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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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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戏策未得尊师授意,便开乡塾教人,授人以学问。

    这违背了拜师时的誓言,属于离经叛道大逆而行,一经传出,肯定会受到其他士子的不耻和唾骂。

    但戏策的的确确就这么干了,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有了严信和吕布的支持,郡内个别的反对声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建立乡塾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县城,当地百姓无人不知。

    但真到了开学那天,坐在塾堂内的孩童,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百姓们都知道开学的日期,却没人愿将自家娃娃送到这里。

    在这个农耕为主的社会里,底层百姓的思想很朴素,也很可悲。

    他们在潜意识里觉得,读书识字,是那些大家公子才能有待遇,农家娃娃则配不得读书二字。

    这是对老爷大人们的亵渎和不敬。

    等娃儿长大些,就老老实实的下地耕田,吃饱穿暖再娶房婆娘,比啥都强。

    今天是腊三十,吕布同薇娘商量之后,决定请戏策来家里吃饭。

    戏策的故乡远在颍川,如今只身漂泊在外,吕布也从没拿他当过外人。两人的关系,也是亦师亦友。

    来的时候,戏策正在讲学。

    吕布没想进去打断,索性背靠墙壁,凝耳倾听起来。

    戏策教书时咬文嚼字的口音,不似平日里的随意谈吐,字正腔圆,气韵悠长。

    后来吕布才知道,这是太学夫子们教学的标准读书音,称雅言,亦叫正音。

    趁着歇息的间断功夫,吕布小声的将戏策叫了出来。

    “先生,今天是年底,我特来邀你去我家做客。”

    听吕布讲明来意,常去吕家打秋风的戏策却罕见推却起来。

    年饭是一家人的团聚,平日里厚着脸皮的瞎掺和也就算了,今天就不去了罢。

    对于戏策的推辞,吕布的方法倒是简单粗暴:“那就恕我无礼,要扛着先生去了。”

    戏策愕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眶湿润。

    在得到戏策的肯定答复后,吕布向他道了别,说等巡视完军营,再回来接他。

    走在去往军营的路,身后乡塾里传来一阵阵的稚嫩嗓音,抑扬顿挫。

    “小麦轻轻,谁当获者?

    妇与姑。

    丈夫何在?

    击西胡。

    吏买马,君具车,

    请为诸君鼓咙胡。”

    郎朗的读书音传入吕布耳中,他微微勾起嘴角,不由会心一笑。

    也许十几年后,这个天下,就是他们的了。

    军营里的汉子们见到吕布到来,原本就热闹欢腾的气氛,更是为之高涨。

    原先用来训练的空地,燃起了数百堆篝火,面架烤着肥羊,香气四溢。

    士卒们围着火堆坐成一圈,畅快的大声笑着,喝酒划拳,享受起这难得的祥和。

    吕布刚一坐下,宋宪侯成等些老部下就主动来敬酒,之后李封姜冏这些狼骑营的百夫长也来凑了热闹。

    论武艺,这些人联起手都制不住吕布,但要说喝酒,几碗酒水咕嘟咕嘟一下肚,吕布脑子里就有些晃悠悠了。

    在士卒们的起哄声中,吕布借着酒劲儿耍了套戟法,又在百余步外连中三箭靶心,博得了士卒下的一片叫好喝彩。

    好在他还有些意识,想着要回去团年,可不能在这儿就喝得烂醉如泥。

    吕布高举起酒碗,又同将士们共饮三碗后,摇晃着身子出了军营。

    走回至郡城中时,吕布头脑昏沉得厉害,意识倒还清醒,就是脚下步子有些轻飘,不听使唤。

    眼皮越来越沉,他决定歇会儿再走。

    朦胧的眼神中扫向四周,吕布往前走几步,坐在街道边的石墩,很快垂下了脑袋。

    “嘿,大个子,你听过飞将军的故事吗?”

