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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绛珠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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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是打着过继一个侄儿养老的主意。横竖她也不过三四十岁,私房也不算少,自己养个孩子到也不算吃力。日后在乡下买几亩地租出去,盖个一进的小院子,再买个婆子,下剩的也够她的棺材本。
荣姑姑的想法对她自己而言不可谓不好了,只是她也知道弟弟家虽穷,若要人家儿子,虽是亲姐弟,也未必肯应。旁的族人家养不活孩子巴不得送走的倒是也有,只是哪里有自己的亲侄儿亲近。弟弟家正好两个儿子,女儿虽多,日后却是要出门子的,依靠不得。她小侄儿正好两岁,还不记事,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纵然此事未必可行,只要自己掌着钱财,也不愁侄儿们不孝顺。
只是这事却是急不得,她虽在教导黛玉的闲隙时候回过好几次弟弟家,却从未提过此事。只是待小侄儿格外的好,每次带回的礼物,面上看起来大小侄儿并无差异,然而却总是最讨小侄儿欢心的。她弟弟弟媳虽然看出她待小的分外不同,却也没往别处想。还说她傻,她又不打算嫁人,日后还不是要靠两个侄儿照顾。她年纪又大了,哪里好指望小的照顾。不对大的好些,倒心疼小的。只是父母多疼幺儿,这对夫妻也不例外,横竖得利的都是他们儿子。
又见她每次必带礼物,随身还跟着小丫鬟,又听说她在城里给大官家的女儿做教养嬷嬷,他们穷苦人家是不知道教养嬷嬷是什么意思,只当她是从宫里出来继续给大户人家当奴才。饶是如此,心里也不由得暗暗谋划起她的私房起来,想着她虽是奴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日子比他们庄稼人好些。又想着他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日后必当是仰仗她侄儿过日子,还不得把钱财奉上。给了他们的儿子,还不就是给了他们。因而对这有钱的姑奶奶到越发殷勤起来。
荣姑姑倒也安之若素,心里到更安定了几分。许是眼见终生有靠,她也没了后顾之忧,越发对黛玉尽心起来,这教导之事繁杂枯燥,却是不必在多提了。
却说黛玉,如今父母双全,眼见弟弟也日渐懂事,本来应是心满意足。只是记忆中前世便是此年冬末得了父亲病重的信,因那会行路艰难,自己这个不肖的女儿到了春末才回了扬州,父亲勉力撑了几个月的时日,便也去了。黛玉虽知父亲如今身体甚为健朗,然而也不由得平日里十分小心,哪怕是林如海偶一咳嗽,也要立逼着要去请大夫调养。
因她素来孝顺,林如海林夫人倒并不以为意,只说她越大越晓得心疼人了。
再有黛玉之弟晋贤,虽不过垂髫之年,却是十二分的早慧,早前便已过了县试,府试,只待过了院试,便算得了秀才功名,正经算是个读书人了。便是一贯对儿子严厉的林如海心里也是十二分的欣慰。
这日里,恰逢林如海归来,却说是朝廷来了公文,扬州盐政另有人来接任,却令他回京就任户部尚书,虽则回京乃是林如海意料之中,然而接到户部尚书的任命却也实在叫林如海措手不及。
