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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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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成,愿为将军牵马”
………………………………

第八章 愿率百人破营

    吕布留下了侯成,在崞县休息一夜后,次日中午便抵达了安邑。

    吕布回到大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来往巡逻的士卒脸上带着惶恐和不安,稍有动静,就会紧张得绷紧神经,像极了一群惊弓之鸟。

    吕布先去了军司马处报到,又给侯成注册了兵籍。

    回到营帐,吕布叫来了正在巡营的宋宪曹性两人。

    宋宪单膝跪地,抱拳向吕布请罪道:“宋宪无能,有负重托。”

    今天凌晨,鲜卑人突然来袭,打了并州军一个措手不及。随后,北广校尉整顿军马,率军出战,结果又被鲜卑人打得大败而归。宋宪曹性奉命也参加了这场战役,败退之余,自然也伤亡了手下多名士卒。

    宋宪只觉得自己辜负了吕布的期望,所以一见面就跪地请罪。

    “宋蛮子,你少在这里逞英雄,把什么罪过都揽在自个儿身上。”

    站在一旁的曹性说得丝毫不留情面,并将其中的原委对吕布全盘托出,“头儿,这其实怪不得宋宪,要怪就只能怪咱们的校尉大人,没有那实力,还学人叫阵单挑,结果被对方刺中臂膀,拔马而逃,导致士气一落千丈。”

    “如若一开始就硬碰硬的厮杀,我们未必会输。”曹性说到后面,也是一脸的愤恨和不甘。

    吕布原本就没有怪罪宋宪的意思,宋宪的性子他再也清楚不过,木实而又忠诚,绝不可能会违背吕布的意愿。

    如今听曹性这么一说,吕布更是亲手扶起了宋宪,问向曹性:“云中郡的五千鲜卑军都出动了?”

    曹性摇了摇头,北广校尉部拢共才一千六百余人,若是云中郡的五千鲜卑军倾巢而出,完全是没得打。

    “那些鲜卑人托大,只出动了一千五百人左右,如今在平峰口扎寨安营。”曹性如实回答道。

    平峰口?

    吕布低念了一声,脸色有些古怪。

    此时,帐外走进一名士卒,冲吕布说道:“成将军宣尔前去大帐议事。”

    传令士卒口中的成将军,自然就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北广校尉成廉。

    按理说校尉议事,去得都应该是军侯和军司马,怎么也轮不到吕布这小小百夫长的头上。

    不过既然成廉叫了,吕布也好奉命前去。

    主营的大帐升了起来,吕布赶到时,帐内已经有了不下二十人,每几个人聚在一起,各自寒暄,看来成廉是把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军官都叫了来议事。

    门帐再一次被人掀开,北广校尉成廉左手缠着绷带,内甲外袍,沉着脸从帐外走进,径直走到了主帅的位置处坐下。

    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立马分作了四列,面向成廉,站于左右两旁,同时抱拳行礼道:“见过将军大人。”

    成廉点了点头,见人员到齐,便开口说道:“废话我也不想多说了,今天我部遭遇鲜卑突袭,损伤人数多达四百人。我已经令人将消息传回了雁门关。”

    “叫你们前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战是退。”成廉直接道出了这次会议的核心问题。

    回答成廉的是一阵死水般的沉默。

    成廉脾气急躁,在整个营中是人人皆知,否则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干出那叫阵单挑的鲁莽事来。

    没人愿意当出头鸟,要是一不小心触怒了成廉,随时都可能被拉出去鞭打五十,这种事情的前车之鉴在军中并不算少。

    “你们他娘的倒是说话啊”

    成廉见众人装聋作哑,直接骂了起来,末了还戾气十足的补上了一句,再不开腔,就挨个拖出去赏十鞭子。

    成廉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重罚之下,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将军,鲜卑人凶猛,又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军中士气低落,再加上将军您负伤在身。我以为不如先退守崞县,再做应敌之策。”

    说话的这人叫做吴充,是军中的行军司马之一,也是成廉的心腹。

    成廉脸色越发阴沉,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撤退?把马邑拱手让人?”