    路过的小女孩看见吕布,忽地停了下来,好奇十足的问着。

    眼前的大个子低头不答,她便很是开心的说了起来:“那我来讲给你听。”

    她曾在汉军凯旋的时候,骑在养父的脖子,远远看到过狼骑营,却没能记住到底哪个才是飞将军。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天吕布压根没回雁门,而是直奔去了有溪村。

    飞将军的故事,郡内百姓几乎耳熟能详。

    小姑娘听来之后,自然也想当回说书人,讲与旁人听。

    眼前的大个子没有说话,小姑娘就当他是答应了。

    只见她娇小的身躯盈盈一挺,手里舞着根同她齐眉的木棍,使耍起来,嘴里娇喝一声,讲着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并州飞将吕奉先,身长九尺,膂力过人,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就是天下无敌……”

    恍惚之中的吕布睁眼抬头,一张妖媚如狐的精致脸蛋映入眼帘,她掩嘴轻笑,媚眼如丝:“将军,你看妾身美吗?”

    “貂蝉!”

    吕布心中一紧,瞪大虎目的同时,下意识喊出了她的名字。

    待他眨眼再看去时,眼前有的,只是个使棍的小姑娘。

    不远处的木屋门前,有名四十余岁的妇人正朝小女孩高声喊着:“秀儿,快回来吃饭了!”

    “来啦!”

    小姑娘将手中木棍一扔,欢欢喜喜的跑向妇人。

    望着小女孩跑开的身影,吕布甩了甩脑袋,起身往前方走去。

    该回家了。

    这一年,即将闪耀登台的群雄们,都还蛰伏于野。

    …………

    第一卷,飞将。

    完
………………………………

第二零三章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新桃换旧符。

    辞旧迎新,汉王朝迎来光和七年,也是注定充满动荡暴乱的一年。

    立春刚过,五原郡内的百姓们早早下了地,翻拾起分到手的田土庄稼。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寥寥八字,道尽了农家四季的耕作。

    气候寒冷,却冻不住百姓们脸上的笑容。

    他们想着呀,只要努力耕种,等到了秋天,就肯定会有吃不完的粮食。

    更何况郡守大手一挥,免税两年,赢得了各地百姓的欢呼传颂。

    等收获了麦、粟,怎么都应该给年轻的郡守大人送上一些才是。

    他们的郡守与别处的官老爷不同,是个天大的善人。

    不论是分到各家各户的田土房屋,还是发下来的粮食作物,从没找他们要过一粒铜板。

    这份厚恩,淳朴的百姓们铭记于心,回报不了金银玉石,能送上一些自家的粮食果蔬,也算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郡城外,乡郊的田野小道。

    迎面走来名年轻的秀丽女子,温贤端庄,从她腹下隆起的肚子来看,应该有了好几月的身孕。

    在家中待了足足一月,难免想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陪她一起的,是个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丰神俊朗,温醇的目光中透着些小心翼翼,搀扶起自家媳妇儿,慢慢往前小挪着步子。

    在二人身后不远,还跟有名相貌不俗的雄武青年,正漫无目的踢着地上散碎石子。

    看着前面两口子卿卿我我,夫妻携手,他开始有些明白,那个名为戏策的儒生,为何宁愿留在乡塾里教书讲课,也不愿来跟着走上一遭。

    这哪里是散步,分明是活生生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前面两人,自然是吕布和他家的那位夫人。

    而他,则是奉了刺史诏命的武猛从事,一来是查明伍囿所言是真是假,二来则是告知吕布,丁原想要收他为义子的事情。

    结果话音刚落,那个瘦弱的青年儒生就当场否决,不留丁点儿回旋的余地。

    吕布似乎也格外信任此人,这令他惆怅了好一阵子,多少人都羡慕求不来的机会,就让他这样给拒在门外。

    只要抓住了这根橄榄枝,就能一跃而上。

    可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对仕途升迁并没有太大兴趣。

    他的眼中,有的只是自家媳妇儿。

    张杨想不明白,他也成过亲,也有过婆娘儿子。

    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哪能为了儿女私情,而置锦绣前程不顾。

    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大志向,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我不去招惹别人,也不想别人来招惹我。”

    吕布的回答,让张杨哑口无言。

    这还是传言中屠戮数万鲜卑人,筑京观以慑诸胡的并州飞将吗?

    张杨心中如何想的,吕布没有兴趣,但当他看到放眼之中,满满都是百姓忙作的春耕景象时,终于松了口气。

    有了田土庄稼,生活也才有了盼头。

    “娘子,好福气啊!”

    农田里拔草的妇人直起身子,反手插着粗腰,望见小两口的甜蜜一幕后,羡煞至极的说着。

    他家的那个死鬼,要是能有眼前青年一半的体贴,她做梦都能笑醒啰。

    严薇礼貌性的朝妇人笑了笑,捎带关心的问着:“阿嫂,你耕这么大片土地,不怕累着吗?”

