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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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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对此是深有体会,光明正大的厮杀他倒不怕,只是那些背地里的冷枪暗箭着实令人寒心不已。

    公事谈完,老将军将面前的竹简挪开,双手压在案桌上,看着吕布像是随口拉起了家常,“奉先啊,韩烈有个侄女,年方十五,至今尚未婚配,模样也端正大方”

    正浅饮着凉水的吕布,噗哧的喷了一口,呛得喉咙不断咳嗽起来,显然是没料到老将军会冷不丁的突然唱这么一出。

    门外竖着耳朵偷听的韩烈听见屋内这般声响,大步就冲了进来,将手臂绕过吕布后背勾住另一旁的肩头,往里一勒,黑着的脸好似煤炭,语气是一副杀猪匠特有的蛮横气势:“吕小子,我是看你人不错,才把我侄女介绍给你,你是看不起还是咋地!”

    吕布呆若木鸡的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显然脑中还没能消化掉这个庞大到无以复加的额外信息。

    老将军在一旁也不出言劝阻,本着看戏不怕事大的心态,笑眯眯的说着:“奉先呐,你现在可是咱们雁门郡的名人,年龄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家室了。”

    “来,跟老夫说说,喜欢哪种类型的姑娘,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要是有了喜欢的姑娘,别怕,老夫给你说媒去,哈哈哈”

    “将军,我忽然想起,营中还有许多要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就不多做叨扰了。”在老将军爽朗的大笑声中,吕布回过神来,起身胡乱丢下个理由,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狼骑营的路上,吕布认真想了想刚刚老将军的一番话,不由的叹了口气,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古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在汉朝,年满十六岁就可以娶妻生子。吕布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绝对的大龄青年一枚,再看看他身边的曹性、宋宪、魏木生,也都是老光棍一群,还真是伤脑筋啊。

    弟兄们跟了自己这么些年,刀里走火里闯的,荣华富贵没捞着,总不能到最后连个媳妇儿也娶不到吧。

    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

    吕布的出身比起普通百姓要好一点,母亲是个地主的女儿,父亲读过几本书,但总归是寒门一类。

    对于爱情,少年时期的吕布时常会憧憬一番,总以为会有那么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在远方等他,等着他的高头大马,等着他的红衣如画。

    而现在,吕布也只有在闲暇的时候,才会偶尔幻想一二。希望能在某一天遇到个好姑娘,不求是什么名门闺秀,只要持家有道就行,会下灶煮饭,添衣送水的那种。如果能够再稍微漂亮那么一点点,那就最好不过,毕竟男人嘛,谁不想娶个好看点的婆娘。

    然而这么些年,吕布始终都只在原地踏步。

    天晓得这个战场无双的猛将,为什么一和姑娘小姐呆在一起,就格外的拘谨腼腆。

    时光很快,一转眼,吕布回营也有些时日了。

    这一天,吕布正在帐内和戏策探讨当下局势。张懿回了太原,由张仲继续坐镇雁门关,鲜卑人虽然退守西河五原,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卷土重来。鲜卑人阵亡了不少,并州军也好不到哪去,总共五六万的兵力硬生生的折去一半,偏偏朝廷又正值小人当道,楞不给拨一兵一卒。

    关外的郡县城池空了许多,收回容易,却无兵可守,这着实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此时,宋宪拎了个瘦小的身影进来,朝吕布说道:“头儿,这个小女娃说是要找你,我问她作甚,她死活不说。”

    被宋宪擒住胳膊的女孩蓬散着头发,长有张鹅蛋脸,约莫十岁左右,稚气的脸上沾满了泥尘,显然是急忙赶路所致。

    吕布先让宋宪松开这个小女孩,在他的记忆中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只好主动问了起来:“小姑娘,你找我?”

    “你是吕布?”女孩活络了几下胳膊,拧着的眉头里夹杂着几分英气。

    “怎么,不像么?”一身浅灰色布衣的吕布指了指挂置的赤甲,笑着说道:“难不成要我穿上这身盔甲你才相信。”

    扑通

    小女孩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吕布面前,“砰砰砰”的磕着脑袋,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将军大人,求你救救我的父亲吧!”

    看着不断磕头的小女孩,吕布一时搞不清楚是个什么状况,递给了戏策一个询问的眼神。

    戏策起身上前,想将小女孩扶起,结果小女孩死活不肯起来,他只好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跪在地上的女孩老实的回答着:“我叫高阳。”

    “羔羊?”

