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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寨驯蛮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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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繁复华丽的花纹围绕着半敞的领口。腰下配着流光四溢的雀翎间彩八片裙。银亮透光的鲛鳞纱披帛松松的搭在左右两肘,垂在下面的两头被风吹得轻轻飘舞着,青缎绣鞋踏上了花瓣铺成的地毯……

她的发……靳磊心头一阵痛,瞬间弥漫了全身,让他喉头压住一股坚硬的紧涩。

她的发已不再挽起了,而是被梳成大家闺秀常梳的百合双髻,后头则柔软的披陈着,直到腰际。头上并无那些过分奢华外露的金银首饰,只在前压着白玉梳,两鬓各插一支玉雕芙蓉花钗,其下垂两股翡翠珠串,正在耳畔腮边,轻轻摇晃着,映照着她脸上浮显着的一种清淡飘渺的混沌笑意……

她端庄高贵,只是……那股灵性似乎被掩了起来。

回林家求一劳永逸 相追随盼厮守终身(下)

她端庄高贵,只是……那股灵性似乎被掩了起来。

“大公子日安。”十来个女子一同行礼,清灵灵的声音一起说着。

可靳磊却准确的从其中找到了那个最熟悉、最柔软的。

“滟……不。义妹……你来了……”大公子对众婢女挥挥手,眼睛只看着水潋滟。这个被赤鹰堡退货的待嫁新娘,又回来了。虽然,这女子现在的身份已是他的义妹,可他仍常常恍惚的以为那是以前的日子。他享受着她的侍奉,唇边勾起的略显僵硬的笑容,跟这些婢女脸上的一模一样虚浮。

水潋滟起身,看见了寒景习,当然也看见了靳磊,不由得瞳色一闪,红唇轻启,可终是按捺下了,收回视线,仍是径直走到了林博群的身前。

他来了……终于……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水潋滟才忽然觉得心都痛起来。

靳磊却因她的平淡,而心头一沉。她看他那一眼,甚至就仿佛他是这屋里最寻常不过的一件摆设。

她接下来的动作,周到、到位,但却刻板得像一部机械。

由第一个婢女手中的乌木雕仙桃方盘里取过一个白玉小碗,另一手持一把柄上镶着翡翠的银质汤匙:“大公子……大夫人吩咐,这几日暑热,请您注意休息。这碗汤药有避暑凝神的功效,用上好的药材炮制而成,请您务必服下。”

林博群有些厌恶的看了那玉碗中的深褐药汤一眼,可随即,还是点了头。

靳磊听着她温柔的跟那个男人说话,然后竟还一勺接一勺的,将那药汤喂进那男人的口里。

一十八匙,正正好好,不多也不少。那一碗药汤吃尽了。

她将碗和匙放回到第一个婢女手中的托盘里,那婢女立刻退下,同时第二个婢女已经上前,她动作连贯如一气呵成,从第二个婢女的正圆红漆刻牡丹木盘中拿起一个彩描牡丹花的瓷杯。手儿揭开杯盖,将杯沿抵上男人唇间,用由蜂蜜调制而成的甜水冲淡男人口中的苦涩。男人含住一口,漱了漱,然后吐在第三个婢女捧来的紫铜金箍小盂儿中,之后,依旧是就着水潋滟的手,将那杯中的蜜水喝尽了。

第四个婢女又送上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盅。其中是一个跟水晶盅一样晶莹剔透的果实——那是一粒圆大的、已剥去了皮的荔枝。水潋滟用金签将那荔枝挑起,那流动着甘甜汁水的果肉被送进林博群口里。林博群抿去果肉,然后薄唇轻揭,将紫黑小巧的核吐在水潋滟手中早已备好的方块纸张里。水潋滟将那果核包住,复又丢进那个紫铜金箍小盂。

