候,担任此行副将的冯御拦在了吕布面前,脸色凝重的劝说起来:“吕将军,现在事态不明,叛军又诡计多端,恐设有埋伏而故意引诱,我们还是等郡守率大军来了再说。”
将先前的种种事迹联想起来,冯御说得也不无道理,羌人叛军在内部安插有暗线,对汉军的行动早就了如指掌。
或许此刻,他们正蹲守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等着汉军去自投罗网。
可就这样安然的放叛军带着上万石粮草离去,吕布又不甘心,几经思量权衡,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追击的想法。
看着地上那些咽气的汉家儿郎,吕布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怒吼冲天:可恶!
………………………………
第二七九章 破釜沉舟
清理战场,拖动尸体掩埋的士卒们意外发现,仍有近百名将士,一息尚存。羌人走得急,没有挨个戮尸检查,才使得他们从刀口下,逃过一劫。
吕布得知还存有活口,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带着这些重伤士卒回城治疗。至于这里,就暂且交由冯御代为处理。
返回的途中,吕布撞见了盖勋所率赶来的两万大军。
在得知吕布去晚了一步后,盖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也没多说什么。下令调转方向,一同跟吕布折返郡城。
粮草丢失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间,令他们喘息都变得极为艰难。
直至两天过后,带回城内的伤兵们陆续转醒,还有那位负责押运粮草的都尉,也脱离了危险,睁眼醒来。
都尉姓傅,单名燮(xie),字南容,北地灵州人。
去年,黄巾之乱爆发,朝廷征召各地有领兵作战才能的人至洛阳报道。傅燮入京,拜护军司马,随左中郎将皇甫嵩出征。
在出征之前,傅燮上书给天子刘宏,于奏折中对黄巾之乱的根源做了论述,并认为天子身边宠信的宦官也是祸乱之源。结果奏章未入天子之手,倒让中常侍赵忠先行看到,这位身份仅次于张让的大常侍将这封奏折强压下去,心中对傅燮的痛恨,可想而知。
但那时的傅燮已经跟着皇甫嵩出京南下,进行叛乱镇压,赵忠也就暂且将这件事情搁置一旁。
后来,皇甫嵩率军与黄巾在兖州东郡仓亭交战,大破黄巾军,斩首七千余级。傅燮所部更是生擒了渠帅卜巳、张伯、梁仲宁三人,位居首功。
平叛结束之后,应按功封赏。赵忠见傅燮功劳甚大,加上之前的记恨,于是便从中作梗,恶意诬陷,好在天子对傅燮有几分印象,也未作过多追究,将其任命为安定都尉,远离京都。
再往后,就是皇甫嵩据守长安,以平羌人之乱。作为安定都尉的傅燮积极响应,加入皇甫嵩的麾下,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皇甫嵩就因讨贼不力,而被召回洛阳。
得知傅燮醒来,郡守府内的盖勋当即放下手头事务,前来关心慰问。
吕布也跟着而来,他曾在南下讨伐蛾贼之时,与傅燮共同效力于皇甫嵩麾下,两人也算是颇为相识。
走进伤兵营中,傅燮躺在榻上,腹部和手臂上缠有好几圈密实的布带。见到盖勋到来,傅燮忍着伤痛坐起身子,想要下榻行礼。
盖勋见状,赶忙往前两歩,扶住傅燮的病躯,好言宽抚着:“傅都尉,你可莫要乱动,万一触发伤口崩裂,那老夫可就难辞其咎了。”
听得盖勋这般说着,傅燮点头应下,重新躺回榻上。
“南容兄,许久不见,还记得吕某否?”盖勋的身后站出一人,温和的脸庞上夹杂着些许笑意。
如此挺拔的身躯,外加那独特磁性的嗓音,傅燮不必细瞧就已然认出了这位青年飞将。对于吕布这种武艺登巅级别的强者,大多习武之人都有着股发自心底的敬畏与尊崇,傅燮也不例外。
他年少时虽在洛阳求学多年,但骨子里仍旧有着上阵杀敌的热血。望向吕布,傅燮双目流光溢彩,由衷赞叹道:“吕将军在战场上的骁勇英姿,纵使傅某仅见过一次,却足以令某一生难忘。”
简短寒暄过后,盖勋重回正题,问起粮草被劫的经过。
砰!
