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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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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旁仅有六岁的刘协胆大,跪在榻上,一双小手从刘宏后背,由上往下的为其顺背,一边顺一边关心的问着:“父皇,这样好些了没有?”
孝心无价。
刘宏颇为感动,心中舒坦,待刘协下来之后,他又吩咐了一声:“去把窗户打开,朕有些闷。”
得令的刘协小跑过去,推开窗户。
阳光正好,洒在这个小男孩的身上,宛如精灵,无忧无虑。
刘宏将小儿子招回,让他重新坐于自己身边。看着两个儿子,刘宏缓缓问着:“知道朕为何找你们来么?”
两位皇子同时摇了摇头。
“你们都是朕的儿子,所以朕走之后,这汉家的天下江山,今后该由你们兄弟来担。”自知时日无多的刘宏心中感伤,缓缓说了起来。
刘辩已是少年,自是明白‘朕走之后’这句话里的意思。刘协却是不知,有些好奇的问着:“父皇,您要去哪儿?”
看着小儿子天真的表情,刘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他却也没有明确告诉刘协,只是换了个话题:“今天,朕要教你们为君之道。”
当了二十年的皇帝,帝王之术刘宏也可以说是别具心得,他怕自己的儿子将来会斗不过那些野心家,沦为他人手中傀儡,故而想要提前给他们打上一记预防针。
天下兴亡多少事,不尽长江滚滚流。
刘宏起了开头。
“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当治天下,安社稷。”
“你们日后为君,不要听风是雨,被人蒙蔽。那些满口自诩忠良的人物,所谓的国之栋梁,不过是读些高头讲章,学了一些礼学讲义。妄谈天下大事,指点江山社稷,动不动就以死相谏。殊不知,他们想要留名青史,乱的却是朕的江山!他们将自己当做比干,无奈朕不是纣王,难道普天之下,就独他一人是忠臣?良臣?贤臣?”
“古人称:长江为江,浊河为河。
长江水清,浊河水浊,长江在流,浊河也在流。
圣人出,浊河清。可浊河什么时候清过?
长江之水灌溉了数州郡县之田地,浊河之水也灌溉了数州郡县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世人不懂这个道理,屡屡劝朕只用长江而废浊河,朕岂可乎?浊河一旦泛滥,必须治理,这便是朕罢黜刘儵杀王甫的道理;长江一旦泛滥,朕也要治理,这便是朕罢黜段颖杀阳球的道理。”
“党人自以为清流,比喻君父为山。水淹没山头,这便是泛滥!”
“人心似水,民动如烟,我大汉朝现在是四千万人。上天把九州万方都交给了朕,朕就是天子,朕就是君父!”
“朕授权柄与宦官,以家奴而治天下,多少人在背后骂朕是昏君。朕不怕留骂名,求的只是大汉江山,千秋万代。家奴狐假虎威,外戚才是豺狼野兽。两者不可一家独大,相互制衡,才是为君之道。”
长篇大论说下来,刘宏微微有些喘不上气,调节呼吸之后,最后盖棺定论:“天下臣子,岂有好坏?百姓才分忠奸,而帝王,只看用处。”
“父皇,儿臣不懂。”小皇子的脸上满是疑惑。
“现在听不懂不要紧,你记着便好,将来有一天,自然会懂。”刘宏轻抚着刘协额头,儿子年岁尚小,一时半会儿吸纳不了这么多的东西,也是人之常情。
交代完了小儿子,刘宏又将目光移到大儿子刘辩身上。
虽说杀了这个立储呼声最高的皇长子,可以永绝后患,同时也是保证刘协登基的最佳做法。
可毕竟,虎毒不食子,
刘宏滥杀不假,但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何也是下不去手的。他凝视了刘辩少许,语气变得有些温和:“辩儿,你可愿意辅佐你的弟弟,助他靖宇天下?”
