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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别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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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楚綰摇摇头,自个儿撑着柱子站起身,“调儿姐姐说得好,再怎么着,也不能叫驸马平白多担心了去。唔,等驸马回来,綰儿要好生讨要奖赏才是…綰儿,可好了。”

    太宗正司,虽隶属礼部之下,但是随着近几年改制,不知何时起,隐隐已经有了单独超乎六部外的姿态。因是平日里对皇亲国戚进行监督的管事处,太宗正司底下的官员与平级相比,与同样自视极高的吏部相比还要格外高人一眼些。等那位小丫头进去通报,本来还以为会请来那位公主殿下,只是瞧着对方模样,分明只是个资历大些的丫鬟。

    心下不免有几分轻视,抱了拳,表面上都已半是不屑,“二位姑娘,本官太宗正司宗卿余政宪,带圣谕前来请长公主府子女任氏馥郁、悦俞,还请代为通报荣安公主陛下,莫要阻碍耽误了陛下的旨意。”

    “嗯?”调儿视若无睹一般,皱着眉看了一圈四周的兵马,那冰冷无情的视线落在人身上,生生地叫人心中发慌。这摆明是无视了之前的话,那宗卿正心中气恼着,便听有人偷偷在耳边提醒,“这是荣安公主身边的调儿姑娘,虽作丫鬟打扮,但在太医局,官同院首。”

    调儿这般特殊的例子实在鲜少,所以余政宪很快便知晓这说的是谁,狼狈地刚重新摆出官架,却听调儿拉着脸先冷哼了出声,“呵!荣安公主别庄正门外,这般兵马层裹,莫不是我荣安公主府做了什么错事?”

    酝酿好的话被堵在喉间只能往下咽,余政宪只好耐着性子重新把之前的话再搬出来说一遭,“下官乃太宗正司宗卿余政宪,带圣谕前来请长公主府子女任氏馥郁、悦俞,还请代为通报荣安公主陛下,莫要阻碍耽误了陛下的旨意。”

    这才‘恍然大悟’,调儿这才稍微低了一眼算作行礼,“原来如此,宗卿大人有礼,公主殿下带病在身,奴婢们自是不能轻易做决断,将两位小主子带出来的。”

    “只是任氏任馥郁、任悦俞交由下官,这又何须叨扰殿下?圣上旨意来得突然,想来或许是多有想念了。”以楚綰身子为由,而不让人带走长公主的孩子,其实这说法根本说不过去,只是因着这边的理由也说不过去,所以余政宪有气发不得,只能好生相劝,力求尽快完成任务。

    老神在在地隔了许久才悠悠摇头,调儿皮笑肉不笑地发了问,“来者是客,更何况是长公主的子女、殿下的外甥?”

    再次语塞,其实若这是单纯的圣谕,余政宪不见得会这般受制,只是眼前这丫鬟,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有鬼一般,叫他平日里的规矩,此时一个都不好搬,只怕一提规矩,调儿便能抓着规矩,指出他的马脚。余光瞥到身后的侍卫,背在身后的手从摊掌,转而用力紧握。

    “大人?”调儿怎会注意不到?手上早已捏紧了弹丸,一旦这些人不管不顾,蒙倒这些人应是不难。
………………………………

第六十二章 喜讯

    第六十二章喜讯

    “这虽比不得是本宫在京中的府门金贵;但到底是父皇亲赐的别庄;大人这般直接带着大班人马堵在本宫庄外,叫那些野户瞧见了,当要以为本宫犯了什么错要被抓了。”

    正对峙着;别庄的门缓缓打开;楚綰穿着华贵的宫服;人未到眼前,便已将话压下来。

    大抵是因为长公主名头太响;而这位殿下虽德妃一起淡入浅出;故而便彻底遮了光华,在寻常百姓中甚至都不知道这位殿下的存在。余政宪并非第一次见这位公主,只是印象中;这位殿下总是在各位娘娘身边表现出天真而又单纯的模样;而外传着,也是各样夸奖这位殿下好说话、心软,是个善良的主。要知道,对于住在宫里头,善良这个词始终都与愚蠢挂着等号的;故而其实接到这么个任务;而那位交代要带兵马过来时,余政宪还觉着有些多余了些,分明这府上,不过尽是女儿家子reads;。

