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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元辅-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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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算得过来的,不管是论资格、论名次,你好像都差得挺远啊。”

    “胡说八”凌云翼刚要斥责刘綎胡说八道,毕竟嘉靖十四年的老臣现在还剩几个啊,这肯定是瞎说,但忽然心头一凛,默念了一声“嘉靖十四年乙未科殿试金榜二甲第四名进士出身”忽然猛地睁大眼睛“这是郭阁老”

    刘綎笑嘻嘻地道“正是”

    他话未落音,街口已经快步跑来一队士卒,为却有几名将领,其中打头那人却不是武将打扮,而是身着绯红飞鱼袍,但却带了一顶内廷大太监惯用的纱帽,远远喊道“圣上口谕全都住手”

    这一声喊出来,不光凌云翼吓了一跳,连刘綎也吃了一惊,都不知道为什么圣上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而且还传了口谕过来。

    刘綎下意识把手一松,十分果断地执行了“圣上口谕”,可凌云翼就惨了,他年纪比张居正还长几岁,现在都六十来岁的人了,被刘綎这粗坯举在空中好一会儿不说,还忽然“扔”了下来,直接就给砸在了地上,虽然见机得快没摔破头,却也摔得七荤八素,半晌爬不起来。

    凌云翼的家丁们本想上来搀扶,但看见那一路跑来的军兵,再看那领头的大太监脸色阴沉,想想皇帝口谕,也都不敢乱动了,一个个连忙跪下,等候落。

    带兵前来的大太监个子并不算很高,但严肃异常,颇有些威严。他打马来到刘綎和凌云翼跟前,打量了还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凌云翼一眼,又看了看刘綎,忽然问道“你就是刘綎”

    刘綎颇为诧异,心道这太监怎么会认识我

    但还是拱手道“末将正是刘綎,敢问公公贵姓,所司何职”

    那大太监语很快地道“咱家姓陈,蒙两宫太后和皇上信任,以司礼监秉笔兼掌御马监印。你既是刘綎,那就不会错了,咱家问你,高解元和二位公主何在,可有受伤”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矩。他说话间,带来的兵马已经将这佛寺团团围住,另一部分兵马则直接无视了跪在地上的凌云翼家丁,冲进佛寺之中找人。

    刘綎一听对方来头这么大,竟然是内相之一,连忙道“高公子就在佛寺之中,应该没有受伤,至于公主”刘綎怔了一怔“末将没有见着什么公主。”

    陈矩也不知道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没见着”他的声音本来比较沙哑,这一着急倒是尖利了些,但却更加怪异了。

    刘綎难得的福至心灵了一次,忙道“末将虽未见着公主真容,不过佛寺里头却有两位姚小姐,一直藏身在大雄宝殿中,方才局势危急之时,高公子也不肯弃她们二位而去,或许”

    “不用或许了,一定是三公主和四公主,那不是什么姚小姐,那是尧舜的尧”陈矩一边说着,一边跳下马来,急匆匆就往佛寺里面走。

    正巧昏头昏脑的凌云翼爬了起来,他是听见了刚才陈矩和刘綎对话的,一坐起身就连忙一把拉住正往佛寺里走的陈矩的飞鱼袍下摆,紧张道“陈御马,本官是”

    “放开”陈矩一把拍开凌云翼的手,冷然道“咱家知道你是凌云翼凌本兵,咱家更知道,凌本兵你来京第一天就纵兵行凶,冲撞二位公主殿下凤驾。”

    凌云翼急出一身冷汗,忙道“误会,误会,这全是误会,本官刚才只是”

    “误会不误会,凌本兵还是去和皇上解释吧。”陈矩冷冷地道“不过咱家心善,不妨提醒一下凌本兵,二位公主都是皇上胞妹而刚才之事,慈圣太后已经得知消息,咱家来的时候,太后甚至已经把皇上叫去慈宁宫问话了。”

    凌云翼听罢,目光呆滞,浑身一软,直接瘫倒当场。


………………………………

第134章 给朕办他!

