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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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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老人不一样。
他是薇娘的父亲。
尽管对眼前老人谈不上丁点好感,吕布依旧抱拳躬身,将身子弯成了九十度,以示最大敬重:“小婿吕布,见过高堂。”
严父仿似没有听见,神色平淡的只顾拨弄起手中木珠。
严母倒是格外满意这个女婿,不仅长得高高大大,相貌堂堂,更是并州人人所熟知的大英雄。
只是严父不开口,她是如何也不能说话决断的,这叫出嫁从夫。
严父没有应声,吕布亦没有直起身子,只好又说了一遍:“小婿吕布,见过高堂。”
一遍不行,就喊两遍,两遍不行,那就三遍四遍,喊到他应声为止。
吕布心里告诉自己,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当初薇娘为了自己,放下所有,而作为一个男人,他就必须要有勇气去承担一切。
既然父女决裂因他而起,那如今,也同样由他来解。
吕布的声音在堂内响了一遍又一遍,连严信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说道:“父亲,您说句话啊。”
严父看着仍躬着身躯的吕布,挥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也不知道,她还认不认我这个父亲。”
别人都说他严阚不近人情,可又有谁注意过他眼敛底下的那抹思念和不舍。
他看着女儿啊,从巴掌大小,一点一点的慢慢成长。从女婴长成女孩,又从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也正因如此,他才迟迟没有将严薇订下婚事,生怕别人待她不够好。
本想慢慢为女儿寻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夫婿,可不知从哪窜出个男人,仅仅一两月的功夫,就蛮横的将她从自己手里给抢走了。
哪个当父亲的会不心疼呢?
“薇娘时刻都在记挂着二老,期盼能早日重逢。”吕布恭敬回答起来,这些话即使薇娘不说,他也能感受得到。
严父让吕布先去坐下,随后将桃木珠搁在桌上,缓缓说着:“你们成亲,我也没有送过礼物。说吧,你想要哪些,金银玉石,还是田土房契?只要老夫有,一个子儿都不会往下压。”
吕布闻言,脸色霎时冷了下去,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谦和:“严家主,我叫您一声岳丈,仅仅只因为,你是薇娘的父亲。”
严老头听得这话,非但不怒,心里甚至还笑了起来,这小子,倒真有几分骨气。
他想起了曾经偶遇的那个山石道人,说自己的女儿将来必定贵不可言。
那这个富贵之人,会不会就是吕布呢?
………………………………
第一九八章 挑拨
在得知吕布的住宅离郡守府相去不远后,严母便提议先去看望女儿。
从小就百倍呵护的捧在手里,小半年没见,也不知过得好不好,是瘦了,还是瘦了。
吕布对此不由深深感叹起来,到底还是当娘的心疼女儿啊!
这一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严信轻车熟路,走在前边,走到大门口时,伸手把院门一推。
嘎吱
正在院中走动活络的严薇闻声看去,见门口站着的是严信,遂笑着说道:“四哥,今天怎么有空来小妹这里,郡中的事务都处理完了么?”
“小妹,你看,谁来了。”
严信语气掩饰不住欣喜,身子侧过,二老从外边踏了进来。
“父亲,母亲!”
严薇下意识的喊出声来,惊讶伴随着喜悦同时出现在了秀美的脸庞。
她做梦也没想到,父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五原,更没有想到,她们会来看望自己。
两位老人的鬓角日渐霜白,眼角和额上的皱纹亦增添了不少。作为女儿的严薇心里难受,皎美的眸子里浮起了水雾,她跪在地上,磕头说着:“女儿不孝,使爹娘记挂。”
她不知道,严阚心里是否还在生气,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原谅自己。
不管是与否,他永远都是自己的父亲。
女儿寒冬腊月天的跪在冰凉地上,当娘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严母跑过去扶起严薇,看着她一身布袄翁鞋,甚至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时,心疼的念念着:“我的儿,你哪受过这种苦啊,跟娘回家吧。”
严薇轻摇摇头,抹去严母眼角的泪珠,“娘亲,女儿在这里很好。”
当问起肚子里的孩子时,严薇轻轻抚着微鼓的肚子,秀美脸庞闪烁着母性才独有的光辉,“四个月了,夫君说儿女他都喜欢。”
严母正准备给女儿细细讲解怀孕的各种注意事项,在生育孩子这方面,严母可是颇为骄傲的,毕竟她为严家先后诞下过四儿一女。
在这个年代里,生孩子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情。
严父走来打断了自家的老婆子,不耐烦的说着:“那些婆婆妈妈的妇人话,留着去屋子里说。
………………………………
第一九九章 合伙
砰!
