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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鬼-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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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相信人xing是善良的。”
“可你不会救我。”唐墨的声音很小,有些哀婉。
“我会打110啊,还会叫急救车,这不是更重要吗?”向年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
唐墨没有说话,向年远远看过去,见她收回了脚,蹲下身来,不知在做什么。
“唐墨,你最好哭出来……”向年说。
“哭个屁,我为什么要哭啊?”唐墨气冲冲地说。
“你一哭,就显得很悲情。”
“哭不出来,一滴眼泪也没有。”唐墨声音有些发狠地说:“小子,你是不是在捉弄我?”
“我哪敢捉弄你啊。我记得有一次你还和贾真真比,看谁先哭出来,怎么现在却不能了?”向年有些奇怪。
“呵呵,因为上次我妈妈过生ri嘛,我想她了,所以就……”她忽然停了下来,听到电话里传来向年难耐的笑声,气道:“好啊,你看我笑话是不?”
“别笑,千万别笑,否则前功尽弃。”向年声音一肃,说:“你爸什么时候过生ri?”
“滚!”
“好了,你要是没眼泪,干脆就将头趴在胳膊上,这样看起来很像是哭。”向年说。
唐墨没说话,向年仔细一看,她已经照做了。蹲在那里,双臂放在膝盖上,脸却埋在胳膊中间。像是一个受了伤害、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小女孩儿。向年的心里竟升起一股想要保护她,去哄她开心的yu望。
“这样行不行啊?”唐墨的声音有些瓮,显然这个姿势说话有些费事。
“很好,就这样,保持住。”
向年呼了口气,让有些憋闷的心情得以疏解。他以唐墨为中心,向四下里观望。
一些自习晚归的学生们,经过湖边,奇怪地看着唐墨,有两个男生还站住了,犹豫着是不是过去看看。这可是一个邂逅的好机会,当然,也可能被骂得狗血喷头。但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唐墨的身材,即使不看脸,也是有很大杀伤力的,何况她现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些发qing期的雄xing动物,真是多管闲事。”向年见有个男生已向唐墨走了过去,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正想让唐墨站起身回来,忽然,他的目光锁定在湖边草坪的那棵大榕树。那棵榕树比老凤凰树还要繁茂,无数的根须从上面坠下,像是一个天然的牢笼。
而在那硕大的树冠中间,向年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穿着西服,戴着礼帽,一双无神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湖边的唐墨。
………………………………
救星?还是变态?
() “他出现了……别抬头看,他在观察你……”向年紧盯着秃头怪人,低声指挥唐墨说:“现在站起来,别四处打量,对了,往树下走,擦眼泪……我知道你没有,做做样子还不会吗?”向年虽然不知道那秃头怪人是怎么想的,但潜意识里,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朦胧的夜sè中,芙蓉湖水波清冽,苍老的凤凰树下,一个窈窕少女悲难自禁,浅啜低泣——这幅画面还是蛮凄美的,旁边那个男生都看呆了,愣愣地不敢走上前来。
“他来了。”向年见那怪人一步一停地沿着甬路走来,姿势十分僵硬,像个机器人似的,旁边经过的人都好奇地打量他。她怕唐墨漏馅,直到怪人快到她身边了,向年才告诉她。唐墨下意识地蹦了起来,转过身,有些惊恐地大喊:“在哪里?”
那秃头怪人也条件反shè似的往后跳了一步,显然没想到面前哀婉静谧的一幕,忽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旁边那男生以为产生幻觉了,摘下眼镜擦了擦仔细看不去,面前的少女哪有伤心的模样,却换上了一副又害怕又厌恶的表情,还有几分野蛮。两个男生一惊,转身逃之夭夭。
秃头男人却试探着接近唐墨,唐墨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外文学院的方向,见向年已经缓慢靠了过来,她心里安稳了一些。
“你现在……很糟糕。”那人尖着嗓子说,声音十分难听,好像牙齿漏风似的,发出咈咈的声音。
此时那人离唐墨已是很近,唐墨能清晰看到他那张枯干的脸孔。要说郑老太像骷髅的话,那这人简直连骷髅都不如,倒像是放了几千年的木乃伊。那整张脸孔,如同直接用皮肤蒙在了骨架上,唐墨怀疑那皮肤下面可能还爬满了虫子。而且眼睛的部位已经实体化了,不像郑老太是因为白内障,至少还能看清楚眼珠。而这位的眼珠,就像石头似的,雪白的一堆,更别说瞳孔了,那里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唐墨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路的,这样也能看清楚?
