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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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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昨夜的情况,薛痕便问:“王妃,此次参与叛乱的将领,还有那些朝臣以及他们的家眷都已经全部拿下入狱了,这些人自然是都要处死的,只是,还有三万俘兵,该如何处置?”

    楼月卿一愣,这倒是有些为难了。

    虽然叛乱乃灭族大罪,可是这次的事情他们都是奉皇帝的命令做的,理论上算不得是叛乱,那些朝臣将领还好处置,可是那些俘兵……

    三万人啊……

    不是三百,也不是三千,而是三万,处置起来确实是麻烦。

    楼月卿想了想,道:“那些武将朝臣如何定罪就交由舅舅和刑部大理寺裁决,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至于那些俘兵……等容郅醒来再处置吧!”

    “是!”

    楼月卿这才无力道:“退下吧!”

    薛痕这才离开。

    薛痕退下后,楼月卿想起什么,问莫离:“景恒呢?”

    莫离一愣,低声回答:“他还在府中住着,摄政王的情况还不稳,穆老前辈将他留了下来,如今就住在上林阁!”

    闻言,楼月卿挑挑眉,被留下的?他估计自己也乐意得紧吧。

    看着莫离,她问:“昨夜……是你去找他的?”

    莫离微抿着唇,点点头:“是!”

    楼月卿定定的看着她,没说话,瞧不出在想什么。

    莫离见她如此,忙低声道:“主子,昨夜摄政王那个状况,我只是怕摄政王出事,怕您真的不顾自己的性命乱来,所以才擅自去把景恒公子找来,没有问过您的意思,您若是生气的话,莫离甘愿受罚!”

    说完,她缓缓跪下。

    楼月卿见她真的跪下,立刻伸手将她扶起来,隐有怒意的看着她,没好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莫离抿唇不语。

    楼月卿沉沉一叹,无奈道:“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而且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怪你!”

    莫离对她的好,不只是因为本分,而是真心为她好,为她做什么都愿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没资格去责怪莫离。

    莫离松了口气,不怪她就好。

    楼月卿轻声道:“昨夜我太过心急,把他给忘了,你能帮我去找他,我感激不尽,若不是他,容郅怕是……”

    怕是什么,她迷说,也说不出口,想起昨夜的事情,她就一阵后怕。

    顿声之后,想了想,她忽然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莫离犹疑片刻,低声道:“他在灵儿那里!”

    楼月卿闻言,蹙了蹙眉。

    见楼月卿如此神态,莫离以为楼月卿不悦,急忙道:“主子放心,他并未透露自己就是灵儿的父亲,只是想要陪着灵儿!”

    闻言,楼月卿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片刻,站起来:“我去看看!”

    莫离见她走的匆忙,只好跟在她后面。

    灵儿如今正在王府后花园里玩着,楼月卿到的时候,正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

    凉亭边,站着几个人,除了几个候在一边的丫鬟之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凑在一起,灵儿站在那里,神色懵懂的看着眼前的人,因为单脚站着,她站不稳,所以手搭在他身上,而景恒则是蹲在她面前,一手拿着她的小脚丫,一手帮她穿好鞋子,动作轻柔,对于景恒这样天性淡漠的人来说,这是极难得的。

    穿好鞋子后,景恒放下她的小脚,抬眸看着她,似在笑,低声说道:“好了!”

    灵儿眉眼一弯,很有礼貌的道:“谢谢叔叔!”

    景恒好似对这个称呼习惯了,淡淡一笑,伸手抚着她的小脑袋:“灵儿真乖!”

    灵儿被夸,顿时喜滋滋的。

    这时,灵儿转头看过来,看到了楼月卿,忙兴高采烈的叫了一声:“姑姑!”

    楼月卿本不想打扰的,可是,灵儿都看到她了,景恒也看了过来,她也不好继续看着,便走了过去。

    景恒看到她,有些惊讶,恍惚片刻,很快恢复如常。

    灵儿立刻跑了过来,站在楼月卿跟前,仰着头看着她,问:“姑姑,你身体好了没有啊?”

