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汉末之吕布再世-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人带头,人群中便不断有人急切的高声询问起来。

    声音嘈杂得令人头疼,吕布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侧头问道:“木生,怎么回事?”

    魏木生往前走上两步,朝着那些个寻人的汉子躬了一身,“除了在场的这些百姓,其余人,皆殁了。”

    此话一出,整个场面忽然间就寂静了下来。

    归来之时,看着别人欢聚重逢,这些汉子们的眼中原先也是充满了希望。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傻楞在了原地,泪水从眼眶里‘哗’的一下,奔涌而出。

    营帐之外,哀嚎遍野。

    “这位将军,恳请你告诉某家,我老娘尸骨现于何处?”汉子来到魏木生面前,忍着巨大悲痛,想去将老娘的尸身收殓埋葬,入土为安。

    “孩童被蒸煮分而食,女人被他们拽着头发,肆意凌辱和虐杀,冻死者不计其数,做成肉粮……”魏木生闭上眼睛,他曾亲眼见到过那幅凄惨无比的地狱景象。

    “这帮天杀的畜生啊!”

    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哀嚎,丧亲之痛,锥心刺骨。

    这种巨大的悲伤,又岂是一两句‘死者已矣,节哀顺变’就能安抚得了?

    陈卫穿过人群,神色凝重的在吕布耳旁轻语了几句。

    “木生,你帮我照看住这些汉民,别让他们跑去送死。”

    吕布郑重的叮嘱完魏木生,然后朝陈卫说道:“召集狼骑营的弟兄,跟我走。”

    陈卫领命而去,他骑上马,围着营地奔跑了一圈,大声吼着:“狼骑营,集合!”

    那些闲躺或背靠着大树枝干插科打诨,用来消磨时光的汉子们霎时间精神抖擞,敛起涣散的目光,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握刀上马。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郭焕和手底下的一众骑卒们,目瞪口呆。

    疾驰出了营地,吕布才问于陈卫,“他们来了多少人马?”

    方才陈卫前来禀报,有一支全副武装的汉军,正往这边开来。

    稒阳那边的兵马已被郭焕全数带来,张懿此刻估计才刚摸进虎泽关内,那么这支队伍又是从哪儿冒出,难道鲜卑人又想故技重施?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吕布不得不谨慎了许多。

    “七八百人。”陈卫回道。

    七八百人?

    吕布眉心微沉,有些纳闷儿,但不管人多人少,堤防着点,总归没错。

    领着狼骑营往东急奔,果然在四里外,撞见了那支行进的队伍。

    压抑的杀气!

    这是吕布脑海里的第一印象,他视力较寻常人好上许多,所以隔了老远,便望见了那边士卒的衣衫打扮。

    这帮人身穿重甲铁衣,手中持有盾牌,另一只手则握着粗杆长枪,步伐沉稳,令人心生烦闷,惴惴不安。

    还未交战,吕布便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将会是狼骑营的一支劲敌。

    “听吾之令,百步之时若还未分清敌我,便以侧面骑御射杀为主,不必正面冲杀!”吕布大声喝道。

    然则,现实所发生的事情,往往充满了戏剧性。

    狼骑营还未至百步,那边的黑甲士便齐齐跪了一地。

    身处最前方的威严男子将面前的战甲衣摆一掀,双膝跪在地上,激慨高昂道:“陷阵营高顺,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身后的陷阵营随之齐声大喊。

    吕布定睛一看,前方的将领不是高顺,又是何人!

    刹时间,吕布喜出望外,他冲到高顺面前,跳下马背,扶起高顺,脸上尽是惊喜的神色,“高顺,居然是你,哈哈哈,居然是你!”

    说完,当着所有将士,给了高顺一个大大的熊抱。

    回到宿营处,高顺向着戏策、陈复等人挨个见礼。

    戏策见到高顺,心情显然也是颇为的高兴,笑着调侃起来:“我还以为要等这场大仗打完,你才肯舍得出山。”

    众人闻言,皆是开怀大笑。

    对于戏策,高顺心中怀有感激之情,他能够练出陷阵营,也是因为当初戏策的全力推举。

    不过,高顺不擅与人言辞,只能将戏策的恩情放于心间,他望向吕布,抱拳说着:“顺千里而来,备有一份小礼,想献于主公。”

    此话一出,不止是吕布,连戏策等人也都怔了许久,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哎呀呀,高顺,你总算是开窍了,俗话说‘要想混得好,贿赂少不了’。”戏策先是打趣了一番,然后又催促起高顺,“是金玉还是珠宝,快拿出来瞅瞅?”

