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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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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麾下的将领不拿我们当人看,我们也没有必要替他们卖命。不如将这件事情告知孙策少主,让他带兵来解救咱们!”一个看起来尤为狡诈的男人提起了建议。

    “这个办法好,吕布病危,以少主的勇力,定能大破吕布!”其余人等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这时候,他们倒是全都念起了孙策的好。

    “可是,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这里呢?”有人很是沮丧的说着,他们才多少人,估计还没逃出军营,就被全都抓了回来。

    昨晚上鞭笞的案例,他们历历在目。

    此时,一名稍显老练的中年汉子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圈画起来,并标注了营寨的出口,低声说道:“昨夜我看过了,夜间的时候,吕布军守备极弱。我们可以借着出营清理粪便之际,派一两个机灵的弟兄,偷偷潜逃出去报信。”

    就算第二天被发现了,也追之不及。

    中年汉子很是自信,总不可能为了追一两个逃兵,而派出骑军大费周章吧。况且,现在吕布病危,这才是当务之急。

    众人皆是点头认可,其中还有人补充起来:“好主意,他们不是要退回陈留吗?到时候少主领兵前来,咱们开了城门,和少主来个里应外合,夺了这郡城,也好证明咱们的忠心耿耿!”

    “都不去干活儿,在这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又想吃鞭子了!”后方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几乎将这些降卒吓了个半死。

    要是曹扒皮知道他们在商量谋反之事,肯定要将他们杀头处死。

    众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扑通扑通的狂跳,在心中不断默念祈求,老天保佑。

    好在老天爷听见了他们祈祷,曹性走了过来,似是并没有听到他们所商量的内容。

    一如昨夜的凶神恶煞,恶狠狠的威胁起来:“军中现在出了一点状况,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儿!谁要是敢泄露半句,我就拔了你们舌头!”

    众人心中皆是恨怒,但表面却不敢有任何显露,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直到曹性走远,他们才将提在半空的心,重新放回肚内,长长舒了口气。

    当天夜里,众人照旧被叫起来干活,稍有迟疑,便是一通狠抽。

    不过唯一值得他们庆幸的是,陈二成功脱逃,并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和怀疑。

    逃出生天之后,陈二一路狂奔。

    跑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了孙策所在的军营。

    巡守的士卒将他扣押下来,陈二气喘吁吁,朝那边巡视的程普大喊起来:“程将军,我要见少主,十万火急!”

    听得喊声,程普大步走近,审视着询问起来:“你是何人?”

    “小人名叫陈二,原是黄盖将军麾下小卒,前天夜里才从吕布军中逃脱出来。”陈二眼神急切,如实回答。

    “你有何事禀报?”程普问他。

    陈二望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小声禀报起来:“事关机要,请将军带我去见少主。”

    程普见他不似说谎,押着他去了孙策所在营帐。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营帐里响起了一声充满惊喜的声音。

    “你说吕布垂危命不久矣,此事当真?”

    “小人亲眼所见,拔寨的那天,吕布是被人用木架担着走的,连地都下不得了。”陈二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武夫沙场征战,多有暗疾在身,有的可以拖个十年八载,有的却可以很快就要人性命。

    “德谋,你以为呢?”

    孙策看向程普,有些意动。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孙策傲气的性情得以收敛了许多。

    程普思虑了小会儿,抱拳回道:“属下也难辨真假,不过即便是真,以我们这点兵马,也同样奈何不得吕布。”

    见孙策有些不信,陈二急了,当场跪下指天立誓:“少主,此事千真万确!小人若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孙策抬了抬手,“我没说不信你,你起来吧。”

    陈二这才起身,然后继续抱拳说道:“少主,在逃出来之前,我已经和弟兄们说好了,只要少主有攻夺陈留的想法,他们都愿意作为内应,接应少主入城。”

    说完,陈二还将他们在吕布营中的凄惨遭遇,一并也同孙策讲了。

    “欺人太甚!”

    孙策豁然而起,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口中当即有了决定:“德谋,你在此替我守营,我这就去找桥蕤借兵!”

