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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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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墓穴?”我听着玄乎,接口道,“我看是龙伯人的墓穴吧,他们哪儿见过龙的模样呢!”
“都是道听途说嘛,还不知道真假呢!”大明星把玩着吧台小妹的奶罩,耸了耸肩,“这都不重要,还有一件事,才是重点,是关于那条大沟的。”
“罗布泊峡谷么?”
“嗯,那峡谷不是常年干涸吗,但是热娜以前救过一个战士,那战士浑身泥泞,几乎死了,送到热娜缓了好些天,他醒来整个人都傻了一样,怎么问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来的沙漠,又是怎么走到大沟里去的,他说自己本来在山脚下放哨,听到山坡上有动静,就爬上去看看,后来找不到路,也没有火取暖,就冻僵了,醒来是晒醒的,被过路的探险家救过来,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在沙漠里,还是躺在那个峡谷之中。你们猜,这个战士当年放哨的山是哪里?”
我和耗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昆仑山?”
“应当就是昆仑,不过那小妹子也是道听途说,找不到当事人询问细节,总之是有这么一段故事。驿站仓库还有那个战士送来感谢的锦旗呢,时间太长,布料都烂了!后来听说又有过一两次这样的事儿发生,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心说这的确是个重点,本来在爬山,冰天雪地的,醒来直接到烈日炎炎的沙漠去了!要知道我们仨开着车从阿尔金山那边到热娜驿站,都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当年冻僵的小战士怎么也不可能在梦游状态下走了这么这么远,到这儿来的!
“你们说,大掌柜的背包是怎么回事?为啥去了昆仑的人,背包落在峡谷里?还有啊,冬爷他们会不会也能这么着,从昆仑消失,在沙漠冒出来?”
耗子猛一弹大明星手里的肩带,大声道:“会,当然会!”
他一下子提起了精神,继续说道:“别说从昆仑山到热娜驿站了,小六一,有一段记忆老子总模模糊糊的,可你最清楚,咱们是不是从蓬莱嗖的一下到过北极?是不是?”
“呃是啊,是有过这么一段,那距离可比新疆远多了呢。”我想了想,点点头,“不过吧,那次咱们应该是被卷到海底下的暗流中了,水流多快呀!”
“那个五金店老板怎么说罗布泊峡谷的?不就是昆仑上的冰雪融化冲刷出来的嘛!冰块化成水不一样是水么?老子年轻的时候遇到过山洪,你们根本想象不到那有多可怕,一眨眼的功夫啊,一整个村子都能给冲了去!”
“打住打住!”大明星摆摆手,“耗子你是觉得,当年那个战士是爬上昆仑以后,被融化的冰水顺着峡谷冲到沙漠来的?既然有过这种先例,现在也正值夏季,那冬爷他们万一遇上一大块消融的冰川,也极有可能被冲过来,这样的话,也能解释大掌柜的背包了!”
我疑惑道:“可是当年是当年,当年或许峡谷还没彻底干涸,现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峡谷底部都龟裂了,热娜近几年并没有接收到其他从峡谷救出来的人啊,大掌柜失踪的时间更久,如果没死,怎么就没了消息呢?”
大明星跳下床去,从包里取出那张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图,指点着:“你们看,原先热娜被称为沙漠边缘最后一个驿站,过了热娜就是沙漠腹地了,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热娜多了一个分店,直接深入腹地中间,所以如果沙漠深处有些什么,最方便运送过去的地点,应当是那个分店才对,罗布泊峡谷的尾端,距离那个分店不过七公里!”
………………………………
第十九章 军车
天刚‘蒙’‘蒙’亮,随着骆驼队其他几个人陆续醒了酒,大堂内的吵闹不仅一整夜没有消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我叫上玛依莎,五金店老板打着哈欠带着我们悄悄地离开了热娜驿站。
耗子特意要求绕到东南角的围栏边转了一圈,我们看得清清楚楚,那栅栏少说也得一米五的高度,骆驼绝不可能跨过这么高的栏自己跑出去。
骆驼是被什么人故意放跑的。
在我看到那条切口整齐的绳索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昨晚外面起了风沙,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么一处驿站能避难,不该有谁留在外面,而且就算是有人想偷骆驼用来换钱,也得一匹匹牵出去才对,不该切了绳子任由它们疯跑啊!事实证明,开车都不一定能把骆驼找得回来,直接放走骆驼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闭目养神中的大明星也一起分析着:第一,干这事儿的人肯定不是为了钱;第二,这个人一定在附近有某个地方可供藏身。
我想了想,觉得符合第二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热娜驿站的某个房客,这样,就有了地方躲避风沙,也有了事后能够藏身的最为方便的地点了。排除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热娜职工,排除骆驼队自己人和我们几个,客房里还住着其他的房客,疑点应当就在那些人身上。
按照和林哲宇的约定到达热娜后,我们关注点始终放在那些墙上的骨头上,其他房客谁都没有留意过,难道他们不是普通旅客么?
