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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元辅-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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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到了正统十四年,朝廷开始逐渐放开禁令,“各边自造,自正统十四年四川始”。地方制造火器时候,必须上报具体数目,中央批准后才能制造,不能私造。

    不过这些规定,在军工私营推行之后,又逐渐起了新的变化。

    这个变化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两局都开始从制造部门变成试验和检查部门。

    因为生产部门现在基本已经由私营工厂包办了。

    私营的军工部门,火器生产以京华为最强,冷兵器生产以王氏为最强。目前只有盔甲方面暂时还是以官营各局更为强势。

    不过,这也是京华对盔甲制造兴趣不大才造成的,由于高务实不是很重视这一块,京华在这个方面主要只负责提供铁料。而王氏则是限于资本有限,加上不敢包揽“攻”与“防”两方面用器的制造,这才使得两局还有必要保留生产部门。

    当然,他们的生产既然已经局限于盔甲方面,对于火器这一块的业务,便只好委屈一下,削减了又削减,到现在已经只做试验和抽检了。

    京华“万历一式刺刀款火枪”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送往兵仗局试验的。

    其实兵仗局的试验流程,最早还是京华提供的,包括高务实当年奉旨去宣大巡视武备时搞过的那些项目,如射程、有效杀伤射程、射击精度、装填速度、连续射击可靠度等等。

    如果说还要加上什么,那大概就是性价比。

    当年高务实推进军工私营的时候就曾经提出过,凡是不具备高性价比的武器,都不是好武器——你一百两银子一把的火枪,哪怕装填速度快一倍,也不如五把二十两的普通货。

    这里是大明,不怕拿数量硬堆,怕的是单兵成本太高用不起。

    但万历一式,似乎就很不符合高务实自己当年提出的性价比观念,因为其单价高达三十两银子一支,是现有隆庆二式火枪的差不多两倍。

    换句话说,原先用隆庆二式,装备十万大军也只要一百五十万两,但如果换成万历一式,就得三百万两了。

    而实际上现在朝廷一年也只换装两万多、不到三万支隆庆二式火枪,倘若换成万历一式,在朝廷拨款不提高的情况下,岂不是只有一万到一万五千支了?

    这……大明百万大军,得换到哪一年才算完?

    陈矩身为御马监大太监,兵仗局也是在他的实际管理之下的,他对这个问题也很纠结。

    按理说,他和高务实那是老朋友了,高务实在这些事情上也的确从来没有坑过他,可是对于要不要支持以万历一式取代隆庆二式,他还是很犹豫。

    万历一式是不是一支好枪?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兵仗局的测试结果是,这枪的枪身除非拿去硬挡敌军骑兵冲锋时砸下来的狼牙棒,否则在战场上损毁的可能性很小,而配备的刺刀更是夸张,那一支“半截唐刀”,在使用者有力的情况下,足以将现有的任何盔甲近距离洞穿!

    甚至,拿来拼刀也不怕,现有的制式雁翎刀、苗刀都会在硬拼中被斩断,只有朴刀不至于断裂,但也会缺口。

    这就厉害了,要知道朴刀和刺刀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武器,所以高务实说这刺刀是最新冶炼技术下形成的新一代“尖兵利器”,的确不是吹嘘。

    只是这个价格……这么短短一截……

    实在太贵了,几乎等同于同重的银子了。

    朱翊钧听完汇报也有些头疼。

    货肯定是好货,这不用说了,虽然他没法看实际打靶,但兵仗局安排了“拼刺刀”演示,这万历一式的刺刀在他看来完全担得起“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美誉。

    可如果要列装这样价格的火枪,兵部肯定是一脸笑得稀烂,但户部怕是要发飙。

    关键是他今年还减免了一大笔赋税,这个缺口还指望几大港口的商税提高来补呢,现在上哪弄这么一笔钱去换装武器?

