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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别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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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若换了自己,便将那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的好!

    林岳彁冷哼一声,不甚在意地说,“秦家因我林家受了多少便利才有今日的,也是他自己认罪,主动把清瑜撇清的。”

    这话叫林清瑜又想到了那绝望的一幕:秦甫沅脚胡乱踹在张建宏的身上,那张建宏开始还惨叫连连的,到了后面便逐渐没了声,林清峰过来探其鼻息时,人已经断气。跟着张建宏来的那几个小厮见到自家少爷毫无生气地躺在秦甫沅脚下,当即连滚带爬地回张府通风报信。

    而林岳阳也过来了,看着张建宏无一完好的身体,脸色沉沉的一言不发。任氏抱着女儿好是伤心愧疚地哭着,带着林清瑜要去收拾仪态。秦甫沅便拦在她身前,仔细交代,“如今我为驸马,再罚也不过禁闭一生。可表姐你断不能把这污名安在自己身上,甫沅过往多有辜负之处,如今只求保表姐清白名。所以,无论接下来甫沅如何,还请表姐与此事彻底撇清。”

    林清瑜所知的只有这些,而不知等她被带走后,张尚书竟是随着圣驾一同到了,随同一块的,还有太子楚臻。

    那张尚书一入院子,便连滚带爬地到了儿子身边,抱着便痛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你怎忍心叫爹白发送黑发啊!儿啊!”

    “有人能为朕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吗?”楚帝只看一眼,接着视线落在秦甫沅、林清峰、林岳阳的身上,“嗯?甫沅,你说。”

    楚帝不称爱卿,而喊秦甫沅的名字,也是为了强调他驸马的身份。只是此时,秦甫沅只觉得无颜面对荣安,更勿论厚颜之下,结局到底会牺牲谁?

    “回皇上,是臣与张公子起了争执,一时失手,致使惨案。”秦甫沅直言不讳地认罪,林清峰当即便愣住,还待为他辩驳,却见楚帝脸色发青,问此话当真。

    秦甫沅沉重地点头,“缺失自制,脾性暴戾,是为人之失。臣,还请皇上降罪!”

    楚臻在后挑眉,张建宏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的。且他死哪儿不是死,却死在林府嫡孙小姐院中,而秦甫沅这般虚伪小人都能撕破脸皮了,那么其中发生什么就不难猜到了。

    而秦甫沅的不打自招,正遂了张尚书的意。无论儿子做错了什么,那林府之责不是一时间可讨回来的,但这秦甫沅却是一定不可放过的。既然他为了林清瑜而隐瞒下了儿子的过错,那么如今,便不怪他痛打落水狗了。

    如此,张尚书爬到皇帝面前,哭喊道,“皇上!为建宏做主啊!老臣兢兢业业从先皇时便奔波效命,老来只此一子啊!”

    楚帝蹙眉,被哭得心烦。太子察觉到,便代为宽慰张尚书,“张大人,父皇自是会为建宏表弟做主的,您且节哀。”

    张尚书的妹妹,是宫中的宜嫔,故张建宏细算来,还是楚帝的外甥,太子的表弟。此时点出这层关系,多少藏了坏心在内的。此外,太子还不消停,“妹婿,你平日待人温厚,谦逊有礼,怎会做下这般天理难容的糊涂事,难不成你…”

    说到这儿,太子顿住,似是懊恼说错话一般。楚帝想注意不到都难,压下不满,冷声问,“难不成什么,太子?”

    “早在荣安与秦状元成婚前,便听闻他与林府孙小姐,也就是侍郎大人的女儿林清瑜青梅竹马,虽无明媒,但林府人口口相传,林老尚书亦未否认。”太子有些‘为难’地又接着说,“情之一字,他人如何能断言?儿臣方才想,难不成是因着建宏与林小姐的亲事…”

    太子未说完,张尚书便忙不迭地跟着答应,“皇上!犬子自偶然得见林小姐后,便茶饭不思,多次上门提亲,并承诺改过自新,林大人也终于应了下来。可如今,红事…便成了白事啊!”