我怎么也想不通的还有一点,放走骆驼这件事可以断定是故意行为,既然如此,昨晚那声重重的敲‘门’声响又代表了什么?发现事态无法控制所以良心发现?还是出现了一个沙漠大侠,特意提醒店里的人有事发生?
“罢了罢了,反正骆驼不是咱们的,赚钱赔钱都无关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走吧!”大明星不耐烦起来,打开车窗换了换气,“说不定冬爷他们几个就在下个驿站得救了,摆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等着咱们呢!”
清晨的微风还透着些凉意,淅淅沥沥下了二十分钟的雨后,扬尘乖乖贴在地面上,我们加快了些车速,土质似乎变软了些。如果不是导航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可以让我们辨别方向,锦夜的那位老前辈跑到沙漠腹地来开分店,显然非常没有商业眼光。
大明星不甘心的又给林哲宇打了通电话,果然还是关机状态,按路程算,他在夜里就该到第四个驿站了,难道那里连个充电器都借不到么?难道那里连给我拨过来的固定电话也没有么?
昨夜是起了好长一阵子暴风的,如果那段时间林医生正在路上,他一个人,能安全穿过风沙吗?
“来来,小六一,老子再接着跟你讲讲堪舆学。”耗子补了一会儿觉,醒来搓搓脸,打了个哈欠,“哎呀老子这学问,那叫一个高深,早教你就好了,十天半个月的哪里能说完呢!”
“不是吧……又要上课!”我一听头就大了,不是我不想学风水,耗子越急讲得越快,就像一个初中生看高中教材似的,教材上还都是野路子,我根本没有基础,哪里能消化得了!
“上次讲到哪儿了?老子年龄一大就记不住,要不这回就从身边讲起吧!”他根本不看我脸上的表情,伸手一指窗外就开始了授课,“看看,漫山遍野的黄沙,起起伏伏,太阳在东,咱们车底下这地势呈现一个逐渐往低走的势头……”
我慌忙掏出笔记本开始疯狂听写,越写越困,就跟以前上课的感觉似的,本来我昨天晚上就忙着陪他借东西整晚没睡,正想举手要求课间休息一下,突然车轮胎像是碾压上了什么东西,猛地一个颠簸,我们几个屁股都飞离坐垫了,才重重又坐了回去!
大明星没系安全带,这么一颠老腰,痛得他嗷嗷直叫!五金店老板赶紧刹了车,大家纷纷开车‘门’,下去查看情况。
好在轮胎没什么大碍,只是缝隙里灌满了泥沙。回头看过去,长长一排车轮印中微微‘露’出一块深咖‘色’的东西,耗子拨‘弄’了两下,一手都是锈迹!
一大块埋了一半的铁?
大家面面相觑,沿着边缘把覆盖着的沙土向四周清理,结果这块铁的范围越扩越大,显‘露’出一个几乎可供我平躺在上的大长方形来!
“见了鬼了,沙漠里哪儿来的厚铁皮?”大明星用脚踢了踢,疑‘惑’道,“掀都掀不起来,下面还有一大部分呢!”
剥落的铁皮上还有一点点漆料,看起来是深绿‘色’的。耗子从包里‘摸’出一把跟洛阳铲似的东西,一节节装上,沿着铁皮边缘‘插’下去,估‘摸’了一下什么,拔出来又换了个地方‘插’进沙子,仔细绕着走了一周,接过李副官的笔记本,画下一个他探测出来的形状――
长方形下面还有个更大的长方形,宽约两米,长约四米七,耗子的工具伸下去一米九。
这是个什么玩意?
大明星盯着那张图,一拍大‘腿’:“这他妈是另一辆车啊,比咱们的还大!”
