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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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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虎将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王子殿下!您最好趁这个机会检点一下,不然您和您的哥哥争做王位就输定了!”

    锦昭仪是异国人,不大避忌,走出珠帘也道:“是啊二王兄,大王兄虽贤德聪敏,在朝里口碑不错,可他前年打猎,坠马,把一条腿摔瘸了,因此父皇对你寄予厚望,可谁知你竟打死了重臣的独子,他对你已经失望透顶了,所以你要设法慢慢扭转他对你的看法才行。”

    尊拍拍锦努尔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道:“为了朕的锦昭仪开心,朕自会拿出金银珠宝帮内兄在乌鹊的朝里运作争下王位。”

    锦努尔当即感激涕零,行乌鹊国大礼感谢自己的皇帝妹夫。

    雅虎愤愤地说,如今的乌鹊国,王族和贵族子弟什么也不干,热衷于打马吊牌的人多如牛毛,输的倾家荡产的人大有人在。

    都城夜郎的各大赌场,输赢越来越大。夜郎的京兆尹上书,短短半年,大都的械斗事件和命案陡增,长此以往,国家危矣!因此建议我王全国禁赌,可是马吊牌如今方兴未艾,上至皇宫,下至升斗小民,都已经欲罢不能,连免费的大戏都没人看了。

    尊喝了一口酒:“杞人忧天,夸大其词。那马吊牌原是几前年从中原国传到金凉国,再由金凉传到乌鹊的,只不过是一种博彩的游戏,跟地方的治安又有什么关系?跟国家的危存更没半文钱的关系!你们的官员真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锦努尔一拍大腿,连连称是。

    雅虎:“王子殿下,您没资格说这话吧?刚刚犯了大罪,身份就和逃犯一般”

    他絮絮叨叨还要说,锦努尔怒极,一琥珀杯盏砸过去,“要不是陛下面前不能带刀,本王子立即杀了你!”

    曹秉鲲大笑:杀了他,杀了他!

    雅虎躲闪过去杯子的袭击,唬得酒醒了一大半,情知自己酒后失言,把二王子弄得十分被动,除了人质越发成了为人所不齿的杀人犯。

    就索性噗通一声躺在地上,假死。内监们将他抬了出去醒酒。

    交泰殿里这一闹,功夫大了,太后娘娘还没来,皇帝脱口而出:“太后呢?”

    内监飞跑过来,跪地:“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说身子不爽,告假。”

    皇帝道:“快传御医!要刘一守。”

    御前的高启明笑道:陛下忘记了?刘御医因为娶妻告假两月。

    哦,随便是哪一个吧。

    一个内监去了。

    “御医号了脉叫他过来问话。”

    皇帝的话不一次说完,又一个内监答应着走出去了。

    接下来,美妙的音律跳跃,一百名金凉的舞妓翩翩起舞,个个雪肤花貌,云鬓雾鬟,眉目传情,极尽挑逗,把锦努尔看的心里直痒痒,金凉国女子穿着打扮,秀色风情和乌鹊国大不相同,别有一番中原国江南女子的雅致在里面。

    一曲跳完,皇帝当即指了八名赐给他,说是叠被铺床的婢女,锦努尔已经薄醉,欢喜谢恩说:“陛下选的果然是美若天仙!“

    歌舞继续,御医赵藤进来,在皇帝身边跪下,说:“启禀陛下,太后娘娘”

    “她怎么了?快说!”

    “回陛下,太后拒绝臣给她请脉,说请了脉就要喝苦药汤。”

    “哼!还要人喂?”

    御医也不知道皇帝没头没脑的话里是何意。

    阴贵人道:“太后娘娘明显是装病,陛下应治她欺君之罪!”

    锦昭仪摇手,为这么点儿事就治罪?(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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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烫手的山芋

    锦昭仪摇手,“为这么点儿事就治罪?如今这内宫规矩严厉的叫本宫不知所措,如履薄冰。”

    “昭仪娘娘此话差矣,陛下后宫里两万人,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每个嫔妃被陛下召见的时候都装病不来,那皇家的威仪何在?来人,过去把太后娘娘请到这里来,若真有病也罢了,若是装病,就以欺君之罪即刻送曝室自醒!”

