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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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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开始了长达一刻的对视,心里都想:这个家伙……气场好强。
他们在一起,对人来说是一种视觉盛宴,流风神清骨秀,纤长妍艳,如美妇人。尊却是一种充满力量的美,身材高大挺拔,风姿开爽,器彩韶澈,形貌昳丽。
人尽其才,一个那种是风情万种的乐器大师才有的气质,一个却是剑豪一般气宇轩昂的内敛。
只不过流风自己知道自己的美貌并陶醉其中,可尊却从来不把这个当回事,事实上他一度憎恨自己长成这样,要是如刚才那环眼大脸如张飞一般的莽汉,战场上的威慑力该有多强?所以当初戴着眼罩,装的杀气腾腾。
可惜他做了皇帝,皇帝是个专门玩心眼儿的职业,他从头学起,郁闷无比。
这一文一武叫众人看呆了。
江华看怀里的女人流下口水,他拍女人的脸,嘿,一手胭脂水粉。
长久的对视。
最后流风终于说话了:“我们鱼儿承蒙你照顾了。”
尊冷冷道:这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不是,我是说,我们家的鱼儿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
尊:这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我是说,鱼儿她对任何超出男女友谊之间的举动都觉得恶心。
尊咧嘴一笑: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流风再也忍不住这些日子里对此人的不满,揪着他的衣领,吼道:你就会说这一句话么?
这之后尊和流风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对垒,天天见面他们都掐,为了各种原因,不光为了脱脱渔,只因为他们太鹤立鸡群,他们从彼此深邃如海的眸子里看到了厌恶,嫉妒,孤独,寂寞……和惺惺相惜。
脱脱渔急忙把两只斗鸡分开:“流风哥哥,一郎他从前是个哑巴,治好了以后就只会说不多的几句话,这句说的最溜。”
流风哼了一声:从小到大你总认识些奇怪的人,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歪瓜裂枣也就罢了,这个小白脸在你身边转悠,叫人简直不能忍!。
他这一句话犯了众怒,一大把吃过的竹扦子朝他漫天花雨:你说谁歪瓜裂枣(小白脸)?
流风也会两下子,装肉的铁盘子举起来,一一挡住了。
幸亏月水莲没出手,不然他死定了。
仆从递过来一盏果汁,脱脱渔呻吟:流风哥哥,知道今天你给我吃了多少样东西么?我肚子要爆炸了!再也吃不下了。
流风恨道:撑死也比坏死好!对大人阳奉阴违,这一进了宫就无法无天了,大人的病一半是你气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又道:消食的,喝了就再也别吃东西了。
脱脱渔点头:父亲今日寿诞,却不在,他到哪里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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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人言可畏
脱脱渔:父亲今日寿诞,却不在,他到哪里去了?
流风答:“远着呢,白驼城,你就在这里吧,他捎信来叫我陪你几天,在宫里病了一场,还要带着婴儿,想来你一定气闷了。”
脱脱渔看着尊,问江华:明知父亲不在,徐献那个老家伙还提议要皇帝探病,明日朝上该如何应对?
江华笑道:“有什么可应对的?也不是外人,皇帝打算迎娶脱脱家的宗室女,叫疯子他飞鹰传书。”
流风眼睛一翻:我不管!
“那你可别后悔……”江华用眼白撇了他一眼。
后悔?
流风低头思索片刻,点头算答应了。
脱脱渔皱眉道:原来如此,你确定父亲会答应?把一个女儿送进去还不够,还要再搭一个?
“鱼儿错了,你父亲没把你送给皇帝,他只把你送给了先皇。”江华说。
流风忽然一拍手,眉飞色舞,把脱脱渔的脑袋按在案几上,“鱼儿!注定回归大海……”
他低低呼唤,刹那的笑容让江华瞧的脸上的肉都抖了,明明自己只喜欢女人,果然此人受脱脱颜飞耳濡目染太多。
“明白了,我……明白了。”
脱脱渔趴在那里,感受流风的手指插进她的长马尾里在微微颤抖,忽然觉得胃里的食物要涌出来了。
有气无力地叫唤:我头疼……嗯……夜里总睡不好,替……那个父亲的事操心……
尊心想:你是替马吊牌操心吧,真能装。
流风用漂亮的手亲昵地摸她的额头,那手出奇的白皙,细致修长,低声道:还好不热……你此时可不许睡,一会子十里桃花街搭高台选今年的新花魁。你陪我选完了,咱们回府去吧,你姐姐朔华一定等急了。”
听他说起姐姐,脱脱渔把眼泪咽回肚子,小声问:流风哥哥,嗯……我……可不可以睡在这里?
