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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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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沅能够从一个小小的抬宣馆奉承爬到尚书郎的位置,除了自身手段本事以外,最大还是得益于吕布的提携。

    若是没有吕布,他当年早被当做十常侍的余党,而被诛杀在了洛阳。

    之前的两年,吕布没在长安,楚龚这些自诩汉室忠流的家伙,仗着有天子撑腰,对吕布党羽履有挑衅之举,张沅等人多是选择了避让。

    如今吕布回来了,哪还有这些人作妖的份儿。

    张沅看得明白,所以第一个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

    有了张沅珠玉在前,依附于吕布的朝臣也算是看清了风向,全都出来替这位吕府的二公子求情。

    刘协回头,看向身后站着的高大男人,若有所思的询问起来:“吕卿,你以为呢?”

    吕布并未躬身,直接同天子说道:“小儿自小脑子就有些不太灵光,以至于鲁莽无知、口不择言的冒犯了陛下。臣有管教无方之过,但请陛下放心,回去之后,臣定会严加管教。”

    从头至尾,吕布都没想过要将儿子按罪惩处。

    吕骁今天能来接他,就已经尽到了做儿子的孝心。如果连儿子都保不住,那他这个父亲当得也太失败了。

    刘协沉吟,吕布便又接着说了起来:“陛下胸襟广阔,可纳四海八川,又会与无知小儿一般见识,您觉得呢?”

    刘协终于点了点头,道了声:“吕卿言之有理。”

    刘协心里很清楚,就算想要惩罚出言无状的吕骁,也必须得先过了吕布这关。

    只是,现在的长安,早已不再是他的天下。

    这一小段风波过后,停下的车驾继续前行,在城内百姓们的夹道欢呼声中,缓缓驶向皇宫。

    夜晚,皇宫的嘉庆殿内,灯火亮堂,觥筹交错。

    吕布班师回朝,接风洗尘自是理所当然。然而吕布心中念着其他事情,酒宴进行到一半,他就以身子疲乏为由,向天子辞别,离开了皇宫。

    出宫之后,吕布直奔自家府邸而去。

    回到府上,已是将近深夜,巡夜的仆人们分分行礼。

    吕布问了声:“夫人歇下没有?”

    若是睡了,他便不去打搅惊醒。

    仆人答:“夫人正在客堂内,候着老爷。”

    吕布点头,大步走至客堂。

    堂内,身穿儒裙的严薇手肘衬在桌面,细眯着美眸,正在小憩。

    桌上,放有一碗参汤。

    吕布心中霎时涌起一股暖流,回想当年,他在洛阳为官。那时候他深得先帝看重,城中权贵想与他相交者数不胜数,每天应酬无数。每逢他去别的地方赴宴,回来的时候,妻子总是在家中等他,为他端上一碗醒酒的参汤。

    虽然从未提及,但夫妻二人对此一直都极为默契,心有灵犀。

    不管喝得再醉,他都要坚持回家。

    不管等得再晚,她始终都在等他。


………………………………

第六七二章 温情的一家子

    吕布压轻了脚步,却还是惊扰醒了夫人。

    “薇娘,我回来了。”

    似乎每一次回家,吕布总是习惯用这一句话开头。

    无数次梦中的人儿,终于好好的站在了面前。

    严薇眼眶微红,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那种每天都在替丈夫担惊受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起身福了一礼:“妾身给夫君请安。”

    于她而言,只要丈夫能平安回来,就比一切都好。

    吕布扶起妻子,牵着她柔弱的纤手,在座位上一同坐下。

    两三年的光景,严薇似乎从气质上改变了许多,虽然性格还是如以前一样温婉贤良,但身上却多了些少妇的成熟韵味。

    吕布看着妻子那姣好的面容,恬静如处子般的坐姿,顿时食指大动。

    然则此时,二儿子吕骁却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满额的汗水,他见到父亲坐在堂内,脸上显得很是高兴,主动叫战起来:“爹爹,我们来打一架吧!”

