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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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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当说客?
将来有需要,是不是还要去当男宠!
李傕也不是好脾气,心里窝着火,上阵杀敌他还行。耍嘴皮子,李儒都不上,他去了九成九都是自讨没趣。
虽然和吕布没有太大交情,但起码共同并肩作战过,性格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那性子,能投靠董卓才怪,而且董卓目前的中郎将职位,也比吕布高不到哪去,人家肯来投效,才是见鬼。
此事如若没成,董卓固然不会因此给自己下罪,但肯定会低看不少。
想及此处,李傕就越发深恨起李儒。这厮仗着主公宠信,完全不把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放入眼里,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如果不是碍于董卓的威严手段,早就狠狠教训了这个他们表面尊崇的首席谋士。
这也为日后董系势力的瓦解,埋下了巨大隐患。
收回思绪,李傕深吸口气,平复心境,轻叩府门。
铛铛铛~铛铛铛~
大门打开,一名凶恶的汉子探出头来,上下瞅了李傕一眼,显然没认出这位未穿甲衣官饰的校尉将军,遂没好气的问了句:“作甚!”
要是别的小兵冲他这般口气,李傕肯定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但想到此行来意,他只能忍着火气,拱手问上一声:“吕将军可曾睡下?”
“你找我们将军?”
得知此人来意,看门的汉子神情缓和不少,问明李傕来意姓名,说了声‘稍等’,就跑去通报去了。
李傕来访,吕布微微有些意外。从鲜卑之后,两人再无任何交集,如今突然登门拜访,肯定不会只是见面叙旧这般简单,李傕也不是那种文绉性子的人。
皇甫嵩给他找的这个临时居所,可能不够奢华,但却足够宽敞。
吕布让士卒放李傕进来,不管他来意如何,总归是在打鲜卑人的时候,帮助过自己。
凭这一点,就列不进敌对名单。
李傕很快到了,手上拎着两大包健补的药材,当见到坐于堂中的吕布时,稍微酝酿下情绪,拱手大笑起来:“吕将军,许久不见,依旧是这般勇武。听说今天城下连斩六名敌将,威破敌胆,大助我汉家声威……”
李傕说得滔滔不绝,吕布却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想法。他对这类奉承委实没有太大兴趣,顺带揶揄起李傕:“李将军,以前你在并州那会儿,可不是这样。”
被吕布当众揭穿,李傕不由老脸一红,将手里东西放于左侧案桌,“作战劳累,给弄些了补品,可以舒筋活血。”
“有劳挂念。”
吕布道了一声,且不说这药材价值几何,但心意起码比送金银珠宝要好。
他看向李傕,笑着说道:“你年长我岁余,我唤你一声稚然兄,你也别老是吕将军吕将军的叫,呼我一声奉先就行,如何?”
李傕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眼中神色略微有些变化,显然这番话无形之中赢得了这位董系心腹将领的极大好感。他抱拳朝吕布应道:“那就恕某托大了,奉先。”
吕布笑着点头,请李傕落座后,随后寒暄起来:“稚然兄,近来如何。”
李傕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
两人洽谈了小会儿,李傕终于将话题拉入了正轨。
他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奉先今后有何打算?”
吕布沉吟起来,似是在琢磨这个问题。
李傕趁机说道:“吾主董仲颖,雄才伟略,又极其厚待部下,可谓当世之明主,奉先若肯……”
“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董中郎的意思?”不等李傕说完,吕布就出声打断,声音里略微透着些清冷。
“这……”李傕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脑子里急思起应对之策。
见到李傕这焦急模样,吕布已然知晓答案,他拍了拍李傕肩膀,示意他不必紧张,“承蒙董中郎抬爱,不过某已有了决断。等打完这场仗,就会辞官隐退,带着妻女安居乡野,过闲散的平淡生活。”
李傕随后又提出一连串的丰厚条件,吕布皆是笑而婉拒。
最后实在没辙,李傕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
第二六二章 逛长安
“他真是这般说的?”
