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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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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月卿看完信后,站在那里久久不懂,不言不语,宁煊见她如此,拿过她手里的信看了起来,当看到上面苍劲有力却有些潦草繁乱的字句时,面上也透着难掩的悲痛。

    楼月卿站在那里沉静许久,一开始只是红着牙抿着唇,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了泪痕,缓缓蹲下,抱着头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沁出滴落在地,只见她身子微微颤栗。

    她在哭。

    哭的很压抑,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却终究热不住泪流满面,沁出指缝沾湿了衣袖,滴落在地上。

    宁煊没有出言安慰,只是别过头去没有看她,可面上的一行泪痕却足以看出,他的悲伤不亚于楼月卿。

    他和南宫渊年少相识,虽然他比南宫渊小几岁,可却脾胃相投,到现在也有将近二十年的交情了,每年他都会去几次东宥和南宫渊把酒言欢,时常书信往来,那是过命的交情,南宫渊的死,他心中的悲痛,比楼月卿还要深。南宫雅被送进房后,莫离亲自为她沐浴更衣伺候她歇息,她也很听话的让做什么做什么,因为身心俱疲,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可是没多久,她就醒了,是被噩梦惊醒了。

    她又做梦了,梦到了父王,梦到了她生辰那日父王陪着她泛舟游湖,给她做长寿面,梦到了父王出事前送她到红菱那里时的诸多嘱托,他说让她先和红菱来找月姑姑,他很快就来和她汇合,她信了,可是他食言了,他死了……

    她没亲眼见到,却莫名梦到了父王被万箭穿心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那一幕……

    一声惊恐大叫后,她猛然起身,气喘吁吁,心惊胆颤。

    可刚一坐起来,心惊之后,她便神色一怔:“……月姑姑……”

    楼月卿坐在那里有些心疼担忧的看着她,伸手为她擦拭额间的冷汗,声音轻柔温软:“雅儿可是做噩梦了?”

    南宫雅一时有些怔愣:“我……姑姑怎么会在这里?”

    楼月卿浅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

    南宫雅听言,点了点头没说话,微微垂着脑袋,又恢复了刚到的时候那样一副冷寂。

    楼月卿伸手,裹着她芊嫩白皙的手,头微微前倾,轻声问道:“雅儿想父王么?”

    南宫雅神色微动,抬头看着楼月卿。

    半晌,她点了点头,眼眶似乎红了,微微哑着声音点头道:“想!”

    每天都在想,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等梦醒了,父王就会好好的,所以她接受不了,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她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父王死了……

    她长那么大,从来都没有想过,父王也会有死去的一天……

    还死的如此惨烈……

    楼月卿轻扯开嘴角,柔声问道:“你父王让红菱带了一封信给我,雅儿想知道他写了什么么?”

    南宫雅愣了愣,巴巴地看着楼月卿点了点头。

    楼月卿从袖口里拿出那封信,拆开递给了她。

    南宫雅颤着手接过,看着纸上熟悉的笔迹和内容,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沾湿了她的脸颊,很快滴落在信纸上,晕开,蔓延……

    看着南宫雅想哭却又极力忍着,却忍不住泪流满面的样子,楼月卿很是心疼,不过没有安慰她,只是轻声道:“雅儿,我知道你如今很难接受你父王的死,可是我想让你知道,你如果想让他走的安心,就应该试着放下对他的不舍和牵挂,他那么疼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活着,如果他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很难过,你忍心让他死不瞑目么?”

    南宫雅听言,当即抬起头来,含泪激动道:“如果他不想让我伤心难过,他为何要死?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娘亲就死了,我只有父王,可是现在他也离开我了……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明明可以和我一起逃走的,可是他没有……他选择了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说着,她声音愈发哽咽,到最后竟哭了起来,手捂着脸,低声呜咽着,肩膀一颤一颤的,竟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小到大,她和父王相依为命,可如今,父王死了,她的天都塌了。

    楼月卿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手在她背上轻轻抚着,南宫雅却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哭越厉害,泪如雨下般,哭着哭着,就好似敞开了心扉,头埋在楼月卿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她虽然已经十九岁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数都已经成亲生子,什么事都该懂了,可她因为从小到大被南宫渊保护的太好,不谙世事懵懵懂懂,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心性,突然间失去了父亲,还惨遭追杀几经生死,这般颠覆人生般的变动,任谁都接受不了。

    其实她的心境,楼月卿虽不能说感同身受,却都是明白的,因为她也曾经历过人生被颠覆失去一切的痛,她,也曾经失去了父亲,虽说和南宫雅不同,可那致命的打击,她深有体会!