    阴贵人强势无比,锦昭仪又是个懦弱的人,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驳斥她。

    毕竟,陛下看在自己的面子给太后叫御医,她也没有理由不让看病,太后娘娘是有点儿任性,她只觉得阴贵人比曹修仪难对付一百倍,事实上,她谁也对付不了。

    慧才人在一旁,想说话又闭了嘴,心想,老天!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只要得皇帝召见,都要乐疯了,死了都要爬着来的,只有脱脱渔那家伙例外。

    可脱脱渔却并不是皇帝的嫔妃,也根本不必随时听宣,阴贵人此时故意混淆视听,把她也归入陛下的后宫,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太后一开始就像皇帝称臣的缘故。

    她又把目光集中在皇后娘娘身上,却看着那个虫子皇后的眼光,死死瞧着珠帘的外面,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美好身影,有别于其他朝臣,他是流风!哦,皇后娘娘这是特意的置身事外?

    可笑的是,这个节骨眼儿上,皇后叫人出去传话,请流风大人奏一曲。

    嗐!皇后哪里治得了阴贵人?

    眼看着阴山之女又要拿出宫里的规矩折辱太后娘娘,都姓脱脱,兔死狐悲,焉知不是阴贵人不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可偏偏自己的位分比人家低,她只感到浑身无力,嘴里泛起一股子苦水,面色苍白,头一晕,靠在宫女的怀里。

    内监们一见急忙叫还没走的御医:“娘娘快昏倒了!”

    御医赵藤过去,搭脉……

    此时,雅虎到外面“醒”了一回酒,原进来了,和曹秉鲲还有流风坐在一起,两人一见雅虎来了,停止议论锦努尔的事,流风也没听见皇帝召太后前来。

    听见内监转告皇后娘娘的口谕,欣然从命,叫自己的随从奉上一枚玄铁琵琶,铮铮铁骨,初试音便琴声嘹然,穿云裂石,大声嘡嗒,铿锵有力,小声诉切,错杂百变。

    这曲子曹秉鲲熟悉,名曰《同袍》,听着听着,他便击箸随着流风的琴声唱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谐行!

    雅虎在风花雪月的宫廷里乍然听了这豪迈粗旷的军营歌声,醉里想起自己是怎么从一个无名小卒当上将军的,战场上是什么样的,没打过仗的人是不知道的。

    郑重敬曹秉鲲一盏酒:“人生一大快事,莫过于战场上有一个真正的对手,知道么?那时我做梦都想杀了你!”

    曹秉鲲道:“彼此彼此!”

    一曲终了,雅虎对流风拱手:没想到今日有耳福听到这样振聋发聩的好曲子,可见金凉国不全是靡靡之音。

    锦努尔有不同意见,他直爽地说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噪音!煞风景的噪音!可惜了流风公子如此风雅人物,美貌如妇人,要是想取悦陛下和皇后,应该女扮男装歌舞一曲助兴才对嘛!我们乌鹊国宫里就有许多反串的优伶,但本王子相信,流风公子若涂脂敷粉只怕会让男人也把持不住。“

    他瞧着流风脸上的妖媚蝴蝶刺青,这话又轻佻又显得没品,根本不符合他一国王子的身份。

    刚才被王子训斥,雅虎气的不敢再说,曹秉鲲刚要替流风说话,皇后却从珠帘里出来,先怒道:“锦王子说话可要注意了!流风大人他是黄门侍郎兼军器监督造,是从五品的朝臣,不是什么优伶!更不会做妇人装扮取悦君王!下回如果再造次,就算是你,本宫也会找锦昭仪要个说法!“

    说着话,严厉地瞪了锦努尔一眼,站起来,下堂对皇帝行礼,称更衣,就拂袖而去!