深夜的长安城里,百姓们酣然入梦,仅有少数的房屋里,还亮着黯淡的烛光。
董家府宅中,李儒尚未就寝,仍在案前埋头处理要务。
首席谋士不好当,董卓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包揽运筹,
也亏得他有大本事,将所有事情规划得有条不紊,累是累了些,但他就喜欢这种董卓事事都要垂询于他的躬和态度。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吕布那里回来的李傕。
事情没完成好,他可不敢去触董卓的虎须,只好跑来禀明李儒,希望他能在董卓面前说说好话。
李儒也不抬头,专心处理着手中事务,似是并未太将这位李将军放入眼中,甚至连回答都显得无比的敷衍:“放心,怎么你也是主公爱将,哪会轻易受罚,若能帮你说上话,我肯定帮你。”
李傕赶忙道谢,说将来必当厚报。
李儒对此没有任何回复,尴尬的李傕只好出言告辞,退出了屋内。
等到手里的事情忙完,李儒搁下笔杆,自言自语了一声:“难道真是我多想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入主羌胡的想法?”
摸了摸上唇髭胡,李儒起身伸个懒腰,吹灭案上火烛,于黑夜之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挑起的诡异笑容,阴险至极。
妻女?
呵呵。
…………
翌日上午,吕布带着陈卫和魏木生两人,走在城内宽阔的长安大街上。
大清早的皇甫嵩就差人来请吕布前往府邸议事,说来也怪,昨天还气焰嚣张的叛军,今天一早居然就没了踪影,不知去往何处。
城内的将军们俱是摸不着头脑,以为这是叛军的诱敌之计,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多派些斥候出城查探情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手头没有军务处理的吕布决定去城内逛逛。
好歹长安也曾是大汉朝的故都,其繁华锦盛可想而知。
闲游逛街,穿将军的甲衣肯定惹眼,而且还会带来诸多不便。吕布回去换了身便装,看着那些渴望巴巴的狼骑营汉子,最终还是心头一软,也让他们换上常服。
难得有闲暇时光,那就一块儿好好放松放松。
狼骑营的汉子们闻之大喜,动作敏捷堪比山中猿猴,三下五除二的就脱去衣甲,套上了各自的日常装束。
入城之后,更是如鱼跃大海,吕布才刚一转眼,身旁就只剩下了陈卫和魏木生两人。
他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个家伙。
特别抱歉才这么几个字,可能明天才会更改,太累了今天。
李儒听到这番话后,心中愈发不喜,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当面不好拒绝,于是再找托词道:“主公,我同此人不熟,冒然前去拜访,恐适得其反……”
不待李儒将话说完,董卓就摆手打断了他,“诶,贤婿,你说这话就让我有些不悦了,你什么时候有让我失望过,交给你才放心,去办吧。”
董卓如此的信任,李儒心里不免高兴了些许,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为了不辜负董卓信任,李儒决定来个祸水东引,朝着董卓作揖回禀道:“儒以为,李稚然曾去并州协助叩击鲜卑,又与吕布相熟,不妨让他去当这个说客,也好开口一些。”
董卓想了想,觉得提议不错,拍板道:“好,那便让他去办。”
李儒接令躬身退下,低着头的脸上笑容阴冷。就算此事办砸,也是李傕不力,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倘若真让他拉来了吕布,那自己也有份举荐的功劳。
不过……
如果吕布想踩着自己上位,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儒如是想着,快要退至门口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声问道:“主公,你说吕布放走了房当瓦奴?”
重新躺回榻上的董卓也没多想,“对啊,怎么了?”
“没事,随口问问。”
李儒看似随和的笑着,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这家伙,会不会想当羌胡之主?
不过在一切没有确定之前,李儒也不会冒然张口胡说,万一是自己多想了呢?他可不想引起董卓误会,更不想在董卓心里留下妒才的低劣形象。
退到门槛,李儒才直起身来,转身而出,隐于暗中的瞳孔缩成米粒大小的圆点,神情阴骘。
每当有这种眼神出现的时候,就是这条毒蛇吞吐起蛇信,想要噬人。
…………
亥时初刻,城内半数的灯火熄去,挂于天空的明月已经升得老高。
长安城的某处房院外,站在门口的李傕,想要骂娘。
李儒这个杀千刀的,居然出这样的馊点子,让自己去说服吕布来归顺董卓。
今天当说客?
将来有需要,是不是还要去当男宠!
