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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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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
这个梦,她做过无数遍。
只可惜,从始至终,她都没能看清他的那张脸。
记得儿时玩耍打闹,在玩伴们都述说着各自将来的美好愿望之时,她也说过,我的意中人会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骑着高头大马来娶我。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啊,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当一个人手握重权之后,就会变得目中无人,放空一切……”
王允自然猜不到女儿心思,他说了半晌之后,才发现女儿怔怔出神,不由有些担心起来:“女儿,你怎么了?”
回过神的貂蝉脸上浮过一缕红霞,幸得夜深,才看不出来。但她总不能将梦里的羞涩事情说与王允,便搪塞说来:“女儿在想,若我是男儿身,定能为父亲解忧,不至让父亲每日长吁短叹。可我终究只是一介女流,什么也帮不得父亲。”
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王允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顺着貂蝉的话往下说:“为父倒是有计除贼,只是如此一来,势必会贻误你的一生幸福,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王允连连摇头,脸上全是不忍之色。
在此期间,他不着痕迹的偷瞄了女儿一眼,见女儿神色动容,便知道这一手欲擒故纵,算是成了。
貂蝉涉世未深,哪比王允的老谋深算,但她却是个懂得感恩的女子。
她知道,王允这辈子的理想就是想光复汉室,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汉王室渐渐衰落,早已不复当年。
为此,父亲愁白了两鬓。
如今听得有计划可行,貂蝉不忍再见父亲继续忧愁落寞下去。她暗咬玉牙,哪怕牺牲自己,也一定要帮父亲完成心愿。
“父亲,您说吧,只要女儿能够办到,哪怕是赴汤蹈火,女儿也是心甘情愿。”悦耳的声音之下,藏着的是无比笃然的决心。
听得貂蝉答应,王允心中快意无比。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必须再出杀招,好让貂蝉彻底的死心塌地。
毕竟事关整个王家的将来,容不得有半点疏漏。
于是,王允义正言辞的回绝了貂蝉请求,故作恼怒,指着走廊外边,厉声说道:“别说了,我王允今生就是横尸街外,被乱刀砍死,也不会做此等贱卖女儿之事!”
………………………………
第六八四章 老谋深算的王司徒
“父亲,您就别再犹豫了。一切皆是女儿自愿,倘若真有不测,就当是报答了您多年的养育之恩。”
在貂蝉再三请求下,王允终究是松了口:“女儿你如此深明大义,让为父我……为父我……”
说到后面,王允已是哽咽得说不话来。
见此情形,貂蝉上前搀扶着王允手肘,去到院中的凉亭坐下,拿出素白手绢,轻轻替父亲抹去眼泪。
从小她的父亲就告诉她,要懂得知恩善报,她也一直都记在心里。
坐下之后,王允审视起眼前的绝美容颜,多么漂亮啊!
丝滑如玉,浑然天成,精致到找不出一丝的瑕疵,这简直就是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子!
没有男人能够抵挡得了这样的容貌,他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私下都动过很多次的心思。只是碍于他这个当父亲的威严,才一直没能得手。
即便是王允,也有过几次差点没能把持的蠢蠢欲动。
只是到了他这个年纪,看许多事情都比较透彻,定力也远非那些年轻的愣头小伙可比。
更何况,女人和他的计划比起来,就很是微不足道了。
所以,王允教貂蝉读书识字、作画,给她最好的一切,仿佛真如亲生女儿,倾注了毕生的心血。
拉回思绪,王允同女儿说起了自己的计划:“这些时日,我屡屡差人去请吕布过府赴宴,只是他近来事情繁多,所以一回也没来过府上。不过这个不必着急,只要他人还在长安,就总会有机会。等到机会来的那一天,我会将你作为礼物献于吕布。”
大概这就是命吧!
听得要被父亲当做礼物,貂蝉心中涌出些许涩苦,试探问着:“父亲是要我伺机刺杀?”
王允摇头,“吕布之骁勇,世间无人能敌。你一介弱女子,又如何能伤得了他?”
“那父亲要我如何?”
“为父要你想办法取得吕布信任,然后离间他与属下将士的感情,令他们彼此生隙,分崩离散。”
王允道出实情,没了爪牙的吕布,也不过一介莽夫而已!