粗大的拳头猛地捶在桌面,巨大响声引得门外的府兵一骨碌全都冲进了堂内。
“出去。”
丁原挥了挥手,府兵们见并无事故,又躬着身子往后退了出去。
平复着心境,丁原眼中依旧带有愠色,语气里满是不悦的说着:“原本我还十分欣赏吕布,敬他是个英雄。觉得他同我一样寒门出身,往上一路攀爬极不容易,没想到这才稍有点势力,就这般张狂,目中无人,甚至连本刺史也不放在眼中。若是让他再升上两阶,岂非连陛下三公们,也都不看在眼里了?”
“使君说得极是,这般娟狂小子,就应当好生教训才是。”
伍囿谄媚的小人之态立马显露出来,嘴里还不忘添油加火道:“现在外边的那些贱民们,谁都知道九原县出了个大英雄,却独独不知使君您的姓氏,更别说您祖籍何处了。长期以往,谁还听信于您?”
丁原双手支撑起下巴,陷入了深思。
伍囿说得没错,如果连一个小小的将官都镇不住,今后还如何在并州立足。
刺史无插手军中事务的权力,对军中将领也不能直接降职或者罢免。
这就有些头疼了,他看向站在下方的伍囿,垂询道:“伍家主,你可有法子?”
老家伙眼珠一转,等的就是这句话。
只见他沉思片刻,故作为难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使君肯不肯用。”
丁原让他说来听听。
伍囿顿了口气,缓缓说道:“在使君的辖区范围内,可不仅仅只有汉人吧。”
丁原立马会意,接口道:“你是说匈奴人?”
“没错,近几年匈奴愈发猖獗,已经不太将汉家官员放在眼里。上一任的度辽将军王耽,也就是死在了匈奴人的手里。”
“百姓们肯买吕布的帐,匈奴人就未必。我们只需从中小小的挑拨两下,激起匈奴人的怒火,然后将矛头罪过全指向吕布就行了。”
“鲜卑人十几万人马都奈何不了吕布,匈奴人就行?”丁原反问一句。
“使君若不放心,咱们还可以联络周遭山野的强盗恶匪,让他们去五原郡纵火杀人。一旦死伤数十上百号百姓,使君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责问吕布,将其缉捕问罪。”
伍囿说得头头是道,为了针对吕布,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就算吕布武艺高强,没死在匈奴人手里,也早晚会落到丁原手中,到时管教吕布吃不了兜着走。
他却不知,匈奴左贤王见到吕布,也得点头哈腰。
“使君,某觉得不可。”
一名高高大大的青年路过堂门外时,恰巧听到伍囿这番言论。他见丁原神色有些意动,果断走了进来,抱拳劝说道:“擅自挑起双反战事,乃是玩火的行径,很容易会导致引火烧身,甚至是玩火**,还望使君慎重。”
“你说得没错,就算本刺史不喜吕布,也绝不会像张懿那般,勾结外族人。”
丁原恍然醒过神来,厉声斥责让伍囿滚出堂外。居然会出这种小人下三滥的伎俩,若不是眼前青年提醒,他可能就要跳进伍囿的坑里了。
一失足乃是千古恨。
他可不愿当张懿那种千夫唾骂的罪人。
伍囿表面唯唯诺诺的退出了堂外,实则心中恨极,他恨吕布,更恨丁原。
这种只在暗地里使坏的人,最为可怕。
丁原将事件原委说与了青年,随后问道:“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青年略一思索,便回答起来:“回使君,以卑职看来,吕布如果真如伍囿所说的那般作恶多端,州郡百姓们又为何会屡屡称赞,难道仅仅只因为他驱走了鲜卑人?”
“更何况凡事也不听只能一面之词,此事真假若何,使君只需差上几名官吏,去当地查证一番,即知真相。”
青年说完,丁原依旧未定主意。
他知道丁原在犹豫什么,便又说道:“以使君之开阔心胸,难道就容不下一个吕奉先?”