    吕布病危,其麾下将领人心惶惶,再加上有原来的儿郎作为内应,攻取陈留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说干就干。

    孙策性情急躁,凡事不喜欢多等,出门骑上快马,仅带上十余骑,风驰电掣般的赶往了桥蕤所在的圉县。

    来到圉县,孙策去见了桥蕤,向他说明情况。

    桥蕤并不知道孙策被擒的事情,只以为是单纯的战败给了吕布,遂笑呵呵的宽慰起来:“伯符不必着急,吕布成名已久,想击败此人,也不是那般容易。”

    孙策见桥蕤不肯借兵,心里干着急的同时,只好将吕布病危和在陈留安排内应的事情说了出来。

    “此言当真?”桥蕤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目光久久的停留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孙策笃然的点了点头。

    “好!”

    桥蕤大叫一声,即刻吩咐下去,让所有将士集合,并同孙策说道:“伯符,你来领路,我亲自带兵前去破城!”


………………………………

第六四四章 偷鸡不成

    桥蕤领了两万兵马,不日便抵达陈留城下。

    “城上守军听着,吾乃后将军麾下先锋桥蕤。你们若是识时务的话,就趁早把城门给我打开,乖乖投降,我还能饶你们不死!”

    桥蕤在城下大声叫嚣。

    城楼的校官见了,用手指着桥蕤,怒声叱喝:“敌将休要狂妄,等我家主公来了,定要取尔性命!”

    “哈哈哈……”

    听得这话,桥蕤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笑得更为大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主公时日无多,有本事你就叫他出来,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桥蕤自信十足,身后将士亦是举起手中兵器,齐齐为将军喝威,一时间士气高涨。

    城楼校官脸色大变,像是被戳中要害一般,脸色难看无比,却也没有继续理会城下叫嚣的桥蕤。

    桥蕤见状,哈哈大笑,心中高兴万分。

    此番他率兵前来叫战,就是想试探一番,看吕布是不是真的病危。

    如今看来,吕布病重果然不假!

    “吾给你们五日时间商量,若是到了时间还不投降,就别怪本将军心狠手辣了!”

    搦骂大半时辰之后,桥蕤丢下这句狠话,领着一众兵马回退十里扎营。

    当天夜里,有细作偷溜出城,摸至桥蕤军营寨。

    见到孙策,此人细细禀报,说已有数日不见吕布,其麾下诸将亦是整日愁眉,似是在商量着是否退回关中。

    孙策闻言大喜,将此人带去见了桥蕤,并约定明晚初更时分,会在南城楼角挂起一面白旗,待到城上舞动火把,便可挥兵直进。

    大功就在眼前,桥蕤哪还会有半分犹豫,当即答应下来。还说功成之后,定向主公奏禀他的功劳,大加赏赐。

    细作当即叩谢磕头,绝不负将军所望。

    翌日夜间,月色朦胧,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桥蕤白天早早的就让士卒们吃足喝饱,养精蓄锐,以待时机。

    摸到郡城下方不远,探头看去,南边的城楼上果然竖有一面白色旗帜。

    时约初更,城楼上火把晃动,继而听得哗啦啦的铁链拖动声响,吊桥放下,城门打开。

    桥蕤见状,匍匐的身躯当即站起,爬上马背,手往前方一挥,陡然喝道:“冲啊!”

    一马当先。

    身后将士纷纷抄起兵器,往前疾冲,接踵而至。

    冲入城中,那些之前投降的江东士卒此刻纷纷倒戈,加入桥蕤的大军,并给桥蕤带路,去往吕布所在的郡守府邸。

    “陶东,你带人去肃清城内吕军势力,敢有反抗者,杀!”

    “领命!”

    “孔辉,你负责城内安全,放跑一人,我拿你是问!”

    “遵令!”

    “李晋……”

    桥蕤不断的发号施令,迅速安排起来。

    他瞄了眼孙策,后者跃跃欲试,桥蕤却没有让他单独行动的想法,大吼一声:“其余人等,随我前去擒杀吕布!”

    在降卒们的带领下,桥蕤领着数千兵马很快杀至郡守府前,气势汹汹。

    桥蕤下马,瞥了眼紧闭的郡府大门,心中冷笑,恐怕此时的吕布还躺在病榻,一无所知吧!

    他回头望了眼孙策,嘱咐起来:“伯符,你和你的部下,暂且守在外边,其他人随我杀将进去。”

    桥蕤踹门而去,身后将士呼啦啦的全都涌了进去。

    “桥蕤这厮,又想抢功!”