李傕也不是好脾气,心里窝着火,上阵杀敌他还行。耍嘴皮子,李儒都不上,他去了九成九都是自讨没趣。
虽然和吕布没有太大交情,但起码共同并肩作战过,性格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那性子,能投靠董卓才怪,而且董卓目前的中郎将职位,也比吕布高不到哪去,人家肯来投效,才是见鬼。
此事如若没成,董卓固然不会因此给自己下罪,但肯定会低看不少。
想及此处,李傕就越发深恨起李儒。这厮仗着主公宠信,完全不把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放入眼里,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如果不是碍于董卓的威严手段,早就狠狠教训了这个他们表面尊崇的首席谋士。
这也为日后董系势力的瓦解,埋下了巨大隐患。
收回思绪,李傕深吸口气,平复心境,轻叩府门。
铛铛铛~铛铛铛~
大门打开,一名凶恶的汉子探出头来,上下瞅了李傕一眼,显然没认出这位未穿甲衣官饰的校尉将军,遂没好气的问了句:“作甚!”
要是别的小兵冲他这般口气,李傕肯定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但想到此行来意,他只能忍着火气,拱手问上一声:“吕将军可曾睡下?”
“你找我们将军?”
得知此人来意,看门的汉子神情缓和不少,问明李傕来意姓名,说了声‘稍等’,就跑去通报去了。
………………………………
第二六三章 木钗与铃铛
“给我来三根胡瓜吧。”
吕布咽了咽发干的喉咙,递给摊主百二十钱后,拿起三根胡瓜,分别递给了身后的陈卫和魏木生。
走之前,他仍不忘瞥了眼板摊上蒲陶。
别看吕布如今是个将军,一年俸禄相比普通人,的确多上不少,但要拿来买蒲陶尝鲜,那就真的成败家玩意儿了。
更何况,他手上的确没有闲钱。
贩马的生意在苏双张世平的奔走下,赚得盆满钵满,走卖私盐还未大肆进行,不过照他岳父严老爷子的意思,利润肯定比贩马还高。
如此多的钱财在手,吕布却依旧穷得叮当响。
练兵、置甲、兵器、粮食、抚恤……
没有一样是不花钱的,而且样样都是大开销,更多的时候,还在入不敷出。
“将军,你说都是解渴的瓜果,怎么价钱就差那般多呢?”魏木生望着手中通体幽绿的胡瓜,想起方才被那摊主低看,心中略微有些不爽。
汉王朝抑商,致使商贩的地位极其低下。
魏木生如今好歹也是个校尉,身份比起那商贩,不知要高到哪里去了。他狠狠咬下一口,胡瓜在嘴里咀嚼打转,发出脆嘣脆嘣的声响。
“可能就像战马的良劣,有好有坏吧。”吕布也咬了口胡瓜,咀嚼的同时,给出个合乎常理的回答。
两人都吃得有味儿,唯独作为吕布亲卫的陈卫倒没急着动口。由于那胡瓜表层冒有不少的细小毛刺,他先是用手上下套弄起来,兴许是左手使枪惯了缘故,这一套动作搞得很是熟手。
待到那些毛刺尽除,他才张大嘴巴,在猛然咬下的那一刻,余光瞥到的魏木生浑身一个冷颤,只觉胯下一凉。
兜转小半圈后,吕布出了东市,剩下的那些摊铺他也懒得再逛,这里面的东西基本不适合他。
本想给薇娘买个玉钗,结果商主开口就要价十三万钱……
看来没有个百十万来万的身家,还真别来这东市。
出东入西。
相较东市的奢华,西市这边明显更贴近百姓日常的生活家用。各种平日里常用的起居物品、蔬菜食材、衣衫鞋袜,总能在这以极为低廉的价格获取。
商贩蹲在路边来往吆喝,夸耀着自家商货,买主们为一两枚铜钱讨价还价,争论得面红耳赤……
一切都显得那般真实而自然。
吕布在拥堵的人群里,行进缓慢。
高挺的身材使得他能看到前方尽是涌动的人群,熙熙攘攘。同时也为此头疼不已,纵使他有强横的武力,此刻也如陷泥潭,使不上劲儿。只能随波逐流,挪动脚下步履,缓缓往前边走着。
不久,吕布就在一处饰品摊前,蹲下了身躯。
摊主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妪,裹着褴褛的破袄,满脸皱纹,垂搭起眼皮,像是快要睡着。
那些木钗末尾,雕刻着不同的花叶飞鸟,栩栩如生。
薇娘见了,定会喜欢。
吕布心中有了计较,便出声询问起来:“老人家,你这木钗价几何?”