丁原终于开怀大笑了起来,“好你个张稚叔,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溜须拍马。”
青年微微笑着,他因勇武过人,而被丁原纳为武猛从事。
对那个飞将军,心中亦是向往已久。
青年走后,从后面屏风里走出个中年文士。
他朝着丁原说道:“使君不是愁没有机会结交严张两家吗?吕布就是最好的桥梁,他既是严家女婿,又被张仲老将军所看好。”
“既如此,你何不认他做个义子,把严张两家牢牢栓在你的战车上。”
丁原听闻此言,眼中升起雀喜的光芒,忍不住高兴的拍了下手掌,道了声:妙极!
午膳之时,日常打秋风的戏策,掐准了时间出现在院子门口。
他张着脑袋望向屋内,明知故问道:“将军,我猜你家定是来了贵客,大老远的我就闻见了香气。”
吕布黑着脸走出门外,朝戏策说道:“来都来了,进来坐吧。”
裹着厚厚几皮袄的戏策露出个狐狸得逞的笑容,麻溜走到屋内,向严老爷子和严信见完礼,寻了个位置坐下。
这世上只有两人,吕布应对起来是束手无策,薇娘和戏策。
一个是心疼舍不得,一个是真没办法。
在吕布看来,戏策天生好脑子,又通读古籍韬略。按理来说,就应该有读书人应有的情怀和志向。
然而相处了大半年,吕布发现自己错了,还错得很离谱。戏策不仅没有丁点儿远大志向,甚至还又懒又馋。
六个人围坐在两张拼凑起来的木桌旁,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钵汤菜。
在严老爷子说了声不必拘礼后,戏策首先舀了半碗肉汤,他轻轻呡上一口,霎时间眉头都快沉到鼻梁,忍不住道了声:好酸!
吕布也尝了一口,舌尖上只传来微微的酸感,哪有戏策那么夸张。
不过薇娘似乎很喜欢喝。
“你在卖马?”
严老爷子将口中苜蓿(muxiu)咽下,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这些事情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
吕布点头,也没准备隐瞒。
不过严老爷子接下来的这番话,倒是令吕布有些受宠若惊了,“雁门关以南的诸郡未受战火波及,你急缺钱的话,可以问我要,也可以将马卖给他们。”
吕布‘嗯’上一声,便没了下文。
老爷子夹起一块肉片,不经意的放入严薇碗里,又问向吕布:“听说你向匈奴人要了朔方以北的土地,是看上青盐泽和金连盐泽两块盐地了吧?”
“什么盐地?”嚼着瓜菜的吕布对此满脸问号。
老爷子见吕布不认,立马来了脾气,将竹著重重往桌上一拍,“你还要同老夫装傻不成!”
屋内的气氛瞬间寂静了下来。
这时戏策用胳膊肘捅了捅吕布,小声埋怨道:“我就说这事,哪能瞒得过你双目如炬、耳听八方、明朝秋毫的老丈人。”
戏策马屁拍得溜,却把吕布给整懵了,他心中满是纳闷儿和疑惑:朔方北地不是要来养马的吗?
戏策同吕布的小声话语传入严阚耳中,听得老人是心中舒畅万分,他瞬间觉得这瘦骨小子,倒也是颇为顺眼。
“严公您有所不知,将军他面皮子薄,拉不下脸开口,我就明说了吧。”
戏策重新取了双竹著递给严阚,“没错,将军就是准备捣鼓那两片盐地。只是干这行我们没有经验,但您老有啊,我寻摸着,干脆咱们合伙,如何?”