    乾清宫,西暖阁。虚岁已经十七岁的万曆天子朱翊钧正急躁地在里头走来走去,颇有一副困兽之怒的模样。

    没转几圈,朱翊钧就忍不住大声问道“务实怎么还没来陈矩办的什么差”

    一众小太监吓得连忙把头再压低一些,都磕到地上不敢动了他们本来就跪着,根本没敢起来过,这会儿腿都木了。

    好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消息,一名小宦官匆匆进来稟报“皇爷,陈御马领着小高先生来觐见了。”

    朱翊钧立刻站定,大声道“快宣”

    不过这话也就是习惯性地一说,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冲着门口就走了过去。

    朱翊钧走到门边,正好碰见陈矩微微弯腰向高务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高务实看起来是打算客气一下,也正摆出一个“请”的虚引动作。

    朱翊钧大声道“别磨蹭了务实,你受伤了没有”他说着,也没什么皇帝风範,直接走了过去,拉过高务实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看起来一切如常,很是鬆了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要不然将来可麻烦得很。”

    高务实知道朱翊钧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他残疾了,将来要做官就很麻烦了古人选官,尤其是文官,对于仪表的要求是很高的,虽然后世有俗话说,人丑就要多,但在古代,有时候光会都不好使,还要长得好。

    譬如吏部在选官的时候,上品推国字脸,这种相貌威严正气,最有官威其次则是目字脸,这种脸型的人,五官最显得风雅俊朗,有亲和力最差就是金字型,上小下大,比例不佳,不过由于当官可以戴上乌纱帽,倒也勉强能遮丑,至于更有其他歪瓜裂枣那就不提了,十有不能通过“面试”。唐时韩愈名声显赫,也厉害,可惜考中了也没当成官,原因居然就是长得丑,导致吏部每次选拔时一看他的长相就刷了下去,觉得他一看就不是个当官的相貌。

    而残疾那就更不用说了,除非是当了官之后因公残疾的,有时候可能会被皇帝特许留任,如果是当官之前就残疾,那一般就算是跟官场说再见了。

    高务实心中有些感动,退开两步就要行礼,朱翊钧直接上去抓着他的手道“好了好了,不要多礼了,尧娥、尧媖没事吧”

    高务实这时候已经知道之前两位“姚小姐”根本就不是姓姚,而是朱翊钧的两个胞妹,都是李太后所生。她们俩玩了个文字游戏,因为二人一个叫朱尧娥,一个叫朱尧媖,当时又不肯透露身份,便自称姓“姚”,算是通了个音。

    所以高务实现在总算弄明白这两位之前一直很奇怪的原因了。她们俩之前话里话外总有一种跟高务实很熟的感觉,但高务实却连她们的声音都没听过,反过来这两位也没有听过高务实的声音实际上她们对高务实的“熟”,无非是听朱翊钧提得多,母后那边偶尔也会提起,加上高务实一贯的红包人脉,宫里的小太监们对他印象也好,提到他的时候基本上全是好话,因此在两位公主心目中,高务实整体来说还是个不错的家伙。

    至于她们一直直呼高务实的姓名,那就更正常不过了理论上皇帝也好,公主也罢,称呼臣子都是直呼其名的。只是皇帝偶尔会对某些特别德高望重或者特别亲近的臣子换上更好听的称谓罢了。

    大明朝后宫的规矩是极其严格的,高务实还是当年不到十岁的时候见过两位公主一次,那时候两位公主年纪更所以双方都没有什么印象。再加上高务实也不像某些穿越同道一般,总对公主有一种特别的念想,因而就更记不住她二位了。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阴差阳错的和两位公主见了一面,三公主朱尧娥比高务实小两岁,今年也不过十四,算起来马上十五四公主朱尧媖就更小了,才十二三岁,还是个没长开的小萝莉。不过她两人都继承了李太后的美貌,长得倒是挺好看。

    不过好看不好看高务实都不关心,反正他又不会考虑尚公主大明朝的公主除了开国时期之外,惯例是不会嫁给重臣或者嫁入重臣之家的,都是嫁给一些普通小民,或者低级官员的子弟。

    而驸马做起来就更没意思了,根本不能掌什么实权,顶破天给个锦衣卫的虚职,或者到宗人府挂个职,一辈子闲饭吃到死,这岂是高务实有兴趣的

    而且大明皇室的家规里还有这么一条公主下嫁后,必须派一位这类老女官给她,全权管理公主的大小事务。而名义上已经出嫁的公主,实际上只在公主府里度过大婚的一夜,便要搬回后宫专设的殿宇居住,空荡荡的公主府里便只住着驸马一人,如果公主与驸马要见面谈情的话,驸马必须赶进宫去与她见面。

    然而,这样的老女官心态一般都有问题,她们最看不惯的,就是公主与驸马之间卿卿我我的场面。因此,假如驸马想要入宫去与公主相会,享受夫妻之情的话,多半都要遭到这个“管家婆”老女官的百般刁难。公主与驸马如果不拿出大堆真金白银出来行贿的话,根本就过不了她们的关,见不到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

