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同人之绛珠重生-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姑娘怎的不在。”
那女子冷笑道,“如今你们这宝翔楼架子可真大,我也算你们的老主顾了,竟也没个包间给我,叫我站在这里。这算什么!”
孙氏忙忙道歉道,“这原是我的不是,今儿新主家来,一时没顾得上外面。”那女子冷哼一声,又道,“新主家,这么说来,柳公子是真的把这店给盘出去了。”
孙氏见她有些怅然的模样,又有些不耐烦,又有些可怜她,道,“我的尤姑奶奶诶,难道我还会骗您吗。再者说了,我骗您这个做什么。”
那尤三姑娘却是个固执的,道,“我之前听人说了,在这附近见到了柳公子我方来的,又在这里等了这么些时候,难道他竟不是来这里吗?”
孙氏也有些不耐烦了,“我哪里知道柳公子来这里做什么,如今这里的新主家是林尚书的夫人。”说着又想起一事来,道,“说来,三姑娘你的大姐不是嫁到了宁国府吗,这位夫人听说是荣府的姑太太,这么说,你们到还是亲戚呢,怎么之前不进去拜见呢。”
那尤姑娘素来不是个肯让人的,便道,“若是荣府的太太我自然是要见的,毕竟我姐姐是宁府的夫人,姐夫是宁国公的后裔,荣宁二府血缘亲厚,这点亲戚情分还是要讲的,这嫁出去姑太太,也未免太远了。”
孙氏听她这般说实在无话可回,只得笑笑,心里暗自后悔,和她说什么正经话。只得奉承了几句,好在,这尤三姑娘因得了她姐夫宁国府三品威烈将军贾珍的青睐,手上一贯是富足的,有赏银在,孙氏倒也不觉得厌烦了,恭恭敬敬的哄着这三姑娘买了几百两银子的金项圈,方把她送了出去。
一旁的小伙计笑道,“回回她来姐姐都能挣一大笔银子。”孙氏把赏的银钱塞进荷包里,笑道,“今儿夫人给的可比她多。”那小伙计笑道,“可不是,就连我都得了,只没姐姐的多。”
孙氏便从荷包里摸了几十文钱出来,“罢罢,别说做姐姐的不疼你,给你买糖吃。”那伙计不想还有这等意外之喜,忙笑着接过了,道,“下次给姐姐带花儿戴。”
那孙氏一笑,见天色也不早了,店里也没有旁的客人,便笑道,“今儿早些收工,大伙都回去歇着罢。”
………………………………
第四十三回(上)
再说黛玉这里,因受了惊吓,连带几天都不曾睡好。一日夜里看书,又不慎受了寒气,第二天起来,便觉头晕无力。
林夫人听了,因前些日子给了黛玉一套诗集,便只当黛玉贪看新书,没有休息好,方才病了,因而很是恼怒。因女儿病着,倒没说什么,先对林如海哭了一场,“好端端的女孩儿,又不需要为官做宰考举人,却也跟你们学的这般拼命。贤儿也就罢了,玉儿素来娇弱的很,你教她读些书也就罢了。这般要书不要命的性子,都是和你学的,若是在这样下去,身子坏了,看你到哪里去再得一个女儿。”
林如海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平日里林夫人也惯着女儿,素来黛玉不要的,没有她不给的,便是今日惹出祸患来的书,也是林夫人自己应承了给黛玉看的,如今女儿累病了,却又怪着他了。多年夫妻,林如海很是清楚林夫人的个性,虽说心地不坏,遇着事情却总爱迁怒于人,发发脾气,这也是原本在娘家娇养出的性子,年轻时尚还隐忍一二,如今年纪越大脾气越执拗,发起火来,不光家里两个孩子不敢说话,便是林如海也不大敢直触锋芒。然而话虽如此,究竟夫妻多年情分深厚,林夫人在大事上还是很稳得住,又与他一条心,林如海便也时常顺着她,不与她计较。
林如海心里也是极爱女儿的,黛玉病了,他心里亦很是心焦。见林夫人从黛玉房里搜出许多书来,便也只当没看到,算是默许了。私下里见着女儿又心痛,便安慰道,“你且安心养病,我让你娘把书放到我书房里,等你病好了再拿给你。只不能再这样不顾惜身子了,读书原是为着明理,若是为了读书把身子累坏了,岂非得不偿失,也叫我们做父母的心里头难受。”