我回头瞄了一眼我们的车子,果然跟耗子的图纸形状上差不太多,这车顶已经锈成这副模样,想必已经放在这儿蛮久了,大概是开车途经此地,有了什么故障不得已弃车吧。
“这车子有点怪。”
地表温度逐渐升高,我们正打算回去车里坐着,五金店老板倒是较起了真儿:“如果放置了很久的车,沙漠里风暴多,早该给掩埋掉了,而且这里地质松软,也应该陷到更深点的地方才对啊!”
我想了想,也是,刚才那个颠簸显然是碾到了凸出于地面的东西。要不是覆盖了一层昨夜的沙,五金店老板应当是可以看见它避开它的。
“这车子下面肯定还垫着什么东西呢!”五金店老板考虑了一会儿,做出了这个坚定的结论,“车停在一个大石头,或者……锁在其他什么坚固的东西上面,这里距离罗布泊峡谷没多远了,地质松软,不然早该沉下去全让泥沙给包住嘞!”
太阳晒得我们直冒汗,传说中可怕的蒸发量很快便让人看不出来早晨下过一场雨了,耗子翻出冬爷惯用的工兵铲,顶着满脸油光跟耗子打‘洞’似的猛挖了一阵子,终于‘露’出一块车头来。可以看出挡风玻璃早就碎了,汽车内部也都填满了沙子,光凭着我们几个人压根儿不可能把这辆车‘弄’出来。
“这不是……最老式的军车么?”大明星‘揉’着腰蹲下,又抠出一片剥落的绿漆铁皮,“看耗子画的外形,还不是国产老解放,难道是部队留在这儿的么?不能啊,要真是那么久,这进口的玩意当时是宝贝,坏了也必须得收回去啊!”
五金店老板马上就摇了摇头:“这已经到沙漠腹地了,不光现在没有,以前也没听说过有部队进驻。”
“有的。”
蹲在一边的玛伊莎突然开了口,我们差点儿就忘了她的存在了。
“第十五师进驻过。”她笃定的说道。
我心头“咯噔”一下,玛伊莎的杀人犯父亲曾跟第十五师有过接触,她恐怕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跟那个体制内、编制外的师团有关系的人了,她既然这样说,我们只能选择相信。
这辆老军车是第十五师沙漠分队的!
如果他们没有回收这辆宝贵的报废车,要么是条件不允许,要么……是遇到了某种变故,秘密部队秘密消失,这件事根本没有外人知道,所以不存在回收车辆这一说法。
耗子歇了一会儿,沿着车头那个角又挖了一阵子,清理出驾驶位最上方的一丝空间来,我摘下身上的包,缩缩身子勉强钻进去,伸手‘插’进沙子里‘摸’索着,希望能有点什么收获,结果刚伸直臂弯,就‘摸’到了一颗人头!
“我靠,驾驶员是死在车里的,快成‘肉’干了!”
手指触碰到‘毛’发的感觉让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本来想探探车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资料来着,没想到还有个第十五师的驾驶员被埋在地下!
“不能继续耗在这里了,咱们挖不完沙子,温度一上来我们也得熟,六子,你试试能不能把驾驶员拽出来?”大明星‘摸’了一把车顶盖的温度,嘱咐我,“以前的车开进沙漠只能靠地图,老军车在方向盘右下方有个带盖的盒子,如果能找到那东西,十五师到底要去沙漠的什么地方就很清楚了!”
我后背顶着晒得发烫的车顶盖,就像铁板烧‘肉’似的,手臂‘插’在沙子里也三分熟了。那位可怜的驾驶员坐着,被上面的沙子压到完全动弹不得,我尝试了几次,几乎要拔掉他的头了,还是没有进展,只能‘摸’索到座椅靠背处,连撕带拉的把他衣服扯了出来――
墨绿‘色’的军服跟昆仑山里那个拼接人制式相同,玛伊莎果然没说错。布料在这些年的雨水和热沙‘混’合作用下,变得极易撕裂,好在那位驾驶员是将外套披在肩头的,我才得以‘抽’出来大半件。
前‘胸’口袋里‘插’着一只笔帽,笔杆不知哪儿去了;右侧口袋里有一只小望远镜,碎了一枚镜片;左侧口袋藏着一只信封,可惜打开后并没有我们期待的地图,只有一把青铜钥匙。
………………………………
第二十章 防风墙
返回车里,大明星奢侈的开了一会儿空调,我把手放在出风口吹了好一会儿才减轻了些灼烧感,正午时分的沙漠地表温度实在太烫了!
