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皇上,您认错人了!-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129 【金屋藏娇】回归番外(二)
堂邑侯府这么多年从没有这般热闹过,馆陶公主根本不听陈远的话;带着董偃骂骂咧咧闯进了正厅;这一看,瞪圆了眼说不出话来。
董偃也曾见过陈皇后;见堂中正襟危坐着一年轻女子优雅起身;容颜昳丽无双,缓缓离席,带着份不可逾越的华贵傲气;那气势比之当初的皇后更甚一筹。
清冷明眸似笑非笑看了过来,带着几分清冷疏离,阿娇微微启唇:“娘。”
窦太主一动不动,傻傻应了声;恍惚身在梦境中一般;直勾勾看着她。
“娘,大哥呢?你带这些人来做什么?”阿娇轻笑一声,眸光掠过挤在门口的一群仆人,无波无澜,好像看得不是活物,让人心头发寒。
窦太主这才醒过神来,顺着阿娇的视线,双手连挥:“快滚快滚,谁让你们进来的,都滚外头守着。”
然后回头,张开手就想抱抱女儿,被躲开后,以为刚才那样气着她了,忙谄媚讨好她:“娇娇啊,不要生气,娘以为是个骗子呢,呵呵,不过你怎么不去娘那,来这做什么?!这里破破烂烂的……”
董偃扯了扯她衣角,这都大祸临头了,废后居然堂而皇之出现在此,他家公主怎么不赶紧想想怎么善后啊!
窦太主瞪了他眼,斥道:“干什么,难道我说错啦?”
董偃连忙松手,表情讪讪偷觑了眼阿娇,对上一双淡漠无情的凤眸,吓得一抖,退后半步不敢再出声。
“咦,娇娇,你怎么出来的?”窦太主拉着阿娇唠叨一阵,突然脑筋灵光一下,顿时急了,从再见女儿的喜悦中完全清醒过来:“你大摇大摆跑出来,皇上肯定知道了,娇娇啊,这可怎么办啊?”
窦太主急得团团转:“娇娇,皇上他现在心可狠了,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怎么办?”
阿娇沉默不语,偏过脸,看不清表情,窦太主心一慌,大哭了起来:“娇娇啊,是娘没用,呜呜,是娘害了你,你怪我是应该的,谁想到他会变得这么狠呐,翻脸无情啊,要不是我们家,他哪里能当上这个皇帝……”
她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宝贝娇惯的就是小女儿了,加上太皇太后也宠着她,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她本性自私,没心没肺,也受不得苦,女儿被废时闹过一场,后来董偃和她说明利害,她怕被牵连,还去向皇帝低头认错,可心里又怎么会不难过,最后就沉迷享乐,就当女儿没了,对皇帝的痛恨只敢埋进肚子里。
董偃已经被吓得傻了,再听她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劝她:“公主快别哭了,现在赶紧想办法才好!”
窦太主双手巴着董偃哭得更大声:“还有什么办法啊,我也老了,没几年活头了,死就死啦,可阿娇还小啊!”
阿娇哭笑不得:“娘,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有我在,你也不会有事。”
窦太主不敢置信抬头,胡乱抹了抹泪,她已经六十多的人了,保养得再好脸上也密密的细纹,这一哭脸上实在惨不忍睹,胭脂水粉糊了一脸,偏她自己还不知道,一个劲追问阿娇。
“娘,你先去洗把脸吧。”阿娇撇过头,叹了口气。
窦太主反应过来,忙指使董偃去打水,抹干净之后又凑到阿娇身边:“娇娇,你说真的啊,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查到皇帝的把柄了?”
阿娇好气又好笑,还没回答,门外又是一阵喧哗声,很快陈远慌慌张张进来禀告:“小姐,廷尉张大人带兵前来,说奉旨要请您进宫!”
“娇娇/阿娇,你可不能去啊!”窦太主紧张极了,门口有人同时大喊一声,却是陈午。
“爹,没事的。”阿娇嘴角勾了勾,看父亲健步如飞,倒是年轻了十来岁,只是头发依旧花白,以后也能解决。
“你是陈午!你怎么……”窦太主尖叫着抖着手指着陈午,她前不久还见过,怎么突然年轻这么多!