黛玉闻言,又不好说自己其实并非是为着看书而生病,只得虚应了。
林如海见左右无人,便又对黛玉道,“你如今也大了,多少也知事了。有些书你看看便罢了,里头文辞也是好的,只是里头写的事情却不可信。女儿家总要嫁人的,只是许给什么样的人家却要仔细掂量。你父虽不肖,却也是一部尚书,咱们家祖上亦是侯门,你母亲也是国公嫡女,咱们家的家世在这里,你的学问人品也不差,等日后你再大些,我也不想把你许给什么王孙公子,却至少要些担当,人品端方,有些正经才学,不叫妻儿一起受苦的君子才配的起我儿。”
黛玉一听,便知林如海是何意了,不由又羞又怕又愧,却又听林如海道,“你也不要多想,这书原也并非看不得,里面有些辞藻文句,便是你爹也自愧不如,你看了,对你平日里写诗作文也有好处。只是切勿轻信其中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且不说这些不过是闲散读书人胡编出来的,便是真的,你想一个素日只知游园,写诗赏花,墙头马上为戏的,纵有些歪才又有何用,如何能照顾的好妻儿。岂不知司马相如虽有大才,却逼得卓文君当垆卖酒。世人都称凤求凰是佳话,可那一个愿意自家女儿从千金小姐变成市井中卖酒的妇人。你父如今年纪也大了,这辈子也就你和你兄弟两个孩子,如何舍得叫你去受那苦楚。”
黛玉听了,又是羞愧,又是感动,一时滴下泪来,道,“女儿知道,女儿只是贪看其中诗词,里头故事却是不信的。”又道,“女儿幼承庭训,岂不闻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女儿是林家长女,旁的不论,却万不敢辱没门风,令父母担忧。”
林如海听她话说的这般坚决,又见她掉下泪来,心里暗悔:如何就在她病时把这话说了出来,若是叫她想多了,反倒加重了病势却如何是好。当下便道,“何至于此,你是我女儿,我两岁就给你启蒙,教你诗书礼义,你的品性做父亲的岂有不清楚的。不过因着看了你的书,想起此事,便叮嘱你几句罢了。如今你还病着,万不可想多了,反把身子熬坏了,等你病好了,爹再把书给你看,只别累着了自己。”
黛玉闻言,破涕而笑,道,“爹总说娘溺爱我们,如今您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林如海见她已缓过来,便道,“这话本当你娘和你说的,只是你娘近来性子有些执拗,我只恐她多想,就没和她说,你也别在她那里露出话风来。”
黛玉道,“知道了,爹爹帮我遮掩,我难道还会去自投罗网不成。”
林如海闻言便笑道,“你倒是机灵。”
黛玉本就只是受了些风,加上受了惊吓方才身体不适,到并非是什么大病,不过将养了几日,吃了几贴药,便也康复了。林如海果如前日所说,待她病好,便把黛玉昔日所藏之书又还给了她。林夫人虽对此颇有微辞,却也耐不住黛玉软语相求,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这日晋贤书院里休课,在自己书房里做了功课,练了几张字后,便觉无聊,想着姐姐前些日子方病愈,他因在书院未曾探望,也不知究竟如何,便信步到了黛玉的明莹苑中。
正巧林夫人新盘的那家首饰铺子送了新打的头面,手镯,戒指等物来,林夫人便叫人送到黛玉这里来。晋贤一进来,便见黛玉看着丫鬟们开了箱子放东西,笑道,“姐姐就开始攒嫁妆了。”
他们姐弟两个素来言笑无忌,黛玉听了他的话也不着恼,道,“越发纵的你,连个长幼都没了,回头禀了父亲,看你挨不挨打。”
晋贤笑道,“父亲才不会为这个打我,顶多说我两句罢。”又笑道,“可有我的分没有。”
黛玉故作惊诧,“怎的,你这会子就开始担心聘礼了”
在这口舌之争上,晋贤素来是敌不过他姐姐的,便把话头转回来,道,“看这样子,姐姐身子像是大好了。”
黛玉笑道,“本也没什么,不过是父母多虑罢了。”又笑道,“你叫人带回来的果脯倒好,酸酸甜甜的,很解苦味,哪里买的?”