片刻之后,唐墨实在坚持不住了,虽然可以低头不看他,但一想到自己身前就有这么一个怪物,她就忍不住想要大叫。那人显然也知道自己长的丑,将脸侧过去,刚要说什么,却发现面前的女孩儿已是掉头跑了。
“喂……”秃头怪人刺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真不想活了?”
向年兜头迎住唐墨,拉住她的手,皱眉道:“好不容易找到的,你跑什么啊?”
“不是……,呜,太吓人了。”唐墨躲在向年身后,满脸惊惶,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次不是装的,是吓的。
“跟着我。”向年向那怪人走去,其实上次见到这人向年就有些受不了,晚上破天荒地做了一次噩梦。这人长的确实恐怖,人能长成这样实在难得,简直就是“丑中极品”。而且他不是被火灾、硫酸什么的毁容,而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像是埋在地下很多年又被挖出来的一样,是的,他和僵尸长的太像了,甚至可能比僵尸还丑一点。
但向年还是勇敢地走到他面前,而唐墨则紧紧拉着他的胳膊,将头藏在他背后,说什么也不敢看那怪人。
“你是谁?”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像一面铜锣被敲碎了一样,向年感觉耳朵眼儿里一阵阵发痒,“这真不是人的动静。”他心里暗自想道。
“我是她同学。”向年并不看唐墨,而是咬牙盯着怪人看。
“嗯,不错,好强的阳气。”那人点了点头,“这几天,我看你经常和她在一起,是出事了?”
“是的。”向年心想,这人果然躲在暗处偷窥。沉下心来,简单地将唐墨的遭遇复述了一遍,他实在不愿和这怪人久待,话说得很简洁,但很有条理xing。所以虽然时间不长,那人却听得很明白。
“差不多。”怪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也听不出喜怒哀乐,向年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道:“什么差不多?”
“死去的人不一样,但死的过程都差不多。”怪人的眼光追随着唐墨:“你玩过碟仙?”
唐墨点了点头,仍是不看他。
“责备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们就是解决不了了,才来找你的啊!”向年替唐墨回答。
“很难……”怪人盯着唐墨,像是两块疤痕的眼窝,仿佛能shè出光芒一样,许久之后才转向那株老凤凰树:“你没有走那条红sè大道?”
“没有!”唐墨喊了一声。
“把你的内裤脱下来给我!”怪人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来。
向年和唐墨都以为自己没听清,一起抬头问道:“什么给你?”
“内裤。”怪人指着唐墨的屁屁。
“内裤?”唐墨惊讶地瞪着怪人,一张雪白的脸孔瞬间涨红起来。
“是的,要新鲜的,刚刚脱下来的,你现在就脱!”那怪人严肃地说。
唐墨低下头,脸sè由白变青,身体轻微的颤抖起来,双拳紧握。她这副样子向年太熟悉了,正是愤怒到极点,即将爆发的前奏。
向年也是满脸怒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怪人的脸,心中的信心一下子打了个老大的折扣,难道自己料错了,这是个变态?
按他本意,是想给这怪人一个解释的机会的,但唐墨却猛的冲过来,照着那怪人的下体就是一脚。
“啊”的一声惨叫,在寂静的芙蓉湖上空响起,不过不是怪人,而是唐墨。
以前唐墨也遇到过变态,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一生中总会有几次这样糟糕的体验。她在高二的时候就遇到过露体狂,唐妈妈特意抽了几天带她去练“女子防狼术”。不过她只记住这一招。
实际上这一招也根本不用练习,因为哪个男人被这样踢上一脚,也绝对不会好过了。轻则捂裆乱跳,重则满地打滚,就是被变相阉割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个地方实在太脆弱。
但唐墨这一脚下去,却感觉像是踢到了一棵树上,还是那种老榆树,绝对不是杨树。那地方坚硬无比,硌得她的脚背像要断了一样,一股剧痛从脚尖直传到大脑。唐墨抱着脚跳了起来,疼得惨叫不断,嘴里咝咝抽着冷气。
向年一看她伸出脚去,便飞快地拉了她一下,想拦住她,毕竟对方是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头了,也不能说踢就踢。但唐墨这一脚含恨而出,实在太快了。眼看着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赶紧扶住她。唐墨抱住向年的腰,被向年半拖着放到石椅上,她脱下鞋子,见脚背上已是通红一片。
“你这小丫头……”那怪人也跟了过来,其实他的声音还和刚才一样,平平淡淡,毫无感情,但唐墨听着却感觉带着嘲讽和诡诈。她以貌取人,先入为主地把这怪老头想的很坏,见他走过来,大吼道:“走开走开,我再也不要你管了……走开!”