………………………………
第二百章 河内董卓
并州以南,与西河相毗邻的河东郡内。
今天是腊月三十,一个充满喜气的节日。
河东郡的郡守府里,早已是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
“小少主,你慢点跑。”十几名婢子口中急切的呼喊着。
跑在前边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清澈活泼,穿着赤锦色新衣裳,呼啦啦的跑着,根本不管身后那帮笨手笨脚的仆从婢女。
小女孩一口气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宅院里跑至府门外边,门口仆卫见到小女孩出来,立马弯腰躬身。
印入绚烂眼眸中的,是空空荡荡的霜冷街道,期待雀跃的眼神渐渐灰淡下来。
小女孩似乎很是失落,坐在朱漆门槛上埋着头,仅露出头顶像圆圆耳朵一样的双髻,任婢女们如何劝说,也不肯起身回去。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气恼着:“大骗子,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少顷,清冷的街道上传来缓缓而又闷沉的马蹄声响。
三百劲装甲士开道,一辆豪气十足的马车停在了郡府门口。
车帘掀开,走出个身形如熊的戎装男人。
小女孩抬起头,灵逸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丽的欢喜,但她很快又将脑袋埋了下去。
“哎呀呀,我的小祖宗,这大冷天你怎么坐在门槛上,可别冻伤了身子。”雄魁男人嘴里碎碎的念着,快步走到府门。
小女孩气哼一声,并不搭理眼前这个多少人做梦都想攀附巴结的权势人物。
男人姓董,单名一个卓字。
他少年时成长于凉州,好任游侠。曾于田间耕地时,拾到一把刀,刀上面没有文字,四面隐起作山云文,斸玉如泥。
到了青年,董卓已是臂力过人,常年身配两套弓箭,随时可以左右开弓,混迹于各个地界,挥斥方遒,无所畏惧。
那时的他是一个“义”字当头的热血青年,人生信条就俩字:仗义。
他经常跑到羌人辖区内混个脸熟,凭借着堪比出老司机的口才,赢得了众多豪强大佬的好感。
桓帝末年,任职羽林郎的董卓跟随“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共同讨伐叛乱的羌人。战场上,董卓勇悍彪武,表现十分亮眼,在众多将领中迅速脱颖而出。
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董卓连连升迁,平步青云,官至河东太守,朝廷为此还专门赏赐了他九千匹细绢。
面对朝廷丰厚的赏赐,董卓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了一句:“为者则己,有者则士。”
立功的虽然是自己,但赏赐则全部属于将士们。
这番表白过后,三军将士一帮糙老爷们儿感动得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刻为了他浴血疆场。
董卓的运势很好,也很不好。
在他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最喜欢的儿子,殁了。
自此之后,董卓性情大变,躁戾嗜杀,好在儿子还留下个满月的孙女。
也就是坐在门槛上的小姑娘,董白。
可以说乃至整个河东,就只有小姑娘一人,不惧董卓。
小姑娘独自生着闷气,董卓掰开孙女的小手,讨好的说着:“是谁欺负咱们家的小灵犀了,跟阿翁说,阿翁帮你出气。”
仆从婢女们扑通扑通的跪倒一地,颤慄着身子,惶恐至极。
“就是阿翁你,明明说好了前天回来,结果我等啊等啊,一直都等不到。”小姑娘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说着。
董卓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目光里满是疼爱:“好好好,是阿翁错了,阿翁错了。”
他抱起董白,任由她揪着自己茂密的络腮胡。
“阿翁,你快叫他们起来啊,跪在地上会着凉的。”小姑娘声音甜润,特别善意的提醒起似乎忘记了这件事的阿翁。
没有董卓发话,那些跪在地上的仆从哪敢起身。
董卓瞥了眼这帮家仆,让自己孙女坐在门槛受凉,就已经是他们罪过,哪能轻饶。
奈何小姑娘都发话了,董卓也只好作罢。
他抱着董白跨过门槛,挥了挥手。
一众仆从婢女,如蒙大赦。
早在半年之前,董白曾患了场冷热病,因仆人搞混汤药,加剧了病情。致使董卓大怒,将四十余名相关之人,尽皆处死。
走进府中,堂内候着个蓝袍布履的中年儒士,相貌清瘦,下颌处有两寸长的短须。
“见过主公。”
他本是董卓女婿,却从未叫过一声岳丈。
董卓朝他点了点头,“你我不必拘礼,坐吧。”
他将小姑娘抱坐在自己腿上,同李儒间的密谈,董卓是从来都不避讳她的。
“羌人那边怎么样了?”董卓逗着小孙女,看似随和的问了一句。