    戏策自语了一声,随后又问道:“那你说说看,你的父亲犯了何事。”

    高阳没去看戏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吕布,低声的诉说起来:“我父亲杀了人,被判入狱,不日就要问斩,但他是遭人陷害的。”

    最后一句,高阳几乎是从心底大喊出来的。

    “这个你应该去找官府,”戏策指了指吕布,对她说道:“他不过只是个校尉,帮不了你这个。”

    吕布沉着眉头,不发一言。

    站在门口的宋宪约莫是看出了什么,平日里素为沉默的他此时也忍不住开口了,“头儿,大汉律明文规定,军队不得干涉地方政务,轻者发配边疆为奴,重者斩首”

    瞳孔猛然一缩,吕布深吸了口气,蹲下身抚摸着小女孩的额头,轻声说道:“高阳,你是个好孩子,但吕某吕某”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狠心的将爱莫能助这四个字从口中说出。

    听见吕布亲口拒绝,眼泪在高阳的眼眶里慢慢积蓄起来,若不是父亲平日里教导她要坚强,恐怕此刻的她已经是嚎啕大哭起来。她咬着牙,跪着的膝盖往前面挪了挪,抓住吕布的裤腿,再一次的哀求起来:“将军大人,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救出我父亲,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做的”

    若不是到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绝境,谁又会跑来向一个陌生人求救?

    吕布仰起头,将那一双小手瓣开,独自往帐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吕布朝旁边的宋宪吩咐了一声:“给她找一些干净的衣物,再送她离去吧。”

    宋宪点头,率先掀开了帐门。

    “等一下”吕布忽地又叫住了宋宪。

    听到这一句,小姑娘以为一切都有了转机,明亮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宋宪停下,疑惑的看着吕布。

    高阳那双起了血泡的小脚哪能逃过吕布的眼睛,他叹息着又说了一句,“记得再拿双小一点的鞋子来。”

    宋宪点头走了,高阳眼中的神采也随之黯淡了下去,她泪眼朦胧的冲着吕布大声喊着:“将军大人,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只求你救救我父亲,求求你”

    吕布迈出步子,没有回头。

    “如果吕布不肯答应,你就报上你父亲的名字,或许还会有一丝转机。”

    关键时刻,高阳忽然想起了那个指点并赠她马匹的人如是说着。

    “将军大人!”小女孩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我的父亲啊,叫做高顺!”

    然后,高阳就看见那个比她高了许多许多的将军大人转过了身子,在他那道酷似蛟目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锋芒,语气肯定却又冷酷无比的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带路。

    一筐泪水化作了满心的欢喜,他终于肯救她的父亲了。

    吕布吹了声口哨,一匹高大的骏马从远处的山坡奔驰而来,飞扬的鬃毛似火一样。

    比起最初在皇宫里的样子,赤菟如今实打实的长膘了不少,四肢也逐渐壮硕起来,并州的草类很多,也很美味,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很自由。

    对于赤菟,军营里的汉子们则完全是把它当作马大爷一样的供着,谁不知道这是吕布的爱骑。

    有一次,曹性趁着赤菟睡着,去薅它马尾,结果差点被发怒的赤菟活活踩死,得亏了吕布的及时出现。事后,吕布不仅没有安慰曹性半句,反而还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打那以后,就没人再敢去主动招惹赤菟。

    高阳找到自己的那匹劣枣马,准备翻身上马之际,却看见吕布坐在赤菟上朝她伸出了手掌。

    高阳脸色微红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她今年十岁,却也已经知道男女相妨之事。

    好一会儿后,高阳才下定决心般的将手伸出,触碰到那只长满厚茧的大手掌时,手心处传来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

    吕布很轻松就将高阳拉上了马背,如果让她乘那匹劣枣马,真不知何时才能赶到强阳县去。知晓赤菟马速的吕布认真提醒着背后的女孩:“抓紧我!”