    高顺将手一招,陷阵营士卒走了过来,将背上的包裹放到中央位置,慢慢打开。

    趁着打开包裹这会儿功夫,曹性起哄道:“要不我们来猜猜,这个高木头能给头儿送上什么礼物?”

    众人一听,倒也觉得有趣,便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了起来。

    有人猜是金饼,有人猜是御寒的衣物,也有人猜是粮食……

    直到包裹里一颗圆轱辘似得东西滚落而出。

    众人伸长脖子一看,曹性等人倒没觉得什么,而河内的不少将士,脸色在霎时间惨白一片,五脏六腑之内,犹如翻江倒海。

    “鲜卑人欲从阴山偷渡云中,某尽斩其头,以献主公。”高顺说得铿锵有力,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侧目。

    “好!”

    吕布豪气干云大喝一声,看向四方将士,“鲜卑贼人烹食我汉人之肉,我明日便也与他送上一份大礼。”

    次日的清晨,初升的朝阳破开原野间的层层迷雾,将光明重归于大地。

    飞云坞前,建起了一座高高的塔楼,几乎与坞齐高。

    只是这座塔楼的建材明显与其他高楼不同,从坞上这些鲜卑士卒惊惧惶恐的眼神里就能看出。

    历朝历代的史书上,往往这样称呼于它,京观。
………………………………

第一五一章 干掉他

    万丈高空之下,数千匹奔腾的战马,四蹄生风,蹄声阵阵。

    领军的青年将领脸色孤寒,手中画戟斜拖身后,此刻本应在飞云邬激战,却因张懿的一道战报,不得不调转方向,疾驰浊河北端。

    前来求救的士卒声泪俱下,说是大军刚渡至浊河一半,就遭遇到鲜卑人的猛烈突袭,损伤惨重,请吕布火速赶去支援。

    高顺斩杀掉五千偷渡阴山的鲜卑人,因此也不能排除不会有其他军马。

    那名求救士卒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和尘土,衣甲上沾满斑斑的血迹。见此模样,吕布心头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消散而去。

    将来同鲜卑人决战,光靠吕布手上这点人马,几乎是毫无胜算,必须得倚仗张懿的主力军才行。

    所以哪怕飞云邬近在咫尺,也只能暂时弃下,去保张懿。

    吕布领着骑卒疾驰而去,又令高顺护着营救下的汉民退往临沃,以策万全。

    马不停蹄的奔波至晌午时分,吕布总算是成功抵达。

    见到并无士卒受伤,马背上的吕布松了口气,脸色也捎带柔和了些许,心中不免有些庆幸,没事就好。

    但很快,吕布就发现了异常,这些宿营的士卒,脸上根本没有经历过战斗的伤苦,甚至连一丝的紧迫感都没有。

    回头,那名前来报信的士卒,已不见了踪影。

    吕布心里咯噔一下,随手抓来一名路过的士卒,低声喝问,是否遭遇过鲜卑人的袭击。

    那士卒在吕布的逼视下,身子一个哆嗦,直接往下坠去。若非吕布拎着他的上衣,怕是要当场瘫到在地上。他口齿打颤的回答着,一路上并未遇见过鲜卑人。

    上当了!

    吕布脸色一寒,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将这名士卒松开,问清张懿的主帐位置后,大步流星的径直走去。

    主帐营外,两名看守帐门的士卒拦下吕布,说张懿此刻正有要事处理,让吕布稍候。

    吕布伸手将两人推开,大步走进帐内。

    张懿的营帐很大,此刻帐内正有十余名将军在饮酒作乐,一个个脸上浮现出谦卑的笑容。

    正对吕布的中央位置处,摆有张窄长的紫木榻,榻上横卧有一名脱去鞋袜的中年男子,身穿玄色汉官服,面白无须,散发着一股阴柔之气,身后四名美婢正在为其捏肩捶腿。

    连作为主帅的张懿都甘居其下,脸上亦是百般讨好谄媚之色。

    在发现吕布走进帐内后,张懿迟钝了两秒,随即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万分的叫了起来:“哎呀呀,这不是咱们并州的大英雄,吕奉先吕将军吗?”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榻上这位大人,就是朝廷特派的监军御史。你快过来,给韩御史敬上一碗酒,说叨说叨前方战事。”张懿朝吕布招了招手,又端起一碗倒好的美酒准备递给吕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同吕布的关系极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吕布似乎并不卖张懿的面子,他走到张懿面前,也不接那碗酒水,目光灼灼的望着张懿,一字一句的说道:“末将听说,鲜卑人袭击了刺史,敢问大人,鲜卑人现于何处?”