不过董白却不太喜欢这个姨夫,他总是给阿翁出许多坏主意,而且就算笑起来,也十分阴寒,令人后背生凉。
李儒成竹在胸,如实回道:“羌人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只待主公令下,他们随时都可以动手。”
前不久,朝廷派来使臣,诏令让董卓担任并州刺史。
董卓找来女婿一商量,以李儒的智谋眼光,不难看出这其中猫腻。
董卓在河东的权势日益庞重,基本上已无人能够辖制,这已经威胁到了许多世家大族的利益。
因此,自然有人想将董卓调离河东,让他远赴并州,当个有名无权的州刺史。
董卓在李儒的建议下,称病不出,又上奏朝廷,说身患重疾,不能下地行走。
朝廷差人来探望之后,那人收了董卓重礼,回去自然是“如实以报”。
遂免去了董卓行程,州刺史也才落到丁原头上。
那些将董卓视为眼中钉的人,一计未成,肯定还会有后招。
董卓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既然你不让我在这里安心的当个土皇帝,那我也必须给你们添点麻烦,让你们遭遭罪才行。
“让将士们先过个好年,一切等过完年后,再说吧。”
董卓宠溺的抚揉起孙女乌黑的秀发,河东郡守的位置虽然不错,但待得太久,难免想再往上挪挪。
说来可笑。
他董仲颖今天四十有三,权赫一方,奉承讨好他的人数不胜数。但真正能够说上心里话的,却是一个不肯叫自己岳丈的女婿,和一个未满八岁的女孩。
………………………………
第二零一章 未来的大佬们
冀州,巨鹿郡内的某处山村。
三名身穿破旧道袍的男人,在百姓们感恩戴德的再三挽留中,踏上了新的行程。
前方的道路崎岖,三人相互扶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道上。
左右两名道人相貌平平,方脸坍鼻,并无出众之处。唯有中间那人,手中持有九节杖,头上虽已斑白大片,但几缕薄须飘飘,颇有仙人之姿。
他创立太平道,号大贤良师。
“大兄,你真的想好了?”排行老二的道人心中犹豫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问道。
另一名道人的态度却是与之相反,笃定的说着:“二兄,有什么好想的,这可是大兄毕生的心愿。”
老二唤张宝,老三名张梁。
他们同中间这名老道人,乃是至亲的骨肉兄弟。
老道人提起踩进深水凼里的右脚,在迈出左脚之际,他看向身后的两个弟弟:“你们怕了吗?”
张宝摇头,张梁亦摇头。
“如今算算,自我起初传道之时,延至今日,已有十五载矣。”
老道人掐指算了算,饱含风霜的脸庞上布满沧桑,他久久叹息了一声:“十五年,可真是快啊,仿佛只是一个眨眼,我便老了。”
十五年间,他奔波于各地郡县,施符化咒救人无数,被百姓们奉为仙师,挂画像供奉于堂。
利用施符救人之机,他不忘向底层百姓宣扬太平道的教义,反对剥削敛财,教人弃恶从善。
这赢得了大量百姓的好感与拥戴。
短短十余年间,太平道的势力从一个县府,发展到如今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教内徒众多达数十万。
已有撼山之力。
“我救得了患病的百姓黎民,却独独救不了病入膏肓的汉王室。”老道人感慨万千,摇头说着:“它已经腐烂到了骨子里,没得救了。”
所以,必须推翻了它。
纵使不为自己,也要为这天下苍生讨个说法。
他约好各地渠帅,在三月初五这天,行大义之事。
早在他传道之时,就事先将各地信徒按照区域,统一整合成组织,名为“方”。总共设有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方首领称“渠帅”。
天空中猛地划过一道闪电,继而响起惊雷。
老道人仰望着昏暗苍穹,神情忽然暴躁起来,他以九节杖指天,愤然怒吼:“苍天已死!苍天已死!”
距此地较为遥远的南方,吴郡富春县内的一户宅院里。
有名英气勃勃的小男孩正使着一杆木制长枪,在院地里左右翻飞,身影跃动,枪尖刺得头顶的树叶唰唰唰的飘落一地。
好似一条与浪相勃的小恶龙。
“阿,阿……阿兄!”
坐在一旁的小家伙咿呀呀的喊着,一双小手拍得通红。随后他站起身,一步三颤的走向这孙策。
小家伙很喜欢哥哥,比喜欢娘亲还要喜欢。
身旁的两个奶娘赶紧过去扶着,别让小公子摔倒了才是。
身为哥哥的孙策却明显不喜这种拖油瓶,将手中动作一停,不耐烦的挥着手:“走开走开,小心让我伤了你。”
他可是立志成为楚霸王一样的英雄人物,哪能跟这种两岁不到的小屁孩待在一起。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哥哥的意思,一下子就嚎啕了起来,哇哇哇的大声哭着。
从院外走进的青年听到哭声,上前抱起小家伙,一边哦哦哦的哄着,一边看向孙策,笑着说道:“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老是欺负弟弟。”
切
小孙郎将头一撇,桀骜的性子哪里肯服输低头。
他问向眼前青年,“叔父,我阿爹呢?”
