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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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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一听,霎时间酒醒大半。步度根此人,远非卡祁能比,先帝在世时,这步度根就是并州北境的一方祸害,朝廷屡屡征讨,都是无功而返。
如今又未作十足准备,倘若冒然交兵,怕是会吃大亏。
遂纷纷上劝张懿,应当从长计议。
张懿好似浑然不觉,将这些建议尽数否了,他端起酒杯,朝吕布比了比,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明天,又要劳烦吕将军守坞了。”
………………………………
第一五四章 风起
在场的将军顺着张懿的方向,将目光投向吕布,其实在心底,他们更希望守坞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好。
吕布挺拔的身躯站起,简单明了的说了声:“领命。”
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
相比次,这回的捷报吕布等了足足五日。
望着一路飞尘而来的传令卒,留守坞内的士卒们大声欢呼高喊,唯独站在望楼的吕布,脸凝寒若霜,大手扶于木栏,朝身旁戏策幽幽叹了声:“看来,又被先生给言中了。”
戏策背着手,嘴角哼哼,瘦削脸庞露出的笑容越发有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如此一来,也就做实了张懿勾结鲜卑人的事实。”
既然知道了张懿的底牌,那吕布翻身的时日,也就指日可待。
将驻守的士卒移至九原,吕布耳旁听到的几乎全是对这位张主帅的称扬。
按照这些士卒们的说法,九原一战,张懿不仅调度得当,更是身先士卒,带动得三军将士气势如虹,将鲜卑人打得节节败退,在经过两场大规模的厮杀后,终于成功将鲜卑人赶出九原。
一时间,张懿的名声再次大涨,而吕奉先这三个字,却正被逐渐淡忘。
在九原休歇两日后,张懿再度率军出征,进讨成宜,留守九原的,依旧是特意指定的吕布。
冬日的清晨,微风袭袭。
这已是吕布第三次目送张懿出征。
汉军将士一个个士气高昂,全然没了前两次的不安和忐忑。
或许他们在心底已经默认,只要有张懿坐阵领兵,他们就一定能赢过鲜卑。
殊不知,鲜卑人早已张开了血盆大口,同样在等一个机会。
送走张懿的大军,吕布并未在县内滞留,而是骑着赤菟去了郊外。
出了九原县府,吕布轻车熟路,一连往南急奔了五六里,在一条丈宽的冰河前,勒住了马绳。
身后的戏策有些不解:“将军,何以止步?”
望着凝结成冰的河面,吕布不觉的笑了起来:“小时候性子顽劣,常常在这河中打滚,至今想来,恍如昨日。”
几名近卫听得吕布如此光荣事迹,霎时瞪大了眼珠,他们很难想象这个平日里对他们严苛无比的将军,光着屁股在这河里狗刨翻腾是怎样的一幅欢脱景象。
不曾察觉到身后几人脸的神色变化,吕布指着一处空地继续说道:“听长辈们说,在我出世之前,这里曾有一座白马寺庙,后来因为浊河涨了大水,将其冲入河底。我母亲也是在生下四位阿姊后,才来此拜佛,孕诞出的我。”
“将军还有四位阿姊?这倒是从未听将军有过提起,不如今天一并说来听听。”对于吕布的往年陈事,戏策充满了好奇。
“没什么好说的。”
吕布的语气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冰冷而阴寒,以不容置喙的口气终结了这个话题。
渡过河面,戏策跟着吕布身后,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左曲右弯。
在走了大半柱香后,吕布趟进了道旁半人高的草丛,开始弯腰拔草。
身后的几名近卫想要前帮忙,却被吕布给伸手阻退。
弯腰,起身,再弯腰,再起身……
大把大把的青草被连根拔起,扔于道旁。
与此同时,细长的草叶也将吕布的手掌割开了十几道细线般的血口。
一旁的戏策看得触目惊心,不由好心提醒起来:“将军,先暂歇一下吧。”
“我没事。”
吕布低沉的回了一声,继续扯拔着面前碍眼的杂草。
渐渐的,脚下土地显现出了原本的样貌。
这是一座微微凸起的土堆,很不显眼,若非前面插有一块腐掉的木牌,怕是很难令人将它同墓地联系起来。
由于年代相隔甚久,亦或是雨水侵蚀渗透,已经很难辨别出木牌面的字迹和内容。
裤腿沾满泥土的吕布缓缓跪下,朝着面前的土堆,磕了三个头。
这个平日里看似冷漠的将军,在这一刻,眼眸中布满了哀伤。
数日之后的成宜县内。
张懿的大军开进了坞堡,原先飘扬的鲜卑旗帜被高高扔下,坞内四角的各处碉楼也都换了张懿的帅旗,迎风猎猎。
这一仗,再度以汉军的大获全胜而收尾。
坐在宽广的坞堡里,张懿卸下近三十斤的沉重战甲,换刚刚缴获而来的狐皮大袄,心情显得尤为畅快。
不仅仅是因为拿下了成宜县,更重要的是,从洛阳那边传来了新的诏令。
在张懿一次次的奏战功,以及韩悝的配合构陷下,朝廷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镇北将军张仲因妒忌刺史张懿屡立战功,肆意造谣编排诬陷,蒙蔽圣听,但念起效忠大汉多年,劳苦功高,故免去下狱之苦,罢黜其所有官爵职位。
而张懿则因战功卓著,不仅受到朝廷书面褒扬,还兼任镇北将军一职,加封中阳侯,食邑千户。
军政大权皆握于手,再加一次次的大胜,张懿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声名,早已超出了张仲吕布。
况且现在张仲已经倒台,而吕布的心腹手下也被遣散各地。吕布虽勇,但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又能兴起多大风浪?
