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汉末之吕布再世-第2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父亲,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孩儿等您回来。”吕篆恳求的说着。

    看着面色仍旧有些苍白的儿子,吕布心中愧疚,过去将手搭在儿子肩头,很是认真的道了歉:“篆儿,那天的事,是为父不对。”

    吕篆只是摇头。

    随后,吕布唤住了郭嘉,与他吩咐:“对了奉孝,你回去之后,记得帮我写封信转告伯符,先生最喜白色的樱花,叫他去那名为‘倭’的地方再取些回来,我要在这里植满。”

    郭嘉点头应下。

    …………

    很快,到了惊蛰。

    惊蛰这天,大雨倾盆,雨水从夜里起,就一直没有停过。

    山野间,吕布穿着守灵的素服,跪坐坟前,瓢泼的雨水淋湿了他的脸颊,湿漉了头顶的黑发。

    纵使大雨倾盆,他也不曾挪动半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我不是说过,谁也不要来打扰吗?”

    吕布没有回头,声音里透出一股霜寒,心中满是烦躁。

    来人并不作声,只是撑伞走来,替吕布遮住了从天上落下的雨水。

    啪嗒啪嗒!

    大雨落在伞面,响起一连串的音符。

    吕布并未因此领情,他这会儿心情极差,回头准备叱骂之事,却发现替自己撑伞的女子,早已浑身湿透。

    “夫君,该回家了。”

    她轻声说着,一如这些年来的温柔。

    大雨滂沱之中。

    这个权倾朝野的男人,不复往日里的霸道和强势,此刻如同失去最好玩伴的孩童,将头发湿漉的脑袋依靠在妻子腰间,大声嚎啕。

    “薇娘,先生,先生他……走了啊!”

    泪水和着雨水,滚滚下落。


………………………………

第一一一五章 真相

    惊蛰之后,吕布病了一场。

    在床上躺了足足七日,方才下得来床。

    推开房门,惊蛰的那场暴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歇,雨过天晴。

    万丈高空之上,金灿阳光洒下,落在大地,为万物平添了几许生机。

    守在屋外的陈卫见到吕布推门出来,心中这些时日的担忧总算落下。可当他看清吕布面容时,心头却又是一紧,这个曾无敌于天下的男人,脸色竟有些疲乏,身上也少了以往霸气,额发中生出几缕灰白,夹杂在那黑色发丝间,很是显眼。

    “主公,您……没事儿吧?”

    陈卫忐忑问道,看来先生之死,对主公的打击的确不小。

    吕布有些神伤,脸上露出的笑容,不知是自嘲还是苦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枯哑:我很好。

    走出房门,吕布推开了想要过来搀扶的陈卫,独自在门前的花坛旁,找了个位置,坐在边上。

    阳光落在发丝、肩头,吕布吸上一口长气,然后缓缓吐出,不觉间,身体中有了些许暖意。

    “父亲!”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语气中满是惊喜。

    目光望去,是女儿玲琦和儿子吕骁。

    吕布笑着招了招手,一对儿女立马飞奔到他近前。

    在吕布身旁坐下,吕骁倒是胆大,什么都敢问,也什么都敢说:“老爹,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吕布愣了一下,有些失神。

    醒来之后,他还未见过镜中的自己。

    倒是吕玲绮捅了弟弟一下,瞪了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见父亲仅仅只穿了内衫,到底还是女儿懂事,贴心问着:“阿爹,您好些了没有?要不要再多添两件衣裳?”

    吕布摇头,他的一身本事,早已是风寒不侵。

    “我是怎么回来的?”

    吕布出声询问。

    吕骁对此手脚并用的比划了一番,口中说道:“老爹,你那天突然倒在雨中,可把娘亲吓坏,要不是我们就在附近,娘亲一个人可驮不动你。”

    回想起那天父亲昏迷不醒的样子,饶是没什么心肺的吕骁,也有过一阵后怕。

    他怕父亲就这么倒了。

    所以当时他背着父亲一路狂奔下山,披荆斩棘。

    好在,老天开眼,终于让父亲醒了过来。

    “青童呢?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吕布对此有些好奇,他很清楚自己大儿子的秉性,不仅沉稳懂事,而且最为孝顺。

    这个时候没见到他,吕布难免生疑。

    吕骁接过话来,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他啊,每天忙得很。有时候睡觉都不出门,各种各类的奏折情报堆成了山,我看着头疼,也懒得插手。”