    锦昭仪不妨皇后突然发怒,连分辨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尴尬极了,急忙过去奉酒,“流风大人,王兄酒后失言,还望你发雅量,别把那些醉话放在心上,本宫在此替他给你陪罪了!“

    流风见锦昭仪给足了自己面子,也不好再计较,就接过酒道:“臣不敢。“

    御医此时已经给慧才人诊完脉,紧走几步,跪在尊的目前,大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是喜脉,一个多月了。”

    尊听了,看向脱脱朔华,她不提防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挣扎着叫宫女扶到尊的面前,伸出冰冷的手和尊相握,喜极而泣:陛下,咱们要有孩子了!

    锦昭仪阴贵人跪下:“恭喜陛下!”

    阴贵人赶着叫人去敬事房去取录事送到懿坤宫等皇后过目。

    终究是体弱,再加上过于激动,慧才人软弱无力地倒在尊的怀里。

    因她的才色无法令人视而不见,尊对她本来与众不同,有几分喜欢,就打横抱起她来,低声道:“朕抱爱卿回鸿渐宫好了。”

    孕妇双手搂着尊的脖子,羞涩地笑问:陛下叫嫔妾什么?”

    “爱卿啊,因为慧才人的学问可以做翰林院的大臣。”

    慧才人享受着他极其难得的温柔体贴,咯咯笑,戏谑道:陛下,这么多人看着您抱着“大臣”如何使得?

    “无妨,朕说使得就使得。”

    锦昭仪心里凄凉,她早就没有资格和任何人争宠了,陛下对自己已经够仁慈的了,给足了她面子。

    脱脱渔在内监的簇拥下终于来到了交泰殿前,刚进到前殿,就看见皇帝抱着姐姐出来了,她立即把视线收回,低头,跪在一旁:“陛下,不知招臣来何事?”

    又一个“大臣”的来到,使尊觉得怀里的这一个,瞬间变成了烤山芋的炉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反正烫的双手起泡,气道:“你看不见么?这有病人,帮朕把她弄回鸿渐宫!”(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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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歪打正着

    脱脱渔在内监的簇拥下终于来到了交泰殿前,刚进到前殿,就看见皇帝抱着姐姐出来了,她立即把视线收回,低头,跪在一旁。

    又一个“大臣”的来到,使尊觉得怀里的这一个,瞬间变成了烤山芋的炉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反正烫的双手起泡,气道:“你看不见么?这有病人,帮朕把她弄回鸿渐宫!”

    “病人”的一张脸红扑扑的丽若春花,娇羞藏在皇帝的肩锁骨下,娇嗔:“陛下是嫌嫔妾重么?”

    “哦,爱卿不”

    皇帝艰难地说了一半又怒气冲冲对脱脱渔:“你是死人那!就那么干看着?”

    不知道御前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要自己帮忙?哦,也许,又是炫耀恩爱吧?

    脱脱渔面色苍白,一脸倦容,无表情站起来,答应着,过去要抱姐姐,却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手,瞬间像被马蜂蜇了似地缩回,可尊已信任地放手,于是慧才人就屁股着地摔了下去,尊瞬间拔刀,刀背平抬了她身子一下,月水莲眼疾手快,跪地趟着滑出去,从底下接住了她,要不是地上铺着地毯,月水莲的膝盖就要被跐破了,两人精诚合作,漂亮地完成了一个看似绝对不可能的动作。

    饶是如此,吓得慧才人脸色惨白,才站直了身子,胃里便一阵翻涌,俯身干呕……

    所幸没吐,内监和宫女们赶着替娘娘顺背。

    尊吩咐她身边的人好生扶回去将养。

    脱脱渔什么都明白了,低头站在那里,像做错事的孩子,她知道,最早是曹修仪跌倒一事,就罚绝谷休粮三日,几天前又有元嫔被罚跪,差一点儿流产一说,也许这次是以故意杀害皇子的罪名被绞死也说不定。

    果然,有人发声:陛下,嫔妾认为太后她居心叵测,先是装病欺君,抗旨不尊,如今又意欲加害有孕的嫔妃,当送尚刑司问话。

    阴贵人协理六宫,自然早跟出来了。

    “陛下,臣罪该万死,愿意去尚刑司。”

    脱脱渔自始自终也没抬头,声音沉静,像在说别人的事。

    尊看她一张脸苍白憔悴,比平日的活泼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就问:“你不替自己分辨分辨?”