    “累啥,这些将来可都是粮食。老话常说:春耕深一寸,可顶一片粪。春耕不肯忙,秋后饿脸黄。”

    “耕好耙好,光长庄稼不长草。”

    妇人嘴里说着农谚,当她望见严薇鼓起的肚子后,喋喋不休的话语悄然而止,静静的立在田边,挽起垂下散落的耳发,似是回想起了当初怀孕时的那段美好岁月。

    “娘子,几个月了?”回过神的妇人关心问了起来。

    严薇轻抚两下,脸上浮现出母性的温柔笑容:“五个月了。”

    妇人间的谈话,吕布向来是插不上嘴,好在他也不去催促,在一旁安静听着,偶尔同身后的张杨闲谈上几句。

    不知不觉,战火竟烧到了吕布身上。

    那妇人沉着脸,略显凶恶的朝向吕布说道:“他家的小子,对你家娘子好些,女人生孩子时的那种疼痛,你们这些只管播种的负心男人,永远都不能体会。你要敢辜负,我定饶不了你。”

    说完,她又看向严薇,语气明显变得温和许多:“他要敢欺负你,就来找我,阿嫂准给你出气!”

    吕布莫名的遭了这无妄之灾,当下就很是惆怅。莫说一个农妇,就算再来百个,也都不是他对手。

    倒是自家媳妇儿,在那捂嘴偷笑,却是一口应承下来。

    男尊女卑的社会里,总会有那么极少的另类。

    很明显,眼前这位妇人就是那极少之一。

    家有悍妇,他家的男人可就有得受了。

    吕布在心里替他家男人默哀了三秒,嘴上笃定答着:“放心吧阿嫂,有某在,没人欺负得了我家薇娘。”

    两人同妇人道了别,又接着往前方走去。

    望着离去的小两口,妇人悠悠叹了口气,随后弯下身子,继续扯起田中的杂草。

    原野的前方有片杏林,开得正为灿烂。

    小两口走入林中,欣然望去,春枝上的朵朵杏花像极了一只只粉蝶儿,震翅欲飞。走到近前,几枝待开的花蕾亦如娇羞的少女,露出绒绒的粉色,淡雅的清香扑向鼻尖。

    沾衣不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如此浪漫的情景之下,吕布就是再蠢,也知道将心爱的女子轻轻搂入怀中。

    “嗯哼!”

    倚靠在吕布胸膛的严薇轻轻哼了一声。

    吕布立马看了过去,满脸担心的问着:“薇娘,你怎么了?”

    严薇似是有些不能确定,怔怔的说着:“肚里的小家伙,刚刚好像踢了我一脚。”

    真的?

    吕布眼中欣喜过望,这小家伙发起抗议,难道是吃醋了?

    不行,我也要听听。

    他将耳朵贴在薇娘的小肚上,神情紧张而又忐忑,温言温语的念着:“小家伙,我是爹爹啊。”

    肚子里面轻轻踹了一下,幅度很小。

    “薇娘,她听到了,她听到了,她在回应我啊!”

    那一刻,吕布几乎泪流满面。

    如果不是薇娘怀孕,他肯定能背着她跑上好几个山头。

    徐徐清风,撩拨得枝头上的杏花飞舞,吹满头。
………………………………

第二零四章 苍天已死

    几日之后,往南边贩马的苏双、张世平回到并州,带着长长的商旅队伍。

    这于吕布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吕布找来严信,将二人招至府堂,嘘寒问暖后,又安排了熟饭肉食。

    此等待遇,二人受宠若惊的同时,亦是深受感动。在其他郡县,莫说将军郡守这类大人物,就连一些地方小吏,都不将他二人放在眼中,讥讽之声从来都是不绝于耳。

    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然,好在此行不负将军之望。

    用过饭后,便向吕布汇报起了此行收获。

    沉甸甸的厚实木箱从外边接连抬进府院,足有百数。

    在苏、张二人的示意下,商队仆从撬开木箱,哗啦啦的铜钱响成一片。

    这么多箱钱财加在一起,足有千万。

    吕布对此似乎没有太大兴趣,他问向二人,“收了多少粮食?”