“娘,这事等会再说。”阿娇打断她,让陈远请张汤进来,自己回上首安坐。
“微臣张汤参见娘娘!”张汤进门,躬身行了一礼:“微臣奉圣旨,请娘娘回宫。”
阿娇冷笑一声:“回宫?我已被皇上罢黜,回的什么宫?是回长门宫?”
张汤头皮一麻,当初陈皇后的案子就是他经办的,为此得了皇上赞赏,可案子的疑点他很清楚,不过是借着他的清名定罪而已;这次突然宫中传下旨意,他以为是要翻案,因此也不敢失礼,姿态摆低了些,弯着腰又行一礼:“微臣奉旨行事,请娘娘移驾未央宫!”
“罢了,此事与你无关,我也不难为你。”张汤暗暗松了口气。
阿娇挑了挑眉,娇笑道:“你回去替我转告几句话,阿娇当以金屋贮之,而今长门宫经久失修,破败不堪,不适居住;既然金屋崩塌,恩情负,阿娇与刘彻再无瓜葛,自当回家才是!”
张汤猛然抬头,这位废后的意思竟是要休夫?却见到一张高贵冷艳的容颜,凤眸睥睨,嘴角翘起却没有丝毫温度,无形的凌厉气势迎面扑来,饶是他用法严峻见惯血腥,也被生生吓得胆寒。
目光匆匆扫了眼四周,却见左侧跪坐的陈午一脸赞许,右边窦太主显得有些惶恐,她身后站着的董偃则是惨白着脸摇摇欲坠。
张汤慌乱退下后,府外依旧留了人马看守,窦太主期期艾艾问:“娇娇,你这样,真没问题吗?”
陈午虽然不知道女儿的手段,但刚才服下那药之后,身体立刻涌动着力量,立时身轻体健,对女儿万分信服,大声道:“怕什么,阿娇刚才说的对极了,本就是他不守信诺,就该回家才对。”
而后对阿娇宠溺笑笑:“阿娇,爹可不是怀疑你,不过都说民不与官斗,他毕竟是皇帝,不如我们离开长安,去那个什么北京好不好?”
窦太主从没被陈午这样大声嚷嚷过,气得面皮发紫,再听他最后一句,嗤笑道:“什么北京,我可真是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呢!董君,你听过没?”
董偃还处在大祸临头的恐惧中,压根没听到问话。
阿娇笑了笑:“爹,那里就是涿郡,不过现在还不能去,我有些事没办。”
而后取出一玉瓶,飘到窦太主面前:“娘,这里有一颗延年益寿的丹药,你吃吧。”
窦太主被这一手惊得呆了,对阿娇说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一手摊平,另一只手抓住玉瓶的口子在上方提放,一脸惊奇:“女儿啊,你刚才是怎么让它飘起来的?”
“那有什么,阿娇可是仙女下凡!”陈午得意洋洋:“你快收起来吧,这可是仙药,我就是吃了这个,才变成这样的。”
“真的!”窦太主脑子都不会转了,快速打开玉瓶,浓郁的清香立刻弥散开来,头脑顿时清明,浑身舒畅,抖着手倒出一粒拇指大小的丹药,爱不释手看了看,突然感觉到身边一道贪婪的视线,想也不想把药塞进嘴里。
“奇怪,我刚想起来,我那次吃的时候没闻到香味呢?”陈午心生好奇,方才他吃下的药颜色也不一样,倒是和上次在宫里吃的相同,但没味啊?