青年摇了摇头,无奈的说着:“你父亲在下邳当值,不回来啦。”
小孙郎脸色明显透着失落,但他很快又舞起了手中长枪。
等长大后,他要告诉世人,江东弟子今犹在。
与这些不愁吃穿的公子哥比,有一人就明显窘迫了许多。
他住在涿郡县外的楼桑村,别说深宅府院,就连御寒的冬衣也只有那么一套。
每天都在为生计而发愁,若非靠着叔辈们的食物救济糊口,恐怕他早已饿死家中。
别人都笑他,一个卖草鞋的穷困户,还想要匡扶汉室,这比痴人说梦还要令人捧腹。
尽管受尽了他人的白眼与讥讽,但藏在心中的远大志向,却从未有过一天忘却。
他始终坚信,他差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与此同时,汉王朝的心脉之地,洛阳城。
今日的洛阳城内,可谓是热闹非凡。
不管是老人还是妇孺,都出了屋门。
街头上人流涌动,敲锣打鼓,孩童们点燃爆竹烧竹子,噼里啪啦。
大傩带着鬼神面具,左右跳动起身躯,谓之驱邪。为大汉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亦或是保佑天下四海升平。
在南边的城门,还有特定的数百名童子,手中持有一条带有绿叶的青翠树枝,为路过的行人掸去身上灰尘。
寓意着扫去一年里的污秽,迎接新的福恩。
从南边接受完福礼的曹操碰见了两个熟人,他上前打起招呼:“本初兄,公路兄,好巧。”
三人从小相识,年少的时候,也曾一起遛狗纵马,放荡不羁。
他们不修品行,也不研究学业,一度让太学的夫子们大呼头疼。
如今三人都在车骑将军何进手下办事,却常因政见不合,而发生争吵。
“孟德,去喝两盅?”
庶出的袁绍笑着询问着,政见不合,那是公事。
私底下,两人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身材相较矮小的曹操大笑着:“正合吾意。”
袁绍便拉起曹操的手,往附近的酒肆走去。
曹操回头,“公路兄,不一起吗?”
袁术冷冷的不屑一笑,转头往相反方向而去。
他从心底看不起这二人,一个族中庶子,一个阉宦之后。哪比得上自己,袁氏族中最为璀璨的嫡长子。
皇宫,西苑。
当今天子怀中抱着个两岁稚童,他站在高高的宫阙上,望向整个洛阳。
一片繁华尽收眼底。
刘宏快哉无比的问道:“阿父,天下安否?”
身后的老宦官低眉顺首,谄言说道:“巍巍大汉,安之若山。”
周围的小宦官们不需提示,便知道该当如何,口中一遍又一遍的高呼起来。
巍巍大汉,安之若山!
………………………………
第二零二章 回家
几天前的郡城外,建起了一座小小乡塾。
常常会有稚嫩的读书声,从里面传出。
这是戏策的提议,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在眼见当地少年孩童们只会放牛牧羊,连自个儿名字都不会写的时候,戏策就决定了要教他们读书识字。
他想为并州埋下读书人的火种。
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同时也触犯了大忌。
世家之所以能成世家,就是因为他们垄断着知识和教育,不允许外人染指。
不论是朝堂公卿,亦或是地方官员,九成九都来源于世家。
汉朝以察举选官入仕,通过地方官员的考察推选,举荐给朝廷,再经过朝廷审查考核,授以官职。
而各地官员几乎都是世家名族的门生故吏,所推荐的孝廉、茂才,也多为世家子弟。
恶性循环之下,入仕的途径被世家所垄断。
那些有傲骨不肯依附的寒衣士子,就只能落得穷困潦倒,怀才而殇。
戏策曾为拜入荀家门下,在雪地里长跪了三日,若非荀彧出言,他也就死在了那个冬天。
天地君亲师。
仅仅五字,却足以说明古人对师者的尊崇。
如今戏策未得尊师授意,便开乡塾教人,授人以学问。
这违背了拜师时的誓言,属于离经叛道大逆而行,一经传出,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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