第五个婢女端上银盆,俯身,让林博群毫不费力的将双手搁在盆中,第六名婢女提着一个银瓶,举高过胸,冲洗着公子修长白皙如女子的手指和手掌。

水潋滟从第七个婢女捧着的锦盒里取了一块白绢帕子,擦干一寸寸皮肤。

第八个婢女这才奉了吃的茶来。“大夫人说,这药忌茶。旁的茶不好再饮,潋滟泡了这菊花麦香茶,虽有茶字,却没有茶叶,你且尝尝看吧。”

林博群喝了一口,对水潋滟赞许的点头:“滟……义妹……寒堡主,你见过的,他来了。还举荐了一位侍卫来。”

水潋滟转过身,对寒景习礼貌的笑笑,她美丽的眼里映照的却是靳磊。

她弯腰行礼道:“谢寒堡主。”

“呃……水姑娘觉得这侍卫怎么样?”寒景习故意挑眉,问的很有些别样意味。

靳磊心一跳,想听潋滟要说什么。可她却已转向了林博群,温驯柔和,甚至嘴角还保持着微笑:“一切听大公子安排便是。”

那声音和表情……让她显得存在得好虚无,让人心疼。然后,她如一阵风,带着那八个婢女一起,转身离开。

她知道那个男人在看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她心里愿意也让他看看,她之前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她相信,他看过之后,会明白自己为什么爱上群狼寨,爱上他……

当她的裙踞拂过院门下那些汉白玉台阶的时候,靳磊的心燃起熊熊的火,像是再也扑不灭似的,几乎要当场喷薄而出!

半日后,花园中隐秘的角落里。

寒景习问面前的女子:“你……真的还要继续?若林家真把你送到王府里去,怎么办?”

蓝衣女子眼光深幽,徐缓的说道:“置诸死地而后生。若是不能置诸死地,又怎么生呢?再说,淮南王虽不计较女人是否是处子Qī。shū。ωǎng。,但一定不会要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吧……”

她已有了永绝后患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其实倒不是靠她,而是指望着靳磊呢……

“你、你……”她有孕了?寒墨习吃惊的看着对方,因其眼中有一种志在必得的神采而觉兴奋起来,“好!我帮你!”

玉手轻拂过小腹,面上如盖了一层柔纱,有一种看不透的朦胧美……

————————

“跪……叩首……起……手再高一点!”

“跪……叩首……起……对!敛裙的时候膝盖要打点弯,对对!”

“跪……叩首……起……好!这次不错。回去再多练几遍就行了。”

靳磊注视女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动作,她就像是一个没有喜怒的木偶,以冷漠的情态承受所有的一切。

“接下来,小姐,咱们得学奉茶。来,托盘拿好。这个手,放这儿,这个手……往后,对,放在这儿……然后……”出宫的老嬷嬷严厉而一丝不苟。

他心中的愤怒是握刀的大手因用力过度而显出凸出变白的指节,却只能保持沉默!

他化名石朗,现在是水潋滟的护卫了。林博群对赤鹰堡和寒景习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卖了这个面子,让靳磊顺利的进了林府。

可进了府,他却似被一寸寸凌迟。

他心爱的女人,正在学习着如何服侍另一个男人!

老嬷嬷不懂。面前这个女子高雅而聪慧,可她身上那种过度的温驯竟让人反而感觉到冷淡。

“再来一遍。”老嬷嬷说。

于是水潋滟听话地再一次举起托盘,袖口滑下,露出一小节白皙的手腕,优雅的弯膝,罗裙在地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

“好!别动。若是这时候,男人持住你的手……不对!首先,这手啊……手指头、手掌都要放松,光手腕儿这里慢慢加劲儿,要转着,微微往后退……可又不能太用力!像猫被踩了尾巴似的,那就落了男人面子了。只稍退一点,这样反而摸起来,才能又软又嫩。再来,这脸上的表情要似笑非笑,脸上不笑,眼里有笑,欲笑还羞似的。若笑出来,就显轻浮了;若板着脸,又失了风情……然后,男人若在这时候去托你的脸蛋……”

话音未落,下一刻,竟真有一只轻浮的手在女子娇嫩的下颌上挑了一把!