    高务实倒是不缺钱,但他缺权啊,没权怎么挽救这最后一个汉人王朝所以,对于公主,他是敬而远之的。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和两位公主告辞,看着陈矩派人将她们两位天潢贵胄送回了宫中。

    高务实把当时的情况对朱翊钧解释了一番,朱翊钧听说妹妹们没事,鬆了口气,歎道“还好她们没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向母后交待。”

    这话略有些奇怪,高务实不禁问道“皇上说起这一点,臣倒是有不明白,公主殿下为何会出宫跑到那佛寺去的而且,二位公主还提到过,说那佛寺是”

    “那佛寺是母后捐钱修建的。”朱翊钧摆摆手,解释道“母后的万寿节快到了,她老人家想在节前完工,但那地方修着修着,挖出了一些不太乾净的东西,几个大喇嘛说要母后的至亲之人前去上个香,压一压邪气。本来应该是我去,但这几天事多,内阁对这事儿也不太同意,母后便打尧娥、尧媖去一趟。”

    朱翊钧歎了口气“但你也知道,皇家规矩严,她们俩这个年纪怎么能出宫所以只能是悄悄地去了,谁知道还能碰上这等事”

    说到此处,朱翊钧脸色阴沉下来“此事虽然不能大张旗鼓,但凌云翼这厮必须严惩,初来京师履新,就能闹出这等事来,平日里还不知道有多跋扈务实,这事涉及母后和尧娥、尧媖,我不好直接出面,你给我想想办法,朕非办了他不可”


………………………………

第135章 师徒再会'第4更'

    郭大学士府,也就是当初张居正的那座府邸,今晚来了客人。

    不过这位客人似乎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客人,来了之后居然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后院,朝郭阁老的后书房而去。阁老府的下人也见怪不怪,不仅没人拦他,还纷纷点头哈腰跟他打招呼。

    这位“客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当朝辅郭阁老的亲传弟子、前“观政”、河南新科解元高务实高公子了。

    郭朴本有一子,可惜很早就因病死了,好在留下了两个儿子,都在家乡。郭阁老这两个孙儿,论年纪其实比高务实还大一点,但似乎没有什么的天赋,直到高拱病逝之前一点才考了个秀才。

    郭朴对此很是不满他主要还不是不满两个孙儿不行,而是不满明明不行居然还中了秀才。

    在他看来,这秀才肯定是安阳的地方官和河南学政放了水才让他们拿到的,所以他对此很是生气,一般按照中国历代的传统,爷爷和孙儿的隔代亲是很重的,可是郭朴这人治学严谨,因为这两个不明不白的生员资格,他到现在都不肯让两个孙儿来京,只让他们在安阳老老实实。

    郭朴年轻时就只有一妻一妾,后来那妾侍还病死了,所以现在这大学士府上就只有郭朴夫妇这一对老伴儿算是主人,尤其是没个年轻人在,搞得偌大一个学士府每天都有些死气沉沉,直到高务实这一来,才总算有了点年轻的气息。

    高务实见了郭朴,一开始倒也还算老实,规规矩矩地跟郭朴见了礼,但马上就开始没规矩了,他笑嘻嘻地道“老师,学生这次来京,可是来参加会试的,压力很大啊所以必须每日向老师请教学业,不知道老师方便么”

    郭朴还不知道高务实的用心险恶,一本正经地道“老夫既然答应肃卿收下你这个学生,自然是该教的都要好好教。以前肃卿还在的时候,有他在一边看着,老夫倒还能轻鬆一点,也不用把你管得太严。可现在他不在了,老夫自然要把这个责任扛起来,你日日请教,老夫高兴还来不及,说什么方便不方便”

    高务实等的就是这个话,连忙打蛇随棍上,笑道“那敢情好,既然如此,学生直到会试之前,就都厚颜住在老师这里了。”

    这倒是有些出乎郭朴的意料之外,因为他知道高务实在京师不光只有一个见心斋,不仅高拱之前的宅子还在,而且他自己此前就在京师有别的宅子。

    高务实在京城内的宅子还不止一处,而是有两处。

    其中有一处是朱翊钧赏的来自于查封冯保的家产,但不是冯保的主宅,而是冯保的弟弟冯佑的主宅。这处宅子位于石碑胡同西南,西边就是什刹海,风景很是不错,佔地也不是冯保当年权势最盛时帮他弟弟置办的。

