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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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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将军张仲一下没能缓过神来,隔了好一会儿才向陈韬求证道:“刚刚我没听错吧,赢了?快,你把刚刚说的,再念一遍给老夫听听。”

    陈韬只好又念了一遍。

    “好,打得好”

    张老将军猛地一拍大腿,不顾形象的大喝了一声。

    连日来听到的不是这里撤退,就是那里失守,作为镇守并州的将军,张仲心头也是烦躁不安,马邑这一个获胜的消息总算是起到了点安慰的作用。

    张仲平缓了下心情后,瞪向陈韬斥责道:“这么一个大好的消息,你居然还愁苦着一张脸,莫不是想拿老夫来寻开心”

    “卑职不敢。”

    陈韬连忙给自己辩解起来,语气无奈的说着:“不是卑职不信,实在是这战报写得太过离谱,说是一个名叫吕布的百夫长,只带了七十余名士卒便破了近二十倍的鲜卑人,最让卑职不能相信的是,信中说这七十余人竟无一人死亡,反倒杀死鲜卑军近千人。”

    “快,把那份竹简给我,老夫我要亲自查看。”张仲直接走到陈韬面前,伸手迅速的搜寻了起来。

    不是张仲不信,而是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打败二十倍的敌人这或许还有可能,但是一场硬碰硬的战争厮杀下来,居然没有一人死亡,这未免也太过天方夜谭。

    很快,张仲就找到了那一卷表面写有“北广校尉部”的竹简,张仲打开细细阅读了一遍,然后又读了一遍。

    连续看了三遍过后,活了一甲子的张老爷子也彻底糊涂了。如果说成廉是想要邀功的话,完全没必要扯个吕布出来,但这信中语气又不像是在作假,如果这是真的,那说出去也没人信呐。

    思索了一番之后,张老将军终于有了决定,对陈韬说道:“不管这是真是假,咱们权且先当成是真的,一来可以借此鼓舞军中的士气,二来也可以降低百姓们心中对鲜卑人的恐惧,至于其他人信不信不重要,百姓们信了就成。”

    陈韬点了点头,拱手万分佩服的说道:“还是老将军想得周全,我这就把竹简的内容传往各郡。”

    说完,陈韬躬身行了个礼,退出了镇北将军府。

    一旁的张辽也不再请求入伍出征,对张仲行了个礼,提着长刀出了大堂。

    离开张仲的办公大厅之后,张辽直接奔往了自己住的院落,从屋内搬出一大堆形态各异的泥人,在地上捣鼓了起来。

    大半个时辰后,张辽起身将那些泥人收回了屋内,随后用笔在竹简上写下了简短明了的一句话:祖父,孙儿去马邑一探真伪,勿忧。

    而此时的成廉还在去往云中郡的途中,丝毫不知,镇北将军最喜爱的孙儿已经朝马邑赶来。

    成廉此刻心中志得意满,只要拿下云中郡,看谁今后还敢当面说我成廉是个莽夫。

    “将军,穿过前面的黄凉道,再有十里路就能看见云中郡的城廓了。”吴充骑马走到成廉面前,一脸笑意的奉承着:“我祝将军旗开得胜,一举拿下云中郡”。

    成廉哈哈大笑,拍着吴充的肩膀保证道:“放心,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功劳”

    吴充连忙抱拳答谢。

    吕布此时也骑马走了过来,语气低沉的对成廉说道:“将军,这黄凉道乃是一条坟道,埋骨无数,极为不详,而且道路崎岖,进退不易。”

    “我们原先计划的也并非这条道路,不如改道而行。”吕布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举头三尺有神明,未先祭拜便踏着人家坟头而过,极损阴德。

    吴充听到吕布这话,语气一转,刻薄的讥讽起来:“哟,这还是咱们营中那个大破鲜卑的英雄吕奉先吗,杀活人都不怕,还怕这些堆棺中白骨?”

    “再说了,行军讲究的就是兵贵神速,要是现在改道,估计等到了云中郡,黄花菜都歇凉了。”吴充的语气里充满着尖酸的味道。

    成廉一想也是,反正一路上都没出过问题,难道在这里就能出事?