    她趴在楼月卿怀中,崩溃痛哭道:“为什么父王要离开我……丢下我自己一个人……为什么……”

    楼月卿十分心疼,紧紧的抱着她,手在她背上轻抚着,柔声道:“傻丫头,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你还有我们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乖,没事了,都过去了……”

    “你还有姑姑,以后有姑姑在,谁也不敢伤害你……”

    楼月卿不停地安抚着她,南宫雅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到最后,只剩下阵阵抽噎。
………………………………

067:开解,对酒

    楼月卿见她平静下来,这才放开她,见她泪眼斑驳,便抬手轻轻擦拭她脸颊的泪水,看着她的目光满含着无尽的怜惜和无奈。

    不过,再没有出声打扰她,让她自己慢慢平复。

    南宫雅痛哭一场之后,心中的悲痛消散了许多,抽噎也渐渐停下,过了好久,她才抬头看着楼月卿,倏然开口:“姑姑!”

    “怎么了?”

    她问:“你说父王为什么这么傻呢?他明明可以和我一起逃走,一起活着,可他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等死呢?”

    父王事先送她走,还写下了这封遗书将她托付给姑姑,肯定早有察觉,既然如此,他肯定也有机会逃走的,可是他却选择了肚子留下面对死亡……

    楼月卿怔愣片刻,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因为他是南宫渊!”

    南宫雅听言一顿,随即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楼月卿轻扯嘴角,伸手轻抚着南宫雅的鬓角,认真的道:“你的父王,是一个很骄傲的男人,他铮铮铁骨,也顶天立地,对于他来说,要活着,就必须要正大光明清清白白的活着,可是那样的罪名加身,他知道自己无力辩驳,也不能反抗,否则死的人更多,因为南宫翊已经控制了整个东宥,所以他只能接受,而接受便是认罪等死,那是他唯一的归路!”

    南宫雅却不认同,拧眉道:“为什么?他可以和我一起逃走的啊……”

    话没说完,楼月卿就忽然语气铿锵笃定的打断南宫雅的话:“不,他不能!”

    南宫雅怔愣着,随即一脸疑惑……

    楼月卿抿唇沉声道:“他若是逃了,便终其一生都是国之叛臣,是南宫家的罪人,等待他的,就是宥国上下的声讨谴责,还有苟且偷生,他不会愿意,他的骄傲和尊严,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确实联系旧部静待时机打算推翻南宫翊,也确实传信给楚京和姑苏城告知南宫翊挥兵西进的打算,意图谋反和通敌叛国的罪名是无从辩驳的,东宥的臣民和天下人不会在乎他做的这些是因为什么,不会因为他们之间的私交就理解他,所以,这两条罪名他是必须要背下的,既然注定要背负罪名,以他的骄傲,他不可能逃走苟且偷生,但是也不会束手就擒等待审判,抵抗而死,是他给自己定下的结局。

    南宫雅听言,哑然片刻,才咬着唇不甘心的问:“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送我走?我是他的女儿,我也不怕死,我可以和他一起死!”

    她是将门虎女,从小是父王亲手调教,她也有她的骄傲和血性,父王能做到的,能做到,父王不怕死,她又何曾畏惧过死亡?

    楼月卿笑了:“因为你是他的女儿!”

    “什么?”

    楼月卿定定的看着南宫雅,面色严肃语气凝重的正色道:“因为你是他的女儿,他是你的父亲,你可以不怕死,可他怕你死,或许你并不知道,在你父王眼里,你比什么都重要,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希望你好好活着,所以,他可以死,唯独你不能!”