一对恋人似乎正要来这里,见此情景,以为有人打架,立即掉头走开,在远处站着看热闹。
秃头怪人见此情景,只得站在一边,不敢走上前来,开口说:“你到底脱不脱啊?”
“啊噢!”唐墨扭着身子,闭眼嘶吼了一声,那高分贝的嗓音,让向年一时间耳朵里嗡嗡的,几乎听不到声音了。那秃头怪人也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向唐墨所在的方向,伸出了手指,似乎十分惊讶。
“向年,走……死变态!”唐墨拉起向年,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回过头来呸的唾了一口,又骂一句“死变态!”
那怪人将礼帽拿在手中,伸出的食指抬起来,在光光的头上挠了挠,有些迷惑的样子。
“那个……”向年觉得唐墨可能误会了什么,毕竟有“处女血”这种先例在前,“女xing内裤”说不定也是某种法事的需要呢。记得鸦片战争的时候,清朝士兵就用女人的贴身用品和衣物,来对抗西方的坚船利炮,那当然是愚昧的表现。但由此可见,用女人内衣驱邪避凶,还是有其历史传统的。
但唐墨就是这样,单纯直接,什么事情都不会换个角度思考,从小养成的脾气,娇惯任xing,一旦丧失理智就很难听进别人说的话了。
她怒气冲冲地拉着向年的手,卯着头往前跑,似乎脚也不疼了,但向年的手却被的指甲抠得快破了。
“唐墨,等等,走那么快干嘛?”向年眼见那秃头怪人的身影在夜sè中渐渐隐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死变态,恶心,老不正经,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了?什么东西!为老不尊。赶快死了得了……”唐墨破口大骂,十分jing彩,向年听得一脸脸红一阵脸白的。唐墨会骂人,向年早就领教过,也不知道她和谁学的。说实话,看着美女骂人也十分有趣,但向年总觉得很对不起那老头,毕竟……也要听人家解释解释?而且,就算是变态,你不理他不就得了?
“向年,你是不是以为对方是老人家,我就该忍气吞声?”唐墨看出向年脸sèyin沉,站住身体,不快地看着他。
“不是。”向年想了想说:“人的年老并不能成为借口,否则还要法律干什么?谁没年轻过啊?如果都倚仗年老,就胡作非为,那就是对绝大多数人的不公平。”
“照啊,就是这么个话儿。”唐墨哼了一声:“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其实很多老头非常讨厌,看着你的眼神,都是那种想把你衣服剥下来的感觉,让人觉得……觉得身上爬满了蛆虫。这种老sè鬼不少,尤其是车站、路边、茶餐厅这种地方最多,只有公园里的老人家才是好老头……”
噗嗤一声,向年忍不住笑了:“真的吗?还有这种区别?”
“那当然了,这个可是我亲身体验,大约从十二三岁就开始了,你说这些老头多变态,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子把他们眼珠都挖出来。”唐墨咬牙切齿地说。
“其实,有的人可能并没有恶意。你知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也一样,越是将要逝去,对人世的一切便越是留恋,尤其是美丽的东西,包括……呵呵,你这样的小美人。”向年耸耸肩,双手一摊,眉毛扬了一扬,表情很俏皮。
唐墨嘟着嘴笑了,向年总是能让她从愤怒中清醒过来,而且还能逗她开心,这家伙似乎吃透了自己的xing格。唐墨白了他一眼,哼道:“我是大美人,不是小美人。”得意的甩了甩头发,唐墨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
只是可惜了那秃头怪人,连续几天的守株待兔,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是这样一个结局,向年感觉心中郁郁的。
………………………………
背后的人是谁?