刘辩没作多想,偏头看了看另一旁的刘协,他和这个弟弟相处的时日不长,关系却是极为要好,点头答道:“儿臣愿意。”
作为众望所归的皇长子,刘辩却一直都没有坐上帝位的想法,是他的母后和舅舅,非要把他生拉硬扯的往储君位置上推。
得到刘辩的答复,刘宏心中舒了很大口气,他将两兄弟的手掌叠搭在一起,似是有些如释重负:“往后的天下,就交给你们了。”
两位皇子点头应下。
父子三人从晌午坐到黄昏,分别之际,刘宏想起了一件还未交代过的事情,把已经走到门口的刘协,又叫了回来。
“今后若有危机,可召吕布回来。老太尉杨赐在世时,曾经说过,吕布乃国之利器,是上天赐给我大汉开疆拓土的一把神剑。这样的神剑,有德者方可执之,朕躬德薄,你比朕仁厚,留给你,将来镇压叛乱、讨伐逆贼,或是要推行新制,唯此人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刘宏说完,将常年携带的天子佩剑交由刘协捧着,面色渐转阴戾:“你镇得住他最好,倘若镇不住,及早杀之!”
臣若盖主,即为欺君。
………………………………
第四一六章 帝星落,帝星起
中平四年,四月初六。
南宫的嘉德殿宫门紧闭,躺在龙榻上的大汉天子面容枯槁,迎来了生命的尽头。
嘉德殿内,皇后何氏坐在榻边,合握着天子手掌,偷抹眼角泪水。除她之外,大将军何进、常侍张让、上军校尉蹇硕、以及两位皇子,皆立于榻前,听候着天子的最后诏命。
殿外,满朝文武,亦是躬身静候。
与此同时,洛阳城北的吕家府院,传出阵阵绞心的痛楚大呼。
母女连心,小铃铛听得哭声,感知到了娘亲处有危险,一个劲儿的往那屋子里闯,几名服侍的婢女见状,这个节骨眼儿上,哪能让小少主进去闯祸,赶忙过来又哄又拦。
闯不过去的小铃铛发狠的拳打脚踢那些个婢女,嫩白的小脸儿梨花带雨:“娘亲,我要娘亲!”
院子里各种哭声混做一团,听得人心乱如麻。
偏偏此时的府内又没有一个可以主事的人物,严家的老夫人患病,在并州休养,作为大哥的侍郎严礼今天一早就去了皇宫,至今未归,将军又远在幽州,怎么办,怎么办!
宋宪在院子里打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将军把看家护院的重任交给他,而此时,主母正在里面受苦万分,他却丁点儿办法没有。
我真是无能啊!
宋宪愤恨的一拳砸在树干,其力道之大,震落许多松果。
洛阳城内九成的稳婆都叫来了府中,却依旧束手无策。
来的时候,个个都吹嘘得厉害,其中还有个稳婆夸下海口,说接生几十年从未失手,前几日曹家的小公子,就是经她之手平安降生。
然则现在,一盆接一盆的蘸血温水从屋内端出,倒进门前土沟,看得人触目惊心。
府中管事虽是经过大风浪大场面的人,但关于接生这方面,他同样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宋宪在院子里回打转,管事也只能是看着干着急,心中祈祷母子平安。
从清晨及至黄昏,响亮的痛楚声,已变得沙哑嘶竭。
外面的人听着都揪心难熬,里面正承受着这种痛苦的严薇,那种快将她撕裂的疼痛可想而知。
一名年岁较大的稳婆从屋内掀帘出来,走到宋宪面前,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愁苦问道:“宋护卫,保大还是保小?”
听得这个问题,宋宪脑子里‘轰’的响起惊雷,双目瞪得极大,整张脸沉得像是要吃人的怪物。他揪住那妇人,疼得她哦哟直叫,宋宪却不管,只是怒声吼道:“两个都要活,倘若折了一个,你们都得死!明白了吗!”
稳婆被宋宪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不轻,连忙点头,畏惧的回应着:“是是是!”
宋宪放开稳婆,看着稳婆慌慌张张的再次进了屋内,他心中祈祷:“夫人,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若折了一个,他宋宪便以死谢罪。
…………
北宁街的青石街道,一名背着药箱行囊的灰衣医郎正欲离开此地。
途经到吕家的府邸门口,五官敏锐的他听得府内传出阵阵痛楚呼声,伫下脚步,便往府内而去。
看门的仆人并不识他,将其拦了下来。
本着救人一命的医郎自是不会横生事端,只是和气说着:“贵府中有人难产,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有生命之危。”
仆人听得这话,敌意消去许多,进去通禀管事之后,便领着他进了府内。
医郎被领到屋外,里面的声音渐渐衰竭。他话说不多,在征得宋宪同意之后,直接上前靠贴在屋外,出声问着:“稳婆,现在情况如何?”