无他,林如海虽是地方官员,却也十分清楚,如今朝野上下虽说面上四海升平,然而因为多年的党争,加上各地又频发灾祸,内囊早已虚了。太上皇在位时,令自己出任盐政,也是信得过自己,不欲叫那些过于贪心的污了这一笔大进项。然而自己到底并非是当今的心腹,当日太子一系和三王一系均有拉拢,然而自己却是做了纯臣,既不肯为太子卖命,也不肯为三王出谋划策,虽是臣子本分。然而圣心难测,谁知道这在当今眼中是不是不识时务。盐政一职权重位高,油水颇丰,圣上另有打算也是寻常。
林如海本就想着自己年老,欲谋个清闲的官职聊以度日的,之所以不愿告老还乡,却偏想回去做个不掌实权京官,说来也不过是为儿女存着一点私心罢了。只要自己仍在朝中,哪怕无甚权位,只那品级资历在那里。无论是黛玉出嫁,或是晋贤出仕,都还是有些助益的,但若是自己致仕了,许多事情便不那么方便了。
但这户部尚书一职,于本朝而言,虽是位高权重,然而也实实在在的算是风口浪尖上了。自己在盐政这里纵然小心翼翼,可多年以来办差亦是得罪了不少同僚亲贵,好不容易以为能卸下重担,却不想得了这个官位。说不欣喜那也是矫情,读书人,那一个不想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呢,便是林如海,也不是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
然而不管怎么说,林家进京已是必然。只林晋贤仅差一院试便可得秀才功名,然而回京必是得耽误这一次了。晋贤年少,不免心中郁郁,他原是想一鼓作气考下来,日后也学父亲做个少年探花的。却又心知父母是决计不肯教自己独个儿留下来来赴考的,可父亲赴任耽误不得,林家几十年未回京,母亲也是必得回去的,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考一个童生留下来。但他从小乖巧,纵然心中不快,也不曾有所表露。
林如海夫妇多年以来唯有这一对儿女,又如何能不时时小心照料。只是二人都是许多年纪的人了,哪里晓得幼子少年心性。虽明知晋贤不虞,却也只当他在扬州呆久,有些不舍罢了,并未想到这一节。倒是黛玉,唯有这一个兄弟,又素来细心敏感,自是明了他心中所想,便好言安慰。这晋贤却也有趣,自诩是个大丈夫,哪里肯教姐姐担心。纵然心结仍未解开,却在黛玉面前强作镇定。
黛玉哪里不晓得他,虽说姐弟两个实际年纪相差并不算大,但黛玉因有前世记忆,行事便比那同龄的女孩要成熟多了,待这兄弟也很有些长姐如母的意思,见他这番作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知他一贯是懂事的,如今虽有些执拗转不过弯来,却也只是暂时的。又知他少年心性,自己说多了恐教他反而更记挂着,倒不如等他自己慢慢想通了的好。
离开扬州前,林夫人黛玉如荣姑姑心意,给她立了单独的女户,送了两个不愿离开扬州的婆子给她,又有金银等物馈赠。荣姑姑自己在城里买了处一进的小院子,又私下里寻经济买了两顷水田,一家铺子收租子。虽说几乎耗空了积蓄,却好歹也是有产业的人了。她在嫂子那里做了些功夫,她兄嫂一合计,虽不知她有多少产业,但见她在城里买的起院子,铺子等产业,倒也同意了过继幼子给她。
又另有林夫人之前从外头聘来特地教导黛玉女红的绣娘等,亦有不愿离乡的,亦有愿继续在林府待下去的,林夫人亦一一安排。又有单独教导晋贤的先生,林府供奉的清客等等,却是林如海需要操心的了。
闲话亦不需再赘叙,两个月后,林家四口皆回到了阔别多年的京城。
………………………………