() 唐墨一只脚跨入了女生宿舍的大门,回过头看看,向年还在那里看着自己,见自己回头看他,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去。唐墨心中一动,忽然有种想叫住他的冲动,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些天向年帮了她许多,他很忙,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唐墨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是很感激的。
此时离熄灯还有一段时间,唐墨知道向年肯定还要回教室学习一两个小时,他一向是很勤奋的。
唐墨又发下誓言,这件事情之后,一定要发奋学习,勤勤恳恳,努力向上……
誓言之后,她叹了口气,因为知道自己一向是三分钟热度,根本就没什么信心。
刚到楼门口,却见胖离和米菱一起走了出来,两人谈着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咦,胖离,你怎么不在医院照顾贾真真?”唐墨奇怪地问。
“她回来了,就在宿舍里。”米菱说。
“哦。”唐墨心里暗自埋怨贾真真,“回来也不让自己去接她,还把自己当朋友吗?难道是怪自己不去陪床?恐怕我去陪床,会带好几只鬼过去,明明我不去她还更开心嘛!”唐墨哼了一声,问米菱和胖离:“这么晚了,你们俩还出去干嘛?”
“晚什么啊,每天这时我还没回来呢。”米菱自觉和唐墨的关系近了许多,说话带着一股热情。
“我们去买点东西。”胖离神秘的一笑,拉着米菱走了。
“搞什么东西,那么胖,还吃!”唐墨冲着胖离的背影嘟囔一句,她以为两人去吃夜宵。
回到宿舍,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可能贾真真在洗澡,唐墨大叫道:“真真,你回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没问题了吗?”
“哦。”贾真真含糊的应了一声。
唐墨皱起眉,有些着恼地喊道:“都说好了我去接你的,朋友是干什么的?真气人……一会儿收拾你!”
她坐在书桌前,用手揉着脚背,那里还有些疼痛。折腾这一晚上,她也有些累了,困意上涌,强打jing神等贾真真出来,但贾真真还洗个没完了,哗啦啦地就是不出来。唐墨拿着一本书看着,那字迹愈渐模糊,她脑袋也越垂越低,终于哐的一声砸在了桌面上,打起了瞌睡。
洗手间的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来,唐墨一个机灵,勉强抬起头,揉着自己的眼睛。迷蒙中,贾真真来到她身后,拿起梳子轻轻给她梳头。
唐墨的头发又黑又长,用的梳子都是最大号的。贾真真的这个梳子明显太小,要很用力地拉着唐墨的头发,才能一梳到底。
“真真,怎么不在医院住了?呵呵,病好了吗?”唐墨把“病”字说得很重,带着嘲讽的味道,因为据医生说,她第二天其实就可以出院了。
贾真真没说话,抚mo着唐墨的头发,不停的梳着,唐墨感觉她那手有些冰凉。
唐墨依旧没有回头,将头往前倾了倾,说:“别给我梳了,反正也要睡觉了,明早再,真真,我和你说一件事,我今晚……”
她正想和贾真真说那个老变态的事情。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唐墨只得停下不说,拿起手机:“喂?”
“墨墨,我是真真哪,我今晚回去住,你可得来接我……别嫌晚,不然不算朋友!”贾真真在电话里大叫。
唐墨一下呆住了,拿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起来,脑门上一颗冷汗咕嘟嘟的从光洁的额头上滚下来,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贾真真还在电话里的喊:“唐墨,你怎么不说话啊,喂,你听到了吗?”
没错,电话里的声音是贾真真的。而胖离和米菱刚刚下楼,那背后这个人是谁?这个在给自己梳头发的人,是谁?
唐墨感觉头脑一阵阵迷糊,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脑袋上那只手凉汪汪,非常熟练地拉着她的头发,用力地梳着……唐墨感觉那只手再用力一点,就会将自己的头发连皮一起拉掉。
她不敢回头,她害怕看到曾梦的脸……或者,那种斑驳的、烧伤的、硫酸毁容的、腐烂的……各种各样鬼故事中出现的,可怕的恶鬼的脸……
咕嘟一声,唐墨咽了一口口水,战栗从指尖一直遍布全身。
手机里传来嘀嘀的声音,贾真真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可能以为是信号不好。随后,电话又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贾真真,她在重播。
唐墨此刻已全无睡意,她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不该接,她怕自己只要一动,身后那只手就会将自己……
将自己怎样?