“一支十钱。”
老妪嘴唇蠕动,张开的嘴里,仅剩两三颗尚未脱落的老牙。
很廉价了。
吕布认真挑选起来,前前后后一共挑选好五支木钗。
正当他准备付钱时,老妪问了声:“后生,可是买给娘子的?”
吕布点头,递出手里的铜钱。
“拿回去吧,不要钱,待你家娘子好些。”老妇人推回吕布递钱的手掌,笑容里满是慈祥,反正闲来无事,雕些小玩意,也没指望靠这个养家糊口。
倒是见到眼前后生惦念着给家里妻子买首饰,也让老人有些回忆起当年还是少女时候的许多往事。
不过她家的老伴儿啊,已经入土多年。
“老人家,您的心意我收下了。不过,钱还是得给。”
吕布将五十钱放入老妪手中,起身的时候,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叮铃铃
支架起横放的竹竿上,挂有许多的小铃铛。风一吹,便轻和的响个不停,如是风在里面轻声温昵的呼唤。
吕布侧身走去,挂在横竿上的铃铛足有二十之数,俱是只有指节般的大小。他挑选许久,挨个挨个去看去摇,当后来仅剩两个时,一个是赤焰纹身的火红铃铛,一个则是银白色的宛如月光。
吕布纠结很久,最后索性两个都买了下来,他又讨来一根红绳穿过细孔,打上结头。
不知道小东西会不会喜欢呢?
吕布看着掌中的细小铃铛,脸上不自觉的有了笑容。这么久没回去,也不知道小东西有没有想念自己,会不会说话喊叫爹爹了。
逛街的目的完成,吕布瞅了眼天色,估摸着到了吃晌午的时辰。
恰好前方不远有家酒舍,吕布带着陈、魏二人就往那边走去,先管饱肚子再说。
三人正往酒舍那边走,前方的人群却忽然退散开来,围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吕布眉头微皱,凭借着身高的优势,他依稀能看清里面的形势。
五六个痞里痞气模样的混混,面目张狂,抱手的抱手,叉腰的叉腰,用脚踩在捆好的柴火上,朝着摆摊的男人叫嚣起来:“要么老老实实交钱纳税,要么就带着你的柴枝,滚出这里!”
摆摊的男人盯着这些个地头蛇,脸上不见丝毫惧色,态度也很强势:“该交的我会交,不该交的,我一分也不会给。”
“哟呵,今天居然碰到个硬骨头。老子几天不动手,都当我是病猫了?”
混混头目听到这话,将手一挥,喝了声:“兄弟些,给我打!”
身后的几名混混听令,立马上前动手开打,然则看戏的百姓还没瞧够热闹,这些个混混就被三两下全部撂翻在地。
站直起躯体的卖柴男人身高将近九尺,体型健壮洪大,面鼻雄异,稍有点眼力劲儿的便能看出,不是寻常之辈。
“滚!”
卖柴男人冲着那帮倒地叫痛的混混叱喝一声,重新坐回摊前。
然则人群还未散开,便有两名差吏迎着一名青年公子,走了过来。
………………………………
第二六四章 狠揍
青年公子衣着光鲜,不管是束发的冠饰,还是脚下的鞋履,皆是价值不菲。
市集里的商贩九成九都认得这个青年公子,此人姓许,名才,仗着有个当长安市丞的父亲,就在市集这一带蓄养恶奴,强行征钱收税,致使商贩们叫苦不迭。
这些个收钱的混混,自然都是受了许才的指使。
所谓的长安市丞,主要就是负责长安城内的商业贸易,官职不大,也没有多大的权力可言,但在这个商贩集居的市集之中,却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混混们见到主子来了,在地上也不起来,叫痛声愈发惨烈。
两名差吏见状,走上前去,不由分说的用铁链锁住卖柴男人手腕,口中义正言辞的厉喝起来:“就是你在这里打架殴斗,扰乱秩序对吧?”
“官爷明鉴,实是这些个地痞寻衅,向某索取费用。我不过是略施惩戒,小小教训了他们一番”
男人试图讲明其中原委真相,却被两名差吏不耐烦的直接打断,“是非黑白,自有市丞明断,哪需你在这里聒噪。”
“那为何不抓他们?”