耗子安静的盯着那把钥匙,翻来覆去地在一张纸巾上印出形状来,这位大行家思考良久,终于得出了结论:
“制式简单,以现代的技术,就算没有这钥匙,想要打开锁或者机关也不难——当然那是对老子来说。”耗子说话间也没忘了自我吹嘘一番,双手比划一下又接道,“但是吧,光钥匙就二分之一个信封袋这么长了,分量重还厚,估摸着它能打开的锁得有足量的煎饼果子摊开那么大!”
一听到煎饼果子,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咽起了口水。摊开的煎饼果子,还是足量的,里头葱花鸡蛋肯定也厚实,这要是换成青铜材质,肯定老沉老沉了,这么一把大号锁是干嘛的?
“‘曾医生亲启’?”
大明星把装钥匙的信封翻过来,辨认出上面的字迹:“看来这封信不属于驾驶员,而是由驾驶员带给一个医生的,那‘曾医生’又是谁?”
“谁会给一个医生寄钥匙?还是青铜的?”耗子挠了挠头,“老子快烦死医生了,什么林哲宇、高平、马什么来着,左一个医生右一个医生,咋那么多事儿呢!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也不能那么说,只是……咱们搅合的这趟事儿医生也感兴趣罢了……”我赶紧打住耗子的牢骚,接话道,“即使是第十五师的那个年代,也绝对没人用青铜制品的,这个曾医生要一把年代久远的青铜钥匙做什么?该不会他的药品放在煎饼果子那么大的锁锁住的仓库里吧!”
“一个第十五师的驾驶员亲自送信,那这个曾医生八成也是第十五师的人,不然他们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听着大明星的推断,我想起这个第十五师中确实有很大比例的一批军医,昆仑里的那个军事基地本来是他们的实验室来着,或许“曾医生”就是其中之一?
我停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去翻李副官的笔记。在昆仑墟的时候,我给大家读过林枫从军时的笔记,这种重要的信息李副官即使在重伤状态也肯定有所记录的!翻到迸溅着泥点和血污的那几页,果然出现了线索——
1970年4月27日的日记上,林枫提到过“小曾“和“小周“两个人,4月28日又说过“小曾“这个人的做法非常极端,林枫实在无法苟同,没多久便离开了昆仑返回巴州去了。
“小周“八成是熊皮巫女的父亲周兆丰,而“曾“这个姓也并不是很常见,第十五师总共就那么些人,会不会“小曾“就是信封上写着的“曾医生“!
五金店老板发动了车子继续前进,我转头看到,那辆被掩埋住的军车,车头方向正与我们一致,这说明那位驾驶员是在把车子开往沙漠腹地的途中遇难的。
可是“小曾”不是在反方向的昆仑山么?信却是要送往沙漠深处?
我掰弄着手指盘算着:第十五师的昆仑支队解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年,这正好能对应上喀木老人和周兆丰相遇的时间,以及熊皮巫女的年龄。周兆丰的军牌显示他的身份是个上尉,大明星说上尉的年龄阶段在二十多岁到三十出头之间,这也符合血气方刚的“小周”这么一个形象。假设周兆丰就是“小周”,那么小周和小曾应当是年龄相差不了多少的同辈人。
1970年8月,小曾跟着试验成功的十五师离开了昆仑,小周可能是比较重感情,回头去找跟他们分道扬镳的喀木,这才一个人死在那片高原沼泽地里。他们如果活到现在,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从年间,新疆生产兵团经历了解散和重组,第十五师不复存在,但其中还有些老兵执着地留在了巴州,不排除小曾就是其中一员,不排除小曾离开昆仑后进入了第十五师的沙漠支队继续工作,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封信,送给已经来到了沙漠的曾医生!
可惜的是,事到如今,我们还是没有弄明白十五师的沙漠支队究竟在做些什么,为何队里还有搞人体研究的医生呢?
“能看到‘大沟’了!”
我们都在苦思冥想着,五金店老板突然提醒了一句。
我伸头去看,果然天空和黄沙的连接处有了一条长长的黑线,那就是连接着昆仑与沙漠的罗布泊大峡谷中段!
“靠近大峡谷的地方,就是那第四个驿站的所在处,咱们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大明星兴奋起来,拿起那个驾驶员的小望远镜四下里观望着,“事情终于要有点眉目了,我倒要看看——”
他喊着喊着突然卡壳,在衣服上胡乱擦拭了一下没有破碎的那枚镜片,瞪大了眼睛:
“活!见!鬼!”
“什么玩意?”
