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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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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臃瞧见后,整个人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明明看见眼前的青年在笑,却让他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脑门,身上的寒毛倒竖,立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廖即并未搭理杜臃,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周复,见到周复点头之后,他才指着吕布,大声的朝身后的士卒们命令起来:“给我擒下此人,如敢反抗,就地格杀!”
“喏!”
士卒们齐声大吼,将枪尖对准吕布,迈开步子围了上来,心中想着,这人就算再厉害,难道还能以一敌百不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地毫无征兆的颤抖了起来……
马蹄阵阵犹如雷音,在每一个人的心间炸开。
常年军旅的廖即是第一个听清蹄声的,只是听这声响,起码不下千人,而他的手下也仅仅配有两百骑卒。
既然不是自己的人,那……
不好,是马匪!
廖即心头大惊,当他回过头时,一杆红艳的旗帜格外亮眼,更重要的是,那猩红的旗帜上镌绣有一个吕字。
狼骑营!
廖即霎时惊呼出了声来,他再定睛一看,领头的是一名瘦削青年,手中倒提一杆长戟。
这家伙,难道就是吕布吗?
廖即如何也想不明白,关外的狼骑营怎么也跟着掺和了进来。
只见这持戟青年旁边的粗眉汉子厉声吼道:“休伤我家将军,侯成在此!”
而另一旁的宋宪更是话不多说,怒吼一声:“狼骑营,羽!”
马背上狼骑营将士同时从左侧取出硬弓,将箭羽搭上弓弦,拉开大半圆,拒弓而向,箭指这五百名强阳士卒。
只待宋宪一声令下,就能将他们全都射作刺猬。
廖即这下是彻底懵了,在心中绝望悲愤的大喊起来:有没有人告诉我,这他娘到底是个啥么子情况!
狼骑营之名,自雁门关一战后,就一直威名赫赫,可以说比起吕布的名号,尤有过之。
五百名强阳士卒哆嗦着双腿,心惧胆战之下,根本不敢动上半分,生怕那些个凶名在外的狼骑营士卒一个不小心,手一松,那一支支箭羽顷刻就射爆了他们的脑袋。
“头儿,接着!”
曹性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抛出,作为一名公认的神射手,臂力和准度自然不用多说。
吕布听到这一声喊,也不回头,笔直的伸出右手,那手心好似长有眼睛,不偏不倚的一把握住戟杆中间。方天画戟在五指间轻盈的挽转了两圈,拍在了杜县令的肩头,月牙戟刃距离其咽喉位置不足一寸。
想起刚刚杜臃还质疑嘲讽过他的身份,吕布不禁笑问起来:“县令大人,你猜我是谁?”
狼骑营共主,五原吕奉先是也!
………………………………
第八十四章 真相
杜臃怂了,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有恃无恐的猖獗大笑,整个狼骑营都在这里,吕布的身份自然不会有假。他只能缩了缩粗短的脖子,以求避开那锋利寒凉的银光戟刃,结果当他整个脑袋都快缩进官服中时,方天画戟依旧不偏不倚的架在他咽喉位置的一寸处。
杜臃只好伸出头来,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的说着:“吕将军,误会误会,都是自家人,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听到这话,吕布将画戟撤回,用袖袍轻擦了擦,看见胖县令松了口大气后,又顺着他的话说了起来:“县令大人既然说了是自己人,那吕某也不客气,高顺我就先带回去了。”
“这这这……”杜臃哪能做主这个,若是没有上面的文书,就把行刑的犯人给带走,他可是有失职之罪,是会被摘掉官帽的。然而当他瞥见吕布回头的阴寒目光,这位急得满脸通红的胖县令很识时务的选择了妥协,并且点头哈腰的陪笑着说:“您随意,随意……”
同样身为校尉的廖即也好不到哪去,两手空空的干站在一旁,手底下带来的五百兵士全都被狼骑营给卸了兵器,一个个很没脾气的蹲在地上,连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廖即感到极为憋屈:同样都是每日操练的士卒,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高顺身上的镣铐尽数除去,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泪眼相拥。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忽然钻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口音说道:“吕将军,你这么做,怕是不合规矩吧?”