这以后的并州,必将是他张懿一人之天下。
只需再往前拿下仅剩的西安阳,就能将鲜卑人一举驱逐境外。到时候,百姓称赞,天子降恩,青史留名……
张懿的脸已经快抑制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
派出的传令卒已经出发,估计明日一早就能抵达九原县内。
脑补出吕布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惊愕表情,张懿终于忍不住拍掌哈哈大笑,这个不识时务,还屡屡让自己吃瘪的小子,也该尝到自食其果的滋味儿了吧。
张懿笑得正为开心,一名青年踩着黑色的戎靴,走进了大堂。
“张刺史,什么事情令你如此开心,也同我说道说道。”青年戏谑的笑了起来,摘去的斗篷下,露出一条粗实的黑辫。
畅怀的笑声戛然而止,张懿的眼睛瞪得老大,望着眼前出现的青年,像是见了鬼一般。只见他从座位迅速起身,疾走至门口,见到门外把守的士卒换作郑嵩时,才重重松了口气。
随即张懿转过身来,对着那青年怒声道:“你疯了!这时候来找我,是想害死我吗!”
………………………………
第一五五章 药到病除
面对张懿的责备,卡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随意的坐在一张木质案桌上,面带讥讽的哼道一声:“张刺史,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五原、九原、成宜三个县都已交到了你的手中,只差最后一个西安阳,整个并州就算齐活了。可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呢?莫说吕布戏策的头颅,连他们的毛发,我都没见着一根,张刺史总该给我个交代才是。”
“都说汉人重诚讲信,以诚信立本。可如今,张刺史,你的诚意又在哪里?”卡祁手指叩击着桌面,笑容颇为不屑。
自知理亏的张懿怒气很快消散下去,继而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容,转过身笑着说道:“卡祁将军,那吕布凶猛,想要擒杀着实不易”
不等张懿说完,卡祁就摆了摆手,不耐烦的从桌面跳下,嗤笑一声:“罢了罢了,既然你杀不了吕布,那咱们的盟约就此作废。下次战场上遇见,你我各凭真本事斗上一斗,看你麾下的汉卒,挡不挡得住我鲜卑的铁骨儿郎。”
卡祁作势就走,张懿见状,心里咯噔一跳,赶忙喊住卡祁,“将军且慢。”
张懿的本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别看现在军中将士都将他捧作鬼谷转世,称他是鲜卑人的克星。可这其中的门道,他再也清楚不过,若真要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恐怕还没开战,张懿就已经夺路而逃。
好不容易才将张仲扳倒,获得军中将士信任,可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况且韩悝最近也在催促张懿,快些结束这场战争,他好回去复命。
并州这个穷乡僻壤,毫无油水的地方,韩悝是真不想再呆下去。
念此种种,张懿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只在刹那,便有了决定。
之前留着吕布,是因为吕布的存在,会让鲜卑人多少有几分忌惮,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更何况吕布还杀了张懿最为宠信的爱侄。
所以不管出于哪种打算,吕布都必须得死。
走到门口的卡祁回头,黑色斗篷掩盖下的嘴角悄然上扬,“怎么,张刺史想通了?”