不出所料,这个荒唐的提议,让流风瞬间变了脸色,放在她额头的手立时拿开,教训道:“你如今是太后,怎么还能睡在这种风月场所?会有闲话传出去的!你懂不懂什么叫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她从懂事起,被无数道士和尚算命,定为天命孤煞星,若是怕那些流言,恐怕早就学母亲三尺白绫吊死了。
“呵呵,人言可畏?闲话?是阿,到哪里都有闲话呢!”
她冷冷地重复着,转头看着尊道:“那龙一和我一起去内湖边的畅园住好吗?看看那些金鳟鱼。”
她又拿他当挡箭牌,尊失笑道:“我去了,就没闲话了?”
脱脱渔斜睨着他,道:“你怕了?”
“去就去,不过,我睡在哪里呢?”
这话问的,那么大的园子还这么问。
脱脱渔气的冒火,咬牙道:“我的……闺房里!行了吧?”
对方终于满意了,笑道:“那好吧,事先声明,事后我可不负责。”
他们暧昧的对话,让流风气的脸色铁青,强行平复心情,柔声道:“鱼儿,你别急,我会说服大人送个宗室女,然后把你换出宫,你知道你在里面病了,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
脱脱渔道:“流风哥哥别担心,鱼儿在里面很好,也不打算出来了。”
你!
尊瞧着脱脱渔像一头倔驴,就又笑起来,脱脱渔瞪了他一眼。
月水莲一瞧刻漏,对着尊道:“主人,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宫了,今夜高公公请假不在,小高公公一定等急了。”
尊躺在地板上,“我不走了,今夜就陪太后娘娘去畅园住,月水莲,你回宫告诉高启明一声。”
月水莲摇头:“真不行,您忘了清凉殿里奏折堆积如山……”
“明儿再批!”
月水莲跪下:“要是您非住不可,奴婢这就回宫请德德律将军调三千质子军把内湖一带整个消禁,附近一里之内的人家全部清退,畅园里由奴婢带兵五百……”
脱脱渔闻听直摆手,“打住吧!这不是又像回到牢笼了?还搅扰那附近数百人家?那里面尽多朝廷大员,连祁王和阴山都在旁边有行园,你惊天动地的闹,怕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地?”
月水莲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加强防范,为主人安全之计,天王老子也得回避!否则有什么差池,奴婢怎么跟太皇太后交代?”
“……”
尊和脱脱渔不说话了,用脚趾头想,皇帝一夜不告不归,皇宫里就要大乱了,何况还是住在死敌脱脱家的地方,这事情太不切实际。
流风却大大松口气,摸着脱脱渔头顶,哄小孩似地道:“好了,大小姐,今夜我陪着你住在畅园好了,月下赏莲观鱼,只咱们两个,和从前一样,嗯?”
脱脱渔低着头,扭着身子,低声嘟囔:不……用,我一个人去住也罢了,要是什么闲话就不好了……
“你这死丫头今天怎么了?别别扭扭的?耗子药吃多了你!”
流风骂着,冷不防过去,把脱脱渔整个人扛起来就出门,她出奇不意,两脚乱蹬,叫道:“一郎,你先回宫吧,我要……”
声音越来越远,她就那么被像扛麻袋一样扛走了。
月水莲目瞪口呆:“流风大人够狂放的!”
江华笑道:“鱼儿从小就这样被流风嬷嬷扛着长大的……”
一莲在一旁摇头:阿弥陀佛,流风大人终于不在乎人言可畏了么?
因为尊不能在外耽搁太久,所以没看选花魁就回宫了。
出宫的时候,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比来的时候人更多了,而且也更热了。
是不是整个大兴府的人都跑到十里桃花街来凑热闹了?依旧是艰难前行,一个个浑身廉价熏香的浓妆艳抹的女孩子,还有西域黄头发蓝眼睛的胡姬,她们把他拦住,主动得吓人,身上的汗味浓重,近似熏腊肠。
尊在想,后宫嫔妃们可没有一个这样的……
这不是废话么?出身教育决定一个人的行为气质,即使锦昭仪是全金凉国公认的荡妇,可在他看来,她是除了脱脱渔以外,他见过的最拘谨羞却的女孩儿,也是最单纯的女孩儿,你甚至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直接看到她的心,那就是教养,就算她沦落在风尘,就算她穷的一无所有,她那清凉凉的眼神依然是高贵的。
他想着就困惑了,脱脱渔什么时候算是最拘谨羞怯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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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请陛下宽衣
尊想着就困惑了,脱脱渔什么时候算是最拘谨羞怯的了?
