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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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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向年却皱起了眉头,说:“专升本,陵大有这种制度吗?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去了,小鱼已经查清楚了,有几个学院确实有的。”唐墨兴奋地看着向年:“喂,现在该道歉了?”

    向年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唐墨,你现在准备做什么?”

    “当然是讨伐你。”唐墨大叫。

    “这个……讨伐我不忙,我又跑不了。我问你,你不想查查这个电话吗?”向年问。

    “查电话?”唐墨讶道:“查电话干嘛?”

    “查查是谁打的。”

    “当然是曾梦打的,这个你不用怀疑,她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出来的,而且,梦里发生的事情,也只有她知道。”唐墨毫不怀疑地说。

    “果然哪。”向年叹了口气,用一种怒其不争地眼光看着唐墨。

    “你干嘛那种眼神?”唐墨大怒。

    “我就知道,人家给你打了电话,你肯定又坚信不移了,你咋那么好骗呢唐墨?”向年直摇头。

    “你说曾梦骗我?”唐墨眨着眼睛,并不相信。

    “是不是骗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梦里的人不会第二天对我‘喂,向年,昨天咱俩梦里一起打网球,你可输我一顿饭’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唐墨,虽然遇鬼更可怕,但你不能为了这个理由,而忽略了梦境的反常。”向年认真地看着唐墨:“不管如何,我们必须要知道,是谁在哪里,给你打了这个电话?”见唐墨又要反驳,向年双手一挥,坚定地说:“必须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们必须……”

    “不是,你听我说,曾梦说她过几天就会见我的。”唐墨急着打断他说道。

    “万一这几天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呢?唐墨,你会后悔的,我也会后悔的。”向年大声说。

    “你后悔什么啊?”唐墨脸红了,小声嘟囔道。

    向年严肃地说:“既然这件事情我参与到了其中,我不希望将来我回忆起来的时候,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因我而……而……”向年摇摇头:“我不希望你发生不好的事情。”

    “那……那就查嘛!”唐墨见他这样关心自己,心中感动,也只得有些不情愿地同意:“可是,怎么查啊,就一个电话号码。”

    向年脸sè一整,有些狡黠地一笑:“不是有李小鱼吗?李小鱼办事能力强……哼哼,钱能通神,何况他还有背景。”

    “万一他查不到呢?”唐墨忽然很好奇,如果这件事情李小鱼办不到,不知道向年有没有办法。

    “那就交给我。”向年似乎也挺有把握。

    “你能查到,为什么要麻烦小鱼?”唐墨更好奇了。

    “他查的话,很快。我查的话,要拜托的人就多了。”向年耸耸肩:“其实这事也不难,只要调几个单子就行了,如果以公安办案的借口,或者某个领导的一句话……”

    “你不是让我求严jing官?”唐墨呸了一声:“还是交给小鱼。”

    李小鱼很快就弄到了那电话的地址,但这事既然让他知道了,想撇开他就不太可能了。第二天正好是周末,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曾梦家。
………………………………

老屋

    ()  穿过一条条如肠子般的胡同,一群人苍蝇乱撞般地在一栋栋老楼中间寻找“山芋路27号”。陵江市这样的老城区已经很少了,大多是三层的、几十年前建的小楼,好多都是私建的,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很窄,有的甚至就接在一起,别说人走过去了,就是猫也爬不过去。这样密集的楼群,路难找得很,而且绝对没有笔直的路,大都是弯弯曲曲的,偶尔还会走入死胡同,或者莫名就进了别人家的门。路边经常有女人在逗着孩子,或者洗衣服,只有几尺宽的小路被洗过衣服的水浇得**。搓麻将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明明听到麻将的声音,但要是循着声音找过去,你绝对找不到打麻将的人。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挑担子的小贩,卖菜卖水果,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老城区,印象中似乎就是贫穷与破旧,其实大不然。好多人家的小楼翻盖一新,从房屋本身到院墙、大门、甬路,都装饰得十分豪华,只是这样不断的扩建、翻新,老城区就越发的乱了。这里也经常会有小偷光顾――从门口就能看到房子中具体的景象,往往是正门就有佛龛,而如此大敞四开的环境,确实也很勾引偷儿们的下手yu望。