    当然,朱翊钧的思路是换装速度不变,一年换装两万五千支到三万支,而不是拨款不变、削减数量。

    削数量也是有问题的,现在隆庆二式各地边军都想要,几镇连番上疏,有仗打的辽东不必说了,理由就是我这里急需;其他各镇也不客气,比如陕西方面就说,随着俺答的病重,现在东套和西套都有些不稳,万一要是打起来,咱们挡不住。

    宣大山西三镇则说,由于俺答病重,担心他死后局势有变,我们三镇这几年骑兵反而减少了,如果再没有火枪之利,后果不堪设想。

    甚至连蓟州的戚继光都凑热闹,说空心敌台建成之后,蓟镇虽安,但苦于火力不足,始终无法对入侵的敌军造成足够的杀伤,因此急需更换隆庆二式火枪以提高火力。

    要说他们边军是真的需要,那也就算了,京营居然也叽叽歪歪,说什么边军换装居然比京营的力度更大,这简直是本末倒置,我京营坐镇燕京,乃是陛下您震慑天下的最强武力,焉能落于人后?是以我京营也需要大力换装——如果是一年三万把,我京营得要一万五!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大明的最强武力?

    朱翊钧对这些说法全部只当没看见,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在分配,基本上还是辽东拿大头,蓟镇和宣大等地跟着分一点,陕西就基本是凑数了,至于更远的地方,尤其是南军方面,那就更少。

    不过南京兵部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还有独特的一招:咱们自己买。

    南直隶、浙江、广东等地都比较有钱,督、抚各衙门随便挤一挤,就能凑几个十几万两出来找京华自购——只要南京兵部用印就行了。

    大明的体制很独特,南京兵部的实权很大,南方各省的军备都是南京兵部直接管,只有重要大事才会报北京兵部或者朝廷,向这种地方采购,南京兵部完全可以做主。

    而南京兵部根本不可能会反对地方自购——又不要它出钱,地方军备强了,他们南京兵部腰杆子才硬啊,所以当然不会反对。

    北京方面虽然因此丢了南方诸省换装的大包袱,但京营和九边的兵力毕竟远超南方,如果现在枪支价格增加一倍,问题还是很大。

    上哪弄钱呢?朱翊钧开始头疼起来。

    “务实……”犹豫了一会儿,朱翊钧还是开了口:“你看这万历一式,卖二十八两如何?现在户部实在是紧张,而去年尧娥大婚,今年尧媖大婚,明年潞王又要大婚,内帑方面一时也有些窘迫……”

    别看只是砍了二两银子,但换装是大买卖,一年三万支的话,这就六万两银子省出来了,十年换装三十万支,那就省了六十万两。

    皇帝亲自谈价,这还是第一次,这个面子得给。

    六万两固然不是小数目,但高务实还能接受,毕竟这笔买卖的账其实不是朱翊钧那个算法,他那是个外行算法。

    现在这个新的渗碳钢成本比较高,主要还是生产工艺不太成熟,现在产出的,其实都是临时生产线上出来的产品,将来肯定还有生产线的调配升级,再加上工人工匠们的熟练度慢慢也会提高,良品率肯定会随之上升,成本也会逐渐下降,到时候如果还维持原价,那肯定是赚翻了。

    咳,因为哪怕隆庆二式,利润也是很可观的,何况万历一式?

    所以只要换个思路,就会发现哪怕二十八两银子一支,也就是前一两年赚得少点,最迟到第三年,成本肯定大幅下降,利润自然一下子就上来了。

    因此,拿下订单才是关键。

    高务实叹了口气,正色道:“君有所命,臣岂敢不从,皇上说二十八两,那就二十八两吧,京华方面……臣自去想办法跟他们解释。”

    嗯,京华是个商业集团,这个话高务实早就多次跟朱翊钧说过,朱翊钧也是能理解的。

    见高务实答应,朱翊钧松了口气,连忙敲定下来:“那好,户部方面,由朕来说,实在不行,多的钱就户部出一半,内帑出一半。”

    咦,你现在就有三大征时的觉悟了?


………………………………

第031章 永宁公主(3更破万)

    高务实和永宁公主的“巧遇”,是在和朱翊钧谈完万历一式火枪的价格之后。

    这件事给了朱翊钧一个极好的借口——他让高务实出去转转,自己则和陈矩一起留在兵仗局,同兵仗局的管事太监们商议这一式火枪的优劣,包括价格问题。

    因为这样一来,就算事后被慈圣太后发现,他也可以推脱自己是在谈正事,之所以让高务实出去转转,只是因为这事儿不好当着高务实的面商议——商议减价,那岂不是皇帝与臣子争利?说出去影响多坏啊。