    想通过后,成廉骑着高头大马率先走在最前方,下令道:“弟兄们,全速前进”
………………………………

第十六章 遇伏

    行至黄凉道深处,道路两旁的孤坟野冢愈发多了起来。

    有的坟堆上立有墓碑,历经多年亦能知其墓主生平;有的插有方长木牌,只是长年累月的日晒雨淋,已使其腐朽大半;而最多的还是那些从地表隆起的小土堆,坟头长满了葱绿的野草。里面所埋葬的人就和这野草一般,生而无名,死亦无人知。

    偶然的一阵大风掠过,打破了黄凉道上死水般的沉寂。两旁深林里的草木剧烈摇晃起来,映射在坟头的树影斑驳陆离,树叶的哗哗响声在众人四周尖啸不断,像极了从坟地里所发出的鬼哭哀嚎。

    行进的士卒们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全身毛孔都急剧紧缩,这还是白天,倘若到了晚上,还不得把人活活吓死。

    “这么大个林子,居然连只鸟儿都没有。”

    曹性骑马走在后方,心不在焉的吐槽了一句。

    前方不远的吕布猛地勒住胯下战马,回头急问道:“曹性,你刚刚说什么”

    正在神游四方的曹性赶紧收回心神,见吕布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忐忑道:“头儿,我刚刚就随口一说,该不会捅了什么篓子了吧?”

    吕布话也不说,撇下曹性,骑马径直朝最前方的成廉飞奔而去。

    刚刚曹性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彻底点醒了吕布,这样偏僻的山路丛林,按理说应该到处都是飞禽走兽的踪影,而他们一路走来,居然连一只飞鸟都不曾见过。这足以说明一切,这道路两旁的丛林之中埋有大量伏兵,暗藏杀机。

    不等吕布从后面赶来,成廉就勒马停下了步伐。

    在前方五十米处,哈蚩怙高坐黑色骏马之上,身边护有近百名鲜卑士卒,人人腰佩短刀,手握长矛。

    当初就是哈蚩怙打伤了成廉的臂膀,成廉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如今仇人见面更是分外眼红。

    成廉见哈蚩怙身边不足百人,心头欣喜之余,当下挺枪纵马而前,大声呼喝道:“弟兄们,鲜卑贼子不足百人,想要军功的,跟我冲啊”

    身后的将士们一听,顿时信心大涨,一千多人对阵百人,怎么都是稳赢的局面,当下一个个拿着武器,兴奋无比的跟在成廉身后往哈蚩怙的方向冲去。

    吕布见成廉已经带着人往前冲了,当即大喊了起来:“两边有埋伏,快撤”

    哈蚩怙此刻是舒坦无比,用手摸着圆滑的脑袋,嚣张无比的用鲜卑语骂道:“汉人当真是蠢得如同猪狗一般,哈哈哈……”

    埋伏于两旁的鲜卑弓箭手显出身影,搭箭上弓,手一松,大量的箭矢如暴雨般激射而来。

    并州士卒瞬间有数十人落马,成廉哪里还不知道中了敌人的埋伏,手中长枪挡开两只箭羽,指着前方不远的哈蚩怙,咬牙切齿的大骂道:“狗贼,我今天誓取汝命”

    “杀~杀~杀~~~”

    三波箭雨之后,鲜卑人握着武器从树林中杀了出来,宛如一把剔骨尖刀,直接将并州军从中间一刀化作两截。

    吕布手握方天画戟,虎目扫视了一眼周围,冲上来的鲜卑士卒起码有三千人,而并州军刚刚就被射杀了近两百人,人数差距太大。

    两军相交,并州军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士气低落,不断的任人宰割和屠戮。

    吕布一路杀至曹性和宋宪身边,三人都从马上杀到了马下,背顶背呈一个正边三角形,如有胆敢上前的鲜卑人,瞬间就被三人击杀在地。

    吕布随手又解决掉一个不怕死的鲜卑士卒后,朝曹性宋宪两人说道:“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我们都会折在这里,你两赶紧带人从后方杀出去,撤离这里再说。”

    “那你呢,头儿?”曹性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问向吕布。

    吕布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你们先走,我去把将军救出来,再来跟你们回合。”

    “头儿,我们跟你一起去”平日里语言最少的宋宪也开口了。

    曹性立马跟着点了点头。

    吕布手中画戟抖擞,收割着鲜卑人性命的同时,心头一暖,这才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但这次不比上次,天时地利人和全被鲜卑人占了,而且又是正面厮杀,纵使到时吕布能够全是而退,曹性等人也必定身死无疑。