第二十九回
因林如海需得入宫面圣,比家眷早了一步归京,林夫人便独领了一对儿女回府。
林家祖上本也是列侯,虽如今爵位袭至林如海之父便止了,但当日钦赐的侯府却蒙先帝殊恩,并未收回,只是把那侯府的门匾给换去罢了。
黛玉也是头一次回来,前世里林家仅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算是绝户,因而父亲一去,朝廷便按例收回了宅子。而因为她身体素来怯弱,外祖母担心她恐她操心太过,便只叫琏二哥哥处理这些杂务,自己一个孤女,寄人篱下,自然也不好多做要求。因而这京里林家先祖住了几代的宅院,竟也从未来过。
因为本是侯府规制,即使在寸土寸金的首善之地,也并不比扬州的官邸窄小。虽比不得荣宁二府占去一条街的豪阔,内里却也并不逊色。
林府里,林如海夫妇自是住了正房,却将林如海幼时住过的院子与了晋贤,又让黛玉住了原先老姑太太住过的菁萱斋。
众人梳洗过,复又回了林夫人院里,闲话一回。却是午时了,林如海仍旧未归,林夫人便道,“只怕圣上赐宴,又或是旁的什么,一时半会回不来。罢了,咱们娘仨先用。”一时又传了饭,也不过是些家常菜蔬,并两三碟子鱼肉罢了,却是另从外头采买的。因厨子是从南边一路跟来的老仆,倒无有什么不合口味的,只是因为路上疲倦,也没甚好胃口。
草草用了饭,林夫人便打发姐弟二人离开道,“一路上颠簸,你们也未曾好好休息。且都会去歇着吧。起来再把东西归置了,看看有什么缺的,回头列了单子叫人去库里取。”晋贤黛玉皆应了,又见母亲没有旁的嘱咐,方退下了。
这菁萱斋原就是给林家的姑娘住的院子,因而十分靠近正堂,且又宽阔。只是林家人口单薄,上一位住在这里的还是林如海的姑妈,这院子久无主人亦有几十年了。平日里不过几个婆子,几个粗使丫鬟洒扫看门罢了。虽不至荒芜,却也没甚人气。房里原有的名贵家什,珍稀摆设要么锁到了库里,要么被运回了姑苏老宅。之前里头也不过是些陈旧的家什摆在那里,虚应故是罢了。
林夫人原也晓得这些,便事先遣来人专门将那些原有的家什一一换了去。碧纱橱和床换了整套花梨木的,书桌案几换了黑漆紫檀等等,不可尽数。至于那些更精细的摆设,却是打算待黛玉自己来挑选了。
黛玉虽是疲倦,却也不过只是和衣而卧了些许时候便起了。正房三间,正中乃是会客之所,两侧房间,一间做了卧房,一间做了书房。卧房倒也罢了,书房却是不一会儿便被那些黛玉从扬州带了的各色书籍塞了个满满当当,桌上整整齐齐的放着黛玉用惯的湖笔,端砚,徽墨,墙上挂着一张用惯的古琴,另有书画卷轴等物和南边书房并无甚差异。
黛玉一看便知是萦雨,凝霓两个收拾的,心里到还算满意。这两个虽是外头买来的,平素做事却十分妥当,并不比家生子差。
黛玉身边的这几个丫鬟,最得用的莫过于当日的茉莉,锦瑟,都是林夫人给的。自茉莉出嫁后,黛玉房里的掌事丫鬟又成了锦瑟。原本茉莉被林夫人给了黛玉前便是锦瑟并王嬷嬷管着房里的。如今黛玉房里种种事务,锦瑟接过来也是得心应手,处理的井井有条的,另有蕙芷两个,并絮雪,素绫等,也因日渐大了,处事慢慢老成起来。
黛玉左右转了一圈,也并无可挑剔之处,各种摆设原是扬州带来的,均是黛玉用惯的,不过略有增减罢了。只那窗纱黛玉嫌它颜色不正,令人加紧换了,又有林夫人令箜篌拿了册子来叫黛玉挑摆设。这册子上是京城库房里原封存的东西,也有御赐之物,也有林家历年积攒的,原是当年林家合家回乡守孝,有些过于贵重恐在路上碰坏了的古物,也有不便带回老宅的珍宝。林夫人拿来给女儿的自然是上等的,有些比在老宅,扬州用的还要好些。黛玉便道,“母亲可挑了不曾?”