我们一车人全都随着他脑袋转过去的方向观望着,只见就在峡谷那条黑线的后半段,有一片中断了的区域,肉眼很难看清是什么,等接过大明星手里的望远镜我才勉强辨认出,那儿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突兀地立起了一排墙壁。
如果仅仅是墙壁,倒也没有那么稀罕,说不定是那第四个驿站的未完成建筑呢?可奇怪的是,那墙壁的上半部五彩缤纷,花哨之至,像是密密麻麻开满了鲜花!
这显然是活见鬼啊,沙漠里到处都是一片土黄,怎么可能长出这些艳丽的花儿来?而且还是长在不知道为啥垒起的墙壁上?
五金店老板蛮文明的开了左转向灯才驶向那堵墙,我又仔细看了看周围,没有房屋之类的其他建筑,看来从这儿到达第四个驿站还差一段距离。
地势越来越低,我们停在墙壁前以后,距离罗布泊峡谷也就剩个三四百米左右了,有风吹过的话,谷底还能传来含糊不清的回音,像是一个男低音在念叨着。太阳当头,我居然有些起鸡皮疙瘩,尤其是在看清了那面墙壁以后——
墙上的花朵并非鲜花,也不是顽强生存在砖头上的其他植物,它们全是插在缝隙间的假花,并且被铁丝固定的结结实实,大风来了也吹不走。
摸摸质地,就是非常普通的绢布花,暴晒之下有些褪色了,但在漫天黄沙中还是非常显眼的。
走到墙壁的后方去,我一下就明白了这些花存在的意义——
墙壁后面隆起了几个土包,还插着长条形的石头当做石碑。这里是一小片墓葬群。
“保护还挺到位哈,防风又防沙!”耗子兴奋起来,搓了搓手,“不晓得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家伙什,热娜的小妹不是说沙漠中有古墓么!”
我摇摇头:“可这绢花也就是这几年绑上去的啊,会不会是个家族墓,他们的子孙过来祭拜过?”
玛伊莎一路被颠簸得晕了两次车,这会儿倒是跟耗子一样,突然来了精神,跑过来一个个去看那些土包上的石碑,她在找人?她来到沙漠里唯一要找的,不是父亲的下落么?
我心说总不会碰巧这里出现她父亲的名字吧!便蹲下去一起辨认石碑上的刻字,发现我脚旁的这个土包插着一个黑色的长棍子,拨弄掉外面一层浮尘,赫然露出一个枪口来——这儿埋着一把老式冲锋枪!
再去看石碑,得亏有了这面墙的保护,字迹还算清晰的,上面写得是:“赵英烈士之墓”。
石碑右侧还写着“一九七二年二月执行任务时光荣牺牲”,左侧写着“公元一九九三年四月立”。
敢情这是一个部队战士的墓碑?这位赵英烈士会是第十五师的人么?
我用袖口擦了擦石碑,微微鞠了一躬,走到保护墙最右侧,打算带着点敬仰的重头瞻仰一遍烈士们,结果刚蹲下来就呆住了:
李柏山之墓,二〇一一年六月立。
………………………………
第二十一章 人间蒸发
我坐在地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大明星一看我的反应,赶忙凑过来,瞥到李柏山的名字,也傻了眼。憋了好半天才回答不认识字的耗子:
“是……是李柏山,李副官的坟墓。”
“李副官?那个老古董?!”耗子瞪着石碑,干巴巴的说道,“他怎么……能死……死在这儿?”
我心里猛地一痛。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死了,早在昆仑他受了重伤时、在他把笔记交付到我的手上时,我们就都知道,他肯定要死了。能撑到我们逃出崩塌的昆仑墟,全靠冬爷坚持不放弃他。
可现在看到他的坟墓,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民国时期误入蓬莱的副官、保密人,这位与我们同生共死的老前辈,再也不能戴上他的金丝眼镜,一板一眼的帮我们做笔记了。
他在蓬莱暴乱时保护过我,教过我速记,还在昆仑弹尽粮绝的时候分过我半块牛肉干呢,他如今拖着一副残躯,永远的沉睡在这片茫茫的沙漠中了。
进入昆仑山前他曾说,自己如论如何也跟不上这个时代,就把昆仑当做最后一站,能活下来就申请退休,他要找一片没人打扰,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网络和电视的山村里,一笔一划的写本回忆录。
我捂着心口流不出眼泪来,只能重重地叹息。答应了朝闻道以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
“李副官能死在这儿,那……那其他人呢?”耗子抓过那个小望远镜又开始四下里眺望,“果然是有办法从昆仑消失,出现在沙漠!不然谁埋的他?”