阿娇被她娘的举动弄得发笑,笑着回答:“那里是什么地方,我把味隔绝了。”
……
椒房殿内,刘彻考教太子功课,卫子夫和平阳公主则听着卫长叽叽喳喳娇声俏语,不过三位尊长都若有所思,有些心不在焉,太子聪慧才思敏捷,这时却当做没看见,只缠着刘彻问东问西,直到张汤求见,打破一室诡异祥和。
张汤战战兢兢说完,跪地不敢抬头,殿内气氛静得不让人大气不敢喘,太子乖顺的站在刘彻身边,瞥了眼他铁青的脸色,微微垂眸一脸乖巧,别人看不见的眼底却浮现愉悦的笑意,放在身侧的双手用力紧握,激动的微微颤抖着。
刘彻只气得双目赤红,眸中闪过森寒杀气,他刚开始为帝时内忧外患,备受掣肘,甚至需要小意讨好阿娇以获得太皇太后的支持,熬到太皇太后薨逝,才大权在握,那一段时日对他是刻骨铭心的耻辱。
他本是为雄才伟略的帝王,威严日盛,朝堂上挥斥方遒,至王太后薨,再无外戚干扰,国力蒸蒸日上,多次对匈奴作战大胜凯旋,又有了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雄心勃勃策划着将匈奴一举赶出漠南。
突然听说废后提及“金屋藏娇”,讽刺他靠女人上位又不守承诺翻脸无情,胸口烈焰翻滚,恨不得立刻将那人撕成碎片,然而他为帝多年,城府极深,只沉着脸,思索阿娇此举到底是何用意,窦氏已经被灭,她还有何倚仗这般嚣张?
卫长清脆含怒的声音打破沉默:“实在放肆,当年巫蛊之祸留她一命已是父皇仁德,张大人何以不直接将人抓起来,反倒听些疯言疯语回来,平白脏污了耳朵!”
“卫长!”卫子夫轻斥一声,有些后悔将他们留下,卫长是刘彻第一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说话也不看着场合,就算陈皇后被废,也不是她一个晚辈辱骂的,何况那次的事……她不用看也知道皇上脸色会有多难看。
卫长已与平阳侯曹襄定下婚事,曹襄是平阳公主和第一任丈夫曹寿的儿子,平阳对这儿媳妇也很是喜欢,连忙打圆场:“卫长说的也有道理,阿娇说的那些可不就是疯话么。”
卫子夫觑着刘彻的脸色,呐呐道:“想是长门宫那里伺候的不周到,陈皇后受了委屈才有那些言语,皇上,不如臣妾去将她请回宫来,好生问问可好?”
刘彻哼了声,沉声道:“只怕你去也没用,索性今日无甚大事,朕亲自去一趟。”既然心有顾忌,就不能动用武力,阿娇对卫子夫恨入骨髓,又岂肯听她劝说,只怕闹出事来。
太子眼前一亮,躬身道:“父皇,请允许儿臣随驾,陈皇后是父皇的表姐,儿臣也该前去拜见。”
“我也要去!”卫长大声道。
刘彻对这点小事也不在意,只当他们小孩好奇心重,何况今日这事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太突然以至于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印象之中,阿娇美则美矣,然性子骄纵跋扈,为太子妃期间甚至不曾允许他亲近过其他女人,当初子夫入宫有孕时,她母亲陷害卫青被核实,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对他更是从不肯逢迎屈就,夫妻闹到那般田地,又岂是他不守信诺的缘故?!
仪仗到得堂邑侯府时,刘彻眼神冰冷,嘴角噙着凉薄浅笑,他倒想看看,如今整个大汉都在他掌握之中,阿娇又能折腾出什么来!
下得御撵,刘彻眸光一扫,接驾的众人竟没有阿娇在,眯了眯眼,面上怒色不显,沉声叫起,暗含威仪:“姑母不必多礼,朕听张汤言说阿娇受了委屈,愤而归家,特来看看,她人呢?”