    只是此时楚綰板着一张脸,站在阶梯上高高俯视着他,那端庄的姿态中,似乎正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似乎是轻蔑他这一小小宗卿,又似乎毫无意思,因为本身就不屑于与蝼蚁计较。这般姿态,与那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型轮廓,余政宪似乎是看到了数年前那高高城墙上,年纪相仿的长公主也这般轻描淡写地俯瞰着他。

    “大人这般堵在城墙下,叫百姓瞧见了,当要以为本宫是犯了什么错要被抓,恐怖传着多有不好听吧?”

    是了,便连着说话时语气和句子,都几乎是一样的。而比起当初的长公主,荣安公主的立场,安全了许多。这般脚下站得稳妥的人,若是不愿让寸步,又有何人能叫她让得寸步?

    “下官乃太宗正司宗卿余政宪,带圣谕前来请长公主府子女任氏馥郁、悦俞,还请荣安公主殿□□爱下官,莫要耽误了陛下的旨意。”同样的话,今日已说了四道,余政宪心里打了鼓,莫不是这别庄另有玄虚,所以才这么拖,好等着对应的法子?

    “皇姐将儿女交予本宫代为照顾,乃是出于姊妹的信赖,虽有心咳咳咳!虽本宫无心为难大人,但是就这么由馥郁他们被大人带走,难免叫人觉着不够尽责。”荣安说着话,时不时地还虚弱的咳两声,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与那仪态相比,倒是有了几分故作坚强的意思,楚国将士无论是因历史上那位长公主,还是因着边城的长公主,骨子里对公主们总是有着特殊的感情,此时俱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不忍的意思。

    余政宪不得不再次承认,那深宫出来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与强硬的长公主不同,这位殿下将柔软的一面给做别人瞧,却始终在不知不觉地保留着强硬的态度。而更无奈地是,这样的人,反而更叫他拿捏不住。以他此时的身份经历,哪怕能看出这手段,却越是难以判断该以怎样的办法去应对,毕竟谁能相信,这么一位殿下此时正毫无底气呢?

    调儿在一旁静静站着,却是为荣安的做法许以赞同,这些个官场老狐狸,向来手上得捏着才敢做,哪怕明知因为秦甫沅公主殿下身边少了一大半的护卫,此时并没有可与之抗衡的实力,却依旧以己度人,非要将自己的犹豫不决,推卸到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上。想来,古三国那诸葛奏响空城时,玩弄地大抵也是司马这坏毛病。

    只是,跟着荣安说出来的话,便叫几人不由都变了脸色,她说,“大人,正所谓凡事留一线,本宫今日便退一步咳咳…若是父皇真想要馥郁与悦俞,届时,荣安便将孩子一同送去如何?”

    余政宪眯了眯眼,只是继续静静地望着楚綰,“一路颠簸,殿下身子能经得起奔波?”

    “余大人言重了,此处去楚京的路平坦得很,本宫是最想好好活着的人,又怎会让自己吃了苦去?”楚綰说罢,突然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样,“瞧本宫疏忽的,竟是忘记了请大人进去喝杯茶!”

    “殿下说的哪里话,是下官唐突了,也未曾想过其中不便之处,待我回去,仔细解释一遭,想来圣上惯来宠着殿下,更愿意叫殿□□面一些才是。”余政宪心下已有了主意,哪里还会愿意多停留?“那么,下官便速速回去回了旨意,还谢殿下饶过下官叨扰之责。”

    “嗯,荣安确实不好留大人们。调儿姐姐特地为父皇备了清神养心的药,共儿,你且随调儿姐姐一同取了来,再备些果子,随大人进宫。”楚綰顿了顿,“记得去母妃宫中,就说,荣安不孝,总是叫母妃忧心,待身子养好了,荣安会尽快回宫看望母妃。”