    五原郡免税两年,这只是吕布和严信的意思,朝廷没有开口,税还得往上交。一个郡的赋税可不止一丁半点,这么大的财政窟窿,自然得有人来填。

    提到粮食,二人的面色有些尴尬,低声说道:“回将军,仅收了三万石。”

    “这么少?”

    吕布微微皱起眉头,要知道五原郡一个月的粮食开支,都是数以万石计。

    眼下才刚播下种苗,距离秋收,还有很长一段时日。

    难不成让百姓们饿着肚子来等?

    年岁较长的张世平语气也颇为无奈:“我等已经用了市面上近五倍的价钱收购,只是那些粮食多被当地世家所囤积,他们又不肯拿出售卖,故而……”

    “怎么,南方地区也差粮食吗?”吕布疑惑问道。

    圆脸胖乎的苏双点了点头,回想起来:“近几年大旱,百姓少有收成,到了去年,更是颗粒无收。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是饿殍遍地,更有甚者,易子而食。”

    而此时的洛阳城内,风云涌动。

    前几天有个名为唐周的太平道信徒,偷偷溜去了车骑将军何进的府上,向其告密。

    不仅讲出了太平道借着传教之机,密谋反逆,还供出司隶一代的大方首领,马元义。

    何进惊出了身冷汗,居然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谋反,要是传了出去,那还了得。

    好在老天爷眷顾于他,缉捕的文书颁发下去还没两天,马元义就在河内郡的山阳县被衙吏擒获,押送洛阳。

    牢狱之中,马元义把各种刑法尝了个遍,死活不认。

    直到看到唐周时,才突然发起狂来,如厉鬼般唾骂:背信之贼,无耻小人。

    然而也就仅限于此,他宁死都不肯供出同党,更别说那些人的名字。

    何进将此事上报了天子,正在西苑纵乐的刘宏听闻此事,双眸泛寒,阴戾的性子上来了。以周章下三公、司隶,使钩盾令周斌领率三府掾属,检索宫中卫士,黄门,宦官等,只要有私通嫌疑者,即刻下狱严审。

    除此之外,刘宏还颁下特令,要彻底铲除太平道。

    对于想要颠覆他江山的人,刘宏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统统砍了脑袋。

    宁肯错杀,绝不放过。

    何进因功封了慎侯,并全权负责此事。

    仅洛阳一处,就逮捕了上千信徒。

    马元义是个硬骨头,死活不肯招供。

    何进就趁机脏水乱泼,大肆打压张让等阉宦势力,不少宦官党羽都被扣上叛逆罪,下狱受审。

    处死那天,马元义躺在冰凉的石地上,周围围满了欣喜看戏的人群。

    天空中的云,是那般白洁。

    他想起大贤良师以往说过的那些话,仅凭医术、符水,救不活这些麻木百姓。

    以前他不甚明白,如今忽然就悟了。

    同那些被斩首的信徒不同,等待他的,是车裂之刑。

    所谓的车裂,就是将犯人的头、手、脚,分别套上绳索,绳索的另一头则绑在五辆马车上。五匹马往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将人硬生撕裂成六块。

    故此,车裂也叫五马分尸。

    何进抬头瞅了眼时辰,抬了抬手。

    五辆马车上的士卒驱马跑起,仰躺在地面的蓬垢男人不见丝毫惧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苍天已……”

    鲜血飞舞,溅洒四处。

    方才还高声大喊的活人,此刻仅剩下几条残肢,被马车平拖,在地上划着长长猩红的一字。

    周遭的孩童们哇哇大哭起来,这种残忍画面,明显将他们吓得不轻。给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反观那些看戏的贩夫村农,则纷纷拍手叫好。

    在他们看来,君权神授,反逆天子,就是同天和神灵作对,死了也是活该。

    唯有一人,摇头叹了口气。

    “孟德,何故叹息?”站在他身旁的袁家庶子有些不解。

    身长仅有七尺的青年望着地上那滩血迹,惋惜的说着:“我叹这马元义,空有一身本领,却做出了如此叛逆之事。”

    “一个蟊贼而已,有什么好可惜的。”袁绍不以为然的说着,“更何况你又没见过他,如何知道他有本事,说不定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相貌英武的青年摇了摇头,细小的眼珠里格外有神,南阳名士何颙曾断言:“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

    若要说缺点,约莫就是他的身高,就算和普通人比起来,也稍矮上几许。

    “本初兄,你且仔细想想,此人所为,有哪一件是小事?”