里面忙得不可开交的稳婆焦急回答着:“夫人腹中是孪生胎儿,两个都在往外挤,卡在了骨盆,致使大量出血,夫人已经使不出气力了。”
“你们接生了多少时辰?”
“七个半时辰了。”
医郎从宋宪那里了解到,严薇之前有过生育经验,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风险。
究其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便是提前动了胎气。
不过现在不是该追究这个的时候,救人要紧,他朝向里面的稳婆喊着:“你们把夫人身子侧起,使其侧卧于床,蜷缩背部,另外的人帮忙把夫人的另一只脚抬起。”
吩咐完稳婆,医郎又朝严薇说着:“夫人,万勿紧张,请您全身放松,跟着我的声音,呼吸呼吸”
嘉德殿,弥留之际的刘宏奄奄一息,做出了最后的决议。
“朕要立皇子协为储君,待朕殡天之后,由他继承大统,若有违逆者,皆以死罪论处。”
在场之人听得清楚,张让、蹇硕自是心中暗喜,何进却是一脸不愿,但也不敢公然违抗,只能躬身应了声:“喏。”
交代完这件事,刘宏拉着皇后何氏的手,安详闭上了眼睛。
半柱香的时辰过后,就在殿内几人皆以为天子已经殡天之时,刘宏陡然坐起,面色殷红的伸手虚抓,眼珠里神采疯狂,如是回光返照,口中大呼:“天下,朕的天下!”
声音落地,虚抓的手掌为之凝滞,坐起的身躯重重后仰倒在了榻上。
天子睁着眼睛,手臂垂落,再也没了生息。
哇呜哇呜呜
此时,吕家的府苑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稳婆从屋内跑出,满脸的欣喜之色:“宋护卫,是两位小少爷,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听到这个结果的宋宪控制不住胸中的那股情绪,潸然泪下,他擦着眼角浊泪,跪地面向幽州方向,高声喊道:“主公,您听得了吗?是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啊!”
望气署内,一名须发皆白的灰袍老人走出府殿,仰望天空。
今夜,漫天星辰。
当那颗象征帝王的紫微星划过天际,老人悠悠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熟料,在那落下的紫微星之后,又重新升起两颗更为耀眼的新星,其大如斗,熠熠生辉,竟将漫天的星辰都压了下去。
仰望天空的老人神情为之一怔,随后竟激动地热泪盈眶,他一生都在钻研星宿气数。这种异象,他也只是在古籍中见过。
“大汉将兴,大汉将兴啊!”
老人双手奉天,大声的高呼起来,老泪纵横。
这两颗帝王星,可不就是象征着两位皇子殿下么?
………………………………
第四一七章 大风起
嘉德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何氏走在最前,左手牵着皇儿,右手边的张让面容悲戚,见到殿外群臣,悲声呼道:“诸位朝卿,陛下殡天了!”
百官听得这个消息,面容瞬间变得悲痛万分,就在殿前哭号起来。
个别的老臣更是以头抢地,肝肠寸断:“陛下,陛下啊,您怎么就先老臣一步而去了呢,陛下……”
当然,这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在故作姿态,硬生生的挤出几滴眼泪,他们最为关心的,还是继承人的问题。
“陛下口谕,皇子刘辩宽宏仁厚,深得朕心,可继大宝,望诸卿辅佐,以开盛世。”宣旨本该是张让等常侍的工作,然则,皇后何氏却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皇后开口,可信度无疑大了许多。
何进虽为大将军,胆儿却挺小,但何氏不一样,她素来是个极为胆大的女人。昔年为了登上后位,她可以让人构陷宋皇后巫蛊;之前为了儿子,她鸠杀王美人,如今同样为了儿子,她一样可以篡改天子遗命。
深处后宫多年,后宫争斗的残酷,何氏再也清楚不过,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所以,她要为儿子铺好未来的路,助他登上帝位,保何氏一门荣耀。
何进不敢做的事情,那就她来。
何进本还在揣摩该如何是好,此时听到这话,顿时也有了主心骨,挺着矮胖的身躯上前,确定了何氏的发言:“没错,本将军听得清楚,陛下遗诏,令皇子刘辩即位。”
“皇后,大将军,陛下不是这般说的!陛下分明是让……”蹇硕急了,他一心想捞个扶龙之功,日后好呼风唤雨,只是如何也没想到皇后等人竟敢公然篡改天子遗诏。
“嗯?”