她明明就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的无赖!十二岁就能把男子骟了的无赖!
他就那么一路想,和月水莲出了十里桃花街,她打算一生追随自己,她不但羞怯拘谨,还冷若冰霜。
他忽然就明白脱脱渔为什么会给他那种印象了,以锦之宫的单纯一见面就被勇的甜言蜜语俘虏。以月水莲的冷若冰霜,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视为知己并情愿为之去死。
但脱脱渔呢?说来可笑,不管如何亲密,你会觉得到头来根本就还不如脱脱宇明,一莲大师,江华,房弘毅,还有许多……她最后,只是把他当做了她众多狐朋狗友里的一员,没任何区别,他只跟这些人待了一个晚上他就知道。
更别提流风了,那个人,那样的一个男人,要不是在锁阳城无意中邂逅脱脱渔,无意中知道了她的秘密,刚才在洛神馆,他根本看不出脱脱渔爱的是流风。她掩饰的实在是太成功了,她几乎把她自己都骗了,可是越是这样,越表示爱的深,对么?
终于出了桃花十里,但前面还是人潮拥挤的人潮,大兴府的每条街都是消夏纳凉的人,灯火灿烂的长街,走到哪里都是人群,来来往往,就好像永远也走不出这一场爱恨的边缘,因为根本找不到往她那里去的方向,所以也就没办法遗忘。
即使走出了喧闹,他站灯火阑珊处,依旧迷茫无主张,今夜,没有她的苇原宫,他要怎么挪动回去的脚步?
他被月水莲拉着走,拉着骑上逸骊,逸骊认得回宫的路。
骊宫里,既没有沦落风尘,也没有穷的一无所有的锦昭仪和贤太妃约了两个宫嫔继续打牌,由于太后不在。她们在忍冬阁玩儿,最近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后的地盘,太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皇帝在侧,满宫里没有一个人讲半句是非。再说,玩牌本来也没什么,反正想玩儿就永远不会找不到借口。
尊不像往常一样在一边看,他本来就讨厌打牌,更嫌吵,洗了个凉水澡,换了衣服,又到东侧殿里脱脱渔的大床上安歇去了。
从来没感觉脱脱渔的寝殿这么大,这么空。从前他来都觉得挤,觉得人来人往的像集市,恨不得所有人都消失,只剩他们两个人才好。
拿着一本脱脱渔常看的《太平广记》,胡翻几页,里面才子佳人,神仙眷侣的故事更让他烦躁不安。
“陛下,您不能就这样睡了,奴婢伺候您换寝衣吧。”他从脱脱渔的玉枕底下侧眼一看,是珍珠跪在地上说话。
什么?
他翻个身,仰躺在床上,书盖着脸。
“奴婢是说,您会不会热,要不要替您宽衣?”女孩子不敢抬头,不过他听的出来她是鼓足勇气说的。
穿这么少,还宽衣……
“不会,朕不热。”
“这三天太后娘娘不在骊宫,所以奴婢本来刚才在忍冬阁昭仪娘娘身边,只是想着陛下一个人过来太后寝殿,怕您一时要什么没人……”
这不废话么?皇帝御前有内侍和殿中两省,只内侍省每个轮班就有六十二人,二十四时制,一分为三,每次交接班的时候上百人了,他会没人伺候?
“奴婢是说……这样热的天气,陛下应该歇在含凉殿才对,为什么要来骊宫?太后娘娘不在也没用冰……”
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说什么?
说实话,就连珍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见太后娘娘的床上,澄水锦,冰丝被,玲珑玉枕,翠玉凉席……觉得这个说法不足以取信于君,就道:“奴婢的意思是说,……荷心有露似骊珠,不是真圆亦摇荡。奴婢特意偷偷去问过翰林院的小李编修,他告诉奴婢,那个对子是陛下写的,奴婢想陛下是不是……是不是……”
“你要说什么?”尊扔了书,顺手拿过一把扇子打开拼命扇风。
“奴婢的意思是陛下写了那样的诗,难道是在暗示……因为骊宫只有奴婢的名字是袁珍珠……然后今夜陛下又特意在这里等奴婢……难道陛下您对奴……如果陛下想的话,奴婢便陪着陛下到含凉殿去休息也使得。”
“……”
哦……气氛好诡异……有人会错意,明明是提在骊宫的诗,骊宫里面住着太后……
他忽然瞧见泥金底色扇面上面提着两句诗: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字体瘦洁飞扬,轻婉灵动,显然出自女子之手。
这是谁写的?