吕布扫了一眼这位强阳县有名的周家公子,语气冷漠:“这合不合规矩,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周复闻言嗤笑了一声,往前走上几步,在距吕布三尺的位置停下,大有一股争锋相对的味道:“就算你今天带走了高顺,他一样是个杀人犯,我倒要看看,你能庇他几日。”
故意加大的声音传入了高顺的耳朵,尤其是‘杀人犯’这三个字更是如针一样扎在高顺的心中。望着周复那一脸阴险算计的得色,高顺朝吕布抱了抱拳,大声说着:“将军,高顺没有杀人!”
“真正杀死薛兰的人是他!”高顺将手一指周复,“昨天他在牢中亲口向我承认,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众人瞬间哗然一片,他们也不知道高顺所说是真是假,于是纷纷将目光投向周复,看看他又有何说辞。
周复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丝毫不显慌乱的摇头说着:“高顺,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反咬我一口,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有,薛兰一直是我的心腹,我又怎会加害于他。而且我家仆人亲眼看见你用刀杀死了薛兰,你如今还在诡辩,有谁会信你这一面之词!”
论口才,素来寡言少语的高顺自然是赢不了周复的。
见到高顺有口难辨,吕布往前走上一步,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势迫使得周复不自主的往后踉跄了一步,连语气中都透出一丝狼狈:“你想作甚!”
吕布目光如鹰,直视着周复,口中说出四个字来:“我信高顺!”
周复脸色一僵,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又听到不远处的曹性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举起手大声的说着:“我也信!”
“我也相信他。”宋宪是第三个。
我信……我信……还有我!我也信……
同气连枝的狼骑营将士全都跟着吼了起来,纷纷出声相应。
高顺生平第一次呆愣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好将目光左右来回的看着这帮粗莽而又可爱的汉子们,心中仿佛有一团火一样的东西被彻底点燃。
他们素昧平生,在此之前更是没有半点交集,如今居然肯为他出言相援,相信他,支持他。
这一声声‘信’字,在高顺看来,远比金银厚禄来得更加让人动心。
这份恩情,他高顺,记下了。
而此刻周复的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颇为难看。
面沉似水的周复眯起细眸,往前靠了靠,用只有他和吕布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阴狠的说道:“吕布,你这是故意跟我过不去了?”
吕布对此不屑一词,他回头看了看高顺,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说着:“你说得没错,如果今天我就这么带高顺走了,他这一辈子都得背着杀人犯的名声。”
“将军!”高顺似乎猜到了吕布的想法,悲怆而又凄苦的喊上了一声。
不等高顺后面的话出口,吕布就摆了摆手,大马金刀的往刚刚杜臃的位置一坐,朗声说道:“今天,我就要当着县中所有百姓的面,重审此案,以还高顺清白。”
将军审案,这可是罕见的新鲜事儿,更何况还是由最近名声大显的吕布亲自审理。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兴致大涨,鼓手拍掌的欢呼起来,他们也想看看这出好戏究竟要如何开演。
而此时的周复再一次如同苍蝇飞了过来,嗡嗡嗡的在吕布耳旁响个不停:“吕将军,开堂审案,这似乎并不属于您的份内之事吧。”
吕布暗骂了声阴魂不散的家伙,心头也被周复念叨得烦躁了起来,他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语气里的行伍气息极重:“现在这里老子最大,那就是我说了算,不服你也给老子憋着!”
跟这种人,压根就没什么道理可讲。
“你你你……”周复被这番话弄了个措手不及,指着吕布,半天说不出话来。
吕布也懒得再去搭理周复,将惊堂木往案桌上一拍,厉声道:“将此事件的一干知情人等,全都带上来。”
很快,五六名百姓被带了上来,其中一名还是被吕布踹下邢台的王胡。
关于审案,吕布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但事关高顺的身家性命,吕布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并未迈入官场的吕布想法很是单纯,他相信只要找出真凶,然后再报给老将军知晓,就一定能还高顺一个清白。
吕布先粗略的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然后再挨个将几人审问了一番,得到的结果却几乎一致,这些人都一口咬定,亲眼见到高顺将薛兰杀害,并且将其尸身推入了河中。
高顺也亲口承认,在事发当天,的确见到过薛兰。
而关于薛兰的尸身,已经不知被水流冲到了何处。
这下可就麻烦了,如果能够找到死者的尸体,或许还能查出个端倪。现在不仅是死无对证,连唯一的突破口,也都不知所在何处,到底该怎么才能证明高顺的清白。
吕布有些头大,早知道就应该将戏策带来,如果是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案情毫无进展之际,人群中却忽然炸裂出一声:“薛兰在此!”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名相貌冷酷的青年,挤出了人群。
上一次高顺被打的时候,吕布还见过这青年一面,没错,他就是薛兰。
薛兰走到周复面前,凝视着这位昔日的主子,语气冰冷的说着:“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周复脸色有过瞬间的变色,只不过随即又被他很好的掩藏了起来,他笑着摇了摇头,极为镇定的说着:“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地,不敢认了?”