我深呼吸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耗子的疑问正是最重点的问题:
埋葬李副官的人呢?
昆仑分别时,李副官的那支队伍一共有五个人,埋葬了一个,那还剩下四个人。他们肯定是一直和李副官在一起的,否则不会有人在条件艰苦的沙漠里还给李副官安葬的这么体面,如果是陌生人葬了他的尸首,也不会知道“李柏山”这个名字。
烈士墓距离罗布泊峡谷直线距离不过三百来米,这么说,果真有个从昆仑经过峡谷直达沙漠的方法,就像热娜小妹口中的那位战士一样!
可他们葬了李副官以后,怎么不见人影呢?
我坐在李副官的坟前大脑一片空白,玛伊莎从墙的另一端挨个儿过了一遍坟头,累得够呛,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
“白费力气,你爸爸是杀人犯,又不是烈士,怎么可能葬在这儿嘛!”
“滚!”
“呸,没把你扔路上就不错了,还跟我凶!杀人犯的女儿!”
五金店老板不认识李副官,也不知道冬爷他们的事情,领会不到我们在难过着什么,又在思考着什么,没好气的白了玛伊莎一眼。
确实,这面防风墙后边埋葬的英灵全是军人,而且极有可能是第十五师沙漠分队里的牺牲者,玛伊莎的爸爸即使曾经参与过军队里的任务,也算不得烈士。倒是李副官安身在此没什么不妥,他以前也是个军队里的文职。
如果不是这面插满了绢花的墙,想要在茫茫沙漠中找到一座保存完好的孤坟太难了,同样是十五师的那位驾驶员就没有这么幸运。
“走吧,别在这儿杵着,那第四个驿站就在这附近,咱们得先到那儿去!”大明星擦了一把汗,招手叫我们上车,“好在这面墙足够显眼,容易找到。等咱们办完了正事,再来这儿好好给李副官拾掇拾掇。”
“对,先找到冬爷再说吧!”
耗子硬是把我拽起来,着急要走。我回头又看了几眼李副官的墓,满心的遗憾,但也只能继续前进了。
二零一一年六月。
我刚走了两步,又回去确认了一遍李副官墓碑上的日期。现在六月份还差几天才过完,也就是说冬爷他们来到这里下葬李副官根本没过多久。
我发觉进入沙漠的人,就像抛下的石块丢进大海一样,有去,无回。
玛伊莎的父亲、林哲宇、冬爷四人,甚至很有可能包含了大掌柜的,全都是在我们已知的情况下进入了沙漠深处,就再也没有任何传回来的消息了。不光人没回来,连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没传回。
难道那第四个驿站真的没有补给、没有信号、没有车子和骆驼,在锦夜老板娘打过去消息费的第二天就人间蒸发了么?
驿站的老板是锦夜退休的前辈,不至于拿了钱就跑路啊!
我越来越觉得不安,催促着五金店老板快点开车。五金店老板热得不行,一个劲儿的往额头上擦汗,导航路径重新规划了一次又一次,可转了大半天,我一转头,发觉那个防风墙还在视线范围内!
“怎么搞的,别走回头路啊!”
“怪事怪事,目的地分明是热娜驿站分店,可始终绕不出这个地方!”五金店老板一着急,更是往外冒汗,“不吉利,不吉利!大白天鬼打墙!”
“哪儿有什么鬼打墙啊,你下来换我开!”养腰中的大明星把靠背升起来,招手让他停下,“难不成导航规划错了么?”
“好像是不是规划错,而是这里跟标注着的地形不一样啊……”我瞥了一眼导航,疑惑道,“咱们从热娜出发的时候,我明明记得罗布泊峡谷的尾端距离第四个驿站七公里,可是七公里早就已经到了,但眼前的根本不是峡谷的尾端,而是中段!”
“那……是导航信息错误咯?”大明星伸手关掉电子屏,“六子,上地图!”
“地图……和导航的信息又是一致的。”
我铺开纸质地图,看着车窗外那面逐渐逼近的防风墙,心里直发虚:“怎么回事,难道这里的地质发生改变了?”
“那也不应该啊,地图是有些年头了,可卫星导航更新的频率很勤的,地质变了卫星能探测到才对……”大明星翻来覆去的捣鼓了一阵子导航仪,又亲自开了一段,结果不出所料,我们真的如同鬼打墙一般,又回到了防风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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