    当着数位将军的面,被一个下属如此质问,张懿眼中闪过一抹愠色,若非惧于吕布勇武,早就将其下狱斩首了,他笑容尴尬道:“这不同将军开个玩笑吗?韩御史听说将军少年英雄,很想见你一见,所以……”

    “所以,你就诓我来此?”吕布脸上的寒意愈盛,他伸手拿起张懿手中的酒碗,狠狠摔在地上,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和怒其不争,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愤怒发泄出来,“你可知道,五原县唾手可得,只需一战,便能收入囊中。”

    “放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武夫说话了,可还有将本御史放在眼中!”

    韩悝坐起身子,怒斥吕布,不阴不阳的声音听得让人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听得有人谩骂,吕布面对着张懿,将脑袋左转九十度角,眸子里斜射出的光芒如电,蕴藏的戾气和杀机如洪水猛兽般直扑韩悝。

    “啊!”

    这位在洛阳城里享尽荣华的常侍此刻宛若受惊的小鸡,捻起手指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脸上渗透出一股病态的惨白。

    “你、你、你,你欲作甚!”惊惧之下的韩悝将翘起的指尖指向吕布。

    “既然是朝廷派下的监军御史,那就好好的看,好好的听,莫要负了朝廷厚恩。还有,类似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说完,吕布收回目光,又看了眼帐内的诸位将军,转身往外走去,只用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不屑的说了声:一群饭桶,和一个没卵的阉人。

    吕布一走,帐内浓烈紧张的压迫感瞬间消散开来,所有人心头都莫名的觉得松了口气。

    “小儿,狂妄!”

    从未像今天这般狼狈的韩悝气极,脸色狰狞的将手中酒杯扔向下方,指着张懿呼喝起来:“张懿,马上给我杀了他!”

    韩悝盛怒之下,将军们纷纷从座位上跪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张懿躬身之时,袖袍遮住的脸庞露出个阴森的笑容,抬起头,又恢复成一脸的惶恐之色,不安的说着:“吕布鲁莽冲撞御史,罪过滔天,可这厮武力过人,恐擒他不住。”

    “废物,难道你手下五六万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韩悝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张懿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只能压着心里的不爽,唯唯诺诺的回答着:“御史您有所不知,吕布此人平日里还算循规蹈矩,但他那帮属下,什么出身的都有,一个个难驯得很,整个营中除了吕布,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若直接动用武力去擒拿吕布,他要是不肯就范,恐会生出兵变。”

    随后,张懿又将狼骑营如何千里驰援雁门关的事迹同韩悝说了。

    韩悝听得索然无味,从不上战场的韩悝自然无法想象那种‘虽万人吾亦往’的激壮场面和雄浑气魄。

    但你要让韩悝咽下这口气,那是绝无可能。

    十常侍,一共是十二个人,以张让为首。

    不仅是在洛阳,乃至整个大汉,哪个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存在,连带他们的亲戚都跟着一起,鸡犬升天,在各地出任显耀官职。

    韩悝将众人遣退,待留下张懿一人后,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张懿一见到此物,脸色微变,装作不懂的模样,开口问道:“这是?”

    “嘿嘿嘿……”

    韩悝阴阴的笑了笑,细细的嗓音里夹带着深寒的杀意,“这可是个好东西,古往今来,只有贵人高官们才配用它。这次,倒是便宜吕布这黄口小儿了,能用上这东西,也算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张懿双手接过这个瓷瓶,眼中光芒闪动。

    从张懿的营帐回来后,吕布将一切都同曹性等人说了。

    “这张懿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吗!他到底有没有脑子!”侯成听完后,气得哇哇直叫,眼瞅着飞云邬的鲜卑人没了士气,到头来却被自己人摆了一道,当真可恶!