    共儿乖巧地点了头,随着调儿一同进了屋,没片刻,便已经抱着盒子一起出来了。与余政宪虚伪地客套一番后,这才看着共儿随着这一队人马慢慢行远。

    调儿余光瞥着林中那影影绰绰地身形,不动声色地随在荣安身后,回了府中。

    “将暗卫一律放到明处,主要只集中在殿下与林姑娘那院!”调儿唤来丫鬟,刚交代后再进屋,便听见水儿着急的声音reads;。

    “殿下方才怎能做出那样的承诺!若是万一…”

    调儿蹙眉,上前将楚綰扶上床好生靠着坐好后,才凉凉地开口,“殿下若是不那般做,我们只会更加被动。太子与殿下好歹没有明面上的矛盾,又向来自负,要不然…”

    “如今太子与五皇子已是明面上的争斗,越是这时候,又怎知会生出什么事?如今便已经是软禁了…”在长公主与秦甫沅之间,水儿自是一心只向着楚綰的,“如今成了瓮中之鳖,可就任人拿捏了。”

    水儿一向是寻常女子的思安心思,也不如调儿会医,也不像歌共婵娟四人那般会武,正是因为心中也清楚,故而她只管着府中内务,而暗里都是由调儿歌儿一同管着。而这些高深莫测的朝堂纷争,在她眼中,自是与楚綰无关的,甚至看到一向单纯的殿下今日得心应手地解决了这来势汹涌的人,心中还有几分怅然。说是目光短浅也好,胆小如鼠也好,她很难接受楚綰这般铤而走险的方式。

    调儿也了解水儿,眯了眼,许久才说,“莫不是你当真以为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便真无心?若无足够思虑,那般沉重的事,又怎会轻易付诸?”

    言下深意不言而喻,想到婵儿那日突兀地呢喃,以及之后受伤的神情,水儿不自然地别开了脸,再没了话反驳,却见楚綰靠着床正掩面低哭。当下骇得手足无措,楚綰稍有掩饰,在什么人面前便有什么样的性子,这般压抑地,是从未曾有过的。

    “殿下!”

    楚綰摸着泪,突然又露出了笑容,“驸马,驸马是安全的,綰儿的驸马…没有放弃綰儿…”

    这话说出,别说是刚从林清瑜那处回来的歌儿,便是连水儿调儿都愣住了,还好她联想方才听到的消息,很快就悟过了意思,“殿下所言,是他们之所以急着软禁殿下与林小姐、任小公子、小小姐的原因,是驸马爷已经安全了,所以才急着找新的底牌压制长公主与驸马爷?”

    “或许蝉儿娟儿也已经找到了驸马爷,只是还在路上,所以余政宪才会信了殿下的空城计?”想到很快便有人会赶过来将外面那些不安全赶走,水儿不禁也露了喜色,搂着又是笑又是哭的楚綰,“殿下,这下可好了,都过去四五日,终于知道驸马爷的消息了!”

    楚綰用力地点头,跟着突然从水儿怀中起来,立直身子,“驸马实际上小气得很,连水儿姐姐的醋都吃,所以綰儿要好好听驸马的话,等驸马回来…这一切完了后,看着这么听话的綰儿,再也舍不得离了綰儿!”

    “自然,想必驸马爷此次之后,必定再也舍不得殿下了!”水儿在旁附和着,耐心地听楚綰仔细数着等秦甫沅安然归来后要做的事,只是她说着说着忽地愣住,一张脸上换了说不出的忧郁,“綰儿方才病一场,瞧着是不是丑了许多?”

    水儿还未接话,楚綰视线落到调儿脸上,更是丧气地往后一倒,“完了完了,调儿姐姐还是那么美,而綰儿又干又瘦,驸马该不会不喜欢綰儿喜欢调儿姐姐吧?”

    “殿下怎总是拿着调儿开玩笑!”水儿下意识看了调儿一眼,后者除去方才那一丝惊讶外,便又恢复那绷着脸的样子,一直静静地退在旁边望着她们,虽然调儿生的是极好看,但是殿下为何总是只单拿她说呢?