    “是暂时撤退。”

    吴充见成廉有发火的迹象,赶紧补充道:“将军神武,却在战场上遭人暗算。我们让出马邑退守崞县,一来可以麻痹鲜卑人,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二来,我军也好调整生息,整顿士气。届时,等将军您伤势一好,重整旗鼓,将军您再带头冲锋,定可一举踏破鲜卑,收复失地”

    吴充故意将成廉战败说成遭人暗算,又不留痕迹的给成廉戴了几顶高帽。

    成廉果然听得是连连点头,脑中已经能够想象出将来大破鲜卑的雄壮场面。

    “吴司马所言甚有道理,孙茛附议。”又一人站了出来,朝成廉抱拳说道。

    “韩盛附议。”

    “王恪附议。”

    “边伽附议。”

    …………

    有了第一个人附议,后面的人的都迅速站了出来,一个个捶胸顿足的表示,等修养好了,定跟鲜卑人战斗个至死方休。

    成廉见退守崞县已是大势所趋,大手一挥,准备宣布撤退的命令。

    “退守崞县之后,倘若鲜卑人再来,是不是又要放弃崞县,退守原平。再然后,退回雁门关内,当个缩头乌龟?”

    讥讽的声音在帐内响起。

    吴充听到这话,脸色先是一变,继而回头怨毒的盯住了那个说话的年轻人,厉声喝道:“吕布,你一个小小的百夫长,竟敢在此胡说八道,扰乱军心。来人呐,给我把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吕布斜视吴充,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目光似刀。

    吴充不自觉的倒退两步,后背居然感到了一阵凉意,冲吕布骂道:“吕布,莫非你还想杀我不成”

    你想多了。

    吕布在心里说了一声,他对此人毫无兴趣,更懒得再去搭理。

    吕布走出队列,对着成廉抱拳请命,语气铿锵有力:“将军,只需给布五百人,我定平了这股外贼”

    成廉的脸色再次凝重起来,紧皱的眉头表示他正在努力思考,权衡利弊。

    而站在前方的吴充也不甘寂寞,再一次把矛头对准了吕布,阴阳怪气的说道:“吕布,你简直狂妄连将军都办不到的事情,你就能办到了?还是你觉得,你比将军厉害?”

    “就算将军答应了,你问问在场诸位,有谁愿意陪你去送死”吴充指着场内的诸人,质问吕布。

    一千五百人都打不过人家,难道还指望靠五百人取胜?

    帐内诸人都摇了摇头,就算去了,也只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吴充的这番话简直阴损至极,既挑拨离间了成廉和吕布的关系,又让众人孤立了吕布,可谓是一箭双雕。

    果然,成廉在思索一番之后,拿定了主意,对吕布说道:“本将军很高兴你有一颗奋战的杀敌之心,但这胜算实在不大。本将军也不能拿将士的性命去做赌注,所以,本将军决定撤军。”

    “将军英明”

    吴充带头喊了起来,后面诸人也只好跟着出声附和。

    成廉原本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哪曾想吕布又再次开口请命,所说之话更是在这小小营帐之内,卷起了惊涛骇浪。

    “布愿率手下百人,前去破敌,请将军恩准”
………………………………

第九章 人心

    吕布疯了

    这是帐内所有人的想法,刚刚以五百人出战,或许还有一丝可能,现在却要带手下百人前往,这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将军,既然吕百夫长有此雄心,不如就答应了吧”

    吴充再次出列,脸上一扫最初的阴霾,笑意盎然,完全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只是这军中无戏言,倘若败了,那……”吴充的话没有说完,带着玩味的笑容看向吕布。

    帐内诸人打心底吸了口凉气,心道这吴充未免太过阴毒。

    如果吴充第一句话是给吕布挖了个坑的话,后面接着的那句就是把吕布带到坑边,逼着他往下跳。

    吕布不应还好,最多就是折些面子,倘若应了,那不管去与不去,都只会是死路一条。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吕布果然没有让吴充失望,只听得吕布朗声回道:“愿立军令状,如若不胜,甘受军法处置。”

    成廉见吕布拿起笔砚真要立军令状,有些急了,故作威严状:“吕布,如果你承认刚刚是在开玩笑,本将军可以当作没有听见。”

    成廉有意给吕布台阶下,眼前这个穿着劣质皮甲的年轻人,成廉是越看越中意,不论别的,光凭这份带着百人就敢跟鲜卑人叫板儿的胆识和气魄,就赢得了成廉的青睐。

    勇者,不论何时,都值得去尊敬。

    “我从不拿战争开玩笑。”

    吕布的口气冷漠,拿起写有自己名字的军令状,吕布反问了一句:“要是万一我胜了,又当如何?”