几乎在同时,高大的黑影已经闪到了水潋滟身前。

靳磊此刻的表情……会让人误以为自己看见了死神厉鬼!

“你……你知道我是谁么?给本公子让开!”来人穿柳黄绣衫配松花色绸裤,腰上系枫丹红水丝汗巾子,银线绣月的素色抹额,闪着诡色的眸仁不高兴的眯起。

他不断的用帕子擦拭自己苍白的双手,似极是好洁,面上却一副吊儿郎当又自负自傲的模样。

“石护卫,请你退下。”水潋滟的声音传来,靳磊沉吟了一下,才终于退开两步。

“三公子日安。”水潋滟隐忍着,依旧行了礼,表情中带着一丝戒备。

鼻腔中冷冷嗤笑一声:“水潋滟,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还想要你么?沦落在太行山数月……怎么也不可能还是姑娘吧!不过是只破鞋,我林博修不感兴趣!”

靳磊因这男人羞辱的话而愤怒,可水潋滟却一派云淡风轻:“不知三公子到采绣居来,所为何事?”

“六妹妹不在了,这采绣居……倒住进你这么一位‘好妹妹’!还真是麻雀变凤凰。我来……跟你谈笔好买卖!”语音微挑,手一挥,那老嬷嬷便退了下去。

看来这老嬷嬷竟是林博修的人。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等于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幸好……她对靳磊……一直都不假辞色,应该看不出什么……

水潋滟暗自盘算,又听林博修说道:“水潋滟,你是聪明人,于其成为大娘和大哥手中的棋子,何不跟我合作?这几年,你跟我之间,就像猫和老鼠……在这个府里,恐怕我比大哥甚至六妹妹都更了解你!只做一个棋子,难道你会甘心么?争取主动才是你该做、想做、会做的事!呵呵……你一直受制于大哥,是因为八娘死了之后,六妹妹的婚事自然是落在大娘的掌握里!而现在不同了。你该考虑考虑,换个合作伙伴!不是么?”

“合作?潋滟不懂三公子的意思……”

“何必在我面前装傻?”林博修乖戾一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林家把你送进王府,自然是寻着极大的好处去的。你真以为大娘和大哥把你当做自己人?我可听说,他们虽明里说你是林家收养下的女儿,暗里却照样儿使唤你!你若答应跟我合作,我日后成了林家的主事人,本该是六妹妹的那一份我便分给你!决不食言!若是你不答应……我能买通太行山寨劫六妹妹的花轿,王府里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三公子,潋滟能历太行之险而归,已是劫后余生,别无他求!王府哪怕真是虎穴龙潭,便是闯一闯,也没什么可怕!更何况……”水潋滟忽的扬睫,对上林博修的眼神,“大夫人和大公子就算不把潋滟当是自己人,三公子这样连亲妹子都能害的人,又能给潋滟什么保障呢?”

“你!”林博修似被彻底揭开了面具,目露狠色,一扬手,豁然给了水潋滟一记响亮耳光,将那秀颜打得偏向一边。

水潋滟缓缓转回头来,不恼不怒,甚至滴血的唇角边还留着一丝笑意:“三公子不嫌潋滟脏了您的手么?”

林博修咬牙切齿,使劲儿摩擦着自己的手,最后将那帕子一把丢下,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水潋滟默默悠立,衣袂似蝶,举丝帕,轻轻擦拭去唇角的那抹殷红血迹,激起靳磊一阵心疼,恨不得将林博修的膀子撅断,好半晌才终于忍了下来。可才欲上前查看水潋滟如何,忽的一个女人阴冷的声音插了进来:“给我跪下!”