    显然是楼月卿昏迷了那么久,她以为楼月卿又病了。

    楼月卿淡淡一笑:“姑姑没事!”

    灵儿点了点头,又歪着脑袋问:“唔……那姑父呢?灵儿都好久没看到他了,他还没好么?”

    楼月卿一愣,随即轻声道:“快好了!”

    灵儿哦了一声,不太高兴,容郅一向疼她,现在病了那么久,她自然高兴不起来。

    楼月卿这才抬头看着景恒,景恒也看着他们这边,准确来说,是看着她,见她抬头看过去,景恒立刻收回了目光,走了过来。

    走到楼月卿身边,他犹豫片刻,问:“你……还好么?”

    楼月卿想了想,说:“我没事!”

    景恒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没事就好,容郅的情况你不用担心,他只是这次身体伤的严重,才昏迷着,虽然暂时还不会醒来,不过性命无碍了,等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会醒过来了!”

    容郅现在是内伤外伤都很重,之前蛊毒发作内功反噬将他伤的不轻,昨夜也是九死一生,五脏六腑皆被蛊虫啃噬伤的极重,能保住命已是万幸,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就看他身体恢复得快不快了。

    不过,起码这十天半个月是醒不过来了。

    楼月卿闻言,微微颔首:“我知道!”

    景恒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楼月卿不冷不热的样子,让他猜不透她对他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虽然她不管对他如何冷淡他都没关系,可是,还是希望她能够改变一下,起码,不要拒人千里。

    他本就性格冷淡不善言辞,也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特别是和楼月卿之间的这些关系和过往,让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与她相处。

    但是,有一点他知道,他要对她很好很好,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对她好好的。

    只是,她究竟想要什么呢……

    楼月卿看着他眼底难掩的黯淡和茫然,蹙了蹙眉,忽然开口:“景恒!”

    景恒一顿,看着她。

    楼月卿微抿着唇,想说什么,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到嘴边,成了这样一句:“谢谢你……救了容郅!”

    景恒剑眉一拧,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缓缓开口:“你……不必道谢,这是我该做的!”

    不管因为什么立场,他都应该出手,不管是看在花无言的面上,还是看在灵儿的份上,他都不能见死不救,何况如今知道她是他的妹妹,容郅就是他的妹夫,他更加不能见死不救,这……不只是他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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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试着放下,诛心皇帝(一更)

    楼月卿鼻子微酸,深深吸了口气,眼睛微微湿润,看着景恒面含淡笑,缓声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出手相救,我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容郅可能就死了,你可能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他比什么都重要,若他死了,我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在她眼中,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甚至为了活着,她什么都可以承受,可如今,一想到她差点就失去他了,她就无比绝望,如果昨晚救不回他,她一定会发疯,会杀了所有害死他的人,报仇之后,她可能也不会继续活着。

    她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拿得起放得下,变得患得患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占据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变成她生命中最不可失去的那一个人,重要到可以让她放弃曾经的执念,杀母之仇,夺位之恨,还有这么多年来所承受的痛苦和屈辱,好似都不重要了……

    她知道她这样是不对的,可是那又怎样?她曾经失去一切,曾经从天堂坠入地狱,九死一生活了下来,历经沧桑,所以,她格外珍视如今所拥有的温暖,而他,便是她一生的救赎,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闻言,景恒心底倏然一痛,也暗暗庆幸着,幸好他来了楚国,也救了容郅,否则,容郅如果死了,她岂不是真的追随容郅而去?

    她是他的骨肉至亲,他好不容易知道她的存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她绝对不能出事,绝对不能死,否则,他此生都无法谅解自己,也无法和母亲交代。

    只是,她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很不喜欢,蹙了蹙眉,他语气有些严肃的道:“不许说这样的话!”

    楼月卿一愣,抬眸看着他,微微拧眉。

    许是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景恒有些尴尬,有些僵硬的开口道:“你……要好好活着!”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的活着,她能安好,是他和母亲的心愿。

    闻言,楼月卿讷讷的看着他,片刻,她忽然笑了,是打心底流露出来的笑容。

    景恒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楼月卿淡笑道:“我只是突然发现,其实……你没有那么讨厌!”