何氏凤眼睁开,剜了蹇硕一眼。
被何氏这么一瞪,蹇硕顿时没了底气,只能求助的看向张让。
蹇硕不识时务,张让却不会同他一样犯傻,形势比人强,即便此时说出了真相,又能如何?
宫中的卫士,以及羽林、虎贲两处禁军,皆已被何进掌控,只要他说句话,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让即使再不愿,也只能暂时屈服,面向百官高声说着:“陛下遗诏,皇子刘辩宽厚仁和,着令其为储君,继承帝位。”
说罢,张让转过身子,率先匍匐在地,朝着刘辩大声呼着:“老奴张让,参拜陛下。”
这老阉宦,真是鸡贼狡诈!
百官心中早已将张让唾骂万遍,却也跟着纷纷跪拜下去,口中齐呼:“臣等参拜陛下。”
自此,大局已定。
吕府之中,严薇脱离险境,母子得以平安。
但新的问题,很快又接踵而至。
稳婆用温水给两位小公子洗净身子,随后用襁褓裹好。然则令人惊奇的是,后出生的二公子,竟然不会哭泣。
纵使她们轻拍轻掐,小家伙都是不吱一声,只是瞪着乌黑发溜的眼珠,望着上方。
这可把稳婆们给吓坏了。
孩子生下来不会哭,这是不详的事情。她们管这叫‘闷生子’,如若降世,将来定会给家中招祸,只有丢掉或者溺死,方可保一家平安。
严薇得知此事,如何也不同意此等做法。
不管是小铃铛,还是这两个新降生的孩子,都是从她这当娘身上掉下的心头肉,她如何能做出那种事来。
严薇叫来管事,令他发些赏钱,打发走接生的稳婆。
随后,严薇将两个孩子抱起,放在身旁左右。
一个在那儿哭得稀里哗啦,一个静悄悄的如似睡着。看着自己的孩子平安,她这个当娘的,心中也是高兴,略微惨白的脸颊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大儿子的名字,吕布很早之前就已经想好,取名为‘篆’,意为多读书,学习更多的知识。
至于二儿子,恐怕吕布自个儿都没想到,严薇会给他生下一对孪生孩子,也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吕布没在,严薇便自作了主张,给小儿子取名为‘骁’,希望今后可以像他父亲一样,骁勇善战。
两个孩子,一文一武。
小铃铛这时候也跑了进来,冲到娘亲榻前。
望着活泼可爱的女儿,严薇伸手擦去女儿脸上的泪痕,心疼的说着:“是谁欺负我们家的小铃铛了?”
“娘亲……”
小铃铛泫然欲泣的喊了一声,几乎又要哭出声来。
严薇捧着小铃铛的脸蛋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笑着说道:“以后,你可不能再哭鼻子。因为呀,你是姐姐,要保护好你的两个弟弟,知道吗?”
小铃铛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在榻边努力的垫起脚尖。
看着那两个已经睡着的小不点,小铃铛忽地破涕为笑,粉嫩脸蛋儿上露出的酒窝,同她娘亲如出一辙。
她似是极为满意的言语了一声,带着些许的骄傲:“我是姐姐。”
未久,管事候在屋外,让婢女呈进来几幅绢布。
严薇展开其中一卷,上面画有许许多多的奇怪图形。
管事在外禀道:“夫人,这是那位医郎让我交由您的。他说夫人此番生育之后,极有可能会落下病根。这是他研究出来的禽戏,共有五套,说是等夫人身子恢复以后,每天练上一遍,可保夫人舒筋活血,祛除顽疾。”
倒是个有心人。
对于这位关键时刻从天而降的圣手医郎,严薇心怀感激,此人不仅救了她的性命,更是救下了吕家的血脉传承。
这份恩情,如何也是还不了的。
严薇命人将绢布收好,轻声问着:“他人呢?”
管事答:“已经走了。”
“那你可知他的名讳?”