    高阳脸色一红,伸出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指尖轻轻的捏住吕布衣角的一小撮。

    吕布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由分说的抓起她那两只小手,直接环过腰间。

    那一瞬间,一股极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吕布忽然想起了梦中那个叫吕玲琦的小女孩,不禁心神摇曳。

    平沙丘的土坝上,曹性正跟底下一班人吹嘘着自己的英勇事迹。

    忽地一阵急从身旁刮过,火红的身影瞬间从面前闪现,曹性扬长脖子一探,细看之下才发现是吕布策马出了营寨。

    头儿走得这么匆忙,而且也没知会一声,马背上还是个陌生的女孩,看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急事。

    曹性拍着屁股直接站起身子,对着底下的一班人大声吼了起来:“都他娘的看着我干啥,都给我起来,叫人去啊!”

    一声亢长的狼啸声在营中响起,狼骑营集合一般都是吹号角,只有事发紧急才会发出狼啸的长音。

    很快,狼骑营呈条形方阵集结完毕,粗莽的汉子们全体披甲挺立,左手牵马,右手握刀。

    曹性骑在一匹灰色骏马上,往日里的嬉皮笑脸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然,他来到这些士卒们的面前,大喊道:“狼骑营!”

    “嚄!”近千名士卒将手中的吕甲刀往地上一跺,齐声呼喝。

    看着这群嗷嗷直叫的狼崽子们,曹性再度大喊:“阻我者。”

    “杀!杀!杀!”狂热和暴躁在他们的眼中浮现,只有杀戮,才能使他们变得更为强大。

    狼骑营里,没人愿意充当弱者。

    “逆我者!”

    听见身旁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站在人群之中的杨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几乎快要破开他的皮囊冲出。当曹性第二次问到的时候,杨廷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热血沸腾,跟着众人齐声大吼起来:“死!死!死!”

    望向前方,杨廷这才发现,这个平日里他最为憎恶的家伙,其实认起真来,也挺像个将军。

    在上马的命令下达之后,只听见哗的一声,所有将士矫健如一的骑上了马背,声音如同清翻开书页。

    “目标,头儿的方向”

    曹性将后音拖得极长,随即一调马头,陡然暴喝:“跟我走!”
………………………………

第八十二章 斩

    狼骑营倾巢而出的同时,强阳县的县衙牢房内尚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这所县衙牢房与其他州县的不同,并非位于县衙的西北角,而是建于县衙的地底。所以,在这里永远都不会有一丁点的阳光,看不见天日,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好在强阳的治安不错,极少会有人光顾这里。

    在监牢的最里面,有一间挂有‘甲’字号的牢房,栅门全是由三指宽的纯铁打造,坚固无比,也只有穷凶极恶的重犯才会被关押于此。

    牢门前的烛笼光泽黯淡,在牢里面的中央位置正襟盘坐着个国字脸男人,头发微微有些松散,脸上淤青遍布,手脚皆套有沉重的锁链。

    他在此被关押了已经将近十天。

    期间对他进行过多次审讯盘问,他回答的却始终只有‘我没有杀人’这么一句。

    终于,在两天前,递交给郡府的文书批了下来,判其斩首。

    “啧啧啧,这不是高顺吗?”

    牢门打开,走进来个衣着富丽的青年公子,脸上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故作惋惜的说着:“哎呀,你怎么也落得了个这般田地。”

    高顺抬起头看了这名青年一眼,闷声问道:“周复,你来此作甚?”

    “怎么,我不能来么?”

    名为周复的青年公子笑着反问了一声,走到高顺面前,居高临下的说着:“我来看看往日揍我的大英雄,是如何的威风八面。如今看来,似乎是惨了点,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哦,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明天你就要被押往市集问斩,怎么样,高兴吧?”周复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像是在讲一件令人格外开心的事情。

    他双眼紧盯着高顺的脸庞,想从他的脸上里看到恐惧、沮丧、失望等一系列令他愉悦的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

    当高顺听到这个消息,他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的悲伤之色,只是很安静的说了句:“高顺不惜死,又岂会因死而惧之?”

    又是这个样子,又是这种语气!

    周复的胸间霎时无名火起,他上前一把扯起高顺的袖领,近乎咆哮的低吼着:“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副故作镇定的嘴脸!还有,你明明贫贱穷苦,却宁死也不肯向我低头!你一介贱民,又哪来的尊严傲气!”