箜篌便笑道,“夫人已看过了,这是家里公中库里摆设的册子,方才才对完。夫人说了,让姑娘先挑几样合心的,若没有合意,若没有,再去和夫人说。老夫人和夫人原在这里的私库还没开始对账,怕要等上些时候。
黛玉便不说话了,也无心仔细着那厚厚的册子,随手翻了翻,便把原本书房里用的一对羊角的宫灯换作单子上的玻璃美人灯,又添了架屏风,便道,“且先这样罢,我这里暂时也不缺什么,如有想要的,我再去找母亲要。”
箜篌听了自然也无话,便先退下了,不过一小会,又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搬了屏风来,并美人灯来。锦瑟便忙收了,屏风放在卧房里,美人灯便给了萦雨,把那羊角的收了,又重新记了册。
一时又到了夜间,林如海也回来了,一家四口便在一起用了晚饭。饭毕,林如海便道,“如今咱们既回了京城,那些亲戚旧友也不好忽视了,横竖圣上给了我几天假,便趁这几天合家去亲戚家拜访一二。”
林夫人便道,“说的正是,西宁王府如今当家的虽是后头过继来的,可那府里到底是老爷的母家,原也该去拜访的。只是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有空,故而还没有递拜帖。”
林如海便道,“无妨,明儿派人去便是了。”
黛玉前世原本只当自己祖母不过是姑苏一世家女罢了,因为祖母去的早,家里提起也不过是称之为老夫人,谁也不会特特的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提过世祖母的家世,待到了贾家,就更不可能有谁告诉自己了。
她也是前些年听父母闲聊说起过,林老夫人原是西宁王府的郡主,西宁王本是出身姑苏一世家大族,因而西宁老太妃年纪大了便回乡养老。彼时还是郡主的林老夫人便服侍祖母一同回乡,在姑苏待了好些年,后来定了亲才回的京城。因为她是独女,并无同胞兄弟,继承王府的便是西宁王过继来的嗣子。西宁王和王妃在世时还好,待他们过世之后,这嗣兄弟降级袭爵,便与林老夫人有些淡淡的。再后来,便是林如海当唤为表兄的西宁王嗣孙,袭了候爵,虽和林家仍有些往来,关系却更加淡漠。
四王里头,北静王独因功而得爵世袭罔替,东平南安,一府出了皇后,一府出了贵妃,虽说两府继承人都未袭王爵,然而本是权贵,家中子弟又很有些本事,且是外戚,也还是京城头一等的人家。独有西宁王府,虽还被人称为王府,却因子孙无能,早已露了些败像。
因为到底不是血脉相连的亲眷,林如海也未必和他们有多亲近,只是到底是母家,头一等重要的亲戚,自然是要最先去拜访的。
说话间,林如海和林夫人便先定下了应当先去拜访的两户人家,林如海的母家,西宁王府;并林夫人的娘家,荣国公府。
林家亲眷不多,林如海和宗族关系又不甚亲密,这两家亲戚便是顶顶要紧的了。本来还当有林如海的姑父缮国公府,只是缮国公诰命亡故,如今合家守孝,林如海自然不好登门拜访。
再者便是当年与林如海一同读书考试的同窗同年了,本来还应去拜访林如海的座师和过去指点过林如海的几位老大人。只是时光荏然,几位老大人不是已经故去,便是已告老还乡,不在京城,这也就罢了。
次日,还未等林如海送出拜帖,西宁王府,荣国公府便都下了贴子相邀。另又有林如海同窗,同僚,林家故旧世交等,也或有递上拜帖,或有遣人相邀宴请的,不足以而论。
林如海林夫人议定先带了黛玉,晋贤姐弟两个去西宁王府拜访,待第二日再去荣国公府。次后再在府中办上一次宴请,也好叫黛玉晋贤两个认认人。
………………………………
第三十回
林夫人方携黛玉出轿,便见几个丫鬟婆子后在那里,当中两个为首的丫鬟迎上来,先是行了福礼,方笑道,“请林夫人,林姑娘安。我们夫人正在里面等候呢。”
林夫人稍稍虚扶,笑道,“劳你家夫人久候了。”说着丁香上来扶了林夫人,锦瑟扶了黛玉,那两个丫鬟见状便在前引路,诸丫鬟婆子跟随其后。方进了垂花门,便见一青年妇人扶着身边丫鬟的手,盈盈立在那里,显是久候多时。
还未等林夫人发话,那妇人便迎上来福道,“请婶婶安了。”一旁引路的丫鬟笑道,“这是我们三奶奶。”黛玉便知这是表嫂靳三奶奶了
林夫人伸手虚扶,笑道,“原来是侄媳妇。”黛玉亦行了平辈礼,靳三奶奶又回礼,目有惊艳之色,笑道,“这便是林家妹妹吧,真真儿是,教我怎么说,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标致的人物。”
黛玉含羞低头,道,“表嫂谬赞了。”
因西宁候夫人还在等候,因此也不便过多寒暄,靳三奶奶便亲自上前扶了林夫人往前走。待过了穿堂,又转了弯,方见仪门。黛玉便知这是正经正院了。
果不其然,院子里立在好些个穿红着绿,插金戴银的丫鬟,见诸人进来,忙向前行礼,那三奶奶便笑道,“贵客到了,还不通禀。”诸丫鬟便打了帘子,道,“林夫人,林姑娘来了。”
黛玉随自家母亲进了房门,便见房中独坐着一位约摸三十来岁的妇人,见林夫人进来,忙站起来笑道,“弟妹来了。”
黛玉见她这样年轻,原还有几分犹疑,听她唤自己母亲弟妹,便知这便是西宁侯夫人了。又听林夫人含笑道,“表嫂近来可好?”