其实不用问,他已经猜到了,这字可以比肩翰林院的学士。
“回陛下,这是太后娘娘幼时在庙里抽的姻缘签,我们王妃叫大郡主脱脱朔华抄下来的,那时解签大师说,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说太后娘娘一辈子……”
又是天命孤煞星?那个母亲为了证明自己女儿是命犯孤鸾还真是够拼的!玛的,偏偏她又神奇地做了望门寡。
珍珠看见皇帝不知为何生气了,把那把扇子撕的粉碎,扔在床上,不禁一阵忐忑,嚅喏地说:“陛下没用的,从前大郡主练字就写这个,所以魏王府里这样的扇子有几百把。”
尊听了,不知为何,心里一疼,杀人只一刀,可那个家伙却被凌迟了,所以她才那么胆小,才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从不给自己任何希望。
半晌,尊才问:“你们娘娘出宫为什么没带你们呢?”
“回陛下的话,大兴府魏王府邸就有四处,行园别馆更多,哪个里面都是仆从无数。太后她自然……”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也不是因为这个,她自幼就是一年里有十个月都在……外面四处游荡,当时夫人气的一文钱都不给她,可她身边有流风大人和宇明将军护花,一切都妥妥帖帖,娘娘要星星,他们不会给月亮。奴婢记得每到逢年过节,大排筵席,郡主和流风大人就因为惹了各种各样的祸而被我们王爷双双罚跪在中堂,今日又是王爷寿辰,想必他们又去……”
“别人吃,自己的女儿跪,你们的王妃就不心疼?”(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八章 孟浪的愚妄
你们王妃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儿?
“回陛下的话,王妃当时对王爷说胳膊折在袖子里也就算了,要跪哪里不能跪,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亲友面前丢人?王爷就生气了,没人的地方都跪的不爱跪了,两个厚脸皮在乎么?如今就是给他们没脸!王妃就说,要跪就让鱼儿自己跪!风儿都是让她逼的。于是王爷通常就痛快地叫流风大人起来,可流风大人一次也没起来过,他就那么一直陪着她,亲友们都笑,吃个家宴,什么莺歌燕舞也没入眼,什么珍馐美馔也食不知味,只是看着一对守门的金童玉女,着实的秀色可餐……王妃气的面色铁青,依奴婢们看她那是恨铁不成钢。”
“你们的王妃是个很严厉的人?”
“不!王妃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她对奴婢们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您想不到,奴婢们吃穿用度比豪门小姐也不差,而且还有老师教着习字念诗,琴棋书画也学了些皮毛。她去世了,奴婢们如丧考妣,当时想着就跟她去了也情愿。所以,现在奴婢们伺候娘娘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是怎么死的?”
还在地上跪着的珍珠,听了这话猛抬头,眼睛迅速扫过还懒洋洋躺在那里的皇帝。
一定是他无心问的,她放下悬到嗓子眼的心,随机俯下眼帘,低声道:“回陛下的话,王妃她得暴病而亡。”
“你们郡主一定很伤心?”
“回陛下,当然!大郡主她悲恸欲绝病倒了。”
“朕是说你们的小郡主骊宫太后……”
珍珠已经额头见汗:“小郡主……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她想起王妃的死就又害怕又伤心。
“传说骊宫太后身边的宫女一个个残缺不全,是真的么?”
皇帝问出了这个问题,珍珠更吓的脸色苍白,只得回答:“回陛下,玳瑁没有大拇脚趾才瘸的,珊瑚和奴婢少了手指头,翡翠舌头被割了……”
“宫中人都猜测这是骊宫太后心如蛇蝎,没事拿自己的侍女撒气,这些都是她干的?”
“是!陛下,她心如蛇蝎,都是她……干的!”
这话说完痛哭失声……
过了一会儿,珍珠才醒悟,拿着帕子擦泪,“奴婢死罪,不该在陛下面前发悲声。”
“哼!朕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你看见后宫的女人哪个敢这样做?”
珍珠哇!地一声,哭的如丧考妣:“陛下,奴婢……奴婢告退!”
她跑出去了,估计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皇帝面前了。
尊伸了个懒腰,总算又剩下自己一个了。
此时月水莲一定在含凉殿的瀑布底下盘膝而坐,接受那严酷的试炼,试炼,说的好听,这天儿坐在底下凉快死了呢!