    调儿直接转了脸,对水儿的好奇不予回应。过了许久许久,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就像殿下不会因任何理由,便不喜欢驸马一般,驸马爷自也是那般,无论发生何事,都只喜欢殿下。”

    或许是从未听调儿开口说这类话,楚綰与水儿都傻愣愣的望着她,歌儿稍好一些,吃惊了一下后,便夸张地笑了起来,“调儿姐姐竟也是知道感情的,瞧瞧,可把殿下和水儿姐姐都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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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归来

    楚綰料得并没有错;第三日婵儿便带着手下的人回了别庄;而庄外那些本就只是存于形式的的兵,很快便全被监管了起来reads;。

    原本还望着婵儿可以说一下秦甫沅现在到底怎样,但是婵儿并未亲自见秦甫沅;只是从娟儿那处听说秦甫沅已带着充足的粮草赶到了边城;然后又收到这边被软禁的消息;便急忙地赶了回来。

    “既然已经是到了长公主殿下身边,若是有事;长公主殿下岂会放任不管?”歌儿见楚綰还有些闷闷不乐的;便好言安慰她,“边城战事随着驸马爷的财物做后盾,又有林清峰增援兵力;如今已日益明朗;想必不久后驸马爷与长公主殿下便能全身而退了。”

    楚綰点头,突然又看向婵儿,“那位易姑娘呢?受伤了么?”

    婵儿愣了愣,随即摇头,“只听说驸马爷似乎是由易姑娘带回到秦家的;等之后又自己离开了。”

    楚綰便不说话了;自己低头嘟了嘟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犹豫地点了几下头后,随即又用力地摇了头,小嘴撅得老高。水儿瞧着好奇,刚喊一句殿下,楚綰便快速地直接说了没事。

    嗯,多半是灵光的小脑袋想到了什么,然后正自己苦恼着!几人默契地下了结论,虽说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是极不好的,但是一个个却多少忍不住开始猜了起来。

    当下或许是因着情境明朗了许多,故而人人都多了几分闲心。

    半个月的时间,有了丰厚财力支持的长公主很轻易以雷霆手段大退草原兵,并确定两日后班师回朝。同日,楚帝病重,禅位于太子,为英宗太上皇,新皇改年号孝德。

    而五皇子派系的大官则各有不同程度的削官,但凡稍有违抗者,新君一律问斩,朝中一时怨声四起。

    一直维持了一周,所有阴暗都被按到了最底,这日,长公主率林家军与关家大军回朝,大军在城下,城门却是紧闭不开,城门上将领大喝,“罪臣太华长公主!斩监军关宣旨大臣,罔顾圣意,还不快快下马请罪!”

    长公主骑在马上,勾了勾嘴角后,只是朗朗念道,“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

    这平淡的声音中注了内力,故而哪怕隔了极远,她的声音依旧清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气氛兀地冷了下来。城上那将领似是知此句用意,又急急地怒喊,“太华长公主还不速速下马认罪!如今在军前违抗!莫不是想造反!”

    “圮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涂有所不由。”

    “太华长公主楚曌!”

    居高临下地直呼名讳对于任何人都是不应当的,更何况这是刚从边城前线保家卫国下来的长公主?此等大不敬的行为,莫说长公主身边的护卫早已怒不可遏,便是林清峰军中的人,早已为长公主在战中的优秀指挥说折服,此时跟着也恨不得上城墙,好将那冒犯殿下的人的嘴都撕下来!

    楚曌置若未闻一般,继续念下去,“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

    “君命,有所不受!”每说一个句,楚曌便顿了一下,直到最终才重重地吐了气,“此乃沪渎侯书中所言,是常人所言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父皇受奸人所惑,身危而不能明治,莫不是连汝等,都要听任于小人,将辛苦保家卫国的大军拦在家城外,承此罪人待遇么!在边城,你们的兄弟堵得草原兵分毫无法动弹,可是在家乡,却被自己的兄弟堵在了城下!莫不是,同为军人的你们!竟不顾军中兄弟也要辜负大楚万万千千的百姓们、而继续一意孤行么!”