    说到心窝痛处,再加上以往的种种事迹,周复心中的屈辱倍感强烈起来。

    原本周复来此的目的就是要落井下石,看看高顺那惊慌无助的可怜模样。可谁想,都快死到临头了,高顺那又臭又硬的脾气,还是丁点儿未改。

    周复撒开高顺的袖领,用手戳着高顺额头,语气阴寒的质问着:“你不是说‘天地不灭,浩气长存’吗?那么此时此刻,你所谓的正义又在哪里!”

    “如果……”

    周复话音一转,吸了口气,使心境逐渐平和了下来,才又说道:“如果当初你跟着我,也许就不会沦落成今天的阶下囚了。”

    “跟着你?跟着你横行乡野,跟着你鱼肉百姓?”伴随着责问的口气,高顺摇了摇头,郑重说道:“高顺从来都只会站着,做不来跪地摇尾的狗。”

    “好好好!”

    周复鼓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虚眯起眼眸,冷笑着说道:“我倒要看看,明天这个时候,你还有没有这样的骨气。”

    高顺哪里听不出周复话里的讥讽之意,但他懒得再去理论,干脆闭上双眼,闭目养息。

    周复见到高顺这般老僧入定,也失了兴致。

    走出牢房的时候,周复忽地又转过身来,双手把在栅栏上,朝着高顺笑了起来:“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人的确不是你杀的,真正的凶手其实就在你的面前,你不过只是我找的一只替罪羊罢了……可是,谁信呐?哈哈……哈哈哈哈……”

    周复走了,留下那一串猖獗的大笑声还在牢房中回响。

    须臾之后,笑声渐渐小了下去,整座牢狱又重新回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高顺愣愣的坐在原地,想了许久,也想了很多。

    如果刚刚他擒住周复,是不是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呢?

    咣当~

    牢门再一次被打开,狱卒站在门外,用铁锁重重敲着栅门,发出阵阵‘铛铛铛’的刺耳金属声响。透过那扇栅门看着牢里的高顺,狱卒张着口,露出森白的牙门,如同鬼魅,“跟我走吧,该上路了。”

    不知不觉中,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高顺心底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却也只能起身拖着手链脚铐,往外走去。

    走出牢狱的那一瞬间,头顶上方的烈阳如同千万根银针直射而来。

    高顺猝不及防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牢房里长久不见天日的黑暗,促使他不得不停下步子,用手遮了遮眼。

    身后的狱卒不耐烦了,猛地推了一把高顺,嘴里恶骂一声:“傩娀玩意儿,走啊你!”

    牢狱到市集的距离不远,也就一柱香的功夫。

    相比往日,今天的市集显得更为热闹。在一处方形的台子周围,矗立满了人群,县内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今天有人会被当众斩首。

    砍头这种大事,在他们这样的小地方,是极为稀奇罕见的事情,爱凑热闹的人们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就算看完之后,将来也能作为茶前饭后的谈资,显赫吹嘘一番也好。

    高顺在数百上千道的目光注视中,被带上了邢台。

    在邢台四周还布有十余名县衙兵丁,以防万一。再往后就是一群围观的百姓,他们探长着脖子,争相观望,如同看着稀奇罕物,相互交耳攀谈着些什么,距离隔了太远,高顺听不清楚。

    台子正北方的三丈处,本地县令杜臃正挥着袖袍给自个儿扇风,他的体型稍胖,挺着个圆鼓的肚皮,所以当他跪坐下来的时候,肚子就会格外的突出,显得尤为滑稽。

    因此,当地百姓背地里也都管他叫做‘肚县令’。

    周复今天自然也到了现场,他坐在杜臃的左侧不远,背后站着他忠实的奴从,王胡。

    在人群之中,有一名从大清早就守在这里的妇人,穿着缝满补丁的布茝裙。她是高顺的结发妻子,于氏。

    于氏走上邢台,跪坐在高顺面前,轻轻的握住她家男人的手掌,像是在安慰高顺,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当家的,你一定不会有事。阳儿已经去请人来救你了,相信很快就会到的。”

    高顺摇了摇头,他一生清贫,朋友寥寥,更没有所谓的达官贵人。如今除了自家娘子,连个送行的都没有,世间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夫人,我走之后帮我照顾好阳儿。如果……如果日子实在熬不下去,就找个人嫁了吧。”语气沉重,无奈而又悲凉。

    于氏含着泪水,呜咽着不断摇头。

    此时有人向杜臃汇报了时辰,杜臃点了点头,随后将案前令筒中的‘斩’字令抽出,仍在了地上,大声说道:“时辰已到,将犯人高顺,斩首!”