    魏木生环抱着手臂,在一旁蹙起眉头,显然也是不满张懿的做法。

    几人之中,就属曹性说话最是口无遮拦。

    这一次,同样也是他说得最为直接。

    曹性走到吕布面前,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愤愤决然道:“头儿,张懿这鸟人,明里暗里都下绊子使阴招,干脆干掉他,你来当老大。”
………………………………

第一五二章 后发制人

    话音一落,帐内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吕布。

    吕布将手胳膊架在案桌,十指合拢,眼眸的下睑处微微上缩。

    在场的没有外人,都是跟着他刀里来火里去的生死弟兄,再加上门口又有陈卫把守,大可不必担心此事会走漏风声。

    曹性等人目光灼灼,等待着吕布的意见,眼中蕴含有大干一场的迫切架势。

    良久,吕布终于开口,虽然只说了两字,但却足以令曹性等人兴奋得喜形于色:“谁去?”

    重活一世,并不代表就要低下头颅,夹起尾巴做人。

    “我去!”侯成按下想要抬手的曹性,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在几人之中,侯成的确是最佳的人选,不仅行事低调,而且较为沉稳,张懿军中鲜有人能认得出他。

    正当吕布准备拍板之时,魏木生掀开腿甲,跪于地面,抱拳恳请道:“将军,三思啊!”

    吕布微怔了一下,看向这个他尤为倚重的青年。不待他开口,曹性便指着魏木生骂了起来:“魏木生,你要怕死,滚蛋便是,老子就当瞎眼错看了你。”

    魏木生一听曹性这般说他,火气也腾地一下上来了,对骂道:“放你娘的犬屁,某跟着将军打得恶战不比你少,你不怕死,我也不是孬!”

    吕布是知道魏木生性子的,他既然肯犯众怒的出来阻止,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木生,你且说说,为何要我三思。”

    听得吕布发问,魏木生便不再同曹性争辩,将脑中思路稍一整理,回答起来:“将军,这里是张懿的军营,身边安插的护卫必不会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张懿,您觉得可行吗?”

    吕布眉头微沉,魏木生说得没错,就算是他,想要悄无声息的干掉张懿,也绝非易事。

    “再者,张懿的那些手段,皆是使在暗地里,我们并无实据指证,就算杀死了张懿,将军恐怕也要担上一个弑上的罪名,遭人诟病痛骂。”魏木生见吕布陷入深思,又接着说道:“倘事若不成,反而会让张懿抓了把柄,就算到时候老将军肯护你,张懿和那位监军御史,会放过将军吗?”

    “那如果不干掉张懿,他今日能诓我们急奔数百里,保不准明日就能设下鸿门宴,隔三差五的换个花样,我们岂不是要被他给活活玩死?”尽管魏木生说得很有道理,但其他人依旧持有自己的疑虑。

    “头儿,别听魏木生这小子的,他就是怕死!”曹性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着。

    左一个怕死,右一个怕死,这把魏木生心底的火气给激起来了,他抱拳朝吕布请令道:“将军若执意要杀张懿,我魏木生愿赴此行,免遭他人说我贪生怯弱!”

    “切~”曹性嗤夷了一声,低声咕咕道:“有那能耐,你倒是去啊!”

    “你!”魏木生怒视曹性,显然已是气极,若非吕布在场,他肯定早已上去跟曹性干起架来。

    “都别争了。”吕布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心中觉得有些乏力,朝众人摆了摆手,“都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帐内诸人对视一眼,抱了抱拳,纷纷退出帐外。

    至于方才所讨论的事情,就算吕布没有特意叮嘱,他们也不会向他人吐露半字。

    独坐在营帐里,吕布眯合上双目,整个身子后仰在草地上,脑子里不断反复着这个问题:杀,还是不杀?

    大军在第二天开拔。

    张懿似乎格外的精神抖擞,连带行军速度也远超平日。

    仅仅三天,数万大军便已抵临临沃。

    见到衣衫褴褛的获救百姓,在悉闻鲜卑人的种种劣迹后,张懿须发倒竖,是勃然大怒。他先是好言安抚了一番这些受难的汉民,博得了百姓们的信任和颂扬,然后又派人向卡祁下了战书,约他明日于赤麓原决战。

    此令一出,不仅是吕布不敢置信,连张懿的一干心腹将领,也都跟着惊掉了下巴。

    张懿是文士出身,不懂领兵打仗,这在将军们之间,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前些日子还行军如龟速,生怕与鲜卑人开战。但今天,他居然敢主动去寻衅鲜卑人,还要与其决一死战,难道当真是患失心疯了不成。

    众人心里泛着嘀咕,却也没人不识时务的去找张懿絮叨几声。

    傍晚,张懿将一众将军招至营中,作了明日的计划安排。

    众人听罢,又是大惊。

    张懿一开口,居然就要将吕布搁下,令其留守营寨。

    众将对此不敢苟同,傻子都能看出,目前军中战斗力最强的就是这个被鲜卑人称作‘飞将’的青年。

    不让吕布随行,这无异是自断臂膀,他们可都指望着吕布去独挑大梁。

    张懿此等行为,是故意消遣,还是另有玄机?