晋贤笑道,“我买了果脯给姐姐吃,竟连一句谢也没有。只问在哪买的,我偏不说,若姐姐想吃,便只得来找我了。”
黛玉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姐姐病了你也不回来看看,带点子果脯回来,还好意思要姐姐说谢谢。”
晋贤忙喊冤道,“我有什么法子,那会子书院正在预备旬考,父母又不让人告诉我,我都压根不知这件事。还是姐姐病好了,小厮说漏嘴我才知道的,不然我怎么也得回来照顾姐姐啊。”
黛玉便笑道,“哪一个要你照顾,你别给我添倒忙就是好的了。”又笑道,“这回旬考如何?”
晋贤笑道,“我考得好不好,你看咱们老爷的脸色就知道了。”
黛玉便抿嘴一笑,“看来是不错了。”
晋贤忽而想起一事来,道,“姐姐这里可还有怀表没有。”
黛玉便道,“自然是有的,怎么了,你又把你的弄坏了不成?”
晋贤道,“哪有的事,之前母亲给了我一块,结果那个太贵重了,叫我挨了父亲好一顿训不说,也不好带到书院里去,叫旁人看了,有些太显眼了,我怕同窗见了不好。原先那块又早被我弄坏了。”
黛玉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块表罢了。”到底还是亲自取了一只螺钿匣子来,开了匣子,道,“诺,我这里就这些,若是你瞧不上,只好到母亲那里寻了。”
晋贤见里面也有金的,也有银的,也有嵌宝石的,便道,“还是太过耀眼了。”
黛玉便疑心道,“莫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晋贤见瞒她不过,便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书院里有些贫寒之士,有些瞧不习惯金银之物罢了,嘴上有几句啰唆罢了。”
黛玉便冷笑道,“理他们呢,便是身上什么都不带,他们也有话说。倒时候,又该看不惯绫罗绸缎了,难道你连衣裳也不穿了么。”话虽如此,却还是吩咐蕙儿道,“我记着原有一个紫铜的怀表,表链坏了,便也没带过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你看看能不能找出来,若能,叫人配条链子给大爷戴上。”蕙儿听了便笑道,“那个还是在扬州时买的,当时也不知收到那个荷包里去了,只怕要多找些时候。”
黛玉便道,“这倒也罢了,若没有,只好往夫人那里寻了。”
又问晋贤道,“你在外头,可缺钱不曾?”
晋贤笑道,“我住在书院里,食宿家里都另外出了,我又不穿外头的衣服,所费不过是买些笔墨纸砚,再加几部新书,间或和同窗去外头馆子打打牙祭,家里给的钱尽够了。”随即又笑道,“不过若是姐姐可怜我一个人在外头辛苦,也不妨赏我些。”
黛玉瞪了他一眼,“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在书院里好的不学,倒学了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却叫人拿了两只荷包来,道,“绣竹子的这个里面放了五两银子,都是一钱一钱的散碎银珠子,给你赏人用的;这个绣青松的,里头是银票,五十两的两张,十两的两张,五两四张,是给你寻常花用的。”见晋贤把荷包收起来又道,“不过若叫我知道你拿了钱去做什么不当做的事,看我不告了父亲打断你的腿。”
晋贤笑道,“姐姐还不知道我。”
一时又想起一事,笑着和黛玉显摆,“我还未曾告诉姐姐,前些日子,我得了宁王的赏呢。”
………………………………
第四十三回(中)
却说黛玉和晋贤正无事坐着聊天,晋贤忽而说起得了宁王徒瑜的赏赐,一时之间黛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道,“你如何见着他?”