    总而言之,事情不泄露那是最好,就算泄露了,那也完全是一次意外,绝对没有任何内幕,说没有就没有,打死也不承认。

    可见,对于装鸵鸟这件事,朱翊钧实在是天赋型选手。

    高务实“巧遇”永宁公主的时候,她正在椒园崇智殿最西面观看中海风景。

    来这个地方赏景是绝对说得过去的理由,因为此处就是所谓燕京八景之二“太液秋风”的那个地方,只是少了康麻子建的水云榭。

    不过,此时并不以“太液秋风”来形容此处景致。

    “太液秋风”指太液池的秋景。后世在北海大桥上可以观看水云榭,但不能拍照,而北海公园的团城是可以观看和留下水云榭太液秋风美景的最佳地方。

    这地方的景色,在金时称太液秋风,元时称太液秋波,而明时则称太液晴波,鞑清康麻子时还以太液晴波相称,到了乾隆,这厮估计想起金代也是女真人,于是再称太液秋风。

    《燕京八景图》有说:“天气晴明,日月晃漾而波澜涟漪清澈可爱,故曰太液晴波。”明初大画家王绂曾经画过“太液晴波”图。

    高务实只是前世学过一点素描,国画画功堪忧,画下这美景是不可能的,只能装模作样走向围栏边,然后假装刚刚看见那边亭亭玉立的永宁公主。

    他上前躬身一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真希望你不用向我行这样的礼。”永宁公主这位高务实记忆中的小女孩今天说话格外直接,她道:“高公子是不是很不愿意来见我?”

    “殿下此言从何说起?”高务实苦笑道:“臣与公主殿下本就只有数面之缘,且又没有任何冲突,臣岂有不愿与公主殿下相见的道理?只是……臣与殿下身份迥异,天地悬殊,平日哪能一见?”

    永宁公主年仅十五,但已经出落得颇为水灵,只是眉眼之间还稍有稚色。她本来面色忧郁,听了高务实这番话,似乎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一番难言的苦楚藏在眉间。

    此处不管周围有无人暗中监视,至少眼前只有他们二人,因此高务实不便直视,稍稍看了一眼便把眼帘垂下,看着公主脚前不远处的地面。

    “高公子为何不敢看我?”沉默了一下,永宁公主问道。

    高务实道:“恐有失礼。”

    “呵呵……”永宁公主苦涩一笑:“是啊,恐有失礼。我今日请皇兄将高公子找来,也是失礼,想必高公子心中已经不知道在怎样嘲讽和鄙夷了吧。”

    “公主多虑了,臣岂敢。”高务实说道,然后想想,这样说好像过于敷衍,又补充道:“其实臣只是不明白公主殿下为何这样做。”

    “你不明白吗?”永宁公主道:“还是不想明白?”

    这……这公主咋回事啊,这不是为难我吗?难道我还能说你找我来是因为你喜欢我?我脑袋长得好好的,暂时还不想搬家。

    虽说大明的公主并无任何实权,甚至还很悲催,但因为大明礼教摆在这里,作为臣子,要是敢侮辱公主,那罪名还是很严重的。

    高务实叹了口气,道:“臣愚钝。”

    永宁公主这下子反而噗嗤一笑,问道:“你愚钝?那你说说,天底下还有什么聪明人,永宁倒想要见识见识。”

    高务实道:“天底下的聪明人多了去了……”

    “有几个二百年来真魁首?”永宁公主打断道。

    “呃……”高务实滞了一滞,道:“此乃陛下过誉之褒,当不得真的。”

    “有谁能白手起家,十年时间便家财千万,偏偏还能得到万家生佛之美誉?”

    “这个……其中与臣的家世身份也颇有关系,并非单靠臣个人之能。”

    “有谁能以一己之力,说动历来听调不听宣的广西土司随之出兵,以区区五六万众,横扫安南无一败绩,更能收降安南大军,还使安南人心慑服,不敢生乱?”

    “此事情况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说得清楚。一则安南未必心服,日后还需继续监视;二则所谓横扫安南,很大程度上也并非臣指挥之功,而是安南已非昔日之安南,如木面光洁而内中腐朽,只需轻轻一推,自然便倒。”

    永宁公主不禁莞尔,道:“听你这么一说,倒好像这些成就都是巴巴往你身上赶……就像我要见你一样?”