    另一处也不是高务实自己买的,而是成国公朱应桢送的这事要插叙一下,朱应桢的爷爷、老成国公朱希忠在万曆元年就病死了,当时高务实想起历史上朱希忠一度是被追封了定襄王的,这事是张居正操办,后来张居正病死,万曆开始清算旧账。

    有一人名叫余懋学,乃是隆庆二年进士,曾经在张居正当政时期弹劾张居正,被张居正罢官,而且还加了一句“永不叙录”。张居正死后,余懋学当年的房师张四维立刻将他重新启用了,结果余懋学果然一如既往,大反张居正所为,顺带上疏说朱希忠追封王爵不符合国朝制度,于是成国公府也跟着倒了点霉,朱希忠的王爵又被削了。

    高务实倒觉得,朱希忠虽然没有什么带兵打仗的功劳,但他昔年救过嘉靖帝,在隆庆朝也一直是勋贵之,深得隆庆器重,还是朱翊钧理论上的老师,要破例给追封一个王爵其实也说得过去。当然更关键的是,成国公府现在和高党走得很近其实主要是和他高务实走得很近那就更应该给追封个王爵,以让更多人看看他高观政的能耐了。

    于是高务实一边说动两宫和小皇帝朱翊钧,一边劝服高拱和郭朴不要反对,终于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朱希忠因此仍然如历史上一般被追封了定襄王。

    当时朱应桢他老爹朱时泰很顺利就袭爵了成国公,这事儿高务实也出了点力,只是朱时泰原本就是个病秧子,袭爵没几个月就病死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朱时泰死于万曆二年,结果成国公府牵连上一些事情,得罪了冯保,结果一直拖到万曆八年,朱应桢才得以袭爵。

    不过这次自然不会了,有高务实在,朱应桢作为他扳倒冯保和张居正的得力助手,当然很快就得以袭爵,事成之后朱应桢便送了一处宅院给他。这处宅子在光禄寺东边一点,最大的优点就是离皇宫近,几乎就住在东安门外,进东安门就是紫禁城内,再往西走不远就是东华门,那就是进了宫城了。

    所以这宅子虽然不大,但却是高务实此前常住的。当然,朱应桢既然能拿出来送给高务实,这宅子本身自然不会差,面积固然没有办法可想,毕竟这一块寸土寸金,但内部装潢绝对是顶级的。

    因此高务实忽然表示要住在郭朴这里,郭朴就很是诧异了。

    他想了想,问道“你此前一直不肯回乡考试,说是怕让人攻讧肃卿,怎么这次倒是不怕了老夫是你的老师,又是当今辅,你会试之前住在老夫这里,别人就不说闲话了”

    高务实笑道“这次不怕了,好歹学生现在也是个解元,于讲官还特意为学生正名了一番,现在就算考中进士,想必也谈不上多奇怪吧”

    郭朴已经知道于慎行在开封给高务实的解元背书之事,想了想,也点头认可了“你既要住,那就住吧,反正这宅子大得很,不缺你一间房。”

    高务实先笑着谢过了,然后稍微正了正脸色,道“老师,今日之事,皇上那边很是震怒”

    “哼哼,老夫正等你说这件事呢。”郭朴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说吧,太后和皇上是个什么态度,你又是个什么态度”


………………………………

第136章 此立威耳

    高务实道“此事之所以牵涉太后,其实说来也颇为意外。三公主和四公主二位殿下按例是不应该会在今天这样的时候出宫的,但太后万寿在即,那处佛寺乃是太后捐建,太后希望佛寺落成能赶在万寿节之前”

    他便把朱翊钧告诉他的内情转达给郭朴说了,但先没有说太后和皇帝的态度。

    郭朴听完,面色倒是没有太大变化,语气平静地道“公主出宫确实不符规制,但既是为太后万寿奔走,却又无妨了此孝也。”

    高务实道“但太后却不希望公主出宫之事被过多宣扬。”

    郭朴皱了皱眉“净军出动,抓了尚未到任的兵部尚书随行家丁奴仆两百余人,这事儿如何做到不过多宣扬京师百姓素来喜欢看热闹,闲嘴又多,现在就已经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估计各种荒腔走板的奇言怪语已经充斥街头巷尾。”

    高务实微微歎了口气,道“所以得想法子把事情往另一个方向上引。”

    “另一个方向”郭朴目光一凝“哪个方向,党争”