水潋滟应声服从的提裙而跪,那女人才一步步从门外转了进来。

织绣着繁复花纹的琥珀色裙踞拂过小路,一步步的,来到水潋滟身前。

“老三来做什么?你最好好好给我说清楚!”来者姿容丰美,可面相带凶,显得有些刻薄。

“大夫人日安。”

“安?有你这不要脸面的女人在,我只怕心不安,人不安,家也不安!”舌翻如针,直直袭击水潋滟。

“怎么?我问你话,你还不说么?”林大夫人目含轻蔑。

“三公子只是来找潋滟麻烦。”

“哦?”林大夫人想起林博修一向从不掩饰想要得到水潋滟的欲望,便信了几分。

她早知道,这女人,就是世人所说的祸水!不但老三垂涎,就连她的博群想要这女子……

“别怪我说你!”林大夫人冷冷道,“好女子,端庄高贵,招男人敬,招男人慕,却不招男人孟浪!懂么?”最后两个字,冰冷,却威严极了。

“是。潋滟记住了。”水潋滟仍跪在冷硬地上,低眉顺眼。

“你要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现在你是林家的义女了,可不能做出有损林家声誉的事。”林大夫人说,瞥了她一眼,就像看地上的微尘,又皱了眉,“今天你就这么给我跪着,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跪满三个时辰,才许起来!”

“是。”水潋滟像一只温驯的小羊,选择忍耐。

“哼!”即便如此,林大夫人仍显得有些不满意似的,眼神扫了靳磊一眼,“薛嬷嬷人呢?”

“老妪在。”负责教授水潋滟的老嬷嬷幽灵般的出现。

“你跑到哪儿去了?这孤男寡女的,怎么不好好在边上看着?”林大夫人怒道。

“回大夫人的话,刚才三公子来……老妪未敢不尊他的吩咐。”

“你要记住自己的本分。他若再来,立刻来通知我。”林大夫人道,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对银锞子。

“是。一定照办!”老嬷嬷半阖着的老眼亮了一亮,接了过来,随即答应。

林大夫人这才端庄离去了。

“三个时辰后,老妪再来继续教小姐。”那老嬷嬷将得来的东西藏在怀里。她早已在宫中练就了眼眉高低,此刻知道这府中谁强谁弱,竟也不忘落井下石。

闷热的午后,雨要下不下的,连蝉都烦躁的尖鸣,府中上至主子下到仆丁丫鬟无不想着避暑躲懒,连看门的大黄狗都在门槛边趴着打瞌睡。

只有那纤细的女子,跪在当院,身若孤兰。而她身后的不远处,黑衣男人就似塑像,动也不动,眼神如电,眉头如锁。

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疼……都在疼啊!

他更懂这个女人了。懂她为什么工于心计、懂她为什么温淡隐忍。这个女人,仍是善良,可算奇迹。

他也更怜惜这个女人了。她苦了太久了,应该得到幸福的……他愿意把自己这辈子的幸福全都给她!全部……都给她……

一块石牌警林家衰 两心相守迎群狼兴

当夜。

他注视着她。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能这样接近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将她密密的网进自己的视线。

她的睡颜无辜得像小猫儿。可她睡得并不安稳,眉间颦起细细的微波,眼下还有着疲惫的青灰,让人觉得如何呵怜也不会过分。

他其实也累了……可却睡不着。

她跪,在林府他无法以护卫的身份让她起来,于是只好陪着她一起跪。

她先是看见并排在身边的影儿,然后转头瞧着也跪在那里的他,便对他笑了,美丽的眼里却噙着泪花。

千言万语都在那含泪的一个轻笑里。不必说……什么也不必说……他信她、爱她,这就是夫妻。

忽的,站在床头的黑影动了。

靳磊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警觉地侧头,想要听得很清楚些。

“……二夫人不会赖账吧?”一个压低的声音说。

“当然不会!这水姑娘好歹是大夫人亲口认下的义女。咱们若把二夫人吩咐咱们办的事说出去,她可就麻烦了!所谓破财免灾,她怎么敢赖账?”另一个人低声回答。

“可……可……哥哥!这好歹是一条人命!”