两位长辈寒暄了两句,林夫人便笑道,“这是我家女儿,自小随我们在南方,也是头一次回京。”
黛玉便上前行礼,还未俯身,已教靳夫人扶起来,笑道,“好俊的姑娘,把我家这些女孩子都比下去了。”
林夫人便笑道,“表嫂太客气了。”
靳夫人笑道,“哪里的话。”又对一旁侍立着的两个青年妇人道;“还不见过你们林婶婶”复又笑道,“这是我大儿媳妇,二儿媳妇。”又指着一旁站着的三个女孩儿道,“这是我两个女儿并内侄女。”
诸女纷纷上来与林夫人行礼;复又与黛玉厮认过;方分了宾主坐下。靳夫人与了黛玉见面礼,林夫人亦早备了表礼与诸人相赠。
诸人见林夫人一派贵妇模样,大约是久在江南居住的缘故,与京都的众夫人有些不同。穿着打扮,乍一眼看上去和那寻常京中贵妇的端庄大气并无甚差别,甚至衣衫的花样都是此年京中风行的花色,然而仔细打量周身却隐隐又透着江南女子的精致秀雅。
再看那林家的大姑娘,平心而论,在这天子脚下,美人如云的地方,这姑娘的容貌虽十分出挑,令人见之忘俗,但倒也并非就算是绝无仅有了。难得的是她周身的气韵,还有说不出来的清丽,便如一块美玉温润秀雅,又如一株仙草绝世**。
纵然是靳夫人也不由得心里暗暗赞了一声,京都里从来不缺美人,难得的是家世又好,容色又出众,且是探花郎的独女,想必才华也不差,只是不知品性如何。因问黛玉家常所读何书,林夫人便笑道,“不过是些诗书聊做消遣罢了。”
靳夫人便笑道,“如何不读女四书?”
林夫人便笑道,“也是读的,那才是正经功课呢,她倒是喜欢这些。原我们在扬州也给她请过先生教她念书,只是后来先生家中有事便辞了馆。她也就跟着我管管家务,闲暇做些女红,看些诗书打发时间罢了。”又问靳家姐妹平素如何消遣。
靳夫人便笑道,“她们能做什么,无非是跟着她们三嫂做做针线,平素读些烈女传,贤媛集这样的书罢了。我倒是想给她们请先生,只是京里学问好年高有德的却不大愿意来教女学生了,我心里也正犯愁呢。”
林夫人便笑道,“这却是了,我们那会子正在扬州,那是文风极盛的地方,很有些潜心学问的老先生。就这样,我们也是托人再三拜会才请了一位老举人回来坐馆。”
靳夫人便笑道,“京里学问好的人也多,只是倒少有耐得下性子教女孩子的。”
靳三奶奶不过坐了一小会,便有丫鬟悄声走来,要与她说话。正被靳夫人看到,便道:“你且去忙你的,回头再来也无碍的。”又对林夫人解释道,“我那小孙女最近身子有些不大爽利,她这做娘的难免要操些心。”
林夫人闻言因问道,“是什么症候?可要紧?”