    换了寻常人家,儿子敢这样同父亲说话,肯定是少不了一顿暴揍。然则吕布晓得他这个儿子脑子时常爱犯迷糊,所以平日里也没有太过约束。

    更何况,相较于大儿子吕篆,吕骁显然更像他的父亲。

    吕骁从小就酷爱习武,两岁就跟着父亲站姿练拳,哪怕父亲不在,他也一个人常常练得汗流浃背,直至夜深。

    相较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姐姐,吕骁的勤奋与努力,简直可以说是百倍于常人。

    所以,那些个叔伯们,逗唤吕骁为‘小武痴’,都说他将来定会同他父亲一样,成为战场上勇猛无匹的绝世猛将。

    不过,过于热爱习武,也同样会有不小的后遗症。

    那就是时常闯祸。

    但凡吕骁出府,十回有八回都会跟人打架。

    前些日子,天子宗亲家的一位小少爷在城内偶然遇见了吕骁,见他行为痴呆,就笑他是个傻子,结果被吕骁冲上去就是一拳,击在了腹部。

    那位刘家的小少爷,当场蹲下身来,双手捂着肚子,痛得哇哇嚎哭起来。

    吕骁秉承了父亲的神力,再加上天天刻苦训练,这一拳头下去,寻常娃娃谁承受得了。

    事后,严薇得知,免不了带着吕骁上门赔罪。

    作为母亲,严薇也不止一次教导过儿子要宽容无争,然则他这个小儿子似乎根本听不进去,仍旧我行我素,谁敢说他傻,他就去锤谁。

    后来,严薇不准儿子再习武伤人,好好跟着哥哥去听夫子授学,于是吕骁就各种装病,等到母亲出城救济灾民,他又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接着练武。

    严薇对此,可谓是哭笑不得。

    见到小儿子这般精气蓬勃,吕布心情也是大好,将儿子招至近前,笑着同他说了起来:“今天时辰不早了,该去睡觉了。等明天早上起来,我再看看蛮儿你进步了多少。”

    吕骁憨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重重点着小脑袋,对父亲给出的答复,尤为开心。他往外边走上两步,却又调转回头,告密般的同父亲小声念叨起来:“悄悄告诉爹爹,姐姐今天可是很生气的哦,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骂臭爹爹、臭爹爹,听得我脑壳子疼死了!”

    吕布愕然,完全没有想到这层。

    随后,吕布又从妻子那里得知,小铃铛晚上饭都没吃,便回了房间。于是他又命厨房热了碗女儿最爱吃的小米粥,亲自端着,去向女儿告罪。

    咚咚咚~咚咚咚~

    吕布轻轻敲响了房门,门内被女儿用木栓给锁住了,所以他只能选择老实的站在外边。

    不见女儿开门,吕布只好出声,好言好语:“小铃铛,睡着了没有呀?我是爹爹。”

    整座长安城内,估计敢给吕布吃闭门羹的,也就她这宝贝女儿一人。

    听得敲门声,侧睡在床上的小铃铛心中涌起雀跃,但表面却是撅起嘴巴,自言自语的念着:“臭爹爹,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很显然,她还在为白天父亲的呵斥而感到委屈。从小到大,父亲从来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做宝贝,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大声呵斥了。

    小姑娘喜欢胡思乱想,她觉得爹爹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自己,肯定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可爱了。

    所以,小铃铛越想越气,索性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谁也不见。

    吕布在外边好话说了半天也不见女儿开门,只好故作无奈的说着:“你不开门的话,那爹爹可就走了哦。”

    话音刚刚说完,床上的小铃铛生怕爹爹真的走了,轱辘爬起,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就冲到了门口,拉开门闩。

    门外,父亲的身影依旧高大。

    见到女儿开门,吕布嘴角划过一抹狡黠,这些年行军打仗,钻研的兵书套路,可不是白学,简单一招欲擒故纵,就将女儿引了出来。

    看着女儿气鼓鼓的模样,还真是煞为可爱。

    许久未见,小铃铛的确长高了许多。走的那会儿,才刚到吕布大腿位置,如今都已经超过了腰间。

    吕布端着小米粥进了屋子,放在之后,将女儿抱上床榻做好,然后一勺一勺的喂了过去,宠溺说着:“知道你没吃晚饭,所以给你煮了最爱吃的小米粥来。”

    小铃铛吧嗒吧嗒的吃着米粥,脸上却很是委屈的说着:“爹爹今天都不帮我,还大声凶我……”

    小姑娘可是很记仇的哩。

    “爹爹还不够帮你?”