薛兰嗤笑了一声,猛地将上半身的衣服撕开,只见其健硕身躯处的腹部处,有一道寸长的疤痕,伤口殷红尚未痊愈。
薛兰目光灼灼的逼视着周复,一字一句的大声质问着:“我替你卖命这么些年,到头来,你就这般待我?”
“你可曾还记得,当年你听信了一个老道士的谣言,说婴孩的血有助于长生,是我给你明抢暗偷了十几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将他们放血!”
“遇到看上的东西,你就先将人诬陷一番,然后派我去给县令大人递交金银珠宝,暗中串通一气,难道你也忘了不成!”
“还有,你为了修建庄园想要刨去人家高顺母亲的坟地,派我隔三岔五就用阴险的卑劣手段去将高顺毒打一顿,迫使其屈服……”
薛兰当众将周复与杜臃两人往日里的狼狈之事,尽皆说出,听得百姓们是人神共愤,咬牙切齿,恨不得生食其肉,怒饮其血。
杜臃的脸色一片惨白,若不是身旁有人扶着,怕是当场就要晕厥过去。
一向冷静的周复此刻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指着薛兰怒斥起来:“你根本不是薛兰,说,你冒充薛兰诬陷我与县令大人,究竟是何人指使,有何意图!”
“对对对,此人根本不是薛兰!”杜臃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也一口咬定此人并非薛兰。
吕布倒是可以证明此人,只是若由他说出来的话,未免会有偏袒的嫌疑,他只好看向周围的百姓,大声问道:“可有人能证明此人身份?”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心中虽然愤恨无比,但毕竟将来还要在这里过日子,周家可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更何况周复此刻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谁敢站出来,他就弄死谁。
曾经也有人证据确凿的去县衙状告周复,结果呢,那人被乱刀砍死在街头,而周复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大摇大摆横行县里。
残酷的现实,令他们不敢再去相信所谓的父母官员,更别提那虚无缥缈的‘正义’二字。
人群里寂静无声,周复心里舒了口气,同时也很满意这样的答案和效果,他眉头一缓,收敛起阴蛰的眼神,笑着对吕布说道:“既然无人能够证明此人就是薛兰,那他刚刚所说的一系列话都当不得真,为此,我还要告他恶意中伤朝廷命官。将军您看……应该如何惩处此人。”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然而这些百姓都畏惧周复,不肯出面指证,这令吕布深感无力,不知该从何下手。
此时,百姓之中走出一个扁鼻青年,朝着吕布朗声说道:“大人,我可以证明,此人就是薛兰。”
听到这个洪亮的声音,周复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到了谷底,周围的目光也一下转到了那个青年的身上。
廖即身后的一名百夫长瞅见这名青年的模样后,不由的低呼了出来:“李肃,你疯啦!”
………………………………
第八十五章 一声将军,一世主公
李肃的出现,使得原本胜负两说的局面,呈摧枯拉朽之势完全倒向了吕布。
自食恶果的胖县令心头叹了一声‘完了’,面生悲凉。臃肿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两步,跌坐在了地上,六神无主的环顾着四周,像是在找寻最后的求生机会。
杜臃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在今天,就算是走到头了。
有了李肃的担保,在加上薛兰的证词,已经足够将周复杜臃二人定下大罪。
面对这两人种种丧尽天良的罪状,吕布拿起惊堂木往案桌上一拍:“来人,给我将周复杜臃二人拿下。”
命令一出,立马有狼骑营的士卒将两人擒拿到吕布面前跪下。
周复被擒住双臂,抬起头目光怨毒的看向吕布,阴冷的质问着:“你敢拿我?”