    高务实没直接回答,而是微微蹙眉,问道“凌本兵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不知道他是谁的学生”

    郭朴面无表情地道“那一届的主考是徐华亭,而凌云翼的本经是礼记,因此他的房师是陈南充和吴孝丰。”

    高务实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凌云翼这出身不错啊,张居正、殷士儋、汪道昆、胡正蒙、6n都是他的同年,而且出自同一房。

    张居正和殷士儋就不说了,官终阁老

    汪道昆官终兵部左侍郎,曾是抗倭名臣,又是文坛巨子,杂剧大家,相传还可能是金瓶梅的作者

    胡正蒙是那一年的探花,曾任詹事府左春坊左谕德、翰林院侍读学士,曾与高拱一道主持嘉靖四十四年会试,可惜死得早

    6n则是典型的徐党,当初海瑞在应天巡抚任上整得徐阶苦不堪言,6n认为是高拱指使,还曾上疏弹劾海瑞,顺便语及高拱,言辞激烈。

    不过他与张居正交好,高拱当时考虑到张居正的面子,就没把他怎样,而郭朴继任辅后,见6n行事低调,也就没有动他,反而给他正常升迁,现在已经是工部右侍郎了。

    郭朴见高务实沉吟不语,又给他加了“另外,凌云翼与殷正茂虽非同出一房,但也是同年,听说关係密切。殷正茂去年致仕时,曾对凌云翼大加推荐,此次凌云翼能出任本兵,也有这个因素在里头。”

    高务实心中一动,他知道郭朴补充这一番话并不只是介绍一下凌云翼的“另一个朋友”这么简单,实际上这句话的意思是徐阶、张居正一派留下的人里头,凌云翼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换句话说,凌云翼是徐党、张党留下的大佬之一。

    再换句话说,他是朝中心学门人里头的几大巨头之一。

    高务实不由得撇撇嘴还真是能扯到党争了,难怪老师刚才有此一问。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高党目前固然在朝中佔据着优势,但在以实学为基础的高党之外,并非就没有其他的学派生存空间了,心学仍然是大有市场、大有拥趸的。

    同时在高党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郭朴和张四维也都有各自的支援者,甚至连高务实,如果非要撇开来说,也有自己的支援者他到底是顶着新郑高氏衣钵传人旗号的呀,甚至不论郭朴一系还是张四维一系,或多或少都会卖高务实一点面子。

    当然,话说回来,也就是卖点面子而已,只要他一天没有考中进士,这个面子就只能看做高拱的余荫。

    既然涉及到党争,高务实就不能随随便便回答,仔细思考了起来。

    郭朴也不催他,更不追问,竟然开始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务实才终于缓缓开口了“老师,我要逼退凌云翼。”

    郭朴平静地睁开眼,没有特别惊讶,只是看着高务实,问道“理由”

    高务实冷然道“实学与心学之争,归根结底是国家大政方针之争。而国家大政的走向,究竟是务实还是务虚,是自强不息、人定胜天,还是碌碌无为、祸福由天,都决定于此。”

    郭朴的目中猛然一道精芒闪过,沉声道“你想动党争你可知道,现在朝中已经不是肃卿在时的模样了。”

    他说到此处,微微歎息一声“老夫年近古稀,按例来说,在朝中也就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即便老夫豁得出去,全力支援于你,也不见得能做成此事,反而可能引起更多的麻烦。”

    高务实微微摇头,道“学生没有说要全面清除心学,那是不可能的事,甚至也没有说要把朝中心学一派打压到什么程度这只是杀猴儆鸡。”

    “杀猴儆鸡”郭朴眼皮一耷拉“凌云翼是那只猴那么鸡呢”

    “对考课法阳奉阴违者,都是鸡,都应该看看这只猴是怎么死的。”高务实冷冷地道“新政推行日久,虽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还不够。江南一带仍然是以田赋为主,商税交得极少有些府县以前一年交二十两银子的商税,现在五年下来总算交到了二十五两,按照考课法来看,他们倒也的确是加了商税,可是这个数据有意义吗就算是一百个府,实际上才加了多少”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郭朴微微摇头“本朝有很多事情,不光是要看数据,更要看是否形成惯例,只要形成了惯例,在大方向上就定了。就譬如说你刚才讲的,算他一百个府,现在每个府加了五两商税,一年就是多了五百两。”

    郭朴歎了口气“五百两当然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数目,但只要形成了考课法的惯例,那么他们每年都得在前一年的基础上继续增加,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二十年后你若能宰执天下,那时候这商税想来已然可以一观了。”