    高务实差点没噎死,张嘴结舌了一下,才道:“公主说笑了。”

    “去年阿姐大婚之后,我便一直在想,若我不是公主,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她幽幽地道:“可是我又想到,倘若我不是公主,只怕今生都不会与你相见,又哪会想到这些。”

    高务实无法回答,只好沉默以对。

    “母后已命陈洪负责,为我挑选驸马。”过了一会儿,永宁公主又道。

    “恭喜公主。”高务实道:“陈掌印老成持重,定能为公主觅得佳偶。”

    “佳偶……呵,若非再三拒绝不得,我倒恨不能青灯古佛相伴,也好过做我大明这般隔河相望的帝王家夫妻。”

    大明皇室的家规里有这么一条:公主大婚后,必须派一位年长的女官给她,全权管理公主府的大小事务。而名义上已经下嫁的公主,实际上只在公主府里度过大婚的一夜,便要搬回后宫专设的殿宇居住,空荡荡的公主府里便只住着驸马一人。

    如果公主要与驸马见面的话,驸马必须赶进宫去与她见面。然而,这样的老女官大多精神扭曲,最看不惯的就是公主与驸马之间卿卿我我的场面。

    因此,假如驸马想要入宫去与公主相会,享受夫妻之情的话,势必要遭到这个“管家婆”老女官的百般刁难。

    通常情况下,公主和驸马如果不拿出大量的真金白银出来行贿的话,根本就过不了她们的关,见不到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

    这就是永宁公主所说的“隔河相望”——她指的是牛郎织女一年一会,也就跟大明的公主们情况类似。

    因为公主们虽然按例会被皇帝赐田,譬如去年寿阳长公主朱尧娥就被朱翊钧赐田两千五百顷,但这田不是真把田给她,而是由户部代为掌管,户部拿折算的钱物给公主交账。然而这笔钱并不能保证完全拿到手——笑话,大明官员的俸禄都经常拿不全,凭什么你公主的折算款子就一定能按时按量到位?咱们也不说不给,就是暂时凑不齐嘛。

    大明就是这么个局面,这种事皇帝听了也只能干瞪眼。

    好在寿阳长公主运气不错,她的驸马侯拱辰是高务实挑选出来的,在高府住了颇有一段时间。仗着这个面子,后宫的女官们也不知道侯拱辰跟高务实的关系到底有多密切,但她们显然知道高务实在内廷的厉害——内廷的黄孟宇和陈矩跟高侍读是十年老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得罪高务实一个外臣本来不打紧,但如果得罪了这两位,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因此,女官们对寿阳长公主的勒索算是比较轻的,虽然侯拱辰是个穷光蛋,但寿阳长公主手头的钱还勉强能够她每个月跟侯拱辰见上两三次面。

    但是永宁公主就没有这份福气了,慈圣太后已经决定让陈洪负责这件事——据说是陈洪自己主动请缨的——太监们干这事只是为了捞钱,那就再也不会出现侯拱辰那样的情况。

    换句话说,永宁公主将来的驸马,可没有本事让女官们另眼相看,到时候她那两千五百顷地的折算款子,能顶多少用,鬼才知道。

    不过,她心里根本不想嫁给她根本没见过的那位驸马,这事儿对她而言倒也不是那么重要,只是想起来觉得憋屈罢了。

    但她改变不了,因此就越觉得凄苦。

    高务实爱莫能助,上次的事情他就被害得够苦了,现在慈圣太后亲自过问,他更不敢冒头出来找打。

    至于大明的这个破制度,那是朱元璋那个重男轻女的太祖皇帝干的好事,他的儿子们当年在外头瞎搞,他大部分也就是下个圣旨骂一骂,可是对于女儿们要求就严格了无数倍,譬如有驸马参与走私——换成儿子可能骂一顿就完事了,而女婿就直接掉脑袋,不管女儿怎么求情都没用。

    而且他规定这个制度,根本原因是为了像避免汉唐公主那样搞出一些皇室丑闻,甚至如太平公主那般威胁皇权,所以这事儿,哪怕是像他高务实这样的身份,也插不上嘴。

    永宁公主见他又沉默着不说话了,眼中苦涩更甚,道:“我反正也不想见那位驸马,大婚之后也就安居宫中,封田赐地的折算要来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我想求高公子一件事。”

    高务实道:“公主请说。”

    永宁公主道:“那折算银子,我想请高公子拿去帮我做点买卖,就算是……嗯,用京华的话说,叫‘持股’吧?我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钱,也不知道京华的账怎么算的,但我信得过高公子的人品,一切都交给高公子处置,你看可好?”