    景恒一愣。

    楼月卿似乎没有打算继续和她说这些,敛去笑意,面色恢复如常,淡淡的道:“既然容郅是你救的,你就好人做到底,他醒来之前你都不要离开,顺便……多陪陪灵儿,只要你不带走她,别的……随你!”

    所以,就算他和灵儿说了他的身份,她也不会拦着。

    说完,她没再多留,转身离开。

    景恒岂会不知道,她说这些,已经说明了她对他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了,起码,她不会赶他走,不会在对他冷言相向,也不会拦着他和灵儿相处,不会阻止他和灵儿相认,这是不是说明,她肯接受他了?

    看着楼月卿离开的身影,景恒眸色微软,这样就很好了,毕竟之前的事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慢慢来,她总会放下对他的成见,完全接受他这个哥哥。

    而他,对她有的是耐心。

    离开花园之后,楼月卿忽然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不晓得在想什么。

    莫离见她一动不动的站着,有些不解的问:“主子怎么了?”

    楼月卿回神,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莫离挑挑眉,问:“主子方才的意思……是不怪景恒公子了?”

    楼月卿让景恒留下,且准许他和灵儿相认亲近,显然是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虽然说景恒救了容郅是大恩她这样也是合情合理,可是,楼月卿刚才的态度改变的如此明显,显然已经开始接受他这个哥哥了,这可不只是因为景恒救了容郅而已。

    楼月卿没回答,反而问:“你觉得我该怪他么?”

    莫离想了想,轻声道;“莫离不知道主子该不该怪他,可是莫离知道,圣尊在天之灵,定不希望您和景恒公子兄妹不和!”

    楼月卿抿唇不语。

    “而且……”莫离继续道:“虽然圣尊的死与他有关,可毕竟不全是他的错,您也重伤了他报了仇,如今恩怨分明,您也该放下了,这也是圣尊和景后在天之灵想看到的,您应该不会让她们失望的对不对?”

    楼月卿闻言,沉默了好久,然后忽然微扯嘴角,看着莫离淡笑道:“你总能轻而易举的开解我!”

    她身边那么多心腹,唯有莫离,最是懂她的心思。

    说完,她不再多言,提步继续往前走。

    她没有去看容郅,也没有回水阁休息,而是直接出了府。

    许是昨夜的事情吓到了那些百姓,今日的街道上没什么百姓,倒是不少士兵正在清洗街道,洗去昨夜那场杀戮留下的痕迹。

    原本满街的尸体都已经清理走了,想必都拉去城外埋了,如若不是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还有街道边的狼藉凌乱,楼月卿都不相信昨夜发生的事情,可是,由不得她不信。

    楼月卿骑着马缓缓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身后跟着莫离和几个王骑护卫,途中不少士兵在清理街道清洗血迹,看到她,齐齐行礼,她没有停下,而是任由马儿慢慢走着。

    脑海中不由得联想昨夜的杀戮场景,响起她走过的地方昨夜该是如何的血流成河堆尸如山,想起那样一幕幕犹如炼狱的画面,她的心底,满是荒凉。

    一夜之间,死了近十万人,而这一切,是容阑所主使,也是她默许的,谁对谁错孰是孰非,早已算不清了。

    不过,这都是值得的,经此一事,楚国接下来的二十年内,都不会再有内部战乱,所以,这些杀戮和血腥,是值得的。

    转了一会儿,途中遇到了十几波士兵清理街道,她都没有停下,不过很快,她勒住了马。

    看到不远处正在和几个士兵吩咐着什么的襄王,她挑挑眉,翻身下马。

    襄王也看到她了,忙让那几个士兵退下,走了过来。

    走到楼月卿面前,微微揖手,然后开口问:“摄政王如何了?”

    这段时间容郅的情况他都不知道,他去看过,可楼月卿不让任何人见容郅,所以,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样不清楚,不过大概还是知道的。

    楼月卿淡淡一笑:“性命无碍,不必担心!”