掐死?
还是有更可怕的血淋淋的一幕?
唐墨咬着牙,低下头,身体软绵绵的,牙齿都格格格的敲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可怕。
“死丫头,接电话啊,怎么吓成这样!”身后那人忽然大喊起来。
这声音太熟悉了,唐墨惊得大叫一声站起身来,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那人,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往前用力一扑,大喊道:“妈,你怎么来了啊,呜呜……”
唐墨妈抱着唐墨,轻拂着她的后背,即心疼,又疑惑,温柔无比地问:“乖乖,怎么了啊,刚才抖什么啊,我看是真真的电话嘛,你干嘛怕她啊?”
唐墨不想把自己遭鬼的事情告诉妈妈,怕她担心,再说这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她心里暗恨胖离、米菱这两个臭丫头,也不提前告诉自己一声,害自己被吓个半死。想来这两个丫头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这惊喜还真是又惊又喜啊,惊固然让自己差点得心脏病,喜则是……
她紧紧搂住妈妈,这个时候什么也不顾了,怎一个“喜”字能表达心中感情。这些ri子来,她担惊受怕,烦恼,委屈,担忧,对生命的留恋和对死亡的恐惧,让她承受了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她曾不止一次想放弃一切,回家扑到妈妈的怀里痛哭。此刻,她终于如愿以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趴在妈妈怀里大哭不止。
“好了好了……”唐墨妈真被吓到了,一边拍着她的背,自己也哭起来,显然心里疼得厉害。她从没见唐墨哭得这么惨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良久……
唐墨妈握着女儿的肩膀,将她上身抬起,看着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已经哭得通红,表情异常憔悴。她一边轻轻给她拭泪,一边哀声叹气地说:“林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最近很不对劲儿,又说真真住院了,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着急就来了。”
唐墨不停的抽泣,上气不接下气的,满脸委屈的样子。
唐墨妈看看门口,回过头来低声说:“告诉妈妈,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怀孕了?”
“你……你说什么呢!”唐墨用力推了她一把,转过身去,嘴巴噘起老高,像在家里时一样,生起气来。
唐墨妈明显吁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这事,那一切都好办。实际上,每一个有女儿的大学家长,在放女儿出去念书的那段时间,几乎没有不担心这种事情的。女儿的漂亮程度,和担心的程度成正比。怕她们受欺负,受骗,被引诱,处理不好感情问题,等等等等。
唐墨妈虽然对自己的女儿很有信心,但这个社会实在太复杂了。贾真真的住院,林chun山电话里的语焉不详,让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堕胎一类的事情。进而联想到她和女儿是最好的朋友,那唐墨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唐墨妈和唐墨无话不说,所以也不兜圈子,直接先把最担心的问出来,先弄个放心。刨出这个之后,再慢慢拷问――说起来,这对母女的xing格倒很像,都简单直接,心里藏不住事。
“给我转过来,小样儿,把我新买的衣服都哭湿了,哭爽了之后,这个温暖的怀抱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唐墨妈强力将唐墨转过身来,训斥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似的,说哭就哭,你看你嚎的那几声,跟杀猪似的,让狼撵了?”
“什么啊,什么狼啊,这又不是草原,竟胡说。”
“sè狼,sè狼不行吗?我女儿这么漂亮,遭两只sè狼惦记,那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唐墨妈大声说:“告诉妈,谁欺负你了?”
唐墨想起那个秃头怪人,愣了愣。唐墨妈立即抓住机会:“你看你看,我说嘛,肯定是这种事情,没事,只要没吃亏,其他都好办……没吃亏?”
“没有啦,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啊,真是的……我爸没来吗?”