    嗯?要按你这么说,你要钱根本没用啊,还投资做什么?

    高务实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答应下来,道:“这个……答应是可以答应,不过若是入股,臣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的。”

    “你说吧。”

    “通常来讲,入股之后每年会有分红,但万一要是亏了,这个亏损,京华是不赔的。”

    永宁公主完全无所谓:“京华都亏了,那得是多大的一笔钱,我这点小钱亏了也就亏了,最多也就是亏完了事吧,总不能还让我倒贴……随便了。”

    哦?小姑娘你很看得开啊。

    “再有就是,一般而言,入股之后只分红,若要抽资取回股本,通常是要提前说明的——当然,如果殿下入股的额度不大,臣可以做主,让您随时抽回股本。”

    永宁公主道:“我要钱也没什么大用,只是看着近年各地总有灾情,打算趁着高公子的东风多少赚一点,将来后宫捐资赈灾的时候也免得拿不出钱。母后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将来若是因为捐资赈灾有了些功德,也好来世不再生于帝王家。”

    高务实有些发愣,心说你就是为了这个?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有些道理,李太后是个崇佛的人,这小姑娘估计是受她娘亲的影响……当然,不管佛不佛,捐资赈灾是好事。

    但高务实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件事来,目光一亮,道:“啊,臣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公主殿下或许会有兴趣。”

    永宁公主一愣,心中暗道:我只对嫁给你有兴趣。

    她知道高务实绝不是说这个,但还是脸色一红,柔柔地问道:“你说。”

    高务实没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同,兴致勃勃地道:“现在还不知道殿下的折算有多少钱,但等臣为殿下运作一番,凑得数目大一点之后,可以搞一个基金。”

    “鸡精?”永宁公主显然没听过“基金”这个词,顿时误会了:“妖怪?”

    高务实一愣,然后明白过来,哈哈一笑,摆手道:“不是不是,基金……就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设立的具有一定数量的资金,譬如殿下这个,就可以叫做‘永宁公主赈灾基金’,专门用来赈灾。当然,这笔钱需要京华代为运作,一般而言,是保证基金总额不减少的情况下,将盈利的部分用于赈灾……这可是一件泽被天下的大好事,相信到时候就算太后、皇上知道了,也会欣然赞赏的。”

    但公主殿下的目的好像并不在此,因此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微微一叹,黯然道:“你想怎样都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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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2章 全权钦使

    直到走出皇宫,高务实都没能完全弄明白永宁公主把封地折算交给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懒得多想,反正搞个赈灾基金总归是好事,他打算自己也参与一份,而这样的话,打着公主的名义就更好——任你说谁居心叵测,至少大明的公主总不可能是要收买民心当造反派吧?她又不是个皇子王爷什么的,说出去三岁小孩都不信。

    总体而言,这件事对高务实来说只是个插曲,他马上就将有要事去办了。

    次日一早,司礼监传下圣旨给内阁,特命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翰林院侍读高务实为钦差册封顺义王事务全权使臣,北上出塞主持册封相关一应事宜;

    谕令宣大总督郑洛调兵保护钦使并配合册封;

    谕令陕西三边总督高文荐谨守边关并配合册封事宜;

    谕令万全都司、山西行都司、山西都司等各镇调集兵马随时应变;

    谕令蓟辽总督梁梦龙、蓟镇总兵戚继光、辽东总兵等员时刻戒备,监视蒙古察哈尔、朵颜、泰宁等部动向,随时奏报。

    ……

    张四维看后没有多说什么,全部放行,但在重新草拟诏书时,在高务实那一条的“北上出塞主持册封相关一应事宜”之后额外加了一句:“临机决断处分”。

    然后想了想,又亲自写了四封私信,派人分别给郑洛、萧大亨、贾应元、辛应乾送去。

    这四人,郑洛是宣大总督,萧大亨是宣府巡抚,贾应元是大同巡抚,辛应乾是山西巡抚。

    郑洛是河北人,但长期在山西任职,政治上属于王崇古、张四维这一派,其余三人的情况也都差不多,虽然不是山西籍,但都在山西为官多年,早已是典型的晋党——话说这个时期,不是晋党在山西也很难干得长。

    这四位封疆大吏,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郑洛是嘉靖三十五年的进士,而其余三位都是嘉靖四十一年的进士。

    郑洛之前介绍过就不提了,另外三位同年的这一科,是袁炜做的主考官。

    袁炜是位著名的青词宰相,秉承大明神童多如牛毛的优良传统,他小时候也是位神童。

    昔日袁炜十岁时,跟随父亲到家乡的清道观看县令审案。因他人小,所以站在最前面。县令见他神情专注,气宇不凡,就问:“此谁家小儿?”