    你胡说!林清峰紧紧握拳,却见秦甫沅安抚担忧样子,再想想妹妹的清白,便咬着唇硬是忍下来了。

    秦甫沅地不否认和不坦白,张尚书与太子的联合诬陷,楚帝便是真有心偏颇她,也因那固执而动了怒气,太子其他事或许都信不得,但有一事却说得不差:情之一字,确实说不准。若只有寻常感情,秦甫沅何必为保林清瑜的名声而做到如斯程度?

    前段时间秦甫沅从颍州纳香苑赎了一个清倌,这笔帐还未说,这秦甫沅当真以为,帝女是能由她随意辜负的吗?

    “来人,将秦甫沅押下去,由太宗正司监管!未得朕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探望!”楚帝一声令下,秦甫沅也不挣扎,由几个护卫押着自己下去。

    林清峰再看如今那些个叔伯,再想到太宗正司里的秦甫沅,似乎又见到了当年周静影被逐出家门,被这些个好面子的人冷眼旁观着。紧紧地捏了拳,强压下心中脾气,“若是今日那张建宏得手,你们可是打算尽快将清瑜嫁过去了事?”

    一群叔伯被侄子瞠目唬住了气势,林岳殷假咳一声,还待辩白,“清峰,你不该…”

    “我知道了!平日里只以为你们是迂腐了些,如今再看,却都是面子蒙了良心,与那禽兽相比也不过多披了一层人皮!”林清峰说这话时,痛心地眼神扫过父亲林岳阳,“为着林家好,为了林家?呸!我且看,爷爷回来后你们这些所谓的长辈,又是怎样的一番嘴脸!”

    此话说完,不待反应,便拉了林清瑜的手,直直出府,踏出了林家大宅。
………………………………

31。第三十一章 生在帝王家

    楚綰本该是去林府的,却半途被长公主府的人拦下了,也不知道皇姐是怎么知晓她行踪的。

    “荣安公主,殿下已允诺,会代为处理此事。此事,便是公主殿下担心秦驸马,也断不能招摇啊!”那人不明说理由,便想叫楚綰平下满心担忧,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楚綰也着实无法不忧心,能忍着现在都还没去宫中找皇上,除去水儿调儿二位外,于楚綰个人而言,也是实属不易啊!

    调儿却似乎懂了什么一般,点头兀自答应,“好,有劳长公主殿下了。不过,毕竟事关我们公主的驸马,还烦请随时将细枝一一告来荣安公主府。”

    那人松了一口气,“这是自然的。”

    等人退下,调儿才冷声解释,“如今以那谣言看,至少皇上对驸马爷的不满来自于对殿下的疼惜,此时殿下越是迫切地赶上去,陛下便对驸马爷越是着恼。”

    楚綰这才懵懂知道,自己越是着急想救驸马,便越有可能害了驸马,一时好是伤心,“我无法帮到驸马半分是吗?”

    “殿下安好,驸马爷才能安心。”水儿忙哄这小主,心里不免嘀咕,怎的殿下成亲后,愈加难哄了呢?

    调儿冷眼看着,其实谁都知道,此次事件,这其中不见得圣上有几分是因对殿下疼惜而做的,倒更多地只是为了顾全颜面罢了,毕竟那为长公主的例子在前,如今若再出驸马风流的事,实在是不太好看啊!

    楚綰回了公主府,只等着长公主那边出手,又偷偷叫人与德妃说上一遍,想来算是把能做的都做了,可本就少不得驸马的公主府,此时更加叫人呆不住了。楚綰坐在台阶上,数着树影,驸马啊,綰儿这次要数多少叶,驸马才会回来?