    吕布对此颇为郁闷,要知道,车驾上的那位可是皇帝啊,九五之尊,换作别人,估计早就没了脑袋。”

    女儿还小,可能还不懂什么叫天子之怒。

    不过相较于先帝刘宏的杀伐果断和喜怒无常,当今天子的确少了许多的王霸之气,做事亦是不够果决。

    正如吕布前朝所敬刘宏,敬的是那股弹指间能让众生泯灭消亡的帝王之气。而对于刘协,吕布更多的只是臣子对君主应尽的义务,却从无之前的敬畏和诚惶。

    “这么说,爹爹还是护着我的了?”小铃铛充满希冀的问着。

    吕布点点头,刮了下女儿的小琼鼻,语气极为宠溺:“那是当然,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不会护着你,那我去护着谁呀!”


………………………………

第六七三章 父子

    小铃铛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对于爹爹的回答,显然十分开心。

    高兴的笑过之后,小铃铛板起粉嫩脸蛋儿,故作气鼓鼓的模样:“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爹爹,我要罚你,罚你……”

    “罚我什么?”吕布有些好笑的问着。

    “罚爹爹讲一晚上的故事给我听!”

    “哈?”吕布哭笑不得,却又不忍驳了女儿。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正准备去睡觉的吕骁推门闯了进来,跟着起哄。

    姐弟三人的房间相邻,小铃铛住在中间,大儿子吕篆在左边,小儿子吕骁则在右边。

    “好好好,给你们讲故事,讲故事。”

    吕布经不住这两个小魔头的死缠烂打,只能选择了妥协。

    他所讲的故事,自然是一些路途中的奇闻趣事,关于战场上的惨烈厮杀,他从未在子女面前提过只言片语。

    临近亥时,大儿子吕篆才从府外归来。

    瞧见大儿子从门口路过,吕布询问于他:“篆儿,怎么这么晚才归来?”

    身穿着浅青小儒服的吕篆转过身来,在门口向房内的父亲作揖行礼:“孩儿拜见父亲。”

    随后,委婉道来其中缘由。

    吕篆虽小,却在去年已经入了太学,并深得太学里夫子们的喜爱。

    为了学习更多的知识,吕篆几乎每天下学之后,都要去夫子家中请教和学习新的知识。对于知识的勤奋,他似乎和弟弟对习武一样痴迷。

    严薇对此很是高兴,难得儿子如此的懂事好学。

    儿子像自己所希望的那般勤奋读书,却不知为何,吕布心中隐隐有股不安。

    明明是该像小铃铛和小儿子这般天真好玩的童年,大儿子却被书籍知识和规矩礼仪给牢牢束死。

    长此以往,早晚会变成一个只会墨守成规的书呆子。

    吕布朝大儿子招了招手,“篆儿,我正在给姐姐和弟弟讲故事,你要不要也进来听听?”

    低着头的吕篆脸上浮现出些许意动,但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那股子意动之色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微微摇头,恭敬说着:“不了父亲,夫子今天布置的功课孩儿还未做完,明天还得早起,就不能陪着父亲了。”

    吕篆这般说了,吕布也不好强求,便温和说着:“那好吧,你也别太累着,早些歇息。”

    吕篆拱手躬身,道了声‘孩儿告退’,回到自己房间。

    烛火点燃,吕篆正正矩矩的坐在文案桌前,提笔做起了功课。

    隔壁的欢声笑语不断传入耳中,不知怎地,吕篆的眼角竟不争气的流下泪来,啪嗒落在了竹简。

    他一直都记得娘亲同他说过的那些话,语重心长。他是吕家的长子,姐姐早晚会嫁入他家,弟弟顽劣憨实,不懂规矩礼仪。

    所以这个家,以后只能由他来撑。

    所以,他半步都不能走错,哪怕事事违心。

    翌日清晨,吕布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在他身旁的左右两侧,一边睡了一个。

    小儿子枕着他的手臂,张嘴一个劲儿的流着哈喇子,口水在吕布的手臂上都快流成了河;小铃铛则双手搂着父亲脖子,脑袋依偎在父亲肩上,两条嫩嫩的小白腿架在父亲腰间,缠得死死。

    这都是什么睡相?

    平躺着身躯的吕布哭笑不得。

    他稍稍挪了下身子,便惊醒了旁边两个小家伙。

    小孩子精力旺盛,往往很早就能醒来。

    见到父亲醒了,流着哈喇子的吕骁很是高兴,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把嘴角,催促说着:“父亲,咱们去比武吧!”