    长公主此话说出,果然身后跟炸锅一般议论了起来,便是那城墙上,隐隐地也有了骚动。将领脸色难看了许多,喝止了城上兵士后,又对城下楚曌警告,“太华长公主若是问心无愧,大可下马束手就擒,待圣上查明自有公道处!”

    “呵!”楚曌冷笑一声,“本宫是先皇亲封的贵号,又是特封的长公主,若是依汝等宵小随意压下,皇室威严何在?便是有罪,也叫那太宗正司的宗人令出来才说得一二reads;!”

    随之,长公主直接张弓搭箭,冷锋闪过一线银光,随着一声声惊呼,将领的盔缨被整个射下!要知道,盔缨是象征着将领统队地位的重要标志,在战场上,将在前冲锋陷阵时,兵士看到那盔缨便随着一起攻敌,并以此分辨敌我,换句话来说,这是作为将军在外的尊严!林清峰还嫌不够事大一般,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这便使人更羞恼了。

    楚曌收敛了笑意,板着脸呵斥道,“本宫贵为长公主,当着三万将士的面被拦在城外,汝一届小小护城卫,竟胆敢直呼本宫的名讳!本宫的箭术想必无人不知,下一遭,到底是落到何处,本宫也说不定!”

    “便是这般还要狡辩!天子脚下,太华长公主箭上城墙,意欲造反!尊圣上旨意,可射杀!”虽然达到目的的方式着实丢人,但是到底还是成功了,将领露出狞笑,正等着手下人将楼下那长公主射成筛子,突闻身后一片吵闹,随即楚嶸便在护卫的包围下,走到他身前,直指鼻梁。

    “住手!大胆任重奕!事到如今你还要助纣为虐!还不快卸甲认罪!”如今只被敷衍封号荣王的楚嶸,不是在被软禁地荣王府,而是带着数千护卫偷偷占了城墙,用意已经不需再多加猜测。

    楚曌冷眼旁观楚嶸最后将人斩下,那头颅自城墙上落下,一双眼还保持着无法瞑目的模样,甚是骇人。眼睛都吝啬多眨一下,等城门大开,楚嶸策马到她身前、再到他跪在地上,依旧面色平淡。

    “皇姐!一定要速速救下父皇啊!”话刚说完,楚嶸眼中便盈溢着泪水,捂着传闻中的伤处狼狈地喘气道,“皇兄有意杀害父皇啊!”

    楚曌闻言,立即有了着急的意思,“老五,你这是什么话?父皇已禅位,皇兄向来有孝德之心,平日心善仁慈,怎会谋害亲皇?莫不是,你听了小人谗言?”

    楚嶸快速地摇头,啜泣了两声后,才小心地回,“臣弟偶然听到了皇兄与亲信吩咐,要在父皇的茶盅里添什么进去,又说必须得手脚伶俐,断不能留破绽,事成之后,下一个便轮到…便轮到皇姐与臣弟!”

    闻言,长公主的表情霎时阴了下去,“这种话,叫本宫如何信你?虽皇兄今年与本宫关系日渐行远,可…本宫断不信皇兄会做那般丧心病狂之事!”

    “皇姐,若非确有其事,臣弟又怎愿信呢?”楚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再吸了一口长气,“皇姐或许不知,便是只这两日,皇兄已让朝中人心惶惶,楚京百姓怨声连天,百官齐书,要请父皇收回成命…虽皇兄多半难以接受,但为今之计只有父皇,才能控制局面,安抚民心啊!”

    楚曌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要本宫带兵入宫,请出父皇?”

    楚嶸迟疑了一下,最终用力地点了头。

    “身后的将士伤残各有,一路奔波回京,为的是与家团圆。如今却突然改令…”

    林清峰为人耿直,看出了长公主已是有相助之心,便直接大嗓得令,“将士为国捐躯在所不辞!何有为小家罔顾大家之理!我等!愿随长公主殿下,为大楚而战!”