张懿没有开口,只是沉着脸,起初带着文士儒气的脸庞,多了几分阴寒。
大堂内一时间陷入了死水般的寂静。
额尔,张懿才慢慢说道:“等我拿到西安阳,夜里便将吕、戏二人头颅,送于帐下。”
“好,爽快!”卡祁大笑着称赞了一声,随后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若张刺史信得过我,那我们六天后就在西安阳西界的鱼尾坡见面。到时,保管再送张刺史一份大礼。”
听闻此话,张懿脸上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他自然知道卡祁所说的大礼是指什么。
随即,张懿伸出右掌,说了声:“一言为定。”
啪
响亮的击掌声响彻了整个大堂。
卡祁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心情愉悦,一言为定。
卡祁离开的第三天,留守九原的将士,抵达了成宜。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张懿一刻也没闲着,为了对付吕布,他同郑嵩几乎是绞尽脑汁,制定出不下十个稳妥的方案计划。
就算要杀吕布,也必须名正言顺才行,否则落下把柄,会让人乱嚼舌头。
得知九原的驻兵到了,张懿手头一顿,将竹简搁于一旁,招来门口的守卫,吩咐道:“去,将吕布叫来见我。”
为防夜长梦多,诛杀吕布这件事,必须越早越好。
士卒领命而去。
张懿又差人叫来郑嵩,两人开始合谋布局。
按照之前的计划,只等吕布进来,张懿就会将堂门关上,再找个借口与其争吵。不管吕布动手与否,张懿都会将桌上的酒盏一扔。届时,外面负责巡守的将士听到动静,必定会破门而入。
张懿只需给自己划上一道血口,便能坐实吕布以下犯上的罪名。
到那时,吕布想不认都不行。
以下犯上,斩首亦不为过。
若是胆敢反抗,外面的几万大军可不是开玩笑的。吕布没了狼骑营,插翅也别想逃出。
为了防止吕布暴走,郑嵩还特意调来了三千弩手。
将堂内的仆役尽数遣散出去,张懿独自一人高坐堂中,面色悠然。
这个计划,除了会有一点疼痛之外,几乎万无一失。
不过为了除掉吕布,受点皮肉之苦,也不在话下。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吕布来自投罗了。
很快,派去传唤吕布的士卒小跑了回来。
张懿左右张望一眼,却并未发现吕布的身影,朝着那士卒就是一通大骂:“混账东西,让你去叫吕布来此,人呢?”
那士卒莫名的挨了一通骂,心中抱怨,却也不敢顶嘴,如实回道:“回禀主帅,吕将军病了,下不了床。”
“什么?病了?”张懿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满脸的惊愕。
仿佛正有万头战马掠过他的心头,想他一介文弱士人,都能扛住这边塞气候,吕布这种沙场万人敌,居然也会病倒在床?
张懿问向那士卒,“什么病?”
“据说是夜间着了凉,患了风寒。”
张懿挥手让那士卒退下,吕布不来,他所准备的计划,就没了意义。
至于吕布患病真假,张懿决定亲自前去看看。
来到吕布帐中,两个火盆里的柴火烧得正旺。
昔日的飞将如今蜷缩在榻上,厚厚的两床棉被遮盖住了他挺拔的身躯。
尽管如此,吕布依旧喊冷,打着哆嗦。
戏策上前向张懿作揖行了一礼,满脸苦涩,并告诉张懿,吕布寒疾入髓,得寻名医才能诊治。
张懿听闻后,当场几乎掉下泪来。借着擦拭眼角的机会,张懿再次打量了吕布一番,见吕布的确没了往日的气势,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临走之际,张懿满脸悲怆,痛心疾首表示,一定会为吕布寻得良医,还请戏策好好照顾吕布的饮食起居。
回到县内的坞堡,张懿唤来一名中年男人,将韩悝交给他的小瓷瓶,从怀里摸了出来。
“乌七,这几日你寻个机会,将这瓶里的东西,下在吕布的汤药中。”张懿将小瓶交到男人手中,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对于张懿派下的任务,男人从不多问,点了点头,接过小瓶后,缓缓退了出去。
望着离开的背影,张懿摸着下巴,笑容阴森,“真病也好,假病也罢,吃了我这药,保管药到病除。”
………………………………
第一五六章 将陨
随着时间推移,决战的日子正一步步的慢慢逼近。
再有两日,大汉便要同鲜卑在西安阳外的鱼尾坡,决一胜负。
消息一经传开,整个汉军大营里的将士全都沸腾了,个个振奋高昂,摩拳擦掌的表示,定要将鲜卑人彻底赶出大汉疆域。
他们心中底气十足,还未开打,就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毕竟双方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之前每次都能将鲜卑人打得屁滚尿流。
相信这次,也同样不会例外。
只有一些曾同鲜卑人逐马厮杀过的并州老卒,心中尤是惴惴不安。
这一战的胜败,将直接关乎到并州将来的命运兴衰。
坞堡外,汉军驻营的某处帐内。
“先生,你说这一仗,胜负该是如何?”