    吕布翻身上马,对曹性宋宪两人厉声道:“这是命令,如果你们还拿我当老大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

    说完,吕布用方天画戟一拍马尾,径直朝成廉的方向杀去。

    曹性望着吕布的身影,不知该如何是好,干脆把这个头疼的问题丢给了身旁的宋宪:“喂,宋蛮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已经杀得如同魔神降世的宋宪瓮声回道:“我相信头儿。”

    “恩,我也相信”曹性的眼中同样目光坚定。

    …………

    并州士卒不断死亡,这使得作为主将的成廉倍受刺激。

    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要走这黄凉道,如果自己能听吕布的劝谏,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小心谨慎,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腰部的刺痛感将成廉从悔悟中拉回了现实,跟在成廉身边冲锋的士卒彻底死伤殆尽,仅剩下他一人。

    望着前方已经不足二十米的哈蚩怙,成廉忍住身上的巨大伤痛,拍马拖枪继续前行。

    一杆长矛斜刺而来,成廉伸手去抓,却落了个空,那长矛刺中了成廉胯下战马的腹部,使得那早已乏力的马儿悲鸣一声,将背上的成廉扬落在地。

    成廉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两滚,望向哈蚩怙的眼神满是仇恨与怒气。

    我…我…我要杀……杀死你,杀死你

    脑中不断回想的这句话,激励着成廉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铁枪。如果不杀了哈蚩怙,就算到了地下,他也没脸去见死去的弟兄。

    成廉拄着枪,支撑的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不下十处,铁质盔甲已经破了几处窟窿,浑身染满的鲜血中,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此时又有三个鲜卑士卒冲向成廉,手中武器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同时刺出。

    成廉下意识的想躲,身子却不听使唤了,三支长矛同时插进了成廉腰间。成廉口中带有浓浓的血水,咬牙呼喝一声,给自己提了几分力气,右手的长枪划出了一道圆弧,将三名敌人瞬间斩杀至死。

    十步……

    成廉的步子愈发的慢了,但眼中的光芒却更加炽热。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

    腰间的血水不断的流出,再加上之前的伤口,成廉已经抬不起脚步,那平日里跑得飞快的双腿,此刻竟如同灌了铅一样,笨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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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鲜卑人的走狗

    敌将就在眼前,我岂能在这里倒下?

    成廉硬撑着心头的最后一口气,将拄着的长枪往前面挪了挪,拖着右腿总算是迈了出去。

    “嗤~”

    一杆长枪轻而易举的捅穿了成廉的身子,从背部贯穿了整个前胸,猩红的血液顺着明晃晃的枪尖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成廉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骑在马背上的男人,眼神茫然,“是你?”

    “是我。”男人的眼神阴冷,看向成廉的目光没有丝毫怜悯。

    清风徐徐,成廉的心如坠冰窖。

    曾几何时,吴充还是成廉最为倚重的心腹,如今居然要死在他的手上,成廉如何也想不明白,问了声:“为什么?”

    吴充冷笑了起来,一改平日里的阿谀奉承,“鲜卑人可以让我执掌云中郡,而你,可以么?”

    成廉听到答案后,竟满口血水的放肆大声笑了起来,随后一字一句的说着:“所以,你就做了鲜卑人的狗?”

    这句话使得吴充大怒,手中长枪一抖,瞬间绞碎了成廉心脏。

    成廉仰身翻倒在地,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的身子格外轻盈,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天边的云朵很白,就和幼年时所看到过的一样。

    …………

    古禾村位于马邑的西南面,位置偏远,加之鲜卑人南侵,村中的青壮年很快就逃了个一干二净,仅留下十余名年迈的孤寡老人。

    宋宪和曹性破开重围后,带着剩余的残兵败将逃到了此处,这也是事先和吕布约好碰面的地方。

    傍晚时分,在众人焦急的期盼中,总算是看到了那一抹高大的身影。

    宋宪和曹性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将吕布扶下马背。

    见到吕布脸上浮现出一丝苍白,曹性很是担忧的问了起来:“头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吕布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我没事,只是有些耗力过度,休息两天就好。”

    众人闻言,紧绷的心顿时缓和了不少。

    吕布休息片刻后,便将所有的人召集在了一起。

    最起初的北广校尉部将士近两千人,现如今却只剩下六百人不到,吕布的心头也感到沉甸甸的。

    吕布先将成廉遇害的消息转告给了众人,并告诉大家,吴充已经投靠了鲜卑人,是他亲手杀死的成廉。

    众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又惊又怒,拍板大骂吴充是“没有心肝的猪狗畜生”。

    吕布本想去救出成廉的尸身,结果鲜卑士卒不断上涌,再加上黄凉道的地形崎岖,根本不适合骑乘作战,吕布无奈之下,只能返身杀出重围,若不是他勇猛难挡,恐怕如今也折在了里面。

    众人骂了一通后,有人起身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如今我们仅剩五六百人,万一鲜卑人寻来,我们该怎么办?”