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床榻,傅燮的脸色愤恨,略显狰狞的咬牙切齿。
那日他们走至蟠冢山处,由于山路较为陡峻,崎岖难行,再加走上半日,士卒俱是疲乏。傅燮下令暂作歇息,结果就在这休息的片刻,突然从四周杀出上万叛军,直接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叛军的意图明显,摆明就是想要截粮断道。
而傅燮性情耿直,更不是软虾蛋,当即就招呼起手下士卒,跟叛军血战到底。
在敌众我寡的实力对比之下,傅燮让人突围出去报信,毕竟蟠冢山离汉阳郡城的距离,已经不远。
可惜紧赶慢赶,援军还是去迟了一步。
傅燮想不明白,叛军怎么会知晓押运粮草的时间以及路线。他一路上小心谨慎,几乎全程都有派斥候探路,结果却还是被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粮草辎重事关军事机密,知道此行路线的,仅仅只有盖勋张温以及总粮草官孙坚三人知道。如果真出了奸细,那最大的嫌疑,就该在孙坚身上。
然则这也只是暂时的猜测,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盖勋也不会断然去诬陷孙坚就是那潜藏于军中的内间。
临走之际,盖勋好言安慰傅燮一番,示意他不必太过自责。这件事本就不是他的责任,能够面临强敌不退半分,敢拼死作战,他已然尽到了军人应尽的职责。
数日之后,驻守陈仓的张温差人来信。信简中提到,不止运往汉阳这一路的粮草被劫,其他两路也没能逃脱厄运,叛军对他们的动向,简直了如指掌。
此事传至洛阳,朝野上下极为震动。天子在下发的昭旨中不仅严厉斥责了张温的无能,更是让他要在年底之前,解决掉这股叛军,否则就等着辞官回乡种田。
看着手里的昭旨,张温一个脑袋两大个。要重筹如此多的粮草,起码得要两三月的功夫,而如今汉阳城内的粮草仅供半月可食。
如果先让军队回来,再进凉州讨伐,又不知得拖到哪年哪月。陛下只给他半年时间,张温只能孤注一掷。
他让盖勋稳住汉阳,自己则会以最快的速度,筹措军粮运往。
盖勋看完信简,在郡守的座位上重重叹了口气。
朝廷要他们半年之内解决叛军,这事说得轻巧,可哪有那么容易。照他的估计,没个两三年,根本镇压不下这场叛乱。
理是这么个理,可话说回来,谁又敢跟天子讨价还价?
刘宏急功近利,安排下去的事情,你搞的定就是功劳一件,搞不定我就换人。堂堂整个大汉王朝,难道还找不出一个平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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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零章 借粮
粮草被劫的事情,军营里已是人尽皆知,人心惶惶之余,都在担心会不会饿死在这城中。
盖勋对此同样担忧不已,如果真要熬到粮草耗尽,没得吃了,恐怕早晚会引起士卒暴乱。也许羌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等到汉军饥肠辘辘引发内乱之时,他们只需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然后不费丝毫力气,就能将汉阳的汉军彻底铲平。
局势紧迫,摆在盖勋面前的仅有两条路可选。
其一,率军离开汉阳,另寻去处,要么退回陈仓,要么迁往陇西。其二,找城内世家帮忙,让他们提供粮草,供应军队近两月的开销。
然则天子给的时限只有半年,如果不快速解决掉汉阳这股叛军,那这战争就可能会延续很久。
所以,方案二成为了最优的选择。
提及世家,就不得不谈到汉阳城内首屈一指的门阀,姜家。
得知姜眠的儿子在吕布手下任职,盖勋就琢磨着利用这层关系,让吕布去套套近乎,说通那位姜老爷子放粮。
吕布自认是个莽夫,谈不上口齿伶俐,要当说客他也着实差了好大一截,更何况前些日子还在姜家府中,让那位家主当着那么多仆从府卫的面下不来台。
不过既然关乎到三军将士的存亡,吕布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一遭。
在院内散步的姜眠得知吕布拜访,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就直接同管事说了不见。
吃了闭门羹的吕布也不强求,他脸皮还没厚到赖在姜家的门口不走。姜眠不想见他,肯定是前几日的气还没消。
转身欲去,姜冏却强行闯入了府内。
一众仆人自是不敢阻拦这位姜家少爷,很快,姜冏便轻车熟路的将吕布带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姜眠见到两人横冲直撞而来,明显没有好的脸色,却也没有让仆人将眼前二人撵出府去。
他靠着假山的石墩坐下,将手中拄杖放于脚旁,轻捶佝偻的后背,目光并未投向吕布,而是放在了姜冏的身上,语气里透着几许刻薄:“吕将军怎么会想起来寒舍拜访,难道是嫌老夫前几日还不够丢人么?”