    闻言,襄王松了口气,点点头:“这就好!”

    楼月卿想了想,问:“听说襄王妃小产之后病的不轻,可有好转?”

    襄王妃小产了,之前魏帝驾崩楚国率军反扑的消息传来后,她就大受打击,日夜悲伤流泪,魏国屡屡战败的事情让她心急火燎,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后来赵启的死讯和魏国俯首称臣的消息传来后,她就小产了,小产后一直心情郁结,病得很严重,连襄王她都不怎么理会,显然是怨怪襄王的。

    可这件事情,岂是襄王能阻止的?

    就连她和容郅也不能阻止,有些事情大势所趋,他们也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而且,大局为重,有些事情是不能不做的。

    她已经尽力让襄王从魏国一事中抽身而出,没有让他亲自带兵攻打魏国,已然是尽力避免他们夫妻不和,可是结果也没好到哪去。

    襄王妃责怪襄王,是无理取闹了,可也能理解,只是事成定局,都改变不了了。

    提及妻子,襄王目光顿时黯淡下来,无奈道:“她挂心母国,此病乃心结所致,非药石能医,如今这个局面,又如何好得起来?”

    尽管被母国抛弃心如死灰,可是终究难以割舍,她责怪他,何尝不是责怪自己,什么都帮不了。

    楼月卿蹙了蹙眉,想了想,淡淡的说:“你回去的时候告诉她,她哥哥赵启还活着,或许能让她少一分痛苦,其他的已成定局,她再如何无法接受也改变不了了!”

    闻言,襄王有些惊讶;“赵启不是……”

    她淡淡的道:“他还活着,不过,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她看在夕颜的份上留他一命,至于他和夕颜之间会如何,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襄王颔首:“我明白了,我会告诉她的!”

    楼月卿又道:“毕竟是母国,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不过她是个明白人,以后想通了会好的,你多陪陪她就好了!”

    “我明白!”

    楼月卿点了点头,道:“既然都明白,那便回去多陪陪她吧,这事儿也差不多了了,剩下的交给舅舅和诸位大人便可!”

    襄王颔首,随即想起什么,面色凝重的看着楼月卿问:“皇上那里,你们打算如何?”

    这次的事情始皇帝一手策划主使的,既然事情都差不多了,那么皇帝那里,也该了结一下了。

    楼月卿眯了眯眼,凝望着眼前空旷的街道,沉吟许久,一抹诡谲的笑意挂在嘴边,她缓缓开口道:“皇上……该驾崩了!”

    襄王闻言,面色一惊,有些震惊的看着她,她的意思……

    楚京之乱后的几天,东边传回战报,楼奕琛率领大军三度围剿,将三十万叛军困死在东林郡的苍茫山一带,两军对峙了五天,交战数次,楚京的情况传去不久,叛军投降了。

    涉事的十多个将领全部被被俘,二十多万士兵沦为叛军俘虏。

    战报传回时,楼月卿正在给容郅擦身换药,容郅还没醒,不过有穆轲和景恒在,他伤势有所好转,脉息慢慢平稳,他们说,应该这几日就能醒了。

    楼月卿日日亲自照顾他,从不假手于人,容郅也已经被挪回了水阁,她日夜照顾着,倒也方便许多。

    收到战报后,楼月卿坐在容郅旁边沉默了很久,随后便进了宫。

    这几日的皇宫里,很是冷寂。

    楼月卿直接去了宣文殿。

    自从那夜的内乱平息之后,宣文殿就加强了守卫,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所以,容阑根本不知道外面实际情况,但是几日下来,也大概猜到了,所以,病来如山倒,他又病了,且因为计划失败大失所望,他病得不轻。

    楼月卿到的时候,他正在寝殿内闭目养神,顺德公公见到她来,面色一白,连忙堵在她前面。

    “王妃,皇上病重,已经歇着了,您回吧!”

    楼月卿倒是佩服元太后和容阑这对母子,作恶多端竟然还有如此中心的奴才,顺德公公也是个通透的人,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顺德公公,楼月卿淡淡的说:“让开!”