若朝堂上能有吕布分庭抗礼的人物,王允还能使一手连环计。但现在朝野局势,分明是吕布一家独大,外界摧不垮他,那就只能从内部着手了。
见到貂蝉没作回应,王允以为她犹豫了,遂又使出一手以退为进,目露慈祥的看着女儿:“你现在若是怕了、反悔了,为父不怪你,快回房去歇着吧,权当从没听过这一番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貂蝉虽不是君子,却也知道一诺千金的故事。
加上王允变相的激将法,貂蝉早已是无路可退。
“女儿不怕,女儿只是担心,大司马万一看不上我,岂非白白浪费了父亲的一番苦心?”貂蝉不想让王允失望。
王允对此倒是成竹在胸,他这女儿的容貌,正如吕布的武艺,在这世间皆属于绝无仅有。
不过凡事嘛,总会有个万一。
王允想了想,又同女儿说了起来:“吕布这一生战功煊赫,不管是俘虏的,还是赏赐的,或是别人送上门的,世间美貌女子他见过太多太多。可他至今仍旧只有一名妻子,没有任何妾室,女儿可知为何?”
“约莫是吕夫人太过美丽,令其她女子都失了颜色。”貂蝉略作思虑,便给出了自以为正确的回答。
“女儿,你错了。”
王允微微摇头,很是确信的告诉貂蝉:“我见过吕府的那位夫人,论相貌,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是貌美秀丽,但绝对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
“那为何……”
王允比了个不要着急的手势,匀了口气,缓缓道来:“那是因为在吕布还是个边塞小吏的时候,去向严家求亲。当时所有人都看不起他,笑他癞蛤蟆不知天高地厚,而这位严府的千金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与他长相厮守,为此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
“倒也是个奇女子了!”貂蝉不禁感慨起来,明眸之中生出几分向往。
在这世间,多少女子被束缚在礼仪道德的笼子里,听着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能够为了追逐幸福而奋起反抗的,又有几人?
王允倒没注意到女儿眼中的那股向往,对于这段为外人所津津乐道的爱情故事,他更多的还是冷眼观旁:“穷困潦倒时,不离不弃,富贵繁华时,宠辱不惊。这个女人的手段,也着实是十分厉害。”
人吧,一旦有了心眼儿,任何美好的事物在他看来,也都充满了利益的计较与得失。
王允就是最为典型的例子。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吕布曾经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过这话,前者是为他谋划天下霸业的戏策,后者就是对他不离不弃的妻子严薇。
不得不说,吕布的确很爱这位结发妻子。
因为,只有这个女人走进了吕布心里。”
这些话王允只是在心中回味,并未告知貂蝉。
面对貂蝉时,他总会是一副慈父疼惜女儿的模样:“为父倒不担心你进不进得去吕府,为父只是担心,女儿你斗不过那位吕府的夫人。”
“其实为父也知道,女儿你性情恬淡,不喜欢争抢。但外面很多的事情,都要靠争靠抢才能夺得机会。譬如,男人对女人的宠爱。”
王允放缓语气,苦口婆心的教导起来。
他想让女儿把吕布牢牢的拴在手心,最好也能成为他的棋子。
因为吕布的缘故,严家的地位一抬再抬,如今已有跻身中原一流世家的苗头。
为此,吕布还把他大舅子抬上九卿的位置。百官私下都在风传,下一届三公的人选,严礼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王允听来,心中暗自合计:这其中,肯定少不了严薇的牵线搭桥。
睡觉的时候,女人在男人身旁吹吹枕边风,有时候啊,比什么都好使。
王允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所以才想着把貂蝉送去魅惑吕布。
一旦得手,王家作为貂蝉的娘家,势必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等到吕布放松戒心之后,王允便伺机夺取兵权,到那时,这个汉室天下,就该由他说了算了。
………………………………
第六八五章 人心所向
八月下旬,临近月末的时候,锒铛入狱的御史大夫郗虑被押往刑场。
张榜之后,城内城外的百姓们纷涌而来,追着囚车,群情激奋的朝郗虑大吐着口水,捡起路边枯黄发烂的菜叶,就径直砸了过去,以泄心中愤恨。
看那怒气腾腾的架势,仿佛人人得而诛之。
“老哥,这人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竟招至百姓这般恨他。”人群后方,一名褐衣长衫的青年往前挤了挤,问向身旁农汉。
农汉偏过头来,见青年相貌堂堂,言谈举止俱是不俗,远非他这种只会种庄稼的莽汉可比,遂较为和气的问着:“小老弟,外地来的吧?”