吕布正欲回话,老人却摆手制止道:“如果说是为了找老夫筹粮,那你不必开口,可以就此回去了,恕老夫不送。”
一句话,就断了吕布所有念想。
活到了这把年纪,老家伙的眼光毒着呢,如何会猜不到吕布此行目的。
被人揭穿,吕布脸上有过瞬间的尴尬,但他仍旧想要尽一份力,遂朝老爷子抱了个拳,劝说起来:“姜家主,可能您还在气头上,如果是,那吕某在此向您赔个不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这些后辈一般计较。但眼下的局势紧迫,这已不是你我个人之事,在对抗叛军这点上,我们应当团结一心,共同抗敌才对……”
“打住打住,杀敌平叛那是你们将军该操心的事情,又与老夫何干,不然朝廷和百姓养你们作甚?”
老爷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并且油盐不进。他拄握拐杖起身,唤来府中管事,挥了挥手,“老夫累了,送客。”
“请吧,吕将军。”管事手往府门的方向一邀,示意吕布该走了。
吕布也没在多劝,跟这些人老成精的人物打交道,他还差了不少的火候。再加上他基本也想不到更好的说辞,留在这里没有多余的意义。
身旁的姜冏对此表现得极为不忿,他从小就和父亲性格不和,如今国难当头,父亲居然还只想着自己的得失利弊,这令他这个当儿子的感到无比失望。
他拦下想要回屋的父亲,义正言辞的做着最后努力:“父亲,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您还执着些什么。如果我们撤离了,等到叛军攻破汉阳,一样也不会给你留半粒粮食。这么简单的道理,儿子都明白,您怎么就想不通呢?”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叫我父亲,我可没你这么个忤逆子!还有,我做的决定,哪轮得到你来品头论足、指手画脚,给我滚,今后不许你再踏入我姜家一步!”
姜冏一个劲儿的胳膊肘往外,令老爷子气愤无比,老脸涨红的当场同姜冏断绝了父子关系,并指着大门方向,让他今生再也不要回来。
望着老爷子回屋的背影,姜冏傻愣在原地,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动弹不得半分,满眼通红。
管事送着二人离开,在府门口不忘叮嘱两人,说没事不要再来姜家,老爷子近两年的身体,已是大不如前。
姜眠慢腾腾的回了屋内,刚把手中拄拐放下,就听得耳旁传来‘嘎吱’开门的声音。
屋门推开,身型魁实的男人走进,敢不敲门征求同意就进来的,整个府内上下,也就仅他一人而已。
男人迈进屋内,反手将门推上,笑着同姜眠说着:“姜家主,消消气儿,可别为个忤逆儿,气坏了自个儿身子,不值当。”
姜眠瞅了男人一眼,压着心底的怒气与不悦,“董公那边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男人微微摇头,寻摸位置坐下,语气不咸不淡:“只要你不给官军救济粮草,按计划行事,保管将来能坐上凉州刺史的位置。至于汉阳郡守么,在撵走盖勋后,就由你的长子继任。”
听到这番承诺,姜眠的脸色总算好了些许。然则男人后面的警告,又令他如坠冰窖,“可如果你要横插一杠,那姜家族内的两百余口,我可就不敢保证,他们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在说这番话时,眼中寒厉的阴芒闪烁,宛如一头亮着幽光的鬣狗。
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这位姜家家主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他以前只想一门心思的攀附董卓,使姜家在凉州爬到更高的位置。
而如今,正是因为这不安分的野心,才给姜家,甚至是整个凉州招来了祸患。
董卓手下的人,个个阴戾成性,没有一个是善茬。
说杀全家,肯定不会留有一个活口。
………………………………
第二八一章 求救
吕布回到郡守府邸,将借粮未果的消息转告盖勋。
盖勋得知姜家不肯借粮,在位置上沉默许久之后,才颇为无奈的惆叹一声:“姜老兄真是枉活五十有六,竟如此目光短浅。他难道就不知破城之后,就算留有再多余粮,也同样会被劫掠一空吗?”