为什么连康也不在?
睡到子初,确切地说是熬到,他让人把寿康宫太皇太后那里抱来,理由是,忽然想了。
于是忽然被想的康,襁褓被放在他身边,婴儿睡的很熟。
他趴在那里,胳膊支着脑袋,数落酣睡的婴儿:听着,你是我见过的最没良心的小孩儿,有人她整天抱你在怀里,为了你能平安无忧的长大,她甘愿埋葬如花的韶年,甘愿让她自己倾国倾城的容颜寂寞的在宫中慢慢老去。可是她今夜离开了,你居然能睡着觉?居然没有伤心的大哭,婴儿的职责不就是哭么?从前你总是没日没夜地哭,今夜该你干活了,你又没动静了,连我都想替你哭!
他唠唠叨叨,一阵不详的预感,笨手笨脚打开洇湿的小锦被,把婴儿抱出来,尿迹斑斑的小衣服脱下来,都扔到地毯上。
喂!朕叫你哭,谁让你尿了?都是液体,味道……不,意义完全不同好么?
他不打算叫乳娘,明明旁边一个落地的红蓝两色漆架格上整整齐齐叠着婴儿淡色的锦被,衣物,尿片,也选择视而不见。
单单从床上玉枕边,拿过脱脱渔的一件淡粉色浴袍,折叠着给光溜溜的小婴儿包好,浴袍上的带子正好缠两圈。
他知道脱脱渔回来准得打他,那浴袍贵重堪比黄金,那是黑斯王朝御用的天鹅绒做的,黑斯王朝数代的织工对这种织物的工法是绝对保密的,各国贵族对它趋之若鹜,这也成了黑斯王朝一项重要的发财之道,既然是泊来品,浅色尤其贵重。
比自己那件湛蓝色的还要贵么?哼哼!康,你就给朕争口气,给她贡献一堆“黄金”好了。
他躺在康的身边,摸着那绒,触感如少女柔滑的肌肤一般,他趴在那上面闻,熟悉的百濯香和少女甜香,只属于那个家伙的独特的懒洋洋的味道,要是她洗了花瓣浴,出浴,全身滴着水珠,披上这件袍子,曼妙的身材,两条修长的腿……
他从来没敢设想过那个家伙的身材,但就他目测,那将是跟她的脸一样完美……
莫名慌乱,脸红心跳……哦……该死!朕是皇帝,后宫无数,又不是天机老道那样的万年在室男,抱着衣服意淫这种无耻的事,怎么也不该发生在朕身上吧!
不过,天知道这种感觉有多虐!思念的心都化为灰烬,灵魂都在跪地乞讨,她不会知道,她永远不会知道……
康在这样的暖软的包裹里,睡的更沉了,由于天热,小鼻尖和额头还渗出了汗珠。
废话,你自己穿的明黄色的半臂薄绸衫绸裤,光着脚。给我裹着天鹅绒?
可他就算醒了也不会说话呀!不过,还好吧,皇帝亲自给扇扇子,也不怕手酸。
尊感觉没希望了。
真是!指望不上你!朕来!
吩咐御前的高启明,叫高常世来!
高启明躬身回话:陛下,高公公今日不当值,还不舒服,出宫到御医署瞧病去了。
尊道:朕知道他今天病了,请假。这样,你带两百侍卫军,到内湖边的畅园去接太后回宫,朕得到消息有刺客对她不利。再把高常世新纳的妾彩虹带上,伺候太后娘娘换衣再接回骊宫,期间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高启明心想,这大半夜的又是打哪里来的消息?
因进言:这不大好吧?太后娘娘也没犯什么大罪,只是回家省亲,要是让魏王知道只怕不妥,再说九重宫门关闭……
少啰嗦!
高启明不敢再劝,一路上他想,皇帝越来越像个皇帝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九章 到不了
临近巨大的内湖,空气湿润清新,那一带尽是大兴府贵族的游乐行园,嘉树繁花,亭台轩榭。
而魏王脱脱大人的这一处,是因为一园满池的芙蕖得名,芙蕖池里有极多的金鳟和虹鳟鱼畅游其中,因而得名畅园。
流风脱脱渔两人一骑到了园子门口,自打这园子建好,脱脱渔没来过,本来打定主意要住在洛神馆,被流风否决后为什么随口说出这个地名,真是见了鬼了。
守园子的奴婢有多少脱脱渔不知道,但是出迎的只有守园门的两个老苍奴和一个小厮,他们费力地把园子的大门推开,躬身给流风见了礼,显然没见过脱脱渔,笑道:“大人带客来,可是眼生的紧,奴婢们不晓得怎么称呼?”