世家出身的周复从来都自认高人一等,又怎肯向吕布这般卑微的小人物低头乞饶?
反观杜臃就显得老实了不少,垂着大脑袋,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跪在地上,眼神空洞。
兴许他已经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到周复威胁性十足的质问,吕布不由摇了摇头。他想不明白,这些世家公子为什么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郑家兄弟如此,洛阳的公子哥们也是如此,如今这周复,亦是如此。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这些人简直就是冥顽不灵,留着他们遭殃的只会是广大的穷苦百姓。
心中有了计较,吕布对着两人宣判了最后的处决:“你二人相互勾结荼毒百姓,犯下罪孽种种,已经惹得人神共愤,本将军自然留不得你们。来人,给我将他二人拖下去,斩首!”
周复原以为吕布不过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没想到如今居然真的下令要斩了自己,这让一向镇定的周复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他伸长脖子大声吼叫起来:“我姑父是刺史张懿!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擒着两人的士卒停下动作,同时看向吕布。刺史这个官职对他们来说,简直大得吓人,可以说是在并州只手遮天的存在。
不远处的廖即也跟着接过话题,顺道给吕布找了一个台阶,“吕将军,你我都是当兵的粗人,审案断案本就不适合你我。不如将此事上报给郡守大人,由他来定夺,你看如何?”
周复听到此话,递给廖即一个赞赏的眼神。只要今天不被吕布斩首,那么这盘死棋,就算是活了。
按理说,就算是将军级别的人物,在听到这番话后,也会斟酌一二。
只可惜,他们遇到了吕布,而且还是重生一世的吕布。
案桌后的吕布星眸低垂,微皱起眉头,看着那两名狼骑营士卒,冷声道:“怎么,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两名士卒哪还不懂吕布的意思,当下抓起周、杜二人就往邢台上推去,手段比起刚刚更为粗暴。
周复不断扭动着身子,试图想要挣扎开来,然而任由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结果也都是徒劳无功。他只能一边强烈的反抗着,一边将头往后探,朝着端坐的吕布不甘心的大声呜喝着:“吕布,你算什么东西,出身卑微的贱民。不过区区一介武夫校尉,你根本无权斩我,放开我,我要去郡城告你迫害良民!”
丢了魂魄的杜臃此刻也回过神来,跟着大声喊着,“没错,根据大汉律令,军队不得干涉地方政务,就算我们有再大过错,也轮不到你在这发号施令!你这是越权,我要上报刺史大人,定你一个暨越之罪!”
吕布懒得再同这二人废话,他既然敢斩,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往前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士卒可以开始行刑。
见到吕布这个摆手动作,被压得死死的周复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瞪大着一对眼珠,愤怒不甘的吼叫道:“我是刺史大人的亲侄儿,谁敢斩我!谁敢斩我!”
****个姥姥的!
曹性吐了口唾沫,从手下士卒的手中抢过两柄吕甲刀,抛出一把,喊了声‘老宋’。
宋宪伸手接住,跟曹性从左右两侧走上邢台,分别踩住了周复和杜臃的后背,只留了一个脑袋出来。
他俩跟了吕布最久,刀山火海不知走过多少遭。既然吕布要斩,别说这二人了,就算是朝堂上的王侯将相,他们也照斩不误。
在当地百姓期盼的目光中,吕布缓缓抽出那枚斩字令,往地上一掷,口中紧随而出:“斩!”
宋宪曹性手中的吕甲刀同时扬起。
人群之中,一名身穿桑绸的老者在听到吕布念出的‘斩’字时,转身而走。
跟在其身后的老管事低声问道:“老爷,您不出言救一救周公子吗?”