窦太主有些心惊,讪讪一笑:“陛下见谅,娇娇小孩脾气,听说您来,说要去梳妆一番,您先请进。”
“原来如此。”刘彻眸光微暗,脸上带出了一丝趣味:“阿娇从小爱美,想不到这么些年竟是一点没变。”说罢,抬脚走向正堂。
身后太子听得分明,握了握拳,小脸闪过恼怒,紧抿着唇大步跟了上去。
刘彻刚进正堂,就见屋内上首坐着一窈窕女子抬头看来,凤眸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室生辉,淡淡道:“你来了。”
阿娇未施粉黛,身着大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宫装,头戴嵌宝衔珠金凤簪,衬得那细润如脂的脸更是艳美绝伦,华光四射。
“阿娇?”刘彻震惊于阿娇年轻绝色容颜,低低叫了声。
“阿娇!”一个稚嫩清脆的嗓音同时响起。
刘彻还没回神,就听到身边熟悉又陌生的呼唤声,怔怔转头,却是他赋予厚望的太子刘据。
“太子?”
卫子夫等虽然晚了一步,却也听得清清楚楚,纷纷变了脸色,眼神不善看向前方。
阿娇皱眉,怒容刚显,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起身,凤眸直直看向太子,脸上闪过怀疑、惊喜,不敢置信,而后试探着喊了声:“永璋,是你么?”
“阿娇!”太子不及众人反应,又喊了声,张开双臂咚咚咚跑向前去。
“永璋!”阿娇也慌忙走下坐席张手迎接,就被抱了个正着。
永璋脸顿时涨得通红,这样子倒像是他投怀送抱一般。
阿娇也觉出不对,紧紧抱着小小的身子,大笑出声,当真是笑靥生花,艳光四射…… 166阅读网
………………………………
130 【金屋藏娇】回归番外(三)
屋内死寂的沉静;只有银铃般放肆的娇笑声回旋;众人瞠目结舌,回不过神来。
“据儿!”刘彻不愧是皇帝,率先回神;惊疑不定看着那明明尴尬却紧紧搂着阿娇的孩子,这两人应是从没谋面才对!
卫子夫几欲昏厥;身子一软;往后倒去;一旁卫长连忙搀扶着她;见她娘面无人色;再看旁若无人的俩人;只气得七窍生烟;怒喊一声:“喂;快放开据儿!”
阿娇止住笑声,回头瞥了眼,而后在永璋小脸上狠狠亲了口,冲她挑衅扬眉。
卫长气得抓狂,平阳公主忙止住她,她向来心细,虽然刚才也惊呆了,此刻冷静下来回想,阿娇唤的是‘永璋’,还有,太子根本就不认识阿娇,这事怎么看都觉诡异。
“阿娇。”永璋小脸一红,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人了,怎么和个小孩子计较。
阿娇轻哼了哼,才拉着永璋一起坐回上座,大刺刺搂着,占有欲十足。
永璋看了眼泥俑样的众人,被搂着的姿势很不舒服,也没挣脱,对阿娇纵容的笑笑,柔声问:“到了多久了?”
阿娇敛笑,想到等待的煎熬,眼圈一红,委屈道:“十年。”
永璋心口一疼,紧握着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辛苦你了,阿娇,对不起。”
阿娇摇摇头,紧紧抱着他,喃喃轻唤:“永璋,永璋……”
能等回他,已是欣喜若狂,微微松开些,望着这张陌生的脸,只有那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眼中流露出的情感是她熟悉的,温柔宠溺,阿娇脸上露出一丝渴望,哑声道:“别说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你现在怎么样?……”
“傻瓜。”永璋不由痛恨自己现在的身体,他也很想抱抱她,叹了口气:“我没事,一会再说吧,先解决这些人。”
阿娇点头,放开转过脸来,随意的扫过众人,脸上的脆弱、温柔眷恋收拾的干干净净,冷冰冰道:“愣着做什么,坐下吧。”
变脸之快让人侧目,刘彻黑着脸,眸光森寒直视两人,他们大刺刺坐在主位,难不成要他这个皇帝坐在下首?
刘彻不动,其他人当然也不敢乱动,只有窦太主傻乎乎走了两步,才发现没人挪步,嘿嘿笑了笑:“娇娇,难道太子也是仙人下凡,你们早就认识?”
两人刚才声音虽然很轻,但举止亲昵暧昧,谁都能看出他们关系非同寻常。
“仙人?!”卫子夫和平阳、卫长异口同声,而后齐唰唰看向他们的太子。
刘彻也吃了一惊,面色不显,只看向永璋的眼神暗了暗,沉声问:“你到底是谁,太子呢?”