    “我说过他的,可青童说,这些全是父亲和叔伯们用命换来的太平,他要将这份太平,传承保持下去。”吕玲绮似是怕父亲有所误会,从旁补充起来。

    “倒是辛苦他了。”

    吕布喃喃一声。

    和儿女闲聊至将近晌午,吕布又命陈卫去将王政叫来。

    得知吕布召见,校事署的一把手当即放下所有事务,以最快速度赶来吕府参拜。

    “属下王政,拜见大王,大王千秋万岁!”这个令百官闻名丧胆的男人‘扑通’就跪倒在吕布面前,五体投地,拜行了一记大礼。

    看着眼前的卑躬男人,吕布眼神有些恍惚。

    当年的年轻顶尖剑客。

    到现在,也是胡子蛮长了。

    “你随我,多少年了。”

    “回大王,整二十年了。”

    主臣一问一答。

    二十年啊,好似白云苍狗,弹指一挥间。

    简短的寒暄过后,吕布问他,当初交代的事,可有眉目。

    王政自然知道此事所指,这也是吕布的一块心病。

    他压低了声音,倒是有一些眉目,只是……

    “只是什么?”

    吕布语气一沉。

    不怒而威的气势让王政后背发寒,他躬着身子小心翼翼走到吕布近前,低语了一番。

    “是他?”

    获悉答案的吕布眉头一皱,似是有些出乎预料。

    …………

    未央宫城以北,临近玄武大街,豪府大宅鳞次栉比,这一代的府邸不是普通朝官所能居住,只有天子亲信,或者地位显赫的大臣,才有资格居住于此,所以此地又名‘北阙甲第’。

    丁府就在其中。

    老太傅丁宫几年前就已经故世,如今执掌丁家大权之人,是丁宫的长子,丁鸿。

    丁鸿为人心思缜密,和他父亲一样,深谙为人处世之道,与谁都相处得宜,除了有些遭人鄙夷之外,倒也没有树立过太多仇家。加上早些年丁宫对吕布的帮助,以及这些年的效命,丁家位置一直很稳。

    不出意外,只要再熬上几年,三公的位置,他早晚能够坐上一坐。

    可最近,丁鸿却总感觉心惊肉跳。

    也谈不上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就是有所不安。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那件事情暴露,可转念想想,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当事人也全都死无对证。就算校事署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查到自个儿头上。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他刚接任丁家的第二年,某一个深夜,他在书房养神,之后有人翻窗而进,说是奉命送来书信,信上是二公子的返程线路图,并且明确标注了可以在哪些地方进行截杀。

    为打消丁鸿疑虑,那送信之人在完成任务之后,在书房当场吞毒自杀。

    显然,也是别户人家所豢养的死士。

    如此一来,选择的权利,完全交到了丁鸿手中。

    对此,丁鸿也是犹豫过好一阵子。

    他是坚定的大公子支持者,虽然父亲在世时,屡次警告,让他不要掺和这件事情,但丁鸿却自作聪明的觉得,与一个傻儿相比,大公子优势明显。若不趁早纳下投名状,到时叫别人捷足先登,他丁家地位可能不保。

    所以,丁鸿私底下与吕篆手下的其他文官,时常走得很近。

    而眼下能够知晓这份地图的人,绝对少之又少,照丁鸿估计,知道可能就只有吕布、戏策和吕篆三人,即便是校事署的王政,都未必可能知道。

    吕布是吕骁的父亲,所谓虎毒不食子,此事应该不是他的意思;戏策一直闭关,大小事务都在大公子吕篆手中。

    所以丁鸿大胆揣测,这极有可能是大公子的意思。

    为什么?

    因为二公子平定了鲜卑、匈奴之乱,亲手砍下了单于头颅,用来悬于腰间,战功赫赫,深得军中将士拥戴,加上手握北方兵权,这极大的威胁到了大公子的地位。

    故而,大公子为了不暴露身份,才遣人前来,借此试探自己忠心。

    丁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索性决定赌上一把。

    他安排了这些年在外地豢养的死士,下令途中刺杀吕骁。

    只可惜,几番出手,皆未能杀死吕骁。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好在死士重义,没有透露任何字眼。

    丁鸿也仍旧像没事儿人一样,每天按时出勤,校事署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如此过了几年,丁鸿就选择性的淡忘了此事。

    晌午之后,府外响起一声宣报:“武昭王,驾临丁府~”

    丁鸿心头一惊,这个时候,吕布怎么会来自己府上?