    脱脱渔木着脸:没什么好分辨的,都是臣一个人的错。

    “那好,不过你也没铸成大错,朕就饶你一命,罚你到御景宫整夜跪着抄经……”

    多谢陛下开恩,臣立即到大福脱脱渔开始如蒙大赦,说着就猛然打住,自己听错了?是御景宫而不是大福殿?

    启禀陛下:大福殿才是臣该去的地方。

    “去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么?”

    不要脸的皇帝你够了!脱脱渔在心里骂道。

    不敢违旨,刚要走去御景宫,尊拉住了她的袖子,在耳边悄悄话:“在那之前,太后先招待乌鹊二王子锦努尔。据说他在乌鹊都城夜郎因为打马吊牌下的赌注太大,和人起了争执,杀了胡塞酋长的独子,因此被他父王发遣来咱们金凉为质,要是追根溯源,这里面只怕还有你教锦之宫打马吊的一份功劳呢。”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这么久的运作终于有了好的效果,脱脱渔终究小孩子心性,一时忘了其他,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想了一会儿,也趴在尊的耳边道:乌鹊国的二皇子?据说,陛下的这位乌鹊国舅虽然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但母妃很漂亮能干,因此他们母子在乌鹊王面前还蛮吃开,只可惜,她的母妃不是正嫡,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您拿出大笔珠宝助他在乌鹊国前朝后宫打点,使这个败家子坐上王位继承人的位子,那么乌鹊国将来多一个草包国王,什么都听陛下的。”

    尊用手指弹她光洁的额头,笑道:“机灵鬼,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脱脱渔嘿嘿嘿,“当然了,咱们不在背后想歪招,就凭西道的傅攀龙叔侄俩儿,不出三天,就要被雅虎打的全军覆没,西道的防线将整个崩溃!到时候,就连亡羊补牢,都为时已晚了。”

    尊道:“那还只是其一,关键是兵部的邱秋又要狮子大张口,仗输了,还要发国难财!”

    对!如此一来,西道无战事……

    这天衣无缝的配合,无比契合的两个人,那种感觉简直无以复加,尊不自觉伸手紧紧攥着她的纤手……

    二人又稍一对视,脱脱渔立马想起他可恶至极,把手甩开,头扭到一边,冷漠地回答:“总是臣多事!若日后出宫,有人秋后算账,以外命妇不得干政为名责难于臣,臣还真后怕,现在才知道祁王勇那样明刀明枪还算磊落,总好过有些人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她一顿抢白,尊冷冷道:“怕朕日后对付你的夫君?”

    脱脱渔点头道:“是啊,臣是公认的天命孤煞星,不想嫁给流风哥哥的,带给他灾祸。”

    “要朕亲自赐……婚么?”

    他艰难地问出口。

    被问的人迷茫地看着前方一道进入大殿的华丽垂花门,“臣……”

    话说一半,一旁的阴贵人看他们嘀嘀咕咕早就不耐烦了,急急打断她的话,道:太后娘娘!嫔妾猜您是想嫁流风大人之前,求陛下给您一道免死金牌?做梦吧!

    此语使威胁又加一重?

    脱脱渔眉毛一挑,道:“阴贵人闭嘴吧!本宫有本事让你的四个兄长当中的任何一个休妻再娶,你也不想本宫把你母家搅得家破人亡?”

    阴贵人看她的长相,知道此女做得到,就连忙闭嘴。

    尊听见一个流风也罢了,一个李轻怜也罢了,又跑出阴家四兄弟,气的脸色大变。

    骂道:太后娘娘好本事!这样能干还用朕赐什么婚?你身为太后,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勾引世家子弟,就罚你御景宫跪地抄经一万遍!