晋贤也没察觉什么姐姐有甚异样,答道,“自然是在书院里,他来拜访书院的山长,正巧遇着了我们旬考的成绩出来了,便赏了我们几个考的好的每人一部新书。”又笑道,“该拿回来给姐姐看的。”
黛玉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既是你得的,自己看罢了。”
晋贤听了这话,反倒奇怪起来,“姐姐是不是累着了?”不然如何连书都懒怠看了。
黛玉听了,便打起精神道,“这会子才多早晚,又没做什么事,那里就累着了。是我想着,明年又是乡试之年,你已得了秀才功名,不知道爹爹会不会让你下场。”
晋贤听了这话,反倒没精打采起来,道,“爹爹已和我说了,我的文章还不到火候,叫我磨练三年再说下场的事情,免得考不中丢人。可我在书院里从来没有掉出头榜过。”
黛玉闻言不由一笑,她也是知道晋贤他们书院的。书院唤做明德,一手创办起书院的徐山长是位老翰林,原做过皇子师,极有声望,后因年老,便辞了官职。在家呆了几年,到底闲不住,又创办了明德书院。
原来晋贤中了秀才之后本应在府学中读书,然而不久之后,林如海便听说如今京城里的府学也越发不像样子,有些权贵子弟的因入不了国子监,又怕在外胡混惹出什么祸事来,便被家中长辈随意捐了个监生的名头,塞进府学。说是来读书的,实际上在学里寻欢作乐,斗鸡走狗都是有的。自然,这也与学里的先生畏惧权贵,不能辖制有关。
林如海原知如今京中风气大不如前,故而才不肯叫自己儿子到那权贵云集的国子监念书,却不料府学里也会糜烂成这个样子。林如海无法,只得叫儿子回家来同族侄并好友之子一同读书。然而这般却也并非长久之计。
当日林如海高中后也在翰林院待过几年,彼时这位徐山长尚是皇子的侍讲学士,林如海任编修一职,倒也很有些忘年交的意思。后来林如海做了几任地方官,守母丧回乡呆了几年,又再次出仕。这徐山长倒是一直在翰林院待着,直到前几年方告老退了,又创办了明德书院。林如海回京后也应邀那那里去讲了两次策论,见那里果真是个读书的地方,便起了意,特特打探了一番,回来便对妻儿大加赞赏。因此黛玉也就知道了这间书院是如今京城里一等一的读书之处。
原来这位山长平日里虽已不大教学生,却立下了极为严厉的规矩:要想进此书院念书,须得通过一场考试:每年三月入学考试,一年仅收一百名学子,全无功名的四十名,有秀才功名的三十名,有举人功名的三十名。其余人等,无论是谁到不了名次,一律不收。便是先前先太皇太后侄孙,承恩侯之子如今的三等将军何立想要将次子送进来,却因只捐了监生名头,不是正经考上的,只能作没有功名的参加书院的入学考试。谁知便是如此也没有考中,徒教旁人笑话。这何将军恼羞成怒,要来找山长的麻烦,谁知反被宁王教训了一顿,这却又是另一说了。
再说这书院里,一共分作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班,这十个班,又分作三档,若无功名,则在庚辛壬癸四班就读,任何一个没有功名的学生,进了学院一律从癸班学起,每班至少要学一年,方要经过升学考试,才可逐次升入壬班,辛班,庚班。若考不过,便还要在原班多读一年。待升至庚班,便要通过秀才试,得了秀才的功名方可升入己班,然后又依次在己,戊,丁三班就读,待过了乡试,方可升入丙班,从丙班到甲班,便是为会试做准备了。而在这里,学的不光是会试要考的制义,策论,还有未来出仕可能用的到的经济事务,朝廷律法,天文地理,农事水利,甚至是格物之学等等。自然,并非学子都要学尽所有,只要选择一二便可。单这一件,便有些老儒说是不务正业,究竟徐山长威望极高,而有远见的官员,学子们也看出了其中益处所在,因此这些寻常书院没有的课程,反倒十分受追捧。