青年也不倨傲,点了点头,赞上一声:“老哥慧眼。”
“这个即将处刑的老东西是朝廷的御史大夫,好像是叫做郗虑来着。前些时日,这老东西狗胆包天,竟然敢派人去暗害大司马,你说可恨不可恨!”
汉子咬牙切齿,满脸的愤怒之色,恨不得立马将其给生吞活剥。
青年愈发的不明所以起来:“这不过是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罢了,跟百姓们又有何瓜葛?”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城外设立的粥棚?”
看到青年点头,汉子便接着说道:“以前的时候,是侍御史侯汶负责发放救灾赈粮,不过这狗东西黑了心肝儿,每口大锅里,只煮几粒粮食,城外饿死的老百姓啊,遍地都是,成千上万!”
“后来好了,大司马班师回来,没过两天就将这狗官砍头抄家,粮食也是下令大袋大袋的往里面倒,一点儿也不心疼,不知救活了多少百姓。”
“这样受人爱戴的好官还遭到行刺,你说,那刺客是不是千刀万剐、死有余辜?”
汉子说得义愤填膺,青年却也只能附和着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要说个否字,估计周围这些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他活活淹死。
没想到,关中大旱粮食无收,这里的百姓不仅没有生事,居然还能如此的向着吕布。这家伙收买人心的能力,也实在太过可怕。
青年皱着眉头,心中如是想着。
当初,父亲得知关中大旱,要派人来关中刺探虚实,看能不能寻得突破的机会。
于是,青年自告奋勇,领了将令,潜入关中。
然而关中的形势,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各地少有暴乱,大体上依旧被吕布牢牢握在手中。
等看完了这场处刑,他便准备回去写信告诉父亲,关中虽遭大旱,人心却从未涣散,当徐图之。
若要问他是谁?
曹家的大公子,曹昂是也。
另一边,带着手链脚铐的郗虑被带至到刑场中间。
与昔日的容光焕发不同,下狱后的郗虑可谓是吃足了苦头,早已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若没有这身枷锁,就和路边行讨的乞丐无二。
往日他是御史大夫、国丈,朝中官员见他都矮上三分。
如今落难,谁还不来奚落他三言两语,趁机报复,以泄往日心头之恨。
一番严刑审讯之后,郗虑交代的倒也彻底。
廷尉府按律给出处刑,车裂。
所谓的车裂,亦叫五马分尸,即把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辆车上,套上马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拉动,把人的身体硬生生的撕裂为六块,极为血腥。
由于此等刑罚过于残忍,所以普通犯人是根本享受不到这类待遇。只有国之大贼,或是谋逆作乱的十恶不赦之徒,才能处以车裂之刑。
执刑的士卒上来卸下郗虑身上的锁链,让他平躺在地,给他的头和四肢套上了新的绳索。
处刑在即,却无人过来替郗虑送行,也真是可怜。
阳光直射下来,布满皱纹的眼角眯成了一条细缝,听着耳旁百姓们呼喊着处死他的山呼海啸,郗虑有些恍惚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啊,难道这是天要灭我大汉?
负责监斩的官员望了望天色,见时辰已到,抽出桌面上的令箭,重重掷在地面,口中喝道:“处刑!”
骑卒翻身上马,在命令下达的瞬间,同时驱马前冲。
嘶!
伴随着骏马的奔驰,只在片刻,郗虑的身躯便从原地消失不见,只留下五道不同方向的长长血迹。
好!
围观的百姓之中,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叫好。
“这样惨无人道的场面,居然还有人击掌叫好,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一些外地来京谋取官职的老儒生,不禁摇头怅然,感叹人心不古。
“女儿,你看见了吗?吕布行事就是这样残暴,凡是逆了他心意的人,都会被他残忍的折磨杀害!”