    脱脱渔既愤怒又屈辱地看着他。

    “陛下自重,臣要嫁人了!出入皇帝寝宫,传出去不好听!”

    她怒气冲冲,一甩手先进去了,没看见某人的眼睛里有自己和自己分离的痛苦。(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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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脱脱渔拂袖而去,阴贵人在后面冷哼道:“敢对陛下如此无礼,不知道她出嫁的日子看好没有。”

    “你最好别找人捣乱,也别动她,她毕竟是为了金凉国的人口百年大计下嫁,是给金凉国的百姓做个榜样,要是演变成了一场血腥之祸,那金凉的寡妇就没人再敢嫁了!”

    “陛下!嫔妾虽然刚才的想法不妥,也是为您的江山永固着想。”

    刚才还严厉雍容的阴贵人撅着小嘴的样子,恢复了女儿家的娇态,伸出手紧紧攥住尊的大手。

    “好了,你只要操心理好后宫事务,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朕心里自然有数。”

    “知道了,陛下!”

    皇帝的语气只要稍和,阴贵人就心花怒放,痴迷地只是瞧着他的俊脸,一直牵着他的手走进中殿才松开了。

    她才不着急,总之,等骊宫太后嫁出宫去,她有的是法子摆布她。

    宴会继续,没了皇后,太后娘娘接替了她的位置,除了皇帝众人行跪拜之礼后落座。

    由于脱脱渔的到来,流风不自在起来,走到皇帝和锦昭仪面前行礼:“陛下,各位娘娘们在,外臣不宜多待,臣等先陪着乌鹊使团出宫,内湖边的梅园里招待酒宴。”

    尊点头:你去吧。

    锦昭仪拿着手帕,咯咯轻笑,“听说太后娘娘下嫁的是流风大人?真是郎才女貌的绝配。不过,为什么太后娘娘一来,您急着走呢?

    流风脸上潮红不语,高常世察言观色,笑道:不是有那个习俗么?婚礼前,新郎官和新娘子不能见面,一直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掀盖头的时候才能见。

    流风更是尴尬,和一众外臣退了出去。

    脱脱渔拉着锦昭仪也从珠帘里面出来了,席地坐在皇帝右侧的一个案几旁边。

    阴贵人也出来,却直接坐在皇帝下首。

    锦努尔觉得交泰殿里都亮瞎了,他的妹妹锦昭仪美,太后娘娘更美,而且她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叫人一望便觉尘俗顿消。

    几杯酒下肚,脱脱渔苍白的小脸被镀上胭脂粉红,如一朵娇花照水,锦昭仪觉得很怪,这次重聚,皇帝变殷勤了,太后变活泼了。

    说了些金凉和乌鹊两国的风土人情,太后和锦努尔以最快的速度混熟了,几杯敬贺的酒倾倒在喉咙里,太后就招呼锦努尔坐在自己的左侧,锦努尔受宠若惊,脱脱渔笑道:“锦王子不必拘礼,本宫和锦昭仪私下里情同姐妹,所以,您也不是外人。”

    锦昭仪笑道:“记得太后娘娘比本宫小着将近一岁呢!”

    “那本宫就叫王子哥哥罢?”脱脱渔甜言蜜语,就差和锦努尔喝交杯酒了。

    锦努尔大笑:“这可万万不敢,蒙太后娘娘不弃,套用一句你们的话,那叫肝脑涂地,不能报答万一。”

    他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太后娘娘更美丽可爱单纯的女孩子了,有趣的是,她居然邀他划拳喝酒,于是他们吆五喝六,五指翻飞,计算酒盏的输赢,太后酒量不行,拳法高明,一时,锦努尔竟然输了九九八十一盏酒,脱脱渔命内监将面前案几上的山珍海味全撤下,只留下一味坑烤酥全羊,几百盏夜光杯里玉液琼浆被摆成酒塔的形状,一层层递进,渐次高高叠加,到最上面仅仅一杯,蔚为壮观。

    锦努尔原就是海量,对着脱脱渔道:“太后娘娘不仅相貌金凉第一,为人更是妙趣横生,本王量浅,对着如此美色,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哪里还能喝什么酒呢?咱们一起喝好了!”