    山芋路是一条老路了,在许多私搭滥建的楼群中,大伙好不容易抓到了这条路。从墙上那被灰尘掩埋的蓝sè标牌儿上,众人一路搜寻下去,终于,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站在了一栋爬满牵牛花的破旧二层房屋门前。

    这老房子应该是几十年前第一代的建筑,它并不孤单,因为在它周围矗立着十几栋高大的房屋,将ri光整齐地拦在了外面。所以众人看见它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房子太yin森了,青天白ri的,大家却感觉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李小鱼伸手拂去门牌上的牵牛花藤,露出“山芋路57”号的字样儿,点头说:“就是这里了。”

    他抬头看看二楼那紧封的窗户,又低头扫视一楼黑黑的门洞,回头看了看紧张的唐墨,低声说:“没错,山芋路57号,我叫门了?”

    唐墨用力点点头,看了看旁边的向年,向年鼓励地回视她,说:“这老楼应该还有人住,上面挂着衣服呢?”他指了指二楼一个挑出的竹竿,上面挂着几件老旧的衣服。

    “废话,我们都看到了,还用你说?”苏小海不客气地嘲讽道。

    唐墨看着那老旧的衣服,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有一件衣服似乎是曾梦穿过的那种。只不过,曾梦穿的那件很新,而这件已是破烂不堪。

    “那也不一定住的是人……”向年眯缝着眼睛,回视着苏小海,苏小海忍不住轻轻哆嗦了一下,瞪了向年一眼。贾真真心里有些发麻,靠在唐墨身边儿,两人互相壮着胆,看着李小鱼。

    李小鱼冲张海原使了个眼sè,两人一起走进门洞,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然后冲着楼梯上喊道:“有人吗?”

    他连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出来。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唐墨也向着窗户叫了几嗓子,倒把旁边一栋楼上的人叫出来了。那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像看妖怪一样地瞪了他们几眼,然后嘭的一声将窗户关上了,甚至还拉上了窗帘。但那窗帘轻轻掀开了一角,显然那女人在后面偷看他们。

    “怎么办?”唐墨瞥了一眼那窗帘,问李小鱼。

    “上去看看。”李小鱼想都没想,举步便往楼上迈去。

    木质的楼梯早已老败不堪,踩上去吱嘎吱嘎地响,灰尘随着脚步四散飞扬,看来这楼梯也不常有人走。

    张海原随后也踏上去了,楼梯发出喀的一声,似乎是哪块板子被踩断了。李小鱼忙回头说:“不行,楼梯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我上去之后你再来。”张海原点点头,仰起脖子,看着李小鱼消失在楼梯后面。

    过了好一会儿,李小鱼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上来,没人。”

    楼板一阵吱嘎乱响,众人一个一个地上了楼。

    二楼有两个大房间,还有一个像是厨房的半开间。靠近楼梯口的那间没有上锁,屋里乱七八糟,全是一些六七十年代的那种老旧家具。家具周围摆着无数的矿泉水瓶子和废纸、杂物,也看不出床在哪里,不知这屋子的主人睡在什么地方。

    走廊尽头的那间房子锁着。那锁是非常老式的那种,三圈牌的,这种锁众人只在小时候见到过。看来已经锁了很多年,锁已经锈得不成样子,即使有钥匙估计也打不开了。那门板漆成大红sè,但经过岁月的剥蚀,此刻只留下一些朱红的印记,唐墨怎么看怎么觉得很熟悉,对了,就像张海原扛回宿舍的那棺材的颜sè。不知为什么,从走上楼梯,进入这个小楼开始,唐墨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是熟悉这个环境,而是气息。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似乎自己遇到过与此有关的人。而这个人,不但在这里常年生活,即使现在,也好像就在这附近看着她。

    “曾梦,你在这里吗?”唐墨大叫了一声,她不敢相信那个优雅安静的女孩儿,会住在这样一个只有拾荒者才愿意居住的地方,她无法将两者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小鱼,是不是查错了?”唐墨见无人回应,转头问李小鱼:“我看屋子里好像连电话都没有,她怎么能从这里打电话?”