    而林府这边,当林清峰踏出林家的瞬间,发现自己被‘休息’后,如今竟然无处可去。而林清瑜也带着些许迷茫,但两兄妹却肯定了一件事,若想救出秦甫沅,至少靠目前的林家是不行的。

    正迷茫着,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面前,陌生的面孔,却熟络地向林清瑜施礼,“林小姐。”

    “你是?”林清瑜有些迷茫地看过去。

    “我是长公主府上的管事,名作睿诚。”睿诚说着,眸子暗了下来,似有深深的歉意,“之前府内出了事,一时忽略了林小姐,发生那样的事,实在羞愧难当。”

    “出了事?”这几日实在太混乱了,林清瑜只想自己劝回父亲心意,一时实在无闲暇心思去关心别的事,可谓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睿诚叹气,毕恭毕敬地先往轿上请,“人多口杂,林小姐若有疑惑,不如路上细说。”

    “好。”

    清瑜往林清峰看去,本想带他一起前去,结果林清峰却摇了头,“方才是因为要照顾你故而不知该怎么做,如今你好生随着长公主,我好即刻启程去爷爷那。”

    虽然近年来林劲松似乎并未亲近秦甫沅,但关系到底是在那里的,如今太子与张尚书虎视眈眈,圣意难测啊!林清瑜想通这里,便点头,目送林清峰离开。等他走远了,这才随着睿诚上了马车。

    车缓缓行走起来,林清瑜还惦记着睿诚说的事,便问,“近来事多,不知殿下府上,究竟出了何事?”

    “殿下奉圣命,前往渝州监察治水。当地邪信横生,胡引鬼神之说,更不许殿下填河修坝,更有暴民起事。”睿诚说着,“寻常百姓自然无那胆量冲撞当朝长公主,却被异心者利用,几番纠缠下,殿下被刺客近了身。”

    林清瑜轻啊了一声,“殿下可还安好?”

    “虽无性命之忧,但伤的很重。”睿诚脸色沉得可怕,几近咬牙切齿地说,“今日殿下秘密回京,用过宫中的药后,方才勉强醒来,还是荣安公主那边来人通报才知晓出了事情,便令我前来接林小姐。”

    林清瑜见他表情实在不好看,便想安慰他,“此事又有谁能料到?”

    睿诚更是羞愧难当,一时难以开口说话,好在没多久便到了长公主府,也不犹豫,领着林清瑜便一路往长公主的寝殿走去。等见了长公主,林清瑜才算是知道为何睿诚那般愤慨,因为比起平常的殿下,如今这么看着,着实让人痛心不已。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如今惨白如纸;那张樱桃小嘴干裂发青;原本丰腴的身姿,此时都因虚弱,而显得瘦了大一圈似的。这还是那个谈吐得当、高雅尊贵、风流恣意的长公主殿下吗?

    枉自己还以为与殿下情义深重,却连殿下这么多日不在楚京也从不知晓,满心念着甫沅去了江宁,介怀安楚山上心意被点破一事…相对比殿下往日的无微不至,到底是清瑜太过份了。

    “你来了?”长公主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了,表情和眼神还是那么淡然从容,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佩之情,她轻轻勾起唇角,看着清瑜笑道,“这般狼狈的样子叫清瑜见了,真是有失礼数呢!”

    “殿下何来此言?便是如今身上不适,殿下依旧是气度非凡的,更莫要说有失礼数了。”林清瑜摇头,许多时候,她都忍不住去模仿学习长公主的行为举止,却又觉得,只有殿下那等神韵,才会有那等风范。

    楚曌点头,暗自用力将手抬起,轻轻在林清瑜头顶抚了几下,“本宫来晚了,抱歉。”

    分明不安迷茫的,却在看到殿下那笑容时,便安定了不少。林清瑜知道这是殿下未明说的另一种承诺,殿下定是能救甫沅的!

    确实要救啊,秦甫沅是荣安的驸马、是清瑜的表弟、是金门的贾首。楚曌也并不说这些,脑袋又开始有些昏昏沉沉了,便趁着意识散开前,说,“明日,明日本宫会…”

    林清瑜叹口气,将长公主还放在头顶的手小心拿下来,放好,又呆坐了许久,才起身往下人安排的房间去。

    长公主说话是从未食言过的,好在气色也好了些。林清瑜陪着看人为殿下穿戴,一面忍不住忧心,“殿下如此状态,真地适合吗?”