    看着桥蕤等人冲进府去,守在外边的韩当愤恨骂上一声。

    这已经不是桥蕤头一回争抢功劳了,孙坚在世的时候,也被他抢过许多功勋。

    偏偏袁术瞎了眼,还格外器重此人。

    孙策同样心有不甘,可又有什么办法,桥蕤才是袁术钦点的正牌先锋,总不能自家人干起来吧。

    “要是公瑾在这里就好了,他可是最有办法的了。”

    孙策低迷的喃喃起来,恍然间,脑子里浮现起身穿浣花锦长衫的俊逸少年,翩然如玉。

    此时,程普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皱起眉头:“少主,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

    “怎么了?”孙策面露不解。

    “我们刚才来的途中,街道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孙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个,遂不以为然的回答起来:“这有什么,大汉朝有律法规定,宵禁之后,百姓不得在街上走动。”

    “可是,我们连一个巡夜的士卒都没看到,这不是太蹊跷了吗?”程普凝重的说着,百姓们不敢出门很正常,可巡夜的士卒总不可能也没有吧!

    此时,桥蕤恼怒的走了出来,上前就给那个领路的降卒一记大耳刮子,愤恨骂道:“你敢诓我,吕布根本就没在府里!”

    士卒被这一巴掌抽得七荤八素,用手捂着脸颊,无比委屈的说着:“不可能啊,我分明看见那日吕布被抬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杀啊!

    杀啊!

    蓦然间,城内各处喊杀声四起,城门封锁,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城中奔腾。

    “诸位深夜到此拜访,不知找吕某所为何事啊?”

    黑暗之中,响起戏谑的声音,随即显出了一道高挺雄武的身影。

    “吕布,你还活着!”

    桥蕤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但他随即便醒悟了过来,懊恼万分的咬牙切齿:中计了!

    孙策死死的盯着吕布,想看清此人到底是不是替身。

    然则,他失望了。

    心中除了吃惊,更多的还是愤怒,居然又被当猴给耍了一通。

    “杀!”

    吕布将手往前一挥,命令干脆利落。

    身后磨刀霍霍的吕军将士登时冲涌杀来,见人就砍,如同一群野兽冲进了羊群。

    桥蕤自知中了埋伏,心里已经尤为慌张,再加上见到吕布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更是吓得魂飞天外,根本生不起丁点的反抗意识。

    他骑上马背,朝孙策道了一声:“伯符,你先在这里坚持住,我去集合了兵马,再回来救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骑着快马跑了,留下孙策等人孤军奋战。

    好不容易请君入瓮,吕布当然不会放过这位袁军大将,他回头交代了陈卫一声,骑上赤菟追赶而去。


………………………………

第六四五章 欲成大事者

    “快去给我拦住这家伙!”

    桥蕤回头瞥见吕布追来,心中大骇,朝着身旁护卫的几名亲兵急忙吼了起来。

    亲兵们得令,勒马调头,大吼着给自己壮胆,硬着头皮冲向追来的吕布。尽管只有追来的只有一人,却让他们心中根本升不起丁点胜算。

    “滚开!”

    吕布低吼一声,区区几名亲兵,也想阻我去路!

    感受到主人的气势,胯下卯足劲儿的赤菟根本不避,兴奋从正面冲撞过去,撞得那些马匹倒地哀鸣。

    画戟翻飞,顺势收去那些亲兵的生灵,如同田野间老农手中的镰刀,轻轻割去那一粟粟的麦穗。

    扑通,扑通。

    坠马声不断响起,七八名前来阻拦的亲兵,仅仅一个交锋,无一活口。

    未几,吕布追上了桥蕤,贴向他的右侧。

    现在城内到处都是闹腾腾的沸沸扬扬,浓烟滚滚,根本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队伍,哪些是吕布的队伍。

    反观吕布,已经追了上来,明显是想对自己赶尽杀绝。

    桥蕤避无可避之下,咬动钢牙,抄起长刀从上方纵劈吕布头颅。

    此时此刻,唯有拼死一搏。

    以吕布如今的实力,桥蕤的这些把戏在他看来,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画戟往上轻轻一拨,在桥蕤充满惊骇的眼神中,便化解了此番危机。

    随后,吕布伸张手臂,雄鹰展翅,抓住了桥蕤后背,如似提小鸡儿般的将他提了起来,然后往空中一抛,重重落在了坚硬的街道地面。

    呜!