靳三奶奶便笑道,“无妨的,只是脾胃有些虚弱罢了,加之昨儿大概受了些凉气,喝两副药也就是了。”
林夫人便道,“那到还好,咱们这样家里的女孩儿,大多都有些娇弱,还是小心照看着的好。”
靳三奶奶点头应是,靳夫人便发话道,“且去吧。莫在耽误了。”靳三奶奶这才方告罪退下了。
靳夫人与林夫人又说了会闲话;方道;“弟妹怎地不把侄儿带来。”
林夫人便笑道,“他和老爷一处拜会表兄。眼看他也日渐大了,不好和女眷在一处。若是表嫂不嫌弃,就使人叫他过来给您请安。”
靳夫人便笑道,“到底是诗书传家,这孩子就是知礼。虽说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只是咱们这样亲近的亲戚,孩子又小,很不必太过忌讳这些了。”
林夫人便笑道,“正是呢,不说旁的,怎么样也该让孩子拜见一下伯母才是。”
靳大奶奶闻言便笑着站起来到,“母亲,既然是这样,我就带着妹妹们先到内室去避一避好了。”
靳夫人温言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只是内室狭小,索性就让你表妹和你妹妹们去花厅小坐吧。”随即回头对林夫人笑道,“索性叫她们晚辈自去玩耍,好叫咱们说说话。”
林夫人笑道,“既如此,那就客随主便吧。”
靳夫人方对黛玉笑道;“好侄女儿,你这几个姐妹虽拙,一处玩耍倒还使得。”又对靳二奶奶道,“你也去,和你大嫂一处好生照看着。”靳二奶奶也点头应是。
黛玉便笑道,“虽相处不久,侄女也知道嫂子姐妹们都是极好的。”
靳大奶奶便笑道,“那我就带妹妹们下去了。”说着又笑对林夫人道,“婶子放心,我定会好好照看妹妹的。”
林夫人便笑道,“劳烦你了。”
靳大奶奶便亲携了黛玉退下,靳二奶奶和靳家姐妹并表姑娘随后。
待到了花厅,诸人又分宾主坐下,所言也不过是些南北方的风土人情罢了。
因靳家两位姑娘一位比黛玉大上一岁,一位恰比黛玉小两岁,都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倒也不难相处,靳大奶奶又是个狠会说话的,靳二奶奶虽稍显怯懦,却也在一旁安静的微笑,这样以来,倒也很显得十分热闹。
靳家并非只有这两个女孩儿,还有一个更大些的,却是正经的原配所出的嫡长女,是早已经出嫁了的。在座的这两个,大的闺名绣雅,都称二姑娘;小些的那个,原称三姑娘,闺名簪雅,黛玉皆以姐妹相称,另一位姑娘却是如今靳夫人的亲侄女,原姓周,倒比靳二姑娘还大上不少,黛玉便以姐呼之。
这周姑娘看上去斯斯文文,却是正儿八经的将门之女,他的父亲是圣上从属,长姐原是宫中旧人,如今已为贵妃之尊。因为她父亲升官,合家迁到北边驻守,只留了长子在京任职。北方苦寒,靳夫人舍不得自家侄女儿受苦,然而侄儿尚未成亲,府中并无女眷可以照看她,便索性留了她下来和自家的两个女儿做伴。
前世里黛玉虽不知京中人事,然而因为贾府元春表姐做了贤德妃,姐妹之中倒也会谈论些京中哪一位姑娘进宫做了贵人。黛玉还记得修建大观园时宝玉还拿自家园子和别家嫔妃家中修的别墅做比较。其中便有周贵妃家的,当时姐妹们还议论,周妃家中父母极有女儿福,不说长女做到了贵妃之尊,又有生育皇子,算来竟只比皇后差一等罢了,且次女也是位极尊贵的王妃。
黛玉心中暗暗猜测,同姓周,长姐又是贵妃,莫不是眼前这位便是日后的王妃。然而,在黛玉的记忆里,这周妃的尊贵,论起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前世里,诸妃省亲不过多久,周家便因犯了事而全家下狱,虽说罪不及出嫁女,然而从此,贾府中就再也没有人说起过当年和贤德妃平分秋色,甚至更高一筹的周贵妃了。至于眼前的周王妃,也不再有人谈起。