    此人这话一出,士卒们纷纷交头接耳,引发了一阵不小的讨论。

    “将军都死了,我们还能怎么办?”说话的是一名粗犷的汉子,现任百夫长一职。

    队伍中仅剩的最后一名军司马也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不如我们先选个新的头领,等回到雁门关内,再由张老将军定夺。”

    “这个建议好,我赞成。”有人举手表示同意。

    “恩,我也赞成。”

    “这个办法好。”

    建议迅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另一个问题又接踵而来,该由谁来担任这个新的头领一职。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吕布,如果不是吕布手下的宋宪曹性带他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他们现在恐怕就已经和黄凉道的孤魂野鬼作了伴。

    再加上吕布骁勇无双,自然就成了最佳人选。

    侯成魏木生等几十人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吕布,他们与其他士卒不同,但凡参加过平峰口之役的人,对吕布都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

    矫情拖沓从来都不是吕布的性格,众望所归之下,吕布点头应了下来,瞬间赢得了士卒们的一片欢呼。

    天空中一轮残月高挂,冷幽幽的月光中透出一股悲凉。

    吕布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对围着篝火抱团的将士们说道:“天色不早了,大家也已经人困马乏,不如先行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议,鲜卑人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找不到这里来。”

    众人领命,回了各自搭建好的营帐。

    吕布又将曹性宋宪找来,让他两各带二十人轮流巡夜,以防万一。

    曹性把军中的人数做了个简单统计,汇报给了吕布,军司马仅剩一人,军侯还有三人,百夫长七人,士卒拢共五百三十八人。

    吕布的眉头轻皱,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曹性所汇报的这些士卒中还有不少的伤员,真正具备战斗力的,最多也就三百人,一旦碰到鲜卑人,就麻烦了。

    寅时,营帐中的士卒们睡得正香,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偶尔才会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曹性张开嘴满满的打了个大呵欠,用手轻拍两下嘴巴,朝跟在身后的一干士卒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把眼睛放亮点。”

    身后巡夜的士卒们齐齐应了一声。

    此时宋宪带了一队士卒过来,刚好跟曹性打了个碰面。

    宋宪上前朝曹性说道:“该换我了,你下去休息吧。”

    曹性本就困意阵阵,也不跟宋宪客气,哈欠连天的说着:“那这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睡了,可困死我了。”

    宋宪点了点头,示意曹性可以撤了。

    曹性亲自将手下士卒送回了各自帐篷,然后才准备回营。这是吕布教他的,人与人之间没什么不同,要想赢得别人的尊重与支持,首先要先学会把他人放在心上。

    曹性的住处在最西边,途径吕布营帐的时候,曹性见到吕布的帐中居然还有亮光。

    曹性心头纳闷儿不已,啃着手指暗自琢磨起来:头儿这大晚上的不睡觉,难不成是在练什么盖世神功不成?

    不行,我得瞅瞅,到时候学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宋蛮子。

    曹性心里这么一想,顿时整个人精神抖擞,睡意全无。蹑手蹑脚的蹭到吕布的帐门处,曹性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一丝缝隙,随后把眼睛凑了过去。

    摇曳的烛光下,吕布正跪坐在一张简易的木质案桌前,左手轻枕桌面,右手握着一卷竹简,整个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时不时还会深以为然的点一点头。

    曹性却如同撞鬼一般,吓得赶紧揉了揉眼睛,那个曾将满屋竹简书籍付之一炬的男人,如今居然开始翻书了
………………………………

第十八章 读书人

    曹性在门口发出的细小声音,自然没能躲过吕布的耳朵。

    吕布以为来了不速之客,将手中竹简往桌上一放,冷声道:“出来”