    “荆、杨两州的数万道众,皆是由他召往邺城汇集。两地相距邺城路途遥远,不仅要跋山涉水,同时还要应对北方的凛寒气候,无坚韧毅力者,能成否?此其一也。”

    “三十六方大首领,为何偏偏让他负责洛阳?如果仅仅是个无用蟊贼,又如何能联系到宫中常侍,呼为内应?此其二也。”

    “除此之外,我还听闻此人在廷狱中遍尝各种酷厉刑罚,期间昏死数次,也从未开口供出同党。直至死前,还能高声大笑,此等人物能是区区蟊贼?此其三也。”

    “如果是我,肯定会收而用之,而非加以戕害。”青年眼中的目光坚定,汉室将倾,就算将来匡扶大业,也非他一人之力能成。

    旁边的袁绍听完,仔细一想,居然还真是如此。

    不过当听到最后一句时,他脸色稍显凝重,好心提醒起自己的这个小老弟:“孟德,也许你猜的都对,但作为兄长的我还是要给你个建议,这种人,留不得。”

    就算给尽一切荣华,他们也不会替你卖命。

    青年对此不置与否,也不同袁绍辩驳,只是自言自语了声:“好在老天庇佑。”

    如果唐周没有告密,他没敢再往下想。
………………………………

第二零五章 黄天当立

    苏双张世平在五原仅待了两日,便向吕布请辞。

    作为东道主的吕布也未作挽留,商人四海为家,好利重益,从来都不会为谁而停下脚步。至于妻女,于他们而言,基本上与货物无二。

    这一次,两人带走了近三千匹骏马。

    临走之际,苏双腆起微微臃肿的肚皮,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轻拍起脑袋朝吕布说道:“将军,苏某倒是有个法子,或许能筹来不少粮食。”

    吕布一听,顿时来了几分精神,望向苏双,“且说来听听。”

    本来还有几分犹豫,既然吕布想听,他也就说了起了:“将军,你应该知晓,我二人是中山郡人。而在中山郡有一大户,乃是汉太保甄邯的后代,家中世袭二千石俸禄官职,在当地也是素有名声。”

    吕布从未去过冀州,也不知道冀州有几郡几县,便耐心的听着。

    “早在数年之前,甄家就在暗中囤积谷物粮食,如今算来,至少也有数十万石。”苏双胖乎的圆脸将小眼睛挤成了一条细缝,里面透着晶闪闪的光。

    “你是要我去找甄家借粮?”吕布蹙起眉头,虽说几十万石足以应付过去,但双方非亲非故,甄家又岂能给他?

    抢还差不多。

    苏双对此摇头,脸上却是笑道:“将军有所不知,甄家育有三子五女,去年冬月刚降下最小的女儿,名为甄宓。若是夫人能诞下一子,将军或可登门求个婚事,以结秦晋联姻之好,届时何须再为粮食发愁。”

    苏双说得头头是道,吕布听完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说着:“此事某自有斟酌。”

    苏双便不再多言,和张世平一同往东去了幽州。

    而此时的幽州涿郡,大槐树下的青年刘玄德还在卖席织履。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冀州巨鹿郡,某处空旷的平野上,聚集了数万名太平道教信徒。

    他们头上清一色的裹绑黄巾,目光炙热的望着山坡上那个持握九节仗的道人。手中攥有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斧,甚至还有不少人,连耙锄这些耕地农具都带上了。

    由于唐周的告密,致使计划泄露,事情已无回旋余地。

    谋划多年的张角不得不提前发难,并以最快的方式,传递告知给各方渠帅。

    看着下方汇聚的数万徒众,张角九节仗高举,振臂一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底下的徒众们跟着狂热大喊起来,在他们眼中,大贤良师几乎是无所不能,接近神的存在,就算是要反抗汉王朝,他们也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去干。

    自巨鹿之后,各地渠帅迅疾响应,攻城夺邑焚烧官府。

    仅仅一月时间,汉王朝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了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各地州郡失守、官吏逃亡。

    其中以巨鹿、颍川、南阳,三地最甚。

    战事传入朝野,震动京都。

    刘宏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屯于都亭,镇守京师又在函谷关、伊阙、轘辕、旋门、小平津等关口,设置都尉驻防并下诏命各州郡招募人马,镇压叛乱。

    除此之外,刘宏又发精兵数万,镇压各地乱事。

    以卢植为北中郎将,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任其副手,率北军五校将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