“救?为什么要救?”面皮枯瘦的老人反问了一句。
“可他毕竟是……”老管事欲言又止。
“正因为他是张懿的侄儿,也正因为张懿视他如己出,对他寄予了厚望……”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似是想到了往事,口气明显变得软和了不少,“我对攸儿又何尝不是寄予了厚望,结果……他却死在了吕布手中。”
我倒要看看,插手地方政务,杀害朝廷官员,处死张懿侄儿,吕布这回还能如何起死回生。
老人离开人群的那一瞬间,身后邢台上两颗头颅冲天而起。
百姓们无不拍手欢呼,以示心中之快。
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暂时的告一段落。
吕布从案桌后起身,路过李肃身旁的时候,压低嗓音说了声:“肃兄,谢了。”
李肃弯了弯身子,表现得越发的卑微。
随后,吕布走到廖即面前,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李肃要到了自己帐下。
廖即还能说什么,连刺史的侄儿都敢斩,这吕布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他可不想沦落到周、杜二人的下场,于是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军侯以下的职位调动,校尉都是可以做主的。
得知自己被调往吕布麾下,低着头看似无比谦卑的李肃嘴角勾起,阴谋得逞般的笑了起来:看来强阳县这座小庙终究是留不住我的。
吕布又去了高顺那里向他道别,既然事情已经圆满结束,那他也该回去了。
于氏拉着高阳给吕布跪下,想要用磕头来表示心中的无限感激,是眼前的恩人挽救了他们这个即将破碎的家庭。
吕布赶忙扶起母女二人,他可受不下如此大礼。
“小丫头,这个你拿着。”吕布将邢台上的令牌捡起,递到高阳手中,露出个和煦的温暖笑容:“今后你再遇到麻烦,直接拿这令牌来找我,没人敢拦你,知道了吗?”
小姑娘偷偷瞄了眼高顺,见到后者没有反对,才重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狼骑营此时也都各自走到战马面前,做着归营的准备。
“老宋,你说头儿搞这么大动静,他到底图啥?”拍着马鞍的曹性小声嘀咕起来。
宋宪摇了摇头,同样想不明白。但他很快就释然了,他这辈子啊,只管替他冲锋陷阵就行,其它的嘛,他也懒得再去多想。
很快,狼骑营集合完毕,整装待发。
临别的时候,吕布看着一旁不断蠕动嘴唇,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高顺,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坚实的拥抱,并擂着他的后背说道:“高顺,感谢的那些话就不必说了,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好了。这辈子我还拿你当兄弟,有今生,有来世的那种。”
离别总是伤感的。
吕布终究还是松开了高顺,牵着赤菟,在两旁士卒分开的道路上,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
当走到最前方的位置时,吕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朝着高顺喊了一声:“高顺,只要我吕布在世一日,狼骑营的大门就永远为你敞开。”
说完,吕布骑上赤菟,‘哒哒’‘哒哒’的走了。
道路两旁的狼骑营士卒同时翻身上马,没有任何的语言,默默的紧随在吕布身后。
强阳县的百姓们挥着手,口中呼喊着‘将军一路顺风’。在心中感激吕布为他们除害的同时,也目送着这一支注定青史留名的强大铁骑。
“将军!”
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高顺陡然大吼了一声,双膝重重跪了下去。
骑马走在最前方的吕布回头,透过数百骑的层层铁甲,他看见那个记忆中从来都是铁骨铮铮的威严汉子,笔直的跪在地上,热泪盈眶。
遥望着吕布回头的那一刻,高顺将额头磕入了泥土地里,不肯抬起,鼻涕和着眼泪一同流下:“高顺此生,愿为主公效死!”
(断更期间突然受到书友‘黑白无锋’的连续打赏,简直受宠若惊。由于工作原因,洒家断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所以也没脸找大伙要推荐票和收藏。可结果呢!推荐票在蹭蹭蹭的不断上涨啊!甚至比许多日更作者的推荐都要多,对此我只能吼吼一声,兄弟们,真他娘的给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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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上党之围
强阳县事件的第二天,吕布被老将军叫去了府中。
老将军劈头盖脸对着吕布就是一番狠厉的训斥,没留半分情面。
张仲差人调查过高顺,曾经做过百夫长,后来因犯事被贬到强阳县的牧场,成了一名马仆,跟吕布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儿交集。
所以老将军想不通了,为什么吕布会了一个马仆而如此兴师动众,甚至斩了县令杜臃,还有张懿的侄儿周复。
如此草率不顾后果的行动,简直就是为将者的大忌。
吕布站立在下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挺直腰杆。他素来是一个有傲气的人,况且他所做的本就是顺应民心之事,如今老将军却一直责备于他,这令吕布极为不服的昂首大声说道:“有什么后果,我吕布一人扛下便是,绝不拖累将军。”
老将军听到这话,尺长的花白胡须抖抖个不停,气得将一捆竹简直接砸到了吕布身上,双手按在文案上,几乎是朝着吕布咆哮起来:“扛?你拿什么扛!你扛得了吗!”