“说你傻,你小子还真傻啊!人命现在值几个钱?我们被爹妈卖了当家丁,还不就是几十文的事?咱们日日看人眼色!可这些人,使的一把椅子、一个尿壶都是镶金嵌玉的,比咱俩命都值钱!”

“可……我还是害怕……”

“怕什么?你只要想想,等咱们有了这笔钱。咱们大可以赎身,出去盖房子置地,再娶房媳妇儿,养下几个儿子,多美?想到这些,你就不怕了!”

“我……行!哥……我跟你干!”第一个人终于下了决心。

“这就对了!走……”

他们要干什么?

靳磊很快将身形隐在房梁,偷偷的看着。

只见两个家丁捻手捻脚的挑开门闩,潜了进来。

他们到了水潋滟的床边,提起一个小竹篓子,用一根竹条在其中搅动。片刻,竹条被抽出来,其上竟赫然盘着一条碧青色的花斑小蛇!

有毒!他们……要害她!

下一刻,靳磊身形已动,如天兵天降,从天而降,双掌拍出,硬生生将那两个贪财作恶的汉子击得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可那小蛇,却落在床边,正扭动身子,往床内钻动。

靳磊连自己是否会被咬都顾不得了!双臂一探,将女子捞在怀里,飞快窜出窗口!

几个起落,到了林府花园。

这时,水潋滟已醒了,此刻惊魂稍定,瞧住靳磊:“发生了什么事?”

靳磊鼻翼起伏,呼吸短促,看着怀中女子,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头脑有些发懵,眼中却又发热。

常年居于山野,靳磊对蛇略有了解。当时乍看之下,便做出判断,结论却让他心惊。

那蛇不但有毒,而且是剧毒无比,一旦被咬,只怕神仙都难救了!

他紧紧拥住水潋滟,像要把她嵌入身体一般,虎躯竟在微微颤抖。

他不敢想。若担任护卫的不是他,而是别人,没有守在她的床边,那她岂不是……

“……我没事了。”水潋滟虽不知发生什么,但也可以猜到。

三公子今日在采绣居铩羽折威,那个最是恶毒心肠的二夫人又怎么会放过她呢?而二夫人最擅长的,不是斗智斗法,而是轻易的取人性命……

她安抚的揉弄着男人的黑发。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担心她。

下一刻,她被男人整个托起,身形随着他的步法而转动,等她再反应过来,后背抵着太湖石,身形已隐在石后凹落的阴影里。

而且,男人的大手已经撩起她的裙摆,粗糙的指节和丝滑的缎料刺激着她小腿的水肌,一路向上……

“你……要……做什么嘛?”小手儿推搡着男人宽阔的肩头,却丝毫无法撼动。也或许是……她压根没有真的努力在拒绝什么。

要?做什么?自然是做他忍了一个月一直想做的……他忍不住!忍不住想借由最直接的方式来证明她还好好的……

男人的眼里有一团火在闷烧,凝住她染了绯红霞色的脸儿上的每一个反应。

“你……现在我不是群狼寨的水儿了,是水潋滟。在林府,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不可以?

靳磊的眼危险地眯起来,下一刻闷闷的开口,可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跟我走!回群狼寨!”

“……”咦?开窍了?看来这计划,倒还真有另一层意外的收获。

“大寨主到底为什么要带我走?”她与男人对视,柔柔的问。

“……在这儿,你过得不快活……”连语音里都透着一种心疼。

水潋滟暖融融一笑,眼色深幽:“就算不快活,也在这儿过了九年……潋滟早已习惯了……况且……潋滟之前只是个丫鬟,现在却已经是大夫人的义女了……”

眉角抽动了一下,靳磊的嗓音阴鸷:“……他们都想利用你!还想害你!而且,你已是我的妻子!不能再去服侍什么淮南王!”

“你信不信我?”水瞳眨闪,问得好无辜似的。

靳磊的脸色黑如墨盘,盯了她好一会儿,终是下定决心,有些艰难似的终于开口:“信!我心里……喜爱着你……若不信你,这世上便是无人可信了!”