此外书院中所有学子,每日食宿一律统一在书院,若要出门,须得轮值的先生同意,且不得在上课的时候出去,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回来。一月放一回假,每回一日,除了这十二日的月假外,独有元旦,元宵,清明,端午,中秋允学生放假回家,与家人团圆。而在书院,每旬必要考一次试,甲,乙,丙三班考策论,丁,戊,己班考八股,庚,辛,壬,癸班考诗书。每次考试,学子们的成绩都会放出榜来,分为三榜,头榜用红纸书写,一班中的前十能上此榜;次榜为蓝,班中名列十一至三十上榜;末榜白纸黑字,从三十一到最末一名,皆在此榜。此外,如有学子连续五次皆在末榜,便要发回后一班读书,待次年过了升学考试,方可升回原班就读。如在丙,己,癸班依旧如此,便清退出书院。再想重回书院,需重新与其他学子一齐参加入学考试,且不得低于前十,方可继续就读。
来书院的学子大多都是有抱负的,哪一个都不愿自己沦落到被清出书院的地步。纵有一二不肯吃苦的,也早早被打发出去了。因而书院里竞争很是激烈,晋贤已算是有些天赋了,自去年以己班入学第七名的成绩进了书院后,仅第一次考试因大意落入了次榜,叫林如海好一顿训斥。此后每回旬考都未曾低于前十,回回都在红榜上。然而这成绩却也并非平白得来的,卯时便起,子时方睡,平日里手不释卷,也独有每月回家这一日能稍微放松些。他这般辛苦,家人自然是极心疼的。不说林夫人并黛玉心疼的不行,便是林如海这个做严父的,私下里也觉得儿子太过辛苦。
然而这天下学子,那一个不是这般苦过来的?轻轻松松便能将状元收入囊中的,只有那些虚幻的话本子里的人物。便是林如海,当日为了举业,何尝又不曾废过许多心力。实际上,林如海也想叫晋贤早些下场,免得多受这几年的罪。可晋贤的性子十分好强,学识其实又并未达到能稳稳当当考中的地步,若贸然下场,万一名落孙山,反倒叫他心里更不好受。还不如压着他多读几年书,等再过几年,心性沉稳些,学问也更扎实,再叫他下场,指不定能拿个头名回来。
林如海的这些心思晋贤自然是不知道的,也未曾和黛玉提起过。只是黛玉听晋贤说父亲不允他明年下场,联系前事,便也能猜到□□分。同样,黛玉这做姐姐的也很了解自家兄弟。见晋贤因此有些闷闷不乐,知他只想着若考中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荣耀,却尚还不懂万一落第后的“江枫渔火对愁眠”。
黛玉却也不愿叫他多思多愁,便只拿软语安慰道,“爹爹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爹爹当年是乡试解元,人说虎父无犬子,难不成你不想也拿回一个解元的名号?当初哪一个和我说的要连中三元,光耀门楣的?”说罢,见晋贤似有意动,又道,“你如今虽常在书院头榜,究竟并非次次都是头名,况且你年纪小,去年才入学,如今只在戊班,焉知丁班是否又是卧虎藏龙,比你更强些呢。要我说来,竟是你再多学两年,把旁人都压倒了,到那里去把解元拿回来,叫旁人知道,咱们林家除了林探花外还有一个林解元,未来还会是林会元,林状元。”
晋贤本是少年意气,听了她的话,哪有不动心的,当下便笑答,“姐姐放心,我知道的。”随即又促狭的笑道,“总不会和容世兄一般。”
黛玉闻言差点笑出声来,道,“你怎么想起他来。他也配和你比。”