唇亡齿寒。
这么简单的道理,一个活了五六十岁的老人居然还看不通彻,着实令盖勋感到烦郁忧闷。
“郡守,实在不行,我们就抢吧。士卒们要是填不饱肚子,今后还哪来的力气去作战打仗。”心腹将军冯御给出最为干脆直接的建议。
办法是个好办法,实行起来也容易,只要敢干,起码最近个把月饿不着肚子。以世家护院的那些府兵,根本挡不住这群历经战场厮杀的大汉将士。
盖勋听完冯御建议,目光锐利如钩,盯着这位跟随他多年的亲卫,沉声斥责道:“此等话不准再说,我们是有纪律的军队,如果纵兵抢粮,这和叛军又有何区别。你随我多年征战,就应该知道,哪怕饿死,我也不会抢掠城中百姓的财物粮食,这是老夫的底线。”
眼下局势动荡,如果这个时候还不齐心,想着去抢世家储备的粮食,指不定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手下的内鬼还没查出,要是再把城中世家给逼反了,暗通叛军,到时稍微来个里应外合,这汉阳郡就彻底城破人亡了。
随着时间往后慢慢推移,所供营中将士的食物也越来越少,现在的碗内除了从城外挖来煮食的野菜草根,几乎看不到一颗米粒。照此发展下去,不出半月,真得过上啃吞树皮充饥的困苦日子。
所幸的是,盖勋及早向族内求援。凉州西边的敦煌、酒泉、武威三郡,都是盖家的势力范围,凑齐万石粮草,虽说有些困难,但也总算不负所托。
押运粮草的队伍从武威出发,昨天已进入陇西郡的地界。为防止上次蟠冢山的事故重演,盖勋特令冯御率军五千骑前去沿途护送。
“运不来粮草,末将提头来见。”冯御抱拳说得果决无比,然则当他低下面庞的眼神之中,却有着一抹晦涩难明的深邃笑意。
吕布在冯御抬起头时,恰巧对上了他的目光。这样阴晦的眼神令吕布心里觉得极不舒坦,就和过年黄鼠狼偷鸡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但愿是自己多虑,毕竟冯御是跟了盖勋多年的心腹,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
吕布如此想着,对此也未有任何异议。
军营中的士卒得知不久就能再度吃上粮食,心里自然就又有了新的盼头,咀嚼在口中的菜根,也就没有以往的那般难以下咽。
冯御率军走后的第五天,一匹疾驰的骏马带着马背上的伤员,从远方狂奔,冲进了郡城。
盖勋赶紧命人对其进行紧急的治疗,半个时辰过后,好在有惊无险,几名医郎成功从死神的手里将他拼抢了回来。
吕布闻讯而来,来的路上他嘴里还念叨着,好事遇不上一件,坏事倒是一茬接一茬的接踵而来。
敌暗我明,汉军又整天干守着这破旧城池,实在显得太过被动。
盖勋仔细打量了这名汉子一番,他麾下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从他的衣甲装束上看,明显是个校尉级别的将官。
浑身是伤的汉子正欲开口说话,余光却瞥到了迈过门槛的那个青年将领。他如是见到天大救星一般,不顾一切的朝着吕布跪下,神情激动无比的恳求起来:“吕将军,快去救救我家将军吧!”