我心里……喜爱着你……

他……在这情况下,倒说出情话来……

水潋滟心里如吹起一串泡泡,有些不真实似的感觉。

惊喜里,又听那男人说:“可……你也得信我,把计划告诉我!我对你是真心真意!我想让你快活,一辈子的快活。你想让我怎么样,我都愿意,只要你跟我走!群狼寨虽然比不上这里豪华,可兄弟们还有他们的媳妇儿、孩子都很想你,都想让你回去!”

水潋滟目若秋水,笑如蜜甜:“他们想不想我回去,我不管。我只管你……你要让我一辈子快活,我自然就觉得高兴了……”

男人怔愣一秒,忽的,笑了,目灿若星,白牙一排排的。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爽朗而感动的笑容,连想收都收不住!

下一刻,他……他竟将她贴身兜儿从中衣之下整个儿扯下来!隔着单薄的衣料,女峰被男人的大掌霸道的占据……像是……把玩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

水潋滟又羞又臊。她的衣裙都在,看起来俨然仍是闺秀小姐似的端庄,可……里头却……尽管这处避人,可到底是林府,这也未免……

难道……这个总是沉默冷硬的男人,竟如此豪放?

像是为了给她回答,靳磊利落的抽掉自己的腰带,抬起她的腿儿环在自己腰间,狂猛却不失温柔的将自己投身在她制造的幸福里……

“啊……”她想起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该立刻告诉面前的男人,可……迷离的神智中,仅剩的只是对这个男人深切的渴望……

可很快地,情迷中的女子无意识的喃语:“嗯……轻点……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发现对方的动作忽然停了,她有些难耐地张开眼。

“孩、孩子……你是说……孩子?”男人好错愣的表情。

“……”瞧着他。

他会怎样?听说男人在这种时候受到惊吓的话——看他样子,算得上是惊吓了,而且还是不小的惊吓——这个后果,可大可小的……

她恍惚看见靳磊的眼中有激动的雾气。可还没看真,那汉子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然后……开始温柔到极致地爱她……

敏感的肌肤感到一团湿热落在颈窝里……这倒像是一种刺激,水潋滟本能的仰起头,秀发飞散,一线低吟溢出红唇。

布满群星的夜空映入她的眼里,像是一块上乘的深蓝色丝绒上缀绣了无数颗璀璨的水晶珠,正直直向她笼盖而下……

——————————————

数日后

她从巴掌大的红漆八角盒,素手自那红漆盒中用镊子取出一块拇指大小的上好檀香,搁在和田美玉雕刻的八珍香炉内,香烟缭绕而上,一股飘逸怡人的味道充盈室内。

在屋顶上,他看着她沐浴熏香、更衣梳妆,贴花钿、染朱唇、胭脂扫腮、轻描黛眉……一步步的妆扮起来,为了去迎接另一个男人……

她清楚的告诉了他全部的计划,让他耐心的等待。于是,尽管他日日心如火灼,仍是压下性子,只为成全她的计划。

他成了水潋滟身后最坚实的后盾和依托……

“姑娘……快些吧……”教授了水潋滟月余的老嬷嬷前后张罗着,努力将这个已是绝美的女子妆扮得更加完美。

最后,她端量着镜中的水潋滟,已苍老的眼变得明亮——虽说她在宫中也算见过不少绝代佳人,可眼前这女子真是让人……

“好了没有啊?”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夫人让来问,到底好了没有呀?淮南王的轿子已抬进府门了!”

看得呆愣的老嬷嬷忘了回答,倒是水潋滟,站起身来,请转头,耳畔的明珠映灯光明闪霞光,淡淡答道:“好了……”

林府中灯火如昼,大厅里是锦衣绣服,桌子上是珍馐百味,往来穿梭的下人们把脚步放轻,个个面色恭谨,不敢言语,小心翼翼地忙碌着自己份内的事。

酒过几旬,菜过几味,歌舞也已演了几出。

大夫人便对大公子林博群使了使眼色。被提醒的林博群偷眼打量整座上的淮南王,见其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不免心中打鼓,眉头紧皱。

此刻,一个小丫鬟快步到了林博群身边,在其耳畔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林博群听了,面色一舒,趁一曲演毕,起身行礼道:“启禀王爷,小民备了一份礼物,送与王爷把玩。”

“哦?”淮南王挑眉,又喝了一杯江南佳酿,“早听说林家织品绣品天下第一,莫不是便是此物?”