    “状态不好又能如何?”楚曌笑了,“清瑜分明早已坐不住了,不是吗?”

    确实,便是如此林清瑜还是希望长公主去宫中,因为秦甫沅多在里面一天,便叫人愧疚和担忧多好几番。

    “所以啊,清瑜且放心罢!”长公主的脸色在胭脂衬托下,又回了几分生气,“先攻人心,再定人事。这般的状态,正应着要做的事,显得分外有可能了呢!”

    “殿下…”自己的心思就那么轻易地全被看透,叫人更加复杂了。

    收拾好了一切,长公主挥手让下人都去屋外候着,静静看了林清瑜许久,“清瑜,安楚山那问题,如今再问如何?”

    安楚山上,长公主偏头,眼中闪着亮光,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与现在完美重叠,那句话,还响在耳边,“清瑜,非是本宫多管闲事,但是,放下如何?”

    放下?早在甫沅大婚那一日、次日来林府那次、安楚山一行时,那么多次本该放下却未曾放下,固执到最后,如今又是怎的个结局呢?清瑜多愁悲戚地摇头,“殿下以为,清瑜还有何颜面抓着呢?”

    又是好一会的安静,只听长公主轻飘飘地叹道,“清瑜,你这般,总叫人忍不住想要自私一些。”

    林清瑜以为是说自己与甫沅的事,偏偏心底另有一个声音,朦朦胧胧地,不知道具体说的是什么,但,似乎那才是真正的答案了。

    长公主入了宫,尚未见着圣上,候在御书房外,旁边还陪着个张尚书,摘了纱帽苦苦跪着目的似乎无需多猜,只是那般眯着眼东倒西歪,指不定精神飘到哪国神游了。未等多时,五皇子便赶过来了,陪她一块站着,等圣上召见。

    “听闻皇姐遇刺,母后那且不敢告知,准备午后去探望,等确定情况了,在报给母后听。方才听说皇姐进宫了,还好生纳闷,怎地皇姐不仔细歇着?”楚嶸嘴上说得关切,却并不得楚曌侧目,他也不介意,接着问,“能伤皇姐,必是仔细部署了一番的,幕后主使…”

    “嶸儿,不说那大楚千千万万地子民,便只是这小小的御书房左右,都说不准有想害本宫的人,你说,我该仔细一一查来吗?”楚曌笑得欢快,似是听了笑话,“有了这次有下次,幕后是谁真的重要吗?对那些人而言,目的不都是一样的吗?”

    “可是…”话锋一转,长公主收回笑容,眼神几乎穿过灵魂,“既然都是想杀害本宫的人,与其费心地一一查来,不如一次性赶尽杀绝、永绝后患,不是吗?”

    楚嶸到底没能继续对着长公主那眼神,干笑两声,“皇姐又在欺负小五了,明知我最不经吓。”

    “哪里会呢?我便只这么说说罢了,是你胆子小。”楚曌又回到了那端庄而又客套的笑,“这般相处,还不是因为你是母后的嶸儿,是我的胞弟。所以,自是不与别人比的。”

    “是。”楚嶸乖巧地点头应着。

    御书房的门打开,将张尚书震得一惊,又把腰挺得笔直了许多。太子从中走出来,率先看到的便是楚曌,随之才注意到了她身后的楚嶸,嗤笑一声,反感和不屑毫不掩饰。楚嶸与太子的矛盾也早不是第一天了,亦是投以带着敌意的眼神。

    “呵呵…”对这两人的较量毫无半分兴趣,楚曌挑眉,直接越过太子,也不待楚嶸追上,径自进了御书房。
………………………………

第三十二章 退无可退

    第三十二章退无可退

    这世上,生为女子,便是再有能力,身份再如何尊贵,最终似乎也只会成为男人的陪衬。楚曌自觉,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华丽的装饰了。

    “嗯?”楚帝抬头,对着长公主的脸,仔细看了好一会,然后又低下头,开始批阅奏章,轻轻地问道,“昨天不是交代你静养吗?怎么今儿就进宫了?”