    百人对千人,而且装备落后,士气低沉,这能赢?你当你是姜子牙重生,还是韩信转世

    吕布的话在众人看来,无疑是痴人说梦,吴充憋红了脸,若不是成廉在场,恐怕吴充早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成廉本来有意袒护吕布,然而吕布却并不领情,这使得成廉有些难堪,沉着张蜡黄脸闷声道:“你若能得胜回来,我就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向你磕头认错,并且立誓,死守马邑,绝不退后半步。”

    成廉虽然脾气暴躁,却也生性耿直,吕布如果真的能够击败这股鲜卑人,他下跪又何妨?

    双方均没有异议后,作为主将的成廉终于发号施令。

    成廉手持令箭,大声喊道:“吕布何在?”

    “属下在”

    “我令你带手下百人前去破敌,许胜不许败。军中器械物资任你挑选,若有人愿意相助与你者,本将军一并允了。”

    吕布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上前,从成廉手中领过令箭,声音不大却听得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诺”

    随后,吕布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帐。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吕布记忆中的并州就是这样,静谧祥和,带有浓厚的自然气息,而不是现在的战火四起,烽烟连城。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鲜卑人。

    是他们,踏碎了这世间净土;是他们,使得人们脸上和善的笑容不再;是他们,把汉人抓为奴隶,当作牛马

    吕布捡起脚边一颗鹅蛋大的砥石,握在手中。只一瞬间,那砥石就化作了一滩尘沙,从吕布的指缝中不断流失。

    风一吹,就都散了。

    旁边不远处有只觅食的,见到这一幕后,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张开近一丈长的双翼,振翅冲天而起。

    吕布抬头,望着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雄鹰,攥紧了拳头,神情中戾气暴涨,却又坚定无比的说道:“鲜卑人,我一定会把你们一个不留的全都驱逐出去不管你们有多少人,有多凶悍。”

    …………

    吕布率百人破营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军营。

    “头儿,不知道是哪个遭猪瘟的王八蛋在胡说八道,造谣说你要带我们几十号兄弟去攻打鲜卑人,还立了军令状。”

    曹性掀开帐门,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一脸的愤懑。

    宋宪走在曹性身后,脸色也不太好看。

    正在擦拭武器的吕布点了点头,他本就无意隐瞒此事,语气平淡的说着:“没错,的确如此。”

    消息得到证实,宋宪的脸上神色凝重,曹性的表情更是瞬间凝固,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鸭蛋。

    吕布将方天画戟插回武器架中,走到两人前方,语气和缓的说了起来:“你两跟我的时间最长,也最熟知我的脾性,所以去与不去,我都不会勉强。”

    “我去。”

    吕布话音刚落,宋宪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去。”

    曹性虽然平日里有些吊儿郎当,但在关键时刻却绝不含糊。吕布都敢豁出命去跟鲜卑人大干一场,他曹性自然也不是怕死的怂货。

    吕布听到两人的表态,心头一暖,嘴上却是说道:“此次出战九死一生,更可能是有去无回,你两可要想好了。”

    宋宪跟曹性对视一眼后,目光决绝的朝着吕布齐声说道:“虽死无悔”

    “好,好,好”

    吕布拍着两人肩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其内心的波动之大。

    宋宪和曹性从吕布那里领了各自的任务,便转身出了营帐。

    “喂,宋蛮子,我武艺不太好,到时候跟鲜卑人干起来,你可得护着我点。”

    “……”

    “还有,万一干不过,你可不能撇下我就跑了,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是说万一。”

    “……”

    “宋蛮子,你哑巴了?倒是给个反应啊”

    “……”

    曹性的声音渐渐远去,吕布在帐内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很快,曹性就把吕布手下的士卒召集到了帐外。除去重伤和阵亡的,现如今还有八十一人。

    大多士卒的脸上都带有着迷茫不安和惶恐,像打焉了的茄子站在那里,提不起一点精神。

    吕布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看样子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愿意跟我去打鲜卑人的留下,不愿的就回到自己岗位去吧。”