    “大人,不要,不要啊!!!”

    于氏疯了一样的开始大喊,喊到声嘶力竭,却也没有半分效果,两名衙吏上去直接将她粗暴的拖下了刑台。

    邢台上的刽子手端起酒碗大喝了一口,猛地喷在刀锋上,在阳光之下,熠熠生寒。

    我高顺这一生,就这样完了吗?

    当上方刽子手的大刀扬起时,高顺忽然想起了一人,不过旋即他又苦涩的笑了笑,没可能的。

    当刀锋扬至最高处开始下落时,从远方陡然传来了一声丝毫不亚于惊雷的威严怒吼。

    即使隔了老远,也震得这些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周复可不会让其他人前来坏事,起身同样朝那刽子手吼了一声:“不要管他,斩!”

    刽子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周复身后的王胡直接走上邢台,一脚将那刽子手踹开,夺过其手中的大刀,扬起直斩而下。
………………………………

第八十三章 你说我是谁

    请输入正文“父亲!”

    马背后的高阳失声大喊,脸色惨白的她几乎从马上坠落下去。

    这群家伙,可恶!

    吕布闷沉着声音低骂了一句,他都已经喊了停手,这些人却还是一心想取高顺性命,这令原本想和平解决这件事的吕布极为火大。他在来的路上还想着试试看有没有斡旋的余地,如今箭在弦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由于走的匆忙,吕布并未随身携带方天画戟,情急之下,他随手一把拽下腰间那块狼骑营的‘吕’字令牌,猛射而出。

    ‘嗙’的一声轻响,令牌击中了王胡的腕骨,奇准无比。挥斩而下的大刀也因之落在地上,‘咣当当’的连响个不停。

    数十丈的距离对赤菟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几乎只是眨眼便冲到了刑场的外围。

    “让开!”

    望着挡在前方围观的层层百姓,吕布陡然大吼了一声,赤菟前蹄抬起,后腿重重蹬在地上,在百姓们惊慌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竟带着吕布和高阳从他们的头顶上方直接跃过,再次落地时,已经到了邢台旁边。

    所有人的眼睛为之一亮,忍不住在心底暗赞了句,好一匹赤如火的神驹。

    在人群中的靠后位置,有一名二十七八岁的扁鼻青年,当看到吕布现身的时候,他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欣喜之色,嘴里下意识的自言自语了起来:“那丫头果然请来了吕布,也不枉我之前的一番指点,而且这高顺的价值也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有用得多,看来今后得多多利用才是。”

    从上一次在牧场吕布让他照拂高顺的时候,李肃就多留了个心眼儿。高顺遭人构陷,李肃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而是让四处碰壁的高阳去找寻吕布。因为,他也不确定吕布是否会为了高顺而涉身犯险。

    别看李肃平日里吆三喝五的,其实他颇为聪明,并且打骨子里热衷官场,一个小小的什长职位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所以只要有机会,他就会不断地往上爬,想要爬到比任何人都要高的位置。

    邢台上的王胡脸色发青,用左手握住受伤的右手腕,怨毒的看了眼吕布之后,在愤怒和不甘的驱使之下,弯腰捡起地上的大砍刀,嘶吼着再一次砍向高顺的后颈,欲杀之而后快。

    当真是贼心不死!

    吕布怒哼一声,单手拍在刑台的边缘,整个人从赤菟背上一跃而起,在空中侧旋两圈,一记鞭腿重重的扇在了王胡脸上。

    嘭~~~

    大刀又一次脱手而出,王胡整个人炮仗一样的飞下了邢台,重砸在地面,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哗然,这王胡在县里可是有些本事的人物,没想到居然也会这么轻松的就被人击败。

    吕布可没心思在乎那些百姓们诧异的眼光,他低身捡起那把大砍刀,将高顺身上的手脚铁链一并斩断。看着遍体鳞伤的高顺,吕布心头不由窜起一股无名火,好在被他强压了下去。

    头发蓬散的高顺仰头望着吕布,脸上的神色复杂,咽动着喉咙,好半晌才摇头叹息了一声:“将军,你不该来。”

    高顺知道吕布的身份,所以他也知道,吕布如此一来,今后大好的前程怕是全都毁了。

    他很想问吕布,值得吗?只是话好几次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我也不想来的……”

    吕布无奈的耸了耸肩,俊逸的面庞勾起嘴角轻笑,和煦的语气忽地一转,沉着嗓音,霸气十足的又补充上了一句:“可你在这里,我不能不来。”

    说完,吕布直起身子,高大的身躯如一头巨熊挡在了高顺面前。

    意思不言而喻,想动高顺,得先问过我吕某答应不答应。

    见到有人前来闹事,案桌前的杜臃狠狠一拍桌面,指着吕布大声喝问道:“汝是何人,竟敢扰乱法场,汝眼中可还有王法二字!”