    曹性心里“咯噔”一下,只好聋拉着脑袋钻进帐内,做贼心虚的朝吕布喊了声“头儿”。

    见是曹性,吕布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浮出笑意:“你大晚上的不去睡觉,跑我帐外溜达个什么劲儿。”

    曹性咧嘴笑了笑,“头儿,你不是也没睡么。”

    吕布重新拿起案桌上的竹简,朝曹性扬了扬,“等我看完这一卷后,便去睡了。”

    曹性努了努嘴,那还不得看到天亮。

    灯火摇曳,烛影重重。

    吕布似乎有些乏了,伸手轻轻按了按额头两旁的穴位。

    曹性悄悄走到吕布身后,伸长脖子瞅了瞅那竹简上的内容,从来不曾读书识字的他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头儿,你该不是中邪了吧?”曹性壮起胆子问了一句,声音却如同蚊蝇一般。

    曹性伸手想去摸吕布的脑门儿,结果被吕布一巴掌给打开了。

    吕布对此是又好气又好笑,将手中的竹简再次放下,纳闷儿的问向曹性:“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中邪了?”

    曹性用手一指那竹简,不假思索的说了起来:“头儿,你以前对这些东西向来是深恶痛绝,更是亲手烧掉了一屋子这些没卵用的玩意儿。而你刚刚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这不是中邪又是什么”

    听到这个略显荒唐的理由,吕布感到无奈至极,语气幽幽的说了句:“那是从前的我。”

    “从前的你?”

    曹性抓了抓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吕布“嗯”了一声,心中忍不住叹息道,那也是上一世的我。

    曹性难得认真的想了想,随后又说了起来:“头儿,你以前挺好的呀,干嘛非得学这些没卵人才看的玩意儿?”

    曹性的眼珠斜向上翻,回想起了与吕布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曹性还是五原县内的痞子流氓,吕布也还没有加入军营,家境贫寒。两人大街上偶遇,曹性借机讹诈吕布钱财,却不料被吕布揭穿,两人当场大打出手。结果可想而知,曹性不但钱没讹到,反而还挨了一顿狠揍。

    或许是不曾入过学堂,亦或是被读书人曾用诗文侮辱过,曹性对读书人有着某种特别的憎恨,所以常常将读书人称作“没卵人”和“狗东西”。

    帐内有过片刻的沉默,两人心中想着各自的事情。

    “头儿,你还记得在稗山那一次吗?”

    曹性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与兴奋,慢慢回忆起来:“那一次我带了三十多号本县的地痞,去稗山脚下围堵你,你就那么冷漠的看着我们,我笑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说我死到临头不自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如何也不会相信,真有人能以一人之力,将三十多个手握木棍的壮汉全部放倒。看来那个说书的冯老头说得没错,英雄万夫不挡。”

    “当你卡住我脖子,如小鸡般拎起的时候,我竟然忘掉了恐惧。那时我就告诉自己,如果能活下来,纵使不能在你左右,我也一定会紧随你的背影。”曹性的脸上笑容绽放,收起了平日里的轻佻,将憋在心底的往事一一说了出来。

    吕布将身子挪了挪,给曹性让出个位置。曹性退后两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吕布起身换了支烛火,明亮的火光将他俊逸脸颊印得通红。

    吕布一边将烛火固定在桌案上,一边说了起来:“武艺精湛又能如何,我打得过十个,百个,那要是千人万人呢?”

    曹性愣了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吕布盘腿而坐,面向曹性接着说道:“我以前也笑那些穷酸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说,整天就知道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读这样的书又有何用?”

    “但……”

    吕布吸了口气,话音一转,“但还有另外一批读书人,他们阅识无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阴阳纵横,无所不能,甚至有时候一句话,就能颠倒乾坤,扭转败局。”

    说起这话的时候,吕布脑中忽然一阵胀痛,浮现出了一个模糊而又飘散的身影,长着一张白狐脸,身披一件大青衣。

    “那些个驴草的狗东西能有这大本事?”