    锦昭仪笑道:“王兄说的正是。”

    脱脱渔摇头微笑:王子哥哥,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本宫原本是这苇原宫的公敌,如过宫老鼠,人人喊打。您又如此谬赞,这么一来,本宫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只今夜,本宫就身背装病欺君,欲加害有孕嫔妃未遂之罪,酒宴一散,你红绡罗帐里搂着美人睡觉,本宫却要到御景宫领罚,独自跪地抄经直到天亮。”

    她说的楚楚可怜,眼角边那斜飞的长睫毛几乎活了,蝴蝶般翩翩起舞,配合大而深邃的眸子灵动异常,天然一段媚态横生,别说锦努尔,就连雅虎将军那眼睛都长时间地无法从她脸上挪开,虽然他只对打仗感兴趣。

    锦努尔就像醉了,不由自主道:“放心!不会让太后娘娘一个人凄凉,您跪地抄经到几时,我就陪到几时。”

    他这话说的,就像誓言,诚恳无比,他这一辈子没这么认真过。

    脱脱渔道:“这可使不得,王子哥哥这样子,有人会骂本宫寡廉鲜耻的,是不是阴贵人?”

    阴贵人刚要出口的话就这样被硬生生堵住了。

    锦努尔道:“这是小王自愿的,何况,父王来时就嘱咐我住在承天山吃斋念佛虔诚抄经赎罪。”

    脱脱渔一拍手:“王子哥哥,巧了,陛下给你准备的下榻地点,就是枝江阁。那也是清修之地。因为不远就是枝江寺。本宫的师傅一莲大师是那里的主持。本宫因为母亲忌日快到了,发宏愿抄九百九十九卷经文为她老人家祈福,既然你也要忏悔,不如咱们一起,每日定时去听一莲大师念经超度亡灵好了。然后在他的指导下抄经,这样子,您能时时照拂到昭仪娘娘,又可以和您的父王交代过去了!”

    说着和他眨眨眼。

    锦努尔大喜,他最愁的就是上承天山的庙里住了,那和苦行僧差不多,如今每日和美丽的女孩儿待在一起,真是妙不可言。

    “太后娘娘,您对小王的好,铭感五内,将来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

    “说什么客气话!都是杀人哦,不,本宫是说以后都是一起抄经的佛友。”

    脱脱渔及时改口,和锦努尔一连干了几大盏酒塔上的酒,两个人相视而笑,似多年莫逆于心。

    阴贵人看见骊宫太后和乌鹊王子眉来眼去,丢尽了皇家的颜面,皇帝面有不渝,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越这样闹,她离滚出苇原宫也不远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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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撒酒疯

    脱脱渔及时改口,和锦努尔一连干了几大盏酒塔上的酒,两个人相视而笑,似多年莫逆于心。

    阴贵人看见骊宫太后和乌鹊王子眉来眼去,丢尽了皇家的颜面,皇帝面有不渝,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越这样闹,她明天就会被清出苇原宫了。

    但以后宫协理的身份,也不能坐视不管,就道:“太后娘娘,恕嫔妾直言,从前您没进宫的时候就臭名远扬,后来又在宫里独大,霸道之极,欺负的曹修仪娘娘苦不堪言。如今的后宫,却不容您为所欲为!”

    脱脱渔喝了一盏酒,笑道:呦,还敢称为所欲为?自从阴贵人协理六宫,骊宫的奴婢大白天都不敢出宫门,实在要出去,就溜着宫墙根走。掌事公公脱敏从前是皇后脱脱英姑姑的人,那是多么的威风,可跟着本宫这个窝囊又倒霉的太后,到内务司领骊宫的例银,冷风里排了两个时辰的队,到他了居然被告知银子发完了,明天再来,明天去了,又是如法炮制。诸如此类的刁难数不胜数,在这宫里本宫是罚不完的跪抄不完的经,骊宫的奴婢们就是吃不完的哑巴亏,牙打掉了朝肚子里吞。”

    阴贵人眉毛一挑:“太后娘娘最好别犯在嫔妾手里!”