吕布心中气机不由为之一滞,老将军此刻身上的气势完全压制住了他,这与武艺高低无关,而是多年上位者的气势和威严。就好比有朝一日你扬名四海,当见到儿时的夫子板起脸的时候,依旧会心有戚戚。
吕布将头侧向一旁,但从他脸上就能得知,他不服。
老将军对此深深呼了口气,胳膊抵在文案桌上,用手揉着额头两旁的穴位,尽量平息着心中的怒火,另一只手朝吕布挥了挥,“你先下去吧,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本来低阶将军和校尉犯了事,作为镇北将军的张仲完全可以一手处理,但张懿偏偏将此事捅到了朝廷,这可就不得了了。吕布作为一名边塞将官,干涉政务不说,还将地方武装缴械,处死县令,杀害世家公子……不管哪一条,都足以让吕布革职流放,就算判死也毫不为过。
老将军下了逐客令,吕布抱了抱拳,转身出了正厅。
见到吕布出来,守在门口的韩烈赶紧将吕布拉到一旁,四下顾望了两眼,才压低声音小声的说着:“吕小子,你这回可真闯下大祸了。我跟了老将军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昨个儿夜里,老将军彻夜未眠,一连写了十几封信件发往洛阳,全是替你求情的呐。”
吕布脸上的神情懵了一下,雁门关的百姓哪个不知,老将军一生公正严明。如今居然为了他,冒着遭人诟病的风险,去求那些洛阳的达官显贵。然而老将军在洛阳并无根深蒂固的人脉关系,就算那些书信到了洛阳,怕也只是杯水车薪。
一时间,吕布心中的滋味无比杂陈,想起刚刚跟老将军的对话,又不由的生出了几分愧疚。他想回去道歉,但又想到老将军此刻正在气头上,回去可能只会是往火上浇油,于是吕布只好对着韩烈抱拳说道:“韩老哥,麻烦你跟将军说上一声,就说吕布知道错了。”
韩烈爽快的应了下来,其实昨天他听到这事情心里是极为畅快的,还跟老将军竖起大拇指,说吕奉先这小子干脆利落。
回到关外的营寨,吕布先去远远探视了一番高顺,正在练习拒弓的他,往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高顺和隔三差五就捅娄子的杨廷不同,外表魁梧的他,内心却细微谨慎,尤其是毅力之强,连吕布都有些自叹弗如。
原先是准备让高顺直接担任军侯一职的,结果高顺死活不肯同意,坚持做一名普通士卒即可,否则就宁愿回去喂马。这让吕布在感叹高顺死心眼儿的同时,也只能哭笑不得的先答应下来。
跟着一同回来的还有李肃,被任命为了百夫长。不过吕布事先同他打过招呼,狼骑营都是些血性暴躁的汉子,能不能压得住手底下的人,还得全靠他自己本事。
狼骑营嘛,从来都是一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
巡视一番过后,吕布才入了自己的营帐。
见到吕布进来,戏策放下手中的竹简,却不起身,只是笑着问了句:“老将军怎么说。”
强阳县一事,戏策虽未亲身参与,但通过曹性那张大嘴巴,也算是知晓了所有的事件经过。
吕布也不隐瞒,将老将军痛斥他的事情与戏策全都说了。
戏策耐心听完后,深邃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见有任何波澜。他起身将案桌上的竹简一卷一卷的归回原位,也不去看吕布,只是笑着说了起来:“老将军肯骂你,这是好事,骂得越凶越好,这也恰好说明你在老将军心中的分量和位置。”
吕布如弟子受教般的点了点头,等到戏策把竹简摆弄完,才与他相对而坐。
六天过后,关于强阳县一事,也有了最终的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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