吕布坐于塌,将身的被褥撂下,右腿抬起踩在塌边,脸色凝重,问向眼前青年。
“古有晋文公退避三舍,今有鲜卑人拱送三县,张懿的好日子,怕是要走到头啰。”坐在火盆前的戏策搓着双手,从火盆里取出一根燃烧的柴木,很快就在地画出了一幅简易的地形图,随后在西安阳的位置一点,眼中有细小的火花跃动,“西安阳乃是鲜卑人在并州最后的据点,一旦送于张懿,再想要南下入关,少不了得花许多功夫。步度根蓄谋多年,野心勃勃,除非是脑子坏了,否则,他是绝不会坐以待毙,任由张懿将他撵出并州。”
鲜卑人磨刀霍霍,一旦动起真格,以张懿那点本事,肯定是必败无疑。
吕布听完戏策这波分析,赶忙将鞋袜套,起身准备去拿战甲。他要去告诉张懿,鲜卑人已经挖好了坑,就等他自个儿往里头跳了。
其实张懿死不死,吕布无所谓,但没必要也让那几万将士,跟着张懿一起送命。
这一仗,若是输了,之前努力所换来的局面,就将全部付诸东流。
见到吕布急切的模样,戏策依旧坐在火盆前纹丝不动,慢悠悠的提醒了一句:“将军,莫要忘了,你现在可是患着重疾,就算你去见了张懿,他也一样不会信你。”
吕布手头动作一顿,扭头望向戏策,有些不甘:“难道你要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几万汉儿郎前去送死?”
戏策没有答话,捡起一截木枝,挑拨着火盆里的柴火,噼里啪啦。
他所理解的谋士二字,就是站在旁观的位置,为主布局铺棋,只要最后能赢就好。至于棋盘内的棋子死与不死,于他而言,都无甚紧要。
正当气氛凝重之时,陈卫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朝吕布恭敬道:“将军,给您熬的药好了。”
尽管心头憋着火,又不愿同戏策搭腔,但他还是说道:“端去给先生吧,他身子弱,多喝些,也好驱寒。”
面冷心热的家伙。
戏策砸吧了两下嘴皮,嘴角微微勾起,有一股暖流正流经心底。
从陈卫的手中接过热汤,轻轻吹了吹药汤里冒出的热气,戏策浅呡一口,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这两日,可有什么异常动静。”
陈卫望了吕布一眼,见吕布没有说话,便如实答道:“回先生,自昨夜里起,好像就有人一直在暗中窥探这里,尤其是在我给将军煮药时,更是行踪鬼祟。不过那人潜藏之术十分了得,每次都能避开我的追击。”
现在的吕布已非往日,除了挂着个将军头衔,几乎就是个光杆司令,调不动任何一路兵马。
想要抓住此人,仅凭陈卫几名近卫,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要不要去找郭将军,请他派些人手过来?”陈卫小声建议着,毕竟现在的军营里,同吕布关系稍好的,也就只有郭家二大爷了。
听闻此话,戏策刚刚喝到喉咙里的汤药,直接呛了一嘴,连忙阻止道:“别啊,好不容易引出条小蛇,你可千万别把他给吓跑了。”
随后,戏策将陈卫招到面前,在他耳旁轻声交代了起来。
陈卫走后,戏策朝吕布笑了笑,“将军,有些人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
直至翌日夜间,陈卫再一次端着碗汤药走进了帐内。
一切果不出戏策所料,方才陈卫在煮药时故意离去片刻,潜于暗中观察。未隔几时,果然有一个中年男人悄悄摸了过去,四下张望之后,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往药汤里撒了些东西。
为避免打草惊蛇,陈卫打消了当场去擒拿此人的念头,派出名近卫,暗中跟随。
听完陈卫的禀报,戏策心情显然大好,拍着陈卫的肩膀,赞了声:“干得漂亮。”
随后,戏策又不知从哪里倒腾出根银针,往那碗里探了探。
针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黑色,很显然,药里被下了毒药。
若不明就里的全部喝进肚中,肯定必死无疑。
想及此处,吕布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
戏策将盛着汤药的陶碗翻转过来,里面的药汁尽数倾在了地。然后戏策又将那空碗递
给了吕布,眨了眨眼:“将军,轮到你了。”
接过空碗,吕布深吸口气,随即脸色一变,声音痛苦万分的嚎叫起来:“呃啊啊啊啊!”