    南宫雅神色怔然,不说话了。

    楼月卿又道:“雅儿,其实你从来不知道,对于你父王来说,死比活着轻松多了,如若不是为了东宥的江山和你,他或许早就不想活了,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他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终于不用再背负着江山的责任和对你母亲的愧恨活着了,也无需再被那些充满血腥的罪孽折磨了,你如果能够理解他,就不要再难过,而是遵循他临终时的意愿,好好活着!”

    南宫雅听言,很是不解:“我不明白姑姑的话是什么意思……”

    楼月卿淡笑问:“你从小到大都和你父王相依为命,可你好好想一想,你的父王这么多年来,可快活过?”

    南宫雅听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思绪飘会了过往那些岁月中。

    不想还不觉得可现在回想,从小到大,父王似乎都没有快活过,哪怕是在她面前开怀的朗声大笑的时候,都感觉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悲伤,怎么也化不开,她也曾疑惑过,可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因为父王在她面前,总是很开心,好似再烦恼只要看到她都会轻易被化解,可现在想起,她才发觉自己这么多年从没有整整了解过父王……

    蓦然发现,父王这些年活得很累!

    “为什么……”呢喃着,她不知道是在问楼月卿,还是在问自己。

    楼月卿轻声道:“雅儿,有很多事情你父王并不想让你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姑姑今日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好好想清楚,你父王此生唯一所愿便是你一生顺遂平安,他已经为了这个心愿努力了那么多年,为此,他活得再累都心甘情愿,如果你真的理解他,就从此以后好好活着,让他在天之灵看到也能安心瞑目,至于那些仇恨和烦恼,它们不该是你拥有的,你要做的,就是遵循自己的心活着,每日开开心心的,不必心怀执念和怨怼,这就是对你父王最大的回报!”

    南宫雅听进去了,却仍不甘心:“可是父王的仇……难道就算了么?”

    她的父王,被那些人联手栽赃陷害而死,这样的血海深仇,难道她要就这样算了?

    楼月卿听言,眸色一冷,眯着眼咬牙道:“不,他的仇,我一定会报!”

    南宫雅看着她,神色微动。

    楼月卿看着南宫雅保证道:“雅儿放心,姑姑一定会为你父王报仇,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南宫翊该死,可是该死的不止他,那些信是怎么落到南宫翊手里成为南宫渊的罪证的在,这些都要好好深究,参与其中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南宫雅想了想,还是眼神坚定的看着楼月卿,咬牙道:“可是我想亲手为父王报仇!”

    楼月卿听言,静默片刻,才轻声问道:“雅儿可明白为何从小到大你父王什么都由着你,唯独不允许你杀人么?”

    南宫雅忽然愣住了。

    从小到大,父王虽然对她宠得几乎没有限度,甚至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也教了她武功,可是却从来不允许她伤人性命,哪怕她时常整蛊欺负人,也都是在不伤人性命的前提下,也不能无缘无故欺负人,所以她虽然可以说是跋扈蛮横,在金陵城中臭名昭著,可是仔细算起来,她没害过谁,哪怕是欺负了谁打了谁,都不过是一些皮肉伤,教她武功的时候父王就说了,她的武功是用来防身的。

    为什么呢……

    楼月卿浅笑着解释:“因为他希望你一辈子活的纯粹干净,而血腥和杀戮是生生世世都洗不清的罪孽,所以你的手,不该染血!”

    就像她现在对容六月的教导,她此生杀的人太多了,而她的手,是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的,这些都是她永生永世都洗不清的罪孽,她不在乎,可是她不希望她的女儿也和她一样,而南宫渊,也是一样的。

    南宫雅不说话了。

    从南宫雅的房中出来,在回廊下,楼月卿看到了宁煊。

    宁煊显然是担心南宫雅,所以站在这里许久了,见她出来,两步上前。

    “她如何了?”

    楼月卿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声道:“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明天应该就好了!”

    听到楼月卿的这句话,宁煊松了口气:“那就好……”

    楼月卿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便是她有把握已经解开了南宫雅的心结,也化解了她的悲伤,如此,那便再好不过。

    楼月卿看了看夜色,忽然心血来潮道:“很久没有喝过了,喝一杯吧!”