    曹性当然不信。

    吕布无奈的笑了笑,给曹性换了个相对简单的比喻:“如果军中能有我说那样的读书人在,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凄惨局面了。”

    曹性撇了撇嘴,任由吕布说得舌粲莲花,他都不相信,那些个文弱书生能有这翻江倒海的本事。

    吕布从案桌另一旁高高的书堆里抽出一卷刚读过的竹简,扔给了曹性,笑道:“你有时间也多读读这些,对将来行军布阵极有好处。”

    曹性身子一个哆嗦,视那竹简如鬼邪之物,一把扔回了吕布的案桌,像是自嘲道:“他们认得我,我可不认得他们。”

    曹性打了个呵欠,起身拍了拍屁股,抱拳朝吕布道别,“头儿,我先回去困了,你也早些休息。”

    吕布将曹性扔过来的竹简捡起,朝曹性挥了挥,再一次问道:“你真不学?”

    曹性倒退两步,将脑袋摇得同波浪一般,他宁肯与人硬碰硬的厮杀,也不想学这劳什子的玩意儿。

    “也罢,等你哪天突然想明白了,你自然会来找我。”

    吕布端坐回了最初的位置,拿起还未读完的那卷竹简,正襟危坐。

    走到帐帘门口的曹性忽然停下了步子,回头轻轻的朝吕布喊了声“头儿”。

    吕布侧过头,目光疑惑的看向曹性:“怎么,还有其他事吗?”

    曹性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说了起来:“头儿,刚刚你说,你能打过十个百个,若有千人万人挡在你前面,又该如何。”

    吕布点了点头,这次轮到他弄不明白曹性的意思了。

    “你曾经对我说过,我吕布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若有一人挡我,我杀一人,若有千人万人阻我,我便屠尽千万。”

    曹性目光望向吕布,语气有些忐忑,也有些期盼,“现在也是这样吗?”

    吕布脸色没来由的一红,好在有烛光闪烁,不易察觉。他很想告诉曹性,那只不过是他年少轻狂时的一句豪言壮语罢了,哪有人真的能够力敌千人万人。

    但当看到曹性那满是期许的目光时,吕布胸中蓦然生出股万丈豪情,笃定道:“没错,以前是这样,现在今后,一直都会是这样你是我兄弟,不论是挡我的,还是阻你的,都得死”

    曹性听到这话,重重“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营帐。

    帐外,曹性仰视着头顶的残月,像小时候拿到糖果奖励一般,很开心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流。
………………………………

第十九章 好好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吕布等人吃过早饭,拔营离开了古禾村,朝雁门关方向行进。

    快到晌午的时候,派出所去刺探敌情的魏木生带着十余骑成功与吕布汇合,并带来了两个令人意外和震惊的消息。

    云中郡新增了五千鲜卑军步卒,现在城中守城的鲜卑士卒多达六千,把守的大将叫做契齐,是哈蚩怙的堂弟。

    哈蚩怙昨天成功伏击并州军后,一鼓作气攻下了马邑,随后鲜卑人对马邑的粮草钱财大肆掠夺。最令人发指的是,鲜卑人劫掠完之后,便四处纵火焚烧房屋,若见到还有存活的汉人,不论老幼,一律当场格杀,现在整个马邑已无人生还。

    听完第一个消息,众人还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当得知第二个消息时,所有人的脸上瞬间勃然变色,继而悲号四起。

    这五百三十八名士卒中,一大半都是土生土长的马邑人,他们守御马邑多年,父母和妻子都居住其中,没想到鲜卑人一来,父母子女全都成了刀下亡魂,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一时间,道路上的哭号声悲泣声响成一片,这群平日里流血受伤都不曾哼哧过一声的汉子们,放声痛哭。

    哭了半晌,终于有人率先停止了哭泣。

    一个衣衫划有两道裂口的男人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铁枪重重往地上一杵,看着号哭的众人,大声喝道:“哭哭哭,哭就能把鲜卑人给哭死吗”

    男人这一声巨喝如同奔雷,将原本还在大哭的众人立马给镇住了,一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名面色狰狞的男子。

    “上至父母,下至妻儿,我们如今已一无所有是一群叫鲜卑人的牲畜,是他们毁了我们的一切”男子咬着牙愤怒至极,将右拳攥得青筋尽显,他那满头白霜的老父亲还有两月就过七十大寿了,当初他还准备请假回去欢欢喜喜大办一场,现在,一切都晚了。

    “某家是个粗人,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但对我来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向鲜卑人讨个公道”男子闭上双目接着说了起来,两滴清泪从眼中落下,在刚毅的脸庞上划出两道泪痕。

    坐在男子旁边的魁汉起身,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兄弟,你说得没错,这些狗草驴日的鲜卑人简直丧尽天良,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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