    “应该不会错啊。”李小鱼也有点没底气,他四下逡巡几眼,又向楼下看了看,低声说:“我进去找找。”

    “这……不太好?”向年在旁边说道:“这算不算私闯民宅?”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李小鱼撇撇嘴:“这屋子里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否则主人也不会不锁门。”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房间里走去。

    屋子里很乱,但空间很大,整个二层,这屋子占了一大半。李小鱼轻巧地在垃圾当中跳来跳去,直走到阳台上,见那里搭着几块木板,上面铺着席子,估计是主人睡觉的地方。

    难道真的找错了?这房子不是废弃了,被拾荒者占用了?

    李小鱼有些郁闷,房间里到处是垃圾,发出一阵阵的怪味儿,他也不想多待,正要转身出去,忽地看见那木板床的床头上挂着一个相框。那相框已十分老旧,上面泛着一股烟黄的颜sè,可以想见有人经常一边抽着烟,一边拿着相框观看。相框中是一张黑白相片,已经有些模糊,李小鱼摘下相框,用纸巾擦了一下。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眉眼清秀,微微笑着,看上去优雅端庄,只是嘴角长着一颗黑痣,颧骨略高,破坏了她的美感,显得有些愁苦、刻薄。

    “咦?”李小鱼皱起眉头,只觉这女孩儿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他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得拿着相框走出了房间。

    “啊!”唐墨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相片,惊喜地说:“是她!”

    “看来我们没有找错。”李小鱼叹了口气:“这女孩儿家里挺穷的,生活条件太差了。”

    “小鱼,我怎么觉得这人很面熟?”张海原忽然说道。

    “不错,我好像也看过。”苏小海仔细看着相片,努力回忆,总觉差一点就想起来,偏就得不出结果。

    贾真真也歪着头想了起来,她也觉得看过这人。

    “似曾相识。”戴宁并没有仔细看,扫了一眼便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些人中,只有向年和林玄兵摇了摇头,对这相片很陌生。唐墨心中微微触动,她第一次见到曾梦的时候,便觉得在哪里见过,怎么大家都有这种感觉?

    “有点古怪。”李小鱼皱眉说,其实除了熟悉感之外,众人心里都有点竦然,只是没有说出来。

    “各位!”林玄兵高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斟酌着说道:“这房子yin气很重,尽量不要多待。”

    “可是,还没有找到她啊……”唐墨并不想就这样离开。

    “就是,我总觉得这房子是有故事的。”李小鱼好不容易找到“实验法力”的机会,哪能如此轻易离开,就怕这房子没问题呢。对于唐墨的梦境,他知之不详,本来以为只是寻找一个普通人,没想到会和灵异事件关联上,机会难得,他求之不得。

    “小鱼,你在里面找到电话了吗?”唐墨问。

    “没有,所以才很奇怪啊。”李小鱼皱起眉头。

    大家对看一眼,都有些发毛,唐墨喃喃道:“那她是用什么给我打的电话?”

    “你拿手机打一个不就得了……”向年忽然说道。

    “对对,说不定压在垃圾下面了呢。”贾真真说。

    唐墨拿出手机,调出那个号码,回拨出去。

    叮铃铃――

    响亮的电话铃声猛地在附近响了起来,几个人都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上锁的房间。

    唐墨下意识地将手机挂断,立即,铃声停了下来。

    “不可能,这房子显然已经锁了很多年了,看那锈……”张海原指着那把锈迹斑斑的老式锁,大步走了过去,大家也都跟了过去,盯着那把锁看。

    不错,锁都已经锈死了,窗户也是密封的,门与门框结合的缝隙里,是一层久积的泥土,连门把手都粘着一片蜘蛛网,长长的蛛丝直拉到门的上方。

    而且,这楼是du li存在的,从外面就能看到房间的整个结构,不可能有暗门。要想进入房间,除了这个门,根本无处可入。

    李小鱼也有号码,当下拿出手机也拨了出去。叮铃铃的声音应时而起,十分响亮,他没有立刻挂断,而是一边严肃地看着大家,一边倾耳细听。

    贾真真感觉心脏砰砰乱跳,气儿都喘不上来了,这时候,她隐隐地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相片上的那个人了。实际上,她见到的是另一张相片,开学之初,李小鱼去查档案,调查717自杀的那三位师姐,她似乎扫过一眼那张学籍卡上的一寸照。