然而这想头也不过在脑海里转了一转便放下了,尊贵也好,落魄也罢,又和自己有甚关系。
此时的周姑娘,还不知道她以后前程如何,此时只是一派温和的笑着,时不时的照看着两位表妹,和新认识的林家妹妹。她虽也是官宦之家的女儿,然而真要说起来,也只是在太子登基,长姐做了贵妃之后,旁人才高看她几眼。
他父亲原本便是个武官,然而虽有本事,却官低位卑,靠着把嫡亲的妹妹嫁入王府做继室方得上官高看两分,后来又靠着自己步步筹谋,做了太子属官,又将相貌俊美的长女送入宫中,献给太子。一朝宫变,因着这份从龙之功,他父亲做了封疆大吏,她也成了名门贵女,诸人巴结的对象,被姑姑接来后,亦被表姊妹,表嫂们奉承,一时竟有些飘飘然了。虽非是自家,然而她倒比本身府里的姑娘排场架势还要大些。姑姑心疼她小时受苦,其他人也因她是贵妃之妹而不敢出其锋芒。
然而她本身也并非是个蠢的,这里到底不是自家,姑父家虽说如今有些败落,可好歹当年也是四王之一,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家虽说如今盛极一时,到底没甚根基。若想长长久久的昌盛下去,还是得拉着这些老牌的勋贵之家。
她原就听说过这位林家姑娘,若说只单论身份倒也不是很显,虽听说她父亲已是一品的官了,然而在这京城,王爷侯爵随随便便都能拎出几个的地方,在她看来,这一品的官位倒也算不得什么。
她原不明白为何姑母要摆出十二分的殷勤架势来迎接林家母女,在她看来明明是自家姑母,正经的侯夫人更加尊贵。然而姑母却将她们待之如上宾,甚至把三表嫂也派到的二门上去迎接,别看三表嫂的排行最小,但她嫁的可是这府里唯一的嫡子,原配所出,铁板钉钉的未来主母。
就连她,贵妃的嫡亲妹妹,进府时也不过是姑妈身边几个得意的妈妈相迎的。
早在方才初见这位林姑娘时,她就私下里的把这对母女仔细打量了一番,林夫人倒也罢了,虽是身份高贵,行止不凡,到底也是年纪老大的妇人了。倒是这位林姑娘,生的实在不凡,又有一副好家世。亏得比自己小上不少,不然……
一时心里不由暗笑自己,不过见着个还算不错的女孩儿,却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自己可是贵妃的妹妹,纵她生的再好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把自己比过去?更不用说她如今还小的很呢。
然她心里虽百转千回,但在诸人面前,却把心思掩的极好,便如待她两位亲生的表妹一般,对这黛玉妹妹长妹妹短的,摆出十二分的长姐架势。因知黛玉唯有一个弟弟,并无其他姊妹,待之更为亲近,心道,他家既只有这一个姑娘,向来必是十分看重的,长得又这样好,说不得日后也能许一个贵人,早些结交,也是有益无害。
她的两个表妹因亲姐早早的出嫁,向来信服这位表姐,也最吃这套。然于黛玉,她这样虽显亲近,然却教黛玉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这周姑娘,莫不是又一个有着宝姐姐品格的人?
黛玉前世里最初便不太喜薛宝钗其人,即使她说不出这位姐姐有什不好的地方,然心里却总觉得此人心中藏奸,并非善类。乃至后来,宝钗待她极好,黛玉心里也慢慢放下芥蒂,真个与她姐妹情深。然这也就罢了,偏偏好姐妹中夹了个宝玉,又来了个金玉良缘。虽说黛玉知道这这亲事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不与宝钗这闺中女子相干,然而却仍旧忍不住多想。及至此世,黛玉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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