某处楼阁上,俯视下方的王允面有怒容:“吕布他残害忠良,蒙骗百姓,总有一天,我会揭露他那虚伪无比的丑陋面目。”
在王允旁边站着的,是一名带着斗篷,以面纱遮脸的绝美女子。
她半天也没能缓过神来,显然方才那血腥的一幕,令她感到心悸不已,尤为后怕。
另一处高楼之上,手扶栏杆的吕布也同样收回了目光。
这般手段是有些残忍了,但他就是想以此来震慑一下那些藏头缩尾的家伙。跟我对着干,就得先做好车被五马分尸的觉悟。
“先生,灾情近来如何?”
吕布回过头来,问向身旁的瘦弱文士。
“灾情已经得到控制,再加上将军查抄了侯汶府,赈济灾民,死亡的人数得到大幅减少。”戏策笑着回答起来,对百姓来说,跟他们讲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没用,谁能让他们过上温饱的日子,他们就会记着谁的好。
“如此便好。”
吕布喃喃一声,安抚住受难灾民,也总算是能够喘上口气。
说完了正事,下面就该说说私事了。
“先生啊,你也该催催奉孝了,到底何时才肯来我府上提亲?”
戏策听得这话,亦是嘴角抿笑,没想到他不在吕布身边的这段时日,郭嘉倒是和将军升温迅速。原先互不待见的两人,如今居然要成翁婿了。
这要放在以前,说了也没人相信。
“只是,这个辈分不太好排啊?”
戏策面露难色,按照辈分来讲,他既和吕布一辈,也和郭嘉以兄弟好友相论。郭嘉若是娶了吕布义女,戏策夹在中间,这辈分也就乱了。
吕布对此倒不担心,大手一挥:“这个没事儿,以后咱们还是各论各的,你管奉孝叫嘉弟,他管我叫布爹就行。”
戏策满脸黑线:“将军,我怎么老感觉你像是在占我的便宜?”
吕布爽朗大笑。
咳咳咳,咳咳咳……
谈笑间,或许因为太过高兴的缘故,戏策剧烈咳嗽起来。
“先生,你没事吧?”
吕布赶忙扶住戏策手肘,满是担忧和关切。
戏策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将手帕放至后腰。
在吕布目光注视不到的手帕上,有着一片触目惊心的嫣红。
………………………………
第六八六章 蝗虫味,嘎嘣脆
二人下了楼阁,往大司马府的方向走去。
途中,吕布和戏策探讨到一个尤为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蝗灾。
今年关中的粮食全被蝗虫糟蹋个精光,明年要是再来,可就筹不到这么多的粮食了。
吕布对此十分担忧,毕竟明年夏天会不会再闹蝗灾,这个谁都说不清楚。
戏策‘嗯’上一声,十分认可的微点脑袋,极为赞同吕布的想法。
“百姓对蝗虫敬畏,根本不敢驱除田野,更别说痛下杀手了。得想办法让他们意识到,蝗虫根本不是什么上天的神使,就是沆吃庄稼的祸害!”
戏策手托着下巴,眼中露出思索的凝重之色。
走着走着,忽然听得‘啊哟’一声。
吕布和戏策同时回头看去,只见跟在身后的马忠用手拄着大腿膝盖,看他的表情似乎十分难受。
“马忠,你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脚了?”吕布关切询问,顺便让人将他扶至路边坐下。
马忠微微摇头,见到吕布脸上的担忧,心中很是感动:“属下无能,让主公担心了。”
既然不是扭伤了腿脚,那方才为何马忠会疼得叫出声来?
吕布不明所以。
“老毛病了,每到要下雨的时候,瘸了的这条腿就疼得格外厉害。”马忠揉捏起大腿,面具下的笑容有些无奈。
兴许,这就是老天给他当初为祸的惩罚吧。
吕布抬头望了望,碧空之上,晴云万里,根本不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自大旱以来,其他州郡都偶有降雨,只有关中地区,一连数月,滴水未降。
以致民间流言四起,说因吕布擅专朝政,胁迫天子,所以这是老天降下的怒火,以示对吕布的惩处。
诸如此类的风言风语,吕布班师回朝的途中就听到过许多。无凭无据的事情,一时也很难找到理由去驳斥,若是派人打压,岂非等于坐实了这件事情?
好在吕布心态不错,这些谣言在他听来,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你这腿准吗?”旁边的戏策似是想到了什么,出言插上一句。
马忠很郑重的点了点脑袋,很准。
听得马忠答复,戏策脸上露出新的笑容:“将军,或许我有办法了。”
…………
翌日,长安城外搭起了高台,台子四周竖起阴阳八卦的旌旗。
百姓们围了过来,皆是好奇的模样。
少顷,有两队骑着骏马的士卒开道,从城门口将百姓分立两旁。
“看,是大司马!”