林博群轻笑答道:“王爷圣明,所猜不差。正是林家所出的一件日月珍珠袄、一条江山琉璃裙,还有一双天地翡翠鞋。”

“日月珍珠袄?江山琉璃裙?天地翡翠鞋?”因这日月、江山、天地六个字,淮南王面上终于露出一笑,“这名字听来倒透着新鲜……”

林博群瞳底发亮:“王爷不知,这三样东西合在一处,便会有一个……十分奇妙的特别之处……”

“哦?”淮南王坐直了身子,“既是如此。本王今日,便要在林家,开一开这个眼界!”

他的话音落下,林博群未说一句,只是侧头冲门外,轻挥了一下手。

下一刻,朱漆的厚实中门缓缓打开,远远的,轮廓窈窕的女子身影映入了淮南王的眼里。

她身上的衣裙华丽无比,在那些灯火下,只觉得她竟像星斗般闪闪发亮!

女子一步步向前行来,端庄娉婷,如在水面的滑过,袖中似有香风阵阵,裙裾如含百花朵朵,鞋儿像春笋微露,鞋尖上的翠玉凤凰便步步点头……

她低着头,面貌皆不可见,可越是如此,便越让人生出期待来。

淮南王睁大了眼,等着,觉着心中似有一只小手轻搔,弄得他痒不可耐。而这份痒意,随着她走近,不但不觉得纾解,反而痒得越发的厉害了……

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

终于,她提裙迈过门槛,在牡丹花样的地毯上,女子敛裙而跪,柔嗓如丝竹:“民女叩见王爷千岁……”

短短几个字,淮南王司马承远如遭电击,豁然起身,死死盯着那女子。她瞧见红袖外微露的一双柔荑……

那双手肤如暖玉,指若春葱,甲片在灯火下圆润剔透竟似抛光的晶玉!

“你、你是……”淮南王痴痴喃语。

可话未尽,突然间,“噗”的一声清响,竟在她周围腾起一团红雾!

“这……”林博群和林家诸人皆紧张得站了起来。

淮南王惊呆着。

下一刻,红雾飘散,那女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踪!

只有她本穿在身上的那套衣裳——包括袄、裙还有鞋,皆松软软的摊落在刚才她所站之处的地面上!

这……这……简直像是……像是闹妖怪、恼鬼魅!

所有在场的人,不管是主人还是仆人都不免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这……就是你对本王说的……十分奇妙的特别之处?”淮南王眯着眼,焦急问道,“她人呢?人呢!”

“这……这、这……”林博群额上冷汗涔涔,腿肚子都发抖了,赶忙跪下磕头。林家众人也跟着一起匆忙跪倒。

“这……王爷……这上面好像还有块石头……”淮南王的一个贴身随从十分眼见,发现那堆衣物上面还有别的东西。

“取来我看!”淮南王声嗓寒冷。

那随从忙上前取了,双手捧来。

淮南王捏在手中一看,那石头又黑又硬,巴掌大小,不是什么普通岩石,却也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名贵石头。而那上面的字……

淮南王一看之下,面色大变,沉如铁色:“走!”

看着淮南王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林府,林博群一下子摊在地上,面白如雪,口中不知所云地呐呐:“完了……完了……林家……翻不了身……全完了……”

林博群没有说错,林家从此凋零。虽然不至于抄家流放,但要知道那些精美的织物和刺绣是来源于国内各处进贡上来的、最上乘又各具特点的丝和线才能完成的。

失去了朝廷的支持,“御绣官织”成了一个逝去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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