“此事说来话长。”不疾不徐的口吻,偏偏声音稚嫩软糯,永璋刚一开口,忙不迭又闭上嘴,板着小脸,狠狠瞪着刘彻,他曾经想象过要怎样为阿娇出气,如今这幅小身板,用的还是人家孩子的身体,怎么看都气短了三分。
阿娇扑哧笑出声来,永璋清雅如玉,君子风范,对她更是温柔体贴,哪里见过他这么可爱的模样。
永璋小脸更是黑得透底,陈午自从接回女儿,没见她这么活泼开心过,很是宽慰,又见那明明该是太子的小孩臭着张小脸,连忙打圆场:“阿娇,这位是?”
阿娇忙整了整神色,拉着永璋走到陈午和窦太主面前,分别介绍:“永璋,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爹爹,那是我娘。”
而后有些调皮的挤了挤眼睛:“爹,这是我夫君永璋。”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半天回不过神来,刘彻则彻底扭曲了脸,咆哮道:“放肆!”
永璋对剑拔弩张的凝重场面压根不理会,整了整仪容,走前两步肃然躬身道:“在下爱新觉罗永璋,见过岳父岳母!”
陈午一脸错愕,与窦太主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阿娇面上无辜,语带娇嗔:“爹,这个不是他原身啦!不过我和永璋从小由皇上指婚,成婚也几十年了,虽然您不知道,可永璋对我一直很好,您可不能不认他啊?”
这样撒娇发嗔,带着些委屈,就算凤眸带着浅笑,知道她只是调皮,陈午也是万分心疼,连连道:“认,当然,阿娇喜欢就好。”
这边一家三口相视而笑,窦太主还在状况之外,茫茫然问:“成婚几十年,这怎么可能?陛下也不会指婚啊?……”
“简直一派胡言!”刘彻气血翻涌,喉头腥味涌上,面皮涨得发紫,骇人的气势迸发而出。平阳等人站在他身后,顿时如坠冰窟,浑身发寒。
窦太主身子一僵,这才反应过来,皇帝还在这呢,脖子一缩躲到陈午身后。
刘彻粗喘了口气,双拳紧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阴鸷的眼神看向陈午:“陈卿,阿娇如此胡言乱语,莫非是你的授意?”
陈午躬身一礼:“陛下误会了,自您废后,我可怜的女儿幽禁长门宫,微臣数次奏请探望,陛下坚决不允,又怎么可能是微臣的主意呢?这么多年来,微臣也是今天才遇见的!”
这番话虽然恭敬,但其中的悲愤在场人却听得清楚明白。陈午对她女儿信服得很,她的手段可不是那些方士可以比拟的,对皇帝累积的怨愤忍不住泄露出来。
刘彻眯了眯眼,寒声问:“陈卿这是对朕当时的处置不满?要知道,巫蛊可是灭族之罪,朕已经……”
“住口!”永璋稚嫩的声音裹挟着滔天怒火,尖锐凌厉:“一国之君,以巫蛊诟陷皇后,天下何人不知你是为了卫子夫肚子里的皇子?!”