马后坐着的脱脱渔有些恼羞,奴婢们暧昧不明的笑,显然把她当做洛神馆的歌妓了!
刚要自亮身份,就听流风道:“你们吃的不多管的不少!主人的事问东问西的,一个个要挨板子么?”
流风此话一出,三个人跪下来:“大人,奴婢们不过是怕您责怪对客人缺了礼数,既然这样,就当奴婢们没说。”
流风不再和他们啰嗦,纵马进了园子。
和当初脱脱渔来的那个建了一半的园子不同,此时各处景观都修建完毕,前面画廊亭台,倒不出奇,站在一幢竹林掩映的红瓦白墙小楼里,十亩莲池映入眼帘,早在入园之初就香远溢清,近临就更加浓郁地萦绕鼻端,又是莲花盛开的季节,又是这片莲花池,接天莲叶碧绿,纯洁的粉红色莲花让月色镀上一层妖娆,莲叶下有无数的金鳟虹鳟畅游,比起当初无鱼的寂寞,又显得太拥挤。
这是……
脱脱渔打量着自己所处的这个雅阁,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她走进一整面墙壁,那都是镂空的,嵌着一个个檀木方格,里面摆着的东西,都是她幼时的旧物:她和流风第一次一起糊的风筝,第一次一起做的走马灯,一起做的演布偶戏的玩偶,一起做的陶碗,样子丑死了,可他天天用它吃饭,一起做的书签,第一次教她学琴的古琴和琴谱,他送她的箫,她一吹就脸红,觉得那是和他间接亲吻,太多了!她第一次学剑道用的竹剑,木刀,护手笼,护面笼,那些都是脱脱宇明和房弘毅给她做的。她第一次抄的《心经》,写的不好的字下面会有一莲大师画的哭脸,于是,那一篇字下面,一莲大师哭瞎了……
“流风哥哥真是有心,把府中我的闺房整个搬过来了?”脱脱渔摸着那些东西,伤感地说。
“是大人这么交代的,他说,您现在贵为太后,那边府里人多手杂,把您从前的物品拿出去大做文章就不好了,因为……”
脱脱渔接他的话道:“因为这些都和男人有关。”
她见流风不语,显然默认了,就笑道:“还是江华有先见之明,他没留下任何物证。”
流风冷笑:“江华虽没物证,却留下活生生的人证,不然你变成这个样子是谁的功劳?”
脱脱渔瞬间的感动飞到九霄云外,口气一下子变的比流风还冷:“哪样子呢?”
“还有脸问出口!你在皇宫每日和他一个龙辇里坐着,也罢了,毕竟皇宫是他的地盘,可今日出了宫,又把他带在身边,难道房弘毅和江华非要借助太后娘娘的裙带关系才能被朝廷再启用?如此就算他们当上了官,也会被其他朝臣所不齿,因为脱脱党也是不容他们的。”
“就像脱脱党也看不起本宫一样,其实,你要表达的意思是这个,对吧?”
“这都要怪江华,他教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我教你的呢?你自打懂事起,我就告诉你,女孩子不能贱卖自己,我就告诉你,男人都是禽兽。那时候,就算你不听,有我和宇明在旁边保护你。可如今你进了宫,做了太后,手心里赚着几百口脱脱族人的性命,你却还是那个样子,浑浑噩噩的,你看不出皇帝是在利用你么?阴山是他的嫡舅舅,祁王爷是他的亲兄长,华太后虽是安王府的人,可她归根到底是皇帝名副其实的庶母。而你呢?姓的是脱脱,父亲是整个皇室的敌人,你还妄想着人家真的跟你合作?人家只不过是想占占便宜,就把你当成破抹布一样扔掉!你清醒点儿吧!鱼儿!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别说我,整个脱脱家族也会以你为耻!”
轮到脱脱渔不说话了。
“你倒是说话呀!”
流风焦躁起来,已经维持不了那种风雅了,在朝里自然诸多避忌,身为太后出宫一趟更是不容易,下一次省亲不知要猴年马月,而且要不是跟着皇帝微服出游,光御前的仪仗就要半条街,随侍的宫女内监无数,侍卫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怎么能容许男子靠近?就更不用提说心里话了。
“流风哥哥要本宫说什么?要是父亲有命,要本宫检点自身,本宫自然照做。”
脱脱渔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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