    前几日还听说吕布在祭拜之后,昏厥过去,至今未醒。

    怎么忽地就来了自个儿府上?

    丁鸿来不及多想,带着一家老小以及府中仆、婢,到府外相迎。

    “下官光禄大夫丁鸿,拜见大王。”

    丁鸿躬身行礼,身后的一大家子也是跟着见礼。

    吕布下了车辇,沿着府前石梯,拾级而上。

    随行的五百虎贲卫士并未随之入府,而是挺直身躯守在府外。

    走到丁鸿面前,吕布伸手轻拍他的肩膀,面带笑意:“丁大夫,在家做得好大事情。”

    听闻此话,丁鸿心头猛地一突,将身子躬得更低了,急忙回道:“下官近几日只看过几篇古文,并未有越权之事,请大王明鉴!”

    “读书还不算大事?”

    吕布意味深长的反问一声,笑容愈发和善。

    他扶起弯腰九十度的丁鸿,一同步入府内。

    之后,丁鸿本要在大堂接待,然而吕布却说想去书房看看,看他所研究的古文是否值得一观。

    丁鸿自然不敢拒绝,亲自领路,带着吕布来到平日里写作的书房。

    陈卫守在外面,屋内只有吕布和丁鸿两人。

    “大王,这便是下官这几日所看之古文。”

    丁鸿将书卷从书架抱来,放在吕布面前的案桌上,然后老老实实站着,心中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他总感觉吕布意有所指。

    吕布随意翻看了几卷,便将书卷搁下,笑了笑:“孤乃武夫出身,这些文人墨客的东西,看不懂,也看得头疼。”

    “大王神武盖世,威震四海,这些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看。”

    丁鸿不失时机的拍上一句,既给了台阶,又给吕布长足了面子。

    “你父亲的本事,你倒是学会不少。”

    吕布笑说一声,当年的丁宫,也是这般左右逢源。

    “有件事,我想问你。”

    吕布顿了顿语气,目光郑重的看向丁鸿。

    “大王请说,只要下官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丁鸿语气笃定十足。

    唔~

    吕布托起下巴,沉吟了稍许,似是在想如何措辞,但话到了嘴边,他还是直接问了起来,很是云淡风轻:“派人行刺骁儿,是你的意思吧?”

    丁鸿正准备开口,可当他听清问题之后,眼中瞳孔骤然放大,继而浑身猛地一个寒颤,吓得三魂七魄全无,噗地跪在地上,大呼冤枉,砰砰磕头,一边磕一边喊:“大王,您就是给下官一百个熊心豹胆,下官也绝不敢对二公子出手啊!”

    看着额上殷红、渐露出血迹的丁鸿,吕布叫他起来。

    丁鸿还以为吕布是有所动容,然而接下来听到的话,却又是叫他心中一寒。

    “孤是念在老太傅的情分上,才没让王政过来提人,你要是不说实话,孤就只能让校事署的人来招待你了。”吕布淡然说着,眼神间未有任何波澜,同时也提醒了丁鸿一句:你知道的,孤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丁鸿张了张口,似是想辩解些什么,只是当他看到吕布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时,心中所想之词,就忽地没了底气。

    到最后,认命般的点了点头。

    “此事全是下官一时糊涂,险些酿成大祸,大王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只是此事家中人一概不知,还请大王宽容!”

    丁鸿面色苍凉,言语中除了认命,更多的还有恳求。

    他缓缓跪下,双手交叠,将头磕在手背,整个身躯匍匐,没再抬起。

    吕布问他,你是如何得知的行踪?