    高务实今年虚岁也不过十七岁而已,二十年后还不到四十岁,能在那个年纪宰执天下,在郭朴看来已经很不得了了。

    但高务实似乎懒得去考虑这一点,仍然坚持道“凌云翼必须走人。”

    郭朴眯起眼睛“此立威耳你要行威权”


………………………………

第137章 我即高党

    “此立威耳你要行威权”

    郭朴这句话问出来,高务实顿时哈哈一笑,摇头道“老师说哪里话学生不过一个区区新科举人,哪来什么威权”

    高务实说到此处,忽然面色一正“这是高党的威权。”

    郭朴看着他,半晌不曾言语,最后歎了口气“你这是在替肃卿批评老夫呀可是,你要知道,老夫毕竟不是肃卿。这所谓的高党,是他一手捏合打造出来的,所以他在之时,可以对高党如臂使指,但老夫却不能,能维持眼下的局面,就已经很难得了。”

    “大舅那边,学生会去和他交流,老师不必担心。”高务实很有把握地道。

    郭朴微微皱眉,想了想才道“你该不会觉得,张凤磐之所以在高党内另成一派,单单是他自己想要抢班n这么简单吧”

    “学生虽然愚钝,还不至于这般肤浅。”高务实哑然失笑,道“我大舅固然也是胸有大志之人,但他同时也是足够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来三伯当年的安排和用意。他知道自己必然是高党的下一代党魁,这一点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去争,三伯已经做好了安排。”

    “嗯那依你之见,现在张凤磐是个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凌云翼原本的安排是南京兵部尚书,为何会在他还没有赶到南京赴任时便又改了旨意,让他出任北京兵部尚书了这件事就是你大舅张凤磐的主意。”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张四维虽然是高党的大佬之一,更是大家都很清楚的“高拱接班人”,但他的基础盘和高拱不同,高拱的基础盘有三大点一是宫里的绝对支援二是当了多年的学官,自己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尤其是他隆庆三年年底起复之后,更是塞了一大帮学生进科道,用以掌握言论制高点三是他兼任吏部尚书,见官大sn。

    但张四维的基础盘则不同,他原本是晋党的后起之秀,杨博和王崇古之后,晋党就是以他为核心的,所以他的基础盘其实是晋党。

    至于原先高拱的基础盘,其实大部分暂时都在郭朴的旗下。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高拱与郭朴关係密切而投入,另一部分则是因为高务实对老师的支援而暂时投入在这部分人眼里,郭朴其实只是暂代高党党魁,高务实才是真正的高拱继承者。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张四维的做法有些奇怪,凌云翼是典型的徐、张一脉,既不是高党嫡系,也不是晋党,张四维力主将他调入京师,完全说不过去。

    高务实略微蹙眉想了想,才问道“老师,自去年马乾庵公去世后,内阁是不是没有增补阁臣”

    郭朴一时不知道高务实为何思维又跳跃了,因为这个问题似乎与张四维调凌云翼为本兵没有直接关係,但郭朴还是点了点头“老夫曾经上疏请皇上增补阁臣,但皇上认为眼下三位阁臣已经够了,无须增补。”

    现在的三位阁臣,就是辅郭朴、次辅张四维、群辅申时行。

    高务实点了点头,道“学生猜测,我大舅可能想增补阁臣,但他想要增补进内阁的这位也是所谓高党,然而此人的资历恐怕还有些不足如此,我大舅便先提拔凌云翼,这是在安抚心学一派。”

    郭朴皱了皱眉,沉吟道“但他没有与老夫提过此事。”此事,自然是指张四维想要推荐人入阁的事理论上来说,推荐谁入阁可不是次辅的权力,而只有辅能做。

    高务实无所谓地道“或许大舅是觉得,推荐此人入阁不会让老师觉得为难,他可能认为到时候向老师提一句,老师就会答应。”

    郭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是么你能猜到他想推荐谁入阁”

    高务实心里其实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这却不好说,不过明日学生便打算去拜见大舅,到时候问他便是了。”

    郭朴点了点头,又问“既然你认为凌云翼调任本兵是张凤磐用以安抚心学一脉的手段,目的是援引某人入阁,那现在你还坚持要逼退凌云翼吗”

    高务实微微一笑,但言语之中却毫无笑意“没错,这个尚书,不能让他做了。”

    郭朴皱起眉头“就因为今天的事,你就这么坚持还是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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