身上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口,再度崩开,血水浸透了绷带,汉子却是不管,只顾向吕布磕头求救。
“徐蔺,怎么是你!”
吕布在看清此人的相貌模样后,赶忙上前扶起,脸上浮露出的表情尤为震惊。
徐蔺是严义身旁的亲信校尉,前年驱逐完鲜卑人后,数万汉军将士军营大庆。吕布在同严义喝酒的时候,也同徐蔺喝过两碗,故而脑中存有印象。
时间紧迫,徐蔺也没工夫在讲事情原委经过,长话短说,就是他们在略阳与显亲两县的交界处,遭遇了叛军埋伏,而作为领军将军的严义,此刻正身陷重围。
什么!
吕布得知严义身处险境,当场脸色陡变。如果严义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个好歹,真不知道今后回了并州,他该怎么面对妻女,以及严家的二老。
除此之外,严义麾下的可是足足五千西凉甲骑,单论战斗力,丝毫不下狼骑营。当初同鲜卑人的大决战,就是靠着严义率的甲骑及时救场,才能促使那场恶战反败为胜。
到底出动了多少叛军,才能将人数五千的重甲骑困在那里?
不过眼下不是该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严义被困,吕布就必须去救。
“那里距汉阳郡城隔有多远距离?”
吕布不熟悉凉州,对徐蔺所说的地名,也不甚了解。但他知道,眼下是争分夺秒,没有半点多余的时间。
晚去一秒,危险就会增大一分。
徐蔺听得吕布急促的语气,就知道这位飞将军肯定会去救援自家将军。心怀感激之余,他同样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当即给出了答复:“四十余里,半个时辰内就能赶到。”
“好,我这就去召集人手。”吕布说罢,转身就欲出府。
盖勋到底是沉稳干练的西凉名将,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他拉住吕布腕袍,出言提醒:“奉先,你先冷静一下。此事可能没有你我想的那般简单,说不定叛军是故意放徐校尉出来报信,好引诱我们前去。也许他们早已设下埋伏,就等着将我们一网打尽。”
盖勋话里的意思也不是不救,而是要有计划的执行,不能头脑发热的鲁莽行事。
“等你计划好了,我二哥的尸体,可能早就凉了。”
吕布丢下这么一句,在盖勋愕然的神情下,朝他抱了个拳:“郡守的顾虑我知道,的确,此行存在极大的可能性被伏击。但严义不仅是我大汉朝的将军,更是在下的二哥,于公于私,就算是狼窝虎穴,某也要走上一遭!”
………………………………
第二八二章 山穷水尽
凉州东部多山,海拔较高,在显亲和略阳两县交界的群山环绕之下,形成了一处难得的平野河谷,山清水秀,水流潺潺。汉阳本地的百姓将这里称之为奚河谷,意为安静祥和。
谷内有两条来自不同方向的河水,自西北流向东南。出了河谷之后,两条河水与渭水相汇,再往东绵延两百余里流经陈仓,注入浊河的主道。
故而整个封闭平阔的河谷之内,也仅有这三个出入口而已。
然则就是这么一处世外桃源之地,此刻却充斥着与其极度不服的喧闹嘈音。上万匹战马在河谷之中奔腾嘶鸣,厮杀双方口中所爆发的愤声怒吼,更是直冲云霄。
流出的清澈河水,被染成了赤红,浸着无数热血儿郎为之付出的牺牲。
这一切,还得从十天前说起。
十天前,右路主帅兼破虏将军董卓攻占叛军据点陇县,率军前来与暂驻成纪县的严义汇合,哪想半路遭遇叛军袭击,差人求救严义。
严义当时也没多想,他见那求救信上盖有董卓的将军印章,就未疑有他,带着麾下五千甲骑急忙赶往救援。
在此之前,严义和董卓的关系一般,仅仅只是打过几回照面。他不喜欢董卓那股子像悍匪似得嚣张跋扈劲儿,而且董卓这个人心术不正,野心勃勃。
但眼下事关紧急,两人又都是替朝廷效力,个人恩怨暂且放于一边,救下董卓及手下数万将士,才是当务之急。
严义集合完手下将士,带着五千甲骑一路狂奔,途中都未作歇息,直接赶到书信中所说的地点。
然则等严义赶到之后,静悄悄的深林里,没有丁点儿响动。莫说上万的汉军将士,以及前来袭击的羌人叛军,甚至连人的影子都没瞧着一个。
难道董卓已经遭遇毒手?