“他没说,也谢绝了府中的赏钱。”
严薇得知医郎走后,脸上微微露出些许懊恼,早知如此,她就该早些当面谢谢这位神医恩人才是。
如此重恩,何以为报。
…………
右北平,这里曾是叛贼张举的据点。
漫天的星辰下,当那颗帝王星划过天际,就注定了这一夜之间,将会天翻地覆。
坐在土坡上的白狐少年高唱‘大风起’,用手肘捅了捅背靠着的瘦弱青年,嬉皮笑脸:“戏志才,该你登台了。”
“彼此彼此。”
青年文士笑着回应一声,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随后,他招来身后几乎形影不离的护卫,吩咐于他:“陈卫,你速去辽北找寻将军,让他别再管张举死活,迅速回来右北平,同我汇合。”
熬了这么些年,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
………………………………
第四一八章 返程
中平四年四月,天子刘宏于嘉德殿内病逝,谥号孝灵皇帝。
其后,皇子刘辩即位,由于年幼,太后何氏临朝称制,其弟刘协封为陈留王。大将军何进与太傅袁隗辅政,录尚书事。
何进久知宦官为天下所共疾恶,加以痛恨蹇硕曾阴谋害他,开始暗中布置诛灭宦官。
袁绍也久有谋划,使门客张津劝说何进:“黄门、常侍权重已久,又与长乐太后专通奸利,将军应当选拔贤良的人才,整顿天下,为国家除害。”
这时候的蹇硕也渐渐感到怀疑不安,与中常侍赵忠等人写信说道:“大将军兄弟执政专权,现在与天下党人谋划诛杀我等,只因为我手中握有西园禁兵,所以犹豫不决。现在应当共同把上阁关闭,急捕杀之。”
十常侍中的郭胜,与何进乃是同郡人。
何太后与何进初入洛阳时,郭胜出了力,帮了忙。所以郭胜亲信何氏,于是私下与张让、赵忠等商议,不依蹇硕计策,并且把蹇硕的信交给了何进。
何进看完信简,顿时勃然大怒,当即使黄门令逮捕蹇硕,将其斩杀,自己统率其驻兵。
蹇硕虽死,张让等宦官仍存。
这些个大宦官服侍在皇帝左右,有的已几十年,封侯贵宠,内外勾结极为巩固。何进新当重任,素来也忌惮他们,虽外有大名,而心中不能决断。
袁绍又劝说何进:“宦官亲近少帝,出入号令,现在如果不全部消灭,将来一定会为害朝廷。”
当年大将军窦武诛杀宦官不成,反为所害,就是最好的例子。
何进深以为然,遂进宫与何太后商议。
然则何氏的母亲舞阳君,以及及兄长何苗多次受宦官贿赂,在得知何进要杀害他们,私下请求何氏,要她庇护张让等宦官,又说何进擅杀天子左右亲信,是想专权以弱陛下。
何氏偏听偏信,怀疑确实是这样,就责斥了何进一通:“宦官统领禁省,自古到今,汉家老规矩,不可废。况且先帝刚逝世,怎能堂而皇之与士人共事呢?”
何进挨了骂,又不敢违反太后意旨,只能悻悻而退。
此计不成,于是袁绍等人又为何进谋划,让其召集四方猛将及大批豪杰,使他们都引兵入京勤王,借此以威胁何太后,诛除阉宦。
关于这个提案,何进部下幕僚各执一词。
主薄陈琳率先说道:“易称即鹿无虞。谚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可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以此行事,无异于鼓洪炉以燎毛发。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违经合道,天人顺之而反释其利器,更征于他。大兵合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必不成功,只为乱阶。”
时任典军校尉的曹操也起身说道:“宦官之祸,古今皆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若欲治罪,当除元恶,但付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料其必败也。”
何进素来亲信袁家兄弟,凡事多以袁绍意见为主,又以曹操为阉宦之后,故而对此不以为然,嗤夷鄙道:“小儿愚见!”
遂召董卓驻守关中上林苑,又使王匡征募河内强弩手,召东郡太守桥瑁驻成皋,使平叛回来的武猛都尉丁原火烧孟津,将洛阳的西、东、北三面尽皆锁死,以此来威逼何氏。
尚书侍郎郑泰听说何进居然想把董卓召进洛阳,饭都顾不得吃,连忙跑来规劝。他告诉何进:“董卓此人强横残暴兼且贪得无厌,要是把他召进京城,必会危害朝廷!”