    丁鸿便将那夜之事,一五一十的全与吕布说了。

    当吕布问起那卷地图时,丁鸿说,在行刺失败之后,就已经烧了。

    如此看来,线索似乎到此断了。

    不过吕布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从袖袍中掏出一张布帛,上面写有诸多文字,他招呼丁鸿过来,问是否与这上面的字迹吻合。

    丁鸿细细审视,脑海中又是一番回想,对比之下,最终确定无疑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吕布将布帛收起,眼中的怒火被他藏得很好。

    随后,他瞥向丁鸿,问了句:“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丁鸿仍旧跪着,即使吕布叫他,他也不敢起来。

    听得吕布问起打算,丁鸿自知难逃一死,长叹一声:“大王走后,下官今夜大概率会失足落水,绝不会给大王添任何的麻烦,只求大王仁慈,能够放过丁家老小。”

    见丁鸿确实萌生了死志,吕布对此一笑,起身来到丁鸿面前,轻轻拍着丁鸿的手,言语间又温和了许多:“老太傅在世时,明里暗里都帮助过孤许多,孤还是念老太傅情分的。你也别着急死,这样,明日朝会时,你上书一份奏折,就此告老还乡,孤保你荣归故里,平安一生。”

    丁鸿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外,神情中更多的还是感激感动。

    安抚了丁鸿,吕布从书房的门槛迈出,只留下一道高大的背影。

    丁鸿再次伏首,重重磕了头,似是诀别般大声长呼。

    大王保重!

    …………

    出了丁府,吕布坐上王撵,同陈卫交代一声。

    去,把杨修叫来。

    不多时,杨修就随同陈卫,来到吕府。

    吕布问他,德祖,可知孤唤你何事。

    在得知吕布去过丁府之后,杨修就已经释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吕布又问,为何不逃?

    杨修说:“可以逃,但没必要。我若逃,大王势必会怀疑大公子通风报信,父子之间,又将有所隔阂。”

    这就是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简单明了。

    一个敢问,一个敢问。

    “此事除了你,还有何人知道?篆儿……知道吗?”

    “此番行刺,皆是我所谋划驱使,外人无从得知,那地图也是我当初趁您不在,临摹所得,只可惜棋差一招,还是未能得逞。”

    说起这事时,杨修非但不觉有愧,反而有些觉得可惜。

    要是刺杀能成,死又何妨!

    吕布知道杨修不怕死,于是问他:“德祖,年轻一代里,数你和仲达、伯济几人最为聪慧,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下场。”

    “我当然知道,只是大公子强那蛮儿百倍千倍,大王却迟迟不立世子!如今,二公子的身后,已经聚集了一群心怀不轨的牛鬼蛇神,我若不出手,大公子早晚为他们所害。我不过是想帮大公子提前铲除道路上的阻碍罢了。”

    一旦沾染权力,兄弟也不亲。

    这种事情,杨修见得多了。

    “孤知道你与篆儿交心,但此事孤无法原谅。”

    吕布在位置上吐纳一二,平息静气之后,才又说道:“但念在你祖父旧日与孤有恩,孤今日不杀你。不过,孤会将你放逐西域,永生都不得踏足汉家疆域一步!”

    杨修对此一句话也没说,拱手向吕布作了一礼。

    之后,一路大笑出了府邸。

    翌日,丁鸿果然上书辞官,杨修也因出言不逊,与杨家决裂,遭到流放西域。

    后不久有消息传入长安,据说是丁鸿一家,在返乡途中,死在了一伙劫道的贼寇之手。

    而校事署派去追击杨修的杀手,却是无功而返。

    是一个老头儿出的手。

    准确的说,是剑圣王越。


………………………………

第一一一六章 老卒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吕布罕见的没有大动肝火。

    因为在此之前,他的儿子,就已经主动前来认错,称自己忤逆了父命,甘愿受罚。

    兴许是觉得自己亏欠儿子太多,吕布对此未作苛责。

    之后的某个清晨,吕布叫来两个儿子,明确表示会立吕篆为世子,同时也会将整个吕家交到他的手里。

    得知此事,两个儿子皆是一愣。

    立世子的事情,吕骁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将吕家交到大哥手中,这又是什么意思,父亲不还好好的吗?

    吕篆同样也不明白。

    吕布将两兄弟的手叠放在一起,语重心长:“以后,就别争了,你们俩是永远的骨肉兄弟。”

    看着仍然有些发懵的两兄弟,吕布伸手抚在他们头顶,如是小时候一般,温和的嘱咐起来。

    “骁儿,你以后少些鲁莽行事,凡事多听听兄长意见,相信为父,他不会害你。”

    “篆儿,骁儿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多多包涵。”

    “总之,这个家,今后就靠你们两兄弟撑了。”

    “那你呢父亲?”

    两兄弟异口同声。

    我啊!