    众将皆是想不通彻。

    从议事的帐内出来,诸将各自回营,忙活相应的事宜去了。

    唯独吕布无事可做,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走在回营的路上,吕布很巧的碰见了戏策。

    这个身躯羸弱的青年如今一袭粗厚棉袄加身,他拢了拢袖袍,主动迎了上来,眼眸中带有笑意:“将军,我观你眉头紧锁,是不是张刺史又要让你打头阵了?”

    吕布摇了摇头,若是让他打头阵还好,他就怕张懿是一时兴起,只管愣头劲儿的往前冲,到时中了鲜卑人的算计,损兵又折将。

    此次北征的士卒本就人数不多,若再折损些,想赢鲜卑人,就更难了。

    “哦?张刺史居然要亲自上阵?”听完吕布的叙述,戏策的表情古怪,显然这也出乎了他的预料。

    吕布对此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当时整个帐内的将军都持反对意见,可那张懿好像是吃下秤砣铁了心,谁同他说都不好使。

    “这倒是有点儿意思。”戏策露出个饶有兴趣的笑容,心中一边盘算起来:张懿敢玩这么大,要么是精神失常,要么就是稳操胜券。

    不过咱们的张刺史看起来,并不像是患有精神失常的人,反倒是有几分意气风发。

    戏策抿了抿嘴角,眼眸不知何时已经眯成一条细缝,那该如何做到稳操胜券呢?

    一路走回至营中,戏策依旧没能想明其中关窍,但他隐隐察觉到,张懿这次,怕又是冲着吕布来的。

    想了许久,戏策觉得有些乏了,他侧卧在地,给自己盖了两层厚厚的被褥。

    时值周公召唤,这个即将应梦的青年猛地踢开棉被,连外套都顾不得披上,疾走至案桌前,从一卷空白的竹简上抽下一块竹条,笔走龙蛇。

    小半柱香后,吕布看着竹条上的四个字,沉默了许久许久。

    背后的胡车儿伸长脖子偷偷瞥了一眼,那竹条上的字迹狂草,他竟一字也认不出来。
………………………………

第一五三章 大胜

    ♂!

    将窄长的竹条伸至烛火上方,看它慢慢燃烬,吕布眼中的火苗,却始终没有熄灭。m 乐文移动网

    次日清晨,张懿点齐兵马欲往赤麓原进军,同卡祁一争高下。

    临行之前,张懿又重新做了部署,说是怕鲜卑人从背后断粮袭击,令魏木生和高顺往东驻守稒阳;又恐战争会伤及平民,派曹性领着狼骑营护送百姓返回雁门。

    从临沃到关内,距离之遥,就算狼骑营疾驰,也要花上三五日的功夫,如今带上这么一大帮子的老弱病残,没有一两月的功夫,怕是回不来的。

    张懿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吕布不能公然抗命,只得抱拳应允。

    待到曹性魏木生等人各自领命离去,张懿才开始率军出发。

    目送着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去,吕布活络了几下筋骨,寻了处较为空旷的场地,画戟一刺,高大的身躯矫捷如蛟,搅动得这片场地如怒海翻江。

    坐在一旁观望的戏策耳边风声呼啸,只见寒芒闪烁,分不清吕布在这一瞬间刺出了多少戟,倒是一旁的陈卫目光炙热,看得极为入神。

    小半个时辰后,吕布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看得眼花头晕的戏策连连摇手,喊了暂停。

    虎虎生风的吕布身形一顿,环绕身躯的那股磅礴气势瞬间消散不见。随手将画戟扔给陈卫,吕布大步走到戏策旁边,微微擦拭了下额头细密的汗珠,就地坐了下来。

    寒风拂过,戏策将身上的棉袄又裹紧了几分。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戏策搓了搓发僵的手掌,呼出口白气,侧过头缓缓说道:“张懿此举,看来已经动了卸磨杀驴的心思,将军你还需多多堤防着才是。”

    曹性魏木生等人被挨个调走,如今的吕布,除了手下几名近卫,再也调动不了任何兵卒。

    “先生你不是常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吕布有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话语间难掩自负:“鲜卑人想我死,张懿郑嵩也想我死,偏偏我吕奉先命硬,白门楼下都能死里逃生,又怎会败在他们这群宵小手中。”