尚书卢植亦是来劝,董卓为豺狼,若入京,必噬人。
熟料何进压根儿听不进去,郑泰彻底对这位屠夫算是彻底失望,当场弃官而去。
何进随后又命袁绍为司隶校尉,持符节,专命击断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又派洛阳方略武吏监视城内各处宦官。
从关中出发前往并州上任的董卓行进速度缓慢,尤其是在进入河东地界之后,便驻足不前,暗中观察洛阳局势。
这天,李儒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来,一路欣喜过望的大呼:“主公,天助,天助也!”
相识多年,董卓却从未见过李儒这般高兴到失态的模样,他了解自个儿女婿,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
故而他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跟着大笑起来:“贤婿,何事如此高兴?”
李儒将刚收到的诏旨交到董卓手中,脸上掩饰不住兴奋:“大将军何进来诏,让主公您驻守上林苑,做好进京勤王、诛杀宦官的准备。”
上林苑就在长安城附近,关中将士又多是董卓的老部下,即便皇甫嵩已经接手,可只要董卓振臂一呼,皇甫嵩也就形同虚设。
到时候只管打着勤王的名义进京,即便何进想要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用李儒的话说就是:天子崩逝,新帝尚幼,何不挟天子,以执宰天下。
当天下午,在河东停留多日的董卓再度出发。只不过要去往的地方不再是以北的并州,而是洛阳以西的关中上林苑。
辽北的塞外,搜捕多月的汉家将士开始踏上归途。
替吕布扛着方天画戟的文稷大步往前,画戟牙刃的末端,多了个悬挂的方正木盒。
赤菟背上的吕布瞅了那木盒一眼,心情显然不错,上穷碧落下黄泉,终究还是把你给逮到了。
这样一来,他也终于可以回京向天子复命。
算算时间,薇娘腹中的孩儿也应该已经降临人世。只是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吕布的血脉!
说到孩子,那张因杀戮而渐渐变得沉凝的面庞上升起了几分和缓。
他有些想念小铃铛了,大半年的时间未见,也不知道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儿长高了多少,还会不会在门前欢欢喜喜的跑来,扑进他的怀里,唤他爹爹……
………………………………
第四一九章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幽州境外百余里的平原上,一匹灰骏的快马飞驰。
在望见汉家的数百骑后,陈卫拍马而来,抱拳禀道:“将军,先生请您速回右北平,说是洛阳有变。”
吕布心中一沉,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升起。他当即发下命令,不走辽东,直接快马返回右北平。
抵达右北平后,吕布顾不得歇息,招来戏策,开门见山:“先生,出了何事?”
见到吕布归来,戏策也是舒了口气,眼下非常时期,长话短说。
由于地理环境的限制,他们只能得到天子驾崩,皇子刘辩即位的消息。关于何进召董卓等人入京勤王的事情,幽州这边包括州牧刘虞在内,仍旧不知。
“什么!天子驾崩了!”
听得这个消息,吕布满脸震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和戏策等人不一样,他是清楚知道历史进程的重生者。按照记忆里的时间推算,现在才中平四年,而天子刘宏应该是在中平六年才会身亡,又怎会提前了两年?
殊不知,他这个起初只带有丁点记忆的小小蝴蝶,扇动的翅膀已经打破了历史的正常轨道,于不经意间,改变了太多太多。
事态紧急,容不得吕布多想,他当即喊道:“曹性,黄忠!”
“末将在!”二人同时抱拳。
“你们速去点齐军中骑卒,令他们迅速整备,同我即刻出发。”吕布果决下令,没有半分犹豫。
雷厉风行的行事风范,在戏策看来颇感欣慰,他的这位将军,成长得越来越快了。
北军骑卒只剩归来的那六百余人,整合完毕之后,吕布正欲出发,却恰好撞见了前来给他接风洗尘的州牧刘虞。
刘虞对吕布的印象很是不错,故而在得知吕布返回右北平后,才想着来见一见这位年轻的镇北将军,不过他前脚来,就发现吕布似是又要率军出发。
如今的幽州已定,并无乱事,刘虞难免有些不懂的问道:“吕将军,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吕布同刘虞抱拳回礼,对这位汉室宗亲并不反感,出声说道:“使君,吕某此番平叛使命已完,就不多做耽搁,该回洛阳复命了。”
有些事情,吕布知道,有些话,他也不能说。
现在吕布要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争分夺秒。如果让董卓进了洛阳,那么大汉朝的浩劫,就算是彻底来了。
从幽州到洛阳,路途遥远,道路崎岖,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很长一段时日。
话分两头,何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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