    士卒们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闪烁着迟疑和犹豫。他们来的时候还以为吕布肯定会强迫他们前去作战,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做好了当逃兵的准备,结果却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沉默片刻过后,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头儿,不是我孔东怕死,只是我家有老母,我……对不住了。”说话的是个鹰眼方脸的汉子。

    不等吕布开口,一旁的曹性就指着那汉子跳脚骂了起来:“孔牛粪,你就是个怕死的孬种。你还有脸提你母亲,你忘了当初是谁背着你老母跋山涉水去看郎中,是谁……”

    吕布伸手制止了曹性后面的话,冲那汉子露出个笑容:“我明白的。”

    若是换做上一世,别说好脸了,吕布不直接拧下他的脑袋,就值得他拜佛烧香了。

    那汉子自觉有愧,低着头,转身离开了队伍。

    “头儿,我家中幼儿才刚满月……”

    “我家就我一个独子……”

    有了第一个示范,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几十个人很快就走了个七七八八。

    吕布本以为会全部走光,结果出乎意料,居然还剩下了二十三人。

    刚加入军营的侯成站了出来,朝吕布抱拳说道:“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剩下的二十二人也狂热的喊了起来,既然选择留下,就表明已经把性命给押上了。

    远处有两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吴司马,那吕布一个小小百夫长,居然也配被称作将军”担任军侯的余谌语气很是不满。

    吴充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口气阴寒的说道:“让他再嘚瑟一会儿吧,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我亲自前来察看,就是担心有人会相助吕布,结果他自己的人都先散了大半。看来这次连老天爷都站在了我这一边,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吴充就带着余谌转身离去。

    吕布看着呼喝的士卒们,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段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在一处高筑的楼台之上,吕布身穿黑甲昂首而立,台下是成千上万的士卒,挥舞着各自手中的武器,近乎疯狂的大喊着誓死追随将军

    画面戛然而止,吕布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咬牙念了声:上一世么。

    那时的场面虽然雄壮广阔,气势恢宏,但却远比不上眼前这二十余人的呼声,让吕布来得热血激昂。

    多年以后,天下大定。

    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病榻上,弥留之际,老人的最后一句话并没有留给儿女,而是落寞无比的说着:“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那个人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选择了退出。”
………………………………

第十章 纵有万人,我亦不惧

    吕布将这二十三人邀入帐内,原就不大的帐篷里,瞬间就挤满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看着在座的二十三人,吕布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着:“我们人数上跟鲜卑人差了太多,所以正面叫阵厮杀是不可能的了。”

    诸人点了点头,吕布说得没错,如果硬碰硬的捉肘厮杀,他们这二十来人,估计只需一个照面,就会彻底死伤殆尽。

    “但是要赢,也未必没有可能。”

    吕布深吸口气,眼中有一抹寒芒闪过,“擒贼先擒王。”

    众人气息随之一窒,继而全都眼神炽热的望着吕布,没错,要逮就逮个大的。

    门帐被掀了开来,在门口站着个脸色稍显苍白的青年,右手将皮质的兜帽抱于腰间,只听得这个青年说道:“请问,吕布百夫长在吗?”

    吕布并不认识此人,起身问道:“我就是吕布,你有何事找我?”

    曹性也跟着站了起来,在吕布耳旁小声解释着:“头儿,他叫做魏木生,是咱们营的哨骑。前两天出营巡游的时候,遭到了鲜卑人的伏击,整个哨骑队全军覆没,就他一个人跑了回来,也是他把鲜卑人南下的消息带回了营中。”

    被称作魏木生的青年朝吕布行了一个军礼,语语气恳的请求道:“请让我跟您一起作战吧”

    吕布正准备开口,却听见帐外聒噪声一片。

    “打鲜卑人,算老子一个”

    “还有我。”

    “头儿,我们回来了……”

    听见外面呐喊声一个接一个的响起,吕布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冲出了营帐。

    外面的人分作两起,一起是刚刚吕布手下走掉的士卒,返回来的大约有二十人左右。另外一起则是从军中各处聚集而来的士卒,人数起码在三十人以上,他们敬佩于吕布的胆气,特来相助。

    吕布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激昂,我吕布何德何能,竟值得大家以性命相托仰天长啸一声,语气之中更是豪情万丈:“有尔等在侧,纵有万人,我又有何惧”