    “墨墨,你说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曾梦!”唐墨的声音抖动得厉害。

    贾真真只觉头脑一阵发晕,这之前,她一直没在意这个名字,一度听成“张萌”。实际上,离玩碟仙的那个夜晚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她又刻意的想要遗忘,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两个名字联系上。但是现在,她想不注意都不行了,因为这个曾梦正是那三个自杀女孩儿中的一个,此刻她的记忆忽然清晰了起来。

    贾真真口中发干,脸sè苍白,正想将自己想到的说出来,忽然,她心中一动,目光看向楼下。那里,一个穿着绿sè老式洋装的高瘦女孩儿,正仰头看着她。她一动不动,优雅而宁静,清秀的脸庞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嘴角上一颗黑痣十分醒目……

    贾真真张了张嘴,想要将她指给众人看,却只觉心脏里仿佛被什么捶了一下,吭的一声,异常剧烈地跳动一下。她立即全身都软了,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

老屋(2)

    ()  贾真真毫无预兆地昏倒在地,让众人乱作一团。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她扶起来,但贾真真已经完全丧失意识,不论怎样叫都醒不过来。

    “怎么回事?”李小鱼问唐墨。

    “我不知道啊!”唐墨将贾真真半抱在怀里,忧心忡忡地大喊:“真真,真真,你怎么了?醒醒啊!”

    贾真真脸sè苍白,嘴唇紧闭,全身硬邦邦的,双手都撰着拳头,呼吸异常急促,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好像……是吓的?”苏小海记起上学期盗墓的时候,贾真真在墓里被郑老太吓晕,就是这么一副样子。

    “是不是失血过多?”林玄兵忽然凑过头来,往贾真真的下身看了看。

    “滚!”唐墨大骂。

    向年会一些急救知识,从那个乱糟糟的房间里扯出一条被单来,把贾真真平放在上面,尽量让她放松。将一条手帕塞进她嘴里,以防过度紧张咬到舌头。然后按摩她的四肢,翻眼皮,掐人中,又指挥唐墨轻抚她的心口。

    片刻后,贾真真呼吸平稳,紧咬的牙齿也松了开来,向年将手帕抽出,拿出矿泉水喂她喝了一点。唐墨拉起贾真真的手,发现她的拳头渐渐张开,但指甲已经把肉抠破了。

    “先把她送医院。”向年抬头说:“应该没事了,不知道她为啥还不醒,为防万一……”

    “那当然,小鱼,你背上她。”唐墨用肩膀将贾真真架起来,李小鱼略一犹豫,蹲下身将贾真真背起。

    一群人排着队从二楼往下走――

    最后面的戴宁忽然觉得身上一沉,冰冷的感觉瞬间淹没了他。那一刻,他想开口呼喊,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然后那冰冷瞬间消失,他用力迈出的腿轰的一声砸在地上,疼得他抱着腿跳了起来――就仿佛被定身了一秒,然后将那积累的速度一下子爆发出来一样。

    “戴宁,你搞什么?”苏小海回头看着他。

    戴宁也回过头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木板门竟然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青白sè的、枯长的的手,正从门缝里伸出来,向他挥着,似乎在说再见一样。

    “戴宁?”苏小海站在楼梯口叫他,戴宁猛地用力晃了晃头,门缝和手都不见了,仍是那斑驳的朱红木门和锈蚀的老式锁。

    “是幻觉。”戴宁吞了口唾沫,噔噔噔的跑向苏小海。

    “干嘛?满头大汗的。”苏小海一边往下走,一边奇怪地看着他。

    “没……没事。”戴宁不敢回头,越过苏小海,飞快地向外跑去。

    “这家伙。”苏小海好笑地摇摇头,不经意地往后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廊尽头闪了一闪,他有些好奇地转过身,又走了回去:“谁?”