    他父亲答道:“此是学生犬子。”县令听他自称学生,知道是读书人,便又问:“令郎可曾习对?”袁父答道:“方学未久。”

    县令这时看见道观上空,有两只白鹤翩翩飞舞,便出了一对:“三清殿上飞双鹤。”袁炜应声答道:“五色云中驾六龙。”

    县令忍不住高声对一旁的学正连连说:“答得好!答得好!”

    学正比较严格,则道:“只能说他用得好,这是林洪宫词中的‘五色云车驾六龙’的活用,一字之改而已,想是他刚刚读过这首诗。”县令笑道:“这也不易。”

    接着县令又给袁炜出了一联:“投子四方开六面。”

    袁炜立刻又对出:“丈夫一德贯三才。”

    这下子,连学正也不得不佩服小袁炜的对答如流,称赞他:“此神童也!”

    伤仲永的故事没有发生在袁炜身上,这位老兄一路神到底,嘉靖十六年,他参加乡试,获得第二名。次年,夺得会试第一名会元。

    到了殿试时,内阁最初拟定陆师道为状元,嘉靖御笔批作二甲第五名,改袁炜第一。可惜后来文华殿读卷时,又因袁炜言边事过于率直,又将其改第三,擢茅瓒第一。

    但不管怎么说,袁炜的文才是到位的。有一个很出名的对联,不少中都被改为主角用出来,其实是袁炜的妙对,那对子是这样写的:

    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元始天尊,一诚有感;

    岐山丹凤两呈祥,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

    不过此人最大的两个特点,倒还不是写青词厉害,而是他既善于选才,又嫉妒贤才。

    嫉妒的事有点多,就暂且不说了,说选才。

    刚才这三位封疆大吏,按说已经颇给嘉靖四十一年金榜挣面子了,足以证明袁阁老选才的本事,但如果再说一下他选中的另外三人,那么萧大亨等三位就被比下去了。

    因为另外三位分别是申时行、王锡爵、余有丁。

    王锡爵还在老家守孝,就先不提,申时行和余有丁那可是当今的两位阁老啊。

    这代表什么?当然,首先代表袁阁老昔日选才的本事靠谱,但其次代表的则是晋党的这三位封疆大吏,其实都是申时行和余有丁的同年。

    倘若是普通的晋党——指那些山西籍官员——那么张四维或许根本不必写信“打招呼”,因为他们同样也是高党、实学党了,高务实既然顶着全权钦使的头衔过去,他们肯定会大力配合。

    但萧大亨三人乃是申时行和余有丁的同年,这就不得不注意一下了,虽然通常来说他们应该至少不会给高务实拖后腿,但万一的万一,申时行或者余有丁拉下面子亲自写信请他们帮忙呢?

    张四维不得不防着这一手,尤其是在山西地界上,他绝不能容忍出现任何失漏。

    他在这边暗中布置,高务实也没闲着,同样在明里暗里都开始布置。

    曹淦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命令不动京华商社的其他下属了,他先是派京华商社的人快马飞报把汉那吉,说自己即将作为全权钦使前来土默特主持册封事宜,让他暗中调集人马,控制好自己的领地,尤其是至关重要的大板升城。

    然后越过曹淦,调集宣、大、山西范围内的骑丁,再加上蓟镇受训的一部分骑丁,放在一起进行选拔,挑选出三千人作为自己此行的护卫亲兵。

    这三千骑丁一人双马,配备了还未被朝廷列装的“万历一式刺刀款”火枪,但是由于是在京畿附近调动,高务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调拨火炮。

    火炮最后肯定还是要的,但估计要“借”——等到了大同之后,请宣大三镇调拨一批京华制造的火炮给他用用,反正都是自家产品,如有损耗,他肯定是能给人赔得上的。

    既然联络了把汉那吉,钟金哈屯那边当然也得派人联络,而且高务实还仗着自己面子大,找师兄吴兑要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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