靠近前方的百姓之中,有人欢呼起来,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位当朝的重臣。
换上玄墨将袍的吕布在百姓们的热情注目下,缓缓登上高台。
“大司马这是要做什么啊?”
“不清楚。”
“看样子,好像是要祭天。”
下方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与往日祭天不同,筑起的高台中央,不见祭祀时用的乳猪,就连瓜果都没见着一个。除了那些垂拉不动的旌旗,就只剩下一个燃着火苗的炭盆。
下方百姓皆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吕布此举用意。
小会儿过后,吕布走至高台中央,在炭盆前的蒲团落座。他往后轻轻摇了摇手,便有士卒提拎着一个黑色木盒过来。
吕布伸手进去抓了抓,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然多了两只拇指大小的蝗虫。
一身绿装的小东西在吕布的大手中剧烈挣扎起来,却如何也挣脱不开。
这一幕,令下方看戏的百姓们几乎惊掉了下巴。
吕布如此劣待‘神使’,百姓们哪能坐视不理,一个个往前推攘涌动,焦急的大呼不可。
好在戏策早有预料,提前调了军队来维护秩序。
下方百姓闹成了一锅粥,吕布不闻不问,待到百姓消停下来之后,他才捻起掌心的两只蝗虫,忧愁的同它俩讲了起来:“蝗虫啊蝗虫,你可知道,我大汉子民从初春开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辛苦苦耕种,勤勤恳恳灌溉,起早贪黑,就是想盼得秋天能有一个好的收成。
可你们一来,就让他们几个月的勤劳付出,尽毁一旦。我身为大司马,看着子民们饥肠辘辘、落难颠沛,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难受吗?”
听得吕布真情流露,下方百姓心中震撼,同时也很感激吕布能够体察平民疾苦,但这蝗虫毕竟是上天派来的神使,杀之必遭天谴啊!
“大司马,杀不得啊!”
随着一名老者的跪下,其余百姓接连跪了下来,恳求吕布高抬贵手,放这两蝗虫一回。
然则端坐高台的吕布仍旧不管,继续对着蝗虫自言自语:“好啊,你们糟蹋庄稼,吃我子民粮食是吧?那吾今日便食尔等,以充腹中之饥!”
说着,吕布从旁边拿起一根细长竹签,来了个一穿两,置于炭火之上。
完了!
百姓们心中凉了半截,面若考妣,如似遭遇了比旱灾更为严重的大难。
很快,串在竹签上的两只蝗虫在炭火炙烤之下,已然熟透,散发出酥脆的芳香。
吕布张开唇齿,正欲食之,余光却瞥见下方百姓脸上浮现出的惶恐不安,遂暂停动作,仰头向老天大声喊道:
“老天爷,你听着!蝗虫乃我所杀,若有罪过,尽管降罪于吾一人。但令百姓安乐,吾亦不辞地狱诸苦!
若觉得我所作非错,那就请你发发慈悲,降下雨露,泽被我大汉苍生。
你一日不降雨,我便在此枯坐一日,两日不降雨,我便在此坐侯两日,直至我吕布身死于此!”
说罢,吕布咬住蝗虫躯体,吞入口中,大口咀嚼起来。
大司马!
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百姓们哽咽的喊了起来,眼眶通红。
吕布这一番话,不知感动了多少百姓。
不管是城东的吕夫人,还是城西的吕温侯,都一直在努力的救助他们啊!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今天也豁出去了!”
人群中,一名脾气暴躁的汉子像是下了极大决心。哪怕冒着被天上神灵降罚的风险,他也必须声援这位间接救活他一家的恩公:“大司马,义阳邓平山,愿陪你一同求雨!”
“我也愿意!”
“还有我!”
“我!”
“……”
一时间,群情奋发,应援之声不绝于天地。
………………………………
第六八七章 伏完上门
很快,大司马食蝗祈雨一事,传遍长安。
长安城东,司徒王允府上。
得知吕布祈雨,王允对此也是捉摸不透,他走到府内庭院,仰头往天上看了看,艳阳高照,哪有半点下雨征兆。
吕布这葫芦里卖的,又是哪门子偏方?