手中的空碗也被一下摔在了地面,砰嚓一声,碎成了好几块残片。
这一瞬间的变化实在太快,陈卫瞪大眼珠,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时的戏策已经无比惊慌的喊了起来:“将军,将军,你怎么了,怎么了!”
陈卫楞在原地,直到戏策拍了一下他的小腿,又冲他使了眼色。陈卫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帐内的喊声,惊来了巡逻的士卒。
帐外伏耳偷听的乌七见目的已经达到,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直起身子,消散于黑暗之中。
不久,乌七的身影出现在了坞堡之中。
“那吕布真的将药喝了下去?”听完乌七的汇报,张懿尤是不信的又问了一遍。
乌七点了点头,极为肯定的说道:“虽没有亲眼见到,可我伏在他帐外听得真实,吕布痛叫了许久,才咽气身亡。”
半个时辰之后,吕布中毒身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营。
一代飞将,就此陨落。
“好,死得好!”
确定吕布死讯之后,张懿忍不住喝彩称庆,眉眼间都是满满的笑意。日思夜想,总算是在今天,了却了这桩心事。
一旁的郑嵩怔了半晌,头发已白去大片的他瘫坐在地,眼角两滴浊泪滚滚而出,大声呼喊着:“儿啊,你看见了吗,为父,替你报仇了!”
………………………………
第一五七章 比人多
吕布死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张懿同卡祁所约定的日子。
张懿不仅亲率大军前往鱼尾坡,还顺带捎了监军御史韩悝。
战场的打打杀杀,韩悝素来不喜,他本意是要留在成宜,但架不住张懿三番五次的请愿。在张懿发誓保证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后,韩悝才答应勉强可以一同前往。
吕布一死,这场仗,基本已是十拿九稳。
张懿心中打着算盘,他之所以要带韩悝,无非是想到时在韩悝面前,显显自己威风。最起码要让韩悝知道,回了洛阳,该如何向天子陛下生动形象的描绘,他在同鲜卑人作战时的勇猛无畏。
同时,张懿还差人叫来胡海。
胡海同吕布交恶,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吕布虽死,可胡海心中的怨气并未就此消散,他总会时不时的传一些谣言,借此来污毁吕布名声。
进了坞堡,来到张懿所在的堂屋。见张懿正在处理军务,胡海前躬身抱拳行了一礼,通姓名。
张懿将手中竹简放于一旁,抬头望着胡海,和颜悦色的朝他招了招手。
动作如此亲近,胡海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儿,他并非张懿心腹,而且同张懿也只见过寥寥几面。
莫非,他是想笼络于我?
胡海这般想着,脚下步子已经走到张懿面前。
“本帅方才截获了一封书信,想请胡将军看看,也好商讨商讨该如何打算。”说着,张懿从袖袍口内掏出一张布帛,交由胡海。
这种事情不应该找郑嵩等人商讨吗?为何要独独选我?
胡海稍稍犹疑了一下,但还是没能压住心中好奇,接过张懿递来的布帛,打开一看,面的字迹,竟是用鲜血所书。
“什么,吕布勾结鲜卑人!”
看完之后,胡海长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整个鸡蛋,脸写满了震惊和不信,打心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就算他平日里再怎么诬陷吕布,也从没想过把吕布和鲜卑人联系在一起。
“胡将军,小声些。”张懿做了个静声的手势,长长叹息一声,脸的凄苦笑容毫无半分破绽,故作为难道:“本帅起初也是不信的,可事实摆在面前,铁证如山,容不得本帅不信。”
通敌叛国,按大汉律,当枭首以示众人。
“只是大战在即,若公布此事,必然会引起一番动荡,恐军心不稳。”张懿将心中顾忌说出,顿了口气,接着缓缓说道:“所以,本帅想留胡将军于成宜,待大军走后,按照军法从事,以正视听。”
张懿想借刀杀人,胡海就是最佳的人选。
“末将领命!”