    长公主抬眸,楚帝喜欢被人奉着享受知晓一切的滋味,她自然要配合。

    有些悲哀地叹了口气,微鞠了身子,道,“如何能静呢?事大至此,到底有太华几分不是。”

    楚帝继续批阅奏折,不甚走心,“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无关,但有过失之处。”

    “你要求情?”楚帝终于合起奏折,眼神落在长公主身上,“觉得朕此番不对?”

    楚曌摇头,“父皇何必这般折煞太华。”

    “方才太子过来,要朕将林清瑜许给秦甫沅。”楚帝眼神飘向门外,又嗤笑一声,“张尚书跪了许久,只干喊主持公道。你,怎么瞧?”

    将林清瑜许给秦甫沅,向林府示好,又好在皇上那里给秦甫沅添上两笔吗?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的父皇,“太子哥哥这份心自是有合贤德,只过份仁厚到底是不好的。”

    对着楚帝含夹探究的眼神,楚曌淡淡地勾了唇角,“这古来,何曾有为奴而为难主子的规矩?”

    奴,指的是林家和张家;主子,说得便是皇上和荣安了。

    如太子所言,许了林清瑜过去,荣安颜面有损,皇帝也断不能接受自己女儿与臣子之女共侍一夫;依了张尚书的意便更是不可能了,长公主一针见血,这天底下,何曾会有为了个奴而杀了主子的道理?秦甫沅既然是皇上御命赐的驸马,便是皇家的人,再怎么不是,也不能为着别人而赔了性命。

    长公主顿了许久,楚帝未曾回话,直到好大一会,门外又禀,“皇上,张尚书跪请陛下一见。”

    楚帝皱眉,张尚书在外跪着,明看是乞求,暗地里却形成了紧逼之势,实在是胆大包天!楚曌并为错过楚帝那一瞬间的皱眉,冷哼一声凉凉地说,“三百年张家,怎地不知安份呢?”

    张家还是当年临阵归降的,之后三百年,代代为官,与林家任家,倒不差太多,但是作风上,素来是为世家中不懈的。楚帝隔着门,极是不快地喝道,“御书房安天下事,岂容他亵渎!滚回张家祠堂,且教张僕缮瞧瞧,这是为官之道?”

    张僕缮便是那开国功臣之一,皇上盛怒,把人老祖宗搬出来了,张尚书哪还敢纠缠?都说长公主巧言攻心,不是一次见识过她一针见血讨得皇上欣赏,只是这进去不到片刻,便能说得父皇诛了张家的势头,太子与尚留在御书房外的五皇子瞧了,都是各自活动开了。

    楚臻自认楚曌不会帮自己,想到的是长公主身后的势力,如今只是那么说上几句话,便能说垮张家。日后真存心与自己做对,这还如何赢得?

    相比之下,楚嶸有些得意了,楚曌与他一母同出,与太子又水火不容,若拉来一助,何惧入不得那东宫?

    这一针见血,果真那么容易吗?并不然,楚曌从不是那般愚昧自大之人。比起楚臻、楚嶸,她更擅长的是审度罢了。

    楚帝有着所有皇帝的通病,多疑、自大、自私、好面子。表面上似乎是在宠着荣安,但到底还是为着他自己的面子,也顺带着抵消一丝愧疚吧?楚曌并不信楚帝对皇子公主们有多少父爱,好在她也不爱楚帝这个父亲。

    楚帝并不等长公主对秦甫沅一事再多做议论,随口问了两句渝州的事后,便打发她离开。

    再去了一趟太宗正司,果不然,依旧任何人都见不得秦甫沅。回到长公主府时已将入夜,林清瑜正站在堂中焦灼地转着步子,一见长公主过来,便急急地问,“殿下?”