王允皱起眉头,以他对吕布的了解,历来所行之事,必有十足把握。
难道,他真能通了神灵?
念及此处,王允的老眉头皱得更紧了。
此时,看门的仆人来报,说侍中伏完登门拜见。
伏完?
王允低声念叨,眼中闪过一抹疑色。他与伏完私下关系一般,并无深交,此次伏完主动上门,估计是有事相求。
伏完乃西汉大司徒伏湛七世孙,袭爵“不其侯”,官拜侍中。娶桓帝长女阳安长公主刘华为妻。生有六子一女:伏德、伏雅、伏均、伏尊、伏朗、伏典,以及女儿伏寿。
伏家六子,虽说本事平平,但好歹从未给家里添过祸患。
想来伏完也不会太过忧心,既然不是儿子,那肯定就是为女儿的事来!
王允脑子倒也转得够快,世人都说越老越糊涂,王允倒是恰巧反了,不仅老谋深算,而且还猴精无比。
伏完的女儿伏寿,早在董卓为祸时,就已经送进了宫中陪伴天子。现已入了掖庭,封为贵人。
若是为女儿的事……
王允嘴角有了笑意,似是已经猜到伏完上门拜访的意图。
他亲自走至府门,热情无比的上前拉住伏完手腕,满脸惊喜模样:“哎呀呀,今儿个这是什么风,竟把伏侍中吹来我府上,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王允如此热情,伏完心中不由轻松许多,拱手见礼:“下官见过司徒公。”
王允按下伏完拱起的手背,满脸亲和之色:“诶,你我何须如此客气,愚兄年长你九岁,唤我一声子师兄即可。”
诚挚慈和的话语,令人听起来极为舒服。
所以,王允在朝上朝下混得开,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子师兄。”
伏完打蛇随杆上,虽说他娶了桓帝的女儿,可如今天下,天子威严都在与日俱减,更遑论他这个前朝半吊子的外戚。
听得此话,王允开怀大笑,拉着伏完就往府内走去,一边还不忘吩咐管事:“命膳房备好午膳,今日我要好生招待贵客。”
到了用膳时辰,坐在席位上伏完看着面前桌上的两盘食物,心中好似有一万头马儿奔过。
半盘糙肉,两颗青菜。
这就是王允说的好生招待?
王允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坐在客人位置的伏完可以动筷开吃。
不久前,大司马府上搞了个赈灾捐赠的活动。吕布虽未出面,但长安城内的官员可是没少下血本。
同舟共济说得好听,谁不知道,这是故意压榨他们的资产。
给就完事儿,不给,侯汶就是最好的例子。
“百姓们饥不果腹,老夫亦是寝食难寐,食不知味儿,故府上食材简陋,请仲伯见谅。”王允向伏完敬了杯酒,报以歉意。
“此言差矣,子师兄宅心仁厚,体恤百姓难民,愚弟不及也!”
伏完谦逊说着,饮完酒后,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反正他来王允府上,也不是为了蹭吃蹭喝。
虚情假意的客套一番之后,王允将话题引入正轨:“仲伯今日来我府上,可是有事相商?”
伏完一听,放下手中竹筷,朝王允拱了拱手:“果然,一切都瞒不过子师兄。既然兄主动问起,愚弟也不敢隐瞒。众所周知,我伏完虽有六个儿子,却也只有一个女儿,我对女儿的疼爱,其实丝毫不亚于其他儿子。如今,女儿在天子身旁侍奉,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也希望她能过得安稳幸福。”
伏完一番话语神情道来,妥妥老慈父的模样。
随后,他又接着说道:“如今,陛下也已经渐渐长大,身旁也该有个好的女子来辅佐于他。正所谓选后选贤,我不是说我家女儿如何如何,我只是觉得,有的后妃长得过于妖艳,一脸狐媚之态。若是让她们坐上后位,早晚会像那商纣的苏妲己,祸乱天下,民不聊生。”
伏完说得掷地有声,愤慨激昂。
那一副为国为民的怒发冲冠模样,王允看着眼中,心里却是哂笑。
伏完口中的某些妖艳后妃,指的乃是散骑侍郎董承家的小女。
继大女儿嫁给戏策之后,恰逢次年天子选秀,董承便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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