    “好啊!好啊!”听得有好戏看,小铃铛也高兴的喊了起来。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吕布便点了点头。

    父女三人很快来到门前庭院,吕布和儿子隔了约莫半丈距离,互相站好,小铃铛则当起了裁判。

    伴随着小铃铛的一声令下,吕骁率先扑上前来,小小的拳头以最为迅猛的攻击,直取父亲腰间。

    吕布自是不避,六七岁的孩童,即便攻势再为凌厉,也不可能伤他分毫。

    他伸出手去,轻而易举的便抓住了那只小铁拳,别说,还真有点儿气力。

    “加油啊弟弟!争取打败爹爹!”小铃铛在一旁大声为弟弟助威。

    拳头抽不出来,吕骁于原地跃起飞踢,却被父亲用手掌推开,他亦借此将拳头撤回,然后继续正面强攻。

    吕布如似大山,站在原地巍峨不动,见招拆招。

    小半个时辰下来,吕骁满头大汗,双手拄着大腿膝盖,咽着发干喉咙,剧烈喘息起来。

    吕布则气定神闲,心中暗自点头,儿子想要赢他,现在根本没有丁点儿可能。不过吕骁能有如此顽强的体力和耐力,在他这个年龄段,已然十分难得。

    “我们再来!”

    喘够气息的吕骁重振精神,站直了身体。

    在他身上,秉承着父亲那股子不喜欢服输的性格。

    吕布却微微摇头,取过仆人递来的毛巾,替儿子擦去额上汗水,低声说着:“爹爹等会儿还有事情处理,改天再来教你。”

    吕骁此时却犯了犟,不肯答应,无论如何,他都想要赢父亲一回。

    小铃铛见状,过来拉起弟弟:“阿弟,爹爹还有事情呢,我们去别处玩吧!”

    说来倒也奇怪,吕府上下,吕骁谁的话都不愿听,却偏偏就听小铃铛的。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姐弟两走后,吕布梳洗换好衣裳,然后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来大堂议事。

    当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照耀而出的时候,吕府的议事堂内,人头耸动,有近五十人的规模,济济一堂。

    武以高顺为首,文以陈宫当先。

    吕布大步走进堂内,左右文武俱是躬身行礼,恭敬喊着:“见过主公!”

    吕布一边走,一边扫视起来。

    堂内众人,有随他南征北战的将领,也有在后方默默付出的幕僚,既有曹性、宋宪这些资历深的弟兄,也有司马懿、郭淮这些旁听的新人。

    总而言之,大都是可信之人。

    吕布坐下之后,也让众人在各自的座位落座。

    “今天召你们来此,只为一件事情。”

    都不是外人,吕布也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今年关中大旱、蝗灾严重,无数百姓遭逢此难,颗粒无收。我希望大家可以群策群力,在今天想出个解决的方案。”

    …………

    …………

    最近工作压力较大,加上本月全勤断了,所以在更新上有些放飞自我了,希望可以尽快调整心态,在此给大家说声抱歉。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


………………………………

第六七四章 当务之急

    关中数月大旱,光每天饿死的百姓,就以百千为计。

    照此下去,还没等到来年,人口就先丧了大半。

    所以,这也就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听得吕布垂询,作为府中长史的陈宫起身拱手:“主公,此事吾与府内各曹已筹谋数日,正欲等主公回来,细细禀报。既然主公先提,那就容宫慢慢禀来。”

    “公台请讲。”吕布点头,陈宫这么一说,他倒安心了不少。

    陈宫的能力没的说,不管是内政外交,还是出谋划策,阅历与胆识俱是一流。

    吕布信任,陈宫心中当然感激,他认真说了起来:“关中大旱数月,又有蝗灾过境,造成无数恶劣影响。然则,历代明君皆以百姓为本为根,所以主公想成霸业,自是不能见死不救。我归纳了一下,眼下最为紧要的当务之急有三点:流民、饥荒、瘟疫。”

    吕布‘嗯’了一声,面有凝重的看向陈宫:“说说解决之策。”

    陈宫说了声‘是’,接着道来:“其一,流民可以暂先收拢于城外,让他们出力干活,比如修建道路、钻井取水等等,以工代赈;其二,朝廷开仓放粮,救济难民,让他们能够熬过这个灾年……”

    “等会儿,朝廷不是已经开了太仓赈济难民吗?”吕布打断了陈宫发言,纳闷儿问道。

    陈宫旋即苦笑摇头,语气中压抑着些许愤懑:“主公有所不知,陛下将赈济之事交由了侍御史侯汶,然而此人却中饱私囊,暗中克扣粮米,每日发放给难民的粮食,十不足一。”