刘彻面色青白交错,呼吸急促,双眼赤红似要滴出血来,欲要蜇人而噬。
平阳公主急得不知如何劝解,只一个劲给窦太主打眼色。
“母后!”一声凄声呼喊,打破场内一触即发的危险,却是卫子夫再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卫长接不住一起摔在了地上。
陈午皱着眉头,脸色有些凝重,窦太主颤巍巍躲在他身后,面无人色,双手掐着陈午的胳膊,哆嗦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闭嘴,看着就是!”陈午呵斥道。
“哦,好。”窦太主太过紧张,她向来瞧不起这个软弱的丈夫,以往若是被如此对待,定然勃然大怒,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今儿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永璋眸中闪过笑意,随后注意力都放在了阿娇身上,伸手握住她的。
阿娇冷着脸,眼神木然看着倒在女儿身上的卫子夫,面带泪痕,衬得苍白如雪的容颜,楚楚可怜,就算知道自己以前那样的下场她并不是主因,但对于这个踩着她上位的女人,还真难起什么好感。
刘彻略一犹豫,俯身将卫子夫扶到怀中,铁青着的脸露出一丝担忧,轻唤道:“子夫、子夫……”
卫长跪在一旁,抹着泪,瞪了眼永璋,看向阿娇的眼神犹如淬了毒一样。
“陛下,好像不对劲,外头怎么?”平阳惊疑着开口。
刘彻神情一凛,往外看去,门没关,里面这样的动静,外头侍卫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肃穆守卫在门口,一动不动。
“来人啊!张汤!张汤!”平阳公主朝外喊了几声,张汤恭立在外面,视若未闻,一点反应也没有。试探着往外走,前方空中却似有一层水波纹挡住去路。
“是你?”刘彻环视了下四周,而后神色一厉,沉声喝问,幽深如墨的双眼看向阿娇,莫非这就是她的仪仗?
冷凝威压潮水般逼迫而来,杀意攀升,阿娇好无所觉,挑了挑眉,淡淡道:“很明显,不是么?”
可怕的威压被轻飘飘打散,刘彻怒红了眼:“你想如何?”
“啧,”阿娇嗤笑一声,凤眸上下打量他一番,溢满恶意:“如今尔为刀俎,你最好客气点,我的脾气,可一向不怎么好!”
“你放肆!”卫长怒叫一声,张牙舞爪恨不得扑过来撕扯她。
“闭嘴!”伴随着稚嫩的呵斥,阿娇手一挥。
“啊——”卫长尖叫着摔飞,“嘭”一声,重重的撞在了一边墙上滑落下来,趴在地上动都不动。
“卫长!”平阳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扶起她,就见她嘴角有鲜红流出,小脸惨白,缩在平阳公主怀里瑟瑟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卫子夫这时也被闹醒了,睁眼就看到卫长撞墙的惨况,吓得魂飞魄散,手软腿软起不来身。
刘彻阴沉着脸,目光转向阿娇身边的永璋:“不管你原来是谁,你现在是据儿,难道就这样看着她欺凌你的姐姐?”
阿娇凤眼微眯,没有出声。
永璋板着小脸,直视刘彻的眼神淡漠冰冷,冷声道:“阿娇已经手下留情,如果是我,就不会只是吐口血这么简单!”
刘彻没来由的心底一寒,阿娇则心口泛甜,先头的怒气倒消了干净。
“据儿!”卫子夫站起身怯怯的唤了声,盈盈水眸满是哀求,凄楚可怜。
阿娇哼了哼,倒也没动怒,将场面交由永璋掌控。
永璋对卫子夫没有好感,但也没有多大的敌意,毕竟就算她荣宠大半生,最后却惨淡收场。因此只淡淡道:“我只是一缕神念附身于此,并非刘据。”
卫子夫闻言,紧咬着下唇,泪水扑簌簌滑落,无声的哭泣,倒让永璋心起一丝怜悯:“放心吧,你儿子没事,过些时日就会回去,他和我也算一场缘分,自不会亏待了他!”
卫子夫抹泪的动作一顿,微红的眸子稍稍泛起光彩,不过见明明该是她儿子的小身体贴靠着陈阿娇,眼神又黯淡下去,紧咬着下唇,心里还是又慌又怕,只盼着皇上迁怒据儿才好!
偷觑了眼,却见皇上神色缓和了些,想到据儿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微微松了口气,宫里虽有王夫人爆出有孕,可结果未知,还有几个月时间,一定不能让这次的事留下隐患。
阿娇冷哼一声,心里有些不爽,嘀咕了几声,但也没反对,她已经查探过,太子的身体没有一丝灵力,永璋想必是不得已附身,确实欠下了因果。可说到底,当初若不是因为卫子夫怀孕,御医确诊为皇子,刘彻怎么会亟不可待以巫蛊为由废后。
永璋捏了捏阿娇手心,语气带了些不悦:“做他的皇后有什么好的?”