    戏策从吕布的语气里听出,身旁这头虓虎同样也起了杀心,但他还是好心的提醒着吕布:“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将军你谨慎小心些,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与此同时,戏策心里也多了一个问号。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吕布口中所说的白门楼,应该是在徐州治下的下邳城内,与这隔着十万八千里,那吕布又怎会去到那里,而且听他口气,似乎还在那经历过一场生死。

    好在戏策并未刨根究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吕布,在最恰当的时机,一举拿下张懿。

    临近日落,有传令卒从西边飞奔而回。

    “捷报,我军大胜!大胜!”传令卒神情激动,挥舞着一面镶红边的小令旗,兴奋的喊了一路。

    留守营地的士卒听到打败了鲜卑人,个个喜形于色,随着那报捷声,大声喝彩。

    张懿不仅从正面击败了卡祁,还从鲜卑人手里夺下了飞云坞,一路穷追猛打,将以卡祁为首的鲜卑人逐出了五原。

    一时间,张懿的声望在军中大涨。

    既然胜了,吕布便按照张懿的意愿,拔寨移往五原。

    张懿接管五原县,又占据了飞云坞,往西只要克复九原、成宜、西安阳三县,便能将鲜卑人彻底驱逐出大汉疆境。

    此战若是功成,将来必定是万古流芳。

    吕布走在飞云坞内的街道上,由一名士卒引路,去往张懿临时的议事大堂。

    由于吕布的身高过于高挺,再加上‘飞将军’这个特殊的称谓,很快就引起了坞内士卒们的注意。

    不少士卒在吕布经过之后,开始窃窃私语。

    吕布数天之前受挫于卡祁之手,损兵折将,而张懿却轻松的就将卡祁击败,还一举夺下了飞云坞,这说明了什么?

    在有心人的疏导引诱下,吕布当初驰援雁门也变成了以讹传讹,一人冲阵更是成了胡说八道。

    许多不明真相的士卒开始相信,这个让鲜卑人忌惮的‘飞将军’,未必就真有外界传的那般玄乎厉害。

    议事大堂外,吕布碰到了一个熟人。

    胡海也没想到能在这里撞见吕布,砸吧着嘴,奚落起吕布,故意将声音拉得极长:“啧啧啧,这不是咱们威风凛凛的吕将军吗?”

    这等小人,吕布连半个字都欠奉。

    见吕布作势欲走,胡海哪肯就此放过,疾走两步拦在吕布身前,脸上一副取乐的神采,尖酸刻薄的挖苦着:“我曾以为吕将军本事通天,能击败将军的卡祁料想也是超群人物。直至前日一战,卡祁被张帅打得丢盔弃甲,本将当时就很纳闷儿,能输给这种庸才的吕将军,是故意放水,还是实力也就这样?”

    胡海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吕布伸手将其一拨,微微侧头,露出个带有几分挑衅意味的笑容:“怎么,胡将军的额门不疼了?”

    提及此事,胡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当初吕布令他当众难堪,丢尽了脸面。此等屈辱,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手中拳头紧攥,望着近在咫尺的吕布,胡海脚下的步子,却是一步也没有迈出。

    他清楚的知道两人间实力差距,同吕布斗斗嘴皮还行,若真要拳脚相加,就算吕布让他一只手,他也未必能赢。

    议事大堂里,坐有近二十位将军,吕布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

    与外边的冷清萧瑟相比,堂内的气氛无疑是热闹非凡。

    将军们手中握着酒盏,笑容满面,觥筹交错,张懿脸上亦是志得意满,容光焕发。

    他叫吕布来此,并非议事,而是庆功,张懿就是要当众打脸吕布,借此告知众人,吕布能做到的,他张懿同样可以;吕布做不到的,他也一样能行。

    听得堂中的张懿高谈阔论,吕布坐在角落里,轻勾起嘴角,只是笑笑。

    众人喝得正为尽兴,一名斥候惊慌万分的从外边匆匆跑来,大声禀报着:步度根亲提五万大军驻兵九原,兵锋直指五原。

    张懿摇晃着身子走到那斥候面前,借着胸中的滔滔酒劲,猛地一拍大腿,将众人惊了个正着,只听他哈哈大笑道:“来得好,传我将令,让三军将士今天好生歇息,明儿个随我一同前往破敌!”

    诸将一听,霎时间酒醒大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