“我一个人还不够你折腾啊,你爸倒是想来,那也得有时间啊,你不知道现在高三班正冲刺呢。他一个班主任,哪能走得开啊……”唐墨妈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
“行了行了。”唐墨有点受不了,嘿嘿一笑,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地摇着,仍有些哽咽地说:“妈,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就知道吃!”唐墨妈用指头在她额头点了一下:“你给我交代清楚,之后再说别的。”
她站起身来,收拾着唐墨的衣服。唐墨这才发现,自己的床铺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脏衣服都被找了出来,此刻妈妈正在打包。
“妈,要去哪儿啊,今天就睡在这儿。”唐墨说:“你刚洗过澡,别出去冻着。”
“陵江比咱们那儿暖和多了,没事。我都订好房间了,就在陵大旁边,再说了,你这宿舍就四张床,我睡哪儿啊?”唐墨妈麻利的收拾好,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唐墨有点不敢离开黑猫,拉着妈妈的手臂说:“妈,你跟我睡一张床嘛,又不是没挤过。”
“我可不和你挤,上次把我胳膊当猪蹄儿,啃了一晚上……”
“什么时候的事儿?”唐墨搜索着记忆,似乎有这回事儿,脸sè一红,呵呵轻笑起来,拉着妈妈的手看了又看,一点儿也不像猪蹄啊。
“走,妈明天就得回去,你今晚好好跟我说说,可能要很晚,别耽误你同学睡觉。”唐墨妈坚持地说道。
“我明天还要上课!”
“别骗我,我早查过课程表了,明天上午你没课。”
唐墨无奈,只得说:“好,那你等我一下,我找个笼子把猫装上。”她刚要去床底下翻,唐墨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叫道:“死丫头,又养猫,和你说多少次了,那猫一掉毛,屋子里就没法住人了,你怎么就没个记xing呢?赶紧走!”她拉着唐墨的手,硬生生地将她拽出宿舍。
“哎呀,别急啦,等真真回来……”
“打个电话就行了。”唐墨妈的做事风格很雷厉风行,片刻后娘俩就出现在了女生宿舍的大门口,然后风风火火地向着南校门走去。
米菱双手翻着一本历史年代表,从相反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疑惑地看着唐墨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么晚了,唐墨一个人急匆匆地要去哪儿啊?”
………………………………
我看到你了
() 唐墨抱着妈妈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倚在在她怀里,这样亲昵地向南校门走去。她一路上叽叽喳喳,兴奋地将学校里有趣的事说给妈妈听。唐墨妈满脸笑容,看上去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将将走到门口的那片假椰树旁边,校园里忽然一阵狼哭鬼嚎,那是熄灯时男生们悲惨的怒吼。大多是来不及关电脑,或者打牌正到高cháo……
唐墨奇怪地看了妈妈一眼,见她并未感到惊奇,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忍不住解释道:“熄灯了,呵呵。”
“哦。”唐墨妈看着她笑了笑,“这些男孩子,太贪玩了。”
唐墨回过头,见明亮的校园一下子变得黑沉沉,只有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平ri里看上去很温暖的光,此刻却有一丝残喘的落寞。
唐墨转过头来,却忽然咦了一声,不远处的校门口,走来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她显然也看到唐墨了,一下子站住了身体,乌黑的眼珠中瞬间爆发出yin冷的光芒,充满了仇视又有些炽热的光芒。
是禤蒙。
唐墨放开妈妈的胳膊,往前跑了几步,喊道:“你来干什么了?”
“我来找我哥。”禤蒙抬起头仰视着她,又往她身后看了看。
“是我妈妈。”唐墨挺起胸脯,有些幸福地说。
“你妈妈……?”禤蒙嘿的一声。
唐墨有些着恼:“你那什么态度,一点礼貌也没有,怎么不叫阿姨?”
禤蒙冷笑一声,离得唐墨远远的,既不看她也不看唐墨妈,向着学校里走去。
“喂!”唐墨追上她,拉着她的胳膊,斥道:“你别到处乱跑,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向年没回去吗,这都熄灯了。”
禤蒙摇了摇头,看着唐墨的眼神有些……怜悯。
“你找他干什么?”唐墨却没有读懂她的眼神,还以为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呢。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小家伙,但因为与向年有关,所以也不能放任不管。
“不干你事。”禤蒙却并不领情。
唐墨气恼地举起手,做出要打她的样子,当然只是吓吓她,叫道:“你不会给他打电话啊?这么多教室,你往哪里去找?”
“不用你管。”
“嘿,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讨厌……”唐墨回头看了看妈妈,唐墨妈站在远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见唐墨看过来,她轻轻一笑,但并没有走过来。唐墨又是奇怪了一下,妈妈是做小学老师的,平常见到不听话的小孩儿,总是要教育一下,今天竟躲在一边儿看热闹。她看着妈妈的眼神里明显带着求助,说实话,她是真搞不定这个小屁孩。
但唐墨妈仍就没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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