    顺德公公没有让开:“王妃……”

    这时,里面传来容阑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她进来!”

    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寝殿的门是开着的,估计都听不到。

    顺德公公犹豫片刻,只好退开一边。

    楼月卿这才走了进去。

    容阑靠着软榻坐在床榻上,殿内檀香袅袅,夹杂着一股子药味很是刺鼻。

    容阑坐在那里,目光平静的看着楼月卿。

    待楼月卿走到他面前之后,他抬了抬眼皮,无力低声问:“容郅……没死?”

    楼月卿莞尔:“当然,他还活着,且还能活很久!”

    容阑毫无血色的薄唇微抿,平静的眼眸间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垂眸沉默了很久,他淡淡的问:“为何不是他来?”

    他知道,楼月卿今日进宫是为了做什么,只是,他希望的,是他亲自来。

    楼月卿讥诮一笑,淡淡的道:“皇上虽然自以为还有脸见他,他却已经不想再见到皇上,所以,自然不会来!”

    且不说容郅还没醒,就算醒了,也不会来的,所以,她说的也不假。

    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早就不复存在了。

    闻言,容阑一愣,然后自嘲一笑:“也是……”

    楼月卿将手里的一封战报函丢在容阑面前,淡淡笑着道:“这是方才臣妾收到的东林传来的战报,叛军皆已投降,所有将领全部被俘,如今应该已经押回楚京了,所以很遗憾,皇上想要的,都得不到了!”

    容阑静静地看着楼月卿丢在他前面的战报函,眸色恍惚,没有拿起来,因为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他大概猜到了。

    他精心部署,趁着容郅倒下命悬一线的时机扭转乾坤夺回一切交给他的儿子,可是如今,都失败了。

    闭了闭眼,他显得有些无力,眉间尽是沧桑,淡淡的说:“你想杀了朕就动手吧,不用再废话了!”

    成王败寇,他认了。

    他从来不怕死,这次做这些,也不过是放不下他的妻儿,想要临死前为他们母子扫除一切障碍,为他们争取一世周全罢了,如今失败了,他无话可说。

    楼月卿微微勾唇,悠悠道:“皇上放心,臣妾自然会如您所愿,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还得劳烦皇上!”

    容阑闻言,抬眸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楼月卿的表情和语气,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楼月卿从身后的莫离手里接过一份龙纹圣旨,递给他。

    容阑接过,动作缓慢的打开一看,很快脸色就变了,将手中的圣旨丢到地上,圣旨落在地上,一眼看去,一片空白,只有罪己诏三个字极其醒目。

    握了握拳,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呼吸都急促了,他抬眸死死的看着楼月卿:“你做梦!”

    竟然让他写罪己诏,简直是痴人说梦!

    楼月卿勾了勾唇,笑得那叫一个和气:“臣妾是为了皇上着想,自己承认了,总比被翻出来落得个千古骂名好多了,说不定天下人会称颂您一句……知错能改,这多好啊……”

    容阑目光阴鸷的看着她,咬牙切齿,语气坚定:“朕绝对不可能如你的愿,你要杀就杀,要把一切公之于众也随你,但是朕……绝对不写!”

    别人揭露出来的,和他自己承认的,性质是不一样的,虽然都免不了千古骂名,可是前者只会遭受议论和评判,后者,便是一场笑话。

    他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沦为笑话?

    闻言,楼月卿挑挑眉,似笑非笑:“哦?臣妾倒是不知道,皇上有此风骨宁折不弯,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讽刺之意显而易见。

    容阑目光阴狠的看着她,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他估计可以把她碎成肉渣了。

    他真的做梦都在后悔,当初为何就没有杀了她,让她活着与他作对,如今,将他逼上绝路。

    如果不是她,容郅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会忤逆他让他失望,一切都不会变成今日这个模样,这个女人,真是该死啊。

    楼月卿任由他目光凌迟着她,笑意渐深,捋了捋袖口,弯腰捡起脚边的圣旨,悠然开口:“皇上可以不写,不过皇上要知道,您写和不写,关乎着皇后娘娘和小殿下的以后呢,他们是跟着您下地狱,还是好好活着一世荣华富贵,就看您的了!”