    …………

    一天的时间很短,也就一晃眼的功夫。日落西山,夜幕很快就降临在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相比并州军营的死气沉沉,平峰口驻扎的鲜卑军则欢声连连。

    案桌上摆满了酒水和肉食,身为主将的哈蚩怙斜跨在帅椅上,支起右腿枕住臂膀,面前的酒碗喝干了一碗又一碗。

    哈蚩怙的帐下还坐了六人,皆是虎背熊腰,凶目横眉,一看就是杀伐狠厉之人。

    位置最靠近哈蚩怙的凶汉起身,将桌子上的酒碗端起,朝哈蚩怙遥敬道:“将军,等你当上了左大都尉,到时可不要忘了兄弟们呐。”

    哈蚩怙掂起酒坛,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对帐内六人举了举,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欣喜,哈哈大笑道:“我若能当上左大都尉,到时候必定厚赏诸位,保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多谢将军”

    帐内六人得到哈蚩怙的承诺,皆是笑容满面,再次举酒而敬。

    鲜卑三王之一的“邶王”步度根下令,分三路进军雁门关,哪路率先抵达雁门关外,就封他为左大都尉。

    鲜卑左大都尉等同于汉王朝的四镇将军,都属于高级将官,手握重权。

    据守云中郡的哈蚩怙自然就拣了便宜,他的部队离雁门关最近,打掉马邑,再拿下崞县,然后穿过原平,就能看见高耸的雁门关了。

    而今天与并州军的交战,哈蚩怙一马当先的击败了成廉,致使士气如虹,打得并州军丢盔弃甲而逃。

    照这么算来,不出十天就能抵达雁门关下。

    想到这里,哈蚩怙简直是心花怒放,大手一挥,对帐外的亲卫吼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今晚早些歇息,明天本将军就带他们去踏平马邑大营。”

    亲卫领了哈蚩怙的口令,便去前往各处传达。

    并州北边的地形平阔,雁门关外更是少有坚固城池,为了能够抢夺头功,哈蚩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带了一千五的骑卒随行。

    哈蚩怙对此很有信心,光凭这一千五百骑,他就能一路破城,直抵雁门关。

    哈蚩怙几人是越说越高兴,以至于一个身穿戎装的壮年汉子走进,都无人察知。

    壮年汉子叫做图木,是哈蚩怙的副将。

    与帐内几人不同的是,图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可言,反而还隐隐带有些怒色。

    图木沉闷的问向哈蚩怙:“将军,是你让巡夜的士卒减少三分之二的?”

    “是图木啊,刚刚没找到你。现在正好,来来来,坐下跟咱们一块儿喝两碗。”

    哈蚩怙的黑脸上透着红光,对图木招了招手,仿佛并没有听见他所提的问题。

    图木站在原地并未入座,嘴里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没错,是我的命令。”

    哈蚩怙把架起的右腿放下,身子微向前倾,神色不悦的反问道:“兄弟们白天奋力厮杀,我让他们好生休息一晚,难道这也有错不成”

    听着哈蚩怙这不善的口气,图木便知道惹了哈蚩怙的不高兴,但他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将军,我一早就说过,平峰口这里两面靠山,道路狭窄,根本不适合扎营,更何况我军还全是骑兵。现在又把巡防的士卒减去大半,万一到时汉军前来袭营,我们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哈蚩怙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继而捂住肚子哈哈大笑个不停,指着图木对其他几人说道:“你们听听,咱们的图木将军说,白天被我们打得像丧家之犬的汉人,晚上会来袭营,哈哈哈……”

    其他几人也是闻言大笑,甚至有人站起来冲图木鄙夷的说道:“图木,就你这点胆量,根本不配做鲜卑的勇士”

    图木没有搭理那人,而是继续对哈蚩怙说道:“将军,汉人诡计多端,狡诈似狐……”

    “你不用再多说了”

    哈蚩怙直接打断了图木剩下的话,神色阴寒道:“如果他们真有胆量前来袭营,那本将军就亲自拧下他们的脑袋”

    要真的等到那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图木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刚想开口,就听到哈蚩怙下了逐客令:“图木,你先下去,我还有事情要与诸位将军商议。”