    宁煊倒是没意见。

    楼月卿转头看了一眼莫离,莫离会意,转身去拿酒。

    谷中有不少佳酿,都是花无心这几年酿的,莫离拿来的是两坛梨花酿,是花无心拿谷中的梨花酿出来的,因为加了几味药材,虽然挺烈,可并不伤身,甚至对身体大有益处。

    楼月卿的身子早在去年就被允许喝酒了,平时的时候,她也三不五时弄一点来喝,消遣消遣无聊的时间,经常和容六月抢着喝,容郅虽然不喜欢她喝酒,可因为这酒不伤身,他也随着她去,顶多就是板着脸。

    凉亭中,两人面对面坐在石桌旁,一人一坛酒,虽然是晚上,可亭子上面悬着置放着夜明珠的灯笼,倒也不影响视物。

    仰头喝了一口酒,宁煊神色不明的道:“上次去找南宫渊喝酒,也是这样的夜色,他还感慨说,不知道何时才能重现当年我们三个一起喝酒的场景……”

    那是多久之前了呢?

    十多年前了吧,当时她还没有出事,和他经常光顾南宫渊的府邸,虽然她年纪比较小,才十二三岁,还是个姑娘,可是他们时常一起喝酒,不过倒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的对酒畅谈,而是鸡飞狗跳的,因为她太能闹腾,总是在他和南宫渊一起对酌聊天的时候跑来捣乱,抢酒喝,骂他们不够义气喝酒不叫上她,然后大大咧咧的捧着酒坛跟个大老爷们似的狂饮,半点没有姑娘家的矜持,那时候,他们除了无奈,便是纵容。

    谁让她年纪小,还是个姑娘家……
………………………………

061:天下将乱,四面楚歌(除夕快乐!)

    莫离若不是稳得住,早翻白眼了。

    说着说着,楼月卿又一脸惆怅的咕哝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小丫头离开那么久,也不知道想我了没有……”

    她可是想她了……

    不过也只是想,担心什么的都没有,毕竟那鬼丫头精着呢,还那么霸道,谁敢欺负她,没被她欺负就不错了,况且她身边又有凰儿照顾,还有那么多人明里暗里保护着,担心什么的都是多余的,就是想了……

    莫离笑笑:“铁定是想了的,小郡主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您身边,哪能不想呢?”

    楼月卿顿时傲娇的昂头道:“最好是这样,不然等她回来,看我不收拾她!”

    莫离:“……”

    楼月卿近来常多愁善感,刚想完容六月,又唉声叹气道:“好几年没出去过了,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她在这个山谷待了几年了,自从那一次产后昏迷醒来至今四年多,她都只能呆在这里,一步未曾离开。

    因为生孩子的时候体力透支,大伤身体,可谓命悬一线,她昏迷了大半年才醒来,醒来开始那段时日,她连床榻都下不来,浑浑噩噩意识不清,后来慢慢地,可以开口说话了,可以坐起来了,可以下地,可以走动,到恢复正常体力,足足花费了几近两年的时间,之后日复一日的药疗,现在武功也在恢复中,她原本的内力在生产的时候,大部分都被两个孩子吸收,剩下不到三成,加上容郅在她生孩子的时候传授了他所有内力的五成给她,她内力依旧磅礴,只是需要慢慢恢复集成,现在已经可以提起来运用,基本来说,她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是容郅就是怎么也不肯让她离开渭明山,说是再疗养一段时间,等花无心准许为止。

    而有一件事,对她来说可谓幸事,但在她看来,也是最大的不幸,她的寒毒算是解了,但也算不上,因为全部被孩子吸收了,可很奇怪的是,六月半点寒毒都没染上,所有寒毒都在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儿子身上,听说,当时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寒毒发作,穆轲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稳住了孩子的性命,之后连夜带着孩子离开,自那以后再无音讯,她的儿子,她尚未来得及看一眼,不知道长得像谁,更谈不上抱一下,就再没有见过。

    她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已经会爬的容六月,而容六月身体也不是很好,因为胎中不足,又早产,在她腹中憋了太久,刚出生那会儿身子非常虚弱,虚弱到随时会断气的程度,容郅当时一心扑在她身上也顾不上孩子,只有萧倾凰和宁国夫人等人照顾着,幸好容六月体内有她的几成内力,才稳住了心脉,当然,也是花无心费尽心血用了无数药材吊着才让容六月长那么大,如今容六月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道药疗,而那道药疗只差一味药材便是七叶草,那小丫头却拔来玩了……

    莫离轻笑道:“主子若是想看,等过些时日花岛主准许了,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您不是一直念叨着出去了要回璃国和楚国看看他们嘛,这一日兴许不久了!”