原来这所谓的容世兄原是林如海昔日同窗之子,姓容名凤,当日和与林如海连了宗的林旭之之子为了今年的恩科一同到林府借住附学。初时还好,谁知不久之后,林旭之的母亲便患了病,没几日便去世了。这林家的公子是长房长孙,必要回去奔丧的,便只得弃了春闱恩科离了林府,回乡守制去了。一时只留这容家的凤雏在林家念书,好不无聊。
这容凤实在不肖他父亲,因他是长孙,深得祖父母宠爱,故而也有些被惯的不像话。虽说家中不富足,却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比同乡的旁人要强些。谁知到了京城却见似乎人人都能把自己比下去,本来还有个和自己一同附学的同伴,后来也没了,林家虽有一个也在读书的,却年纪太小。容凤自觉自己乃是状元之才,如何肯俯身下就同这一个刚过了秀才试的人交好,况且又实在聊不到一块儿去。他在林家,林如海虽也替他父亲管教他,然而到底不是自己儿子,不好太过严厉。谁知他竟在外头结识了些纨绔子弟,多喝了几杯黄酒,便了不得起来,说自己有甚状元之才,待高中之后,必要娶一个绝色女子为妻。这些纨绔戏弄他,便叫了一个粉头,说是他酒后说了要取她为妻。这人信以为真,又见那女子亦有几分姿色,竟也应承下来,只是说了实话,原来他家中本已有了结发妻子,只是容貌上不甚出众,不得喜爱,这粉头接回去,也只能做个妾室。这话说来,倒把这些纨绔子弟惊着了,他们玩乐虽玩乐,酒酣耳热时也会许些乱七八糟的诺,然而也没谁当真。
这容凤身在林家,林如海虽不大管家中事物,林夫人却也是个十分大方的,自然不会亏待了客人,便曾吩咐过,若是两位客人有需要,直接从外院支银子,不必问她。容凤手中羞涩,自然拿不出那百八十两银子,然而平日里十两八两的支银子去光顾那里也是寻常。林夫人虽知道他支银子,只当他与同年结交耗费颇大,却再想不到是用在了这里。
若只是这样,也与晋贤黛玉二人无关了。谁知那一日黛玉出门,春风把车帘子吹开了,偏巧叫他看见了。一见之下,便被黛玉倾倒了,一问方知这竟是他借住的林府中的大小姐。一时之间欣喜若狂,往日看的那些才子佳人的书仿佛成了现实。当日便把原本正恩爱的那女子弃于脑后,回去便要想尽法子“亲近佳人”。想来想去,他便费了许多心思,买通了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他在这事上倒也聪明,知道林府规矩颇严,大些的丫鬟未必敢做这样的事情,若是一个不慎,叫人到林夫人那里告一状,可就什么也别想了。年纪小些的丫鬟不知事,好拿捏。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能接触到的丫头,根本就接近不了家里的姑娘。
这丫鬟拿了他的钱财,被他逼的无法,只得用了一个最险的法子,在打扫花园的时候,趁人不备,把他写的情诗扔在了黛玉常去的观景亭中。
也不好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这信居然还真叫黛玉见着了。黛玉不知他已有妻室,故而虽恼,却也没很发怒,只是见他做的诗连晋贤的都不如,也敢拿来在她面前献丑,不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便提笔写了一首讽诗,言辞之辛辣,若是真叫容凤见了,怕是要趴在地上哭了。然而写完之后,黛玉方觉不妥,难道还真给他送回去不成,又恐林夫人见了要说她,便把东西随手扔在了书房。谁知那一日被晋贤看见了,便径直把这东西给了林如海。