卖柴男人指着地上的那些个混混,不甘质问起来。
“我们抓谁,哪轮到到你这厮来指指点点。”左边的差吏不悦,当即一记肘拐重击在男人胸口。
男人闷哼一声,扭头看向那名阴袭他的差吏,目光愤恨。
要真动起手来,即便被缚着双手,这两名差吏也不会是他对手。但这二人身为衙役,代表的就是朝廷官府,一旦动手伤了二人,就算自己有理,凭袭击官差这一条,也肯定会被朝廷下狱。
男人想清这点,选择了暂时忍耐。
然则当他路过许才身旁时,这位青年公子哥却忽然挑衅十足的辱骂了声:“你这个杂种!”
“你说什么!”男人陡然变色,怒火在眼中燃烧。
“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
许才小声说着,随后讥讽一笑,用手指戳着男人的额头大声说了起来:“你父亲是汉人,你娘是羌女,你不是杂种,又是什么!”
“诸位,我们同为汉家儿郎,此时叛军寇境,正是我们应当团结之际,而此人”许才说得义愤填膺,将自己武装成一个满腔热血的爱国大好儿郎,怒声愤吼起来:“我怀疑他是羌人混进城内的细作,借着卖柴之名,意图开城放他的羌族同胞入关,烧毁我们的房屋土地,杀死你们的妻儿子女!”
“你们说,该如何处置此人?”
许才的一番话,成功调起了百姓们的民族仇恨,尤其是那些从凉州逃难至此的百姓,已经有不少人喊了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他们远离故土,落难至此,皆因羌人叛乱,多少土地财产被掠过抢占,多少汉家儿郎流血牺牲。
一切的根源,都是羌人的祸患!
“我不是,我没有!”
望着四周群情激奋的人们,男人努力的想要大声辩驳,却没有人愿意相信。
见到百姓被利用引导,许才的心里已然笑开了花,但他脸上依然是愤怒的神色表情,他问向周围百姓:“你们说,这种羌汉杂交出来的人,是不是狗杂种!”
砰!
百姓们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望见一道身影从后方冲至许才近前,右手挥拳,狠狠将这位许家公子轰趴在了地上。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傻眼儿了,那些个混混们也都楞傻在了原地。
鸦雀无声。
“呜呜”
巨大的痛哭声刺破了短暂的沉寂,吃痛的许才捂着脸大声号哭起来,没有一丝的男子气概,泪水和着鼻涕一同滴在胸口衣衫。
从小到大,他哪被人这般欺负,呼吼起来:“都愣着干嘛,通通给我上,杀了他!”
手下爪牙得令,麻溜的从地上爬起,呼喝着朝那个胆大之徒攻去。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些个混混平日里压压朴实老百姓还行,真要对付战场杀伐存活下来的魏木生,那和自寻死路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说卖柴火的男人还留有后手,那魏木生一招下去,就铁定会有一名混混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剩趴在地面痛苦哀嚎。
人群中的吕布见状,无奈摇头,这姓许的说什么不好,非要去戳魏木生的脊梁骨。
约莫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吕布偶然间得知,魏木生的母亲曾被鲜卑人虏去北方,受到过许多鲜卑人的侮辱和凌虐,先后诞下了魏木生两兄弟。
至于那个播种的男人,鬼才知道是谁。
所以魏木生痛恨鲜卑人,尤其痛恨杂种这两个字,更何况许才刚刚还在前面加上了一个狗字。
“你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啊!我父亲是市丞,你得罪我没有好处的”
望着那些个被摆平倒地的爪牙走狗,他们的痛苦叫声无时不刻的刺激着这位许公子的神经。他终于慌了,在地上不断用手后挪,想要远离这个痛揍他的冷漠青年。
魏木生如是没有听见,步步逼向许才,将他堵到一处死角,扬起拳,准备再度揍下时。右侧的人群忽然让开道来,现出一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腆起肚皮大摇走来,嘴里喝道:“是何方狂徒,在此撒野?”
在此之前,两名差吏见到许才被打,悄溜溜的出了人群,跑去告禀了长安市丞。
许邮听说儿子被打,当下就带着一帮黑皮衙役赶了过来。
缩在角落的许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仿似找到主心骨一般,连趴带跑的冲至许邮面前,泣不成声:“父亲,您可得替孩儿做主啊!”