    陈宫当初还特意去瞧过,朝廷所发放的米粥,其实就是一碗碗的米汤,根本不见半粒黍米。

    陈宫去杨府同太尉杨彪提过此事,然则侯汶近来颇得圣宠,即便告了上去,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当官儿的大多都一个德行,只管自身利益,哪管百姓死活。

    在他们眼中,百姓不过只是些贱民罢了,死活又与他们何干。

    吕布皱起眉头,微微摆手:“好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接着往下说。”

    陈宫只得收起方才的话题,接着说道:“自关中大旱以来,道路上尸体遍地,无人掩埋。加上如今气候炎热,很容易产生疫疾,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我建议,除了让人掩埋尸体之外,主公还可命人去请张医郎来,发放药物,防止疫疾的滋生扩散。”

    “公台说得很有道理,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吕布郑重点头,对此深以为然。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爆发大规模的疫疾,那死人的速度,绝对比现在要快上数倍不止。

    确定了陈宫的方案,吕布挥手让众人退下,各司其职。

    “先生,留步。”

    待到众人散去,吕布叫住了戏策。

    戏策回转身躯,狐疑问道:“将军,有何事吩咐?”

    “你对公台的提议,有何看法?”

    吕布不兜圈子,尽管陈宫是两世属臣,能力与智谋俱为上佳,但他心底仍旧是倚重戏策更多一些。

    究其缘由,大概是因为,在吕布穷困且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戏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既然吕布来问,戏策便无隐瞒,如实回答:“陈长史方才所言,可解眼下燃眉之急。然则即便解决了这些,也仍旧存在着许多长期的问题。”

    “什么问题?”

    “世家、富商哄抬粮价,以至于粮食卖到了数十万钱一石,百姓们根本无力购买,这是其一。”

    “关中旱灾数月,各地土地兼并严重,贫困百姓要么贱卖为奴,成了隐户,要么落草为寇,横行劫掠,这是其二。”

    “土地无人打理,荒草丛生,百废待兴,这是其三。”

    “蝗灾肆虐,农夫们不敢捕杀,甚至于谣言四起,说这是上天给将军的惩罚,关中百姓不少人都跟着信了,长此以往,于将军势必不利,这是其四。”

    吕布起初还不觉得,经戏策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头疼。

    “那先生可有妙招?”吕布看向戏策,虚心请教起来。

    “前面三点倒不算难事,只是最后的蝗灾,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主意。”

    戏策摇头说着,百姓们对神灵敬畏而惶恐,要他们去捕杀蝗虫,没一个强有力的说法,根本行不通。

    自古以来,最可怜、最愚昧的始终都是百姓。

    粮食卖到数十万钱,除了世家囤积居奇以外,皆因当年董卓乱铸钱币,导致货币价值暴跌,物价飞涨。

    所以要想将粮食的价钱降下来,只能是重新铸币,统一货币度量,再由朝廷介入市场,进行全面调控。

    至于那些被世家兼并去的土地,只要吕布军权在握,就不愁收不回来。

    不过,这些都是长期存在的问题,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眼下最大的麻烦,还是粮食的问题。夫人为了救济难民,变卖了不少家产,可即便如此,也仍旧是杯水车薪。”

    戏策语气稍显凝重,‘赈济灾民’这四个字说得轻松,但要救活这么多的难民,仅凭吕布一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粮食这方面,先生无须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了关中、汉中、并州等地,敕令当地有名的世家豪族务必在半月之内,赶至长安议事。”

    吕布笃定说着,靠他一家当然不行,可若是这些世家肯鼎力相助呢?

    鉴于凉州正在打仗,吕布暂时就没派人前去通知。

    “哦,对了。前几日在回来的路上,我得到消息,言益州牧刘焉背疮迸发而亡,我已经派了辛评前去吊唁,顺便替我摸摸益州世家的情况。”

    吕布如似平常的说着,刘焉一死,于他而言,就少了个极大隐患。

    至于刘焉的儿子刘璋,吕布打算继续让他担任益州牧,如果刘璋不听话,他随时都可以让汉中的张鲁,取而代之。

    感受到吕布身上散发出的君王气息,戏策很欣慰的笑了。以后即便没有自己的旁敲侧击,吕布也不会再轻易的踩进别人设下的陷阱。

    正事谈完,吕布同戏策絮起了家常。

    “听说,先生家有喜了?”