    ……

    李小鱼背着贾真真已经到了楼下,唐墨跟在旁边护持,向年在前面“开路”,此刻已经进了胡同。林玄兵等在后面,好笑地看着戴宁从楼里冲出来:“哇,怎么满脑子都是汗,脸sè……”林玄兵眉头一皱:“咦,有点不对劲啊,你这脸sè,怎么发青?过来让我看看。”

    林玄兵表情变得严肃,盯着戴宁的身后看,用手摸了摸他的脖颈。

    前面向年却停了下来,因为从旁边那楼里走出一个少妇来,拦住了他,显然是旁边那楼里监视他们的那个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颇有几分姿sè,就是个子偏矮,皮肤有点黑。她先是用闽南话说了几句,见向年、李小鱼和唐墨都听不懂,才改说普通话,但不太标准。她先是问几个人找谁,向年如实说了。那女人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后面的二层老楼,压低声音说:“你们不用找了,她……她早就不住这里了。”

    “不会?她就是在这里给我打的电话啊,我刚才回拨,电话还响了呢。只是那房间上了锁,不像有人住?”唐墨疑惑地说。

    那女人眼中流露出恐惧神sè,牙齿不由自主地格格轻响,声音又压低几分:“她……她失踪了。”

    “失踪了?”唐墨大叫:“你说曾梦失踪了?”

    “是。”女人咬牙说道。

    “报jing了吗?”唐墨讶道:“怎么不见jing察来调查?”

    “调查过,多了许久,没找到。”

    “不对。”向年摇头道:“48小时以后找寻不见,才算失踪,这才多久啊?”

    “多久?”那女人冷笑一声,歪着头想了想,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几个人一起惊喊起来。

    “可不是嘛,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呢。”女人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那幢崭新的小楼,“我家一直和她家住邻居,我叫她姐姐,小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眼中泪光微微一闪。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和她通过电话啊。”唐墨如魔怔一般地反复念叨着“不可能。”

    事情的发展,似乎在向那条最坏的方向前进。

    “她,难道她死了吗?”唐墨盯着那女人,生怕她点头说是,那女人没有点头,可脸上的表情却默认了,她低声说:“如果不死,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回来?而且……”她的眼神忽然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二层小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就在那里……不然,是谁给你们打的电话呢?”

    唐墨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往向年身边靠了靠。

    向年看了唐墨一眼,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唐墨的神情中已是带出恐惧,向年的目光也有些沉重。他转过头去看着那女人问道:“那么,这个房子现在是谁在住呢?”

    “是她爸爸。”那女人脸上现出怜悯之sè,叹气道:“二十多年前,她们家过得很幸福,自从……那之后,没过几年,她母亲伤心过度离世了。她父亲也是一蹶不振,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现在他靠捡垃圾过活。”

    “那个锁着的房间是她住过的?”李小鱼忽然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

    李小鱼急忙又问:“你能不能确定,那个房间一直是锁着的,没有人进出……”

    “应该是这样的,但我也不可能天天瞅着。反正我是没见活人进去过。”女人的眼神闪烁,一直盯着那二楼看。

    “活人?”李小鱼心中一动。

    “我刚才也说过,我一直感觉她还在那房间里。”女人眯缝着眼睛,似乎想要在那玻璃窗后面看出些什么来。

    “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李小鱼表情有些激动,“难道,你看过死……死了的人进去过?”

    “哼……”那女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忽然神秘一笑:“喂,那个人是不是你们一起的?”

    三个人一起向二楼看去,同时惊叫:“苏小海!”

    苏小海不知为何,竟然会出现在二楼的房顶。此刻他像一个木偶似的,双臂用力往胸前拉着,两条腿却缓慢地往起抬,然后用力砸在地面上,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已经快要走到房顶边缘。他此刻显然很清醒,咬牙切齿的,双目瞪得滚圆,惊愕、绝望地看着前方。他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四肢,就仿佛有人用绳子系着他的手脚,在前面用力拉着他――尽管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反抗,也无法阻止身体的移动。

    楼下面,林玄兵和戴宁正趴在楼洞前,大声喊着苏小海的名字。

    “在上面!”向年反应极快,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发力往前冲去。

    虽然从二楼掉下来危险xing并不高,但如果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大头冲下的话,那也足以让他头破血流,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果然――

    当苏小海以这样一种奇怪的姿势出现在房顶上时,不仅李小鱼这些灵异迷想到了那种危险xing。在一瞬间,向年也猜出这并不是闹着玩,甚至不是jing告。此时jing告已没有意义了,当唐墨决定来这里调查电话号码,曾梦的真实身份便无法隐瞒了。

    是人,是鬼?