    图木无奈,只好退出了营帐,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神灵,今夜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才好。
………………………………

第十一章 夜袭

    夜色渐深,除去巡防守夜的士卒,其他将士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尤其是作为主帅的哈蚩怙,喝了两大坛酒水之后,更是直接倒头呼呼大睡,隔了老远都能听到他那似打雷一般的鼾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巡夜的士卒也没了最初的精神,三五人围作一团,把兵器搁在一边,在架起的篝火旁烘着冻僵的双手。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寅时将至早上三点。

    整个平峰口除了熟睡的呼噜声和柴火“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已经再也没了其他声音。

    蓦然,不知是谁率先发现并大喊了一声“走水了”,惊醒了所有昏昏欲睡的巡夜士卒。

    平峰口本就地处通风口,风一吹,火势就愈发大了,似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开始四处肆虐,吞噬着睡梦中鲜卑士卒的脆弱生命。

    平峰口四周并无水源,最近一条河流都隔了至少五里路程,所以灭火就成了一道很大的难题。

    而距离鲜卑大营仅一里的拐角处,侯成一脸的雀跃,向吕布禀报道:“将军,鲜卑营火光通天,看来我们的人已经得手了。”

    闭目养神的吕布缓缓睁开双眼,深邃如海的眸子中光芒闪烁,围坐身后的众人亦是摩拳擦掌。

    吕布今天给宋宪的任务就是,潜入鲜卑营地,纵火烧营。这对于曾流浪鲜卑数年的宋宪来说,并不算难事。

    吕布率先翻身上马,手中画戟遥指鲜卑大营,呼喝一声:“并州的儿郎们,是时候让鲜卑人偿还他们的罪孽了。随我,杀”

    “杀”

    身后的诸人齐声大吼,愤怒的喊声直冲云霄。他们饱受严寒的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吗?

    鲜卑营的大火越烧越旺,不断的有人在睡梦中被大火吞噬,稍微幸运一点的则身上着火,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

    几个时辰前,还欢歌笑语的鲜卑大营,如今却沦为炼狱,到处都是痛苦至极的哀嚎尖叫。不少睡熟中的士卒已然惊醒,连兵器都没来得及拿就逃出了帐外。

    然而,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哒~哒哒~哒~哒哒~~~”

    “杀~杀~杀~~~”

    马蹄声和喊杀声交错并起,在前方那漆黑的夜色之中,有一道黑影率先进入了鲜卑人的视线,骑骏马,持画戟。

    “不好,有敌袭”

    正组织救火的图木脸色一变,那传来的阵阵马蹄声,绝不会是十几二十几人这么简单。

    图木几乎将钢牙咬碎,愤恨的骂了声狡诈的汉贼,随即大吼道:“草原上的勇士们,随我迎击汉贼”

    图木手握九尺长刀,一路走一路喊,很快他身旁就聚集了近三百人的队伍。

    吕布骑马冲锋,率先冲进了鲜卑人的前营,手中画戟直接递出,将面前一名挥刀妄想阻挡的鲜卑士卒捅了个透心凉。

    后面的诸人快马接踵而至,跟在吕布左右如同狼入羊群,挥舞着各自手中的武器,开始了与鲜卑人的正面厮杀。

    而鲜卑人先是被一场大火给烧了个心惊胆战,随后又遭遇吕布等人的突然袭营,军心和士气皆是大受打击,不少没有兵器的士卒更是往着相反的方向而逃。

    来往驰骋的吕布不断挥动着手中的画戟,每一戟递出,就会伴随着一名鲜卑士卒的死亡。

    提着斩马刀的宋宪左突右砍,衣甲上早已鲜红一片,一路杀来,与吕布成功碰面,略显激动的禀报道:“头儿,宋宪不辱使命”

    吕布满是赞赏的点了点头,对宋宪大笑道:“宋宪,可敢与我一同破敌”

    “死亦不惧”宋宪挺直了胸膛,用衣角将斩马刀擦得雪亮,昂然答道。

    吕布骑马在营中来回冲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硬生生的给后面诸人杀开了一条道路,宋宪则握刀步行,遇人就砍,见人就杀,发泄着这些年心头积攒已久的愤怒。

    一名鲜卑士卒悄然摸到了宋宪身后,手中长枪对着正在厮杀的宋宪狠命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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