    容阑咬牙:“楼月卿,你为何要这般逼着朕?”

    他已经沦落至此,什么都没有了,她竟然想让他死了也受尽唾弃和嘲笑,让他沦为世人的笑柄……

    “为何?”楼月卿挑挑眉,目光轻蔑地看着容阑,嗤笑道:“皇上自食恶果,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何?”

    作恶多端不可恨,可恨的是当了婊子立牌坊,自装清高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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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罪己诏(二更)

    容阑脸色很难看,被楼月卿气到了,一口气提不上来,竟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

    顺德公公立刻过来抚着他轻拍后背,脸色也十分难看。

    这摄政王妃也太放肆了,不管怎么样,皇上都还是皇上……

    一阵剧咳之后,容阑慢慢平复下来,脸色比之刚才还要虚弱难看。

    楼月卿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剧咳,见他终于平复了,才淡淡的说:“皇上最好不要继续犹豫不决,不然等一下您再咳几声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了,您可就真的要一家三口地下团聚了!”

    皇帝被气得身形发颤,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盯着楼月卿。

    楼月卿笑意吟吟的站着,任由他死命瞪着,显然不为所动。

    好一会儿,皇帝似乎决定好了,闭了闭眼,淡淡的说:“朕……想见皇后和孩子!”

    楼月卿眉梢一挑,莞尔一笑:“皇上大可放心,您死之前,我会让您见到皇后和皇子的,不过前提是,皇上听话些!”

    容阑咬牙,恍惚片刻,他淡淡的道:“朕……可以写,但是你要告诉朕,你打算对皇后和朕的儿子如何?”

    楼月卿不答,反问:“你想让我如何待他们?”

    容阑想了想,看着她缓缓开口道:“不可伤及他们的性命,护他们一世周全!”

    闻言,楼月卿嗤笑一声,笑而不语。

    容阑一愣,拧眉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楼月卿毫不掩饰的鄙夷着他,冷嗤道:“自然是笑你蠢!”

    容阑面色一僵。

    楼月卿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容郅从始至终都不屑于这个皇位,是你心胸狭隘推己及人,你以为你做的事情败露了,容郅就会因此容不下你,甚至容不下皇后和孩子,可你为何不曾想过,从始至终,他可曾有半点对不住你?他看在你的份上退让了多少?隐忍了多少?可你做了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践踏于他,可即便如此,他无论做什么,都给你留下一丝余地,这个皇位,哪怕是你死了,他也想要留给你的儿子,你倒好,竟要置他于死地,容阑,你说你蠢不蠢,多此一举的折腾了这么一出,简直是可笑至极!”

    容阑做了这么多,不过是害怕他死了之后,容郅夺回皇位不会放过皇后和小皇子,可是从一开始,容郅就打算等他时候扶那个孩子登基,好好抚养教育,把他培养成一个好皇帝,而他,自然不可能一辈子守着楚国。

    对皇帝,容郅已经仁至义尽以德报怨了,可是皇帝却做的一次比一次让人难以接受。

    容阑闻言,蹙了蹙眉,愣在那里。

    楼月卿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子承父业,皇位还是你儿子的,谁也抢不走!”

    至于以后他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多久,就不能保证了。

    原本之前打算扶持那个孩子登基,确实是想要好好培养他,可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多,谁知道他以后长大了,会不会记恨他们,会不会想要为容阑报仇,会不会让他们失望?

    他们可不希望楚国再出一个容阑!

    只要那个孩子以后长大了对他们有一丝怨恨和仇视,那就怪不得他们了。

    闻言,容阑沉默了,好一会玩儿,他淡淡的道:“这只是你的意思,可容郅呢?他这次……”

    就算之前的事容郅可以不在意,可是这一次他差点就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也能不在意?

    楼月卿淡淡的说:“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容郅这一次容不下皇帝是必然的,可是他有原则,所以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现在对他也没有任何威胁。

    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容阑闻言,忽然沉默了。

    罪己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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