    座位不远的周复听见这话,瞅了眼吕布,朝杜臃说道:“县令大人,这还用问吗,此人擅自救下高顺,定是他的同伙共犯。”

    邢台上的吕布眉头一沉,当即朗声回答道:“在下吕布,现任北广校尉一职。”

    听到这个在雁门一带绝对响当当的名号,杜臃愣了一下,跟周复对视一眼过后,忽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眼睛快要笑出泪水,才指着吕布说道:“汝当本县是三岁娃娃不成,就你这厮还自称吕布,那我岂不是镇北将军张仲了,真是笑煞我也!”

    其实这也不怪杜臃,雁门关战事吃紧,百姓皆知,吕布跟他的狼骑营一直守在雁门关外,现在突然窜出一人,自称吕布,换做是谁,也都不会信的。

    笑完过后,杜臃抬起肥肥的手臂,一指吕布,朝着邢台周围的衙吏吼道:“来人,给本县将此獠拿下!”

    周复鄙弃的瞥了眼远处躺在地上呻吟的王胡,随手又招来两个仆从,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两名仆从点头得令之后,匆忙小跑而去。

    和谈不成,那就只能强取了。

    吕布将手中的大砍刀扔给身后的高阳,轻声吩咐了一句:“照顾好你父亲,我去找那脓包县令谈谈。”

    “呐……”望着前方的高大背影,高阳忍不住喊上了一声,待到吕布转过头来,她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细若蚊声的说上了一句:“小心呐。”

    吕布笑了笑,大步往前。

    衙吏们挥舞着刀锋从左侧一涌而上,争相冲在最前,想要第一个擒下吕布,以立大功。

    鲜卑人六千骑都没能拿下吕布,光凭这么些个阿猫阿狗就行了么?

    笑话。

    即使没有方天画戟,我吕奉先一样可以一骑当千。

    前方不断有人拔刀砍来,这些在他眼中过家家的把式,吕布连半点儿躲得心思都没有,伸手轻描淡写的卸去,他每迈上一步,就会有一名衙吏从邢台上滚落下去。

    很快,强阳县的十几名衙吏全都躺在了地上,捂着各自的痛处,哀嚎连连。

    没了阻碍,吕布三两步就走到了杜臃的面前,惊得这位胖县令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壮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胖县令连忙拱手,他做梦也没想到局势变化得如此之快,如今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先保住小命再说。

    吕布抬腿踩在案桌上,右手忖住大腿,俯视着这位已经吓破胆的县令大人,沉着声音问道:“那我问你,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放?不放?

    杜臃一张胖脸纠结得快要拧出水来,他很清楚,如果放了高顺,这县令的职位怕是保不住了,但如果不放,可能今天连命都得搭上。

    思前想后,杜臃决定两者取其轻,毕竟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踏~踏~踏~

    闷沉的脚步声响起,五百名武装士卒手握长枪齐步跑来,领头的是一名相貌凶煞的将军,披着坚实的甲衣,头上戴着幄蔸,腰间悬一把大刀,以手摁住刀把,迈着大步往邢台这边走来,好不威风。

    此人正是驻守在强阳,负责看守牧场的校尉,廖即。

    廖即的到来,使原本已经认命的杜臃瞬间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这位县令大人整了整衣冠,重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的朝着廖即说道:“廖将军,此贼擅闯法场,视我大汉王法于无物,还请将军速速将其擒下,以正典刑。”

    说完,杜臃又看了眼吕布,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色,“贼子,你现在肯束手就擒的话,本官指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吕布嘴里微斜,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杜臃瞧见后,整个人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明明看见眼前的青年在笑,却让他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脑门,身上的寒毛倒竖,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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