胡海未作多想,直接应了下来。
身前不能亲手击败吕布,想来死后鞭挞尸体也该挺有趣的吧。
至于吕布是不是真的勾结鲜卑人,已经不甚重要,难不成一个死人还能起身开口,说他自己没有暗通鲜卑?
有了张懿的这封书信在手,胡海就底气十足。
西安阳县外的鱼尾坡,艳阳高照。
寒冬腊月天,耀眼的阳光就是天最好的恩赐。
一连阴沉了数天的苍穹,突然放晴。
若要在雨天交战,那才是最为糟糕的事情。
张懿为此还在心中窃喜了许久,连老天爷都在暗中帮他。
长途奔波了数个时辰的汉军进入西安阳地界,接着又马不停蹄的朝鱼尾坡开始进军。
“张帅,我军长途行军,将士皆是疲乏不堪,应当歇息休整才是。等恢复了体力,再战鲜卑人也不迟。”
途中,有人屡屡苦劝,但立功心切的张懿哪听得进这些,不仅痛斥了此人一顿,还将其罢免收监,说是大放厥词,扰乱军心。
鱼尾坡,鲜卑人拉开阵势,数万匹战马高昂着脑袋,骑卒们磨刀霍霍,睥视着下方远来的汉军。
在几十名鲜卑将领的簇拥下,身穿戎甲的步度根骑马缓缓走前头,熊面狮发,一袭大白裘加于身后,端的是英武不凡。
张懿借此仰头打量起来,心中暗道了一声:卡祁居于其右,看来此人便是鲜卑三王之一的步度根了,果真有几分气势。
前几日的成宜之战,说是步度根亲提大军前来,可实际,张懿连步度根的影子都没见着。
“张帅,鲜卑贼驻于半坡,占尽地利。一旦发起冲锋,借势而下,我军恐怕难以抵挡,是否应退后两里,避其锋芒。”郭焕前,小声提醒着张懿。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读过的兵书却是不少,先前也是屡受张仲器重。
“诶,郭将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张懿对此压根儿没有放在心,这场仗的结果,他还能不知道吗?
后军位置处,韩悝仰躺在车驾,两名侍女跪在其脚旁,轻柔的捶捏着韩悝的大腿。
韩悝脸色享受,顺带瞥了一眼前方,咬了口侍女递来的冬枣,捻指鄙弃道:“本御史就不喜欢这些个莽夫,舞刀弄枪,你杀我我杀你的,看得本御史吶,是心惊肉跳。”
陪在韩悝身旁的郑嵩点头称是,谄笑连连,“御史您所言极是,有您在此坐阵,相信士卒们必定心怀感恩,士气大涨,届时一定可以大破鲜卑。”
成宜县内。
有了张懿的将令,胡海带着两千士卒,气势汹汹的来到吕布帐外。
守在外边的陈卫见来者不善,伸手拦住胡海,质问起来:“你欲作甚!”
当众被一名小卒拦下,胡海的脸明显浮现出了几分不悦,他掏出怀中布帛,朗声说道:“吕布通敌叛国,我奉张帅之令,特来将吕布枭首示众。”
“谁敢!”陈卫暴喝,左手长枪一指,丝毫不惧眼前的两千甲士。
身旁的几名近卫也同时抽刀,用身躯挡住了门口。
“嘿,这年头,连阿猫阿狗都敢挡本将军的道了。”胡海嗤笑起来,目光阴鸷的望向几人,“不怕死是吧,好啊,但凡阻挡本将军执行公务者,皆以通敌罪论处。”
杀了他们!
胡海命令一出,身后的两千士卒踏着步子,手中长兵往前一架,步步紧逼来。
陈卫低吼一声,准备死守帐门。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耷下的帐门被掀了开来。
那些步步往前的士卒瞬间脸色大变,不由纷纷后退,好似见了鬼怪。
一袭高大的身影挺拔,扫过的目光犹如凛冬里的暴雪,浸人骨髓,手中画戟寒芒闪耀,战甲加身,恍恍如天神。
“你,你你你……”
胡海心中大骇,哆嗦的指着吕布,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胡将军不认得我了?”吕布微微一笑,像是有些惋惜的说着:“本来我已入了黄泉,可惜十殿阎罗皆说我吕某人命贱,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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