    “可不是?有了你协理后宫,本宫就像随时会踩在军器监的震天雷上,不知什么时候炸一颗,就粉身碎骨!呵呵呵!”脱脱渔笑道。

    阴贵人从鼻子里冷哼,瞧着过气的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就冲您在宫里不守宫规,戕害一众嫔妃,又和一些外臣勾勾搭搭,秽乱宫廷,陛下还容忍您待在后宫这么久,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脱脱渔斜睨着尊,从椅子上站起来,举起一盏酒,咬着那些字,“阴贵人说的对!谢陛下十二万分的仁慈!陛下对臣真是百般照拂,就连深夜临幸妃嫔的时候,还不忘了叫人到骊宫嘘寒问暖,臣当时实在太感动,不小心把樱晨公主的饰物当作自己的误赐给了慧才人,不知道,陛下可不可以再大发慈悲一次,把那个东西还给臣”

    看着皇帝腕子上戴的骊珠串,依旧绑着双鱼坠,她就吓的头皮发麻,觉得那东西像一条毒蛇,让她坐立不安。

    尊冷冷瞪了她一眼,不答,更没喝酒,也没有要把鱼坠子还给她的意思。

    她更被他的冷厉吓到了,一仰脖,把那一盏酒倾倒在自己的喉咙里。

    又端起一杯,有些站立不稳,锦努尔急忙站起来把她扶住了,抓着她那纤纤玉手就不放开,柔声道:“太后娘娘您不能再喝了,让小王代替您饮了吧。”

    脱脱渔松开了手,酒盏到了对方手里,看他一饮而尽,锦努尔饮下的除了酒,还有太后娘娘满身的幽香,带着酡红的媚态美颜,当时也“醉”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雅虎将军忙接过话题:“陛下,不知明日可否允许末将到贵*器监参观一下。”

    曹秉鲲:“嗳!你打得什么主意?那种军事机密怎么能随便给你看?”

    锦努尔训斥道:“雅虎你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尊道:“朕看雅虎将军是想买些军需吧,那就去瞧瞧吧,有什么看上的就拿走。”

    雅虎不敢相信皇帝轻易地就允了,问:“多谢陛下!在下不会白拿的,会掏钱卖下。”

    曹秉鲲过来在尊的耳边道:陛下,他一定是要买震天雷,可是,哪能卖给敌人武器,然后,让他反过来打咱们的道理?

    尊摇头:“他们有钱,从别的途径也能买到,既然如此,就卖一批给他们,因为朕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其实,皇帝这是饮鸩止渴,但是年关将至,因为新皇继位之初,仅先帝国丧大礼一项,就靡费惊人。接着又是皇帝大婚。

    登基之初,又免了去年遭瘟疫的重灾区百姓的三成赋税,而金凉最大的粮区,盐区,铁矿区等等,税收都被脱脱颜飞的党羽不同程度的截流,国库已经到了空空如也的地步。

    雅虎大喜,皇帝还是太年轻,金凉国之所以能做出震天雷,是因为它的嗜磕岛卜草湖一带出大量的优质火硝石矿,能做出最好的黑炸药。

    要是能从金凉配备这样有力的武器,就不用怕兵力十分强大的黑斯王朝而岁岁称臣纳贡了,把巨额的银两用来买先进的兵器火药装备,也好过拱手送给列强,他来此的目的达到了。

    由于太后娘娘的加入,宴会皆大欢喜。欢呼着把高高的酒塔渐渐夷为平地,整只烤全羊被众人消耗殆尽

    散了以后,雅虎和曹秉鲲相扶着到别处又喝去了。

    皇帝则陪着锦昭仪到内廷寿康宫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正喜上眉梢,脱脱朔华有孕是她最希望的,不是都说母亲绝顶聪明,孩子也一定错不了么?

    即刻下懿旨晋她为贵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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