    苏小海大头冲下摔了下来,整个过程他仿佛变成了哑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那双绝望的眼睛,在最后时滚出大颗大颗的泪水……

    向年从没有跑过这么快,尽管他平时的百米成绩要12秒多,但这时估计能跑进10秒了。而同时林玄兵也听到了唐墨的尖叫声,回过身来,惊愕地看着苏小海像炮弹似的砸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往前冲了一下,然后就感觉一阵风过,向年已是玩命地飙了过来,在半空中按住苏小海的上半身了向自己推了过来。

    接是接不住,只能用力将他打横移开,避免头部向下。

    林玄兵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脑袋轰的一声,已是被苏小海撞倒在地,后脑勺狠狠在地面上碰了一下。紧接着全身一紧,苏小海那成熟的**完全扑进了他怀里,可惜对方不是异xing,他一点香艳的感觉也没有,被砸得差点吐出血来。胸腹中翻江倒海,他已是无法喘气,憋得满脸通红,大力咳嗽不止。

    戴宁是此刻唯一还可以移动的人,他赶紧跑过来,先把苏小海扶起来,连问:“感觉怎么样?摔坏没,哪里疼?”他在苏小海前前后后看了又看,没见到血,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

    苏小海面无血sè,苍白得和死人似的,仍就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哆嗦着双手,在自己脑袋上不停摸着,似乎在确定它没有破掉一样。

    然后,他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睛,心惊胆战地看向二楼那密封的窗户――那许久没有擦过的、肮脏模糊的玻璃后面,紧贴着一张瘦弱的小脸,优雅,文静,嘴角上那一刻细小的黑痣,俏皮地律动着,她在笑。

    “你……你们,看!”苏小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颤抖着手向那窗户指去。
………………………………

分开行动

    ()  大家顺着苏小海的手指看去,那老屋二楼的窗玻璃模模糊糊,实在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虽然看不清,那种被人冷冷注视的感觉,却像毒蛇的威胁,震慑着每个人的心灵。

    难道,曾梦真的就在那窗后吗?

    “你看到什么了?”李小鱼将贾真真交给唐墨,抓出那叠符咒,一副跃跃yu试的样子。

    “一个……一个女人。”苏小海惊魂未定,声音颤抖不止,“照……照片上那个……”

    “曾梦!”唐墨抓住苏小海的衣领,大喊道:“你看清了真是她?”

    苏小海用力点头,眼神竟有些涣散。

    “都聚过来!”李小鱼靠在胡同的墙上,指挥大家躲在看不到老楼的死角里,准备好好商量一下。

    “刚才那个女人呢?”唐墨忽道。

    谁也没注意到那个少妇何时走的,去了哪里。

    “不必管她。”李小鱼挥挥手说:“关键是,你们认为她说的话可信吗?”

    “也就是说,二楼那房间里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曾梦,如果是,那是活的还是死的?”李小鱼不等众人回答,把问题具体了一下。

    “肯定是死的,不然苏小海为什么要跳楼?”张海原咬牙切齿地说,他自己也曾经有过类似经历,所以一直深恶痛绝。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苏小海,纷纷问他是怎么回事。

    苏小海却一个劲儿摇头,低声说:“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

    李小鱼却不情愿就这样回去,很想冲上二楼去看看,握着符咒的一双手不停搓动,这些天来他“勤练法术”,此刻有这样的好机会,就应该学以致用才是。

    “还等什么,快走!”向年有些不理解地看着这个小团伙,此时苏小海瘫坐在墙根,贾真真昏迷在唐墨怀里,戴宁脸sè发白不停流汗,张海原龇牙咧嘴一副苦大仇深的窦娥脸,林玄兵挤眉弄眼若有所思……

    可是,这时候不是晕倒的贾真真最重要吗?真不知这些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我跟你们说,休克也是可以致命的。”向年喊了起来。

    “你喊什么!”李小鱼叫道:“真真又不是第一次昏过去……”

    “你这叫什么话,不是第一次,那就可以不管不问?”向年心中怒火腾的一下就点了起来。他不是个气量狭小爱生气的人,可不知为什么,李小鱼做事的态度总是能激怒他,两人的xing格真是南辕北辙。

    “你想走就先走,没人拦着你。”李小鱼哼了一声。

    “好,我先走,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向年蹲下身子,说:“把贾真真给我,我送她去医院。”

    唐墨架着贾真真,让她趴在向年背上,眼神躲着李小鱼,说:“我得跟着照顾她,有些事男生不太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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