阿娇一呆,这是吃醋了?!
没有立时得到回答,永璋心里泛起酸意,看向刘彻眼神更加不善:“阿娇已经是我天道见证下的道侣,再不是你的皇后!”
面前的刘彻威严俊朗,更是雄才伟略的一代杰出帝王,开拓了汉朝最大版图,永璋心里不忌讳是不可能的,他虽然出身显贵,可绝不是帝王之才,、而这些年附身太子身上,对刘彻看得更加清楚,或许他在女色上惹人诟病,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丰功伟绩!阿娇更是为了他,薨逝后执念不散,以魂体残留人间数百年。
刘彻眉头一动,幽深的黑眸看不清情绪,不露声色温和道:“朕方才确实下过诏书废黜陈皇后,不管当初原因为何,就算她不再是皇后,也还是朕的表姐,夫妻情分不再,朕还是顾念了亲情,也下令她仍以皇后待遇迁居长门宫,倒不知尊驾所说天道见证的道侣是何意?”
而现在的形势,所谓的‘仙人’,阿娇刚才的手段,都对他极为不利,他并非不能审时度势,暂时退让一步再作他图!
阿娇本来抿着嘴乐得看永璋吃醋,听刘彻说这些,哪还不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实在他厌烦的紧,一脸鄙夷,没好气道:“行了,别唧唧歪歪的,我和永璋的事与你无关,反正我和你是再无瓜葛,只要你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寻你晦气,快走吧!”
刘彻脸上表情龟裂开来,只气得七窍生烟,卫子夫深深低头,身子不安的颤抖着。
永璋神情却柔和许多,看向阿娇的眼中满是纵容宠溺,说:“阿娇性子急了点,还请陛下不要见怪!禁制已经打开,你们可以走了。”
刘彻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好像被人推了一把,脚下一个踉跄,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屋外。
“咦,我们出来了?”平阳公主扶着卫长轻声惊呼,卫子夫先是一脸茫然,而后惊惧转向身后。
刘彻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扫了眼隐隐还有人影的大堂,甩袖转身离去:“回宫!”
张汤并侍卫都睁大了眼,也有眼尖的发现太子没出来,正想问,被身边的人狠狠瞪了眼,不敢多说,仪仗很快离开了堂邑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eierjulia投的地雷,么么哒! 166阅读网
………………………………
131 【金屋藏娇】回归番外(四)
陈午和窦太主眼睁睁看着几人突兀消失;震惊得失了神;窦太主神神叨叨,手哆嗦着:“娇娇;娇娇,是、是你做的?”
陈午则有些担心:“阿娇;他毕竟是皇上;你这么做……”
阿娇撇了撇嘴,昂着下巴:“爹你放心;他就算派来千军万马;我也不怕!”打不过就跑呗。
“阿娇!”永璋不赞同的摇头:“别太大意;这个时空,很可能是有修士的!”
小孩脆生生的声音说些老气横秋的话;实在好笑的很,阿娇又狠狠出了口恶气,正心情舒畅着,俯身在永璋小脸上亲了口,娇声调笑:“什么都听你的,夫君!”
永璋瞄见她眼中闪过诡谲的光芒,警惕心起,正要后退,又哪及得上阿娇的速度,身子腾空被她抱了起来,下意识搂住了她肩膀,小脸通红:“快放我下来!”
“不!”阿娇一口回绝。
永璋气得小身子都有些发抖,他堂堂大男人,被福晋这样托着屁股抱着,哪里还有一点做人丈夫的气度风范。
阿娇见他气得狠了,连忙摆出一张苦瓜脸,在他小肩膀上蹭了蹭,撒娇发嗔:“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年,在长门宫更是一步都不敢离开,就怕你找来时错过了,现在只是抱一抱嘛,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多害怕!”
说到后来,想到前些日子的绝望,语气越发的低沉委屈,本来只是装模作样,到后来眼圈都红了,语带泣音。
永璋心疼的不得了,哪还顾得上置气,小手紧紧抱着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