    巨大的疼痛使得桥蕤忍不住嘶吼出声,从半空坠落的那股子力道,几乎摔断了他的骨架,让他根本动弹不得半分。

    赶来的吕军将士趁机将其擒获。

    两个时辰之后,城内的呼喊声渐渐小了下去,整座城池重归于宁静。

    回到郡守府内,吕布大马金刀的坐在郡守位置,张辽徐晃等人接连进来禀报,言桥蕤的军队已被控制卸去了兵器,正被吕军将士迁至城西看守起来。

    吕布点了点头,让人将桥蕤押进堂中。

    “吕布,袁公待我有恩,废话少说,我不会降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灰头土脸的桥蕤将头一别,大声嚷了起来。

    他虽然看重名利,喜欢攀抢功劳,但对袁术可谓是忠心耿耿。

    桥蕤说得这么坚决,吕布也省去许多口水,将手一挥:“拉下去,先关上两个月再说。”

    士卒领命,将桥蕤拖了下去。

    “头儿,为啥不杀了这厮?”曹性不解。

    “我自有他用。”

    吕布看了眼那边的郭嘉,然后令人将孙策带了进来。

    “伯符,我们又见面了。”

    吕布脸上带有笑意,让人直接给孙策松绑,还给他递了瓜果点心,完全没有对待敌将的恶意,反倒像是对待自己的后辈晚生。

    吕布的温和态度,令孙策对他的评价改观了不少。他低着头,眼中神情复杂,俊逸的脸庞上傲气不在,咬牙倔强的说着:“大司马,你赢了。”

    在脑海中天人交战许久,孙策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来。

    既然上一次说过再被吕布抓住,就会归降于他。虽然心中不服,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吕布如今做到了,他也不能反悔,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

    然则吕布的回答,却完全超出了孙策的意料。

    “我知道你还是不服,没关系,现在你就可以带着你的麾下部将走了!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归顺于我。”

    吕布霸气十足,脸上带有自信的笑容,示意孙策随时都可以走了。

    孙策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此刻的心情,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既然吕布愿意放他走,这就不算是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孙策转身往外迈过门槛时,脚步顿了一下,回过神来,拱手抱拳很郑重的同吕布说了一声:“大司马,假设将来有一日你落在了我的手中,我不杀你。”

    吕布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并未放在心上。

    孙策走后,张辽出列抱拳,带有疑惑的请教起来:“主公,末将不明白。明明这次已经可以降服孙策,为什么还要白白的放他离去。”

    “以后你自然会懂。”

    吕布手指轻轻敲打起桌面,没有细说。呡了口茶水后,他侧头问向郭嘉:“奉孝,下一步棋,我们该当如何?”

    桥蕤战败,袁术势必不会罢休。

    根据斥探的情报,袁术大军已经抵达豫州陈国。豫州虽不是袁术的地盘,但却是亲附于袁家,别说让道,就是供给粮草都不成问题。

    袁术起初只准备带五万人前来,可后来忽然改了主意,为彰显他的实力雄厚,于是就集结了十万之众,气势汹汹的往陈留而来。

    吕布本想先对付了曹操,再腾出手来对付其他诸侯,如今看来,倒不得不先拿袁术开刀了。

    郭嘉坐在位置上也不起身,嘴角轻挑出一缕笑意,反问起来:“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大司马考虑到了没有?”

    吕布想了想,询问起来:“什么问题?”

    “就是今夜的两万降卒,大司马想如何处置?”

    郭嘉把话点明,陈留郡内的兵马加在一起,仅有万余,而袁术的大军不日就能抵达城下。若是将这两万降卒留在城中,到时候响应反叛,可不会像孙策那两百降卒那么好控制的了。

    一旦袁术大军攻城,这些降卒,绝对会反!

    吕布皱起眉头,揉了揉额头两旁。

    东边有曹操,北边有袁绍,如今南边的袁术也来了。就算想将这些降卒迁往关中,时间上也不会允许。

    如今看来,就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吕布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主公,请您三思!”