    “我等愿随长公主殿下,为大楚而战!”随着林清峰的大喝,林家军最先跟着喊,渐渐地吼声如雷。

    楚嶸眼中自然无法忽视那些军人眼中,是真正地信任,那股士气,并非一言半句才能鼓舞每个人的心中的。随着楚曌一抬手,吼声骤停,楚嶸收了情绪,露出笑容弓腰做出了请的姿势,“臣弟已率先得了北衙禁军相助,城门外城门早已拿下,皇姐请随…”

    “这些大半都是在边城草原上纵马驰骋惯了的将士,这种城中战并不合适。而宫中御林军统共不过三千,如今我军人员充足,大可多面佯攻分散兵力,最后直取延福宫,里应外合,入大庆门reads;!”楚曌稍试想一遭后,便决断地下令,“林将军,你率手下一万步兵将四处城门护卫替下。关将军手下骑兵势不可当,而北衙禁军熟知宫中防卫,和二军为一股,力求速破!”

    林清峰虽心中不甘没法参与,只是转念一想,如今手下将士已到家门,却因着奸人而不能回,自己为何一腔热血而白白牺牲了这些弟兄?再想到长公主或许是有心维护,便更是添了几分玩心,爽快带着人循着布置先走了。

    楚嶸脸色一青,旋即低叹一声,“皇姐便是些许粗枝末节都毫不相让啊!”

    “粗枝末节,化作星火亦能燎原。”淡然望着前方似近又远的皇宫,楚曌抿了抿唇,旋即一挥鞭,在早已没人的街道上策马飞驰。

    天,要变了。

    与楚京风起云涌不同,城郊药庄内。楚綰知晓这一日秦甫沅将随军回药庄,只是决计不曾想,驸马再一次以几乎没了生的模样出现在眼前。

    “殿下,甫沅这段时日,甚是思念殿下。”坐在木质的四轮车上,秦甫沅看着楚綰流泪,不禁扯了嘴角,“殿下还要站多久,甫沅这般,可无法起身将殿下拥入怀的。”

    楚綰闻言哪还能忍住?几步快速上前,却又生生停下脚步,“不对,此时应当快些让调儿姐姐为驸马瞧瞧才是…綰儿笨,会碰,碰到驸马伤口的。”

    秦甫沅下意识伸出右手不难拉到楚綰,只是手方使劲想抬起,便无力垂了下去,牵强笑了一声,再换左手,轻轻将楚綰拉下来,直至抱住,许久才叹,“甫沅大抵是太笨了,只有等事后才醒悟,平日里与殿下…哪怕只是多望一眼,该是多好?”

    此时想起那几日的梦魇,楚綰的委屈与心疼掺合在一起,再也止不住泪水,狠狠揪着秦甫沅的衣襟低哭了起来,“驸马聪明的地方,綰儿笨;驸马笨的地方,綰儿聪明便是…驸马这样,断不是綰儿所愿,綰儿也疼…再想到怎么疼也不比驸马疼,便越发疼…”

    水儿一众人见两人俱是落泪,也不禁跟着鼻头一酸,调儿眼中隐隐也带了微红,转头率先出了院子。歌儿悟过来,忙拉扯着水儿共儿与推四轮车的宋友丙出来。

    宋友丙正记挂着那注定不太平的皇城,调儿却打断了她的杂念,“我等荣安公主府驸马为何落得如此田地,还烦请夫子将所知告予调儿。”

    下意识因那冷淡而又带着压迫的气势而退了两步,随即没有多少犹豫,宋友丙便将其中所知一一道来:“那日我拦下宣旨的人后,本打算与秦大人碰面,却是等了一日都未等到,周围倒是多了许多行迹诡异的人,当下起疑便换回了女装,最后才知道秦大人遇刺的事。循着那些刺客的对话,我知道秦大人生死无忧,心下思量着,便循着原定路线,慢慢往边城去。”