严义脑中蹦出这个想法,然则他很快便摇了摇头。董卓这个人虽然性情骄纵跋扈,但他的本事手段都远非常人能及。再者说了,董卓手底还养有一大帮子的心腹死士,有他们在侧,根本不可能让叛军损伤董卓半根毫毛。
那人呢?
正当严义轻扯下颌胡渣思忖之际,林中外围突的响起三两梆子声,接着喊杀之音大震,数不清的叛军从四面八方杀出,合围而来。
“驴草的,上当了!”
严义咬牙低骂一声,转眼间就冒出这么多的叛军,他哪会不知踏入了敌人设好的圈套。
将军印绶极为重要,象征着身份,叛军能够用这个来引诱他出击,就很足以说明问题。如今看来,只存在两点可能:要么是董卓被叛军俘虏,抢了他的将军印,要么就是他跟叛军串通好了,沆瀣一气。
不管是哪一点,情况都不容乐观。
“走!”
严义大吼一声,想往北退回成纪。既然董卓不在这里,那他们就必须尽快突出去才行。
叛军显然料到了这点,早就设下重兵,切断北边的退路。
严义几番冲杀都未能得逞,再加上叛军故意将他们引到这深林之中,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发挥出冲锋的优势。
重甲骑杀伤力大,其弱点也很明显,消耗快,经不起持久作战。
北退无门,严义只能带着手下将士且战且退,准备往南去找盖勋汇合,再做他法。
他却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位李姓谋士的算计之中。
数万叛军一路锲而不舍的追击围杀,对他们来说,严义手下的这批甲骑,实在太过碍事。
平野冲锋,严义根本不惧这些叛军,可如今在山岭之中窜逃,地形的限制,使得重甲骑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叛军追击的人数超过五万,硬碰硬的厮杀,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严义这般安慰着自己与手下将士,几天奔逃下来,从起初的骑着马跑,到后来索性弃了马匹,改为徒步在山野间而行。
几十斤的甲衣披挂在马背,身上还坐个同样穿着重甲的士卒,如此下去,战马早晚得活活累死。
严义正是因为明白这点,后来才放弃了骑马奔逃。地形限制了他们,也同样限制了叛军的追击速度。
一路上风餐露宿,饿了就在沿途摘些野果充饥。到了夜间,就随便找个山洞,进行歇息。天当铺盖地当床,他们应当庆幸现在还不是冬天,否则就得活活冻死在这连绵的山岭之中了。
这一天,严义带着手下将士走下山去,进入到奚河谷内。
一望无际的平野,遍地的青草之间,盛开着许多小小的花朵。
从西北方向吹来的凉爽山风,令身心俱疲的将士们感到心旷神怡。他们趴在河边,用水奋力的拍击到脸上,亦或者将整个脑袋都浸入河里,享受着新生。
老天不负,总算是活下来了。
近两日,羌人的叛军没有再度追来,也不知去向了何方。
严义手下的五千士卒,在一次次的浴血搏杀中,仅剩两千不到。
“这是何地?”吃完两个野果,严义振作起精神,询问身旁副将,他从没听说汉阳郡内,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从出成纪县的那天算起,至今已整整十天。
“回禀将军,此处名为奚河谷,乃是群山环绕所形成的一处天然河谷……”徐蔺侃侃而谈,还顺带给严义讲起了关于这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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