    “清瑜。”长公主眼神示下的同时,身边的婢女皆自觉后退了数步,她表情难得沉重,叫林清瑜心里更是难受了几分。

    “殿下…”想要故作坚强地宽慰一番,却又自己哽咽了起来。

    “张家好景不长,此时看,秦甫沅暂且还是安全的。”长公主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清瑜地肩头,“只是,确实不容乐观。”

    林清瑜虽心中已有数,听到这话时,还是不免心尖都跟着颤了颤,脸色更白了,垂着头戚戚叹道,“都是清瑜的错,连累了荣安驸马和公主不说,如今殿下身上还有伤,却还要奔波…”

    长公主摇头,“此事错的,不是你们。”

    接着,便又说,“太子有心为难秦大人,向圣上请婚,说事已至此,不如把你赐给秦甫沅当妾。”

    林府一案,虽秦甫沅有心护林清瑜的清白,但人多口杂,想要遮住那么大的事,还是很难的。再加上太子有意刁难,不过两日,市井中已有林清瑜*的流言,只是*的对象成了秦甫沅罢了。两人的故事被改了无数版,这些本来无碍,偏偏因着林劲松早年曾出任太学博士,在文学造诣上向来颇负盛名,才子儒生中尊其为师的不在少数,这些人受了煽动,而秦甫沅春闱文章被泄出来后,更是开始统一对现今的驸马制产生了不满。他们主张皇上应重用有才之人,而不论其出身;而又将荣安无出之体拿了出来,认为便是帝女尊贵,也不应叫秦家断后,故而支持林清瑜嫁给秦甫沅的,一时居然不在少数。

    这看似无厘头的意气举止,成了悬在秦甫沅头上的刀,无论背后是何人在推波助澜,两天时间而已,便计划出那般捧杀之举,也着实是恶毒了些。长公主也不瞒林清瑜,把其中利害关系全部都说与她听。林清瑜苦涩摇头,“事已至此,清瑜如何能嫁?”

    曾经那么多年,盼着嫁给秦甫沅,便是为妾都觉得满足,如今有人支持了,林清瑜却觉得这成了世间最恐怖的罚。

    “你不愿嫁秦大人?”此番看,林清瑜是真的在断了那情。

    “先不说不堪之处,只为着沅儿的前途性命,林清瑜有何颜面去累人呢?”想来,若不是自己的执念,事情也断不至此吧?

    长公主颔首,道,“可除去秦甫沅,清瑜能独守一生吗?”

    如今林清瑜虽未被证实清白与否,但那么闹一通下来,想嫁好人,便更是不可能了。

    林清瑜似感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定了神,“殿下不妨直说,清瑜已决心,嫁不得秦甫沅,便更不会随意委屈自己。”

    “清白名。”长公主沉了眸,“清瑜舍了清白名,本宫便能救出秦大人,治张家。”

    次日朝后,林清瑜一袭素裙,入宫请见皇上,有长公主带路,自然一路无阻。到紫宸门前,百官尚未尽数退去,林清瑜拜倒在地,求皇上为她的清白做主。彼时,林清瑜面色惨白、头裹纱布,其中还隐隐透着血色,看着好不凄惨可怜。

    “林氏不孝女清瑜,志在入道修德,无心婚配,那日退婚时,张建宏欲强加其欲,悲戚之下错手杀人。族弟承母恩,为清瑜顶罪,然罪女良心难安,不敢欺君之为,不求苟且于世,不贪淤名一时,只求圣上明察秋毫,罪女便以死谢罪。”林清瑜说话间,还自己用力又磕了几下。

    圣上震怒,或者说是终于能借题发挥,一连查了张家数人的官,又对世家一一敲打警告一番,随着偌大的张家朝夕势去,圣上又以宅厚的态度免了林清瑜死罪,嘉奖了有情有义的秦甫沅,命刑部再制法规,严苛律例,一时好不威风。

    “父皇,林清瑜素来清心寡欲,此番出了林家门入庵为尼,到底不美仁义。”事后,长公主来御书房见,“女儿思着那是驸马的表妹,又素来与我交情颇深,与其空耗红粉,不如取其才智,助管门中琐事?”