    说到这个,吕布笑了起来,也不准备瞒着两个儿子,反正他两早晚是要知道。

    “我已经和你们的娘亲商量好了,下个月就回并州,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这些年,我总在四处奔波,南征北战,和你们娘亲聚少离多,从没好好尽过丈夫应有的职责。而你们娘亲呢,从未有过抱怨,这么多年,一直温柔娴淑。”

    “当年,你们娘亲敢爱敢恨,能够勇敢的为了还是混小子的我抛弃一切。如今,为父总不能输给她了才是,权力地位,我也一样可以放下。往后余生啊,我就陪着你们娘亲,在山野间,一起慢慢变老。”

    似是憧憬着未来,吕布眼神中添了几分柔和。

    吕骁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如是见鬼般的说着:“老爹,现在的你,可一点儿也不像我心目中的英雄。这些话,简直太肉麻了!”

    吕布闻言,把脸一板,抬起手准备要打。

    吕骁见状,咧嘴憨笑,直接一溜烟的跑了。

    “父亲,您不在,孩儿怕压不住阵。”

    吕篆有些忐忑,怕让父亲失望。

    以前大刀阔斧,八方调动,因为不管怎样,天都塌不下来,哪怕塌下来了,也会有父亲撑着。

    如今父亲起了隐退的心思,吕篆只怕自己撑不起吕家的这片天。

    “之前为父没在的时候,你不也一样做得很好吗?”

    吕布笑着说道,并且郑重拍着儿子肩膀,头一回以父亲的身份正式鼓励他:“篆儿,别怕,以后想做什么,你尽管放手去做。如果天真的塌了,为父再回来给你补上。”

    “是,父亲!”

    吕篆大声说着,眼神里迸发出了耀眼光芒。

    之后的某一天,吕布闲游去了郊外。

    芳草青青,万物在阳光和春雨的滋润下,正勃然生长,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盎然。

    田野间,一群农家孩童胯骑竹马,手里拿着木棍、木剑,在田野上追逐打闹,嘴里喊着‘我是将军’之类的豪言壮语。孩子嘛,从父辈们的口中听了些英雄故事,就天真的把自己也当成了故事里的英雄。

    不远处,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背靠田坎,拢着双手,眯起眼睛,惬意享受着阳光落下的暖意。

    吕布往前走去,似是想与老人攀谈。

    “这位老爷,我父亲是个聋子,听不见的。”

    一名身材壮实的农汉放下手里农活,先一步走了过来,微躬着身子,神情有些拘谨的同吕布说着。

    潜意识里,他将吕布当成了县里下访的官吏。

    他父亲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卒,据说当年还跟着大王打过兖州,退伍之后,每年也都会有官员前来慰问。

    这也说明,当今大王,是个很念旧情的人。

    老人打盹儿正香,吕布也不便打扰,便和老人的儿子闲聊起来。

    说到生活景象的时候,汉子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停过。他告诉吕布,父亲这些年在战场立了不少功勋,他家也得以分到许多田地,加上近几年大王减轻赋税,他家不仅顿顿能吃饱饭,有时候还能存些余钱。

    经历过战乱动荡的人们,无不感慨,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世道了。

    “以后,会更好的。”

    吕布气韵绵长。

    儿子身上,承载着他和先生,所有的期望。

    临近晌午,汉子在河沟边上洗了手,轻轻摇醒了还在打盹儿的老父。

    上了年纪就是这样,到哪儿都能睡着。

    老汉在儿子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儿子与他说起方才的事情,老汉听不清,却也能从儿子的表情中看出大概。

    他微微张开耷拉的眼皮,抬头看去,前方的身影已经走得很远。

    有些模糊,却又有些熟悉。

    应该见过,只是如何也想不起来。

    老汉在原地想了稍许,最后无奈叹了口气,人老了,记性总是差得很。

    之后,走了许远,已经快到家的门口。

    忽地,老汉似是想起了什么,脚下一顿,整个身子都微微的有些打颤,一双浑浊眼中陡然迸发出的耀眼神采,满是不敢置信。

    “父亲,您怎么了?”

    孝顺憨实的农汉从旁担心问道。

    老人什么也没说,亦或是不想浪费丝毫的时间解释,他挣开了儿子搀扶,一个劲儿的往回跑,像是要用光所有力气。

    “父亲,你慢些跑,别摔着!”