    又以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讨伐司隶以南的黄巾贼子。

    期间,朱儁上表朝廷,招募了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

    面对汉王室的气势汹汹,黄巾军并未显现出败退迹象,反而越战越勇。

    在四月之初,右中郎将朱儁被黄巾波才所击败。

    五月下旬,左中郎将皇甫嵩同朱儁汇合,进驻长社防守,波才率大军围城,两人不得已向朝廷求救。

    同时,汝南地区的黄巾军也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更是杀死了幽州刺史郭勋。以及当地的太守刘卫。

    一封封加急奏报,飞往洛阳。

    肃穆的崇德殿内。

    天子案桌上的奏报折子被扔了一地,百官们跪伏在地上,唯唯诺诺,不敢抬头。

    “反了天了,一群蟊贼都敢自称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

    年轻的天子陛下恼怒至极,阴戾的脸庞上因纵欲过度,更显病态。

    “尔等说说,下一步该如何清剿这帮逆贼?”刘宏放出话来,目光扫视起殿内群臣,躁戾的语气令人生不安。

    百官们缄默的跪着,心中没底,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伴君如伴虎,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当今天子喜怒无常,稍有不慎,就能叫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子一怒。

    老太尉够资格吧,结果呢?上个月因与刘宏争辩时言辞恳切,遭到罢免。

    气得老太尉当场昏阙,卧病不起。

    见没人开腔,刘宏顿时大为光火,拍着桌面怒斥众臣:“平日里一个个齐家治国平天下,说得比谁都好,现在朕让你们发言,怎么全哑巴了?倒是说话啊!”

    群臣心中一抖,跪酸的双腿不禁打起了哆嗦。

    平日里能发言的那几位大佬今天都不在场,唯一说得上话的张让也选择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没人想去触着眉头。

    “太尉,你说!”

    心情烦躁的刘宏随便指了一人。

    跪伏于地的新任太尉姓邓名盛,同样是资历深厚,曾在永寿元年,担任过并州刺史。在担任刺史期间,邓盛救下过王允,也是在他的提拔之下,王允才能声名大显,为三公所召,从僻远的并州入朝为官。

    可以说,邓盛就是王允的伯乐之一。

    “回陛下,眼下蛾贼猖獗,我们不如暂避其锋芒……”

    啪!

    话还没有说完,一卷厚实的竹简就砸到了邓太尉的老脸上。

    刘宏再度扫视起群臣,“可有哪位卿家,愿领兵剿贼?”

    众人无言,能征善战的皇甫义真都陷在了那里,让他们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一群废物!饭桶!”

    刘宏彻底怒了,他豁然起身,走到殿外中央处,放声吼道:“一帮愚夫,也妄想颠覆朕的江山,来啊,给朕取甲胄来!”

    皇帝亲征可不是小事,群臣们喊着陛下三思。

    此时,忽听得有人说道:“陛下,臣举荐一人,或许可破蛾贼。”
………………………………

第二零六章 养子当如曹巨高

    天子回头看去,众臣亦随之看去。

    那人跪伏在靠前位置,手中笏板压在地上,轻轻叩首。

    刘宏望见此人,眼中阴戾的神色消去许多,继而添出几分兴致。

    大鸿胪卿曹嵩,朝野内外出了名的老滑头。

    外戚同阉宦争斗数年,早已势同水火,彼此心中都是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朝中百官们也都各自站队,在这崇德殿内,起码八成以上的官员,都是双方培植的党羽。

    当然,其中也有个别官员,两不相帮,作壁上观。

    唯有曹嵩,不管哪头,都能吃得开。

    追溯起曹嵩家世,倒是无据可考。他自称是汉初丞相曹参之后,在年少时被曹腾收为义子。

    曹嵩懂得察言观色,很会为人处世。

    先帝在位时期,就让他担任了司隶校尉等一系列要职,等到了当今天子即位,曹嵩又被擢升为九卿,可谓荣贵非凡。

    当职期间,曹嵩从没闲过,他跟那些看不上铜臭味的世家老爷们不同。只要一有机会,曹嵩就会利用手中权力,来谋取财产,经过数年累积,曹家也称得上是富甲一方。

    刘宏从殿外走进,抬腿步步踏上台阶,走到象征天子身份的位置处,大袖一甩,霸气的跪坐下来,问向曹嵩:“曹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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