………………………………

第六七五章 不讲道理的曹性

    谈及此事,戏策脸上罕见的有了一抹笑意。

    吕布也是今早从夫人那里得来的消息,他同样感到十分高兴,毕竟戏策娶亲也快三四年了,一直没有个孩子,让他这个‘外人’都替戏策担心。

    如今好了,董妍总算怀起了身孕。

    看来当初让戏策回长安的决断,一点儿没错!

    吕布哈哈大笑,当场同戏策立下约定:“先生,若是生下个儿子,便和我家那两小子拜为兄弟;若是女儿,就择其中一个嫁之,如何?”

    戏策愣了刹那,眼眶微微泛红,却也果断的说了声:好!

    要知道,长安城内多少富贵人家想同吕布定个娃娃亲,结果都被吕布婉拒。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就这样落到了戏策头上。

    戏策明白吕布此举用意,既是报答,也是感恩。

    待到戏策离去,吕布唤来无所事事的曹性。

    曹性凑到吕布面前,嘿嘿笑道:“头儿,你找我?”

    吕布没做过多说明,带着曹性出了府邸大门。

    长安城西,直城门外的郊野。

    担任侍御史的侯汶奉命在此放粮赈济灾民,难民们亦是早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待领取救济的食物。

    然则侯汶本人却不在这里,这种芝麻小事儿,哪能让堂堂侍御史来屈身施舍。

    但凡在这里领过两回的难民,也都知道去东边的宣城门处,那里同样设有救济的粥棚,不说能吃得多好,起码能吃个半饱。

    只有头一回逃难来此的流民,才会在这里等着领取食物。

    随着时间推进,难民们排着长队依次上前,小心翼翼接过施粥小吏递来的土碗,低头往碗里一看,皆是摇头叹息。

    当轮到曹性时,他倒不像前面那些难民领了就走,而是拿起筷子在碗里面搅了两转,见只有几粒黍米浮了上来,笑问面前的施粥小吏:“这玩意儿是粥?”

    汉子瞅了曹性一眼,见这家伙身穿普通人的麻衣,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心中便有了底气,将那碗只有几粒米的稀粥摔在地上,冲曹性大骂:“不要就滚,后面有的是人要!”

    啪!

    曹性撸起袖子,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到汉子脸上,留下五道长长的绯红指印。

    这一下巴掌下去,看得周遭的难民们是无比解气。

    “朝廷颁有明令,每大锅至少下半斛米烹煮。再瞅瞅你这里,估计这一锅里面,一碗米都不够,你们这分明是藐视朝廷、无视圣上,论罪当诛!”曹性大声说着,气愤填膺。

    方才曹性那一巴掌着实把汉子给打懵了,待他缓过神来之后,手指着曹性,已是怒不可遏:“小子,你是来故意找事儿的是吧!来啊,给我把这狗东西就地打死!”

    话音落地,周围负责维护治安的兵士全都冲了过来,杀气腾腾。

    这样的事情,他们显然干过不少。

    也是,

    乱世之中,贫贱百信的性命才值几个钱?

    然则他们今天碰见的这位,却远非以前那些手无寸铁的底层百姓可比。曹性这厮,可是军中出了名的滚刀肉,天不怕地不怕。

    别说这些虾兵蟹将,就算是侍御史侯汶站在面前,曹性也照样敢上去扇他两耳刮子。

    以前没权没势的时候,曹性都敢和郑家的二公子硬怼,如今他背后站有吕布撑腰,还会怕这些个蛇虫鼠辈?

    笑话!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士卒,曹性站在原处,嘴角挂起笑意,大有股山雨尽来我自挡之的自信架势。

    他吹了声响亮口哨。

    顷刻间,大地震动,上千匹黑色骏马拖着背上带刀的悍骑飞速驰来,看傻了在场的人们。

    起初叫嚣的那名汉子,此时已然瞪大着眼珠,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至于想去教训曹性的士卒更是止步不前,谁也不敢动手,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缩手缩脚。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们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

    眨眼功夫,局势逆转过来。

    曹性往前走上两步,冲方才的汉子竖起食指摆了摆,语气戏谑无比:“打架,我不行;比人多,你不行!”

    汉子哪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曹性见汉子认了怂,他却没就打算这样简单放过,他向来是嫉恶如仇,喜欢与人计较,别人欺他一尺,他势必要还上一丈。

    于是,上前又是啪啪两耳刮子,抽得汉子根本找不着北。

    汉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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