    楼月卿听言,神色忽然一阵恍惚:“璃国……”

    她其实想去也不想去。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她早已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现在想起,她仍然感到心疼,当年父皇的死,她尚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虽然大家都不说,可她知道,父皇临终前一定念着她。

    她两个孩子的名字,儿子容珒,女儿容笙,都是父皇取的,却在临死之前见容郅的时候就把起好的名字交给容郅,料定了他不可能看到孩子出生,她不太叫容笙这个名字,醒来之后给容六月取了个小名,生在六月初一,加上这一日意义深刻,初一又不太好听,所以就叫六月。

    她是昏迷着被送来了渭明山,若是再踏足璃国……

    她真的有些近乡情怯了。

    就在她出神之际,肩头忽然一沉,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温柔低沉的男声:“在想什么呢?脸色怎么不太好?”

    楼月卿闻声回神,微微侧头,正好看到容郅依偎在她耳边的脸。

    她立刻嫣然一笑:“容郅,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点了点头,容郅站直行至她跟前,蹲下,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声音轻柔却难掩急切问道:“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花无心过来……”

    楼月卿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很好,你别那么紧张,哪有那么较弱!”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产后昏迷了半年多,又恢复了两年多吓坏了他,这几年容郅对她小心翼翼的,可谓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一皱眉就紧张得不行,好像她是个瓷娃娃似的。

    楼月卿有些无语,也心疼,他这几年都有一日安心过,她不好受,他也饱受煎熬,满腹愧疚。

    她还记得,她刚醒来的时候,看到他满头华发,是了,因为她,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竟白了头发,后来这几年花无心用了花家的一些奇药,才让他恢复如常,可他眉眼间的沧桑却与他的年纪格格不入,这些都是因为她。

    容郅松了口气,随即拧眉追问:“那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楼月卿只好如实道:“我想六月了!”

    她没说也想儿子了,其实在他面前,她很少提起儿子,他也不会说,这个如今生死不明的儿子,几乎成了他们禁忌的话题,她怕他更加愧疚,他怕她更加难过,所以都不会多提起。

    容郅挑挑眉,难得笑了笑:“你若是想她了了,我让人去把她找回来便是!”

    楼月卿忙摇头道:“不用,她难得出去看看,让她好好玩吧,我也只是想了一下,却并不想她回来继续气我!”

    她若不这样说,他当真会为了她能解相思派人出去把容六月绑回来,虽然他也是疼爱女儿的,可在他看来,她始终是最重要的,她的心情和感受自然也是最重要的,不过她并不想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凌驾在孩子身上。

    容郅道:“那就不要想她,想我就好了!”

    “呃……”

    “怎么?”

    楼月卿眨眨眼:“你整日在我身边,我想你作甚?”

    整日在她跟前晃悠的男人,她实在没有想的必要。

    容郅没好气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欠收拾!”

    楼月卿摸了摸自己被他说是敲实则是摸的额头,撇撇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哼哼道:“你才欠收拾!”

    容郅忽然笑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让楼月卿暗道不好,可是来不及躲开,他就撑起身体站起来,之后猝不及防的弯腰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之后,轻轻地吮吸轻啃,长舌直入掠夺着她的气息,既不显得粗鲁,又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儿。

    楼月卿起初还由着他折腾,可是后知后觉想起,莫离好像还在后边站着,当即推开了他,随后做贼似的往后面瞄了一眼,随后皱眉。

    莫离呢?

    刚刚不还在?

    容郅见她一副做贼似的样子,不由低低一笑道:“我来的时候就让她离开了!”

    楼月卿松了口气,虽说莫离看到也算不得什么,可是怎么说呢?她就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容郅无奈:“都孩子的娘了,还那么害羞作甚?”