    儿子跟在后面紧追,然而已经年迈的父亲,在这一刻好似重获了新生,其奔跑的速度,居然叫他这个年轻力壮的汉子,都有些望尘莫及。

    哪怕之前面见县中吏员,他也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激动。

    汉子想不明白。

    一口气跑回到田野,老汉举目四下眺望,目光可及的人群中,却并没有他要找的身影。

    于是,他又往前跑上了好一阵子,当目光落到前方远处的背影时,老汉停住了脚,神情因激动而满脸通红,尽管这道身影比起当年有所佝偻,但老汉仍旧能够确定,这就是他所追随并肩过的将军。

    看着前方身影,老汉眼眶红了,挺直了身板,立着最为标准的军中站姿。

    这一刻,他仿佛听见了风中的呼啸。

    听见了千军万马,听见了袍泽们山呼万岁,听见了一次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

    可那面染血无数的吕字大旗,它就是不倒。

    他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站在人群里,跟着放声大吼起来。

    吕字旗下,所向披靡。

    …………

    长安城东,三匹骏马低着头在青草幽幽的河畔饮水。

    它们的主人正沿着河岸散步,三人皆是穿着英姿飒爽的干练装束,虽是女子,却也腰间佩剑,束发戴冠,远远观之,颇有一股锦绣公子闯江湖的风气。

    说起名讳,她们三人可以说得上绝对的大名鼎鼎。

    左边的那个,是征西将军马超唯一的妹妹;右边穿红衣的那个,乃是江湖虎威侯孙策的小妹;至于中间的灵俏少女,则是当今武昭王最宠爱的长女。

    长安一带的痞子混混瞧见她们,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惹她们,老寿星吃砒霜还差不多。

    “玲琦姐,你真的要离开长安城了吗?”孙尚香偏过头来,没了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急劲,相反的,眉梢间还添了几许淡淡忧伤。

    吕玲绮对此不作隐瞒,微微点头。父亲有白头发了,两个弟弟要镇守家业,她这个当姐姐的,总该替他们陪在父母身边,多尽些孝心才是。

    “可是我舍不得你,你走之后,这里肯定会很无趣的。”孙小妹颦蹙起眼眸,砸吧砸吧,似乎就能落下泪来。

    吕玲绮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好笑的说着:“我走了,不是还有云禄陪着你么?”

    “别提我,你走之后,尚香小妹至少还有吕蛮儿陪着,我呢?我才是真正的一个人孤独伶仃……”马云禄撇了撇嘴,心里不是滋味儿。

    “切,别把你说得这么可怜兮兮,你可是征北将军唯一的亲妹妹,想攀你家亲的人,门槛都能踏破,是你自己眼光太高,谁也瞧都不上。”

    “哼,要我嫁给凡夫俗子,我宁肯一辈子不嫁。”

    马云禄昂扬着脑袋,英气的脸庞上毅然决然,说得很有骨气,我要嫁的人,必须是文武双全,盖世之才!

    “好啦,总有一天,你能遇上的。”

    吕玲绮笑说起来,然后牵拉起两个姐妹的手,走在河畔,回想起以前一起路见不平、惩凶除恶,不由感慨,那才是她们最快乐的时光。

    然而没走多远,马云禄就像是发现了惊奇的事物般,挣脱了吕玲绮的手掌,朝两个姐妹说了声去去就回,然后翻身上马,朝着前方疾奔。

    远处,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在大道上缓缓前行,从它躯体上数道肉眼可见的伤痕来看,显然是一匹久历战场厮杀的老骥,左腹斜侧挂有一杆长布,里面裹着杆许久未见天日的神兵。

    牵马的是个中年男子,白衫紧袖,脚下一双漆麻布鞋,相貌俊朗温和,携有几分儒气,只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饱经风霜的沧桑。

    来此之前,他想了很久。

    最后还是决定来这里走上一遭,看看关中百姓是否如玄德公所说的那般水深火热。

    一路走来,所见所闻,皆是与印象中大相径庭。

    没有残暴施政,更没有草菅人命。

    他心中甚至有些感到高兴,这不正是他理想中想要去追逐的世道么?

    至于是谁当权,于他而言,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他想着去长安转悠一圈后,便牵着老马回到常山,然后守着故去的父母坟垒,从此老死山林,再也不出世间一步。

    心中这般想着,前方却有急促的马蹄传来,一路飞尘溅扬,掠至近前。

    男子微微抬头,待看清来人相貌之后,神色中略微流露出一丝诧异。

    相比之下,马背上的少女倒是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