许才在西市的肆意妄为,很大程度上都来源于许邮的支持。
看着儿子肿得老高的脸颊,这位长安市丞那才叫一个心疼。安抚完儿子后,他那圆肥的脸上满是怒火,扫视起四周,怒声喝道:“是哪个贼人干的,本官定要拿你归案,以正汉法!”
魏木生见到事情闹大,心里秉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原则,走向许邮:“是我”
熟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摁住肩膀往后一拉,随后他便望见自家将军走向前方,淡然说道:“是我。”
………………………………
第二六五章 京辅都尉
陶摆今年三十有七,京兆杜陵人氏,经过多年经营攀爬,终于坐到了长安城京辅都尉的位置。
京辅都尉,乃是京兆尹的属官,其基本职务便是负责城内百姓的长久治安。
这天,陶摆带着甲士巡防路过明光宫,就顺带来横门这边看看。
熟料,还未走至横门,便望见一名身穿衙役服的差吏朝他急跑而来。
“陶都尉,有人在西市闹事,市丞请您赶紧过去帮忙。”差吏见到陶摆,如是得遇天大救星,急剧喘息着说了起来。
陶摆闻言眉头一挑,微怒道:“何人这般大胆,竟敢在我管辖的地盘闹事?”
“是三个外地来的莽汉,听那口气,像是北方并州那边的口音。”差吏答。
“走,看看去。”
陶摆将手一招,带着身后五十名甲士,直接杀奔西市。
他负责城内治安,如果有人恶意搞事情,不仅是对他权威的挑战,而且一旦闹大,肯定会影响上面对他的评判。
能不能再往上爬,除了使钱,还得靠业绩说话。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西市,陶摆先令二十名甲士守住出口,没他命令,任何人不得放行。至于他,则带上余下三十名士卒,挺胸阔步的走进西市。
见到如此大的阵仗,市集里的百姓们纷纷趋避,主动让出一条道来,生怕殃及鱼池。
前方的空地,近二十名衙役瘫在地上哦哟连天的叫唤。许家父子抱成一团,脸上浮现的表情如是见鬼一般,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直视前方的三道身影。
市集里的商贩近两年深受许邮压榨,此刻见他落难,不仅没有出手帮他的意思,反而全都在心中称庆叫好,平日里作威作福,今日活该遭有恶报。
“何人在此闹事?”威严的声音从入口前方传来。
许邮听得这道熟悉声音,立马有了精神,肥胖的躯体颤巍爬起。起初畏惧的脸庞此刻也变得略显兴奋,他指向吕布,大声叫嚣着:“小子,你死定了!殴打朝廷命官,仅此一条,就足以让你下狱受死!”
眼见父亲有了底气,许才也跟着壮起胆来。老实说,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能打的家伙。三个人,几乎眨眼间,就将他父亲所带来的衙役,全部撂翻在地,并且再也爬不起来。
何其恐怖的武力。
这边的许家父子得意,那边卖柴的男人则脸色担忧。他万万没想到,一件小事居然会引起这般大的轰动,遂赶紧朝着吕布三人催道:“此事皆因我而起,不想却拖累三位壮士,你们赶紧逃吧。”
“逃?我告诉你们,今儿个,谁也别想完完整整的离开这里!”
许邮听到这个字眼儿,揉着挨了一拳的肿胀脸颊,细小眼珠死死盯住吕布三人,放出狠话。
吕布闻言嗤夷的笑了起来,在那些王公大臣眼里,或许他这个度辽将军还不够分量。但在这座长安城里,比他官阶大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长安市丞,不入流的官吏,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再说了,觉醒后的吕布根本不怵任何人。
很快,陶摆在分散开的人群之中,带着士卒赶到了这里。
…………
东市出口,走出三道身影。
最中间的是名中年男人,相貌刚正,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态势。
在其左边的则是名颇为年轻的温儒青年,头上系着蓝色纶巾,微欠起身躯,以示对中间男人的尊重。
右边则是名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仪态恭谨,颇有世家公子风范。
然则,他今年不过也才刚满十四岁罢了。
如果吕布在此,或许会认得这个少年,司马家的大公子,司马朗。
中间的威严男人自然是司马朗的父亲,也是如今长安城的京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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