    不只是外人在的时候,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亲热时,她也是一如既往地害羞,甚至比生孩子之前还要放不开,对于这点,他倒是有些纳闷了。

    楼月卿瞪他:“你还说,上次被容六月瞧见了,跑去到处说,之后他们见到我都一脸古怪,丢死人了!”

    容六月那个大嘴巴,上次她和容郅在房里……被容六月看到了,那死丫头就到处宣传,跟个长舌妇似的,说娘亲被爹爹压在床上欺负……咳咳,害的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脸见人,老脸丢尽了!

    说到这事儿,容郅也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别过头去,耳朵有些红,闷声道:“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也怪那天他太猴急没关好门……

    “哼!”楼月卿懒得理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死德性!

    楼月卿不想再说这个……咳咳,令人想入非非的话题,遂转了个话题好奇地问:“对了,你在书房半天了,处理什么那么忙?”

    自从五年前她生孩子后楚国的事情他都全权交给了楼奕琛和襄王等人,一心扑在他身上,这几年楚国也算太平,可是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地,楚国那边的事情他忽然又开始处置了,似乎出了什么棘手的事。

    容郅神色微动,眸间一丝异色划过,随即恢复如常,轻声道:“一些军务,不算什么大事,别担心!”

    楼月卿白眼一翻:“拉倒吧,不是什么大事儿会送到你这来?”

    他一直是寸步不离的在她身边,这些日子却时常大半日都在处理冥夙带回来的折子,显然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而且事情紧急到他不得不亲自处理的地步,必然不是小事儿,说不定是关乎楚国生死存亡的大事儿。

    容郅知道瞒不住她,便斟酌片刻,沉吟许久,言简意赅道:“无忧,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话中,带着无尽叹息……

    楼月卿听言,面色微变:“天下要乱?什么意思?”

    容郅垂眸思索片刻,也知道瞒着她没用,便道:“东宥进来频繁调兵遣将,已经集结了八十万大军在边境!”

    楼月卿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东宥……

    东宥五六年前也曾调兵遣将,本以为南宫翊想要发动战争,他却在一番大动作后偃旗息鼓归于平静,这些年也不曾再有过动静,只是听闻东宥的铁桶江山被他牢牢控制,在他的治理下,东宥国力强了不少,特别是当年那一次大幅度调兵遣将后,军力也是大大增长,百姓也算安居乐业,没想到现在又……

    看来这几年,他都在为此做准备。

    容郅又道:“而且,魏郡那边怕是也要乱了!”

    楼月卿瞪大了眼:“魏王要独立?”

    容郅点头:“嗯,想要恢复国号脱离楚国!”

    “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魏王既然有此野心,那舅舅……”

    容郅宽慰道:“放心,有薛痕在,王叔不会有危险!”

    “那就好!”楼月卿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蹙眉问:“魏王想要独立,那他在楚京的两个孩子……”

    “如今他应该也是顾忌那两个孩子才不敢有所动作,不过也只是暂时的!”

    魏王膝下不止那两个孩子,一直有所顾忌不过是因为那两个是他嫡出的,他的王妃又出身魏第一世族谢家,他有所顾忌是肯定的,可是他膝下有不少孩子,最宠爱的也是最宠爱的侧妃所生的小儿子,等到时机成熟,他觉得他可以一举成功的时候,那两个孩子也就不重要了,两个可有可无的孩子和巍巍皇权孰轻孰重不必多言,所以,只是暂时的。

    而如今东宥蠢蠢欲动已经可算是兵临城下,等楚宥两国交战,魏那边必然不会安分!

    “那你何时回去?”不是问回不回去,而是问什么时候回去,因为这次他是一定要回去的。

    作为楚国摄政王,他已经为了她舍弃了太多,这些年陪着她在这里,几乎没有管过楚国的任何事情,若是太平倒也无妨,可是现在关乎楚国生死。

    容郅拧眉道:“过两日吧,你明日还有一次药疗,我想陪你再回去!”

    她身子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她本身身子底子就很差,生孩子大损身子,如今仍然尚在恢复中,花无心每个月为她做一次药疗,明日便是一次。

    而药疗也并不好受,所以他想陪着她度过,不能为她承担,陪着她一起,也算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楼月卿听言,忙劝道:“别了,你尽早回去吧,如今局势刻不容缓,我不想你再为我不管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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