林如海确是知道他已娶妻的,见了这所谓的情诗自然大为光火,只见女儿的题诗骂得简直大快人心。倒微微平息了怒气,又深异他是如何见到自家女儿的。便叫了人来查问,一查之下方知其中种种,林如海除了替老友感概外,竟也生不出别的心思了。当下给同窗去了信,隐去女儿一节,只说自己不敢承替他管教儿子的重任,竞教他在考前还眠花宿柳,不务正业。待他考完春闱,便把他送回父母身边。
待回信送到时,正是春闱放榜时,林如海早遣人把容凤送了回去。等看完老友道歉的回信后,林如海已得了消息,此人连最末一榜都没入。本来名落孙山不稀奇,可想想他之前的豪言壮语,竟是好一番笑话。林如海便拿此人好生敲打了一番晋贤。晋贤又把这话说给了黛玉,只隐去了其中那些外头的污糟事。
黛玉虽觉被冒犯,然而这种人她向来不放在眼里,听了也不过是更瞧不起他罢了。故而听晋贤提起来,也不过一笑了之。
如今她心里更担心的,是另一人不明不白的言行。
………………………………
第四十三回(下)
叫黛玉这几日很是挂心的不是旁人,正是如今高居庙堂之远,当今圣上的同胞兄弟,宁王徒瑜。本文由 。。 首发
若说黛玉对此人动了什么“淑女之思”,那着实是误解了她。黛玉第一次听说宁王的名字,还是上一世隐约记得,曾偶然听宝姐姐提起周贵妃之妹许给了宁王,不过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罢了。而后在扬州,遇见匪人,托他救了一命,虽未见过,心里却也是十二分的感激。第三回,也不过是在茶楼上远远的望见过一次。再有,便是那日在宝祥楼了。
黛玉素来记性极好,她虽从未和此人打过照面,却还隐约记得他声音。只是时日已久,方才没有在当时便认出来。可后来一回想,虽不敢十分确定,却也有□□分把握。
本来无论是与不是,这都与黛玉无关。既然黛玉为了自己和两个丫鬟的安全应承了保守秘密,便只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里,绝不会说出去,只当此事未曾发生过。
可偏偏那人走时,留下了几句不清不楚的话语,却叫黛玉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
“你叫林黛玉?”
“姑娘你可取字了没有?”
“若是没取,等你父母帮你取字,他们总不会对你坏的。若是已有了字……”
“女孩子家的眼泪是很珍贵的,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哭。”
这几句话骤然听了,似乎很有些莫名其妙,若是她没有前世的记忆,大约只会以为这是个奇怪的浮浪子弟,轻薄无赖的纨绔。可偏偏,黛玉有前世的记忆。
女孩子家的名字向来不是能随意呼出的,只有亲近的闺中密友,或是有些亲戚关系的女眷方会知道,这从未见过自己的陌生男子,如何能那般肯定的说出自己的闺名?
若仅仅是姓名倒也罢了,可又为什么说起表字来?须知本朝惯例,要么就是及笄时由长辈赐字,要么就是成亲后,丈夫为妻子取字。自己如今一未及笄,二未出嫁,如何会有表字。他也不是不通世事的孩童,理当知道这一点。
可是,若是在前世的此时,自己确实有一个所谓的表字,唤作颦颦。这原不过是宝玉戏赠,不知怎的叫宝姐姐知道了,后来也就叫开了。
他知道这个。
即便黛玉无法证实,也不能确定,但是心里本能的觉得,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前世的事情的。
还有眼泪一说,他也应该是知道的。
为什么?
黛玉百思不得其解。自然,最大的可能,约是重活一世的,不仅仅只有她一人,或许,还有这位宁王爷。
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