    楚帝看着她的眼神便带着考究,“朕以为,你会有更好的方式。”

    长公主不慌不忙,抬眼淡淡地笑,“父皇明知女儿为何如此。”

    “你公主府的事,自己做主便是。”楚帝避而不谈,将长公主谴了下去。

    此一案,张家破败,林家元气亦是大伤,其余世家中多有损伤,细心者能发现,其中以太子队列者,首当其冲。

    太宗正司这边,秦甫沅是被长公主府的人接出来的,林清瑜最终还是成了上位者利用的对象,而之前的顶罪一事,也自然成了笑话。秦甫沅知道这番只是为了让自己知道真相,并非真要去长公主府,等车停时,果然是到了荣安公主府。

    下马车时,能看见公主府那从未取下的红灯,秦甫沅入府时,奴仆个个神色都有些古怪,只她心情沉重,便也无暇顾及,只随管家带引,到了后山。

    小凉亭中,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少女趴在栏杆上,身后跟了四个丫鬟,那少女捧了花百般无聊地向湖面撒花瓣,许久撒下一瓣,隔了许久又撒下一瓣。

    “殿下。”此情此景,何其眼熟,叫秦甫沅心中一酸,眼已湿了大半。

    楚綰幽幽看了秦甫沅一眼,坐在原处丝毫不动。

    秦甫沅叹气,主动走过去,坐到了边上,看着已是泪眼婆娑的殿下,伸手细细擦了擦,“殿下,甫沅回来了。”
………………………………

第三十三章 暂归平静

    回来了,这句话在秦甫沅自己说来也是极为神奇。

    在狱中呆了两日,心中虽有一定的底气不会丢失性命,也丝毫不悔那日的冲动。只是一想到荣安,便忍不住担忧,殿下会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吧?长公主那边不见动静,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手相助,至少荣安是长公主的妹妹,应该会好生看着,不让她去陛下那边胡闹吧?

    “驸马?”楚綰咬着唇,伸着手指,好是小心地戳了戳秦甫沅的脸蛋,后者正奇怪,便见她神色更委屈了几分,“驸马你怎地才回来?”

    “抱歉让殿下忧心了。”秦甫沅温和地答着,“还请殿下见谅。”

    楚綰摇摇头,仔细捧着秦甫沅的脸看了一会,跟着就着急地嚷了起来,“水儿姐姐,你瞧瞧,我总觉得驸马瘦了一圈,可是我瞧错了?”

    水儿上前看了一眼秦甫沅的脸,然后又低头,“殿下,驸马确实有些憔悴了。奴婢这便下去,安排人尽早准备膳食。”

    “好的。”楚綰很是赞成水儿的做法,转眼想起秦甫沅的食量,便又小心向她提议道,“驸马,綰儿知晓驸马平日里不喜欢食荤,只不过这几天,就多吃些吧?”

    说着还仔细计算,“得吃多少肉才能长回之前那样呢?”

    秦甫沅看着好笑,“太宗正司又不比那些牢狱,条件很不错,并不如殿下那些杂书中写的那般不堪,里面的大人也并无刁难辛苦的地方。”

    楚綰想想也是,天牢和太宗正司里的怎会一样呢?一处是关死囚的,一处只关犯事的皇亲呢!

    秦甫沅又说,“便就是里面的条件不好,甫沅不过在里面呆了两天不到的时辰,怎会那么容易就消减了?定是殿下夸张了。”

    不说还好,一说连歌儿都对她使眼色了,只见好不容易表情好了些的荣安,又是一撇小嘴,“两天不到的时辰,可綰儿却觉得过了两百年似地。”

    “嗯?”秦甫沅讪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典故到殿下这儿,怎的变成两百年了?”

    “不管,上次驸马远行,綰儿便觉得一天一年的,此次更是一息一年了!”楚綰摇头,越说越委屈,看着秦甫沅有些气恼地埋怨,“都说到此处了,驸马竟不主动抱抱綰儿。”

    歌儿共儿两个小丫头在边上偷偷笑开了,连调儿的表情都有了两分古怪,秦甫沅不好意思地撇开脸,偏偏楚綰还兀自张了手,双眼殷切地看着她,就差没有直接说出那一句求抱了。

    秦甫沅与公主成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亲密的次数也不少,只是叫她在大家面前亲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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