    张辽再度出列,抱拳大声劝谏起来。

    杀降不详。

    史书上的案例不少,最出名的就是白起和项羽。滥杀无辜者,必不得善终,而且还会落得残暴之名,之后士卒们再想投降,就不得不慎而行之了。

    吕布知道这是张辽出于好心的提醒,然而他还是选择了摇头。

    戏策当年那番冷漠的话语,充斥在了耳边。

    欲成大事者,牺牲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

第六四六章 弹劾

    关中,长安城。

    巍峨森严的皇宫大殿里,天子刘协身穿赤墨帝王袍,跪坐于龙案前,抬头看向前方,认真聆听起来,太傅马日磾正在讲课授业。

    近几年来,关中地区勉强能算是风调雨顺。君臣和睦,百姓饿死的事情,也是极少发生。

    关于朝廷里的政务批改,几乎是三公在全权代办。毕竟天子年幼,还不足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这一日,马日磾讲史书传记,恰好讲到了权臣霍光的事迹。

    听到霍光废除皇帝刘贺的时候,刘协的身子下意识的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怯缩和畏惧。他不觉回想起了当初在洛阳的时候,也曾有个腆着大肚皮闯入皇宫的凶恶男人,夜夜糟蹋父皇的妃嫔,还废掉了他皇兄的帝位。

    尽管那个男人已经死去多年,但那张凶恶燥戾的脸庞,给刘协心中所埋下的阴影,却从未真正散去。

    “一个人的权力大了,难免会起别的心思。”

    马日磾放下手中竹简,叹了口气,似是无心的说了起来。

    然则,此话在刘协听来,无疑是一声最为响亮的警钟。

    他是年幼,可他不傻。

    听完霍光的故事,刘协的脑海里已然浮现出了另外一道身影。

    此时,有宦官捧着竹简进殿,高兴禀报起来:“陛下,前线大捷!”

    刘协打开从太尉处呈报上来的奏简,缓缓浏览起来。

    奏报中提到,大司马吕布在外黄击退曹操,并于陈留斩敌两万,不日将和袁术在陈留与豫州的交界处,展开决战。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刘协摆了摆手,按照以往惯例,他定是要回书好好褒扬和封赏吕布一番。

    然则今天,他似乎忘了此事。

    “陛下,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殿外,传来一阵阵的大喊。

    “外边是何人喧哗?”

    刘协脸色很不好看,宫闱禁地,岂容他人放肆。

    “回禀陛下,是议郎龚懿,据说是要事禀奏。奴方才问了他,他却不肯说。”小黄门韩宣恭身回答起来。

    “让他进来。”

    刘协平复心境,坐回帝位。

    未几,殿外走进名约莫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低阶朝服,面相看起来颇有几分儒雅气息,应是儒士出身。

    “臣龚懿,拜见陛下,吾皇千秋。”

    “龚议郎,你可知罪?”刘协看着下方弯腰的男人,面有不悦。这要换了父皇刘宏的脾性,早命人将他拖下去砍了人头。

    “臣知罪,可臣有要事禀报,故而惘顾了礼仪,请陛下恕罪。”龚懿大声说了起来,替自己的无礼进行着辩解。

    “卿有何事奏表?”正襟危坐的刘协摆开袖袍,询问起来,如果给不出个合理答案,定要将此人下狱问罪。

    龚懿左右看了眼殿内的侍从宫女,欲言又止。

    “你们都下去吧!”会意的刘协摆了摆手,仅留下太傅马日磾在殿内旁听。

    待到侍从宫女出殿之后,龚懿跪在地面,面容坚毅的启奏起来:“陛下,臣要弹劾当今的大司马,吕布!”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里霎时变得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刘协脸上写满了惊愕,随后涌起怒意:“大司马功勋卓著,深得先帝信任,又曾救朕于危难,乃国之栋梁!你若说不出个好歹来,便是诬陷重臣的罪名,朕会即刻降旨,将你抄家灭族!”

    面对天子之怒,龚懿并未有丝毫惊慌,他既然敢说出这话,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陛下,自高祖开创大汉基业以来,历代帝王皆是以仁孝治天下,怀宽宥之心,以恤万民。”

    龚懿微微跪直起身躯,面色激昂,好似有满腔怒气将要喷涌而出:“然则,吕布生性残暴,仗着有救驾之功,肆意妄为,草菅人命。”

    “早在其还是边塞校尉时,未得朝廷许可,就擅自私下贩卖战马,经营盐、铁,此乃一大罪也!”