    “大抵是因为下官长期为商,知道秦家商行遍布,那段时间便主要围绕秦家下属的大店,果然很快就找到了秦大人。”宋友丙稍有了一丝犹豫,最后挪开了视线,“大人主要伤在胸口,后被挑了手筋,勉强只做了草草处理,之后又不顾劝,马不停蹄地处置了秦家商队中助秦甫霖的人,为长公主殿下保证了军饷…长公主为驸马找了许多药,最终只是能保证不影响平时行动,只是…日后不能再习武了。”

    “若是伤重,应尽快送回药庄才是,再不行,亦可使人来唤调儿啊!”歌儿语气中,隐隐对长公主有了丝丝怨意。

    “将秦大人送回来这一点,长公主自是思量过的,只是那般一来说不准再有歹人行刺,二来秦大人的身子已经不得长途跋涉,且秦大人当时要监督秦家众人,任何人多说都不听。”宋友丙顿了顿,“至于调儿姑娘…秦大人听说荣安公主殿下身子不好…”

    调儿抿了唇,许久才轻叹一声,“请宋夫子随调儿往药园来,调儿需更详知伤情。”

    “唉…”徒有长叹一句,不知是谁,不知为谁。
………………………………

第六十四章 大局已定

    楚綰于秦甫沅有多重要;大抵早已不是秦甫沅自己所清楚的那程度。分明是打不过那些刺客的;每每要放弃时想到那要哭的样子,便又咬牙忍着,狼狈得连她自己都想自嘲;真是苟且啊!

    可是;哪怕屈辱的跪着求饶;那么多年的教条礼制熏陶,痛苦得想要放弃时;殿下便拉着她;带着点哭音,软软地蹭进怀抱里,驸马要记着;綰儿等你回来。

    殿下在等…綰儿…綰儿…秦甫沅的楚綰;秦驸马的公主殿下,在等。

    当察觉自己即将一无所有时,人果真是最坦诚的,只满心念叨着最在意的,坦诚得叫人悔恨。

    这般心情转换;楚綰自然大概能感到;只是变化越大,便也更清楚地告诉她,秦甫沅曾经经历的苦难,便越大。

    可是,除去知道她大致的情形,她实在不忍心再将秦甫沅的伤疤揭开,只要驸马回来了,驸马伸出双手对着綰儿温柔的一笑,那似乎愿意包容綰儿一切任性的眼神又回来了,那些事便都已不重要了。

    然而事与愿违,调儿带着药箱进屋,楚綰正主动想要避让,她却主动开口挽留,“驸马爷与殿下朝夕相处,殿下可在帐外大致了解伤势,以防大意。”

    楚綰一听,本就不舍的步子更是彻底定了下来,眼神定定地望着秦甫沅这边。

    苦巴巴地扯了嘴角,想要通过眼神请求调儿,后者却是从未抬头,只是收拾着各种瓶瓶罐罐,只凉凉地吐了一个音,“脱。”

    更加变得不自然了几分,奈何无论楚綰还是秦甫沅,都对调儿有着说不出地敬畏。别扭地用左手解着衣带,最后还是调儿过来搭手,不料却是被全部衣物都脱了去。

    “右耳磨伤,伤处细密而又繁多,被踩在满是沙石的地上至少半个时辰;腹部被划伤了三次,不致命,是为了制服而为的模样?于是便被捉了走?一、二…胸前被踏了总共二十七脚,曾有大快积血堆积胸前,故而至今心肺律动不整;为挑右手腕筋而划了三四次,最后伤骨,又强行止血,是为更多次地折磨;背后鞭伤少则有百,比手上的痕迹要早,隔着衣物抽的,还有裹胸布的原因,故而并未被发觉身份是么…看来是一群外家子与一个完全不会武的人所致。”就像是对着一件前朝瓷器进行鉴赏一般,调儿也不管秦甫沅挣扎和乞求,把所有的伤口细细说来,“左掌心有明显磨伤,瞧着纹路,是吊在树木上过久而导致脱臼,而左臂至今无力,是因为右手彻底用不上了,便勉强妄图代之,故而胀气于此…”

    “调儿!”随着调儿越说越清楚,秦甫沅仿若又重回了那一刻一般,死死地咬了唇瞪着她,“莫要再说了!”

    “不说便留着欺瞒不知严重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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