    “去年,吕布过温县,当地百姓皆跪地大呼万岁,吕布慨然受之。行事独断,根本没将陛下放在心上,此乃二大罪也!”

    “袁家世代忠于汉室,曹孟德亦是为大汉建过功勋的忠良,吕布却执意要出关讨伐,挑起战争,致使百姓受苦流难,此三大罪也!”

    “近日,吕布杀降两万手无寸铁的降卒,此乃屠夫所为,他却用以充作功勋,欺瞒圣上。如此迫切的想要建功立业,难道不是想更进一步,封王裂土与陛下平起平坐吗?有此不臣之心,此四大罪也!”

    龚懿是真的敢讲,罗列完吕布罪状之后,他面向天子拱手拜伏,言辞恳切:“陛下,臣所述的每一条罪状,皆是有证可查。请陛下降旨,将吕布及其党羽下狱治罪,还天下一个公道!”

    说完,龚懿重重磕在地面。

    刘协听完这些,觉得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堵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道理,刘协现在也懂。如今整个朝廷都捏在吕布手中,他就是想惩处吕布,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尤其是今天马日磾给他上的一课,更是令他尤为忌惮起吕布。

    面对龚懿的弹劾,刘协的脸上很是茫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他只能求救般的看向老师,询问起来:“太傅,你以为呢?”

    整个宫中,刘协信任的人不多,马日磾当属其中一个。

    听得陛下垂询,老太傅佝偻起身子,如同日薄西山的垂垂老人,声音也是有气无力:“老臣常年负责教导陛下为君,少有与人往来,对外界之事也是知之甚少。”

    老太傅本想明哲保身,可见到天子那无助的表情时,又想起昔日老袁公的举荐之恩,他犹豫了稍许,最终沉下心来,补充上一句:“陛下对此若有疑问,大可派遣使节去到陈留,召大司马回朝,届时询问便知。”

    刘协对此深以为然,拿起龙案上的墨宝,大笔一挥。

    “好,朕即刻下旨,召大司马回朝。”


………………………………

第六四七章 戏策出手

    刘协要召吕布回朝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司马府。

    获悉此事的陈宫面容凝重,赶忙派人去通知三公之一的丁宫,让他即刻去皇宫劝谏天子,务必要让天子收回成命。

    吕布不在长安城,作为大司马府长史的陈宫代表的就是吕布。

    吩咐完后,陈宫去了趟校事署,同王政吩咐起来:“给我查!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一个小小的议郎,居然会对主公的事情知根知底,要说背后没人暗中支持,鬼才相信。主公不在长安城,这些个吃饱了撑的家伙,又开始作妖。

    昨天他才得到前线传回来的消息,与袁术的战争不日就要打响,若此时主公被召回长安,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陈宫断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否则,就是他的无能。

    然而,当天下午,丁宫来到大司马府上,并且告诉陈宫,天子根本不听劝谏,执意要召回吕布,已经派了使节出关,他也无能为力。

    什么!

    听得这个消息,陈宫心里震惊万分,如何也没想到天子的动作居然会这般迅速。

    奈何身为大汉的臣子,陈宫自然干不出派人劫杀使节的事情,愤恨之下,重重一拳锤在了柱梁。

    出了大堂,陈宫准备去找太尉杨彪和司徒王允,请他俩在明日朝会的时候,向天子奏明利害关系,再派使节去到陈留,让主公安心战事,不必回朝。

    走向府外的途中,陈宫遇见了严薇,躬身行礼,喊了声‘夫人’。

    见陈宫这般行色匆匆,严薇心中担心自家夫君,不由问道:“陈长史这般着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陈宫点头,恭敬回道:“的确出了点小问题,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或许大司马很快就要撤回长安了。”

    “真的吗?”

    严薇眼中闪过一抹小女人的雀跃,她听得的仿佛只有最后那一句话。

    夫君要回长安了!

    自从去年年初出关,这一走,就是一年多。虽然每月都会有两三封书信来往,但总归不如夫妻在一起来得甜蜜温馨。

    小铃铛也常常问起,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去戏策府上做客的时候,看见人家两口子和和美美,严薇心中对吕布的思念,就愈发深刻。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她很怕这一句话,会恶语成箴。

    “这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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